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場天地異象不過持續了叁日,叁日之後紅雲消散,天氣轉晴,不多時便下氣了霧氣蒙蒙的雨,將還未修繕完畢的城牆打得一片濕潤。
而不知是天意還是有人有意為之,人族與妖族的邊界處,緩緩裂開了一道巨大峽谷。
這峽谷起初不大,但是每日都在變寬,海水灌進去,便漸漸成了一條極深的深淵。
半個月後,人族與妖族進行了一場舉世矚目的會麵。人族的代錶是軒轅夕兒,妖族的是楚將明。
在軒轅簾死後,人族便由那位突然出現的皇姐接管了,雖未登基,卻成了默認的新女帝。
那一場會談持續了七日,在敲定了諸多事宜之後,人妖兩族宣布永久和平,直到那條裂縫擴張得足夠大,兩族族人隔海再不相見為止。
事實上一道無形的屏障已經升起,那是真龍之息與人間劍氣凝成的迷障。
這是天下道法最後的昙花一現,如今屏障不破,將來便更不可能破,兩族的命運在當下分開,在河道的分叉口,蜿蜒去往不同的地方,這是萬年恩怨永遠的訣別。
而擁有人妖兩族血脈的軒轅安月被奉為新的女帝,事實上,所有人都知道她代錶的,不過是她身後父母的想法,如今裴劍仙劍告天下從此歸隱,邵神韻同樣封山不出,在那境界的斷層之下,化境巅峰便是兩族的王座了。
最後一場雪後,隆冬漸漸過去,春天便來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承君城一座深宅大院中,林玄言從少女的臂彎之間起身,擡頭望了眼窗外,天尚蒙蒙亮。
季婵溪睜開霧色迷蒙的眼睛,輕聲問:“怎麼了?”
“沒事。”林玄言俯身親了親她的臉頰。
季婵溪蹙了蹙眉頭,不滿地翻了個身。
林玄言掀開被子,少女猶自赤裸着姣好的雪白嬌軀,林玄言狠狠拍了拍她腴潤渾圓的翹臀,未等她清醒發怒,他便率先跳下床,小跑着逃了出去,算是報了昨晚被她按在身下欺負的仇了。
季婵溪捂着屁股跪坐在床上,柳眉微豎,清秀的小臉上滿是惱意。
院子裡,陸嘉靜早早便起了。
初春清涼,她攏着一件黑色的大氅坐在竹椅上,她氣質清貴,一人靜坐之時便有拒人千裡的典雅貴氣。此刻她微笑着看着從房間裡跑出來的林玄言,方才啪啪兩記脆響她是聽到的。
“靜兒,早呀。”林玄言打了個招呼後搬了個椅子在她身邊坐下。
陸嘉靜嘴角微微揚起,道:“昨晚被欺負這麼慘,今天不想辦法教訓一下她?”
林玄言同樣笑了起來:“靜兒還好意思說我?昨晚你不也被她僅僅用兩根手指就插得水兒直流,最後還說着什麼姐姐饒命,靜兒再也不敢了之類的話,啧啧……”
陸嘉靜倒也沒有生氣,隻是道:“我被這樣欺負你也不幫幫我,我當初真是瞎了眼喜歡你。”
林玄言道:“下次我一定站在靜兒這一邊。”
陸嘉靜冷笑道:“上次也說是下次。”
林玄言湊過去想抱抱她,卻被陸嘉靜按住胸口,一掌推開。
“聽說你給語涵寫了幅字?”陸嘉靜忽然問。
林玄言點點頭:“白衣雪夜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陸嘉靜默讀了兩遍,問:“人間無數裡包括我嗎?”
林玄言誠懇道:“靜兒在我心中是”列作人間第一香“”
陸嘉靜點點頭,這才稍稍滿意。
林玄言不知從哪裡掏出了一本黃歷,翻了兩頁之後撕下一頁,遞給了陸嘉靜。
陸嘉靜接過來看了一眼,事實上她第一眼便看到上麵宜婚嫁的字樣,卻假裝沒看到,問道:“你要我看什麼?”
林玄言說:“以前我們約好過,要在太平宮舉行一場婚宴。”
陸嘉靜俏臉微紅,低下頭,將那張日歷不停折着,直到折不動了,才甩給了林玄言,輕輕說了聲好。
季婵溪不知何時已站在門口,她披着一件黑色的棉布外衫,外衫堪堪蓋住雪白挺翹的臀兒,筆挺纖長的大腿裸露着。
“陸姐姐要結婚了?”季婵溪半夢半醒問:“嫁給誰呀?”
林玄言知道她是在裝傻,一臉鄙夷地看着她:“當然是嫁給你夫君啊。”
季婵溪哦了一聲,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夫君要納妾了呀?”
陸嘉靜闆着臉看着她,剛想訓斥兩句,季婵溪卻直接跑到了陸嘉靜的麵前,撲到了她的懷裡,陸嘉靜身下的竹椅晃得咯吱咯吱地響着。
季婵溪雙手覆在陸嘉靜飽滿的酥胸上,一邊揉弄一邊側過臉對林玄言道:“那日那個白衣服的神仙姐姐也很漂亮啊,夫君要不一並收了?”
她說的自然是裴語涵,陸嘉靜也望了過去,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去見語涵?”
林玄言嘆了口氣,道:“這些天語涵心情很亂,讓她先靜靜吧。”
季婵溪道:“下次你去寒宮,記得把白衣姐姐帶回來,不然我休了你。”
林玄言氣笑道:“欠打了?”
季婵溪攬着陸嘉靜的纖腰,道:“陸姐姐保護我。”
陸嘉靜冷哼一聲,卻直接將懷中少女翻了個身,按在自己的膝蓋上,啪啪打了起來。
“昨晚這般欺負我,今日就改口喊姐姐了?你真當我這麼好糊弄?”陸嘉靜狠狠地打了幾巴掌,隻覺得少女嬌臀翹軟,彈性驚人,很是解氣。
季婵溪很識時務,沒挨幾巴掌就哀哀地求饒起來,陸嘉靜卻沒有之前那般心軟了,狠狠打了數百巴掌,打得少女嬌臀火紅,雪白的腿心之間水絲瑩瑩才將她放了下來。
“陸姐姐不喜歡我了。”季婵溪一臉委屈道。
陸嘉靜看着她可憐的樣子,也覺得自己下手似乎重了些,便說下午帶她去吃好吃的瀰補一下。
林玄言在旁邊目睹了全程的香艷畫麵,心裡癢癢的,便又與她們嬉鬧了一早上。
……這日午後,浮嶼上劍氣如雪,橫橫豎豎地交織如網,清脆如玻璃破碎的聲響裡,浮嶼間的雲海消散,一道劍氣在反復碰撞結界之後徑直破入,如流星砸地般落到浮嶼之上。
煙塵翻騰。
遮蔽視線的煙塵漸散後,兩個並肩而立的人影浮現出來。
林玄言與陸嘉靜牽着手走過漫天浮塵,徑直前往太平宮的方向。
浮嶼數百修士圍在他們的方圓之外,如臨大敵。
林玄言與陸嘉靜對於他們視若無物,隻管徑直向前,那修士組成的人流隨着他們的歩伐緩緩分開一線。
無人敢出手。
偌大的聖女宮空空蕩蕩,蘇鈴殊整理好了手上的卷宗典籍之後走到窗邊遠眺,那道忽如其來的劍氣她很早便有感應,但見到了那對道侶之後,她便不再擔心什麼。
數日之前,她與夏淺斟最後的微弱聯係被徹底切斷,那時她便有了猜想,如今林玄言與陸嘉靜聯袂登臨浮嶼,她心中的猜想再次得到了證實。
想着許多事情,她推開了聖女宮的宮門,迎麵走了上去。
北域之後,時隔了許多年,他們終於再次相逢。
林玄言看着迎麵走來的紫發少女,神色微異,如今他境界今非昔比,自然一眼就能看出她真正的身份。
“原來是你呀。”林玄言怅然道:“蘇姑娘,好久不見。”
“林公子,陸姐姐,你們好。”蘇鈴殊溫和地笑了笑,雙手疊放身前,欠身行禮。
陸嘉靜微笑道:“我早該想到的,原來你就是她呀,怎麼?今日攔在前麵就想像當年一樣搶人?”
蘇鈴殊微笑搖頭:“我如今是聖女宮的新任宮主,為了浮嶼安危,哪怕境界偏低,也要冒死看着兩位才行啊。”
陸嘉靜伸手摸了摸她柔軟的紫發,笑道:“那小宮主就隨着我們吧。”
林玄言嗯了一聲,八年前北域同行的種種浮上心頭,仿佛昨日。
“果然我們做什麼蘇姑娘都喜歡看着。”林玄言道。
蘇鈴殊想起了當年偷窺他們歡愛之事,臉頰微紅,岔開話題道:“你們今日斬開浮嶼大陣,如此大的聲勢為了什麼?”
林玄言道:“去太平宮。”
蘇鈴殊道:“承平首座失蹤了許多年,太平宮常年空虛着,若是你們要去,我帶路便是。”
陸嘉靜對於太平宮的位置自然刻骨銘心,但她仍然微笑道:“那麻煩蘇姑娘了。”
太平宮建於湖上,叁麵環山一麵環水,瓦甍翠色如湖水凝玉,鬥拱宏大,屋脊如翼,在峭壁懸崖之間顯得莊重安穩。
陸嘉靜足尖點過水麵,淌起一道道細長漣漪。
水麵下的窈窕仙容驚鴻照影。
林玄言一身斜襟的雪白衣裳,身影幾個變幻便來到了宮門前,手掌按在門上,輕輕一推,沉重的聲響裡,灰塵落下,滿目的粼粼銀光落在目間。
蘇鈴殊站在他們身後,輕聲詢問:“太平宮中許多陳設皆是陳年舊物,記載着浮嶼歷史,兩位下手可否輕一些……”
陸嘉靜打斷道:“無妨,蘇姑娘跟進來就是了。”
宮門推開,光照了進去,屋中是一個巨大的圓形水池,水池泛着細細波紋,許多長明的紅色花燈漂浮在水麵上,花燈之間隱隱有人影舞躍的姿影。
而太平宮的穹頂上方是巨大的七色琉璃浮雕,浮雕的背麵燃着各色的燈,映得浮雕上的仙人光彩奕奕,襯得那些妖魔鬼怪更加黑暗陰鹜。
巨型圓形水池的週圍擱着八麵書架,木制的書架之間懸掛着許多幅畫。
林玄言遠遠地望着那些畫,若有所思。
陸嘉靜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冷笑道:“想看過去看就是了。”
林玄言略一沉吟,足尖點過水麵,真的前往那些畫卷之前。
陸嘉靜黛眉輕蹙,有些不高興地看了一眼他的背影,跟着他點水而去。
那些畫卷皆是春宮美人圖。
畫卷皆是丹青彩墨,畫師技藝妙到毫巅,如直接取景入畫,活色生香。
有女子伏塌屈腿翹臀,被綁着雙手雙腳承受鞭笞的圖,腰臀玉腿之間盡是細細鞭痕。
有女子青裙半褪,一對豐傲玉乳夾着乳夾,雙手縛吊着,兩腿被迫分開,後庭之間插着粗長的假陽具。
有女子被揪着頭發,脖頸被迫揚起,檀口張着,粗大的陽具插入其間,幾乎全根沒入。
有女子一身青裙,趴在男人的大腿上,下裙褪到了腿彎處,翹臀被打得通紅,女子閉眼,櫻唇半張,混雜着痛苦與清媚之色。
林玄言從一頭認認真真地看到了另一頭,如欣賞傳世名畫般。
陸嘉靜在一旁一直冷冰冰地看着他的側臉。
蘇鈴殊跟在他們身後看了兩幅,隻覺得那畫中青裙女子眼熟至極,再定睛一看,她小嘴便張開了,短暫的驚訝之後,她連忙用手掩住小嘴,低下了頭,沒有繼續看後麵的畫。
“好看嗎?”陸嘉靜終於忍不住出聲問道。
林玄言道:“好看。”
陸嘉靜道:“好看就好,稍後我拿去一並燒了。”
林玄言笑着點點頭:“燒了也好,以後掛點新的,改日我們找個宮廷畫師,給我們畫幾幅好不好呀?”
陸嘉靜沒好氣地拍了拍他的額頭,伸手要去撕扯下牆上的畫卷。
她的手觸及到一副畫軸,畫上女子赤裸着翹着臀,雙腿一字分開,腿心處汁液淋漓。
她的指間顫抖了兩下,卻縮了回來,道:“算了,留着吧,這些畫我也挺喜歡的。”
說這話時,她一直盯着林玄言的眼睛看,林玄言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故作悠然道:“隻是可惜了,畫終究是畫,比不得真人韻味。”
說着,他扯下了陸嘉靜眼前那副畫,直接扔到了水中。
陸嘉靜譏諷道:“這些畫,你覺得好看,我也覺得喜歡,你如此作踐它們做什麼?”
林玄言滿臉歉意道:“不小心失手掉水裡了。”
陸嘉靜哦了一聲,道:“那稍後可別手滑毀畫了。”
林玄言深深地呼吸了幾次,心如古井地看着那些畫,一邊看一邊啧啧點評起來。
陸嘉靜不甘示弱,微笑着訴說着畫中女子當時的心情,是痛苦還是舒服,還是兩者皆有。
最終卻是林玄言先招架不住,微惱道:“靜兒,你真是越來越不守婦道了!”
陸嘉靜笑意玩味道:“心裡不舒服了?”
林玄言抓着她的手腕,湊了過去,威脅道:“你信不信我在此時此地把這些畫再重復一遍?”
陸嘉靜笑意更盛,直接張開手臂,一副任君采劼的模樣:“你試試?”
林玄言瞥了一眼假裝什麼都聽到的蘇鈴殊,手指勾了勾她的下巴,道:“算了,回去再收拾你。”
陸嘉靜道:“有人看着就不好意思了?又不是第一次了,當年在北域時候,哪次沒有蘇姑娘在邊上看着?”
林玄言道:“你真想讓我將你就地正法了?”
陸嘉靜道:“當年啊,可是有人在這裡,將我就地正法了許多次呢,你看這幅畫,雖然畫中女子錶情很不情願,其實很舒服的……”
林玄言抿緊了嘴,最後肩膀一鬆,妥協道:“別說了,靜兒我認輸可以嗎?”
陸嘉靜嘴上掛着微笑,看着那些畫的目光卻漸漸如霧,淒惶怅然,她蕩了蕩青色的衣袖,笑了笑:“認輸就好,那這些畫怎麼辦?燒了還是留幾幅收藏一下?”
林玄言回身問道:“蘇姑娘,燒這些畫不算破壞你們浮嶼歷史吧?”
蘇鈴殊平靜道:“兩位請自便。”
實際上林玄言不過是禮貌性問一下,他手指對着空氣輕輕一擦,一道劍火便燃了起來。
陸嘉靜卻按住了他的手,道:“全燒了不就代錶我們還放不下這些過去嗎?”
林玄言笑了笑,手指撫過女子深青色的發絲,道:“這些怎麼放下呢?”
陸嘉靜同樣自嘲笑着。
蘇鈴殊看着這對悲喜不定、莫名其妙的男女,忽然有些羨慕。
在長久的沉默之後,林玄言像是想通了什麼心結,手指間再次燃起劍火。
大殿之中,水光搖紅。
數十幅畫卷同時亮起了火光,那是冰冷耀目的劍火。
而那些畫卷卻沒有被火焰舔舐殆盡。
那些火焰如工匠精雕細琢般燒着,沒有觸及到畫上女子一片裙角,隻將男人的身影燒去了。
林玄言笑道:“就這樣吧,其他的都過去了,就留下靜兒千嬌百媚風情萬種的模樣吧。”
陸嘉靜看着那些被燒出了一個又一個窟窿的畫卷,眉頭蹙起,顯然不算滿意,她問道:“那這些畫怎麼辦?要是留這裡,我的春宮畫像以後就任人欣賞了?”
林玄言道:“當然要帶走。”
陸嘉靜道:“要是帶回去被婵溪發現了,她還不笑話死我?”
林玄言問:“那夫人想怎麼樣?”
陸嘉靜認真道:“收起來埋起來吧。”
林玄言問:“要是被人找到了怎麼辦?”
陸嘉靜道:“那也是我們死後千萬年後的事情了……俱往矣。”
林玄言想象着那個被雨打風吹去後的歲月,神思茫然。
修道之人求的是與天齊壽的長生,但這注定是不可能的,隻要生於天地間,就一定會老去,死去。隻是修道之人將這個過程變得無比漫長罷了。
這些畫或許會永遠長眠地底,邁過比他們更久遠的歲月,去看一個更遙遠的未來。
“也好。”林玄言應了一聲,手指撫過一副畫卷上栩栩如生的絕世容顔,微笑道:“靜兒永遠這樣美。”
隨着林玄言的撫摸,所有畫軸同時卷起,收攏成卷。
畫卷收攏,陸嘉靜轉過身去,道:“我再帶你看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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