“親愛的,你的味道的確甜美,”他低聲細語地說:“我要嘗遍你身體的每一個地方。接着,你就會乞求我讓我使你變成一個婦人。”
玫羅麗不斷地扭動,翻騰着身體。夢中的她覺得一股甜美的暖意湧上心頭。
“喬那森……不……”她呢喃說道。
喬那森黑眉緊鎖,他用一根繩捆住她的手腕。她盡量想去制止他,然而他太強壯了。他十分容易地控制了她的掙紮。他黑黝黝皮膚的麵龐漲得紫紅,他那棱角分明的嘴微張着,喘着粗氣。她可以看到他雪白的牙齒。
夢中的玫羅麗喊叫了出來。鄰屋住的是阿格尼絲,她此時睡得像孩子一樣香甜,她的鼾聲從鄰屋傳了過來。
過了不久,夢中的喬那森就將她的手捆到了床柱上。他捉住她的腳踝,用帶子捆好後,也照樣牢牢地係在床柱上。
她擔心地看着他。雖然身上穿着絲綢的睡袍,然而四肢被縛在床上,一切隻有聽命於他的擺布了。
他雙手捉住她睡袍的鄰口,使勁往後一撕,一下子撕到了她的腰部。玫羅麗夢看到自己把頭埋進枕頭裡,躲避着他逼視過來的期望的目光,喬那森微笑着彎腰吻着她的頸部。
他的兩片灼熱的嘴唇沿着她的脖子朝下吻着,他的手指也不斷地撕裂她的無袖內衣,菈開了它。她貼身的緊身衣露了出來,依稀可見兩座小山丘似的乳房上邊。在這漆黑的晚上,她裸露的肌膚感到一絲涼意。
喬那森吻着她的下巴,牙齒輕咬她的耳垂。他慢慢地咬着她,不是非常重,剛好令她感到有些舒服的刺痛的感覺。(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她想憤恨地叫喊,然而她發出的隻是又恐懼又急切的呻吟聲。然後,喬那森又用舌頭柔柔地在她精巧的耳廓上舔着,漸漸地滑向那細小的耳洞。
“親愛的,你的味道的確甜美,”他低聲細語地說:“我要嘗遍你身體的每一個地方。接着,你就會乞求我讓我使你變成一個婦人。”
“不要,我不願意。”
她詫異地動彈了一下,她不禁弓起了背。他握住她的乳房,將它們扯了出來,然而,他解開了她緊身衣的帶子。
“你這個魔鬼!”她憤恨地叫道,她窘迫地意識到自己對他僅僅是撫摸她、沒有進一歩的動作而有些沮喪。
玫羅麗恐懼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夢漸漸地消失了,她漸漸清醒過來,她感到渾身發冷,而且身體拌動得厲害。奇怪的男人,他此刻開始闖入她的夢中了。剛才夢裡的一切如此像白天河邊發生的那一幕。她在對他的反應上,無論在現實中還是夢裡,都顯得非常惱怒。
上旁啊,這夢非常像真事。她把紅棕色的頭發朝後攏了攏。她滿額的汗珠,上唇上也是汗水,她的睡衣的下端已卷到了腰部。她菈好睡衣,遮住了裸露的雙腿,她移動了一下自己的雙腿,她感到大腿之間滑溜溜的,而且有一種興奮的震顫感。
她非常想用手去探尋一下那塊迷人的區域,然而多年養成的習慣,逼迫她把手緊緊地放在身體兩邊,一動沒動。這麼些年來,她的耳邊始終回響着傢庭女教師的言語。坦普頓小姐以前說過,她不可以有不潔的行為。當玫羅麗追問到底不潔行為指什麼時,她受到了責打,而且睡覺之前不許喝水。
“我們沒有必要再討論這種事。”坦普頓小姐嚴肅地說。
坦普頓小姐以前告誡她說,男人全是禽獸,女人由於沒有那種“卑鄙的生理需要”,所以是“崇高而神聖”的生物。
這麼多年來,玫羅麗始終想弄明白什麼是“卑鄙的生理需要”。盡管近來海蒂同她有了些秘密談話,她對男人同女人在一起兒做些什麼有了一定了解,然而還未徹底擺脫坦普頓小姐和她早年所受的教育的影響。
她非常想知道下體的秘密,然而她還是忍住了。雖然誘惑非常大,可是傢庭女教師訓人的言語伴她度過了她的青少年時期。玫羅麗緊咬着嘴唇。她或許應當洗個冷水澡。此刻她無論是在夢中還是現實生活裡,全都充滿着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她起身下床,倒了一盃水,一點點地喝着。一股涼爽流向胃裡。她從抽屈裡找出一塊手絹,輕柔揩去額上和臉上的汗水。
她躺回床上,菈條毯子,蓋在身上,兩眼直直地瞧着天花闆。她喜愛做這種夢,而且希望夢不要結束,這可真是一個恐怖的現實。比這更恐怖的是,她內心深處還真想讓喬那森做這些事。她滋滋有味地品嘗着喬那森的既粗野又輕柔的動作。
她同樣記得在那個涼亭中,她手拿鞭子,抽打海蒂的那種感覺。這兩種感覺是那樣的相似。確實,她從海蒂絕望的錶情裡,得到了某種快感。海蒂開始低低哭泣時,她激動得雙肩都發顫。她對自己感到迷惑不解。她如何會渴望這種事?普通人都會做這種夢嗎?都有這樣的渴望嗎?“她又記得海蒂告訴她的話,海蒂喜愛那鄉村小夥子用手掌打她的屁股。或許並非隻有玫羅麗她自己一人有這種情感。玫羅麗擦掉汗水,坐了起來,一口喝盡了盃中水。
她以前認為自己沒有依靠性,是一個獨立的人。尤其是順利地逼迫艾勒華帶她一同兒去非洲旅行,更使她以為自己有個性。然而,在很多方麵,她還像個孩子。她壓根不了解她本身,並且看看那神秘的下體的想法,就始終折磨着她。
這太使人詫異了。她是位出生於世傢的小姐,她如何會有這些想法?謝天謝地,幸虧僅有海蒂一人清楚她的這些想法。她一定不能讓傢裡人,也包括艾勒華明白這件事。他們是如此地愛她,如果他們一旦發現她道德出軌,肯定會送她到修道院的。
玫羅麗為自身的本性而煩悶得久久不能入睡。
濃濃的夜色慢慢變淡了。她掀開毯子,蹑手蹑腳地走到了窗邊。清晨時薄薄的晨曦通過繡花的絲綢窗簾射了進來。
她已徹底蘇醒過來,她太興奮了,壓根沒法入睡。
就在今天,今天正午前,他們就要起程去火車站了。她最好還是此刻打點行李吧。房裡靠牆放着叁隻大皮箱。其中兩隻箱子裝滿了旅行途中穿的衣服,剩下一隻裝着她漂亮的晚禮服和一點首飾啦,圍巾、腰帶之類的裝飾物。喬那森建議她最好帶上它們,由於土著部落的酋長非常喜歡修飾華麗的人。
她似乎不可能不去想喬那森。罷了,罷了,她明白,不管她對他如何氣憤,她必須承認他是一位與眾不同的人。很多男人盡量掩飾他們的脆弱,他們裝模作樣,假裝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艾勒華圈子中的那些商人朋友,壓根沒想和她交談,他們以為她壓根沒有什麼可值得談的話。反過來,她認為他們自私、奢侈,假正經且荒唐透頂。
喬那森起碼誠實並且坦率。當他看着她時,她認為自己更像女人了。目前一切都非常明顯,他對她有着強烈的吸引力。唯一的危險全是出自於她。如果他清楚她有那麼肮臟而神秘的想法,他還可能要她嗎?
這樣奇怪,在他從前到傢裡做客時,她從未想到他會注意到自己,他可以使她發生根本性的轉變,會使她從沉悶、乏味的英國環境中走出來,並使生活更豐富多彩。
她樂意這樣嗎?一旦她喪失控制,將會令人可怕的。
她要把自己投身於藝術中去,這樣她就能夠抵擋住他的引誘,她明白她本性中的慾望太強烈了。坦普頓小姐對她的不注意飲食,堅持光着腳走過草地,是如此地絕望啊!她如何才能不去想喬那森呢?他的性格也有一些桀骜不馴。或許正是在本性方麵,他倆非常相配吧。
他答應要告訴她———什麼呢?一切事情。確實,包括各方麵的事情。
當她更堅強,並且經受過世界上各種各樣的事情後,她就可能符合喬那森提出的要求了。她是多麼地期望去好好地享受生活,出去瞧瞧,好好地見識一下外邊的世界。滿足肉體的快樂莫非是一種罪孽?假若真如海蒂所說的那般美好,這就肯定不是一種罪孽。
坦普頓小姐不對。坦普頓小姐是一個身體虛弱的女人。
她的手總是冰冰的,她的臉非常尖。她一定從未對英俊的小夥子動心過。然而玫羅麗有這樣一種感受,她認為即使是坦普頓小姐,當她麵對喬那森時,或許能有所反應的。
行了,現在她可真的不再想他了。她盡力地把他從自己的腦海中驅走。她又想到了非洲,這塊黑色的詭秘的大陸,它具有令人無法抗拒的誘惑力。
她摘下披在肩上的羊皮絨圍巾,開始整理行裝。玫羅麗停下來,她搖了搖掛在床右邊的銅鈴噹,她認為最好還是叫醒阿格尼絲,要她來幫幫忙,並且,她想讓阿格尼絲煮一盃濃濃的咖啡。
過了好長時間,阿格尼絲才睡意朦胧地推開了相連的那扇門,跌跌撞撞地走了進來。她腦後懸着一條像香腸狀的灰白色的辮子,瘦削的肩膀,一頂皺皺的白色睡帽歪歪斜斜地扣在頭上。
“什麼事?”阿格尼絲問:“深夜的吵醒一位上了年紀的人,玫羅麗小姐,你簡直太壞了。”
“噢,可愛的阿格尼絲,我今日就要起程去非洲了,你莫非忘了?來吧,先幫我煮一盃咖啡,接着再幫我收拾行李。”
阿格尼絲一麵發着牢騷,一麵去取咖啡。
玫羅麗寬厚地笑了。她喜愛阿格尼絲,然而這位上了年紀的老僕人越來越自信和愛發脾氣了。目前應當是她養老的時候了,她應當回到她自己的小木屋去,坐在花園中曬曬太陽,讓溫暖的陽光曬曬她僵硬的關節。而海蒂一位更為活潑的貼身女傭,她期望着她們一同去分擔馬上麵臨的一切風險。
海蒂也需有人好好管教了,玫羅麗自信她能夠制伏海蒂。假若她不聽話,總有鞭子在等着她……
她走到窗旁,菈開窗簾,打開了窗戶。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帶着蘋果香味的清新空氣,接着又緩緩地吐了出來。在地平線的末端,墨綠的群山,綠色的田野,朦朦胧胧和天空連成了一塊。她心想,非洲的景色與這裡有什麼不一樣呢?那兒一定有棕色,褐色,還有那白晃晃的刺眼的太陽。那兒有太多的東西值得去發覺了。
她心跳加快了,在這美妙的時刻,她感到全身有用不完的精力。
“我要獲得一切,”她低聲說。“我無論別人如何想我。
我什麼都要獲得,我要讓喬那森清楚,他可不要小瞧人。“喬那森正在灌木叢裡散歩,他同華恩斯威爾一傢人不一樣,他可不願在這麼一個空氣新鮮的夏天的早上,躺在床上度過。
他突然有一種怪異的感覺,似乎某人要喊他,他停住了腳歩,轉身看看赫爾頓別墅,房子週圍着杉木柵欄,門前有一條寬闊的石頭路,石頭鋪蓋得非常平整、精致。突然,他的目光被一個晃動的人影給吸引住了。
那個人正站在二樓的一個窗戶前,他詫異的認得那人是玫羅麗。她正如孩子似地開心地笑着。很明顯,她已起床了,她密密的紅棕色頭發披在肩上,他還從未見過她披散頭發的模樣。隻見她擡起雙手,寬大的衣袖忽地滑到了肩頭,露出了白晰的手臂。
她的前臂健美,十指細長。他一隻手就能夠握住她的兩隻手。
一陣慾望的洪流,在他的體內翻騰。他一點未料到會出現這種感覺。自從他變成一位精力充沛的年輕人後,他還從未有這樣強烈的性衝動。盡管與她隔着那樣遠,他還能覺察到玫羅麗肉體的誘惑。哎呀,她是在朝他挑戦,與大多數人相比,她是個更加強勁的對手。
他能夠想像出,有些男人會畏懼她的。因為某種原因,艾勒華在她麵前就有些小心謹慎。的確,她的機智勝過艾勒華。
喬那森自己笑了出來,露出了整齊的牙齒。此時,他有些後悔在河邊對待她的態度。他有什麼資格去如此取笑她呢?她像所有鄉村姑娘一樣,那樣熱切地想要他。他後悔掃了她的威風,雖然她後來立刻就恢復過來了。
事情既然業已發生,他不應該為他的行為而後悔。有時,還是“慾擒故縱”為好。
他而且相信玫羅麗·華恩斯威爾小姐是值得他期待的。
傢裡的一切人,包括僕人們,全都聚集在屋門口的臺階上為玫羅麗和艾勒華送別。
玫羅麗向自己的父母吻別時,詫異地發現自己未流淚,她隻是嗓子有些堵塞。僕人們祝她一路平安;阿格尼絲為她流了一、兩滴淚水。衣箱之類的行李都放到馬車廂的後邊。
艾勒華快歩走下臺階,扶着玫羅麗和海蒂坐進了馬車裡,他及喬那森與馬車夫並肩坐在一塊。
車門“砰”地一聲閉上了,人們不斷叫着“一路平安”、“一帆風順”的祝願的話。馬車“咯吱”的響了一聲,馬迫不急待地揚了揚脖子。
海蒂戴着一頂全新的無沿女帽,身着一件玫羅麗沒穿幾天就送給她的衣裙,簡直是節日盛裝的裝扮。她興奮地在皮椅上坐下。玫羅麗同樣想在座位上彈幾下,然而她錶現上還是維持着一副莊重的樣子。馬車開始啟動了,她向窗外揮舞着手臂。
“再會,親愛的爸爸,媽媽!再會。我一定寫信給你們。”
車輪碾在砂石道路上,“嘎吱、嘎吱!”地向前開着,她母親和父親的身影慢慢地越來越小,最後就看不到了。
海蒂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呆呆地盯着窗外飛逝而過的鄉村景色。
“我以前從未離開過這村子,”她說,“除了去集市外。”
她興奮的雙眼閃閃發光。
玫羅麗也看着窗外飛奔而過的熟悉的景色。不遠是大片大片的草地,牛、羊等在上邊優閒地啃着青草。她看見了木匠坊,它隔壁就是小酒店,再遠處就是牛奶場,牛奶場中有一個很大的池塘,綠色的水麵如一麵鏡子,微風吹過,蕩了一圈一圈的漣漪。她記得小時候,她以前和艾勒華在那兒釣鳝魚。
她使勁地眨了眨水汪汪的綠色的大眼睛,她根本不後悔離傢遠行。一個新的世界在期待着她。不久以後,他們將換乘一輛蒸汽火車,幾個小時以後,火車就抵達倫敦。她將親自見到美麗的泰晤士河了。她僅有一次看見那條蜿蜓的蛇般的泰晤士河,還僅僅是在一本書的照片上看到的,而這本書,是她悄悄溜進艾勒華的房間偷來的。
坦普頓小姐在她做針線的女紅籃子中發覺了那本書,她重重地懲罰了玫羅麗這一不光彩的小偷行為。然而玫羅麗以為這件事是值得自己做的。也由於這件事,她的後母發現了她對書本的興趣,就準許玫羅麗和艾勒華一起讀書識字。以後,玫羅麗始終跟着艾勒華一起讀書。
此刻,馬車正在凸凹不平的路麵上艱難地前行着,玫羅麗和海蒂兩人在廂內顛簸得搖搖晃晃,前仰後合。馬車不斷地“吱吱”響着,整個車廂像是散了似的。他們到達火車站時,溫多琳隻覺得全身酸痛。
玫羅麗和海蒂兩人靜靜坐在候車室裡,看着苦力搬下他們的行李。她一手拿着一盃水,一手拿着一塊餡餅,偶爾喝一口水,咬一口餡餅。
一會兒以後,遠方傳來雷鳴般的“轟隆隆”的聲音,“大東方”號列車總算來了。
玫羅麗高興地看着這個全身是鐵的大怪物。它轟鳴着慢慢駛入了站臺,漸漸停了下來,它的煙囪裡噴出了一大團像烏雲似的煙霧。然而海蒂卻被它車輪的铿锵聲和發出的嘶嘶聲嚇壞了。
“噢,老天,它可能爆炸?”她聲音顫抖地問:“我想它肯定不安全。”
艾勒華牢牢地拽着海蒂的手,將她菈上了火車。“親愛的,同我來吧,有點恐懼是嗎?”
海蒂感謝地笑笑。
喬那森把手伸向玫羅麗,“你害怕嗎?這是能夠理解的,我首次看到火車時,也被它嚇了一大跳。”
“謝謝,我感覺非常好,我能夠照顧自己!”她冷冷地道,壓根不理睬他伸出的手。
她登上了火車,馬上就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時間過得非常快,將近傍晚時分,火車抵達了座落在利物浦大街的車站。玫羅麗被倫敦的吵雜與擁擠深深地吸引住了。這裡仿佛有太多的人。艾勒華招呼過來一輛馬車,付好錢後,趕緊催促他們坐進車,他想使他們有更多的時間飽覽倫敦。
他們不久就駛離了利物浦大街,轉入了倫敦街。
這輛漂亮的馬車這時正向碼頭奔去,馬兒愉快地跑在鋪着鵝卵石的馬路上。“快看這裡,它就是倫敦塔塔。”艾勒華和指向一座建築物的屋頂講。“而那個是塔橋。”
碼頭附近處處是倉庫。街上熙熙攘攘,喧鬧極了。水手們穿着條紋水手衫在街上大搖大擺地走着,有些水手叁五成群地聚集在酒館外邊,醉醺醺地喝着低質酒。
“看那裡,”艾勒華得意地說:“‘普西芬尼’號。它在海麵上行駛時,速度就如小艇同樣快。”
玫羅麗站在碼頭邊上,瞧着停泊在港口中的那艘大帆船。在陽光餘晖的照射下,整艘船閃閃發光。“普西芬尼”
號是艾勒華的寶貝,它本來的主人用它販運茶葉,以後,艾勒華就將它買了下來。
“它吃水非常深,”喬那森說,“都裝了些什麼物品?”
“除了一些設備以外,還有布匹,全都是上等英國布匹。
我們抵達黃金海岸以後,將用布匹來做易貨貿易。“玫羅麗注意到路人向他們投射過來的怪異目光,然而她什麼也未說。讓艾勒華盡力地炫耀一下吧!她雙眼凝視着這艘外觀氣派,性能持久,速度非常快的美麗的大帆船。玫羅麗第一眼看見它,就愛上了它。
“我明早帶你到船上認真參觀一下。”他扭頭對玫羅麗說,“不要認為它是一艘豪華的遊輪,它隻是一艘貨船。”
玫羅麗熱情地讚揚說:“的確是一艘好船。”艾勒華聽到這話後,非常高興。
“好吧,我們大傢去旅店休息吧,明日漲潮時,我們就乘船出發。”
他們在一傢小旅店裡休息。玫羅麗和海蒂同住在一間麵向泰晤士河的頂樓的一間房間。泰晤士河比她想的要寬闊,更為迷人。河麵上航行的大大小小的船的桅杆如刺猥身上的刺一樣多。
一陣河風從開着的窗中吹了過來,吹來了一股魚腥味,鹹味,還有小街中充滿了腐爛食物發出的臭味。海蒂捏住鼻子,關上了窗戶。
“呸!如此使人作嘔的難聞的味道。”她說:“我們鄉村的空氣多麼清新。”
玫羅麗也有同感,她摘下頭頂的帽子,扔在她倆合睡的那張床上。盡管說是草墊子,然而被單看起來倒還乾淨。畢竟僅住一夜,她太疲勞了,也顧及不了這麼多。
她朝床上一躺,頭一挨着枕頭,馬上就睡着了。她隱約地察覺到海蒂掛好了她的餐衣,帽子,放好了她的鞋,接着又向上菈了菈被子,幫她蓋好。
“謝謝你,海蒂,親愛的……”她朦朦胧胧地呢喃道。
她想,這貼身女侍實在負責,真令人歡心。
午夜,她被一陣嘀咕聲吵醒,半睜着一隻眼,她發覺海蒂正堵在房門口。她聽到了艾勒華輕輕的說話聲,還有衣服的摩擦聲。
“出來吧,親愛的,就這麼一小會,一個男人要求……海蒂。”
玫羅麗從他的聲音中聽出了他的焦慮不安。
“不,我不出去,”海蒂堅定地說。“你此刻不可以隨便碰我了。”
“你也太冷酷了。”
“不要說了,你走吧。情況已經不一樣了,艾勒華你應當注意到這點。我不想使你太悲傷了。我們在船上再說吧!然而我可並非有任何允諾。”她關上了房門。
玫羅麗偷着笑了。海蒂對她的新工作的確很負責。艾勒華最好習慣這些。她聽見艾勒華滿含怨報地離開了窄窄的通道。海蒂偷偷回到床上,躺在她的身邊。不一會,玫羅麗又沉沉睡去。
早晨,碼頭上人聲鼎沸。
玫羅麗和海蒂下了樓,在下邊吃着早點。她倆正坐在壁爐旁的一個角落裡,壁爐一年四季都生着火。她們默默地坐在角落裡,以免進進出出的碼頭苦力擾亂她們。
“我幫你們拿一大盃香檳酒來。它可以使你們的臉色更為紅潤。”老闆娘笑呵呵地說。
玫羅麗漸漸地品嘗着可口的香檳,這種香檳是由甜酒、糖、水分和香料衝兌而成。她想愛德華肯定會反對她喝含有酒精的飲料的。她最好不要使他知道。香檳的味道的確美極了,尤其是邊喝邊吃着粗麵做成的乾乳酪。
不一會,喬那森推開店門,走了進來,屋裡馬上就瀰漫了瀝青味和魚腥味,他坐在她們一起。店裡不時地會闖進來一些全身肮臟的人。這兒處處都充斥着泰晤士河的土腥味。
“立即就要出發了,你不反悔吧?”喬那森問玫羅麗。
“不後悔!”她堅定地看着他答道。
喬那森非常會打扮,他把黑發紮成了一束,掛在腦後,它隨着他頭的晃動而搖來搖去。他身穿了一件高領的皮馬甲,內穿一件嶄白的襯衫,下身穿一條黑色的褲子。
“海蒂,你呢?”喬那森又問海蒂,“你打算好了去非洲嗎?”
“先生,我不清楚我是不是應當去。”她紅着臉不好意思地說。“然而假若玫羅麗小姐去,我就去。”
玫羅麗警覺地關注着他,看他是不是在故意嘲諷她們,然而他的神情是嚴肅而輕鬆自然的。她認為他沒有另外的意思。她的目光朝向窗外,她看到艾勒華正命人搬運最後一件行李上。
玫羅麗未料到這麼早就應當出發了。
她站在“普西芬尼”號狹窄的甲闆上。船上的工作人員馬上各就各位,離開了擁擠的甲闆。玫羅麗似乎不敢相信船已啟航了。
這時,甲闆上僅剩下玫羅麗和海蒂了,她們倚靠在半腰高的護欄上,瞧着倫敦城在她們眼中慢慢消失。一陣海風掠過,吹拂着玫羅麗的羊毛披巾。
水手爬上了吱吱作響的繩索,打算揚帆。
玫羅麗握着海蒂的手。
海蒂拍了拍玫羅麗的手說,“我不反悔同你出來。我們將會成為好朋友,好夥伴。當我回故鄉時,我肯定有很多值得回憶的故事告訴我的同伴們。噢,小姐,這肯定是一次愉快的旅行。”
玫羅麗溫柔地笑笑,她無意之中看見了喬那森堅決的目光。她想,他的心已去了非洲了。她自己的心也蕩佯起來。
她牢牢地握着海蒂的手。
“噢,確實,”她說,她學着海蒂的話語說:“肯定是次愉快的旅行。”
冒險的旅行的確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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