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在哪裡?怎麼這麼黑啊?”不知道經過了多少時間,我的意識突然又回來了,我發現自己置身於一條漆黑的隧道當中,四週都是漆黑一片,隻有遠處的隧道盡頭有一絲微弱的亮光透過來。
就像是黑暗中踯躅獨行旅人突然看到了燈光一樣,這微弱的亮光給了我無比的希望,我朝着亮光的方向跑去。噢,這隧道還真長啊,我跑啊跑啊,不知道跑了多久,光線漸漸變得明亮耀眼起來。當我終於來到隧道的盡頭時,我才發現那亮光的是一束耀眼的白光,瞬間喜悅的心情充盈了我的身體,因為我看到了麵帶微笑的玲正站在隧道的盡頭含笑望着我。
“玲,你是在等我嗎?”我衝上前去,將玲攬入了懷中,玲一如過往般溫柔的偎依在我的懷裡。我緊緊的擁着玲,口中喃喃自語道:“玲,我們終於又在一起了,再也沒有什麼能把我們分開了。”
玲輕輕的從我懷裡掙脫,望着我微微搖了搖頭,我不由一愣,怔怔的望着她發呆。玲依舊是那樣脈脈含情的望着我,溫柔的輕聲道:“麟,現在還不是我們相聚的時候,你必須回到原來的世界去,因為你還有很重要的使命沒完成呢。”
“很重要的使命?我?是什麼?”我有些摸頭不知腦,很重要的使命?難道讓我去拯救全世界?別開國際玩笑了。
仿佛是洞悉了我心中所想似的,玲的嬌靥上露出了會心的笑容,她輕柔的說道:“每個人的存在都有着其特殊的意義,每個人的身上也擔負着各自不同的使命,你以後就會知道的。麟,安心回去吧,照顧好我們的女兒……還有每個愛你的女人……”
“玲?你……”我難以置信的望着玲麵帶微笑、一如平常的嬌靥,心中卻是如波濤翻湧。
玲湊過頭來,在我有些僵硬的麵頰上輕輕一吻,柔聲道:“麟,是不是我嚇着你了?”我僵硬的搖了搖頭,玲輕聲道:“麟,五十年後我們還會再聚首的,到時候一切的因果你就都明白了,現在讓我送你回去吧。”說完她伸手推了我一下,推得不曾提防的我跌了一跤,待得我再爬起來時,卻發現週圍的環境已是大變,玲和隧道都消失無蹤,我急得想大叫,卻突然聽見從腳下傳來哭泣的聲音。
“爸……你不喜歡瑩瑩了嗎……你怎麼不跟我說話啊……你就是睜開眼睛看我一眼也行啊…爸……”這不是我的寶貝女兒瑩瑩的聲音嗎?我低頭一看,可不是嗎?正是瑩瑩伏在病床邊低聲飲泣,而週圍還有若蘭、雅詩等人在低聲安慰。
等等,那躺在病床上麵如死灰的傢夥是誰?我女兒瑩瑩怎麼叫他為爸?咦,我自己又在哪裡?(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我不禁狐疑的環顧四週,我的媽呀,我竟然飄在天花闆上,我既看不見自己的手腳,也感受不到身體的重量,難道我已經死了?我啊呀大叫一聲,感覺自己從天花闆上一下子掉了下來,直直的朝病床上的“我”砸去,我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咦?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咦,好像身體又回來了,因為我感覺臉上涼飕飕的。我試着動了動右手,感覺是那麼的真實,這是怎麼回事?就在我還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的時候,一個女孩驚喜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瑩瑩,快別哭了,我看到你爸爸的手剛剛動了一下。”
“呃?真的嗎?”驚喜莫名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瑩瑩的哭泣聲也戛然而止,我又試着動了動左手,隻聽驚喜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動了……動了……我也看到了……是左手……”
“對、對、對,是左手,我也看到了……”
“曉燕……快去叫醫生……”
“好、好、好……醫生……醫生……”咚咚咚的跑歩聲向外遠去,我狐疑滿腹的睜開了眼睛。
“爸……你醒了……”映入眼簾的是瑩瑩如帶雨梨花般的嬌靥,她的眼睛有些紅腫,眼角還含着淚水。也許是因為過於激動,瑩瑩的嘴唇都在發抖。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幾張帶着驚喜莫名錶情的嬌靥擠到了我的麵前,眼角也都帶着淚花,我微微動了動有些發麻的脖子,一一看過去,是若蘭、嘉妮、雅詩和一個有些麵熟的女孩,哦,我想起來了,她是瑩瑩的同學兼死黨林婉真,今年國慶的時候還到我們傢玩過。
“醫生來了,快讓開,爸怎麼樣了?”是曉燕急促的聲音,然後就見她漲得紅撲撲的小臉擠到了我的麵前,看到我正盯着她看,她急聲道:“乾爸,我是曉燕啊,你不認得我了?”
開玩笑,我怎麼會不認得她,我隻是剛才經歷了太過詭異離奇的事情,一時間腦子有點清醒不過來。我還在回想剛才與玲見麵的情景,我可是個無神論者,難道是我產生了幻覺?如果說是幻覺的話,那我飄在天花闆上又是怎麼回事啊,我怎麼能看到瑩瑩伏在床邊哭呢?
“王院長,您快來看看,我爸爸他醒了,但是好像還不能說話。”隨着瑩瑩帶着哭音的催促,若蘭、曉燕等人都讓到了一旁,而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和一個女護士被菈到了我的病床前,咦,這不是上次嘉妮生病時碰到的那個好心的小護士嗎?
“別着急,讓我看看啊。”老醫生倒是一副處變不驚的架式,伸手翻開我的眼皮看了看我的瞳孔,然後又捏開我的嘴巴看了看我的舌苔,我心說:“你這是乾嗎啊?”不由瞪了他一眼,他看見我瞪他,臉上反而露出了笑容,對一旁的小護士道:“小玉,給他測測體溫,量量血壓,我看他意識相當清醒,這還真是個不大不小的奇迹。”奇迹?難道老子非要死了才算正常?
“柳叔,你能聽得到我的話嗎?你聽得到的話就把嘴張開,讓我幫你量一下體溫。”小護士很溫柔的對我說道。
我一邊張開嘴,一邊狐疑的打量着她。喲,叫得倒是蠻親熱的,我好像不認識你呃,也就上次雨夜送嘉妮來醫院的時候跟你有過一麵之緣而已。心中雖然有滿腹的疑惑,但是此刻卻無法說話,因為嘴裡被塞了根溫度計。看着緊張的圍在病床四週的瑩瑩等人,我才注意到玉梅和玉怡都不在,唉,也不知道我昏迷了多久,但願在我昏迷的這段時間別出什麼事情才好。
“院長,柳叔的體溫和血壓、心率都很正常,您看是不是……”小護士向老頭說道。
真看不出來,就這其貌不揚的小老頭還能當上院長,隻見他點了點頭說道:“嗯,立刻對病人進行全方位的身體檢查,也許能夠查清楚他為什麼還不能開口說話?”
“你咒我啊,誰說我不能說話?”我終於忍不住開口說了醒來之後的第一句話,之前倒不是我不想說話,而是根本找不到機會說話。
我這一開口,可把大傢都嚇了一跳,瑩瑩最先反應過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喜極而泣道:“爸……”然後就泣不成聲,說不出話來,而一旁的嘉妮、雅詩等也是相陪落淚。
“別哭別哭,爸爸這不是好好的嗎?”看到瑩瑩有些蒼白和憔悴的小臉,我的心也感覺非常的不好受,在中槍倒下的那一刻,我自己都以為是必死無疑了。想不到我福大命大,居然還能活過來,也算是老天見憐吧。也不知道那天的女人是什麼來路,居然會有人雇槍手來取其性命,看樣子多半是個當官的。
因為從那女人的打扮和年齡來看,似乎跟錢和情扯不上邊,那就隻可能是為權了。
以前就聽說過有副局長、副書記之類的副手為了自己能夠坐正,而買兇暗害自己的上司的,想不到我也親生經歷過一回。也不知那個女人是個什麼樣的官,要是個貪官的話,那我可真要冤死、悔死了,不過當時也來不及想這麼多,可以說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
“姑娘,別哭了,讓我們替你爸爸做個仔細的檢查,好不好?”
瑩瑩含着淚點了點頭,然後幾個人就一起推着我向外走去,我這才注意到自己睡的原來是那種安了輪子的活動式病床。趁這機會,我問若蘭道:“若蘭,我昏迷的這段時間大傢都好吧?”
“哎呀,我都差點忘了……”若蘭的反應讓我吃了一驚,不過她馬上又讓我放下心來了:“柳叔,這段時間大傢都很好,你不問的話我都差點忘了,我媽和劉姨昨晚守了你一夜,天亮的時候才被我趕回去睡覺了,我這就去打電話通知她們。”若蘭說着急急忙忙跑去打電話了,我心中的石頭算是落了下來,因為我最關心的親人都安然無恙。
“瑩瑩,今天是幾號,我昏迷了幾天?”我記得出事那天是十一月十九號,星期叁,今天瑩瑩、嘉妮她們都在,應該是週末了,這麼推算來我應該是昏迷了叁四天。
瑩瑩還沒來得及答話,在我腦後推着病床的小護士突然答道:“柳叔,今天都已經二十號了,您整整昏迷了一個月。”
“什麼?”我被嚇得從病床上坐了起來,昏迷幾天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如果昏迷時間長達一個月的話,那就差不多成為“植物人”了,也就是醫學上所說的“植物狀態”。難怪剛才那個老頭說是奇迹了,原來我都昏迷這麼久了。
看我一下子坐了起來,大傢急忙扶我重新躺下,老頭有些不滿的瞪了小護士一眼,顯然是怪她太冒失了,說話不經考慮,驚嚇了我這個“病人”。我於是趁機向後問道:“護士小姐,我還不知道你怎麼稱呼呢?上次也忘了問你了。”
“咦?”眾人都是一副見鬼了似的錶情瞪着我,仿佛不認識我似的,我有點不解的問道:“怎麼啦,我說錯什麼了嗎?”
“柳叔,我記得我你說過我姐姐的事情,搞了半天你還不認得我姐姐啊。”
小真笑着說道:“我還以為你們早就認識了呢?”
鬧了半天,這個小護士竟然是小真的姐姐林婉玉,怪不得別的醫生都叫她小玉、小玉的。我想起小真國慶到我傢玩的時候,的確是跟我提過她姐姐今年剛從衛校畢業、分配到市裡的醫院當護士的事情,隻是沒想到會這麼巧:“這還真是夠巧的,我真沒想到……”我一高興,又想坐起來,後麵的林婉玉急忙按住了我的肩膀:“柳叔,你現在還是病人,不能隨便亂動的。”
呃,做病人的滋味還真不好受,雖然自我感覺良好,不過還得乖乖的接受各種檢查,一番折騰下來,除了有些不能立即出來結果的項目之外,其他的指標好像都很正常,這個結果讓一直很緊張的陪着我做檢查的瑩瑩放心不少,我這次出事恐怕是把她嚇得不輕。
雖然看起來好像一切都很正常,但是負責給我做手術的醫院王副院長,也就是剛才的那個老頭,卻還是要求我盡量少下床活動,等住院觀察一段時間之後再說。
“咦?媽和劉姨她們怎麼還沒到啊?這天都快黑了。”若蘭突然皺着眉頭自言自語的喃喃道:“人沒醒的時候眼巴巴的守在邊上,這人好不容易醒過來了,她們卻這麼久都不見人影,真不知道在搞什麼飛機?”
若蘭雖然說的很小聲,但我還是聽了個一清二楚,我不禁暗暗皺了皺眉頭,從她的口氣當中我聽得出來,在我昏迷的這一個月時間當中,玉梅和玉怡兩人一定沒少傷心和勞神,最難消受美人恩呐。
“爸,你餓不餓,想不想吃東西?”雅詩在我的身後墊了個枕頭,扶着我靠坐在床頭,然後柔聲問道。她不問還好,她這一問,我的肚子立刻歡快的叫了起來,咕嚕嚕的聲音連若蘭、曉燕、小真等人都聽見了,大傢都嗤嗤輕笑起來。這也難怪,靠輸液才維持住生命的我足足有一個月沒有吃東西了,這肚子裡早就空空如也了,它能不叫嗎?
“爸,你想吃什麼?”嘉妮也是有樣學樣,直接就叫起我“爸”來。
一個月不食人傢煙火的我,竟然被她這一問給問住了:“讓我想想看啊……吃什麼呢……“我怔怔的想着,已經一個月不食人傢煙火的我,此刻最希望的其實不過是坐在自己傢裡吃頓普通的傢常飯,也許是因為自己是剛剛從死亡的邊緣走回來的,此刻的我好像分外的懷念傢的感覺。
“砰……”就在這個時候,病房的門突然被猛的推開,然後跌跌撞撞的衝進來兩個人。我和病房裡的其他人都是被嚇了一跳,不約而同的愕然望去,卻發現這跌跌撞撞衝進來的兩人不是別人,正是玉梅和玉怡,兩人都是氣喘籲籲,有些上氣不接下氣;而且玉梅上身的羽絨服鼓起了一大塊,活像個孕婦似的,看起來非常的可笑。
不過我卻笑不出來,相反我卻想哭,因為我看到了玉梅和玉怡兩人那憔悴的不像樣的臉,還有那深陷下去的眼眶,不用問也知道是我害得她們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的,我的心不由一陣揪痛。
“玉麟,你醒了?”玉梅和玉怡仿佛心有靈犀似的,居然異口同聲的說出了相同的話來。雖然是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一句話,但是我卻能夠從中感受到她們兩人的那似海的深情,我強忍心中的激動,默默的點了點頭,伸手握住了劉玉怡的手,好冰啊。
若蘭這時候突然說了句非常不合時宜的話,她輕聲向玉梅埋怨道:“媽,你們怎麼到現在才來啊,剛才醫生已經給柳叔做過檢查了,一切都很正常。媽,你這衣服裡到底藏的什麼玩意啊?”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玉梅聽說我檢查沒事,是長籲了口氣,然後就菈開了羽絨服的菈鏈,這下我們都看見了,原來她把個保溫瓶給包在羽絨服裡了,顯然是怕外麵很低的氣溫影響了保溫的效果。
若蘭一把搶了過去,擰開了保溫瓶的瓶蓋,頓時一陣誘人的香氣隨着冒出的熱氣一下子充盈了整個病房,勾得我空空的肚皮又咕嚕嚕叫了起來。若蘭“哦”了一聲,恍然大悟道:“媽,原來你是給柳叔熬粥去了,怪不得到現在才來呢。
哎喲,還是蓮子粥呢,媽,你好偏心咯,我生病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麼上心。““去、去、去,你這丫頭瞎起什麼哄啊。你柳叔剛醒,不宜吃油膩的東西,所以才和你劉姨趕急趕忙熬了這點蓮子粥。”玉梅一邊笑罵着若蘭,一邊從她手中奪過了保溫瓶,她先拿起勺子自己嘗了一口,然後才點點頭道:“嗯,還挺熱的。”說着她坐到了我床邊,含笑望着我道:“一定餓了吧?來,讓我喂你喝點蓮子粥,要不然一會這粥該涼了,來,張開嘴……”
我覺得自己的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似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像個嗷嗷待哺的嬰兒一樣順從的張開了嘴。怔怔的望着玉梅那憔悴不堪的嬌靥,我的心中不禁生起了一絲的後悔,為了救一個毫不乾的陌生的人,而讓自己的至愛親朋陷於傷心慾絕的境地,我這麼做到底是對是錯,連我自己都不禁有些懷疑起來。
“燙不燙?”玉梅喂了我一口香甜的蓮子粥,望着我柔聲問道,此刻她的眼中仿佛除了我之外沒有其他的人和物。我強忍着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輕輕搖了搖頭,雖然我完全可以自己進食,但是卻無法拒絕玉梅這份難以言錶的深情,我知道自己這一生恐怕都無法回報玉梅的深情了,或許命中注定了我這輩子都要虧欠她了。
玉梅極其溫柔的一口一口喂我喝粥,而玉怡也在一旁不時的為我溫柔的擦去嘴角流出來的少許粥汁,我喝的哪裡是粥啊,分明喝的是情意和愛意嘛,刹那間我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一種前所未有的強烈幸福感充盈了我全身的每個細胞。或許是被這溫馨無比的畫麵所感染,幾個丫頭都是動容的看着我們,仿佛是被石化了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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