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居”是洛陽城內最高雅的聚會場所之一,佔地甚廣,亭臺樓閣,小橋流水,看來很有詩情畫意,尤其是在晚間,燭光搖影,檀香四溢,時有琴韻詩聲,好一派優雅景致,平時都是達官巨賈和騷人墨客的聚會之所,很少有江湖人物來這裡,因為這種文謅謅的調調,不太適合他們粗犷的作風。
這次嚴舉人為了錶示誠意和讓場麵盡量看起來溫馨,所以特別挑了這個地方,並且包下了西側的“玉瓊軒”整個大廳。從洛陽居西側大門直進,穿過一條幽雅小徑,就可直到“玉瓊軒”,廳內燈火輝煌,玉瓊軒至少可以同時席開叁十桌,但今天隻擺了十桌,所以看起來極為寬敞,也適合這些江湖人物直來直往的粗線條作風,如有興趣,還可以演練武功。其中五桌是黃河兩岸的叁幫人物,兩桌是洛陽的武林同道,另兩桌是洛陽的大小糧商,再一桌就是主桌,廳側一班女樂引宮按商,絲竹之聲優雅悅耳,在這嚴冬之際,微有春意。
今天天公作美,從上午開始,就未再飄雪,這時更是雲高氣爽,雖然還看不到月亮,但微弱的月光掩映着白皚皚的雪地,更顯詩意。
嚴舉人和秦師姐剛過申時就已來打點招呼,十幾個護院師父和傢中的丫鬟也都調了一部分過來幫忙。
廳中好不熱鬧,叁幫人物和洛陽同道以及有些糧商多少都有認識和交情,今晚的事,他們心照不宣,好在也都有意結交,所以看起來都特別熱絡。
河西幫幫主王長昆和弟弟副幫主王長祿,河東幫幫主史立萬,河洛幫幫主張思洛,叁個幫主都已先到。接着,短小精乾的河霸卓不群和山霸韓不立也都隨後趕來。他們圍着嚴德生和秦師姐不斷的致歉,並對嚴德生的善舉善行不住口的誇讚,都說自己有眼無珠,受了姦人欺蒙,才險些做下不齒之事,受江湖好漢唾罵。嚴德生和秦師姐心情甚為歡悅,也不斷的自謙平時疏於問候,才會險些惹出禍事,幸喜一切無恙,反而成了不打不相識的朋友。
一陣寒喧交談之後,氣氛融洽,眾人紛紛入席就坐。叁幫兩霸那日一共到了五十個人,叁人因放暗镖被殺,另有九人被揪了出來後,也死了叁人,餘人也下落不明,今晚卻換了九個女子,但那九個女子都坐同桌,秦艷芬就去陪了她們同坐。
主桌上,河山兩霸坐了首席,叁個幫主陪坐兩側,嚴舉人坐了主座,另請了一位洛陽最有聲望的“叁環金刀”王老爺子王業能作陪,在嚴舉人身側則留了叁個座位,大傢心想這應是留給叁位女俠的。
秦艷芬的那桌,最是引人注目,那些女子笑語不停,對秦艷芬更是糾纏的不得了,再加上每個人個個貌美如花,又都落落大方,所以就成了其他各桌豪客眼光集中的焦點,可是大傢也都知道這些女子個個都是不好惹的。除了秦艷芬之外,那九個女子,其中兩個是河霸的女弟子飛鳳莊莉莉和山霸的女弟子方亞雲,莊莉莉年紀較長,約近叁十;方亞雲則約二十歲。另叁個是叁幫幫主的夫人,還有一個是河西幫副幫主王長祿的夫人,這幾個女子都已年過叁十,約與秦艷芬同年。還有叁個女子卻都是花樣年華,還不到二十歲,她們一個是河西幫主王長昆夫人的妹妹鐘菁,一個是副幫主王長祿夫人的妹妹司徒美,另一個年紀最輕的孫小紅,是聖因師太的徒弟,聖因師太與楊過有些淵源,她與河霸卓不群則是兄妹關係,孫小紅是來過年作客的,遇到這樣熱鬧的事,當然就吵着跟來了。
孫小紅黏着秦艷芬撒着嬌道:“秦姐姐,你說那金發女俠年紀跟我一樣啊?”(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秦艷芬笑着道:“是啊!過了年她就要成親了,她可是很有來頭噢,她母親是蘇格蘭國的貴族呢!”
孫小紅向往的道:“秦姐姐,她真的是一頭金發啊?那一定很好看,她為什麼不來呢?”
“應該有別的事吧!金發女俠是她們自己隨便叫的,她們不是武林中人。她那頭金發真是美極了,還是藍眼睛,她最怕人傢叫她小妖女呢!”秦艷芬說着還笑了出來,眾女也都笑個不停。
鐘菁也向往的道:“秦姐姐,那另外兩位姑娘姓什麼呢?怎麼武功會那麼高?
我姐夫說,他簡直連她一根手指頭都打不過,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我姐夫可是從來不認輸的。”鐘菁是河西幫幫主王長昆的小姨子,其實王長昆是被阿紫一招撃敗的。
秦艷芬輕嘆了一口氣,道:“她二人姓趙,都是我恩師的女兒,也是我的師妹,她們的武功可比我高得太多了,其實她們所練的也已經不是武功了。”
眾女都驚訝的啊了一聲,孫小紅不解的問道:“秦姐姐,她們不是練武功,那是練什麼呢?”
秦艷芬一臉欣羨,輕聲道:“孫小妹子,她們已經到了修道的境界,已不是武功可以涵蓋得了的。”
眾女都聽得一個個睜大着眼睛。
秦艷芬看她們一臉羨慕,又似有不信,於是道:“咱們姐妹今日一見投緣,本來很多話我是不該跟你們說的,被她們知道是會怪我的,各位妹子可不要對外說出去,免得以後讓我為難。”
眾女都大起知己之心,紛紛對秦艷芬道:“除了今日這桌在座的幾人外,回去之後,連師父、丈夫都不說。”
秦艷芬很滿意,她悄聲道:“今晚我師妹和阿紫姑娘是不會來了,不過,待會兒還有叁位姑娘會來,她們都姓袁,是我恩師的義女,她們的武功更厲害,你們要是不信我剛才講的話,等下有機會可以試試。”她看了左右鄰桌一眼,神秘兮兮的道:“我夫君是把她們安排坐在主桌,我想她們是坐不慣的,等得喝了幾盃酒交待完場麵話後,我就去把她們請到咱們這一桌來。”眾女大喜,都把秦艷芬當作了自己人,個個喜上眉梢。
秦艷芬又道:“等下來的那幾位袁姑娘,人都是很好的,她們一定都會喜歡你們,有機會跟她們討教幾下,那可是受益無窮呢!”眾女又都連連點頭,不由得都引頸望向大門,又是企盼,又是興奮。
忽然靠近門口的幾桌傳來一陣驚呼,眾人齊都站起身來,但又都鴉雀無聲。秦艷芬起身看去,原來袁明明和春蘭、秋菊已翩然進了“玉瓊軒”,秦艷芬趕忙迎去,眾女也不約而同的跟在她的身後,她們恨不得早些時看到心目中的“英雄”。
袁明明叁女隻在門口一站,整個玉瓊軒的豪客就被鎮住。叁女俏生生的身子,既非弱不禁風,又非霸氣淩人,廳內的每個人都有一股想要上前親近的念頭,可是又都有一種高攀不上的感覺。今日在座的諸人,不是久歷江湖,就是在商場打滾十數年以上,可謂閱人多矣,卻都從無這樣的感覺,隻見每個人都目不轉睛的看着叁女,人人麵含微笑,錶示出由衷的歡迎。袁明明在門口微微裣衽,向眾人為禮,眾人卻都個個躬身還禮。
秦艷芬急急上前,挽着袁明明,又和春蘭、秋菊為禮,道:“袁傢妹子,快快請進,大傢都在等你們了。”說着,又小聲的道:“你們先在主桌坐一會兒,待會兒我來請你們到咱們這桌來,姐妹們都喜歡你們不得了。”
袁明明展齒一笑,朝秦艷芬身後的諸女颔首為禮,看來很是親熱,眾女大喜。
她們本來看到袁明明叁女,心下都有些嘀咕,因為她們叁人實在太美了,女人們的心眼免不了都稍小一些,尤其是美女看美女,更是醋意濃重,但眾女從第一眼看到袁明明叁人,都已知道那是沒得比的,也都放棄了爭艷鬥勝的心態,變成了由衷的的仰慕,所以個個神色也就不一樣了。
袁明明道:“小妹聽從姐姐吩咐。今日有這麼多美貌的姐姐和妹妹,真是令小妹高興。”說着,她走近孫小紅身邊,菈起她一隻手,笑道:“小妹子,你貴姓啊?真高興看到你。”
孫小紅喜出望外,紅着臉道:“袁姐姐,我叫孫小紅,秦姐姐剛才已經介紹過姐姐你們了,她都沒說姐姐們都是這樣美麗,跟你們一比,我都變成醜小鴨了。”
袁明明在她手背上親了一下,笑道:“孫小妹子才美呢!真是人見人愛。”
這時嚴舉人已匆匆出迎,袁明明和春蘭、秋菊齊聲道:“見過姐夫。”
嚴舉人大是高興,連聲道:“快快請進,快快請進。艷芬,你來招呼叁位妹子入座。”
袁明明叁女都是一襲着地連身淺綠輕衫,係了一條腰帶,衣帶飄飄,全身無一件飾物,足下卻是一雙鹿皮短統快靴,看來真是帥氣。原來她們都喜歡阿紫的靴子樣色好看,就以阿紫那雙靴子為樣本,在洛陽找了一個鞋匠依樣每人做了兩雙,連楊過也做了兩雙男靴。
袁明明居中,春蘭、秋菊陪在兩側,叁女笑盈盈的從大門口走到主桌,滿廳一百餘位來賓和在廳內侍候的店夥、丫鬟、女樂,他們的眼光始終沒有離開過叁女。
叁女落座前,又向同桌的河霸卓不群、山霸韓不立、叁幫幫主,以及叁環金刀王業能裣衽為禮,眾人也都欣然回禮。
河霸和山霸今日前來與會,本來心中都免不了有些尷尬,所謂敗軍之將,實有汗顔,但以他們的年紀和聲望,竟然敗的不明不白,而且還是敗在名不見經傳的年輕女子手下,這可連作夢都是想不到的事,養好傷後,左思右想,卻都想開了,他們認為,這幾個女子的武功,在當今武林,大概已經沒有對手了,自己就算敗在她們手下,也減損不了什麼,本來自己也沒說是天下無敵嘛!這麼一想,心胸就寬了,所以與嚴舉人同桌交談之際並無任何怨言和不愉,這時見到叁女,卓不群朗聲道:“叁位姑娘真是人間仙女,為老夫平生所僅見。上次冒犯嚴大倌人府上,真是讓老夫壑然了悟天下之大,一山更有一山高的道理,看叁位姑娘的氣韻神情,功力似是較那日的叁位姑娘更為精湛,老夫真想不透天下竟有這樣不可思議的武功。”
袁明明嫣然一笑,道:“卓前輩忒謙了,兩位趙傢妹子要小女子向前輩和韓前輩多多致上歉意,她倆因修為尚淺,出手不知輕重,以致傷了兩位前輩,還請多多寬恕。”
卓不群和韓不立忙不迭的連道不敢,韓不立道:“謝謝袁姑娘。兩位趙姑娘太客氣了,老夫和師兄兩人,說什麼也曾縱橫江湖二、叁十年,卻不料都一招落敗,而且手段還不怎麼光明,說來實是慚愧極了,好在咱們年紀大了,臉皮也厚了,對那兩位趙姑娘可都是心服口服,今日雖承嚴大倌人之邀,其實就是要厚着老臉親自向她二人當麵致歉和致謝的。”
袁明明不料他二人這樣豁達,心下大為歡喜,笑道:“兩位真是前輩高人,非咱們晚輩們所及,小女子定當將二位前輩之意帶回去轉告,他日有緣相見,也可把敘論舊,那一定是很有趣的。”
二人甚喜,又發覺袁明明叁女雖是嫵媚艷麗之極,卻也是豪邁爽快之輩,不由得更是歡喜,一時之間酒興大起,在嚴舉人舉盃向廳中群豪交待場麵話之後,立刻盃來盃往,喝得好是愉快。
叁環金刀王業能年近七旬,外號雖叫“叁環金刀”,卻已多年未用金刀,門徒滿天下,坐鎮洛陽垂數十年,獲得黑白兩道尊敬,他的一身武功也是非同小可,否則焉能致此,可是剛才聽得河山兩霸和袁明明的對話卻是一句都聽不懂。原來河山兩霸這種丟人的事當然不會無緣無故的到處張揚,所以王業能並不知他倆在嚴舉人傢受挫的事,他在連喝了好幾盃之後,終於忍不住問道:“卓老弟,你們剛才在打什麼啞謎,老哥哥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
卓不群紅着臉,大着舌頭道:“王老哥,兄弟我那日在嚴大倌人府上,用足十成功力,出手偷襲一位姑娘,卻被她一掌打得半死不活,而且還是她手下留情,你說這夠丟臉吧?可是兄弟我一點都不怪那位趙姑娘,還感謝她得很呢!”
王業能虎目圓睜,驚異莫名,結結巴巴的道:“那……有……這種事?”
韓不立也紅着臉道:“咱們兄弟也不怕丟臉,實情確是如此,兄弟自知這身功力雖非天下無敵,但大江南北走了叁數十年,這樣無一絲招架之力的經驗卻是從未碰到過,你不認了,難道還想賴皮不成?”
王業能更是張口結舌,難以置信,他看着卓不群、韓不立兩師兄弟,這兩人的一身功力那是沒得話說的,都絕不在自己之下,而且從來都不服人,這時簡直可說是服輸到了極點,寧非天下奇事?他又看着袁明明叁女,說什麼也不相信,這些花不溜丟的大姑娘,豈可能有這樣深不可測的武功?他霍的一聲站了起來,大聲道:“兩位老弟既然都不怕丟臉,老哥哥我更是不怕,定要試試這不可思議的事。”他對袁明明道:“袁姑娘,真是冒失,你不要怪我這個老頭子,這件事情要是不弄清楚,我這老頭子可是叁個月睡不着覺,還望你多多成全。”
袁明明笑靥盈盈的道:“老爺子老當益壯,風範好令晚輩心折,既是切蹉武藝,那倒也不妨,春蘭妹子,你陪老爺子試招,不可缺了禮數。”
春蘭盈盈起身,嬌應了一聲“是”,離座俏立在桌旁走道當中。
春蘭一起身,廳內霎時靜寂了下來,大傢都看出來洛陽大豪叁環金刀王業能要和這小女子比武,除了叁幫眾人肚內暗笑之外,洛陽同道和那些糧商都覺詫異,在他們心目中,叁環金刀是他們洛陽城的一片天,竟跟這嬌嬌小女子比武,豈非大大有失身分,很多人雖不說話,卻都在搖頭不以為然。
王業能龍行虎歩,很是威武,走到春蘭身前丈餘處站定,他正待與春蘭說話,忽然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懼意自心底升起,他努力睜目望向春蘭,隻見春蘭美目盼兮,笑意盈然,並無絲毫殺氣,但帶給他的感覺卻是麵臨汪洋大海般的深淵,自己一身功力簡直渺不足道,他雙手微顫,鬥志已失,知道自己毫無進招之力。他伫立半晌,長嘆一聲,頹然道:“老朽不是姑娘的對手,老朽簡直不堪一撃。”說着,他雙手抱拳施禮後回座。短短幾歩路,來去之間的歩伐有如兩個不同的人,這位威震洛陽的大豪,象是又老了幾十歲。
整個玉瓊軒響起了一片切切之聲,兩河叁幫人物,雖然都知道王業能必定落敗,但卻也料不到一招未過,就低頭認輸,洛陽同道更是大出意料之外,很多人還搞不清楚狀況,隻道是王業能不願以大壓小。
卓不群安慰王業能道:“王老哥,兄弟不是說過了嗎?咱們年紀大了,臉皮也厚了,這又算什麼,打不過就打不過嘛!咱們打不過,又有幾人打得過呢?”
王業能一聽,虎目又睜,赫然道:“是啊!咱們打不過,又有幾人打得過?可是老哥哥一招都沒打呢!”說着,自己也笑了起來,原先頹然的神情逐漸恢復。
韓不立笑道:“打不打都一樣,你一出招,還更難看呢!”
說着,叁人都撫掌大笑,再也不以為意。
春蘭回座後,向袁明明行了一禮,又對王業能道:“老爺子,得罪了。”
王業能哈哈大笑,道:“那裡話,那裡話,老朽終於明白了剛才兩位老弟說的話,也見識到了天下真正的武功,也可以安心的睡着覺了。”
眾人又都大笑。
這座上最高興的莫過於嚴舉人了,但他不動聲色,隻殷勤勸酒。
卓不群看來很高興,他敬了春蘭一盃酒,由衷的道:“春蘭姑娘,恕老夫冒昧,你們幾位看來都不到二十歲,就算是從娘胎開始練武,也不過二十年的功力,這身武功是怎樣練來的?想當年,老夫拜師學藝時,先師也曾說我是不可多得的習武材料,可是這麼苦練了五、六十年,卻抵不上姑娘們一招,這不是太令人傷心了嗎?但不知姑娘是何門派,能否見告?”
春蘭笑笑,並未答話,袁明明道:“前輩客氣了,咱們不是武林中人,所以也不屬於什麼門派,也沒師父,如果硬是要說有,那就是咱們的夫君了,平時習武,隻是為了強身,也是好玩,倒不是要跟人爭強鬥勝的。”
眾人又大吃一驚,叁環金刀王業能訝然道:“姑娘們的尊夫是你們的師父?那他的武功………,但不知他的大名……?”
袁明明一展明眸,微微一笑道:“咱們的夫君也不是武林中人,姓名也就不好奉告,他的一身修為已超越了武學範疇,所以才能化腐朽為神奇,閒暇之餘就隨便指點咱們姐妹一些,消遣為樂,其實咱們會一些武功也是自個兒揣摩出來,不成章法的。”
眾人癒聽癒驚,這樣說來,她口中的夫君豈非是神仙,否則那有這樣神奇的能力?
同桌的叁幫幫主一直都輪不到他們說話,這時河東幫幫主史立萬忍不住道:“袁姑娘,那日在嚴大倌人府上,在下正要進門,卻被一股無形真氣撃倒,卻不知是哪一位出手,也不知從何處撃來?在下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在下可沒有懷恨之意,隻是……”
袁明明笑道:“對不住史幫主了,那是咱們一位姐姐出手的,她也要小女子向史幫主致歉呢!她用的是一陰指,也是咱們夫君創的功法,那時咱們正和嚴姐夫在廳內圍爐用飯呢!”
史立萬呐呐的道:“她是從屋內撃出來的?隔了多遠?可是門窗沒壞啊!”別人卻都驚呼道:“一陰指?自創的?”
袁明明笑道:“當今天下武學以一燈大師的一陽指最具威力,又以桃花島黃島主的彈指神通最有殺傷力,咱們夫君說,身為女子,不適合練那陽剛真力,所以就湊合着教咱們練了一陰指,就象這樣。”說着,她伸出纖纖右手,朝玉瓊軒的大門外屈着食指一彈,玉瓊軒大門在袁明明叁女進來後,就已經關上,大門上端鏤空的窗紙影映中,仍可看到門外檐前高杆上點燃的琉璃燈火,大傢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那盞燈火就在她語聲甫落,霎時應指而滅,門窗的窗紙和琉璃罩卻都絲毫無損,而這盞琉璃燈離他們坐的位置相隔卻有十餘丈之遙。眾人目定口呆,史立萬更知道,當時那出指之人如要取他性命,隻要撃向頭胸的任何一個部位,他就立時斃命,不由得背脊間滲出絲絲冷汗。
他們在這裡問東問西,又驚又呼,秦艷芬那桌的女將可把她纏死了,一直吵着要她去把叁女請來,秦艷芬以她們入席未久,這時去請,很是沒禮貌,何況主桌上的客人都是長輩和叁幫的幫主,冒冒失失的過去,說不定還會被刮一頓呢!眾女於是都慫恿孫小紅去請,因為孫小紅是叁幫的客人,又是河霸卓不群之妹聖因師太的弟子,年紀又最輕,由她去請,應該不會被人見怪。秦艷芬拗不過大傢,隻好答應由孫小紅去試試,她小聲的道:“其實我看叁位袁姑娘也恨不得趕快過來呢,坐在那裡一定很不舒服。”眾女都吃吃而笑,顯得很是興奮。
孫小紅到了嚴舉人那桌,她先向嚴舉人施了一禮,又向河霸卓不群撒嬌道:“師伯,弟子那桌眾傢姐妹都想請叁位袁姐姐過去呢!”
卓不群甚是喜愛這位妹妹的弟子,他呵呵笑道:“算你們這些丫頭們有眼光,知道來請叁位袁姑娘,本來師伯我也是舍不得放袁姑娘她們過去的,要跟她們請教的地方可多呢,不過呢,咱們都老了,再也沒什麼長進了,你們丫頭們可得好好向她們討教,隻要稍稍請她們點撥一下,你們可都終生受用不盡了。”
叁幫幫主本來也都不願讓袁明明叁女離開,因為在聽她們對談之際,真是獲悉了許多武學奧秘,而且都是前所未聞,這種機會可是千載難逢,但那桌可都是他們的妻子和妹妹,袁明明叁女如能對她們有所指點,那可真如卓不群說的受用不盡,所以也都不好反對,王業能也是舍不得,可也不好錶示意見。嚴舉人於是起身引導叁女到秦艷芬那桌。眾女見到叁女起身,都禁不住的歡呼,齊都跑過去迎接,其餘各桌也都注目含笑,對叁女可都是既敬且畏又愛。
叁女離座後,嚴舉人又請了王長祿和另兩名糧商過來同坐,道古論今,盃來拳往,整個玉瓊軒氣氛更加熱絡起來。
女將們那桌可才真的熱鬧呢!每個人都紛紛向叁女自報姓名,嘻嘻哈哈笑成一團,十幾個人坐在一桌,一點都不顯擁擠。
卓不立的女弟子“飛鳳”莊莉莉是諸女中武功最高的,她既仰慕又敬佩的道:“袁姑娘,剛才我看師父、師叔,還有那位王老爺子在那邊可是真的服了你們,叁位姑娘能不能給咱們指點一些,也讓咱們……”
袁明明早猜知這些女子要問些什麼,她笑道:“莊姐姐,先恭喜你要成親了。
其實啊,咱們女子武功練得好沒什麼大用的,除非真要和男子們爭強鬥勝,可是那多無趣呀,天天舞刀動槍,殺來殺去的,沒兩天,就不象一個女子了,男子看了咱們都覺得好可怕噢。”
眾女聽了都笑了出來,莊莉莉就是因為成天喊打喊殺,所以弄到現在才好不容易找到婆傢,她紅着臉道:“袁姑娘你說咱們女子應該練什麼才好呢?”
袁明明脆笑了一聲,看了秦艷芬一眼,笑道:“你們認為小妹和兩位妹子的武功很好了,可是有什麼用呢?咱們又不去欺侮人傢。其實啊,咱們女子除了學一些武功防身強身之外,最重要還是要練一些房中之術。”
眾女一聽,耳朵都豎了起來,她們萬萬料不到這貌美如花的天仙姑娘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可是大傢也都知道這確是很重要的一件大事,平時她們可都不敢公開討論,這時卻都恨不得她能多說一點,連已經成親多年的叁幫夫人都菈長了耳朵,個個一付企盼的神色,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袁明明笑道:“我說的房中之術,可不完全是討好丈夫的床上功夫,雖然那也是很重要,除非你一輩子不嫁人,可是真正的房中之術,還包括了養生之法,將來年紀雖大,卻能青春永駐,不但自己不老,還要你的丈夫不老,精力無限,那才是真正的房中之術呢。”
眾女聞所未聞,隻覺那比武功天下無敵好得不知有多少倍。飛鳳莊莉莉成親在即,對此更是關切,她呐呐的低聲道:“袁姑娘,那很難學嗎?”
“說難不難,你們真要學,眼前就有一位現成的明師。”袁明明笑着道。
眾女都睜大着眼睛看着袁明明,袁明明對着秦艷芬笑道:“秦師姐,你願不願收這些徒弟啊?”
秦艷芬紅着臉道:“我不成的,那些功夫都忘了。”
袁明明對諸女正色的道:“小妹和兩位妹子今日奉夫君之命前來參與這個盛會,本就有為嚴姐夫和秦師姐結好洛河一帶豪傑之意,卻不知竟有這麼多好姐妹也來參加。”她頓了一下,又道:“相見自是有緣,這房中之術,小妹自當略抒心得與大夥分享,隻是這基礎紮根卻要從頭學起,這就有勞秦師姐指點,那是要花些時日的。嚴姐夫雖是武舉人出身,可惜少學了內功,所以盡管秦師姐精通房中之術,這效果就有些顯不出來,我夫君日前曾傳了嚴姐夫一些功訣,一年半載之後,姐夫和師姐合籍雙修,必有大成。”
眾女又都啊了一聲,秦艷芬也很得意,笑的很開心。
孫小紅羞答答的道:“袁姐姐,我也能練嘛?”
袁明明笑道:“當然可以啊,秦師姐可是從小就練的。可是啊,姐姐我要警告你們,你們未出嫁的姑娘傢,如果定不下心,還是先不要練比較好,否則動了春心,難以收拾,可就害了你們。”
幾個未出嫁的女子鐘菁、司徒美,和莊莉莉、方亞雲、孫小紅都羞不可抑。
袁明明又笑着道:“這對咱們女子來說是正經大事,可不要當作是誨淫誨盜,別的地方你們也不是隨便可以聽得到的,小妹我想幾位夫人可能都沒聽說過。”
叁位幫主夫人和王長祿夫人也都紅着臉點頭,她們雖然也都是江湖兒女,但這種事也隻是偶而偷偷聽過,父母師長卻是從來不教的。
孫小紅又悄聲問道:“那位金發女俠也練過嗎?”
袁明明很是驚異,看着秦艷芬。秦艷芬紅着臉道:“剛才跟小妹子說阿紫姑娘快要成親了。”
袁明明噢了一聲,道:“阿紫妹子的定力真是讓人敬佩,半年多前,本來已訂了日子要成親的,還讓她看了咱們和夫君燕好,卻在成親前幾天,發現她修練的內功心法對她有所不宜,所以要她廢了原先修練的內功,重頭練起,並要她絕不可動春心,否則可能會妨礙修為,從那天開始,她一心不起,直到現在還是一如往昔,可是這房中之術她可比大傢練得還勤。”
眾女也都又敬又佩。孫小紅似懂非懂的悄聲問道:“袁姐姐,什麼是動春心呢?”
眾女轟然失笑。原來聖因師太課徒極嚴,這兒女私情,她是絕不會和徒弟說的,雖然徒兒已出落得鮮花一般,她也從不曾和她說過這種她認為輕佻的話,平時間這些姐妹更都是一臉正經,怎會在言談之間,涉及這種話題,所以她可說是白紙一張,其實連鐘菁、司徒美,和飛鳳莊莉莉、方亞雲也都隻是一知半解。
袁明明和春蘭、秋菊也笑了一下。袁明明又正色的道:“小妹子,你這句話問的好,也足見你是一個純真的好姑娘。姐姐我告訴你,你現在已經長大了,會喜歡年輕英俊的男子了,如果遇見一個你真正喜歡的不得了的男子,你會日思夜想,這就錶示你已經愛上他了,可是你要注意,世上很多男子並不是你錶麵看到的那個樣子,有些是不值得你去愛的,你要睜大眼睛,不要一陷不可收拾。你能夠付托終身的男子,應該會有你的師父、師伯,還有這麼多的姐姐妹妹幫你看着他的,你要好好思量,等到有了這樣好的對象,你可能會日日想和他在一起,甚至會情不自禁的想和他擁抱、親熱,渾身都會發熱,這就是動春心了,這些都是正常的,可是如果是你自個兒常常想這種事,那就不正常了,不是咱們好姑娘該有的。”
王長昆幫主的夫人鐘鬱,也是鐘菁的姐姐,是她們這夥娘子軍中年紀最長的,她聽了之後,甚為感動,輕嘆道:“袁姑娘,你這席話真是金玉良言,咱們要是早認識你就好了,小紅妹子和菁妹、美妹真是幸運,你們可要好好把袁姑娘的話的記在心裡。”
袁明明笑道:“王夫人客氣了,早些年小妹也是不大懂的,先母見背的早,未蒙教誨,先父是大將軍,雖對小妹關心備至,但對女兒的心事畢竟也隻能點到為止,真正對小妹啟發最大的還是小妹的義母,也就是秦師姐的師父,她老人傢才是真正的當世高人。”她嘻嘻笑道:“王夫人,你不要見怪,小妹那義母已經五十多歲了,可是看來比你還年輕呢,身材、相貌更比咱們在座的每個人都美上幾倍。”
眾女張着口都合不攏,個個一臉欣羨。
秦艷芬有些慚愧的道:“傢師真是當世高人,我真的很慚愧,自從嫁了我夫君之後,整日忙着傢事和外務,把功夫都擱下了,上次她老人傢來洛陽的時候,對我這個徒弟可是很不滿意,這下我痛定思痛,一定要重新把功夫練起來。”
鐘鬱問道:“秦姐姐,令師的尊號可否見告?”
秦艷芬猶豫了一下,又看了袁明明一眼,道:“還是先不說吧,咱們這個門派在武林中已有百年,但從不與人爭雄,下次待師父她老人傢來洛陽時再為大傢引見吧!”
袁明明點點頭道:“秦師姐說的也是。”
孫小紅興致勃勃的道:“袁姐姐,真謝謝你對小妹的開導,小妹一定會把你的話牢記在心裡,我要以金發女俠為榜樣,既要跟秦姐姐學房中之術,也要守住自己在沒出嫁前絕不動春心。”
袁明明高興的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意示嘉勉。
孫小紅喜孜孜的又道:“傢師是出傢人,她雖疼我,可是從不跟我說這些的,天下男子她更沒一個看得起的,可是她老人傢生平就隻敬佩神雕大俠一人,小妹這次出來也是為了找神雕大俠,真想看看他是怎樣一個人,怎麼會連我師父也敬佩他呢!”
袁明明和春蘭、秋菊、秦艷芬都互望了一眼,方亞雲、鐘菁、司徒美等一聽孫小紅提到神雕大俠,一個個都眼睛發光,司徒美還道:“我好想看看小龍女噢!”
飛鳳莊莉莉道:“傢師是認識楊大俠的,他老人傢也是對楊大俠尊敬的不得了,可惜小妹那時不在師父身邊,無緣得見。”
叁幫夫人和王長祿夫人等也都紛紛加入討論神雕大俠和小龍女,每個人都把神大俠和小龍女形容的地上少有,天下無雙。
袁明明隻是笑着,並不插話,等她們興高采烈的談了一會,她才笑道:“小妹過年後要離開洛陽一段日子,你們要是真對這房中之術有興趣,可常常跟秦師姐請教,知不知道她師父的名號或門派並不重要,隻要把功夫學好就是了,如果你們把功夫學好了,義母她老人傢一高興自是會見你們的,否則你們也沒什麼麵子見她對不對?”
大傢一聽也都笑了出來。
袁明明又笑道:“這裡有幾位還沒出嫁的姑娘,本來很多話是不好說的,不過你們都有意要修練房中術,所以也就不計較這麼多了。王夫人們可要多加留意才好,你們的丈夫可要好好關心,不要讓他們在外麵和不叁不四的女子勾搭,這可不是吃醋不吃醋的問題,而是安全問題,隨便和外麵的女子野合,不但傷身,而且會妨礙你們修練房中術,那些女子如果是煙花女子,問題更嚴重,這些女子體內不純,一經沾泄,後患無窮,所以你們寧可多為丈夫娶幾個好的女子,與你們為伴,卻不要讓他在外麵亂來。”
四位夫人都麵紅耳赤,顯然她們的丈夫都並不怎麼老實。
袁明明又道:“房中之術是合練的,所以在修練之前,就要潔淨身子,你們的丈夫如果有在外麵和煙花女子亂來過,又和你們燕好,不但他們體內已經不純,連你們幾位夫人也已不純,所以半年之內是不能讓他們在你們體內出精的,這一點要千萬記住,否則將來一旦出了亂子,可難收拾了。”
四位夫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時不知如何是好,顯然她們對自己的丈夫沒什麼信心。
袁明明又笑道:“如果你們的丈夫不願和你們合練房中之術,那就不好勉強了,到了五、六十歲,就齒搖發落,身偻背佝,男子沒了雄風,女子也沒女人味了,就等着當老太爺和老太婆吧!”
飛鳳莊莉莉驚道:“袁姑娘,你知道我是快要成親了,可是我也快叁十歲了,這……修練房中之術還來得及嘛?還有,生兒育女有沒有問題呢?”這種話她大概一輩子第一次出口,說完之後,臉似紅布。
袁明明要她坐在自己身邊,伸手搭了她的腕脈,莊莉莉心中七上八下。過了一會兒,袁明明道:“莊姐姐是個好姑娘,卻不是一個好女子,你守身如玉,實是可敬,但你陽剛之氣太重,又有戾氣和好強之心,而且嫉惡如仇,這些對女子都是不宜的,如果你不能收心做一個十足的女子,五十一過,必定是發白膚皺,佝偻乾枯,聲如夜枭,現在的花容月貌就如同鏡中之影,不復可見,即使有了兒女,對你也是無益。”
莊莉莉幾乎昏倒,她臉色煞白,吃吃的道:“袁姑娘,你不要嚇我,這是真的……?”
袁明明正色的道:“莊姐姐,你我今日第一次見麵,小妹何苦嚇你?你功力雖深,卻未好好運用,對你並無好處,如果你不相信小妹的話也就算了,如果相信,又願收心專做女子,那小妹自當提供一些建議給你斟酌。”
眾女在旁聽了,也都嚇的不知怎樣才好,雖然袁明明說的不是自己,但事實上,這些女子也大都和莊莉莉的情形相差不多,所以個個心下惴然。
莊莉莉忙不迭的菈着袁明明的手道:“袁姑娘,袁姑娘,我自是信的,求你給我一條明路,我一定聽你的。”
袁明明點點頭道:“好,小妹我就提幾個法子,你自己去思量。第一,你在成親之前,要和你的丈夫說清楚,如果他曾經和別的女子合體過,半年之內一定不能讓他在你體內出精,如果是和煙花女子亂來過,一定不要讓他的男根進入你的體內,而且你要想盡辦法,在這段時間,讓他把男精出清,用什麼法子,你可以請教秦師姐……”她隻說到這裡,幾個大姑娘已經坐立不安,目眩神搖,個個麵紅耳赤,可是卻都張大着妙目,豎直着耳朵,一個字都舍不得漏掉。
袁明明頓了一下,又對莊莉莉道:“第二,你的內功已經夠了,不要再練,這點可以跟你師父說明白,如果你的師父責怪,就說是我說的,諒他也會聽我一些,你這少林心法是對女子不怎麼好的,要你重練其他心法也有困難,所以這輩子也隻好將就了,惟其這樣,所以房中之術要特別用心,否則成就不大,想要五、六十歲之後仍能保持現在的花容月貌就有困難。”
莊莉莉連連點頭稱是,她可是已把袁明明視作天人。
袁明明看了大傢一眼,又道:“第叁,收起爭強鬥勝之心,好好做你的妻子角色,女子的溫柔婉約本是天性,你隻要收起爭強之心,這天性就會立刻顯現出來,不用人教的,也不必刻意做作。”
眾女都恍然大悟,鐘菁啊的一聲,道:“袁姐姐,原來這樣簡單啊?”
袁明明笑道:“是啊!天下很多事本來就很簡單的,隻是很多人去刻意造作,就變得很復雜了。”她又對莊莉莉道:“比較為難的,是你的那口子了,小妹沒見過,不知他的個性如何,如果他樣樣自以為是,你說的一切他都不信,或是不以你為意,那就什麼都談不上了。”
莊莉莉對這點倒是很有自信,她有些羞意的道:“袁姑娘,我……那口子很老實的,他是地堂門的大弟子,姓朱,今年叁十二歲,對我很好……,我想他應該沒有和別的女子亂來過……”
袁明明噢了一聲,道:“恭喜你了,如是這樣,那小妹剛才提醒你的話可以放在一邊,不過為了小心,還是要好好求證,你隻要不存着責怪他之心,不論他以前做過什麼,你都一樣愛他,他才會跟你說實話,否則要是騙你,可就前功盡棄了。
這年頭,一個年輕男子在外頭偶而逢場作戲,有時也不能怪他,這分寸之間,你可要好好拿捏,否則他把你當作妒婦,那可糟了。”
四位夫人聽到這裡,都大起敬仰之心,鐘鬱忍不住道:“袁姑娘,你這樣年輕,竟這樣通達事理,姐姐我真是敬佩之極。唉!我這些年來,相夫教子,自認為已盡了為妻之道,可就是沒做好這一點,我夫君對我總是……”其他叁位夫人也都點頭輕嘆,看樣子她們也有同樣的情形。
袁明明輕輕一笑,正要答話,忽然她秀臉急變,霍地從椅中飛起,春蘭、秋菊也急急往嚴舉人那桌奔去,眾女不明所以,都吃了一驚,愣目結舌。
袁明明人在空中,已一聲嬌叱,右手往玉瓊軒右側門邊的那桌屈指彈去,人也急射而至。
廳內一陣大亂,人人驚呼出聲,隻見靠近嚴舉人那張主桌不遠的桌邊,椅上仰躺着一個青衣長衫漢子,年約五十餘,濃眉環眼,右手高舉,卻已不能動彈。
袁明明一走近,眾人都紛紛避讓,她對這名漢子身邊的老者問道:“前輩,請問這是何人?”
那老者尚未答話,叁環金刀已快歩趕來,大聲道:“袁姑娘,什麼事?”
袁明明哼了一聲,道:“有勞前輩,看看這人手中拿着什麼?”
王業能不明所以,大歩上前,用力扳開那漢子緊握的右手,隻聽叮當兩聲,從他手掌中掉落兩枚長約叁寸、烏黑色的菱形淬鐵飛镖,看這飛镖的色澤,顯是見血封喉的絕命暗器,再看他坐的位置和角度,這兩枚暗器一枚是射向嚴德生,一枚竟是射向叁環金刀王業能。
這時整個大廳的客人都圍了過來,紛紛交頭接耳,同桌的洛陽武林好漢個個麵無人色。
王業能何等老到,一看這個樣子,不由得勃然大怒,“拍拍”兩記耳光就打在那漢子的臉上,鮮血立刻從那漢子的嘴角邊流出。
袁明明忙道:“前輩且慢動怒,這人看來象是洛陽同道,前輩好好審問也就是了。”說着她緩緩走了回去,先到嚴舉人那桌,慰問了嚴舉人幾句。嚴舉人又是一次死裡逃生,不過,這次他倒是不怎麼害怕,心想反正已經死過幾次了,既然命大,也就不以為意了,反倒是秦艷芬嚇得粉臉煞白,對袁明明不住的千恩萬謝,袁明明也輕輕的加以安慰。
叁幫幫主分頭要各幫人物回座,不可慌亂,失了禮數,因為那是洛陽城內部的事,他們都不好插手。
好不容易亂了一陣之後,恢復了平靜,大傢都回了座。
嚴舉人和秦艷芬一桌桌的前去敬酒,為大傢壓驚,大傢對他又是抱歉又是佩服,見他臨危不亂,雖不是武林中人,卻有武林人物的豪氣,所以每當他到那一桌,那桌上的人都對他豎起大拇指,錶示敬佩,每桌都喝翻了天。秦艷芬也豁出去了,也是盃到酒乾,反正有袁明明和春蘭、秋菊在,她什麼都不怕。
春蘭和秋菊跟在他二人稍後,並不喝酒,也不和人招呼,別人對她二人也是敬畏有加,並不敢騷擾。袁明明則回坐到主桌上,與河山兩霸等人聊天。
過了一會兒,叁環金刀氣衝衝的回來了,他對着袁明明大聲道:“袁姑娘,真是慚愧,這不肖之徒是咱們洛陽的山字門門主,他想殺嚴大倌人,又想殺我取而代之,剛才還揪出了兩個同黨,實在是我洛陽武林同道的恥辱。”他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河霸遞上一盃酒,道:“王老哥,每個地方都有這種不肖之人,你也不用難過,幸好躲過了這一劫,你洛陽的同道會更團結,未嘗不是好事。”
王業能接酒一口喝了,輕輕搖頭,道:“老弟,你有所不知,這個混蛋平日每天跟在我後麵,巴結的不得了,那知卻在暗地培養黨羽,現在羽毛長成了,就想殺我立威,取而代之,可是奇怪,他怎會這樣大膽,竟在這個時候下手?尤其是有袁姑娘在這裡,怎肯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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