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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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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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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殇
作者:不詳
第七回 血色殘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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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說到董四講出昨晚孟守禮死前諸般過往,知縣駱文斌對孟守禮飲下酸梅湯致死之事尚心存疑惑,與師爺小聲討究,未料想說話聲音漸大,被堂下之人聽到。董四聞聽說出,孟守禮昨夜並未飲湯。

此言一出堂上堂下盡皆嘩然,小菊當即大聲問道:“怎的,二少爺並未喝那毒湯麼?”

“是……是啊,我一屆書生,自不能信口胡言!”董四聞聲轉頭答道。

“不可能,怎會如此,我明明……”方氏滿麵驚詫,突地大叫出來,然話到一半又戛然而止。

得知此事知縣也是驚疑不已,觀這婦人神情,竟是比投毒之人小菊驚慌之色更甚,不由追問道:“孟方氏,你說你明明如何,說將出來!”

“我明明……明明……”方氏一陣支吾,這才續道:“妾身當時明明親眼看他喝下!”

“非也非也!”董四此時言道:“那孟二公子端起湯盤之時,夫人正好轉身扭向別處,並未親見。而小生那時居高臨下看得真切,孟守禮隻是作勢,其實並未喝下,口唇都未沾上半分!”方氏大驚,轉頭問道:“怎的……怎的那時你在梁上?”

“確實如此,當時小生唯恐床下難以隱藏,趁機攀到高處。此事方才小生已當堂招認了呀?”董四自覺將婦人受辱過程一覽無餘卻未施予援手,甚為不仁,言及此處低下頭來。

小菊搶哭於地,抱着其母常婆屍身嚎啕道:“娘親啊,女兒糊塗啊,害你白白枉死,女兒不孝女兒不孝!”

“這……這……怎會如此……怎會如此啊……”方氏雙眼遊離,似難掩心中彷徨,喃喃說道。(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門外一眾百姓此時更是炸開了鍋,一人搖頭怨道:“唉呀呀,在此聽了這般許久,未料想那孟老二居然不是被酸梅湯毒死的,那審了半天豈不是白忙一場!”還有人奇道:“怪哉,倘若孟傢少爺並非飲湯致死,那又待若何?難不成除小菊外,兇手另有其人?”

“大人……”此時孔師爺滿臉頹喪,上前言道:“……未想查問幾個時辰竟又回到起點,這案子委實有些辣手,不若暫且退堂,待稍作整理明日復審如何?”

“嗯?”駱文斌微微搖頭,言道:“此案疑點重重,正需趁熱打鐵。倘明日再審,過了今晚,予真兇一夜時間思慮穩妥,怕是更難斷明!”孔方舟也知駱老爺言之有理,然本案既無物證,而堂下諸人又各自單執一詞,如何審辨實在甚難。思量良久毫無對策,隻得無奈間輕輕搖頭。

知縣見他一籌莫展,沉思半晌扭頭招師爺近前,附耳細聲言道:“此時已近午夜,正是大好時機,先前本官囑你所備一應物事恰好派上用場,你且下去準備,須當如此這般……這般如此……”孔師爺聞聽麵露神秘笑容,徐徐點頭,趁諸人糾結與孟守禮致死原因一事的當口,悄然而去。

“孟方氏,我來問你!”駱文斌待師爺走後,這才沉聲問道:“昨晚孟守禮在你房中作惡之前,除了酸梅湯、蓮子羹以及櫻桃之外,是否食過其他物事?”

“沒有沒有,小可雙眼並未離開他半刻,我敢保證孟守禮絕對未曾有他物入口!”董四搶着答道。

知縣麵色一沉,冷聲言道:“休要多言,本官是在問方氏!”

“這……確是如此!”方氏稍作思量答道,旋即沉吟道:“莫不是那蓮子羹……”話未講完,一旁小菊立目斥道:“休得胡說,我母且不會如此!”說着悲從中來,唇角輕顫俯身將常婆遺體深深摟入懷中。

“不錯,常婆雖然已死,然其未存害人之心乃是人所共知,此一節毋庸置疑!”駱知縣點頭道。

小菊聞言含淚微微俯身頓首,乃對堂上之人呈敬謝之意。

方氏聞聽也颔頤應道:“嗯,常嬷嬷確非此等樣人,且她本慾代領死罪,更無此必要!”旋即緩緩續道:“難不成是那櫻桃?”董四聽聞當即慌張言道:“不不,小可采摘之櫻子絕對乾淨,大老爺明見……明見!”

“四哥莫要疑心,妾身是說那櫻桃進得府中已有半日,這期間說不得被人動了手腳也未可知!”方氏跟着道。

“不然……”駱知縣接口道:“櫻桃汁水甚多,且顆粒飽滿,若是針刺下毒皮破肉爛當能分辨。然若在錶皮塗抹毒藥,其必定因呈不潔之色而被所食之人發現。且那孟守禮也曾強行於你喂食,即便是汝力抗,然說不得口唇也會沾染少許。若是有毒,汝早已腹痛如絞五臟翻騰。孟方氏,汝可有此異狀?”方氏一麵思量一麵緩緩搖頭,良久突然雙眸一亮,言道:“大老爺所言極是,然妾身心中卻有個計較,大人何以見得孟守禮就是在入我屋中之後中毒的呢?比方說……比方說……”言及此處踟蹰起來。

駱知縣似早知其所言何事,微笑言道:“孟方氏,此公堂之上汝自當有話直言,無需這般吞吞吐吐!”

“是……”方氏聞聽,支吾應道:“妾身是說,譬如……譬如當晚孟守禮赴大老爺宴請……”方說到此處,一旁馬班頭突地上前一歩,擡臂膀伸出食中二指,點指喝道:“大膽刁婦,竟敢惡語汙指我傢大人,好大膽子!”

“嗯!”駱知縣聞言,皺眉言道:“馬班頭,方氏所言屬實,你無須如此,且退在一旁!”經此一役方氏慌忙辯駁:“不不不,妾身並非此意,妾身之意是說,自孟守禮飲宴之後到其踏入我房門之前那段時刻……”她身旁孟安一直悄聲跪着未發一言,值此聞聽方氏言語所指,立時勃然,怒道:“賤婦,你如此說是何意圖?我孟安不才,跟隨孟老爺一傢已有二十餘年,不敢說殚精竭慮,然尚可問心無愧,為何要毒害少主?且昨夜二公子回府路上並未吃下任何東西,怎會中毒?”

“大管傢,現如今那孟守禮已不在世上,你要怎說都無不可!”方氏問聽他口出惡言,也自再不留餘地。

“你……”孟安直氣得身子栗抖,剛要反唇相譏,卻被知縣揮手打斷。

單聽駱文斌言道:“孟方氏,常言道——王子犯法與民同罪。你質疑本官與管傢孟安其實並無不可,我等亦確有投毒機會。”言及於此知縣撚髯微笑復道:“然孟守禮中毒卻絕非其進入汝寢房之前發生,你可知其中緣故?”方氏為其說的一愣,徐徐搖頭投來疑問顔色。

駱知縣見狀,不厭其煩陳解道:“其實問題之關鍵乃在乎於時間,砒霜雖為劇毒食之必死,然自進入肚中到毒發身死乃需一個時辰左右。且其臨死之前尚對汝百般欺淩,如此劇烈運動當導致氣血運行五臟運轉加速,故此中毒所需時刻隻有縮短絕不會增長。據你等供述,孟守禮乃子時闖入汝房中,至醜時方才身死。由此看來,其中毒之事必在汝房中發生。否則倘若入屋之前被人投毒,當等不到此時便已發作了!”堂上知縣慷慨陳詞入情入理,惹得門外一眾百姓乃至堂前諸人盡皆投來信服神色。

“這……這……”方氏也知無可辯駁,躊躇良久才道:“妾身確不知孟守禮如何中毒,然妾身未曾下毒乃是千真萬確之事啊!”言罷向董四投去求肯眼神。

駱文斌扭頭問道:“董四,爾置身於梁上,屋中動靜當了然於胸。我來問你,孟方氏所言可是屬實?”董四見方氏美目望來楚楚惹憐,再聞知縣詢問,忙叩首啟道:“大老爺英明,小可絕不敢有半點欺瞞,昨夜方氏確實未曾有絲毫反常舉動,小可敢以項上人頭擔保,倘我所言不盡不實,情願與此案元兇同刑!”一言既出,堂外鄉親更是議論起來,有人道:“這便奇了,如此說來孟守禮到底是如何吃下砒霜的呢?”更有人麵上一凜,顫顫言道:“那孟老二明明是在屋中中毒,卻無半點征兆。難……難不成是他作惡多端,惹來鬼神作祟麼?”一語出口週圍眾人盡皆駭然。

此刻亥時已過,四下裡黑壓壓一片,便是天上明月亦正自被一團烏雲掩蓋,直可算得上是暗無天光。偏偏此時一陣邪風吹來,惹得眾鄉親不住戦抖,更增幾分肅殺之色。

“呵呵……哈哈哈哈……”未料想此時堂上知縣居然朗聲大笑起來,其餘眾人不明就裡盡皆向他望去。

駱文斌笑罷多時,朗聲言道:“董四、孟方氏,你二人均乃當事之人,既然爾等皆有此說法,按常理本官當需采信,然……”言及此處一雙虎目如電般掠過,罩在二人麵上。

董四也還罷了,那方氏聽得大老爺前半句之時乃是心平氣和,似等待堂官照此宣判一般。當駱知縣那一“然”字出口,方氏便一皺眉,緊跟着被那雙目寒光一射,立時將自己眼神側開不與之相望,不自覺便慾低下頭去。螓首方一低垂,立時又自揚起,一雙美目強自向堂上之人對視過來。

看此情形,駱知縣這才緩緩續道:“然本官這裡尚有一人證,且其亦是與汝等一般,乃一當事之人……”

“什麼,這怎可能?”方氏驚問道:“當時哪來第四人在場,難不成……”她話音未落,單聽知縣側頭對一旁高聲吩咐道:“來呀,於我自後堂請了孟二公子出來!”一言已畢,四下裡驚叫聲不斷。且不論堂外鄉親鼎沸般吵嚷起來,但說堂上諸人便是各個驚詫萬端。

小菊高聲驚呼:“什麼,守禮他……他還活着?”孟安亦驚喜交加,呼道:“二公子……二公子尚在人世麼?”方氏更驚得呆住,嬌喘急急,慌張言道:“他……他他竟然沒死麼,會有此事?”言罷雙眸向董四望來。

見她相望,董四二目圓睜,口唇大開,直價道:“不……不可能,小可明明看到他葬身火海的,且那時他已自不動了……”

“哈哈……”知縣大笑言道:“孟守禮確已身死,然……呵呵……”言及此處,駱文斌撚髯微笑,沉寂半晌才道:“然本官曾機緣巧合,與一西洋醫師邂逅,承蒙他厚賜一味靈丹,可令已死之人續一時半刻之陽壽。”言罷自懷中取出一方匣子,陳於桌上。

眾人均知西洋醫學與我邦傳統中醫區別甚大,雖未有接觸,然耳聞目染對之開膛破肚刀斧相加竟能活人之事绯傳頗多,自不免在常人心中蒙上一層神障,聞聽知縣此言無不動容,堂下四人更是滿麵狐疑驚詫不已。

說話間突見門口百姓竟是不自禁向兩旁一閃,讓開一條路徑,露出兩名差役擡着一副擔架,自外麵緩緩走入,擔架之上陳着一人側臉躺着。

但見他身上未着衣物,隻有一條底褲,業已熏黑支離破碎。週身除肚腹之處完好,現出一銅錢大小棕色胎記,其餘均是漆黑,且甚多死皮褶皺,乃是燒焦的傷口,傷口之上尚有些許血水不住溢出,左手六根手指均如焦炭一般,顯然便是一具焦屍,觀之令人毛骨悚然。四週百姓無不側目掩鼻,顯見這人不但其形可怖,氣味更是難當。

差人走入緩緩將擔架置於堂下四人眼前,董四乃至小菊無不伸頸向他望來,孟安更驚呼上前,隻有那方氏驚怖之情溢於言錶,一隻手死死捂住口鼻,另一隻撐着地麵,竟是向遠處竄去。

眼見叁人向死者靠攏,駱知縣立時起身言道:“列位且閃退一旁,待本官施藥!”言罷轉過龍書案來至孟守禮身前。

有此一言,眾人隻得強自寧耐,然無數雙眸子自是盡皆望來,唯獨那美婦人側頭掩麵,似避之猶恐不及。

便在此眾目睽睽之下,駱文斌撩起官袍俯下身去,打開藥匣自其內捏出一碧綠藥丸。當下自有一旁仵作即時上前,正過孟守禮頭麵使手撬開兩齒,將藥丸送入其口內。

如此一粒奇藥便能使人續命,在場眾人均心存疑慮,紛紛目不轉睛盯在擔架之上,更免不了一陣紛亂交頭接耳起來。

駱知縣眼見藥已入口,起身歸坐,朗聲道:“諸位且稍安勿躁,孟守禮方死未逾一日,正是此藥起效所在,稍後孟二公子當會醒轉,屆時孰是孰非自有曲直!”言罷轉頭對堂下四人沉聲道:“你等有何話講,時下說出本官尚可從寬發落,待一時半刻之後,想說本官且不去聽了!”下跪諸人各個低垂頭麵,卻是未有發一言者,如此沉寂已有半盞茶之功。

良久方氏仰頭望向知縣,又垂首向麵前焦屍望去,不敢審看立時將目光轉移開來,一麵向後遁去,一麵顫聲言道:“不……不不不……這不可能,這……這絕無可能……”誰知話音未落,擔架之上那人突地一聲慘哼:“嗯……啊……”驚得身前孟安等人大叫向一旁竄躲。

更有人大聲驚呼:“詐屍了!詐屍了!孟老二活過來了!”眾人矚目向他望來,但見此人竟是緩緩側身擡起頭來,淒燦燦一張黝黑臉麵上隻有一隻眼珠徐徐睜開,且越睜越大,放出冷森森躲人寒光。

他揚起一隻滿是瘡痍的左臂,緩緩落下扒着地麵翻身趴伏起來,緊跟着似蛇蟲一般,宛如需耗盡全部力氣似的一尺一寸向方氏爬去,口中用細若蚊蠅的聲音嘶叫道:“你……你……你為何要害我,為何……”方氏見他竟是向自己爬來,驚得二目圓睜癱伏於地,渾身栗抖宛如白虎歷節,一麵大叫一麵向遠處挪去,不料身後便是一根堂柱,避無可避之下隻得依着柱腳緩緩竄起身子,口中連珠價尖叫:“莫……莫來尋我,是……是你自召,莫來尋我……”便在此時,那人已爬至方氏麵前,執手一把抓住了婦人一隻足踝,手上奮力搖晃口中沙啞嗓音喚道:“你……你說,何以害我至此,倘若不說,我便到陰曹地府將你告下……告下,使鬼差前來鎖你!”美婦人原本嬌嫩雙頰此時已經慘白,先前驚怖過甚她業已緊閉雙眸。突聞那仿若來自地獄一般慘烈之聲質問,又覺足上一緊,這才睜開,但見一似人非人似鬼非鬼之物鉗住自己足碗,其上六根指頭好似勾魂利爪,登時心膽俱裂,慘嚎驚叫道:“不——你別來找我,是你逼我的,你……你休得怪我!”

“嘿嘿嘿嘿,既然如此,你同我往森羅殿去吧!”言罷那人突地撐起上身,那隻眼睛瞪得渾圓放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寒光,臉麵直逼方氏便來。

“啊!啊——不……啊!”一聲慘叫,方氏眼見那隻抓住自己足踝的殘手,六指如勾,宛如要將自身叁魂七魄鎖去一般,驚得聲嘶力竭般慘嚎:“不……不不,放開我,奴傢殺你情非得已,我不殺你怎生活得。再說……再說你不來欺辱奴傢身子,便不會中毒,這禍事是你自招,怨不得旁人啊!”此語一出,堂上堂下登時一片寧靜,先前孟守禮復醒還陽引起的聒噪瞬時之間止住,所有人均將目光彙聚在方氏麵上。

婦人此時方知自身驚悚之下口誤,再行住口為時已晚,不由得環顧左右,眼見眾目睽睽,說出去的話宛如潑出去的水,正是覆水難收。

便在此時,方氏身畔那具半死焦屍突然緩緩站直身子,待他扯下麵上紗布抹去黑灰,露出本來麵目,眾人這才看出,原來這所謂“詐屍還陽”的孟守禮,居然是師爺孔方舟所扮。

“哈哈哈哈……”駱知縣朗聲大笑,言道:“孟方氏,汝做賊心虛,不敢直麵親手殺害之人,且那孟守禮身遭火焚已是麵目全非,而今又正值夜晚視野不明,本官這一計你且必是躲不過的!”眾人這才醒悟,原來什麼“起死靈丹”均乃虛妄,實屬知縣老爺所施之障眼法,其目的自是借助時下環境,利用真兇心中業障,巧布迷魂引其招供。料來此法必是駱知縣早有安排,存心待夜色降臨之後方才施法。且行事之人孔師爺當在其間察言觀色,審判堂上之人哪個神色最為慌張,便向那人發難。

雖是如此,然此法之所以奏效全賴計算週詳。一則需趁夜色,眾人無法辨清孟守禮容貌,否則即便大火焚燒之後,與之熟絡之人也難瞞哄,此視為天時。再則經公堂之上幾番審問,兇手惴惴之心幾起幾落,後經大老爺一番虛言恫嚇,這才奏效,視為地利。即便如此,倘若並非公開審案,缺了旁觀之人,案犯即便一時錯口應承罪行,旋即也可反口抵賴,這便是人和了。

此時孔師爺已簡單擦拭身上僞裝,接過差役遞來衣物穿着停當,轉身拱手對堂上言道:“大人,案犯孟方氏現已招供,孟守禮係其施毒害死!”知縣徐徐點頭,方要開口,不料一旁下跪之人孟安突地扭身手指方氏大叫道:“你……你你這刁婦,為何要害死我傢公子,即便是他有甚虧待於你,怎生為此枉害性命,做下此等窮兇極惡之事?”方氏失口講出自身罪行,為此間每一人聽在耳中,自知再無可辯駁,本是心如死灰雙目呆滯。聞聽孟安怒喝,突地擡頭冷笑道:“說我窮兇極惡……哼哼,那孟守禮畜生不如,對妾身百般欺辱,便不是窮兇極惡了麼?妾身與之有不共日月之仇,你死我活之恨,不殺此賊我此生便不做他想!”駱文斌肅穆冷對,沉聲問道:“孟方氏,汝與死者有何冤仇不妨當堂講來,本官也可酌情!”

“大老爺,妾身殺人不曾後悔,也無需老爺原宥,隻是此惡賊罪行累累,隨此時已死,妾身亦要當眾講出,好叫天下人知曉,這諾大孟府錶麵上善門大開,暗地裡卻是何等藏汙納垢的所在!”方氏聞聽知縣言語,正身跪倒一禮,侃侃講出其在孟府所遭所遇……

此事尚要追述到曉春時節,方氏新婚第二日便喪去夫君,更糟婆婆白眼,隻得終日困坐傢中,卻無以解憂消愁。

倘若仍是處子身子也就罷了,偏偏洞房之夜蒙郎君恩澤,嘗到了身為人妻之快慰。此番一經失去,方氏心中便時不時想起那夜情景,每每麵如火燒心中鹿撞,身上隱私之處更是蠢動莫名頗為難挨。

過了些日子,不知怎的方氏夜間歇息之時常感飄搖,似不知身在何處一般,宛如騰雲駕霧。時而若置身蒼茫雲霧缭繞,時而又似淩駕九霄恍惚不定。亦幻亦真之間,倒也有種說不出的舒暢。

這一日,方氏又堪堪入夢,朦胧間好似自身處在一片萬花叢中,天上百鳥齊鳴莺莺燕燕,地下群芳鬥艷絢麗無倫。方氏疑是桃源,俯身躺下仰麵望去,見天空中風起雲湧白雲蒼狗變換奇快,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四週沁人心脾的花香立時到來,真是說不出的暢快。

便在此時,方氏突覺一隻手掌撫在自己麵頰之上,乃徐徐睜開雙眸,但見一人便在左近,卻無法瞧得清晰,於是問道:“何人?”那人手上溫暖異常,堅實可靠之感從未有過般襲上方氏心頭,令她絲毫不以為諾,更未有半分躲閃。

此人俯身下來,滿麵愛憐注視着她,和聲道:“娘子,我是你夫君啊,怎生識不得了?”方氏聞聽似便即認出,麵前這人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愛人,當下麵上驚喜交加,喜極抽泣道:“夫君……夫君大人,原來是你!你……你撇下奴傢一人去了,害的我孤零零活在世上好生淒苦,夫君……”言罷探雙臂將此人脖頸摟住,探身貼在其身上嗚嗚哭泣起來。

那人一麵和手撫摸方氏秀發,一麵柔聲安慰道:“娘子莫要悲傷,為夫也是身不由己,隻不過娘子嬌美,怎叫為夫舍得,這便來與你相會在此間啊!”說着輕輕將方氏嬌軀放平,探身吻在美人櫻口之上。

美婦人乍寒風暖,宛如燥渴之人得遇甘泉,立時檀口啟動將愛郎舌頭迎入口中,與之纏綿起來。

男子鼓動唇舌,自方氏雙唇緩緩而下,一麵掠過美人粉頸,一麵手上動作,順理成章一般,徐徐將方氏週身衣衫除去,一對豐挺辣乳便成了他口中美味。而那兩顆艷艷櫻珠更懂嬌娘心思,迎着郎君舌尖瞬時便挺立起來。

“嗯……愛郎不可,此間……此間是何所在,我等不可……不可在此妄為吧,倘被人看到,甚是……甚是不妥……”方氏心中壓抑,雖恩澤將至,然嬌羞之中倒也有些踟蹰。

男子一麵解去婦人褲帶,將下身衣物緩緩褪至膝彎,一麵道:“娘子勿慮,此間乃為夫所設,絕無旁人,你我可盡情歡愉!”言罷合手斂起美人一隻玉乳愛撫起來。

方氏本覺身子飄忽,蒙愛人柔撫更增叁分陶醉,騰雲駕霧一般說不出的曼妙,聞言便再不理會,雙腿不住來回交錯,兩隻柔夷更是不停在男子頭頂摩挲,口中嬌吟噓喘癒發急促。

那人在美婦胸脯上吸吮舔舐良久,口唇逐漸下移,劃過那平坦小腹,來至一片灌木叢中。此間真乃名副其實的灌木,且不論方氏恥毛柔卷稀疏,便是經過男子方才一陣熱吻舔舐,此時婦人私處早已有些許蜜汁溢出,點滴愛液似朝陽初升時叢中花露一般,晶瑩剔透間掛在毛發之上,說不出的美顔誘人。

男子徐徐將衣物自方氏兩腿褪掉,一麵扶着美人雙膝向外輕輕用力,一麵柔聲道:“娘子,為夫慾把你這桃源聖境一觀,且分開雙腿如何?”方氏大窘,蜷起玉腿,羞怯言道:“夫君,這……這般做法,實在荒淫,妾身……妾身不敢從命!”那人也不以為意,合手在美人臀峰上輕撫,霭聲道:“娘子這又何必,此非大庭廣眾,乃唯我二人天地,便是再大膽些又有何妨?你我乃名正言順佳偶天成,此夫妻大禮自當盡歡,何談荒淫二字?”自古道——夫為妻綱,方氏自不敢執拗,況且此間確無旁人,躊躇良久這才收起力道,任由男子將其雙腿分開,隻是俏麵早已羞得绯紅,側過臉去用手掩住深深埋起。

美婦人兩腿叉開,一副絕美寶器赫然呈現出來。那兩片蜜唇不肥不瘦粉嘟嘟嬌嫩難言,更兼微微開阖,使得其內曼妙美肉若隱若現,似慾迎接愛人采撷一般。

玲瓏剔透玉門關,艷艷紅唇在眼前。男子見得此銷魂蝕骨之艷景,立感唇乾舌燥,當下便俯身埋首與方氏私處之上。其雙手捧住美人腰胯,兩根拇指按在那一對妙唇之上,輕輕向外一分,其內鮮嫩美肉立現,更兼那僅容一指的神秘洞口,亦自隨着方氏急促嬌喘一張一合。

“娘子這裡真是美不勝收啊!”那人癒發喜愛,突地在方氏私處輕輕度了一口氣。

少婦將自身最隱私之處如此毫無遮掩呈現出來,那份羞怯本就難言,因此帶來一股莫可名狀之快感,正自襲上心頭。突覺私處一涼,又聞夫君讚嘆,心中更是激蕩莫名,不自禁一股蜜汁便自體內緩緩流將出來。

淡淡淫膩味道直衝男子鼻間,眼見此景他更是愉悅,笑道:“愛妻此處乃人間仙境,為夫當為之賦詩一首……”說着正聲和道:“朱門兩扇水潺潺,粉芝福地有洞天,清風徐來若泉湧,幽香瀰漫艷無邊!”言罷再也忍耐不住,探出舌尖向方氏玉門開去。

少婦本是羞赧萬狀,自覺如此裸露相向甚為不知廉恥,豈知夫君居然絕口讚嘆,當下嬌羞捎去,突感異樣滋味襲來又是快慰立至,不由得輕扭纖腰,嬌吟起來。

男子未曾放過婦人私處乃至菊花間每一寸地方,更騰出一隻手來在那對嬌挺辣乳上又搓又揉,直把她那久旱之地滋潤到極致,這才罷手。尚且不忘自幽林處徐徐向上吻去,再次飽嘗那兩顆櫻珠之後,與美人擁吻一處。

方氏身心俱寂,恰逢甘霖酣暢不已,哪裡管得男子口中汙穢係出自自身私密,直把香舌奉上,與之纏綿繞轉。惶惶間天地仿若為之契合,雖是雙眸已閉,然兀自頭暈目眩,宛如置身瀚海之上抑或九霄之中,又好似日月星辰均在眼前流轉一般。

“這是仙境麼,奴傢……奴傢怎的飄起來了?”方氏早已被吻得透不過氣,好容易得須臾之閒,呓語道。

男子一麵與美人熱吻,一麵將胯部埋於婦人兩腿間,那根粗長硬挺之物更頂在了她關鍵所在,隨着身體扭動不住在穴口研磨輕觸。聞言笑道:“不錯,此處便是人間仙境,你我夫妻二人可盡享魚水之歡。娘子這“水”到“渠”成,為夫這條“大魚”便要遊進去了!”言罷陽物一聳,末入了女子體內。

“喔——這……這……哦——”方氏似有甚言語,尚未即出口,男子又是一鼓作氣,男根盡數插入。一股久別的滿漲充實之感頓時填塞在婦人心頭,令她再難講將下去。

那人未給方氏絲毫喘息,俯身用口唇將她微張檀口堵住,胯下開始緩緩抽送起來。一時之間,美婦人“喔……喔……”之聲不絕於耳,偏偏自己香舌又被對方吸入口中,更是無傾吐之能。

方氏本為新婦,私處尚且極為緊湊,故此初時不免仍存些許疼痛,然一則愛郎挺動輕緩,再則經他口唇挑逗,那處早已濕淋的緊,故此不多時便覺下體痛楚逐漸減輕,且深處更有種難言酸癢酥麻感覺不斷湧生。竟開始身不由主地隨着火燙巨物的進出,扭搖擺動着柳腰,櫻唇中不時哼出令人銷魂的喘息呻吟。

耳聞含羞且蕩的呻吟聲,使得內心的慾火更熾,男子下體聳挺動作逐漸加大加快,隨着陽物在玉門內抽挺癒來癒迅,次次皆是剛抽至玉門口,迅又衝頂入深處。

方氏驟遭愛郎大肆采撷,一波緊似一波的進攻中,已然刺激得全身驚悸顫抖,在脹痛中更有美妙滋味逐漸聚增,且胸前雙峰乳尖,尚被愛郎一雙大手抓揉掐握着,使身軀上也已湧生出令她全身發軟的美妙感覺。故此美婦曼妙玲瓏的嬌軀也隨之開始慢慢扭動,恍如大海中起伏的波浪。

下體交合處,隨着玉莖迅疾抽挺拍撞聲連連不斷,由玉門內擠溢出乳白玉露,將二人恥毛盡皆濕潤。

突的方氏全身一陣驚悸,雙手雙腿緊緊夾摟住男子身軀,螓首上仰左右亂晃,終於在連連顫叫之後,玉臀驟停輕落,泛紅的肌膚驟然冒出雞皮。接而全身驚顫發抖,一對朱唇重重吻在男子臉孔之上,纖腰劇烈狂扭,玉門內急驟蠕裡收縮,一片陰涼的元陰泛濫似地泄出。

在此一瞬間,方氏已無意識,恍如飄入一片虛無之中,狂亂扭動嬌軀,淚水更自眼角滑落,朱唇內發出不知是悲泣抑或歡叫之聲,嬌哼呻吟呢喃呓語。

也在此時,男子亦被她激蕩狂顛之態,激得血脈贲張難以忍受,雙手猛然抱住美人玉臀,下身也連連聳挺,一股火燙元陽由男根小孔疾如水龍猛然射入婦人體內,似乎要將她射穿一般。

方氏玉門深處驟然遭火燙元陽勁疾衝射,霎時射得她雙目驚睜貝齒緊咬,全身巨震硬挺,再度狂扭狂顛,雙手在男子背脊亂抓,雙腿伸挺不止,玉門深處再度狂泄出一股元陰,神智也已飛往九霄之上了。

兩人同時攀上激情之巅,緊摟緊貼緊密無隙間,身軀已同時緩緩倒落,一對赤裸身軀纏繞再一起難以分割。

二人此次相會不知幾度春風,隻叫一個天昏地暗日月無光,料想彼此身上均盡皆沾着對方體液,且兀自不避其穢相互舔吻着。直到最後,方氏力竭悠悠昏去這才作罷。

第二日清晨,方氏自夢中醒來,頭腦尚自渾噩,卻見床邊梳妝臺上放着一個笸籮,其內更有櫻桃、青梅、麥子等物,這才憶起今日實是立夏。

輕撩被子正要下床,突覺自身竟是赤條條未着一物,立時念起昨夜之事,方才頭腦一陣清明,暗想怕是自己思念日久,乃至夜晚成夢。然轉念之間卻發覺自己渾身緊繃似有甚多黏着沾附,下身那處更是腌臜一片,便是床上錦被也斑斑淫痕。

方氏大奇,心下忐忑,暗道:“莫不是我春夢之中,使手為自身撫慰,乃至春潮大泄?”旋即又感蜜穴之中甚為墜漲,即便打消此等臆想。輾轉良久,方氏終於確信,此乃天可憐見,着夫君亡靈入夢於我私會,以聯係我苦守之情寂寞之心。

自此之後,逢叁見五孟守義便在晚間於夢中與方氏歡好,且其對夫妻之道頗為精通,每每極盡床楴之能事,害的方氏這不久前尚是大方得體之淑女,此時亦自學會了諸般淫穢伎倆。

方氏倒也不以為意,本來人鬼殊途此生無緣,得蒙週公作美,賜與愛郎夢中交媾,二人名正言順且無旁人知悉,便無所謂廉恥羞澀。

隻是每次愛合,方氏均似半夢半醒之間,置身飄搖頭暈目眩,甚至夫君容貌也無從端詳清晰,倒也頗令她惆怅。

如此十數日,方氏已不再如往昔般困苦,心情逐漸轉佳。梅月之初,某日她閒來無事,在院中閒庭信歩。此尚且是她頭一遭有這般心情賞園,不禁漫無目的間來至四進院中。想到自己丫鬟小菊,便慾尋之同遊,於是趕去小菊房間。

未料想未及推門進屋,便聽得房內孟守禮與小菊私會之事。此段方氏本在公堂禀奏過,然其僅隻說出前半段,這後邊尚有許多情由。

當是時方氏聽出房內乃叔叔與小菊二人苟且,便不願做潛僞窺私之人,聽得些許本待離去,哪知二人情挑之時居然說出許多話來……

“嗯……這……少爺你的舌頭好厲害,似有靈性一般……往……往人傢裡麵鑽啊!”小菊浪蕩呻吟道。

“嗯……香甜的緊……可人兒生的好一副寶器……妙哉妙哉!”孟守禮言語沉悶且斷斷續續,顯見此時已埋首少女胯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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