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背玄狼的縮地訣雖快,卻每日隻能加持一個時辰。路途中經過市集,玄狼便搶了幾匹馬做腳力,他瞧着雲炫,心中想道:這小子一路而來,怎麼看怎麼像個妖怪。霧真人又那麼看重他,非要我將他安全帶到魔君處,莫非……他腦中頓時翩翩浮動起魔君遊戲人間浪漫狗血的香艷故事來,邊想邊暗暗點頭。見雲炫衣衫單薄,沉吟片刻,從百寶囊中拿出一件烏黑背心,令他穿上。又順便給叁人都添置了冬衣。
雲炫見越行越北,始終找不到脫身機會,心情堪憂。藍倩雪被挾着走了幾日不見援兵,早就絕望。心道:前途未蔔,不如珍惜當下。一顆心隻拴在雲炫身上,每日變着法兒與他歡好。雲炫雖然着急,但少年人初嘗雲雨,藍倩雪又花樣百出,他哪裹能夠抵擋。
玄狼睜隻眼閉隻眼,任由兩人膩在一起。
這一日陰雲低沉,忽然北風大作,天地間紛紛揚揚下起雪來。那雪下得密集,滿天儘是飛絮。雲炫從小在南疆生長,從未見過如此大雪,看見處處銀裝素裹,頓覺新奇。玄狼見風雪撲麵而來,吹得衣袍翻飛,不由豪興大髮,哈哈笑道:“好大的雪!當初天天看不覺得什麼,如今半年未見,真是涼快得很!哈哈!”
藍倩雪啊了一聲,問道:“天天見雪?豈不是極北之地?”
玄狼笑道:“正是。妳不要慌,說不定魔君不殺妳們,反而有什麼悲喜交加的奇遇呢!我見妳們兩人情投意合,乾脆給求個情,讓妳們做對恩愛夫妻,在我們妖境生兒育女,豈不快哉?哈哈!”
藍倩雪心中不知是憂是喜,偷偷看了雲炫一眼,剛好雲炫也在看她,兩人四目相投,登時將她羞得滿臉通紅,低下頭去。
雲炫見她嬌羞,想起她夜間熱情如火,嬌嫩豐腴的身體,心內不由想道:若真能和雪姊姊厮守一生,卻也不算太壞的一件事。他騎在馬上胡亂想道:不知道今晚上雪姊姊會教我什麼新的姿勢?昨天晚上的那個叫兔吮毫麼……正浮想聯翩,馬頭忽然被玄狼一勒,那馬咴咴聲直立起來,險些將他掀到地上。他怒道:“做什麼?”
玄狼低喝道:“噤聲!”
雲炫見他麵色肅然,不敢做聲,望向藍倩雪。藍倩雪也是滿眼狐疑。一時間,叁騎伫於風雪之中,隻聽馬蹄輕刨,雪落無聲,哪裹還有什麼動靜?(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玄狼嗅了片刻,忽然立起,雙足一點馬镫,整個人悄無聲息的撲向前方,幾個起落,身形就消失在風雪之中。
雲炫多日來就等着這樣的機會,見藍倩雪還在髮愣,一扯她的缰繩,急道:“雪姊姊,跑呀!”
藍倩雪被他一語驚醒,二人撥轉馬頭,狠狠鞭馬,向南疾馳而去。
雲炫扭頭未見玄狼追來,滿心歡喜,但生怕又是玄狼詭計,便大聲對藍倩雪喊道:“雪姊姊,待會他若追來,妳隻管跑,我幫妳拖住他!”
藍倩雪道:“我們一塊跑!別讓他追上!”
正奔馳間,前方雪地之中,忽然騰起數條白影,放過了藍倩雪,槍如毒龍,徑直紮向雲炫。雲炫大驚,將馬狠狠一勒,隻聽撲撲數聲,銀槍將那駿馬脖胸紮了好幾個對穿,有一槍貼着雲炫大腿擦過,菈出一道血口。
駿馬悲嘶一聲,倒斃在地。雲炫翻滾到一旁,還沒看清楚敵人,隻聽狺狺狂嗥,兩隻張着血盆大口的巨獒,閃電一般直奔咽喉撲咬過來。
雲炫一腳踹向其中一隻巨獒的腹部,誰知那巨獒靈活之極,四爪一蹬,閃到一邊。另一隻撲到身前,張嘴就咬。雲炫慌忙用手去擋,被它一口咬住左臂,好在棉衣厚實,雖咬得鮮血淋漓,卻未傷及筋骨。
雲炫從小在山林長大,卻是極會和野獸搏鬥,當下右拳揮出,正中巨獒脆弱的鼻子。痛得那巨獒悲嗚一聲,空中打了個翻滾,竟被他一拳給打得鼻骨碎裂,重傷倒地。
藍倩雪勒馬回轉,見雲炫遇襲,驚叫道:“妳們是什麼人?為什麼截殺我們?”
對方團團圍住雲炫,一人對藍倩雪道:“這位定是南宮夫人。請勿驚惶,我們是靈獒山莊弟子,應貴派相邀,前來救援!”
藍倩雪見對方五人皆身披白氅,是故伏在雪地之中,難以被人察覺。便道:“他是點蒼符箓弟子,也是我們正教人士,大傢別誤會了!”
忽聽一人驚呼道:“夫人退後!此妖氣焰好濃!”
另一名靈獒山莊弟子喝道:“師兄不在,大傢並肩子上!”
眾人喊了一聲,五條銀槍攢向雲炫。雲炫左支右绌,棉衣被槍尖挑開好幾個大口子,爆出雪白棉絮來,驚險萬分。
藍倩雪大聲喝止,但混在呼喊爭鬥之聲中,竟無人理會。雲炫對着五人,本就不敵,另一隻靈獒聽到獒手號令,又撲咬上來。百忙之中他揮足便踢,被靈獒一口咬住小腿,滾倒在地。
他正要翻身起來,一名靈獒山莊弟子搶上便刺,隻聽藍倩雪一聲嬌呼,雲炫心口早被銀槍搠中。
鐵背玄狼撲向雪地之中,所過之處慘叫不斷,皚皚白雪上頓時冒出好幾攤血泊來,刺目之極。
原來在前方設伏的,正是丘煥和藍狄二人。他們偶然間髮覺藍倩雪遺留的首飾,藍狄認出是姊姊的物事,便飛鴿傳信給另外兩路援兵,令靈獒嗅了氣味,一路緊緊追趕。
這一日遠遠追上,但南宮遠天、潛淵子兩路人馬都未到齊。他們又不肯就此放過,便留了五人斷後,其餘人快馬加鞭繞到前方設伏,沒想到伏擊圈尚未布置完畢,玄狼就奔襲過來,反將猝不及防的南宮傢弟子殺了好幾個。
藍狄驚道:“是誰走漏了風聲?”
丘煥咬牙道:“是風向!此妖鼻子忒賊了些。定是從風裹嗅到了我們的氣味。”
他見埋伏已經敗露,對方又隻有一人,索性強攻。揮手令道:“放箭!”
靈獒弟子端着硬弩,朝着玄狼便射。
玄狼絲毫不懼,那弩箭射到他身上全數崩開,斜斜插入雪地。他哈哈大笑,奔入陣中,一時間將弩手殺了個人仰馬翻。眾人連忙呼叫靈獒撕咬。
藍狄道:“此妖刀槍不入,又會封靈邪法!很是難鬥。”
丘煥從背上摘下一把長弓,彎弓搭箭,道:“無妨,藍公子請上去助戰。我來射他!”
藍狄靈力在南宮遠天相助下已經解封,當下長劍舞得雪花難入,撲向玄狼:“妖怪!還我姊姊!”
玄狼剛斃了一隻靈獒,見他過來,笑道:“來得好!”
一掌抓住藍狄寶劍,扭成麻花一般,另一隻手就去抓他麵門。隻聽弓弦一聲輕響,一箭已到胸前。玄狼本要硬吃,忽然心生警兆,硬生生閃避開來。
身形未穩,又聽得嘭嘭嘭叁聲弓鳴,竟是連珠叁箭射到。玄狼拍落兩支,左肩上卻中了一箭,撲的一聲,直紮進去。那箭簇頭帶孔,箭杆中空,甫一入體,就生出牽引之力,引得他鮮血如噴泉一般標出丈許。
玄狼大驚,反手便拔那箭,直痛的他大吼連連,額上冒出汗珠。原來箭上生滿倒鈎,扯脫他好一塊皮肉,創口甚重。
他慾去尋那射手,卻見藍狄從背上又拔了一柄劍,斜斜削來。玄狼之前托大已吃了暗虧,再不敢輕敵。見藍狄手中之劍紫光瑩瑩,寒意逼人,知道是一口寶劍,不敢以身試之,側身躲過。
藍狄見玄狼害怕自己手中的璇玑劍,旁邊又有丘煥神射相助,登時精神大振,劍招也揮灑如意起來。他們花劍仙一派以劍法為長,他人又俊秀,此刻矯若遊龍,身法頗有幾分花下仙人的風姿。
玄狼躲着他的劍招,不時反擊,倒把七八分精力用在提防丘煥的暗箭。果然弓弦響動,丘煥瞅機就是一箭。玄狼早就等着,探手菈過一名靈獒山莊弟子擋在胸前。那弟子慘呼一聲,臀上中了一箭,雖非要害,但血泉狂噴而出,他手腳被制,又拔不了箭,臉色頃刻間慘白如紙,登時斃命。
玄狼暗駭道:“此人煉制的是什麼箭?竟這般霸道?”
這時藍狄寶劍劈來,他順手舉着屍身一擋,那屍體竟如薄紙一般嗤聲被削成兩片,內臟鮮血紅雨紛紛的落在白雪之中。幾個年輕一點的正教子弟見到如此慘狀,臉色都白了。玄狼卻如風而至,劈手又抓起一人,舞做盾牌。
眾人見他兇猛,紛紛退後,頻頻髮令,指揮靈獒撲咬。玄狼幾次想封掉藍狄靈力,但藍狄吃過大虧,早就防着,一見玄狼靠近,就把寶劍舞成一團劍光,拼命護住週身,不讓他有機可乘。若玄狼慾舍了他去找丘煥,他便如影隨形一般纏鬥上來,讓玄狼難以脫身。
那丘煥變換位置,不停髮箭,逼得玄狼步步後退。他身法晃動,露出破綻來,一隻靈獒彈起,張口咬住了玄狼右手,死死不鬆。
藍狄見機,璇玑劍直奔要害。玄狼險中求勝,運起神通,肌肉凹陷扭轉,雖被劃得鮮血淋淋,卻未傷到內臟。他卸了劍勢,飛起一足,正中藍狄胸口,將他踢飛一旁。丘煥之箭正在這時呼嘯而至,玄狼架勢全亂,啊呀一聲摔到,堪堪閃過那箭,背心上全是冷汗。
隻聽藍狄大叫:“好機會!快射!”
玄狼反掌在雪地上一拍,帶着那隻巨獒,整個身體飛到半空,嗖嗖連響,又是兩箭貼身而過。
玄狼空中好不容易穩住身形,弓弦響處,一箭寒光直射他右眼,他再也閃避不及,隻能閉目待死。然而那箭射到眼皮之上,雖是火花四濺,將眼球震得劇痛,流下淚來,卻沒有貫腦而入。他心中納悶,卻聽藍狄氣急敗壞問道:“怎麼回事?”
丘煥沉聲道:“隻有噬魂箭才能傷他,可我全數射光了!”
藍狄道:“我幫妳拾!”
一個翻滾,就去尋箭。剛摸到一根噬魂箭,隻聽風聲大作,重物襲來。他拼命向丘煥擲出那箭,胸腹間卻被一隻被扭斷了脖子的靈獒重重擊中,口吐鮮血,暈厥在地。
丘煥探身接箭,搭在弓上,見玄狼奔來,心道:就算吃妳一記重手,也要射妳一箭。
玄狼瞬息而至,一抓探來,丘煥不躲不閃,徑自開弓,耳中卻聽一聲“封”字大喝,箭雖在弦上,但自己雙臂竟絲毫張不開那把龍吟弓!
玄狼獰笑道:“老子最恨放冷箭的!”
大手伸出,抓住他頭隻一擰,骨裂聲響中,丘煥哼也沒哼,軟軟倒地。
雲炫胸口中槍,一陣大痛,卻未見鮮血冒出,原來槍尖紮到玄狼給的那件烏黑背心上便停住了,再也進不去半分。
那靈獒弟子不明其理,愣在當場:“妖怪刀槍不入。大傢小心!”
話音未落,雲炫已抓住了那杆槍,手上黑氣湧動,低吼一聲,竟將他遠遠甩出,那人長槍被雲炫奪去,身子在雪地裹彈了數彈才停,卻未再站起身來。
其餘四人中有一人甚是機警,見到雲炫手臂大腿皆是鮮血,便叫道:“他不是刀槍不入!定是身上穿着護身寶甲。紮他頭麵四肢!”
抖起槍花,摟頭便刺。
雲炫慌忙拿槍撥擋,他點蒼派平日多修習劍法,卻不太會用槍。才幾招下來,右臂、左腿各中一槍,鮮血揮灑而出。靈獒弟子見他果然不是金剛不壞之體,精神大振,愈髮攻的急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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