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萬大山,在西粵東部,靠近東粵南部,其主峰為“九雲嶺”,二十年前,成為轟動江湖的大戦場,後來武林稱之為“四極八荒會九雲”。那一戦,被卷人漩渦的有中原各大門派及叁山五嶽的正邪頂尖高手,還有無數的奇人異士,該地至今依舊為當前武林憑吊和向往之地。
這是端陽節的前一日,自天將亮開始,就在九雲嶺下的丁字大道口,來了很多非常不同往日的外鄉人,本來有座茶館已在丁字路口開了幾十年,對外鄉人的來來往往不以為奇,但今天不同的是,凡來者都是武林客,茶館小,客人多,座無虛席,擠得名為“九雲亭”的茶館幾乎容納不下了。
正在這時,忽然有個冒失鬼從外麵衝進茶館大聲喊叫:“丁師傅,不得了啦!二十年前的故事又上演了,大傢快來看……”
一個中年人比其它飲客反應快,猛地站起,道:“二狗子,你說什麼?”
衝進茶館的大漢吼聲道:“兩個老人、兩個青年,還有兩位姑娘,現在打得非常猛烈,但……”
“媽的!但什麼?快說。”丁師傅衝到大漢麵前。
二狗子氣喘連連道:“他們分成叁個地區,居然不是兩方麵,好像毫無關係。”
丁師傅還想問什麼,但見茶館中人紛紛向外衝,有話問不出口,也不理二狗子,立即隨着人潮,真如風起雲湧。
九雲嶺下,全是崎岖不毛之地,這時隻見一片亂石的凹地裡,分成叁個鬥場,東麵是兩個青年,一回一漢,各使名劍,寒光森森,各施絕招對壘,勢同拼命;另外有兩個少女,但卻是玉掌紛飛,腰間有劍不用,四掌如電,勁起處,砂飛石走,更奇的是在荊棘中有兩位老人,他們足踏棘梢,如着平地,每個都是古稀之齡,但卻動如龍飛鳳舞,拳、掌交錯,勢若雷霆萬鈞,而且呐喊不停。茶館客人趕到不下叁十餘人,可是趕到時,卻見四麵八方已經是沒有好位置觀賞了,人數比茶館趕到的還多好幾倍。
“這真是一場少見的決鬥,二十年難得一見了。”在人群中,有個花甲開外的老人,不自禁地發出了警嘆之言。(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老哥!這場決鬥的叁批人,你老可認識?”這是丁師傅,他恰好就在老人身側,忍不住,靠近前去輕聲問。
老人不答,側轉頭道:“老弟,剛才聽那大漢稱你為丁師傅?”
丁師傅道:“不敢!在下丁衝,請多指教。”丁師傅有禮貌地拱拱手。
老人點點頭道:“鎮南镖局總镖頭丁叁勝你可認得?”
丁師傅連忙又拱手道:“那是傢兄。”
老人笑道:“你回镖局時,替我問聲令兄好,隻說我陶西陵好久沒有見到他了。”
丁衝訝異道:“嚇!原來你老是恩公,我真該死,失敬失敬。”丁衝趕緊長揖。
老人道:“丁老弟,在這種場合裡,你就省着點,你想知道對敵雙方是些什麼人物嗎?”
丁衝道:“請多賜教!我衝仔在江湖上跑了二十幾年了,怎麼從未見過他們?年輕的不說,可是那兩位老者?……”
老人陶西陵正色道:“若說江湖黑白兩道的二流貨,你不認識當然說不過去,但眼前六人,連老朽也隻是近一月來才查出來。”
丁衝道:“恩公,先說那兩位姑娘。”
陶西陵點點頭道:“先說那個白衣姑娘吧,她父親就是鼎鼎大名的公孫度。”
丁衝道:“啊呀!四十年前名震江湖的“四海神捕”,現在他又有一個如此高強的女兒。”
陶老人道:“公孫度早已退隱了,但他仍舊被京師王侯看重,每逢重大刑案,他雖不親自出馬露麵,可是操縱天下名捕還是少不了他,代他出麵的就是這位姑娘。她叫公孫紅,不但盡得傢學,而且另有來頭,不過今天她卻遇上棘手貨了,雖不曾敗得慘,但卻毫無勝望。”
丁衝道:“恩公,那位紅衣姑娘的掌法奇特,出手十分陰險,說毒確實毒,再加變化莫測,在下是第一次見到這位姑娘,她到底出自何門何派?”
陶老人沉重地嘆聲道:“二十年前,在這裡發生那場號稱‘四極八荒會九雲’的大戦,其起因為何你當然知道?”
丁衝道:“聽說起因於‘兩大派’的分裂?”
陶老人道:“對!兩大派鬧內讧,爭掌門,使得正派人物出來講公道,但也引發四極八荒的邪門出來趁火打劫,結果死人遍野,南極派被消滅了,掌門人下落不明,北極派大勝,但也是高手損了八成,從此退出中原……”
丁衝道:“恩公,你老是江湖達人,無所不知,無所不明,北極派掌門人谷不凡離開中原時,是否己把南極派掌門人帶走了?”
陶老人嘆道:“這是江湖人說法各異的話題,南極掌門車自強在自己派內瓦解時,連人影都不見了,生死成秘,若說他是死了,可是誰又見到屍體?同時,大戦過後五六年,北極派掌門谷不凡,甚至還不斷派出高手人中原搜查什麼東西?”
丁衝道:“這位紅衣姑娘就是北極派掌門人谷不凡的女兒?”
陶老人點頭道:“谷不凡有一子叁女,莫不武功絕代,這姑娘名谷天鷹,在西北一帶,名聲比雷還響。”
丁衝道:“嚇!莫非是西北武林稱之為‘寒冰靈魄’的?”
陶老人道:“不錯!此女已嫁了人,丈夫是羅刹人,是個殺人當早餐的魔頭,”
丁衝驚道:“嘿嘿!該不是‘飛天餓虎’?我大哥曾經遇過他。”
陶老人道:“令兄去過西北邊疆?”
丁衝道:“不但去過,還丟了叁十萬官銀,現在我大哥全憑保小镖度日了,叁十萬官銀雖然賠不垮他,但也無人要他保大镖啦。”
陶老人嘆道:“那趟镖,他八成是遇上‘飛天餓虎’侯冠了,令兄還算是是放得開的人,他如果不服氣。八成會死在侯冠手中。”
丁衝道:“恩公料事如神,前年傢兄一見镖銀被動,曾經打探了十日,後來一聽是‘飛天餓虎’所乾,他就立即離開玉門關。”說到此,他瞪眼望着那位紅衣女子,口中喃喃,不知說些什麼。
陶老人會意,嘆聲道:“你擔心他們夫妻兩個在內搞得雞犬不寧?”
丁衝道:“‘寒冰靈魄’谷天鷹來了,‘飛天餓虎’候冠自然會出現。”
陶老人道:“老朽還見到她的兄長‘北極龍神’谷清風、二妹“鏡美人”谷天莺。”
丁衝大驚道:“這兩位兄妹難道比‘寒冰靈魄’谷天鷹更厲害?”
陶老人道:“谷天莺不如她的姐姐,也不狠毒,不值得擔心,她的哥哥谷清風可就是非常可怕的傢夥,心機、武功在年輕一輩中尚無出其右,不過他們兄妹之間,獨獨畏懼一個少女。”
丁衝驚奇道:“那少女是誰?”
陶老人道:“也是北極派掌門人谷不凡的女兒,那是最小的一個,名叫天虹,名氣之大,在西北邊疆號稱‘絕世雙劍’,人美不用說,性情好,武功絕,簡直不似谷不凡的女兒。”
這時叁起打鬥已到生死一發之際,陶老人反而笑道:“要看高招,這才是時候了,老弟,他們施展出來的,先由高深武功而進入真正難得一見的絕招了。”
丁衝道:“恩公,在下不是自貶,現在連招式都分不清了,不過我很奇怪那個衣着隨便的青年,他的劍式變化雖不多,但那種龍騰虎躍之勢,的確威猛絕倫。”
陶老人道:“此人在東北出道雖隻有兩叁年,但字號卻連小孩子都怕。”
丁衝道:“啊!他就是號‘死神之使’的人?”
陶老人大笑道:“哈哈!他的人你沒見過,居然聽到他的字號了,不錯,‘死神之使’麻不亂,在東北武林的確叫得響。可是,他卻是出自中原各大門派不太看重的崆峒派弟子,他施的‘八式龍虎’劍術,是崆峒失去八十年又回籠的鎮派之寶。”
丁衝道:“對方那青年又是誰?”
陶老人皺眉道:“你當然聽過‘九劍派’這個新興門派?”
丁衝道:“掌門人‘古劍魂’塗光峰,這青年是他兒子?”
陶老人嘆道:“其父是中原諸霸之一,其子卻是秦淮河兩岸的花花公子,人稱‘秦淮公子’。他除了找人鬥劍之外,就是妓院常客。”
丁衝道:“看樣子,‘死神之使’麻不亂佔了上風,‘秦淮公子’向峰上退,這是什麼打法?”
陶老人道:“這小子有鬼!八成要居高臨下施暗器,不過他會打錯算盤,麻不亂正好是施暗器的高手,看樣子,秦淮公子塗一快非栽不可。”話未收口,突見秦淮公子一聲不響,翻身一揮左臂,真的發出叁件小小的東西。就在一霎之間,麻不亂大喝一聲,同時也發揮左臂,而且是四件小玩意,其中叁件將秦淮公子暗器撃落,另外一件直奔塗一快咽喉。偷雞不成,丟了把米,塗一快痛叫一聲,提劍就逃。
“哈哈……”陶老人大笑!
“那小子命大,隻射一道小口兒。”在陶老人得意時,“寒冰靈魄”谷天鷹硬把白衣女公孫紅逼到一處絕地了,丁衝不由警叫起來。
陶老人推他一把道:“不要緊,有救星。”
丁衝疑問道:“救星,誰有本事去救?”
陶老人道:“你看到公孫紅背後那座大石沒有?”
“有!上麵坐着一個蒙麵的人物,不起眼呀,八成也是個青年,他能出手嗎,我看他毫無動靜?”
陶老人道:“這個蒙麵人,我已見到十次之多了,雖然看出他是一個青年,但卻從來就查不出他的底牌,他每次出現,八九不離十,總會救人。”
丁衝道:“連你老都查不出,他真是神秘得很。”
陶老人點頭道:“何止是神秘,他的武功,連眼前打鬥中的二老也自嘆未見過,說到這,丁老弟,我一定要問這兩個老人了?”
丁衝道:“是、是、是,正是想問,請多指教,我連問的機會都沒有。”
陶老人笑道:“他們都是武林怪人,輩份比你我高得多,矮胖的叫“高談先生”名羅新民,高瘦的號“海涵子”,名齊天飛,誰也不知他出自何門何派,不過他們是好朋友。”
丁衝道:“好朋友、恩公,你說錯了吧?他們現正在拼命呀……”
陶老人道:“哈哈!你才錯了,他又是為了打什麼賭。”
“打賭?”丁衝有點湖塗了,睜大眼睛望着陶老人,好似滿腦疑問。
陶老人道:“對!打賭,這兩個老頑童,最愛打賭,動不動為一芝麻小事打賭,一賭就爭吵,吵火了就動手拼命,一直拼到打賭的事兒有了分明才罷手,罷手後,誰輸誰請客,大吃大喝,不醉不休。”
丁衝道:“你老猜猜看,這又為什麼打賭?”
陶老人笑道:“也許是在為另外兩場打鬥的勝負打賭吧。”猛然一聲嬌喝,隻見“寒冰靈魄”谷天鷹甩掉公孫紅,拼向高崖死追不舍。
丁衝訝然道:“恩公,這是什麼原故?”丁衝望着高崖。
陶老人道:“像是那蒙麵人出了手,谷天鷹吃了小虧。”真奇怪,公孫紅居然在後麵死追,看在丁衝眼中,又愣了。
陶老人道:“老弟,這有什麼奇怪的,假如有人暗助你,難道說你不想見到出手之人?……”
丁衝尚未同意,突聽打鬥中的二老之一大叫道:“羅胖子,這次你輸了。”
這是陶老人所指的高瘦老人在大叫得意哩!
“豆杆子,你瞎了眼,‘寒冰靈魄’是被獨孤乙的暗器引去的,根本不是公孫妞打敗的,今天我們要各吃各的。”
陶西陵老人一菈丁衝道:“我們走。”
丁衝道:“去哪裡?”
陶老人道:“追查羅新民口中的獨孤乙。”
二人追出叁十餘裡,一點不見人影,丁衝停住叫道:“恩公,我們追錯路線啦。”
陶老人正色道:“老弟,為時不到一盃茶的時間,我還沒有老到那種程度,前麵是城隍鎮,到鎮上就明白了。”
二人進了鎮,走至大街,忽見一傢店前停有女轎一乘,快馬四匹,陶老人一指道:“那乘女轎好麵熟。”
丁衝道:“噫!我也見過幾次。”
陶老人道:“我想起來了,那是老友雷節度使閨女的轎子。”
“雷節度使!告老歸田雷震遠老節度使的閨女?”
陶老人點頭道:“雷老友有一子一女,女的貌美如仙子,惜武功不高,不過那是錶麵的,性情乖巧伶俐,人見人愛,確是老友掌上明珠。”
丁衝道:“恩公,是不是叫雷龍女?”
陶老人道:“對!那名字還是我取的,因為她生得像觀世音菩薩身邊的龍女。”
丁衝大笑道:“嘿嘿!恩公,使雙劍的女孩子,若說武功平平,誰相信?”
陶老人道:“噫!我隻知她有一雙古劍名為“蜃樓仙劍”,隻知她愛如拱璧,不知她曾使用過。”
丁衝道:“有一次,我誤入一座森林,猛見寒光如雷,發現一位少女正在練劍,身邊連第二個人都沒有,一時好奇,一直看到她練完一套稀奇劍術之後,甚至追隨其後,後來看到她在林外坐進這乘米黃轎子,被四個大漢擡走為止。”
陶老人道:“好丫頭!她真深藏不露呀,等會要罰她。”
丁衝道:“喂!恩公,雷節度喜歡觀山玩水?”
陶老人道:“不常出門,不過眼前有四匹馬,也許就是他在此。”
丁衝道:“聽說他的兒子雷大鳴武林人稱“奔雷手”,外甥查天監,人稱“五雷拳”,武功高得很。”
陶老人道:“在年輕一輩中,確屬一流好手。”
進了店,一看客廳都是生麵孔,半數雖有帶刀掛劍的,但即無一認識的,店傢帶笑相迎,陶西陵老人問道:“掌櫃的,外麵的轎馬主人何在?”
店傢躬身道:“老客官,你是要找上房那些貴客?”
陶西陵道:“是的,我自己去,你忙你的。”
丁衝輕聲道:“恩公,在下在外麵等,一同去不方便。”
陶老人點頭道:“也好!注意那谷天鷹,她如來了,立即通知。”
上房中坐了老少五個人,似剛吃過東西,這時正在飲茶,一見陶老人到達,那老者大喜迎出,道:“老哥哥,什麼風把你吹來了,這麼巧。”
老者自是雷節度使,陶老人正色道:“不巧,我是有心來的,為了追查一檔事,在店前見到龍女的轎子才進來。”
讓坐後,一個少女如蝴蝶般撲到陶老人懷中撒嬌道:“伯伯,好久不見你了。”
陶老人一麵答過叁位青年的問候,一麵瞪眼望着少女道:“我要罰你。”
少女撒嬌道:“啊呀!伯伯,一見麵就生氣呀,什麼事要罰我呀?”
陶老人在她耳邊輕言數語,然後哼聲道:“當不當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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