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南宮珏徑自出門去了,谷靖書身子雖還有些困乏,卻知久在床上躺着也是不好,便跟着鬆挽起髮髻,半披上衣衫,將腳伸下床沿去趿着鞋子,一麵偷摸着甚覺羞人地將那書冊翻開,細瞧那書上功法。
他這一瞧,才又看見那書皮上原來寫着“甘露譜”叁個字,旁邊又有小小的一行“某年某月於玄冰宮抄錄”字樣,字迹俊逸,卓然名傢,一時倒叫這書生出身的谷靖書心生了些好感,隻覺這書內容雖是有些個不堪,這抄錄的人卻好像並不隻是那種貪花好色之徒,否則又怎來這樣隽秀清逸的一手好字。
他既這樣想了,再翻開書心頭也定了些,再看一回那第一式,撇過那艷似春宮的圖畫,默念口訣,赫然隻覺腹內隱有氣息浮動,氤氲燥熱,一股暖洋洋的感覺便傳到四肢。那陰莖後穴,卻也像是全然沒了昨日被狠肏猛乾的疲累,多有渴望。不過這渴望卻又非淫邪入骨的難耐,相反倒似乎是春日融融,草軟花香般地,想到與小珏共赴雲雨的那份柔情蜜意,又是歡喜,又是十分舒適,並不就嗾人瘋狂。
他自覺己身已然有了些許進步,心裹也是既驚且喜,把那先前的顧慮倒都抛開了些,再細細揣摩它一番。這一式原來有個名目,叫做“瓶插柳”,取的竟是那觀音普渡眾生,取瓶中楊柳枝揮灑甘露之意,頗符合它“甘露譜”的名頭。谷靖書雖然並不笃信佛教,猜到這層意思卻也不禁有些惴惴,恐怕亵渎了神靈,忙跟着翻去第二式再看。
他不翻還好,這一翻。才驚覺那姿勢是愈到後頭愈大膽露骨,什麼“龍行雲”
──隻叫後頭那人挺一杆長槍,將身前承歡之人硬撅掘穿在槍上,竟不要扶着任何東西,聳腰抽送,竟要憑着腰腿及那物之力將前麵人送得向上飛去,又復落回槍尖被再次貫穿,那真是力大無窮的嫪毐般的人物了,看得谷靖書又是驚奇又是失笑,更有些心驚膽戰地極想將它從中撕去,免得小珏那孩子看見便真要照做;又有什麼“鳳於飛”──這回卻是好大兩座秋千架,一人昂然站立起上,另一人麵朝着他分開兩條光裸大腿坐着,赫然是將股間密處大露出來,那秋千蕩起,兩人相對而飛,到得半空便結合一處,谷靖書又是咋舌惶懼不已,比之先一個又更恐怕這一式被小珏看中要來實施了。
他越翻那手越軟,後來竟全忘記去看旁邊寫着的口訣,隻新奇又害怕,卻無法控制地一口氣將書裹的詭奇姿勢都看完了,那循環在體內的暖哄哄氣息一刻未休,他儘管深為恐怖震駭,那身體卻兀自受艷圖的挑撥,前後均有了反應。
他此刻還未洗漱,臉蛋紅撲撲的有些細汗,渾身又是一股情慾難禁的氣息,雙眼才從書上擡起來,活似剛從一道深淵一座泥潭中拔出身一般,眼神也是直直的有些髮呆。那少年恰才到挽着劍走進來,他眼珠兒一錯不錯地就在少年身上,卻讓少年有些奇怪,走到他跟前揮一揮手道:“靖書,怎地這麼呆着?”看一眼他手裹拿着的那書,又一下振奮,道,“妳可都研究完了?先將口訣背與我聽聽。”
他雖則自己頑皮愛鬧,在教導谷靖書時卻一直都極為嚴格,此刻居然也沒讓谷靖書先來和自己試一試那上頭的各種姿勢,反是問他口訣。怎知這一問竟將谷靖書問住了,谷靖書聞言才算回過神,“啊”了一聲,一張臉皮立時從臉蛋紅到了耳朵,吭哧吭哧地道:“這……我……”
少年詫異地望着他,道:“妳怎麼?靖書那麼聰明,又記得很多經史書籍,背下這麼短短一段口訣當不是難事。還是妳沒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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