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微先元爬進來,兩手捧着一片折成船形的芭蕉葉,討好地說:“我接了點淨水,燒了給你喝。”鶴舞無可無不可地說:“放下吧。”子微先元放下蕉葉,忽然鶴舞素手一展,銀針發出一聲銳響,落在子微先元的左手上。
“喔喔!”子微先元痛得哀嚎起來。
“叫什麼叫!”鶴舞惡狠狠地說:“又沒紮到你!”子微先元這才發現鶴針是落在指縫中,一點油皮都沒擦到。子微先元剛鬆了口氣,鶴舞咬牙問道:“剛才你是不是在外麵偷看了?”子微先元剛才的確是趴在樹隙上偷看鶴舞換衣,但這會兒打死都不能承認。
他正容說道:“不許胡說!我子微先元是那種人嗎?”
“你再說一遍!”
“沒有!絕對沒有!”鶴舞上下打量了他一會兒,撇嘴道:“沒膽鬼!作了還不承認——你臉上怎麼回事?不許摸!”鶴舞抄起把水,在空中一抹,那水停在半空,仿佛一麵波光粼粼的水鏡。子微先元這才看到自己臉上印着兩條青綠色的泥印,隻有眼睛那一線是乾淨的。明顯是子微先元剛才趴在樹隙上偷窺,把樹皮上的青苔沾到臉上。
鶴舞拽住子微先元的耳朵,咬牙切齒地說:“這是怎麼回事?”子微先元先是瞪目結舌,然後闆起臉,強辯道:“我是撞樹上了!”
“還敢撒謊!”鶴舞氣惱地說道:“說!你看到多少!”
“其實也沒有多少……”子微先元看着鶴舞的臉色,連忙改口,“我是想上去接水,不小心滑了一跤,不小心把臉摔到樹上,你說我怎麼那麼倒黴,正好不小心摔到那裡,又不小心看了一眼。我真不是故意……”
“再撒謊!”鶴舞厲喝道。(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子微先元一口氣飛快地說道:“是的我看到了你真好看但我馬上就忘了。”子微先元換了副錶情,柔聲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小時候一起玩,白天在一起練功,晚上在一張床上睡覺,還用一個盃子喝水。有一次我們去遊泳,鹳辛、祭彤、我,還有你,都脫得光光的……”
“遊你個頭!”鶴舞嬌叱着一拳砸在子微先元眼窩上,“那時候我才五歲!
六歲我就跟師父一起睡了!”
子微先元努力眨着被打黑的眼睛,“是啊。我隻是有一點點好奇,不知道你長大了是什麼樣……好像變化挺大的……”
“呯”,子微先元右眼又挨了一拳。
一覺醒來,外麵雨已經停了,子微先元與鶴舞都是精於煉氣的術者,在樹棚休息一夜,便神完氣足。鶴舞仍冷着臉,對他不理不睬,子微先元隻好輕手輕腳地爬出樹棚,心裡盤算着怎麼哄她開心,再怎麼去找鹳辛與祭彤。
頭頂不時有雨滴滑落,初升的陽光下,濕透的森林升起輕煙般的霧氣,四週寂無聲息。
子微先元舒展了一下身體,忽然手上一涼,一滴水掉在手背上。子微先元不經意地朝手上看去,眼神突然變得鋒利。
那並不是一滴透明的水珠,而是一滴鮮紅的血迹。
子微先元霍然擡頭,眼睛像被烈火燒炙般猛然一跳。
在他頭頂的大樹,懸着一具赤裸的女體。那女子四肢張開,仿佛正淩空飛翔。她兩手被木楔釘在樹乾上,腕、肘關節扭曲,似乎被人擰碎,雙足卡在樹杈中。她身無寸縷,兩隻豐挺的美乳高高聳起,飽滿的乳球被人戲谑地用枯枝貫穿,乳肉鼓起。
致命的傷勢則來自腹下。她白嫩的陰阜向外突起,大腿間柔軟的花唇仍帶着少女嬌嫩的紅艷,此時被擠得圓張。一根手臂粗的樹枝從她下體捅入,還未剝去的樹皮上淋淋漓漓淌滿鮮血。那樹枝有人許長短,穿透了少女整具軀體,一直從她張開的紅唇間伸出。削尖的枝乾上沾着血淋淋的血絲。
鶴舞剛從樹棚內出來,子微先元回手將外衣遮在她頭上,低聲道:“別看。”
鶴舞立即停住動作,她目不見物,直到子微先元溫熱的手掌握住她的手,心裡才安定下來。
“出了什麼事?”
子微先元冷靜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夜異死了。”鶴舞身子一顫,手指緊緊抓住子微先元。
子微先元道:“我上去看一下,你在這裡等我。”他小聲安慰道:“我就在旁邊,別怕。”子微先元身體筆直升起,直到兩丈的高空,然後伸手攀住一條細軟的樹枝,懸垂下來。夜異淒慘的屍身觸手可及,他卻不敢伸手。躍到樹上子微先元才發現,被削下的樹枝並沒有丟棄,那根帶着枝葉的樹乾被整根捅進夜異臀間,隻有幾片沾血的綠葉,從少女血肉模糊的菊肛中露出。
夜異身上並沒有打鬥的痕迹,似乎是一出手就被人擒下。折斷的手腕和肘部,完全是出於折磨的目的。她下體淌出的鮮血已經略微凝結,但色澤鮮紅,顯然不超過一個時辰。
子微先元不由想到,那時自己還在樹下酣睡,原以為已經離開的夜異,卻被人擄到近在咫尺的樹上,用殘忍的手段虐殺。子微先元無法想像夜異當時的恐懼和傷痛,也許他一擡頭,就會看到這個邀請他去碧月池作客的少女正在經受怎樣的折磨。
子微先元咬緊牙關,眼角微微跳動。無論兇手是誰,分明都是針對他而來。
否則不會故意將屍體懸在這裡。那麼兇手又為何要向他示威?
思索間,夜異眼睛忽然一動。子微先元心頭猛然一窒,接着扶住她的肩膀。
夜異艱難地睜開眼睛,她口中湧出血沫,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樹乾從她下身貫體而入,一直插到喉頭,卡住她的舌頭和牙齒。但這會兒又不敢移動她的身體,若拔出樹枝,她必死無疑。
子微先元心裡掀起滔天怒火,那個不知名的兇手施出這樣殘虐的貫體之刑,施暴時還細致地避開最致命的要害,夜異生機已絕,卻又一時無法死去。子微先元自負機智,此時也束手無策,隻能眼睜睜看着她的生命在痛苦中一點一點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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