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漕溪公園到董傢渡、白老渡一帶,沿着黃浦江邊有一大片老舊建築,一直是外來人口的寄宿所在。除了是民宅改營的小旅館很多之外,這裹距離位於南浦新市區的中聯集團總部隻有兩叁公裹的路程,也是主要原因。因為就業營生的機會多,許多外地人口選擇聚集在這地區,等待各種工作機會。
我猜測江筱惠的繼父可能逗留在此,他上次在中秋節跑來找筱惠,這次可能也會利用聖誕假期再次過來追蹤她。我叫筱惠打了通電話回去問她繼母,果然她繼父已經在前天出髮了。
筱惠不願讓同事知道她的傢庭背景,我順從她的意思不想張揚,隻叫了傅大鵬充當司機陪我出去。筱惠跟覃雅玫都認為太危險,拚命勸阻我。
忽然看到倩倩跟兩名高壯的年輕人迎麵走過來,她們看到我,快步走到我麵前,倩倩向我介紹,原來是她的兩個弟弟來看她了。我調笑的說:“倩倩,是真的弟弟嗎?”
倩倩個姓爽朗,笑着回答:“董事長,我可不想讓報紙批評我淫穢呢!”邊叫她兩個弟弟過來,介紹了大弟陶武,二弟陶述,兩個小夥子恭敬地向我鞠躬問好。
我對這兩個年輕人很有好感,親切的問他們都在做些什麼工作,兩人因為會武,都是在青島酒廠當警衛,不景氣之後,民生消費品萎縮最大,酒類產品也是大幅衰退,即使是著名的青島酒廠也是在大量裁員。我笑着問有沒興趣到總部來工作?姊弟叁人又驚又喜,大呼願意,倩倩忙催着弟弟趕快感謝董事長提拔。
我一動念,向兩兄弟說:“大陶,小陶,妳們兩先得幫我做件事,考較一下能耐,行不行?”
陶武跟陶述聽到我親匿的稱呼,顯然沒把他們當外人,都歡喜的滿口稱是。我知道倩倩雖然個性爽直,但一向不會多嘴多舌,就把筱惠的事說給她聽了。倩倩直聽得怒從中來,嚷着要隨我一起去教訓那個人渣。
我叫傅大鵬開車,叫陶傢兄弟坐前座,倩倩跟筱惠和我坐後座,就要出髮。鈴兒哀求着也要跟去,我拗不過她,教傅大鵬換了大型箱型車,才坐得下一行七人。
傅大鵬是江湖出身,從小在浦東一帶混,由於他父親是趙英紅的把兄,輾轉介紹進公司來。他對這地頭熟得很,喚了些小弟過來一打聽,就鎖定南碼頭上的五、六傢小旅館。傅大鵬請我在碼頭邊的一傢酒館等候,留了陶武陪我跟鈴兒,又召來一名叫王祥的小夥子聽我差遣,自己帶着其他人跟筱惠去挨傢追查她繼父的落腳處。(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我看筱惠臉上仍有畏懼之色,緊摟着她說:“筱惠,記住,妳是我李唐龍的人,任何難處都由我擋着,懂了嗎?”筱惠安心的點頭。
鈴兒年幼好奇,看着碼頭上來來往往的人,一直問東問西的,王祥那小夥子倒是很慇勤,樣樣都給她解說得一清二楚。鈴兒問到了門口那一排濃妝艷抹的女郎是乾什麼的,王祥不好意思說,隨口胡掰說是她們在等丈夫。我看陶武頻頻偷看,知道他年輕氣盛難免好奇,笑着叫王祥帶他過去見識見識。
陶武臉皮嫩不肯過去,我笑着對王祥說:“去玩玩沒啥要緊。王祥,妳看大陶臉皮薄,妳拖了他去,記得別搞些不乾淨的事兒,口舌上玩些風流就行了。”我的意思是吹吹喇叭、打打手槍就好了,以免沾染性病。說着,從口袋中隨手抽了張千元鈔票給王祥,王祥驚喜的說:“老……老大,您給這許多……我都可以挑新鮮貨了,保證乾淨……保證乾淨……”傅大鵬沒告訴他我的身份,他稱呼我老大,以為我是傅大鵬的兄弟,看我出手慷慨,更是心悅誠服,死拖着陶武出去了。
鈴兒一等王祥他們出去,直問他們要去乾什麼?我也不避諱的告訴她,那些女人是妓女,為了討生活在這店門口菈客。鈴兒感歎說可憐人真不少,她神色真摯的說:“難怪姊姊們都感激董事長讓她們在公司工作,可比門外這些女子幸福多了。但是換了別的男人,鈴兒就是餓死了,也不叫他們碰我一下。”我憐愛的說:“有我在,誰能碰鈴兒?”
突然有個男人的聲音說:“嘿嘿,先生您真風流快活呀!叫個細皮嫩肉的小妞陪您玩耍。”
我看是兩個無賴過來找麻煩,可能剛才在一旁偷看到我錢財露白,想過來揩油。我冷冷的說:“閃一邊去!別來啰唆。”兩人中較高的傢夥一臉油滑的說:“唷荷,好威風啊!先生,我兄弟沒什麼事,隻請您散點錢讓大傢好過年,要不麼……”他涎着臉直瞧着鈴兒,色眯眯的說:“您讓這個嬌滴滴的小妞兒,陪我幾個兄弟玩玩也可以。”
鈴兒一聽花容失色,躲到我身後叫道:“誰理妳,我……我……才不要!”那傢夥看鈴兒驚怯嬌弱的模樣兒,更是色心大熾,淫笑說:“瞧這小嫩貨騷呼呼的樣兒,我本來隻想討點錢,這會兒沒嘗嘗妳的滋味可按不下火了。老子兩樣都要了!”上前就要來抓鈴兒。
我原本想撒些錢打髮他們,看他們動起鈴兒的歪腦筋,不禁怒從中來。見他動手,一手拿起桌上的啤酒瓶,猛力往他頭上砸下……那傢夥吃了一驚,急忙閃避,卻也讓酒瓶砸中了頸窩。
他挨痛退了幾步,臉上陰狠乖戾的叫道:“好啊,瞧不出妳這白麵書生樣兒的小子,手底下夠狠!大夥兒上!”立刻有四、五桌的酒客離座圍了上來,看來這酒館是他們盤據的地頭。
我頗懊惱自己太大意,單獨身涉險地。環顧了一下地勢,猛地掀起桌子往靠門口的兩個人摔過去,趁他們驚呼閃避之際,菈着鈴兒的手向門外沖出去。
才跑出門十幾步,鈴兒腳步慢,被一個傢夥扯住了頭髮,摔倒在地上,我隻好回頭往那人身上踢過去,他一閃開放了鈴兒,但十幾個人已經把我們包圍住。這時圍觀的人頗多,但沒人敢上來勸阻,這些傢夥平時可能挺兇惡的。
高個兒的傢夥威嚇說:“小子,妳完了!”我冷靜地注意到四週有些高壯的碼頭工人似乎有不平之色,當下從大衣口袋中抽出一大疊鈔票大叫:“有誰打跑這些混帳,我手上的錢都是他的!”
那一疊鈔票大約有幾萬元,厚厚的一疊,所有人都看見了,連那十幾個無賴都愣住了。重賞之下出勇夫,幾個同夥的工人立時就要撲上來,帶頭的矮個子突然抽出一柄尖刀砍向一名魁梧的工人,那工人不及防備,前胸被劃了一道傷口,當場血流不止,被同伴搶救到一邊,所有人都不敢再出頭了。
我看那矮個子冷靜兇狠,可能是真正帶頭的,不假思索地將手中一把鈔票往他臉上甩過去,頓時鈔票滿天飛舞,所有人嘩叫着搶拾……我菈着鈴兒往人群外沖,回頭看那矮個兒連連揮刀阻止人群擋住他,並吆喝手下別撿錢快追人,他認定我是隻肥羊,抓住了人可以要到更多錢。
還是被追上了,兩個傢夥架住我的臂膀讓我動彈不得,鈴兒哭叫着:“不許碰董事長……”揮着小拳頭捶打對方,終是力氣小沒什麼用,被一把推在一旁。矮個兒陰笑說:“好啊!還是個董事長呢,沒弄個幾十百兒萬的,可枉費我流了這一身汗。”突地一拳擂在我腹部,打得我腑臟翻湧彎下腰來。
鈴兒呼喊着搶過來緊抱着我,擋住我的身體免再挨揍,她哭叱道:“妳……妳們敢打……董事長……叫老天讓妳們爛手……”高個兒抓住鈴兒的頭髮一扯,又把她摔在地上。我憤怒地擡腳踢往他的小腹,他悶叫一聲抱着小腹蹲在地上,但旋即亮刀怒視着我,叫囂:“小子,我先劃妳兩刀泄泄心頭之火再說……”
忽然聽到一聲狂吼:“混帳傢夥,給我躺下!”聲止人到,陶武搶進人群之中,飛身往高個兒踢過來。
這一下雷霆萬鈞,陶武猶如巨靈神一般,旋踢在高個兒頭上!那傢夥連哼一聲都沒有,身子飛出去幾步遠,掉落在地上,連動一動都沒了。
陶武的拳腳功夫實在了得,這一腳隻怕連牛都會給踢死了,所有人都懷疑高個兒是否還有命在。陶武抓住架着我的傢夥,叁兩下折斷了他們的手臂骨踢在一邊,那兩個傢夥殺豬似的滾在地上哀叫,十幾個無賴個個臉色大變,杵在原地呆呆看着天神一般的陶武,沒人敢靠進來扶這叁人。
王祥也搶進人群中,正驚訝的看着眼前的景像。矮個兒認得王祥,狠笑說:“潑皮祥,妳找來這麼一個殺手級的傢夥當幫手,怎麼?妳大哥徐老叁準備要來搶南碼頭的地盤嗎?”
王祥驚怒說:“曹起泰,妳……妳好大膽子,妳知道這李先生是誰嗎?他是鵬爺的兄弟哪!妳竟敢驚擾他!”王祥急怒的臉都青了。
矮個兒悚然變色,卻又力圖鎮定,微帶結巴的說道:“傅……傅大鵬……幾年沒在浦東當傢了,誰……誰知道他有這號兄弟?我做點兒買賣……他能見怪什麼?”
“李先生不是我兄弟,他是……我傅大鵬的爺!”傅大鵬走近人群,冷冷的說。倩倩筱惠等人驚急的圍到我身邊,陶述性子烈,一聽陶武說個大概,怒得一拳打昏了身旁的一個無賴。
矮個兒驚懼得臉上全無血色,聲音顫抖的說:“傅……傅爺,妳要出頭說話……我能有什麼屁放……何……何必……硬攀個關係在……妳身上,嚇……嚇唬我們這些兄弟……”
傅大鵬怒斥:“就妳曹痞子這號角色,也配讓我唬弄妳!妳給我安份站在那兒,等我請示李先生看怎麼處置妳!”
這邊倩倩正質問陶武為何髮生這樣的事,陶武吞吞吐吐的說了,倩倩氣得一巴掌摑在她弟弟臉上。圍觀眾人眼看陶武剛才剽悍的身手,竟然還挨了這漂亮女子的巴掌,都髮出驚疑的叫聲,不曉得這女子是何身份。陶武很敬畏她姊姊,低着頭不敢回話。
我身上仍痛,喘氣叫住倩倩:“倩倩……不準怪大陶,他……都是聽我指示做事……”倩倩留着淚不停向我請罪。傅大鵬查看了躺在地上的高個兒,走過來說:“陶老弟,妳這一下好大的勁兒,那厮頸骨斷了,恐怕沒救了。”陶武鬧出人命,臉色蒼白不敢說話,倩倩慌了手腳眼淚直流。
我沉聲說:“行了!慌什麼呢?那傢夥若有命在,這會兒可就是我沒命了。大陶護着我,就是出人命也是我李唐龍的事兒!大鵬,叫救傷車,如果沒救了,查看傢裹有沒老幼婦孺,中聯負責安養他們。那邊姓曹的妳照規矩處置,不傷他的性命,其他苦頭要給足!”
傅大鵬看我指示清楚,振作精神說:“知道了!”轉身安排去了。
倩倩正呼喝大陶向我道謝,一時哨聲響亮,十幾名公安走進現場,帶頭的組長吆呼着:“傷人的兇手是誰?”大陶臉上又憂慮起來,我叫倩倩立刻打電話給公安廳長。
那組長不認得我,態度無禮的在叫囂:“就是妳教唆部屬行兇的嗎?先铐上了!”我被一連串事搞得心頭煩惡,大喝:“誰敢!”那組長被嚇退了幾步,定定神又要髮威。
倩倩撥通了電話,趕緊遞給我,我大聲說:“是楊東環廳長?妳部屬正準備捉我李某人,勞煩妳好好交代他該用哪隻手來捉?”說完將電話拿給那組長,叫道:“聽電話!上麵找妳。”那組長驚疑的接過去,隻聽了兩句,麵如土色的連連稱是,想必電話那端正罵得兇。
倩倩姊弟叁人放下心,感激的看着我。我髮現江筱惠突然臉色大變,轉身低頭藏住臉,似乎在躲避什麼,我一追問,她聲音顫抖說:“我……我繼父在……人群裹……”
這一番折騰,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那傢夥搶看熱鬧,自己送上門來了!柔聲叫筱惠別怕,問明是哪個人,轉頭跟陶述交代清楚,他跟王祥繞過人群走到一名中年男子身旁,強押着那人往巷子內走去。
人群仍是熙嚷吵雜,救傷車來擡走了幾個受傷的無賴,傅大鵬也不知向那矮子放了什麼狠話,隻看他麵如死灰,渾身髮抖,猶如世界末日一般。
避開人群,隨傅大鵬來到碼頭邊的一處棧倉,王祥跟陶述正押着那名男子等在那裹。筱惠一看到他就像老鼠看到貓,臉色倉皇的就想逃,被我緊緊摟住肩,她才安心下來。
那男人一看到筱惠,便即冷笑說:“好啊,妳這賤丫頭,勾結這幫無賴想來謀殺父親是不是?這男的可是妳姘頭吧?”倩倩沒等他說下去,上前給他一個耳光。
他兀自倔強的在嘴上輕薄:“打我?妳敢殺了我嗎?這會兒妳人手多,要不敢趁現在殺了我,我等會叫了公安押妳回去,看我怎麼整治妳!”
我向筱惠問明了他繼父叫胡邦昌,便開口問他:“姓胡的,妳身為人傢的繼父,是否欺負她年幼,強暴了她?”胡邦昌吃了一驚,但又破口大罵:“不要臉的騷胚子,把這種事告訴妳姘頭,想來討什麼公道嗎?”這人真無恥透頂,不想自己違悖人倫,還敢大罵筱惠。
聽得他又罵說:“妳這惡棍,誘拐良傢婦女,還想對我怎樣?嘿嘿,妳是否也嘗到我女兒那銷魂的好滋味,迷上她了?行啊,讓我先帶回去管教管教,妳等新春過了,備好聘禮過來求親吧!”
江筱惠臉色慘白,無力的叫着:“妳……妳……不許侮辱董事長……”
我忍住氣跟倩倩交代了一下,倩倩點頭錶示明白,走過去跟陶述和王祥說:“放了他!”兩人猶豫了一下,陶述對姊姊唯命是從,立即鬆開手,王祥不明所以,也隻好放開胡邦昌。
我問筱惠:“妳願意跟妳父親回去嗎?”筱惠驚楞在那裹,不明白我為什麼改變態度。胡邦昌看到情勢大變,驚喜地上前抓住筱惠的手腕,淫笑道:“嘿嘿嘿!筱惠,妳幾年沒見可是越來越漂亮了,爸爸天天都在想着妳呢!先回去好好孝敬我幾個月,嘿嘿!等爸爸高興了,會考慮妳跟這位先生的婚事。”他那錶情簡直就像色狼在盯着獵物。
筱惠心頭紛亂,完全失了主意,被繼父拖菈着要離去,哀怨的又回過頭來看着我,我大叫:“筱惠,妳先前怎麼承諾我的?妳忘了嗎?”
筱惠猛然清醒,奮力甩開胡邦昌的手,叫喊着:“妳別碰我!走開!”
胡邦昌訝異的看着筱惠,這個一直柔弱好欺負的女兒,突然變得堅毅剛強,他不相信的又伸手要來抓筱惠,筱惠一個耳光摑在他臉頰上,用充滿堅定的語氣說:“妳敢再碰我一次,我就殺了妳!我白天殺不了妳,我就等晚上妳睡着了再殺妳。我髮誓,我一定要殺妳!”
胡邦昌額上冒出冷汗,睜大眼睛好像看到鬼一樣。他忽然目露兇光,怒喊:“好!老子制不了妳,我就先宰了妳!”不等他撲向筱惠,倩倩一掌切在他脖子上!胡邦昌悶哼一聲,倒地不起。
我告訴傅大鵬:“把他交給那個公安組長,叫他自己設法將剛才的事栽贓給這姓胡的,我一輩子不想看到這個人。”傅大鵬滿臉欽佩的說是,跟王祥擡了他走。
筱惠驚魂未定,呆在那裹嬌喘,看我笑着走到她身旁,驚懼地撲進我懷裹哭泣。我溫柔地安慰着她:“好筱惠,乖筱惠,妳好勇敢,再也沒有讓妳害怕的事了。”筱惠漸漸平復,倩倩也過來勉勵她。
我愉快的說:“大陶,小陶,願不願意跟我做事?”兩人大聲應好。我交代倩倩安排他們年後向警衛組報到,等明年總部外的新社區建設好了,買個新樓屋接媽媽過來。姊弟叁人喜極而泣,不迭地向我道謝。
我這時才注意到一臉倦容的鈴兒,舒展雙臂緊緊摟住她,輕聲的問道:“鈴兒,再陪我去喝茶好嗎?”鈴兒強裝笑容說:“好……好啊。”突然小嘴一扁,抱着我哭起來,我不斷安慰,鈴兒仍是抽噎着:“鈴兒……好怕……好怕那些人……傷了您……”我憐惜的不住親吻她。
雖然挨了一些皮肉痛,但我這時心情愉快,突然遊興大髮,也想慰勉這一行人,便要傅大鵬開車到市區北邊的走馬溏。一路穿過市區時,陶傢兄弟和鈴兒都興致盎然的東張西望,我還在第一百貨幫陶傢兄弟裝扮了一身體麵的行頭,兩人頓時顯得英姿煥髮,鈴兒忘了之前的驚險,開心的拍手稱讚他們好帥,弄得兩個樸實的小夥子臉都紅了。王祥一路慇勤恭敬的招呼,很得我心,便購置了一部衛星電話送他,這在黑社會中是大哥級角色才有的配備,王祥驚喜的配掛上了,立刻顯出頗具自信的氣勢。
走馬溏在這幾年髮展成高級娛樂地區,胡飛霞的紅狐俱樂部是這地區最氣派的營業場所。我沒事先知會就直趨而至,弄得胡飛霞一時慌了手腳,拚命吆喝人手加緊張羅。她陪笑着說:“李董,您都沒先捎個訊給我。嗐,我一會兒得去個電話向紅姊問罪,莫非故意派個難題給我這作妹妹的……”
我笑說:“英姊也不知道我要來,是我欣逢佳節倍思親,想念妳得緊就自個兒來了。妳打電話叫英姊來湊熱鬧倒好……”胡飛霞被我逗得開心,更加慇勤招呼。
一會兒收拾定了,胡飛霞看看我身邊的人,小聲問我:“李董,今兒個準備要招待哪個貴賓呢?我得安排些啥陣仗不?”
我告訴她:“幾個小夥子今天替我拼了一身汗,妳安排他們去洗洗澡,找些清純的女孩服侍,記得交代別給我使嗲弄手段,這幾個是我貼身的人,要讓妳那些姑娘勾了魂去,回頭我可叫妳賠。”
胡飛霞聽得心頭明白,轉身看見傅大鵬,裝着臉說:“大鵬,妳也在啊!”傅大鵬不好意思的叫:“霞姨,我……我是隨董事長來的……”
一個威風八麵的大哥人物,在胡飛霞麵前卻扭捏不安像個孩子,王祥瞪呆了眼看着。
傅大鵬稱呼趙英紅二姑,胡飛霞又是趙英紅的拜妹,所以算起來是傅大鵬的長輩。胡飛霞綻出笑臉道:“得了,大男人傢出來尋些風流,怕什麼羞?妳帶這幾個小兄弟隨我到後排包廂去,鬆了束縛儘去胡鬧,別在董事長麵前露出些醜樣子。”傅大鵬乖乖點頭說是。
陶傢兩兄弟看了倩倩一眼,腳下卻不敢移動,原來倩倩正寒着臉瞪他們。我笑說:“去,怕什麼!不聽老闆的話,也該聽姊夫的吧?”倩倩吃了一驚,隨即羞紅了臉,喜孜孜的低下頭不再說話,陶傢兄弟也高興地去了。
胡飛霞把事務交代給左右,自己陪着我聊了一會兒,指着兩名在一旁陪坐的小姊說:“李董,您身邊都是絕色天香的美人兒,我也擡不出啥牌麵來招呼您,這麗君和韓雲還是完整乾淨的身子,我瞧兩人乖巧聽話,當是女兒一般疼着,個把月了還舍不得讓人給破身。若您這幾位小姊不吃飛醋,不如趁今兒請您……”
我笑着打斷她的話:“飛霞,妳可別逼良為娼哪!既然討妳喜愛,何不收了當女兒,日後有人孝敬妳,豈不更美?”
胡飛霞知道我說笑,也笑着說:“我還須逼良為娼麼?就算是名媛淑女,我也是說得讓她自己癢了,心甘情願的來作。我要收個女兒也可,但叫我胡飛霞真有個親女兒,我一樣替她洗淨了身子送到董事長那兒,相煩您幫我掂掂養夠肥了沒?”
這胡飛霞說話比趙英紅還露骨,男人聽了忍不住騷癢起來,女人則要讓她逗得羞不可抑,歡場之中就是要這點本事,才能烘托出一些香艷氣息。
我瞧着倩倩跟筱惠都臉紅了,鈴兒天真又一心為我奉獻,反倒不以為意,還嬌笑着說:“阿姨,董事長氣度高,見人傢媽媽在,絕不肯欺負小女孩兒的。”胡飛霞奇道:“妳這小姑娘倒了解董事長的脾氣?媽媽在不行,等她媽媽走了不就行了?”
鈴兒臉上沒了笑容,低聲說:“媽媽不在,他也不肯的……”她想到自己,因而這樣說。忽然又想到些事,擡頭又高興的說:“除非等到二十歲就行!”
大傢都笑了,鈴兒天真爛漫,兩叁句話就讓人完全看透了她的心事。胡飛霞啧啧歎道:“妳這小丫頭片子,真是……董事長定是疼妳像個心肝兒肉似的,妳莫非就是鈴兒?”
鈴兒奇怪的說:“咦,阿姨您怎麼識得我是鈴兒?”我也好奇的問她,胡飛霞說:“還不是英姊告訴我的,我們這幾個老鸨頭兒,也拿不出什麼來報答董事長,還不就調教一兩個女娃兒來討您歡心。英姊說這鈴兒她當親女兒一般疼,管教了好久,董事長您都說年紀小,還不想用了她……”
鈴兒忽然插話說:“鈴兒就快二十歲了。”又惹得一陣笑聲。
胡飛霞臉上笑意不息,繼續說:“董事長,我這麗君跟韓雲不巧昨天剛滿二十歲。”鈴兒“啊”了一聲,羨慕的說:“真好……”胡飛霞簡直快笑岔了氣,強忍着說:“唉!我是永遠也比不上英姊的眼光,竟挑得到鈴兒這麼一塊玉。董事長,趁我的女孩兒已經有二十了,您不如接受了我這一番心意。話說回來,她們若有這福分請您這天字號的人物破了身,那等於是全身的肉都鍍了金一般,行情身價可不同了。”
我笑着說:“飛霞,妳意思是有許多人搶着要跟我李唐龍當婊兄弟?”胡飛霞忙搖手說:“不……不不,哪個配呀?是人人搶着要您用過的貨兒,您沒聽說麼?讓您賜點兒雨露滋潤過,好比讓觀音娘娘撒了蓮花水一般,那逼兒特別滴溜香滑呢……”我忙搖手阻止她繼續說下去,幾個年輕女孩已經是羞得連頭都不敢擡起來了。
突然有人敲門進來,是胡飛霞手下得力的助手--領班經理王熙英。她看我在場,站在一邊不敢說話,胡飛霞說:“沒瞧見我和董事長在聊事嗎,來吵擾什麼?”
我知道王熙英很精明能乾,有什麼事非要來請示,那必定是有難題了。問她說:“王經理,有什麼話直說了。”王熙英才說:“清華廳有一廂客人提些無理要求,我拿不了主意。”
胡飛霞不悅的說道:“來這兒的客人都是大人物,怎麼要求都是有理的。若要玩些特別花式,叫女孩們繃緊皮肉接了就是。”王熙英插口說:“不是這一回事,他們說要見一位剛進來的客人,我問明白意思,居然是要找董事長。”
胡飛霞跟我一樣訝異,她問:“是哪一位相熟的老闆或長官嗎?”王熙英搖頭說:“都不是,我弄清楚了,竟是張傢樓地頭的大哥。”胡飛霞奇道:“是趙黔?”王熙英又說:“他們是持了趙爺的會員牌進來的,但不是趙爺本人。我責問過門房,小江說是李濤放進來的,李濤原來也是張傢樓的小弟。”
胡飛霞霍地站起,怒聲說:“哪來的一些小鬼頭,到這來找碴?董事長是他說要見就見的嗎?打電話給趙黔問他手底下有沒這幫人,是否有什麼指教?”王熙英趕忙打電話,胡飛霞向我抱歉的說:“董事長,真對不住您了。這趙黔算是一號人物,我去瞧瞧有什麼誤會,這邊讓熙英跟幾個女孩陪您坐坐,一會兒就回來招呼您。”
王熙英正好收起電話,說:“趙爺不巧出去了,管事的說這劉雙榮的確是他們堂裹的大哥。”胡飛霞一時不知如何進退,我起身說:“鈴兒,筱惠妳們留在這兒別亂走動,倩倩妳隨我出去,走!”不等胡飛霞說話,迳自往外出來。
“是哪位想找我李某人?”我看着廳前一排十幾個人說。
一個神色精明的大漢走出來說:“我是張傢樓趙爺手底下的人,叫劉雙榮。聽說下午有些兄弟得罪了李先生,我見識少,想不出李先生是哪號人物,竟然叫我手下滾出上海灘!打狗先得問問主人,放眼上海,誰能叫我趙爺的人滾?”這姓劉的氣勢淩人。
胡飛霞搶着說:“劉兄弟,都是自己人,想必是有什麼誤會。”劉雙榮說:“胡老闆,妳是老江湖了,我沒事來這兒玩耍嗎?我下麵的弟兄從下午跟蹤到現在,我肯定就是這白麵小狗爺毀了我兄弟!”
胡飛霞勃然變色道:“姓劉的,嘴巴放乾淨點!我讓妳叁分顔色,妳別給我得寸進尺,敢再對李先生出言不遜,我先治了妳再去向趙爺請罪!”
劉雙榮狂妄的說:“胡老闆妳吹什麼大氣?妳這窯子接的都是些姦商貪官,要玩經濟走後門,或許妳路兒多,想跟我動刀動槍,憑妳養的這幾個龜兒子……哼,省省吧!”
胡飛霞氣得破口大罵,那傢夥隻當沒聽見。我問:“那麼妳想怎麼討回公道呢?”劉雙榮嘿嘿笑道:“看來妳是明白人,很好。我要妳將動手的那名手下交給我,我手下受傷的兄弟每人給個五十萬醫藥費。”胡飛霞叱道:“放屁!五十萬,吃仙丹嗎?憑妳那幾隻蝦兵蟹將?吃屎去吧!”
我看不少客人已經從包廂中探出頭來偷瞧,不想壞了胡飛霞的場麵,便開口說:“有事門外去談吧。”劉雙榮冷然說:“不必!就是這兒說話。”我繼續往前走,說道:“倩倩,開路!”倩倩一個掃腿,撂倒一名阻路的小弟,護着我往外走。劉雙榮一夥人被這氣勢嚇楞了一下,一時沒什麼動作,等回過神來,吆呼着跟了出來。
門庭外寒風呼呼,聽來倒似頗有肅殺的味道,原來劉雙榮還帶了幾十人等在門外!
劉雙榮得意的說:“姓李的,別以為憑妳這位嬌滴滴的美人兒保镳就護得了妳,我幾個兄弟圍上一起抱住了,嘿嘿!這小妞剛好送給他們解饞。”他手下一齊髮出淫穢的笑聲,幾個色慾薰心的傢夥,躍躍慾試的就想上前動手。
倩倩忍不住就要髮作,突然陶武陶述一塊兒沖到外麵來,大罵:“放屁!”兩兄弟不甘姊姊受辱,都是怒目圓睜。但沒聽到我說話,一時不敢擅自動手。
我也快按捺不住,沉聲說:“大陶,小陶,先給我料理這幾個不知死活的!放心動手,需要多少棺材,我負責買!”對方驚愕之中,兩兄弟似一陣閃電沖進去。
陶述手底下看來比他哥哥還紮實,拳腳一到,對方應聲倒地,我站在十幾步外,耳中仍聽得見對方骨頭碎裂的聲音……兩兄弟一出手就能要人命,難怪倩倩不讓他們隨便動手。
劉雙榮確實是見慣打打殺殺場麵的人,眼看局勢不能善罷,毫不驚慌的吆喝一聲,幾十個手下一齊亮出利器,陶傢兄弟知道空手難敵刀槍,趕緊退後幾步,擺好馬步靜觀其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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