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着一群人膽小怕事的樣子,軒轅孝天原就不怎麼爽利的心情,此時竟慢慢有了多雲轉陰或有暴雨的趨勢,“玉妃身體已經回暖了,以各位愛卿之見,接下來要如何醫冶?”
一眾禦醫苦着臉死一般寂靜的沈默着,這種時候往往是箭射出頭鳥,看那個玉妃的病行,這些在宮中混成老油條的禦醫怎麼會不明白怎麼回事?那是明顯人為給凍的,若不是玉妃自己想不開,就是後宮爭寵害的。若說是玉妃自己想不開,那救了也就救了,若是後宮爭寵鬧的,那救與不救就有大學問了,要救也得看那個想害她的人是誰啊?像如今皇後後宮專權的這種時候,若說能在那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還將正得寵的玉妃給害成這樣的,除了皇後不做她人之想啊,那皇後是誰?朝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左相的嫡女,長兄是金洲手握十萬大軍的大將軍,次兄是掌着錦洲這塊富庶之地的知府,有這樣一個權傾朝野的傢族做後盾,誰人敢不給叁分薄麵?若是冒冒然把人給救了,改明兒個,被人害的可能就是他們自己了。
就在軒轅孝天慾桌子砸椅子之時,一個“年輕”的禦醫低着頭歩出人群,恭敬的對着軒轅孝天一輯道:“臣啟皇上,臣認為娘娘體寒內虛,應先給娘娘喂少許參茶護住心脈,待娘娘意識醒轉,臣等再視娘娘的身體情況協商之後,再為娘娘開方調理為佳。”說此人年輕,其實也快年近四十了,隻是站在一群白須白發的“老”禦醫之中,他算是年輕的。此人名為沈波,進宮也有六七年了,醫術雖好,卻因為在禦醫院中資歷“尚淺”,一直被倚老賣老的同僚壓着沒辦法出頭,這麼多年他也不以為許,整日在醫閣中埋頭醫書之中,不問世事。今日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對了,竟在這會兒逞這個英雄。而且話裡行間還滴而不漏的,隱隱有將眾人拖下水之勢,一時間眾人都麵色難看的緊盯着沈波,深怕他下一句話就將眾人推入萬劫不復之境。
感受到眾人“關愛”的視線,沈波極無奈的苦笑,這好人還真難當,想要救人又不得罪人還真難。他也隻不過是被好友特別“關照”了不能讓裡麵的女人丟命,又不想被別人認為是自己想搶功,這才說了那麼幾句話,哪知這些老頭竟會拿這般“飢渴”的眼神看他,象是巴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了般。
人他自是不能不救,平時沒見着也就算了,如今見着了,若是袖手旁觀實在有違醫者德行。再說,在禦醫院中默默無聞了這麼多年,現在碰上這麼個好時機,不管這玉妃身後有沒有背景,就衝着她正得寵這一點,救她對自己就有大好處,說不定救了她,自己就能在皇帝麵上一炮而紫了也說不定。身為男子,誰不想建功立業,名流青史?他沈波身在紅塵,自是未能免俗。
軒轅孝天眼神淩厲的從眾人臉上過了遍,漫不經心的問着,“眾卿以為沈卿所言如何?”
此時正當龍顔震怒的當兒,誰也不敢在這種時候唱反調,一眾禦醫此時對沈波也是又愛又恨,愛他這一出頭就當了那隻會被暗箭射的小鳥,恨他沒有禍自己擔,將眾人也跟他綁在一塊兒拖下了水。當然如果有福,他們也能同享,隻是此時所有人都不認為救了花無語是福不是禍就是了。此時正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之際,眾禦醫也不敢待慢,忙紛紛錶明心迹,“臣等同意沈大人所言之策。”
“好。”軒轅孝天臉色一肅,點了點頭,轉而出口的話卻再次嚇的眾禦醫冷汗暴淌,“既然眾愛卿皆是一個意思,那就好辦了,若是玉妃娘娘救不回來,或是救回來了還有個頭疼腦熱的,你們便先洗乾淨脖子等着砍頭吧。朱祥英,依沈大人的話去辦。”
“奴才遵旨。”朱祥英不敢多話,隻同情的看了一眼嚇的哆嗦眾位大醫,退下去吩咐人煮參茶去了。
色友點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