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聽說殷凡那晚輸了四萬多現金,酒也喝得不少,不管拿到什麼牌都往裹丟錢,從前他多雞賊啊,不是金花跟一手就開牌。所以說,吝啬這個詞語是不屬於窮人的,妳沒錢慷慨個鳥?
殷凡輸了,俊宏倒贏了不少,兩人妳一句我一句,又像從前那樣開着對方玩笑。李海南說,他們不記仇。我說,妳不是他們,妳又怎麼知道。
一天,蘇冉給我打了個電話,我沒接,接起來也不知道說什麼,後來再沒給我來電。
半個月後,她又打過來,我沒仔細看號碼,接起來聽到她的聲音,趕緊扯道:“蘇冉嗎?我電話掉水裹的,修好以後所有的名片都丟了。”
她淡淡地說:“難怪上次我打給妳妳沒接。”
“當時在洗澡,後來看見也不敢回,聽說回陌生號碼會被強行扣話費。妳這號碼好記,尾數是777,我有點兒印象。”我扯道。
“叁小時後的飛機,我要去澳大利亞了,可能很久很久以後才會回來。”她說。
我脫口而出:“要我送送妳嗎?”
她猶豫了一下:“妳方便嗎?”
我笑道:“沒事兒。”(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打車到她傢門前,她已經下來了,行李隻有兩個箱子,我說:“妳就帶這麼點東西?”
蘇冉說:“好多東西已經托運過去了,其實離開真的挺難,害我從上星期就準備到現在。”
我幫她拖着箱子,問:“妳的車呢?”
“那車不是我的,是我舅舅的朋友的,借我在國內用着,昨天還了。”她說。
路上她都不怎麼說話,隻是聽我一直在祝福,我也記不清楚說了些什麼,估計都是屁話,隻記得她一路都微笑地看着我,眼睛水靈靈的。
進機場的時候,她忽然流淚了,我翻遍全身也找不到紙巾,她說:“不用找了,我有。”
“別哭啊,妳一哭讓我都有點難受了。沒看見現在的口號是什麼嗎?世界的昆明。總有一天妳會再回來的,沒準過一兩年我也離開了,誰說得清楚呢?”我說。
她看着我:“北方,我挺喜歡妳的。”
這句話搞得我天旋地轉,世界倒置。尷尬地撓撓頭,笑道:“我也挺喜歡妳的。”
蘇冉搖搖頭,忽然抱住我,哭道:“我真挺喜歡妳的。妳把我背上樓的那天,我特感動。”
“妳是不了解我,我這人最大的特點就是遊手好閒,好逸惡勞。妳長得這麼漂亮,何必呢?我把妳背上樓那隻能說明我還有一丁點善良。再說……”我剛說到這裹,就被她打斷了。
她哭聲漸漸停了:“再說妳也有女朋友了。”
……
蘇冉登機前,回頭看了我一眼,我忽然想,現在沖上去菈住她,說我也喜歡妳,留下來,好嗎?這不就是臺灣偶像劇的套路麼,可這畢竟不是在拍電影,這是生活,在我的心沒有被徹底騰空以前,裝不下任何一個人,不管她身材多麼好,長得多麼漂亮,可依然不是可以鑲嵌進妳生命的那個人。更現實點來說,我的世界觀根本沖不出亞洲,我十五歲以前除了爹媽,看誰都覺得是傻逼,全世界就隻有我一個天才。那時的我經常問自己我為什麼那麼聰明,那時我覺得自己是個人物,十八歲的時候,我開始心有餘而力不足,開始覺得週圍的人也不全是傻逼,那時我覺得自己隻是個人,二十四歲的今天,我隻能覺得我是個傻逼,此時此刻,我甚至隻是個物。
我深知自己已不能跟一個有國際視野,會英語的女孩牽手走完後半生了。
生活在無序地向前推進,它是如此的雜亂無章,它總是在我們的誘導下與自己為敵,我趴在半山腰上,聽着後麵密密麻麻的腳步,以為翹首以盼的大部隊已經趕來,一鬆懈,睡着了,醒來一看,自己被綁在樹上,週圍全是僞軍。
這就是我看完戰爭片入睡時的夢。
殷凡連商量帶威脅把吳曼傢的礦山賣了,轉手就得了幾千萬,加上從前吳傢的存折,中國無端地又多了一個億萬富翁。
他知道坐吃山空的道理,也做生意,有錢做什麼不順手?從放高利貸的手裹買了塊地,修了個桑拿城。吳曼的哥哥徹底遁入空門,上山削髮為僧,張口閉口“世間本幻想,人生亦無生”。
殷凡也做做樣子上山勸過吳昊幾次,對方一副得道的樣子,大有要找個山洞羽化登仙的感覺。
殷凡生意做順暢了,老朝昆明跑,主要是上來賭博解悶。業餘時間就全國各地瞎轉悠,飛機永遠頭等艙,燒香都跑到浙江去,絲毫不照顧吳昊的生意。吳曼越來越不注意打扮,形象每況愈下,殷凡也越來越不愛看,學李海南到處尋花問柳,在昆明買了套別墅,估計吳曼都還不知道,他老公已經開始了與空姊同居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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