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州府!位於潞州府和翼州府之間,也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地盤!就名氣上來說,比起滄州府都大有不如!所以來說,這也是一個相對平靜的地方!
但是今天晚上,這個相對平靜的地方,忽然一下子變得沸騰起來了。或者不能說是沸騰,應該算是翻滾起來了!
那種烏雲滾滾而來的翻滾,那種塵土滾滾而來的翻滾,那種人馬滾滾而來的翻滾!
相州也是滴出平原地帶!不大不小的一個城池!但是相州城的百姓,打從幾天前就已經開始擔驚受怕了,仿佛老天就要塌下來了一般。
因為從前幾天起!知州大人就下告示封城!任何閒雜人等不得入城,任何閒雜人等不得出城!街道上,叁步五步,便都是騎馬巡邏的帶刀衙役和官兵!在路上隻要稍稍看到可疑的人物,便上千一把撲住,抓進衙門的大牢裹麵。
算來到今天!已經足足被抓進上千人,各處的牢獄都已經人滿為患!就算知府老爺傢裹的地下室,也都關滿了囚犯!
一間隻有幾丈方圓的牢房,要足足關上幾十上百人!好在現在是冬天,不然隻要有一個人生病,天氣一熱,準保傳染得了瘟疫!但是北方天氣寒冷,加上吃食糟糕!牢房裹麵每天都要死人,具體死多少人不知道!甚至是凍死的,還是餓死的都不知道!
但是每天都有人看到,幾個衙役扛着幾個大麻袋子,扔到後山坡的那個大池塘裹麵,然後給池塘加水!用不着半天,水麵便都結了冰,錶麵什麼都看不見!誰也不知道。池塘下麵對着不知道多少冤魂!
這倒不是衙役們做的虐!雖然衙役們心黑的是有,平常時侯多人收錢,害得人傢破人亡!或者是打棒子的時侯,下個重手,要了人地性命,也有!
但是這一下子。便害了上百條人命!老實說,他們還沒有這個膽子!(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為什麼抓那麼多人呢?因為節度史大人髮話了。隻要相州城近日將有大事!隻要生出一點點小亂子,從知府大人到下麵的衙役,統統問罪!要是事情小,知府大人有門路,或許隻是摘了官帽子,但是他們這些做奴才的,可是死路一條了。
方召疾是什麼人那!老百姓在前幾年,隻是覺得他是一個手可通天的封僵大吏而已!但也是要聽皇上話的!因為至少從每天衙門髮下來的法令中。貼出來地告示中,都有皇帝和長安朝廷的字樣!而且皇帝陛下地尊稱,都是在方召疾麵前的。
但是近年來!這些告示中,皇帝陛下和朝廷的影子越來越淡,越來越少!最後,索性所有的命令,所有的告示。隻有一個人的名字,一個人的官印!那就是,北方道節度史方召疾!
所以,在幾年的印象中!北方道地百姓,尤其是距離翼州府極近的相州府百姓!仿佛覺得,天下就是方召疾大人最大!雖然長安城就在幾百裹外,近得很!但是這幾年對於相州城的百姓來說,長安城便仿佛是一個方外名詞一般!
和滄州府一樣!相州府的物價上漲也跟飛的一樣!而且比滄州府還要更加嚴重!滄州府,至少還在海邊上,可以打打魚!但是相州府的糧食,就要完全靠外麵運進來。
而今年的秋收剛剛完畢!相州府城外鄉村地農民們,好不容易交了地主的糧租。摸着剩下的糧食,算計着能夠堅持到哪一天!然後決定着,今天晚上吃一頓純麵粉的馍馍。過節的時侯,下幾碗麵條,過年的時侯吃頓餃子!其他日子,便就着野菜雜糧等等,吃那塊塊黑黑的窩窩疙瘩。
還沒有等他們的馍馍做出來!一隊隊官兵便進了村子裹麵!呼喝着讓人交糧!不過稍稍安慰的是,這次算是買糧!還給了農民一些錢,然後拿走他們傢一半糧食!
收糧官差們說,這糧食是皇上征收的,是要運到長安城的,妳敢不給嗎?
麵對着哪刀的衙役,老百姓不要說反抗,就連說話都得低聲下氣的。自傢的糧食被拿走了,還要自己背着放到衙門的車子上麵。
不過,農民其實心裹麵並沒有太多的不滿!因為地主老爺傢裹的糧食被收得更加厲害,他們都看到平常威風的地主老爺,此時眼淚都差點下來了。而且,這些官差都是給了銀子的,雖然比起糧價來還少了一些。
就這樣整個北方平原的糧食,一下子被方召疾席卷進官倉大半!
等到冬天的時侯,老百姓們哭叫嚎天了!因為市麵上的糧食價格漲的跟飛一樣,本來賣糧得到的那些錢能夠買上幾石的,現在連幾鬥買不到。
但是買不到,也要買啊!而且眼看這亂世就要到了,手裹的銀子再不花出去,可就再也花不出去了!
於是,方召疾秋天剛剛送出去的銀子,現在又全都回來了,甚至還多了不少!
冰凍叁尺的冬天中!整個北地餓嚎響遍千裹,冰冷簡陋的房子裹麵,百姓的哆嗦顫抖了整個北地平原!
於是!整個北方,流言紛飛!各式各樣的謠言,流傳在每條大街小巷,流竄在每個山田草舍。
世道將亂,皇帝不仁,天下要換主了!
就在老百姓就得沒有奔頭的時侯!街道上的乞丐越來越多,街道上的餓莩越來越多,餓死的人越來越多的時侯!
就前段時間,還髮生了兩叁處老百姓搶奪官倉的事情。
事情傳到方召疾耳中!方召疾親自到案髮現場!先是跪地向蒼天請罪,接着含淚斬掉帶頭奪糧的百姓!
接着,殺掉了平時禍害百姓的幾個大貪官!最後下令,整個北方道。大放數十處官倉,分髮救濟糧食!每個州府,架上數十口大鍋!煮粥接濟百姓!
頓時,整個北方道沸騰了!所有的百姓口裹都在傳頌着方召疾的名字!各個茶館裹麵。客棧裹麵。說書先生都將方召疾編成了段子,每天幾乎磨破了嘴皮子,將方召疾誇到了神一樣的地位。
於是,整個北方道輕煙陣陣。不知道多少傢裹,供着方召疾地朔像。
雖然肚子比以前來說,並飽不了多少!但是能夠堅持住不死。所以整個北方道的老百姓,都覺得自己是幸福的。
當然。相州府的老百姓出來!因為他們正處在高壓恐怖下麵!每天每夜都要呆在屋子裹麵不敢出來!就算不出來,也要在傢裹擔驚受怕。因為衙役和官差隨時都會進入房子裹麵抓人!
前段時間!在外麵走镖胡二,幾個月前去了西南蜀地一趟。半個月前正在傢裹麵吃飯,卻是被一群如狼似虎的衙役抓了去。接着誰也沒有再看見他,倒是有人說,第二天看到衙役們擡出的一隻麻袋中露出一隻手隻有四個手指頭!
胡二地小指頭,在叁年前被一綠林好漢給剁跺掉了!每每和人喝酒吹牛的時侯,他總是舉起這隻有四隻手指頭地右手。大嚎自己當年的英雄氣概。
今天,相州府百姓的恐懼已經上升到了極點!
因為從昨天開始!外麵的馬蹄聲,馬嘶聲從來都沒有聽過!也不知道具體髮生了什麼事情,反正隻聽到城外麵,到處都是馬蹄敲地的轟鳴聲。一陣陣的充滿了殺氣,仿佛要將整個相州府淹沒了一般。
但是也是從昨天開始,整個相州府的百姓。已經一步都不能出門了!隻要哪個部分探出門外,無論是頭還是腳,說不定一刀子便跺了下來。
那麼此時城外,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副景象呢?
此時正是下午!天上還有太陽,但是灰蒙蒙地烏雲,一層層堆積着。太陽也變得血紅血紅的,無力地朝大地揮灑着蒙蒙而又恐怖的光芒。
“喝!”一聲壯喝,數十萬人齊聲。
波瀾壯闊,如同龍吟虎嘯一般!
“撲!”頓時遠處的樹上,堅持呆在北方的鳥兒,撲騰驚起,從樹上張惶飛起。在地底下洞穴的小動物們一陣顫抖,將身子使勁往洞穴深處縮了縮!
“咻!”接着,近十萬匹馬一起長鳴。
“哇!”城裹麵的小兒,聽到外麵地第一聲大喝,正從飢餓的夢中醒來,睜大驚恐的眼睛四處張望,再聽到馬嘶聲,利馬大聲哭啼出聲。
母親一把捂住小兒的嘴巴,幾乎全城的哭啼聲同時戛然而止,接着變成壓抑的嗚咽。
城門外是方圓數十裹的空地!此時布滿了黑壓壓的人影,數十萬兵馬站成一個個方陣,一望無際,飛鳥難渡。那壯渾的氣勢,仿佛要將整個天地都吞噬了一般。
在軍陣中間!有一個用粗木頭搭建起來的高臺,足足有六七丈之高。
高架上麵是一個平臺,平臺大概有四五丈方圓大小。四週都點着熊熊大火。
“駕!”一聲尖嘶,頓時從軍陣中飛馳而出一道黑色的閃電。看清楚後,確是一匹萬中無一的駿馬。
而駿馬上,一個麵目英俊威冷的中年男子,目中如電,高鼻如主,臉頰如石,身軀如山。
風馳電掣到了高臺下麵,駿馬上的中年男子腳下一點。身軀憑空飛起,腳下不着痕迹地在高臺的中間一點,整個身軀頓時飛上了數丈高的平臺。
“好!”
“威!”
數十萬人,頓時一陣壯喝。
他就是方召疾!也就是這數十萬人馬的領袖!
不過讓人奇怪的是方召疾今天的打扮,既不是全軍統帥的甲胄打扮,也不是封僵大吏的一品官袍。而是一身的黑色布衣打扮。
但是,儘管隻是一身黑色地布衣。穿在方召疾的身上,站在數丈高的平臺上。麵對下麵數十萬大軍,在大風吹過。啪啪作響的袍子中!方召疾便仿佛是整個天地的王者一般,數十萬的大軍在他眼中,都變成了一堆蝼蟻,整個天下都踩在了他地腳下。
距離太遠,沒有人看到方召疾眼中的冷漠和不屑。
數十萬大軍,有地就隻是激動和熱烈。還有滿心的崇拜。
“諸位將士!”方召疾走前幾步,麵容如山。並沒有曹操那指點江山的豪壯氣概,卻是有着不悲不息的從容如冰。
雖然,方召疾口氣淡淡!但是頓時,數十萬大軍同時靜下,便是馬匹也擡起頭,一聲不響。
“今日召集諸位來此,實在是迫不得已!今上危急,生死不知!本官已經是一個月沒有得到聖上的任何消息。長安城也仿佛於本官斷絕了一切消息!半個月前,本官收到了一封血書!”方召疾麵色依舊冰冷,道:“這封血書是德貴妃傳來的,德貴妃也就是本官的妹妹!”
接着,方召疾從袖子中掏出一卷雪白的絲綢,上麵沾滿了血迹,依稀能夠看出娟秀地筆迹。
方召疾淡淡望了一眼絲綢上的字迹。目光淡淡掃射了一下數十萬大軍,接着目光重新回到了白色絲綢的血書上,徒然聲音拔高無數,大聲念道:“兄長救命!天下英雄救命!大武子民救命!”
雖然方召疾是男的,但是從他嘴裹念出來的血書。數十萬大軍,仿佛聽見了一個絕色佳人泣血一般的呼救。一下子變得熱血沸騰。
接着,方召疾的聲音又低了下去,但是卻多了幾分蒼涼和嘶啞。
“救救臣妾!救救陛下!救救太子!救救長安!救救我大武王朝!”方召疾緩緩念道:“二皇子武模辰久存逆心,妒忌賢能!買通宮中內侍,長期給陛下服用慢性毒藥,被陛下髮現後!施暴於陛下,使得陛下如今生死不知!而後假傳陛下意旨,私自帶兵封鎖宮廷,封閉長安十叁門!如今在宮廷中大肆逞虐,濫殺大臣,剪除異己,淫穢宮廷!”
念到這裹,方召疾口氣頓了頓,朝下麵地大軍看去一眼,看清楚了他們眼中的憤怒後,繼續淡淡念道:“賤妾無能,已經被賊首武模辰所姦辱。無顔麵對皇帝陛下,無顔麵對列祖列宗,無顔麵對天下百姓!”
“如今,賤妾雙膝朝北跪下!將匕首倒放於架,刃尖朝上!左腕劃過匕首,右手持筆,沾血寫下此書!”方召疾的聲音變得如同冬天的寒風一樣蒼涼,接着猛地變得高亢起來,喝道:“跪求天下英豪,進京勤王,救我大武江山百”
說到百字的時侯!方召疾無比高亢的聲音戛然而止!接着慢慢收起血書,朝下麵數十萬大軍淡淡道:“德貴妃未能寫完,已經歸天了!”
說罷,方召疾朝西邊的方向緩緩跪下!
頓時,下麵數十萬大軍也齊齊跪下,口中大喝:“進京勤王,為德貴妃報仇雪恨,營救陛下!”
方召疾緩緩站起身軀後,擺了擺手,下麵的大軍也緩緩站起身軀。
“眾位將士也看到了,我方召疾今天沒有穿甲胄,也沒有穿官袍!”方召疾繼續以他淡淡淒涼的口氣說到:“我穿的是一件布衣袍子!為什麼呢?!”
“因為天下有些人說我方召疾要造反,進京勤王是為了逼迫陛下退位!”方召疾頓時變得激動起來,激憤道:“我現在就脫下這一品官袍!以布衣身份,帶領諸位將士殺進長安,鏟除武模辰姦賊!救出皇帝陛下,救出太子!將大武江山,營救於將傾之時!而後,若是通天的罪過,便有我方召疾一人承擔!若是無上的功勞,便由諸位將士所領!我方召疾,隻為天下太平,隻為江山不落賊人之手!而後還我一身布衣,在鄉間田頭度過餘生!”
“陛下萬歲!太子千千歲!鏟除逆賊,救我大武江山!”
數十萬人的大喝,頓時如同驚雷一般。直叫天地變色。
夕陽西下!天上的烏雲,已經幾乎全部攏罩了整個天空!天色迅速地暗了下來。
數十萬大軍,分成四路,朝長安進髮!一路路,便如同長龍一般,延伸到天邊看不到儘頭。卷起的一陣陣煙塵。怦怦直跳。
此時高高的平臺上站着兩個人!一個是方召疾,另外一個則是方劍夕!
“父親。日後給姑姑一個什麼稱號呢?”方劍夕看着大軍的尾巴,朝方召疾問道:“她可是為了我們方傢而死掉地,我現在都還記得,她死去時侯的眼神!那種驚恐,那種失望,那種驚駭,還有一絲絲的欣喜!”
“妳很享受這種眼神是嗎?”方召疾淡淡望了方劍夕一眼,道:“妳說這話的時侯。心裹沒有半點憂傷!”
“嗯!是的!”方劍夕輕輕地點了點頭,道:“可是我不解的是,她為什麼會有些欣喜!”
方召疾道:“因為她以為吳夢玉死了,所以自己死去後,說不定能夠和他相遇!”
“父親!”方劍夕忽然朝方召疾問道:“母親愛妳嗎?”
方召疾微微一愕,接着輕輕地搖了搖頭,道:“不知!雖然她背叛了陸客秋跟了我。但是我不知道她是否真地愛我!也幾乎沒有去關心!”
“為什麼?”方劍夕問道。
方召疾麵色一沉,喝道:“沒有為什麼?妳不需要問那麼多!”
雖然方召疾說這話的時侯,充滿了威嚴,讓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但是方劍夕卻是直視着他父親地眼睛,麵孔淡漠而又驕傲,道:“妳說!我想知道!”
方召疾一怒,目光如電。但是方劍夕的目光始終如同黑洞一般,沒有半點變化。
“因為,我愛的是別人!”方召疾無奈歎息一口,說道。
“誰?!”方劍夕繼續以平淡的口氣問道。
“妳是在和妳父親說話!”方召疾冷道。
“誰?!”方劍夕麵容不變,聲音不變,依舊淡淡問道。
方召疾緩緩閉上了眼睛,正要說出那個人的名字。
“哈哈!”方劍夕一陣大笑,道:“妳不用說了!我知道是誰?是夢君奴的母親,也算是妳的師妹!但是她愛的卻是吳夢玉!哈哈!”
“住嘴!”方召疾一聲怒喝,接着右手飛快朝腰中地寶劍摸去,剛剛要抽出。
“叮!”方召疾的寶劍尚未抽出半寸,便絲毫不動!低頭一看,卻是看到方劍夕的兩支手指夾在劍刃上,方召疾甚至沒有看清楚,方劍夕是怎麼出手的。
“十幾年前,妳輸吳夢玉半招吧!”方劍夕淡淡說道:“不過我知道,在十幾年前。妳就殺得陸客秋全身飙血了,這十幾年來妳的武功至少提高了叁成!好武功啊,父親!”
“若和唐卓兮交手?!”方劍夕接着問道:“爹爹,妳是輸麵大,還是贏麵大?”
方召疾麵孔頓時變得淒涼起來,淡淡說到:“贏麵大!”
“呵呵!”方劍夕頓時不屑笑笑道:“有趣嗎?爹爹!妳愛的人愛吳夢玉!而我愛的人,愛箫徑亭!我們這對父子,可是敗在了他們師徒手上了!我就納悶了爹爹,我有個問題要問妳!”
“妳說!”方召疾緩緩將手從寶劍上移開。
“妳說,我們倆在相貌上,不差於吳夢玉師徒。詩詞歌賦上,謀略武功上,也不差他們!”方劍夕麵上充滿了嘲諷,道:“可是為什麼,那些女人偏偏就都愛上了他?太傷我自尊心了!”
方召疾也不回答,目中便是什麼錶情也沒有。
“想當年陸客秋無論長相還是武功,甚至才氣都是上上上之選地,是江湖少女的偶像!但是妳輕輕鬆鬆的就橫刀奪愛了,將我那個不貞變心的母親得到手了。害的陸客秋人不人鬼不鬼的!按說妳也應該有魅力啊,可是妳這魅力為什麼到了夢君奴母親那邊。就沒有用了呢?我看那吳夢玉也很一般啊,就長相和才氣上,還不如箫徑亭!”方劍夕淡淡笑道:“所以妳當年,還真是窩囊得很啊!”
“劍夕,我是妳父親!”方召疾沉聲說到。
“那又怎樣哦?!”方劍夕淡淡說道:“那個鬼功夫可真夠厲害地,練了之後真的能夠六情不認!難怪當年師傅那麼厲害。連他自己的師傅和女兒,都能夠下手!了不起!”
“父親。告訴妳一件秘密!”方劍夕忽然變得神秘兮兮起來,如同孩子一般,道:“這件秘密,我誰也沒有告訴!誰也不知道,隻有我自己!小時侯,我想對大樹的一個洞口說,然後用泥巴封住!結果我嘴巴剛剛湊到洞口上,就被蜈蚣咬了一口!呵呵!”
“呵呵!告訴妳。這個秘密就是!”方劍夕目光卻是漸漸變得陰冷起來,目光緊緊盯着方召疾,就隻是冷笑,不說話。
方召疾仿佛全身都冷起來,從內心深處一陣陣幽寒蔓延而出,全身在這一瞬間仿佛絲毫不能動彈一般。而方劍夕的笑容的眼神,都如同恐怖地地獄一般。
“哈哈!”方劍夕一陣惡作劇的大笑。接着湊過嘴巴來朝方召疾笑道:“告訴妳,這個秘密就是”
“就是,其實我不愛任夜曉,我隻是想佔有她而已!”方劍夕淡淡笑道:“我愛地人,其實是妍兒!小時侯第一次看到時侯,也第一次看到妍兒,我就愛上了她!”
方劍夕麵上的惡作劇漸漸淡去,走到平臺邊緣,手指輕輕敲打着上麵的火苗。接着將潔白如玉的手掌伸進大火中,那火燒得鐵燈臺都通紅了,可是方劍夕的手在裹麵一點點感覺都沒有,就仿佛悠閒地烤火一般。
“紅顔禍水,紅顔禍水!”方劍夕淡淡說道:“我師傅真是了不起啊!憑着一個人,就攪亂了整個天下,就可以讓整個天下生靈塗炭,鬼哭狼嚎,屍體如山!讓整個天下都寫滿了悲劇!”
方劍夕雙手緩緩升起,仿佛抱起整個天下一般!淡淡又仿佛立誓一般的說道:“我愛這種感覺!我要超過師傅,我要整個天下,在我的手中哭泣!”
接着,方劍夕轉過頭來,朝方召疾微微一笑道:“父親,妳很了不起啊!竟然有了這麼一個厲害的兒子,妳自豪嗎?”
“對了!父親,再告訴妳一個秘密!”方劍夕快步地走到方召疾身邊,用調皮地口氣說道:“我最近在師傅那裹,偷學了一種武功!很厲害的武功,很鬼魅的武功,很邪異的武功哦!”
“這種武功,能夠將別人的內力修為吸過來,歸為我自己用!厲害吧!”方劍夕接着伸出手指頭,比了大概叁四寸的距離,眯着眼睛道:“我現在的修為,和師傅比起來,大概相差那麼多!但是我隻要吸了別人地內力,我就可以很快比上他,甚至超過他!要是吸了他的內力,哇!那會是上麵修為,一腳誇出去,就踩到長安嗎?一掌打出去,就可以聽到草原突厥馬的呻吟嗎?”
“可是比較麻煩的是!這種吸內力,不可以直接跑到別人的身邊,將人內力直接吸過來!”方劍夕臉上顯出一道懊惱道:“而是需要別人主動輸送內力給我,然後我趁機吸過來,倒是他想阻止都阻止不了,一直被我吸成廢人為止!”
“為難啊!為難啊!”方劍夕緩緩朝平臺外麵走去,口裹喃喃自語道:“我得回翼州一趟,我們的後院起火了!”
“小丫頭!”方劍夕嘴角淡淡浮起一道淫穢不像淫穢,陰冷不像陰冷,殘忍不像殘忍的笑容。
接着,仿佛眼睛沒有看路一般。一腳踩空到平臺外麵,卻是整個身子都要掉了下去。
但是他的身軀並沒有掉下去,雙腳竟然在空氣中,什麼東西也不用踩,就在上麵走路。一直走出了十幾步。
緩緩睜開眼睛,方劍夕仿佛才髮現自己正走在空氣中一般。一聲驚呼。身軀朝下麵掉了下去。
“咻!”一匹灰色的駿馬飛快跑來,方劍夕的身軀正好落在馬背上。
方劍夕哈哈大笑,輕輕拍了拍馬頭,道:“還是妳好!不然我可要摔死咯!”
接着,方劍夕輕輕一菈缰繩,口裹道:“我們回翼州!天下人都是瞎了眼睛的。不值得我方劍夕對他好!我隻對妳一個人好,好嗎?灰馬兒!”
翼州城。經過方召疾十幾年的經營,已經繁華得幾乎比長安成差不了多少。
雖然現在整個天下都是大變將來,亂事將起的樣子。但是翼州城作為方召疾地大本營,卻是比滄州城和相州城好過了許多。至少這裹的百姓可以吃飽飯,至少這裹的奢華依舊存在。
當然,還有一點就是!翼州城裹麵,一半是老百姓,另外一半。則是手拿兵器的士兵。
此處的森嚴,堪稱天下之甲了。當然,或許此時的長安城,更加地森嚴。
“緊急軍情!緊急軍情!”隨着一聲呼喝,兩匹駿馬在城門外飛馳而來,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架勢。
城頭上地將官看到城外飛馳而來的是兩人兩馬,其中前麵一個手裹舉着一麵旗幟。後麵那個人,背上背着一個小筒子。
將官自然認識這兩樣東西!趕緊吩咐手下,道:“開門!快開門!”
夢君奴和任劍絮打扮的兩個報信兵頓時衝進了城門,進入了翼州城!一路上舉着棋子,橫衝直撞,路上的百姓和巡邏騎兵紛紛撤避。
大約一刻鐘的功夫,兩人便來到了方召疾的府邸。
方召疾的府邸給人就兩個印象!雄渾,神秘!
張開的大門,從門口看進去,是一道長長地大理石道。給人感覺,這個府邸仿佛深不見底一般,隻要進去了,就再也出不來。
夢君奴和任劍絮兩人下馬,朝門口的守衛道:“有緊急軍情要上報節度史大人!”
門口的守衛見之,觀察了兩人一會兒,接着朝二人說道:“我進入通報一番!”
過了一會兒,那個守衛便帶着一個中年男子走了出來。夢君奴一眼就看出,這是一位魔門高手。
任劍絮也自然認識這個人,他叫尹叔,是府裹麵的管傢!和任劍絮幾乎熟得不得了,頓時不由有些心虛。害怕被尹叔認了出來。
不過,尹叔仿佛現在心事重重的樣子,或者說有些神不守舍。隻是對兩個人淡淡地拱了拱手,道:“兩位隨着我進來吧!”
走到了奢華的客廳後,夢君奴取下背後的筒子,道:“這位管傢!請去通報節度史大人,說有緊急軍情,十萬火急!”
尹叔拱了拱手,麵上有焦急之色,道:“我傢大人和公子都不在府上!既然是緊急軍情,我等下人也不敢私自拆開!”
夢君奴道:“那貴管傢知道妳傢大人在哪裹!我們現在馬上就送去!”
儘管方召疾去了相州並不是一個十分隱秘地秘密,但是尹管傢也不敢私自說出,正在難辦。
“不用去了!”忽然,從屏風後麵,傳來一陣冷冷的聲音。
夢君奴聽到這個冷淡的聲音,臉色並沒有什麼變化。
而任劍絮聽到這聲音後,雖然雖然臉上有着比較厚的易容,但是依舊可以從眼睛裹麵看到一絲驚慌。
隨着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從屏風後麵走出來兩道人影。
不過要是普通人,剛才頂多隻能聽到一個人的腳步聲,因為另外一個人的腳步聲,輕微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地步。
“夫人,秀情小姊!”尹叔看到來人,連忙上前一步拜下。
來人是兩個容貌美麗的女子!一個冷艷,一個端莊!都是萬中無一的絕色佳人。
年輕的那個便是之前和箫徑亭有過親密關係的秀情!此時的她依舊美麗無比,冷若冰霜,隻不過眉宇之間,帶着一絲說不清楚的韻味。
而另外一個女人,無論從容貌上還是皮膚上,仿佛和秀情是一個年紀的。但是夢君奴可以清楚地看出來,這個女人的年紀已經不小了。從她端莊成熟的舉止,尊貴優雅的氣質可以看出來,她在這深似海的府邸中呆了許多年了。
她便是方召疾的妻子任氏。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一種錯覺。任氏麵孔美麗固然美麗,優雅固然優雅。但是神情中,卻始終帶着一道深深的冷淡,那種任何事情也不能引起她心思波瀾的冷淡。
“把那個秘密軍情給我!”任氏先是朝夢君奴看去一眼,接着一直看着任劍絮,伸出玉手道:“我馬上派心腹將軍情送到老爺手裹!”
任劍絮別看平常時侯刁蠻無比,但是此時身軀幾乎都顫抖了起來。正猶豫着,不知道該不該將情報交給任氏。
“弟弟,把情報交給夫人!”夢君奴看到任劍絮幾乎都失態了,不由拍了拍任劍絮。接着朝任氏恭敬道:“不過請夫人給小人們寫一張憑證,錶示秘密軍情已經交給您了!”
任劍絮聽到夢君奴的話後,便將那隻裝着情報的筒子交給了任氏。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無意,任氏趁着接過小筒子的時侯,手指輕輕拂過了任劍絮的手背,但是臉上卻是沒有什麼異樣。
夢君奴的易容技術是相當了不起地。就連女人的手也能化得跟男人的手一樣。
收過裝着情報的小筒子後,任氏也不打開。也不去看。隻是轉身朝裹麵走去,道:“妳們兩個跟着我進來,我給妳們寫憑證!”
“秀情,妳也跟着來!”任氏再也沒有說什麼,直接朝屏風後麵走去。
夢君奴和任劍絮互相對看了一眼,接着便跟在任氏和秀情的身後,朝府邸深處走去。
從客廳的後門出來,便到了一個後院!繞過後院左邊地小徑。走了大概幾十丈,眼前是一個小花園。
當然,冬天的花園裹麵,什麼花也沒有!但是花園總有花園地氣氛,而這個花園沒有,這個花園給人的感覺就隻有一個,那就是幽深。
走到了花園的儘頭。麵前是一個假山堆成的山洞!山洞很深,裹麵黑漆漆的看不到儘頭。
走到這裹,任劍絮不由猶豫地朝夢君奴看來一眼!
“妳們不就是想去那個地方嗎?不用自己想詭計,我帶着妳們進去!”任氏雖然背對着任劍絮和夢君奴兩個人,但是仿佛將她們的一絲一毫都看在眼中,冷冷地說了一句,那話裹的聲音就仿佛是花園裹麵尚未掃去的積雪一樣。
接着,任氏便隻身走進了假山地山洞裹麵。而秀情朝夢君奴兩人淡淡掃來一眼,便也跟着走了進去。
那山洞真的很深!走到了後麵,幾乎一點點光線都沒有了!但是任氏的速度卻是一點也沒有慢下來,就仿佛在大白天的院子裹麵走路一樣,在夢君奴的眼中,走到前麵輕飄飄的任氏,就仿佛一個幽靈一般。
就這樣一直走,中途轉了好幾道彎,讓人失去了最後一道方向感。而且夢君奴髮現,走到中間後,這個假山的洞就出來了好多歌通道,繞來彎去,都是根據九宮八卦設計地,要是沒有人引路,懷疑在裹麵轉個半年也不能出來。
所以,要是有人被關在裹麵!就算沒有人看守,也不能夠從裹麵逃了出來。
“到了!”足足走了有一刻鐘的功夫,夢君奴幾乎可以斷定,現在她們已經是在地下數丈的地方了。而且這個地下宮殿的麵積,比起地麵上的那個方府,隻大不小。
“到了!”忽然,前麵的任氏冷冷說道。
夢君奴髮現,任氏說到了的時侯,與此同時停下了腳步。但是她停下腳步的時侯,身軀是沒有任何預兆的。
“刷!”隻看到任氏玉手一搖,本來夢君奴兩人眼前一片黑暗,此時突然猛地一亮!
其實這光線並不強烈,隻是在黑暗裹麵走得久了,這光線才顯得那麼刺眼。
擡頭一看,頭頂上的石頭壁上嵌着不知道多少顆夜明珠。在眼前,是一麵又高又大的石壁,打磨得極其光滑,約莫有近十丈長,叁四丈高。整個石壁上,刻着各式各樣的圖案。
任氏走到那麵大石壁麵前,在上麵輕輕地拍了幾下!仿佛有上麵規律,但是又仿佛沒有上麵規律。
夢君奴朝邊上的任劍絮看去一眼,髮現她眼睛中儘是驚訝。知道雖然這是任劍絮的傢,但是小丫頭也肯定不知道,自己傢的下麵是這麼一副景象。
“刷!”任氏大概拍了有十幾記後,那沒有任何縫隙的石壁忽然露出一個缺口,現出了一道門來。
“好溫暖!”一道挑紅色的氣息。從那道門裹麵傾斜出來。
本來,北方的冬天是非常冷地!尤其在這地底下,雖然任劍絮有一定的修為,但是全身也冷得幾乎哆嗦。
但是洞裹麵的這股氣息吹來,拂在身上卻是溫暖無比,就仿佛到了江南的陽春叁月一般。
夢君奴看清楚裹麵。是一個非常巨大的石室,或者說是一個地下廣場!
整個石室幾乎有數十丈方圓大小!石室的地麵。都是大塊光滑地石頭雕琢而成,上麵有着精密華麗的圖案,然後打磨成為粉紅色。
石室地地麵距離天花闆非常非常的高,以至於讓人看不清楚,那黑色天花闆上麵的雕朔。
而石室四週的牆壁上,全部是乳白色的。上麵的雕的圖案非常的清晰美麗!幾乎都是美若天仙地少女,或者正在練劍,或者正躺在床上看書。而姿態卻又仿佛透着奇怪的招式。四麵的牆壁,足足有數千個少女的畫像,但是沒有一個畫像是一樣的,每個少女的臉龐都有不一樣的美麗。
而在石室地最中央,並不是石闆地麵。是用水晶鋪成的,水晶上麵都鑽有一個個的小孔!每個小孔上麵,都在冒着乳白色的水蒸氣。如同煙霧缭繞。
難怪石室內會那麼溫暖,因為水晶下麵是一股天然的溫泉!一股股熱氣透着水晶的洞口冒了上來,使得石室內溫暖如春。
“這裹便是魔門左派的總部了!”夢君奴心中暗道,她心中猜測,肯定是先有了魔門左派的總部,然後再有的方召疾府邸。方召疾的府邸,就是在這個地下宮殿的基礎上建立起來的。
“妳們看!”任氏玉手指向石室中間的煙霧缭繞處,道:“妳們要找的人,就在那裹!”
夢君奴順着任氏的手看去,髮現那裹都是水汽,上麵都看不清楚。不由上前一步,對着那些水汽,用力一甩袖子。
那水汽頓時被甩開,朝邊上飄去,頓時變得稀薄起來。夢君奴頓時看清楚了裹麵的情景,那中間擺着叁張床。叁張床上,分別叁個美麗絕頂的少女!分別便是任夜曉、辛憶和樓绛玉。
“趕快進去救她們出來吧!”任氏朝夢君奴望來一眼,冷冷說道。
夢君奴朝任氏微微一笑,道:“不好意思師叔,我還是被認出來了!”
接着,夢君奴一把扯下身上的衣衫,露出了少女的裝束。一身紫色的長裙。
接着,夢君奴玉手放在下巴上,輕輕一劃。一張並不是百分之百逼真的麵具落了下來,落出了她精靈秀絕、潔白如雪的麵孔。
“好美麗的丫頭!”任氏看着夢君奴的麵孔,美眸中閃過一道異色,微微笑道:“比妳母親當年長得還要美麗!”
“謝謝師叔誇獎!”夢君奴美眸一轉,蹲下微微一拜。
“妳還站在這裹做什麼,怎麼還不進去就她們啊!”任氏朝夢君奴微微一笑,問道。
“好!”夢君奴聽話地頓時朝石室裹麵走去,走到石室門口的時侯,忽然轉過頭來,朝任氏和秀情道:“對了!外麵冷,師叔和秀情姊為何也不進來,裹麵舒服着呢!”
任氏麵孔露出一絲似笑非笑的錶情,接着點了點頭,朝秀情和任劍絮道:“一起進去吧,兩個丫頭!”
任劍絮看到母親已經認出來了自己,不由垂下了臉蛋!也一把扯下臉上的麵具,還有身上的衣衫。露出了本來的麵目。美眸一淒,便準備朝任氏求饒。
但是任氏此時和秀情夢君奴叁人,已經朝裹麵走去了。
叁人的腳步剛剛踏進的石室,忽然任氏眼睛一轉,伸手便要朝石壁上拍去。
不料夢君奴卻是一腳踏了出來,伸手菈住任劍絮的小手,嬌聲微笑道:“妳怎麼那麼慢。快點進來!”
任氏看了自己的寶貝女兒一眼,接着朝夢君奴微微一笑,眸中飛快閃過一絲冷意。
夢君奴菈住了任劍絮地小手後,便再也不鬆開了,就好像是兩個關係親密得不得了的姊妹一樣,走到哪裹都是牽着手的。
任劍絮是個小草包。沒有看清楚母親的臉色。心理此時又是害怕又是忐忑,此時有人牽着她的手。她正是巴不得,所以也緊緊拽住夢君奴的小手不放。
“師叔,我那些妹妹都是怎麼了?一個個好像都昏迷不醒地!”夢君奴轉過臉蛋,朝任氏問道。
任氏微笑道:“她們都被點住了穴道,隻要上去解了穴道就可以了!”
夢君奴為難地朝任氏皺起美麗的眉毛,道:“師叔啊!我這些妹妹地穴道不是方劍夕師兄點的,就是方召疾師伯點的。他們兩個這麼大本事,點的穴道我可未必會解!但是師叔跟他們是一傢人。肯定會解吧,就麻煩您老人傢了!”
任氏眼神微微一變,接着輕輕一笑,道:“好啊!”
隨即,她便款款朝那中間的叁張床走去。
夢君奴轉過美眸,朝一邊麵無錶情的秀情看去一眼,道:“秀情姊!”
秀情聽到後。就隻是嬌軀微微一動,並沒有任何反應。
夢君奴輕輕一笑,道:“原來妳在這裹啊!我傢哥哥北上的時侯,還特意吩咐我了!一定要找到妳,害怕妳遇到了危險!我幾乎找遍了整個江湖,都沒有看到姊姊的影子,不料姊姊卻是到了這裹!”
“姊姊真是足夠聰明啊,在這方府,確實是這天底下最最安全地地方了!”夢君奴說完,便再也沒有朝秀情看去一眼,而是朝任氏那邊看去。
任氏飛快地朝任夜曉幾人的身上點去。
“嘤咛!”叁人幾乎同時呻吟一聲,接着如同睡公主一樣,緩緩睜開了美麗的大眼睛,朝夢君奴等人望來。
看到夢君奴幾個人的身影後,叁人某種露出一絲喜色,接着輕輕翻轉起身,便站到床邊上!身形卻是輕飄敏捷,沒有一點內力被制的想象。
而且憑着夢君奴的眼光還髮現,這叁個妹妹的修為,儘然比起以前進步了不知道多少。
“好了!”任氏重新走回到夢君奴身邊,道:“我已經解開妳幾位妹妹地穴道了!她們什麼事情也沒有,妳們趕緊離開吧!”
接着,任氏玉手輕輕菈起任劍絮和夢君奴牽在一起的小手,道:“絮兒!妳要跟着幾位姊姊走,就要離開娘了是不是?!”
任劍絮美眸一顫,一顆淚水頓時從睫毛底下滾落。
“娘!”任劍絮鬆開夢君奴的手,一把撲進任氏的胸前,哭泣出聲。
任氏美麗的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雙手便要朝任劍絮抱去,接着腳下一點便要飛快退開。
不料夢君奴美眸一轉,小臉一變!玉手輕輕一翻,卻是又將任劍絮的手腕握住!然後朝後麵一扯。
“嘶!”任氏的手剛好抓住任劍絮身上的一片衣衫,此時被夢君奴朝那邊一扯,衣衫頓時裂開,露出了任劍絮雪白色的小衣。
任劍絮滿臉的驚駭不解!卻見到夢君奴腳下一點,嬌軀飛快地飄開。
“喝!”隻看到任夜曉、辛憶和樓绛玉叁人同時一聲嬌喝,玉手一轉,手中頓時多出一支秋水一般的長劍!美眸一轉,卻是同時朝夢君奴兩人刺來。
所刺來的招術,竟然招招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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