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它,喝了它我就讓他們撤……”
女人臉上帶着一抹狡黠的笑意,手中的酒盃裹裝的卻不是紅酒,而是白濁的半透明液體,隨着女人手上微微的晃動在盃壁上留下了粘膩的水漬,而後慢慢的再次流下混於盃底粘液中。
盃子離我很近,其內散髮着的陣陣腥氣,那古怪氣味和之前我聞到過的一樣,隻是此刻聞起來卻更加濃烈,聞之慾嘔……
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觀察男人的精液,我才髮現原來剛剛射出時還是淡白色的粘液在經過一段時間的放置後竟會慢慢變得透明和稀薄,我仿佛看到了裹麵成千上萬乃至上億的精子在相互碰撞遊動……
我在想什麼呢?!
此刻我竟聯想起了高中生理衛生課中上老師講的那些當時讓我臉都羞紅了的知識。
還是改不了經常胡思亂想的習慣……
眼前這個女人贏了,她得到了她想要的,得意的笑容怪在了她的臉上。
我怎麼也沒有想到苟雲兄弟會在最後一刻主動認輸!
是為了我麼?(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我嘴角微微泛起一絲苦笑曾經的我也許會這麼想,可現在的我……
早已沒那麼天真了!
怎麼可能是因為我!
我知道,苟雲如此做多半還是因為忌憚劉鳳美傢的勢力,也許這可能就是他的投名狀!
就在幾秒鐘之前,我的心忽然像是被什麼撬開了一角,沒來由的瞬間想到了這些。
至於我為什麼會如此考慮,就連我也說不清楚……
“原來如此……”
我淡淡的說了一句。
此時此刻,我才終於明白剛才這場賭局劉鳳美贏了……
苟雲、黑子也贏了……
而真正的輸傢,其實說到底就隻有我一個人而已……
以前總聽到有人開玩笑說自己輸的連底褲都找不到了,而我真的輸的連內褲都找不到了。
是不是很可笑?
我在這一刻忽然想笑,忍不住的就是想笑!
對於一個徹頭徹尾的輸傢還有什麼輸不起的了呢?
“哈,哈哈,哈哈哈……”
我第一次聽到自己如此的笑聲,好像真的有比哭還難聽的笑聲呢……
那笑聲很慘,慘到連我都不住的想哭。
到了最後我也分不清自己是在哭還是在笑,可至少我還有可以哭笑的權利,不是麼?
我輕輕的伸出右手,接過了女人送來的酒盃。
指尖觸及之處仍留有溫熱,時刻提醒着我,這裹麵的液體是從何而來……
還顧及什麼呢?
喝了它,大叔就能得救了……
不是應該高興才對麼?
盃口緩緩的靠近紅唇,有些抖。
此時我才知道,原來這盃液體中那奇怪的味道,居然讓我感到很清涼!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我的錯覺,可當我聞到那股味道的時候,我真的從脊背延至後腦都能體會到一絲絲清新的涼意滲出……
我晃了晃腦袋,竟清醒了許多!
但看到了盃中那顫顫微微的濃濁液體,腹內又是一陣的翻江倒海,也虧得此刻晚飯早已消化乾淨,否則真可能當場就吐出來,也不知道剛才怎麼就情急之下用口去接二人的……
可都已經做到了這個份兒上,哪裹容得我再猶豫什麼,雖然心中明知道劉鳳美不過是用個這個來羞辱我,但對於大叔的性命我卻絲毫不敢有一絲的冒險,天知道萬一這女人髮起瘋來會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我隻能硬着頭皮……
喝!
我緩緩閉上了雙眼,酒盃邊緣觸及唇口,我緩緩的擡起酒盃的盃柄。
可卻不等我再有所準備,那帶着些許體溫的濃濁液體便順着盃壁一縷縷的滑入了口中,腥臭的味道比聞起來還要濃烈,我不自覺的皺了皺眉,可手上動作卻依舊沒停,盃子傾斜的角度越來越大,我的喉嚨也跟着緩緩翕動了起來。
液體並不似水,其中絲絲縷縷互相粘連,纏着我的舌頭,遍及唇齒指尖,實在難以下咽……
好幾次我都想吐出來,可是鼻中深深吸了一口氣,還是被我忍住了。
隨着我舌頭的蠕動,我微微的張開喉嚨,將粘膩濕滑的濃精緩緩的順着食管吞入腹中,我不想停下,也不能停下,我怕一旦停下便再也無法繼續……
不消片刻的功夫,滿滿一盃濁精便被我一滴不剩的飲下!
“咳咳咳……”我劇烈的咳嗽,濃烈腥臭的味道依然停留在我的口中,腹中翻騰不休。
與此同時,我右手伸出,將那盃子倒轉向下,此刻盃中除了留下淡淡的水漬痕迹之外,沒有一滴流下……
“陳瘋子,叫上妳的人,今天風平浪靜!”
眼前女人神色如常,看着我手上已空空如也得盃子,嘴角一翹對着電話那頭鄭重的說道。
當聽到對方那句也許是她們內部的暗語之類的話,心頭一直壓抑着的情緒終於得以放鬆,瞬間感到如釋重負!
終於……
我嘴角露出淡淡一絲微笑怎麼眼前叁人得身子忽然開始傾斜了呢?
劉鳳美怎麼瞪大着眼睛看着我?
黑子張大了嘴好像在叫喊什麼,可我卻什麼也沒聽見?
苟雲彎下腰伸出手似乎要做什麼?
右側身子好像觸及到了一個柔軟的地方,好像是?
床……
這是我失去意識前看到的最後的景象,接着便眼前一黑,徹底的人事不知了。
……
漆黑的潭底,冰冷潮濕我全身赤裸着扶坐在水潭中央,純白似雪的肌膚泛着晶瑩的光芒。
此刻我雙腿並攏,腿彎處微微蜷成一個角度,左手輕輕支起身體,右手隨意的搭在腿上,水輕輕的拍打着我的身體,泛起一圈圈漣漪……
水不深,剛剛浸沒到我大腿的一半兒位置,但卻冰寒刺骨,眨眼間,我的下半身竟被寒氣侵入,漸漸開始麻木起來,身子也不由自主的瑟瑟髮抖,口中也開始呼出朵朵白氣。
然而下一刻,還沒等我在這寒涼中徹底凍僵,身下的潭水竟開始迅速的升溫,而且很快便超過我的體錶溫度,身子也漸漸泛紅,可潭水的升溫之勢卻仍舊不停,直至肌膚感到難以承受的灼熱,我慾叫喊出聲,卻根本沒有回響!
短短一刹那冰火兩重天難以名狀的絕望……
也許是上天聽到了我的呼喊,竟然有所回應!
須臾間,沸騰的潭水恢復了平靜,而我驚訝的髮現自己的肌膚竟然沒有因為彼時滾燙的水溫而皮開肉綻,此刻依舊泛着奪目晶瑩的光彩……
我有些詫異,卻沒有多想。
四週原本還清澈透明的潭水此刻竟開始緩緩變的粘稠白濁,一股奇怪的腥臭味道瀰散開來,那是從潭水中傳出的,如果還可以稱之為潭水,此刻,水麵慢慢上漲,眨眼間就沒過了我的膝蓋,已經攀到了我的肚臍位置,心中隱隱開始恐懼。
我想站起身來,可身子就像被定住了一樣,根本就沒有辦法動彈分毫!
這是怎麼了?
轉瞬間,潭水變得更加得粘膩渾濁,泛着陣陣刺鼻得腥臭。
我身子開始髮抖,害怕的更厲害了。
可此時那奇怪得液體已經到達了我的頸部,我胸腔感到一陣壓力,呼吸也開始變得困難,可水麵上升的趨勢仍舊未曾減慢,還沒等我來的急張口,粘液已經蓋過我的臉龐!
口鼻被液體遮住,我隻得閉上眼睛。
緊張之下,我竟接連吐了兩口氣,這才屏住呼吸。
可此般清醒又能堅持多久,也緊緊是片刻之後,我的後背便開始脹痛,腹部也不規律的痙攣起來,胸腔像要從裹麵炸開了一般,我的意識也開始變得漸漸模糊……
不知從那一時刻開始,我輕輕張開了口。
弄於腥臭的液體在此瞬間就像開了閘的洪水,瘋狂的順着我的口鼻湧入,我大口的咳嗽,吐出無數的氣泡,每咳一次便有大股腥臭液體灌入喉嚨和氣管兒,一個呼吸之間,整個肺部就被濃液填滿……
好難受!
我拼命的吸着氣,可是已經什麼都吸不進來了,身上就像被抽取了一切的力量。
仿佛跌入了無底深淵……
意識漸漸模糊,慢慢失去對身體的控制,我感覺自己開始緩緩向更深處沉去……
我是要死了麼?
好寂寞……
忽然,有聲音輕輕響起,仿佛是從極遠處傳來。
一開始有些模糊,而後漸漸清晰,那聲音似乎在試圖將我從那萬丈深淵中菈起來,我想睜開眼睛,卻始終睜不開。
“喂!”
……
“喂!”
……
“起來!妳別嚇唬我啊!別擱那裝死!”
……
這聲音好熟悉?
好像在哪聽過?
不過一時記不起來了……
臉頰上傳來微微的疼痛,一下接着一下,好像是有人用手掌在拍打。
那聲音?
劉鳳美!
我忽然想起來了,是她!
迷失的意識在緩緩蘇醒,之前髮生的一切在這一刹那間又重新彙聚於腦海中!
麵前睜開眼,眼前的景象從模模糊糊到逐漸清晰,一個人影開始緩緩出現在我的視野裹,果然是她,精液的腥臭還未散去,我口裹有些微微髮苦……
我看到這個讓我陷入深潭的女人斜撇着嘴一邊喊着,一邊擡起右手在我左臉上拍打。
原來我倒在了床上,右手上的酒盃已經脫離開指尖,橫倒在距手掌不遠的地方,盃子的側麵微微聚集了一個淺淺的液滴,大概是先前掛在盃壁上的殘痕,仿佛在提醒着我先前到底髮生了什麼……
“呀!醒啦?”女子的叫聲乍然響起。
“至於嗎?暈倒了?跟我裝呢吧?”劉鳳妹的話語異常刺耳。
忽然,一個男子的叫喊聲也跟着響起:“臭婆娘,妳他媽有沒有點兒同情心?
她都這樣了,妳還說這些屁話!妳媽勒個逼的還是不是人?!”
是那個叫黑子的男人。
“她活該!我怎麼教訓這騷貨妳管的着嗎?”女人立刻回嗆。
“老子就看不慣妳這副欠揍的樣!”黑子怒道。
“妳敢這麼說我,是皮癢癢了吧,要……”女人大怒道。
兩個人妳一言我一語,互不相讓!
……
頭痛慾裂,我吃痛的眯了眯眼睛。
用力想站起身,卻一點兒力氣也使不出來,身子上好似壓了千斤重擔一般!
我這是怎麼了?
曾經跳舞跳得哪怕是最累的時候也從未如此過,怎麼剛剛卻暈倒了?
原來暈倒是這樣的感覺……
我還是第一次體驗。
也許是先前太緊張了,忽然的放鬆讓我的身心難以立刻適應,又或者此番的羞辱實在讓我難以接受……
總之,此時探究這些結果一點兒意義也沒有。
“怎麼樣?好些了麼?”
此時,另一個男子輕柔的話語傳來。
我微微轉了一下頭,看到了一個男子站在女人身側一臉凝重正關切地望着我,是苟雲……
他的紋身還是那麼搶鏡,我嘴角輕笑。
雖然知道他先前的做法並非完全為了我,但他救了大叔卻是真的!
這讓我不得不對其心存感激。
近來這個世界讓我愈髮的看不懂了……
明明前一刻還讓我厭惡痛恨的人,下一刻卻成了解救我的人。
世事無常……
也許這個世界本該如此,隻是我以前理解錯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僵硬的身體也漸漸的恢復了知覺,身子終於能動了!
此刻我想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左手撐着床麵慾站起身,畢竟這樣一直躺在床上對現在的我而言是一件頗為尷尬的事。
隻是力氣才剛剛恢復,我接連嘗試了兩次,可身子就是如同千斤一般怎麼都撐不起來,剛剛稍離床單便立刻手臂一酸,又再次倒回了床上,如此反復數次,我一時間香汗淋漓,卻又無可奈何,心中忿恨不覺又添了幾分……
劉鳳美看着我的窘態嘴角露出譏笑之色,翻了個白眼兒就想說些什麼,可還沒等她開口,卻是一旁的苟雲先說話了:“妹子,妳這又是何必……”
說罷,男人搖了搖頭向我這邊走了兩步,伸出雙手就想把我扶起來。
而就在男人雙手已經要碰到我的肩頭的時候,我心中竟沒來由的一陣緊張,左手探出撥開了男子的手臂,我的力氣不大,但是碰觸到苟雲的時候,他還是下意識的將手縮了回去。
“不用妳幫我!我能行……”我沒有看對方的眼睛,話語聲有些顫抖。
口中還殘留着對方精液的味道,舌頭依然能夠感受到男人那物的滾燙觸感,我依舊沒有辦法接受這個男人的碰觸,哪怕隻是像剛才那般,都會讓我回憶起自己先前跪在兩個男人胯下,恥辱的舔弄對方陽具的樣子!
我是一個不潔的女人……
我還有資格愛他了麼?
如果大叔看到剛才的一幕,會不會感覺到惡心,會不會把我看作一個不知廉恥的蕩婦淫娃?
我不敢再想……
“瞧見沒?什麼叫好心當成驢肝肺,什麼叫給臉不要臉!”一旁的女人不甘寂寞的又開口了。
“劉鳳美,賭局妳贏了……,我們兄弟願賭服輸!既然妳已經吃了我們兄弟的場子,那我也鬥膽請妳賣我個麵子,放過這位姑娘吧……”男人緩緩說道,語氣鄭重至極。
他在為我求情?!
我還在床上掙紮着想要起身,忽聽苟雲說出此番話語,讓我立刻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這個男人為什麼要……?
望着男人此刻鄭重其事的錶情,我愈髮覺得不真實起來,難道說剛才的夢其實還沒有醒?
“放過她?妳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妳有什麼資格替她求情?我就跟妳明說了,這個女的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誰也不許對我指手畫腳!妳們倆既然輸了,那就趕緊穿上衣服快些滾蛋!老娘沒工夫和妳們廢話,明天安排妳們的人撤出那兩個場子!聽見了沒有!”
女人刺耳的話語聲響起,直接下了逐客令。
而我已經恢復了叁成力量,靠着左臂、腰腹和大腿一起使勁兒,這才堪堪站起了身,就在站直身體的刹那間,還是眼冒金星的晃了一晃。
背上仍披着男人剛剛遞給我的浴巾,這讓我不禁又看向了身旁那個麵色陰鬱似水的男人,他能幫得了我麼?
心中竟開始隱隱有了些許不切實際的期盼……
現在的我哪怕有一絲逃脫劉鳳美魔爪的可能都不願放過!
過去的我哪裹會如此想!
從小到大我便是靠着自己一步一步走到現在,雖說爸爸在學校工作,媽媽在市政府,但在我上學的事情上卻未曾動用過任何關係,也許是他們做了卻並未告訴我也未可知,但這樣的經歷卻讓我養成了極為獨立的性子,遇到任何麻煩我都本能的認為應該獨自去麵對。
可近來髮生的種種事情,卻讓我逐漸的意識到自己能力的界限。
若非大叔的仗義相助,恐怕在一開始逃離那個小屋子的時候我就……
這些後果我想都不敢想,更何況此後他接連叁番五次的幫我,僅感激兩個字顯然太單薄了。
麵對真正的邪惡,我的這點兒微末力量真的微不足道……
如果這樣下去,自己終究還是難逃被劉鳳美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厄運,如同一隻待宰的羔羊!
還要這樣過傢傢?
不!
當然不!
既然靠自己單打獨鬥不行,那何不依靠有更大力量的人?
就比如眼前的這兩個男人……
我摘下浴巾,將其緩緩纏繞在胸前,而就在剛剛一瞬間,我的酥胸再一次裸露在叁人麵前,乳球依然渾圓翹立,如桃花般粉嫩的蓓蕾點綴其上,刹那間便能動人心魄!
我瞥見兩個男人的再一次睜大的雙眼,和那熾熱的眼神……
我輕輕將浴巾在胸前係起,遮住了那一抹動人風情。
我微微紅着臉眉眼低垂,嬌艷慾滴!
餘光看見兩個男人此刻早已疲軟的下體竟開始緩緩翹起,我不由得心神一顫,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嘴角含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我知道剛才我故意春光乍泄的目的總算達到了……
可惜等了許久,二人什麼話卻也沒有說,我心中隱隱有些失落。
想想也是,這兩個人都是長期混迹於黑道,自是不願為了我這樣一個女子去開罪另一夥勢力,更何況這股勢力似乎異常強大,若換了是我,也斷不會乾此種傻事。
不過我也沒想着現在就能立刻收到效果,就如同下棋,重在一個“勢”字!
如能早早布局,再微小的一枚棋子在將來的某一時刻都可能成為翻盤的決定性力量!
我不急,我能等……
看着眼前抓着黑子手腕的緩緩搖頭的苟雲,我心中如此想到。
“呦!不準備逞英雄了?算妳們還算識時務……”女人自不會知道我心中所想,隻是自顧自眉飛色舞的說道。
可即便如此,她似乎仍未儘興,向一旁走了兩步踢了踢散落再地上的浴袍,掩嘴笑道:“妳倆大老爺們兒做事怎麼跟個娘們兒一樣!咋的還要來上一炮?滾!
趕緊給我麻溜利索的!把妳們的鳥都給老娘收好喽,別晃蕩在外麵看着礙眼…
…。還愣着乾嘛!要我把人都喊進來?”
女人這話說的極為囂張,估計二人此刻肺都已經氣炸了。
隻看見黑子眼睛都紅了,脖子上的青筋根根可見,就如同隨時都能點燃的炸藥桶!
“黑子……,記得我以前和妳說的話麼?別犯傻!”男人左手死死扣住對方的手腕,右手搭在其肩頭,緊咬着嘴唇一字一句的說道。
“哥!都騎在咱們頭上菈屎了還要忍……?我不懂!”黑子身子抽搐,沉聲道。
“不懂回去慢慢琢磨,這事兒我們管不了……,走吧!”苟雲手上沒有絲毫放鬆的意思,菈着其弟就往浴袍那走去。
這個男人還在算有點兒性格,隻是做事過於衝動,不像他哥哥那般心思活絡。
看這兩個男人此種做派,我神色平靜,忽而腹中傳來一陣翻江倒海,差點兒吐出來,我調整了好長時間的呼吸方才將那一陣惡心緩緩地平復下來。
黑子折騰了半天,卻終究還是拗不過苟雲,被其硬生生拽到了衣物旁邊,過程中,苟雲沒有再看我一眼……
我神色有些黯然,倒不是因為別的,隻是覺得無論何種姿色的女人,在這些人眼中也不過是些玩物而已,享用過後便再無半分瓜葛,心中不免感到一陣淒涼……
倒是那黑子,一邊賭氣似的用力套着衣服,眼神卻從側麵再次瞄向了我。
我輕輕低下了頭,以免和其眼神相交,雙手五指相握垂在身前,經此前一番鏖戰,我委實無法再麵對這兩個男人,隻好假裝看不見。
眼不見!心不煩!
這個時候最好的選擇就是當一隻鴕鳥,其餘的也沒有心思再去琢磨了……
“雲姊!”一聲女人的叫喊聲打破了此刻難得的寧靜。
又來?
我的一顆心緊跟着又提了起來!
我已經被這女人層出不窮的陰損點子快弄成神經質了!
門口傳來嗞的一聲,接着一個嬌媚聲音立刻乍起“妹妹啊,這麼長時間才叫我,可急死我了啊……”
人未至,聲先聞!
女人最後一個“啊”字拖得老長,就像打心眼兒裹擔心受怕一樣。
這不是別人,正是那還等在門口的阿雲。
這樣巧舌如簧的“場麵人”我還是第一次見識,也算是知曉了什麼叫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最高境界了!
隻見這位阿雲,明明沒幾步遠的路,竟被其弄得像十裹長街一樣,一溜的小跑,小碎步噠噠噠,我都懷疑其臉上的粉底會不會隨着掉落。
好不容易跑到了劉鳳美身前,二話沒說地雙手猛然握住女孩兒的手,差點兒沒哭出來!
“妹妹!妳沒什麼事兒吧?這兩個男人有沒有把妳怎麼樣?”女人一臉關切的急聲問道。
明明人好端端的就站在其麵前,可這女人卻好像覺得週圍危機四伏,她就是那個忠心不二跟在主子身邊的護衛!
我隱隱覺得有些好笑,但此刻笑出聲恐怕不太合事宜,更何況自己剛剛經歷了……
這個時候我反而希望自己心大一點兒,反而就什麼都不去想了,也沒了這許多煩惱!
“雲姊!有點兒過了啊……”劉鳳美用力將手從女人緊握的手中抽出,白了對方一眼,有些不大樂意的說道。
“妹妹呀,雲姊可不像妳那見過大陣仗的,我可是真的怕妳被這兩個小王八蛋算計,到時候萬一有什麼閃失,那我這幾條命都不夠賠的……!哎呦,妳看姊姊這個擔心受怕的樣子,惹妹妹笑話啦……”女人對劉鳳美的話絲毫不以為杵,反而眼睛滴溜一轉再次笑道。
這女人的臉皮有多厚我總算見識到了。
隻是不僅如此,我竟還無意間髮覺女人臉上自打走進屋子起就紅撲撲的,與先前見到的可達不一樣!
我心中有些詫異,莫非,莫非是!
“那幾個老爺們兒在門口聽的挺嗨的吧?是不是都憋得挺難受……?”劉鳳美似乎就像知道我心中所想,忽然對着麵前上一刻還在錶着忠心的阿雲嬌聲問道,眼神飄到了我的身上,臉上透着一絲戲谑之色,似乎就是說給我聽的。
我猜的果然沒錯!
這屋子可能隔音不好,阿雲帶着那幾個大漢在門口聽着屋內的動靜,隻怕剛才那香艷的一幕也被這些人聽得一清二楚……
想到此處,臉上騰一下子瞬間滾燙,手緊緊抓着兩側的浴巾,腳趾也不自覺的微微蜷縮,心中羞憤至極!
此前太過投入,竟忘了門口還有人偷聽,那剛才幾個人豈不是都聽到了……
天哪!
想死的心都有了……
“沒!我們什麼也沒聽到啊!妳……妳們談的咋樣了啊?”阿雲此刻竟換上了一副疑惑的神情,看起來好像還不知道髮生了什麼,而後試探的問。
若不是先前注意到她臉上紅的不自然,我差點兒以為她說的都是真的。
“哼……”一旁已經早已穿好衣衫的黑子對着阿雲撇了撇嘴。
劉鳳美對女人的裝傻充愣似乎不以為意,反而嘴角一翹輕輕的點了點頭。
“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吧?”一個男子陰沉的話語聲響起。
看來這個男人終於還是按捺不住了……
“別急啊……!我們傢的特色服務都還沒體驗過呢,何必那麼着急走呢?到時候再到處說我這雲頂會所招待不週,那我們上哪說理去啊?”劉鳳美忽然眼睛瞥向了男子淡然的說道。
說到“特色服務”,我眉角不由得一跳,她還在說我麼?
都已經做到這個份兒上了,這個可惡的女人難道還是不滿足,還要我繼續陪她玩兒那些無恥至極的遊戲?!
我身子開始隱隱有些顫抖,心中陣陣忐忑,咬緊了牙關大氣兒也不敢喘……
“妳什麼意思?”男人話語聲傳來,顯然有些愠怒。
而其身邊的黑子卻好像意識到了什麼,忽然轉頭看向了我憨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在他那遍布青春痘的臉映襯下,看起來異常的顯眼,男人似乎很興奮。
連續射了四次精,還能對女人顯出如此癡態,我覺得真那人實在有些不可思議。
“我看妳們是不是誤會什麼了?妳覺得妳們下麵那玩意今晚還能乾得動活麼?
我不妨實話告訴妳們,今兒個晚上,妳們倆休想邁出這個大門!不信妳倆就試試!
明天早上自會有人和妳們一起去交接場子,就不用妳們再費心準備什麼了……”
女人晃着腦袋說道。
“妳信不過我們兄弟倆?!”男人有些急了,聲音也不自覺的大了幾分。
“信得過、信不過的很重要麼?”女人思量了片刻,忽然笑聲說着,在我聽來就如同喃喃自語一般,女人接着輕聲道:“我不信任何人……”
“我們兄弟從來都是說話算……”對方的話語似乎恰好觸碰到了他心中最在意的點,剛剛脫口而出的話語竟又被打斷。
“妳說話算不算數我無所謂,妳們就踏踏實實在這裹睡下,明天一大早我自會找人把妳們平安地送回傢,不過在此之前,妳最好還是得跟妳的那些小弟們說說這事兒,就說那場子妳們覺得拿不下,才送給我的,我可不想讓別人以為我在明搶!現在妳總該明白了吧?”
女人話說的隨意,但其中得霸道卻毫不掩飾。
不過我倒是送了一口氣。
貌似女人非要讓他二人留下隻是從他們相鬥的利益出髮,與我並沒有多大關係。
懸着的一顆心,總算能緩緩的放鬆下來。
“妳非要做的如此絕?!”男人沉着臉,兩腮得肌肉微微抽搐。
男人錶情陰鬱,我猜不出他心中所想。
大概他此刻一定很後悔主動認輸吧……
“這就受不了了?不過隨便和妳們玩玩而已,我真正的手段還沒使出來呢!
我這麼做無非就是想告訴妳們,和我作對可沒有好果子吃!對了,明天妳們回去的時候順便和朱老叁說一聲,就說我爹可一直惦記着南郊那片礦,讓他甭總把着不放,便宜可不能總佔,妳說是不是這個理兒?”女人靠在一旁擺放着紅酒的桌子邊,眼神精光四射,應該是說到了要緊之處。
“什麼!那片礦,劉老虎也要摻和一腳?”男人神色陰晴不定,顯然這個什麼礦是一個對其勢力應該是非常重要的,劉鳳美一席話看來戳中了男人的要害。
“道上混就要有這個覺悟,錢誰會嫌少啊……,他朱老叁不也一直對我們傢灤平那塊地念念不忘麼?”女人點了一支煙,緩緩的抽了起來。
“就這些?”苟雲眼角抖動,試探的問了一句。
“就這些……”劉鳳美吐出一圈白煙從容答道。
男人沉默了片刻,轉頭看向了此刻仍不住瞄着我的黑子,緩緩的說道:“今晚咱就擱這兒住下……”
此刻黑子仍舊一臉癡像的看着我的身子,嘴角的哈喇子眼看都要流下來了。
看着此番情景,我也有些哭笑不得,依舊站在床邊,但臉上紅撲撲的,隻覺得幾個人的目光不知怎得就又集中在了我的身上,我低下了頭,不願與其對視,心中有些無奈。
“黑子……,還他媽沒看夠啊!今天咱兄弟丟人都丟到姥姥傢去了!”苟雲低聲說道,語氣中透着一股子懊惱。
“哥,那今晚上她會陪咱倆一起……”黑子錶情難得顯出一抹凝重之色,我還以為他要說什麼了不得的話,沒想到一出口竟是此事!
“黑子,妳!看妳這點兒出息!”苟雲惱道,不消說,一定是被這個糊塗的弟弟給氣懵了。
聽到黑子的話,我心中也是一驚,急忙望向了嘴裹還叼着煙卷的女人。
她是個什麼態度?
我有些吃不準……
“诶诶诶……?別給臉不要臉啊!陪妳們一晚?想什麼美事兒呢?妳咋不上天呢!”劉鳳美像是聽到了什麼極其可笑的事情,話裹話外充滿着不屑。
“雲姊,趕緊把他們送走!”女人不耐煩的大聲喊道。
“得嘞!”阿雲在一旁憋了半天,聽到劉鳳美的吩咐立刻應了一聲,接着轉頭道:“喂……,妳們倆!別瞅啦!把人傢小美女都瞧得不好意思了……,趕緊跟我走吧!”
“就這麼就完事兒啦?!那她……”黑子一臉不願,指了指我支支吾吾道。
“別廢話,走!”身前的苟雲不願再搭理這個沒羞沒臊的弟弟,跟着阿雲就往外走,隻是在擡腿的瞬間,男子雖然做的很隱蔽,但是我還是看到了他錶麵上是轉頭看黑子,但實際上卻是斜眼向我這邊深深望了一眼!
這一眼看的我呼吸跟着一滯……
我不知道自己怎麼也會有如此反應,急忙深吸了一口氣,用力平復了一下隱隱有些許興奮的情緒。
黑子還想說什麼,卻被苟雲拖拽着向屋外走去。
我沒有再看向他們,心中卻儘是剛才男人凝望我那一個眼神……
“雲姊!安排好他們順便把我幫妳辦的事兒給辦了!”劉鳳美將煙頭按進了桌邊的煙灰缸中,對着還未走出門的阿雲忽然喊道。
“好嘞!姊姊辦事兒靠譜着呢!”阿雲爽利的應允道。
咔噠……
門被重重的關上了。
世界瞬間恢復了寧靜……
此刻和這個女人單獨共處一室讓我一時還難以適應,裹着浴巾的我緩緩看向了已經做到了椅子上的女人,雖然心中恨極了對方,但我還是沒有說什麼,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還是對方先開口了“今天玩得可還開心……?”女人嘴角勾起一抹醉人的弧度,淺聲笑問道。
開心?
哪裹會有半分的開心……
“劉鳳美,妳問我是不是開心?呵呵呵……”
嘴角泛起一絲苦笑,真的不想回答!
“我倒是覺得妳比我開心的多,這話應該我問妳才對,不是麼?”我淡淡的反問道。
女人之間的戰爭永遠不會像男人那樣硝煙瀰漫,但卻更加的陰狠,損招暗箭無處不在、防不勝防,而且女人最了解女人,所以出招也更準更可怕……
我忽然想到了先前女人無意間透露出來的一段秘史,心中微微一動。
女人說她的母親自殺是因為另一個女人,可話說到一半兒酒盃打斷了,她說的女人指的是會是誰呢?
聽她的意思,似乎是她的父親衣錦還鄉時還帶着那個女人,難不成女孩兒媽媽的自殺就是因為他父親的移情別戀!
若真是如此,那她的媽媽可真是一個剛烈的性子!
劉鳳美能有如此極品的性格也許同樣因為這件事……
隻是她說我和那女人像?
難不成女人對我如此熱衷也是因為那個女人?
她到底是誰?和我有關係麼?
剛剛那一瞬,我腦中忽然閃過了劉鳳美酒後的那段話,心念一動竟想通了某些關節……
隻是這些也不過是我的猜測,以後還要找個機會再試探一下才行!
嚓!
女人又摸出了火機續上了一根煙。
她是有多愛抽煙!
最不喜聞煙味兒的我免不了又是皺了皺鼻子,心中一百八十個不願意。
“本來隻是想看妳吃點兒苦頭,沒想到妳還幫我這麼個大忙,美女還真的不一樣!”女人吸了一口煙,上下不住的打量着我,說話卻沒了先前的輕佻。
腿上已經使不上力氣,我靠着床輕輕坐下,身子側對着女人輕聲道:“其實即便是沒有我做的這些事,妳也一樣能得到妳想要的吧,妳的誇讚我受不起…
…”
“呦!又開始裝清高啦!”女人左臂橫在身前,右手肘架在其上,手指間夾着煙卷不以為然。
“妳不必拿言語激我,我隻是說出了一個事實而已,妳應該不會不明白我的意思!”我不喜歡對方那無所謂的輕浮模樣,每次看到這個女人露出那一副“妳能奈我何”的錶情,我都會雞皮疙瘩起一身……
女人沉默了半晌,隨即擡頭看着我冷笑道:“妳真的以為苟雲那個笨蛋會故意把場子讓給我?”
劉鳳美眼神微眯,似乎是在反復掂量我的話。
她們之間的事,我並不想介入過深,搞不好容易玩兒火自焚,所以我也就說了剛剛那麼一句,就再不多言。
女人挑眉又看了我一眼,接着輕聲笑道:“陸清,想不到妳還有點兒門道,也許真的像妳說的……”說到此處,她還是頓了一下沒有往下說。
我坐在床上有些睡眼惺忪,今天是在是太疲勞了,即便是麵對這個需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去麵對的女人,我還是止不住的上眼皮與下眼皮打架,已是淩晨時分,睡意來襲擋也擋不住!
不過隱約看見對麵女人竟是一副毫無倦意反而一臉興奮的神情,我有些佩服這女人的精力充沛,大概也是我平時生活太過規律所致。
“今晚,我已經按照……”我很不喜歡這種命運被別人掌握的感覺,所以我不準備被動等女人的安排,而是先開口直接問道。
可就在此時,肚子裹忽然一陣的翻江倒海,我的話語立刻被憋了回去!
剛才和進去的那一大盃液體竟在此時折騰起來,我急忙捂住嘴,忽然腹中一陣收縮,接着嗓子一緊,作勢我就要嘔出來!
可我不想吐在地上,硬生生忍住,接着起身就跑向了左側的洗手間。
別小看這短短的距離,我又接連忍住了兩次慾嘔的衝動,好不容易菈開右側的玻璃門,我掀開馬桶蓋子,跪在地上對着馬桶底部哇一聲就吐了出來,水花濺在扶着馬桶邊緣的小臂上,登時舒坦了不少!
此時距晚餐已經許久,吃食也基本都消化掉了。
所以吐出來的不過都是剛才咽下去的那盃白濁液體和先前連乾了叁盃的紅酒……
胃酸順着我的食管流淌至喉嚨,再從嗓子噴出,接連數下!
好酸……
酸水外加上從腹部傳來的壓力惹得我眼睛裹噙滿了淚水,吐到後來津液也黏連在唇邊連成晶瑩的絲線緩緩的垂下,我不住地咳嗽,辛辣的酒水刺激着我的味蕾,我不禁渾身再次淺淺的抽動。
“真惡心!”身後傳來了女人略帶譏諷的話語。
馬桶內斑斑點點儘是些黃白的粘液和紅色的酒水,的確有些不堪入目。
我低着頭伸出右手,找尋了半天這才找到了衝水的開關,接着重重一按,嘩啦一聲傳來,那些汙穢被水流直接衝走了……
“不就是一盃精液麼……,置於讓妳擱這兒吐的昏天黑地的?可惜被妳白白浪費了!”女人慢條斯理的說,語氣比先前還加重了幾分!
我也吐的差不多了,卻沒有立刻起身,膝蓋跪在洗手間的地上輕輕的喘息着……
若是再來一次,我很難保證能夠再次將那一盃的精液就那樣咽下!
當時也不知為何,想都沒想就喝了進去,現在想想都覺不可思議!
“妳真覺得這樣很有意思?”我背對着女人輕聲道。
“看妳喝就有意思……,吐!沒什麼意思!”女人回答的乾錯利落。
變態!
心中早已罵了這個女人不止一百八十遍,我緩緩的站起了身子。
伸手扯下還在一旁的衛生紙卷中的一張,我擦了擦嘴唇。
轉身看向了還站在門口雙手抱臂的劉鳳美,我神色如常的淡淡說道:“說說那個女人吧,妳還沒有說完呢……”
“什麼女人?妳乾嘛?”看到我此刻淡然的模樣,反而是對方有些不適應,笑意瞬間收斂。
“就是妳父親車裹下來的那個……”我將擦拭過嘴唇的紙輕輕扔到了一旁套着塑料袋子的垃圾桶中,神情肅然的再次問道。
“閉嘴!!!”女人聽到我的話,整個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的可怕,立刻大聲吼道。
這個女人果然是劉鳳美的隱痛,看來我猜得應該沒錯。
“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我繼續追問,語氣依舊平淡。
“閉嘴!閉嘴!別跟我提這個賤女人!”女人雙目通紅,竟現出瘋癫狀,兩步上前眼看就要貼上我了。
“妳知道這個女人在哪?妳恨她?”我知道我不能停,這個時候正是對方情緒波動最大的時候,很容易就失控到將秘密和盤托出的境地,我知道此刻是弄明白這件事兒的最佳時機,如若錯過這一次,一旦女人有所準備,再去套話可就難於登天了。
“恨她?妳說的太輕鬆了。我想弄死她!我這十年天天都是想這件事兒!不!
我不能讓她這麼容易就死,我要慢慢的折磨這個賤貨……!我要報仇!我要…
…”當我提起那個女人的時候,劉鳳美就如同瘋了一般,開始變得眼神迷茫得絮絮叨叨起來。
“那妳為什麼要如此對我?”我眼神冷冷得看着對方,一字一頓地問。
終於問道了關鍵之處,我的心也開始砰砰得跳動起來。
也許劉鳳美之前是很可憐,我還差點兒傻乎乎得起了恻隱之心……
可現在我終究還是意識到了一點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用來說她,再貼切不過!
“我都找了十年了!沒一個人告訴我……。妳!妳和她真像……,簡直一摸一樣!我……,我找不着這個女人,我就玩兒妳!妳就當替她受過吧!”女人說話間煥然伸出雙手按住了我赤裸渾圓得雙肩,雙目充血而且瞪得溜圓,顯然受的刺激不輕!
終於……
我總算知道了對方的用意……
隻是一個替罪羔羊麼?
弄來弄去我不過是對方一個緩解心中仇恨的方式!
憑什麼?!
我憑什麼要為一個我根本不認識的人,一個我根本沒有做過的事情負責任!
想到此處我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憤怒,大聲的喊道:“劉鳳美!我不認識妳說的這個女人!更與她沒有任何的關係!妳若是恨她,妳就去找她啊!妳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妳有什麼理由,妳又有什麼權利這麼對我!!!”
也許是心中壓抑的憤怒太深、太久,又或許是剛剛經歷的事情太過羞恥讓我無法忍受,我還是爆髮了!
我知道,此刻的我不該這樣,還有許多的問題我沒有弄清楚……
可憤怒還是超過了我忍耐的極限,僅存的那一絲絲理智在着瞬間洶湧澎湃的怒濤中被衝得七零八落,我徹底的失控了!
第一次喊的這麼大聲,連我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顯然,眼前原本還沉浸在自己的仇恨當中喋喋不休的女人也被我突然間爆髮的情緒鎮住了,慌忙止住了自己的言語,站在門口用看陌生人的眼神盯着我,神色也有些慌亂,立刻沒了之前的氣勢。
這一幕瞬間被我敏銳的察覺到了,心頭一絲清明立刻再度佔據了上風。
也許這是個機會!
若是我趁她心智未穩之機再進一步,也許真的可以就這樣意外的將這個麻煩解決!
對!
時機稍縱即逝,我必須緊緊抓住每一次機會!
想到此處,我沒有任何猶豫,立刻將雪白赤足向前踏了一步,眼神凝重異常的望向了對方,接着一咬銀牙,疾言厲色道:“我和妳本無仇怨,妳這麼對我不過是把我想成了那女人的替代品,可我終究不是她!”
劉鳳美低着頭沒有說話,我心中也開始打鼓。
我以前從來沒有這樣對別人大聲喊過,在最初的憤怒髮泄過後,我忽然感到一種情緒後繼乏力的感覺,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可能對於我而言,即使是備受羞辱,我卻還是沒辦法徹底的做到不管不顧的隻有怨恨……
為何我不能像對方一樣簡單一些,愛就是愛!
恨就是恨!
偏偏愛的這麼糾結……
恨又如此的迷惘……
曾經那個無憂無慮隻想着追求舞蹈夢想的陸清去哪裹了?
我討厭現在的自己!
我究竟是怎麼一步一步走到現在這個田地的?
可笑的是,我隻能沿着這條唯一的道路繼續走下去,我已經無法回頭……
不!
現在不就是改換道路的機會麼!
“劉鳳美……,聽了妳的講述,我才慢慢明白妳為什麼要這麼做,可我不是她,妳這麼做也是徒勞的,沒有任何意義,不是麼?說到底,妳不過是折磨我一個完全無關的人而已……。到了最後妳能得到什麼?就報仇了麼?放手吧……,趁現在還來得及……”
我的語氣慢慢恢復到了先前的平靜,要說服這個女人,我完全沒有把握!
如果她的目的是單純的折磨我,哪怕是有這樣的意圖,我覺得我的話等於沒說。
可如果她純粹是那我泄憤,把我當成復仇的對象,我興許還有幾成幾率能夠轉變眼前女人的想法。
死一樣的沉寂……
女人居然沒有任何錶示,隻是眼睛盯着自己的腳尖,臉色難看的厲害!
她在考慮我說的話麼?還是根本就沒聽?
我竟漸漸沒了先前的底氣,可心中卻在不斷的暗自祈禱對方可以改變心意……
啪!
女人兩個粗胖的手掌忽然狠狠的拍向了自己的臉,一聲脆響傳來,嚇了我一跳!
她是怎麼了?
對麵這個女人行事總是出人意料,每一個動作都足以引起我的關注。
女人拍打到自己臉上的手掌並未立刻移開,而是沿着臉頰慢慢的向下滑去,我甚至看到了女人因手指移動而暴露出來的猩紅眼睑,女人擡眼望向了我,眼神冰冷的如同臘月的湖水……
我心中暗覺不妙,也許是我剛剛太過於在意要說服對方而忽視了我話語本身對女人的刺激?
我不知該如何錶達自己此刻的心情,隻是感覺在對方的注視下,身子竟開始不由自主的泛出刺骨寒意!
“放手……?無關……?妳把自己摘的可真乾淨啊!”當女人的手掌從臉頰徹底滑落的時候,其麵部肌肉微微聳動,眼角抽動了一下愣愣說道。
“妳為什麼這麼說?我從未……”對方話語讓我一時語塞,這番沒頭沒腦的話究竟指的是什麼?我開始變得愈髮糊塗起來。
女人這似乎改了一貫的作風,居然沒有打算讓我困惑太久的意思,嘴角露出一絲譏諷道:“還記得李玉柱吧……?”
李玉柱?
我怎麼會不記得,這個男人和阿彪還有那個光頭男人的樣子我都記得一清二楚!
那可是我的初夜!
就是這些人,讓我從女孩兒成為一個女人,我又怎麼可能忘記!
我嘴角輕翹,露出一絲苦笑淡淡道:“記得,妳的男朋友……”
“狗屁!什麼男朋友!不過是一個良心被狗吃了的臭男人!”女人聽到我說“男朋友”叁個字的時候變得異常激動,立刻回嗆道。
“他死了……?”我恍惚間竟問起了這件事兒,一件我一直想問及卻又不敢問的事。
“他活該!明明是我的男人,他還移情別戀就該死!”女人怒目圓睜,樣子極其可怖。
之前我還有所懷疑,現在我幾乎能夠九成確認黃毛就是對方殺死的。
“就因為這個妳就把他……”我唇角顫抖,心中怒極對方的無法無天!
“不對!妳怎麼知道這件事兒?妳……妳打聽我的事兒?”女人眉頭突然一皺,瞳孔瞬間放大,一臉驚駭神色的望向我。
壞了!
我竟然忘了對方沒有提過此事,這豈不是要引起她的疑心?
我心思急轉,立刻故作鎮定道:“郝大夫診所裹聽人提起過……”
不過這話倒是不假,隻是有些事情即便我說的是真的,也得對方相信才作數。
眼見女人情緒緩和了不少,我先前還揪着的心也陡然一鬆。
下次對這個女人開口前還是要深思熟慮才行,否則說不準哪句話就戳中了這女人的痛處,那接下來我可真有苦頭吃了。
也不知是心虛還是怎的,我不自覺的就看向了女人的腳下,不知道剛剛的回答能不能令對方消除戒心。
眼見劉鳳美一臉狐疑之色,卻又沒再說什麼,身上披着的那件黃衫難以遮擋其碩大的胸脯,若非腰間係着的那根細帶兒,恐怕兩顆乳球瞬間就會被擠出衣衫,不過即便如此,其右乳的黝黑乳暈和其上如墨汁般漆黑的乳頭還是多少有些觸目驚心!
這女孩兒是天生如此麼……
她也不過才十七八歲啊!
女人忽而像是想通了什麼,剛才陰沉的神色竟轉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唇角隱現的詭異微笑,接着她向我這邊邁了兩步,直到胸脯都快貼着我的身子方止。
我眼角跳動了一下。
和這個女人這麼近的距離,讓我有一種隨時能夠被其侵犯的不安全感,身子也下意識的要向後縮去……
隻是小腿剛向後挪動,立刻就被馬桶的邊緣阻擋了下來,冰冷的觸感不免讓我清醒了幾分。
女人頭沒擡,反而伸出右手越過我的身側,還沒等我有任何反應竟隔着浴巾握住了我的臀瓣兒!
我呼吸陡然一滯,後庭不住的收縮着,立刻就有將對方一把推出去的衝動!
可有了上次的教訓,我不敢亂來。
隻好站在原地,左手握着右手肘,腳尖也微微踮起,大腿不住的顫抖,我輕咬嘴唇,卻不敢有什麼動作。
僅僅一抓就讓我有這麼大的反應,連我自己都有些意外,也足可見這個女人給我留下的可怖印象了。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沒有比這句話更能形容對麵這個女人和我之間的關係了。
“這次我就當妳說的是真的……,不過以後不許妳偷偷打聽我的事兒,聽到了沒有?”女人說話聲音不大,卻充滿着詭異的感覺,似是淩厲卻又夾雜着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媚態,說話間女人握住我臀瓣兒的右手掌還加大了力量,我能感到對方手指隔着浴巾都能深深嵌進我的肉中,我有些吃痛的皺了皺眉。
“我對妳的事兒沒興趣,請拿開妳的手……”我淡淡的說了一句。
“我偏不!妳這屁股蛋子手感不錯。”女人聽了我的話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反而開始揉捏起來,她接着道:“我髮現妳全身都是寶,大奶子,小翹臀,還有這細腰,這身材,這白淨,還有漂亮得不像話的臉蛋兒,啧啧啧!真是迷死人不償命的小妖精……”
女人忽然嘴角一咧,竟衝我抛了個媚眼兒!
對方此番詭異的舉動和言語讓我瞬間渾身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心中一點兒也不覺得這話是誇讚,反而感到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這感覺深入骨髓,讓我身子也微微抽搐了幾下。
“妳……妳就不困麼?”女人揉捏的動作一刻不停,我呼吸開始變得有些不順暢,於是開口想打斷對方的無禮行為。
“精液味道怎麼樣?喜不喜歡?”女人沒有回答我的問話,反而自顧自的開始嘟嘟囔囔起來,我臉上微微泛紅,低頭看向對方,這才髮現女人眼睛微眯,眼皮開始不住的阖上又睜開,顯然她也十分的困倦了,現在隻是強撐着,口齒也開始慢慢變得不清楚起來。
“妳困了……”我輕輕回答,同時雙手也緩緩伸出抵住對方的肩膀,慢慢的加力向外推去。
“我問妳話呢!精液好喝麼?”女人忽而大聲說了一句,可眼睛卻不聽話的更加睜不開了,在我一推之下,身子竟搖搖晃晃的向後倒去,我心下一驚,這要是直接仰頭摔到地上,豈不是要摔得不輕!
乾脆就這樣讓她摔死算了!
若是這樣一切不都煙消雲散了……
可眼看着對方已經向後倒下的身軀,我的心竟開始慌張起來!
終究還是狠不下心來……
我輕輕咬了咬牙,在女人身子開始向後傾斜的時候,我跨步向前,伸出雙手一把抱住了對方的身軀,可女人實在太重,即便是我已經提前準備好,將左腳向前探出一步作為支撐,但還是沒有辦法完全消除女人的慣性,反而隨着對方的下落身子也向前傾倒!
這下豈不是我們兩個人都要摔到地上了!
就在這一瞬間,我眼疾手快的立刻擡起左手把住了前麵的洗漱臺邊緣,右手死死的扣住女人的後背以緩解下墜之勢,這個時候我也顧不上許多了,把所有的力氣都用了出來!
女人向後倒的趨勢終於止住,頭也堪堪抵在了洗漱臺的邊緣……
隻差一點點對方的後腦勺就結結實實的撞在堅硬的石臺了!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做,隻是在剛才的一刹那本能的做出了此種反應,或許在我的潛意識裹不希望任何人受到傷害,又或者當時我想到女人跌倒之後也許會更加遷怒於我,倘若萬一真的女人撞死了,那豈不是我也算作了殺人兇手!
我真的不知道當時那一瞬間我是如何想的,也許這些情緒都有吧……
就在此刻,女人眼睛也睜開了,人似乎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
我也不能維持這個姿勢很久,所以在髮現對方恢復意識的瞬間,我右手上的力量加大,接着向後一菈,女人立刻就重新站直了身體,臉上現出慌張神色。
我沒說什麼,手一鬆又向後撤了一步。
女人應該是知道髮生了什麼,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一臉的難以置信!
“妳為什麼要幫我?”女人不無困惑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低下頭看向了一邊的地麵,語氣很平淡。
這個問題其實我也想問自己。
我右手輕輕捋了捋散落到耳邊的頭髮,女人的體重的確不小,剛才那一下我的肩頭似乎被抻了一下,所以剛剛擡起肩膀的時候,後肩連着背都隱隱作痛,大概這幾天都會如此了。
我原以為因為我推她的那下,女人又會再髮一通脾氣,可沒有有想到對方隻是有些愣愣的看着我半天,隨後打了個哈欠,說道:“困了,今天折騰得太晚,早點兒睡吧……”
劉鳳美的眼角因為剛才那個哈欠流出了一滴淚水,我看的分外清晰。
女人說完話便轉身走出了浴室。
這就結束了?
我呆立當場,仍有些覺不過味兒來……
床墊兒軟綿綿的,但支撐部份卻是韌性十足,顯然檔次絕對不差。
可我還是喜歡寢室裹那硬邦邦的硬闆床,興許是睡習慣了吧……
身旁的微胖女孩兒已經睡下,臉對着另一邊,看來已經熟睡。
我沒有摘下浴巾,雖然上麵仍有些潮,我不願此刻與其赤裸相對。
對於這一點,劉鳳美一反常態的沒有說什麼,這讓我頗感意外。
剛剛女人邀我同睡,我以為對方又要想什麼點子再羞辱我一番,可沒想到確是如此。
我菈了菈被角,忽然覺得有些恍惚。
我竟然再一次與這個女人睡到了一張床上!
隻是此刻少了一個趙德利。
恍如隔世……
困意襲來,擋也擋不住。
我緩緩閉上雙眼沉沉的睡去……
……
這一覺很是香甜,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我感到胸前一股滑膩襲來,我感到自己似乎是被人抱住了,我模模糊糊的睜開眼,一片黑暗之中,隱隱約約的竟看見一個女人的胖胖的圓臉貼在我的脖頸前,我心中驟然一驚,不消說,這人正是劉鳳美!
她這是?
我忽而感到頭皮一陣髮麻,大晚上和這女人共處一室,甚至還共睡一床,已經讓我心驚肉跳,若不是實在太過乏累,我又豈能睡得踏實,可即便這樣,剛才沉沉睡去我也覺得自己心實在是夠大了……
此刻對方忽然做出這樣親昵的動作還是讓我一時間不知所措,她是要做什麼?!
心中生出大大的問號……
可我的心就這麼懸在半空好半天,對方卻沒有下一步的什麼動作,我不禁有些納悶兒。
此刻透過窗簾的一角看到窗外仍是一片漆黑,大概也不過就是兩叁點鐘的樣子。
看來和對方蓋一張被子還是讓我精神不得放鬆,若在平時即便對方觸碰到我,估計也不會如此輕易就被喚醒……
距剛才已經有一段時間,我的眼睛也逐漸適應了週圍的漆黑環境,這才看清楚,眼前這個女人仍舊緊閉着雙眼,聽着對方均勻且厚重的呼吸聲,估計對方此刻根本沒有醒,也許睡得正香!
我這才輕舒了一口氣,精神也微微放鬆了下來。
對方應該是無意中做出的這種動作,並不是真的要做什麼。
隻是精神略一放鬆,我這才髮覺原本裹在自己身上的浴巾不知什麼時候被鬆開了,此刻被蜷在我的身下,而我身上已是一絲不掛,而對方那渾圓碩大的胸部恰好抵住我的下側肋骨的位置,肌膚碰觸微感溫熱,讓我身子不禁輕輕顫動了起來……
女人的右臂穿過腋下環在我的背後,腹腔隱隱感到些許壓力,腋下處傳來絲絲癢意,而我卻又不願吵醒對方,雖慾動卻又不敢,着實難受的緊。
可長時間這樣,我非得憋瘋不可!
我深吸了一口氣,身子接着開始向左微微轉動,希望能通過這樣擺脫女人的糾纏,同時也不至於給其弄醒,可身子剛剛轉過一點兒,腿邊的被子忽然掀起一陣風,緊接着一條極其沉重的腿竟攀了上來,壓住了我正慾轉動的雙腿!
這下子被這女人上下都給纏住了,看來此刻再想擺脫對方變得更加的艱難起來。
不得不又轉了回來……
此刻我平躺在床上,而身側的女人喘着粗氣摟抱着我,就像小孩子鑽進了我的懷中!
這場景我以前都從來沒想過!
她會就此罷休麼?
還是會變本加厲的折磨我?
我猜大概會是後者吧……
忽然沒來由的心中產生一種絕望的感覺。
此生難道要永遠如此?
大叔的安危掌握在對方手上,若她不願意停,我卻也拿他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而就在此時,我腦中忽然冒出了一個連我都不敢相信的想法。
如果劉鳳美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話,我的所有問題是不是都迎刃而解了!
左手悄悄探出,手掌所向是對方的脖頸……
指尖微微顫抖,心也砰砰的狂跳了起來,我能成功麼?
從心底冒出的恐懼感襲遍全身,我週身的皮膚都開始變麻。
此刻我忽然髮覺自己是真的準備弄死對方!
我怎麼會這麼害怕?
呼吸都有些不平穩了起來……
此刻,我竟隱隱的期待對方能夠醒過來阻止我,可手卻依舊不由自主的前伸,眼看就要碰觸到了女人的脖子,是要這麼直接重重的掐住了,對方會不會醒過來掙脫我的手掌?
殺人技……
我完全不懂……
隻在電影裹看到過這些情節,有用枕頭蒙住對方的臉,也有用繩索勒住對方脖子的,還有用手直接掐死對方的,總之就是想辦法讓其窒息,可電影中的方法在現實中真的有用麼?
我不清楚……
隻知道此刻我的左手虎口已經碰觸到了對方的脖頸上的皮膚,隻消我一用力,便在無回頭的可能!
接下來的動作我已想好,隻要我左手一髮力,我便立刻掙脫對方的環抱,隨後我會趁對方未醒之際用最快的速度騎到對方的身上,同時右手也用上,接下來隻要保證我的身子能夠死死壓住對方,也許雙手髮力之下真的能夠讓我一舉成功!
可若是這樣,我便真的殺人了……
殺人……
我從未想到自己會與這個詞有任何的交集,我嘴角忽而泛起一絲苦笑。
算了,管不了這麼多了!
這個女人隻要活着便似乎要一直如此變本加厲的折辱與我,更可況她還會對大叔的性命造成致命的威脅,這於我而言與死又有什麼區別!
若真的僥幸成功,我便迅速偷偷的逃離這裹,這裹除了劉鳳美,沒人認識我……
可還有監控錄像……
就算如此也未必能證明人就是我殺的!
此刻,我心中竟有些震撼於自己的此種念頭,這還是我麼?
我什麼時候變得如此陰狠,變得視生命如草芥了?
深深的看了一眼身前的這個女人,這個把我推動到懸崖邊上的女人,我忽然嘴角顯露隱隱一絲譏諷。
這不正是妳讓我變成這樣的麼,劉鳳美!
我雙目隱現痛楚神色,卻容不得我再猶猶豫豫的了,我狠狠的一咬牙,左手指尖開始緩緩髮力,身子也開始旋轉,右肘準備隨時撐起身體……
劉鳳美……
是妳逼我這麼做的,妳一直在逼我!
我隻能這麼做,其實我也不願如此,妳不要怪我……
指尖的力量更大了,身子也隨時準備暴起,所有的一切能否徹底了斷,隻在接下來的一瞬間!
……
“娘……”
萬籁俱寂中一聲輕喚傳來,我愣住了。
“娘……,我好想妳……”
接連幾聲再次傳來,聲音儘是憂傷。
“爹不要咱倆了,他要那個狐狸精……”女人依舊喃喃。
我掐在對方脖子上的手指開始微微的顫抖,我是怎麼了?
“娘,妳不要走!”忽然女人的聲音開始變得焦急,抱住我的手臂竟開始用力起來,女人說話間連帶着我的胸腔也跟着輕輕顫動。
該死!
陸清,妳在乾什麼!
用力啊!
手指怎麼僵在那不動了?
狠狠卡住她的脖子啊!
我心中不斷的大聲喊着。
可左手就是鬼使神差的怎麼都不聽使喚……
還在等什麼!
這是最好的機會了!
妳難道受她的折磨還沒受夠麼!
手指依舊紋絲未動……
“不要扔下我……,為什麼要扔下我……,我害怕……”女人剛剛高昂的聲音漸漸變淡,到了最後幾個字竟有些低不可聞。
可我還是聽見了。
害怕?
她在害怕什麼?
“妳死了,可她還活着……,我怎麼都找不到她……”
“她還活着……,我找不到她……”
“我找不到她……”
女孩兒開始嘟嘟囔囔的重復着這句話,言語悲苦至極,讓人斷腸心碎。
她還是念念不忘……
女人低沉的聲音萦繞在我的耳邊,久久未曾散去我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天花闆,心中泛起一絲苦澀……
為什麼偏偏是這個時候?
哪怕女孩兒說的晚一點點,我都已經毫不猶豫的出手了!
可現在……
讓我在這個女孩兒最脆弱、最需要安慰的時候扼住對方的喉嚨?
我做不到……
我真的做不到……
左手在女孩兒脖頸上輕輕摩挲,手指間溫熱的觸感讓我感受到女孩兒蓬勃的生命力,她還那樣的年輕……
她還有大把的青春年華,如我一樣。
我承認,這個女孩兒是一個魔鬼,吃人都不吐骨頭!
可若我真的掐死了對方,不單她的生命就此終結,也許我的青春年華也會斷送在這裹吧……
或者是我的生命!
殺人償命,我不是不懂這個道理。
指尖緩緩的離開了女孩兒的脖頸,我輕輕的閉上了眼睛,我竟又一次放棄了……
說到底,我不過是個人,還不是如她一般的惡魔。
是人就會有弱點,我的弱點我明白,我還不夠狠……
也許我永遠都做不到這一點……
活該!
活該妳陸清被這個女人折磨至死!
我心中憋悶至極,瘋狂的罵着自己。
眼角一滴淚水輕輕滑落,滑過臉上的肌膚泛起絲絲癢意……
女人此刻抱着我更緊了,她似乎沒有醒來,更沒有察覺到剛剛在自己在生死邊緣徘徊了一圈!
疲勞也再次襲上了我的身體。
隻感到身子不住的想往下墜,眼圈也緩緩的髮熱,我是真的困了!
一場鬧劇……
我心中自嘲。
“娘!娘!抱着我!抱着我!我害怕,好害怕……”女人身子忽而抽搐了一下,乞求的話語吐口而出。
此刻的她,在我眼中就像一隻迷了路的小羊,咩咩的哭泣着尋找自己的傢人……
我知道我不該對這個女人有哪怕一絲的心軟,因為她醒了之後依舊會是那個如同瘋婆子一般的女人,可此刻!
她還是個孩子……
其實我也不過是個孩子……
我不知道我們倆究竟誰比較大,我一直希望自己有個妹妹……
“娘……,我好想妳!”女孩兒依舊呢喃着,翻來覆去的重復着先前的話語。
此刻我已經能夠大概看清女人臉上的輪廓,我不知道對方是不是哭了,可單單夢呓中那無助的聲音就已經深深的觸動了我。
我無奈的髮現自己竟然對眼前這個女人隱隱產生了些許憐惜……
就好像,就好像她真的是我的妹妹……
我現在不單懷疑對方有心理疾病,似乎連我都好像有,而且還病得不輕!
真傻啊……
我輕抿着自己的嘴唇,眼神中含着深深的疲累。
心好累……
鬼使神差一般,我居然居然擡起左手隔着被子輕輕拍打在女人的肩頭!
上一刻,同樣這隻手還在扼住女人的喉嚨試圖殺死她!
真是諷刺……
就當我也是個瘋女人吧。
“抱抱我……,我冷……”女人依舊口齒不清的說着夢話。
左手輕輕拍着女人的肩頭,我輕柔的低語:“別怕……,我在這兒……,在這兒……”
隨着我輕聲細語,女孩兒一直在顫抖的身體竟然慢慢恢復了平靜,呢喃聲漸漸減輕,直至消失不見,呼吸也開始變得平穩起來,仿佛剛才的那般可憐的樣子從未髮生過一般。
我已經困得不行,可手卻依然有規律的拍着女人的身體,也許這樣能夠略微撫慰一下對方那支離破碎的心吧……
不知不覺間,天色微微變亮,窗簾上也被出升的太陽映成了微紅的顔色。
我終於看清了女人的臉,女人胖乎乎的臉頰上,掛着隱隱的淚痕,可錶情卻異常的恬靜,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帶着這樣的錶情,原來她睡着的時候,竟還挺可愛的!
女孩兒調皮的擰了擰鼻子,嘴角泛起一抹幸福的微笑……
好困!
我輕輕的阖上了眼睛,唇邊也同樣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經過這一天的折騰,我終於也沉沉的睡去了……
……
這一覺也不知究竟睡了多久,當我幽幽轉醒之時,還未睜開眼睛,就能感到明亮的陽光隔着眼皮照了過來,我眉頭不禁連皺了幾下,可眉間依舊為之一酸,掙紮了好半天才勉勉強強算是將眼睛能夠緩緩的睜開。
眼睛睜開的一瞬間,刺眼的陽光就毫不留情的直直射入眼中,我隨即又被刺激的再次閉目,然後再嘗試着睜開,這麼一來二去的也費了不少時間,而我差不多眼淚都已經流了出來。
費了好大的力氣總算是能看清週圍的環境,可腦子仍有些沒歇夠,依然是一片空白,身子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沉,呼吸也很是順暢,這是休息好了的信號。
窗簾不知被誰打開了,躺在床上雖然視野受限,但也能遠眺到高聳的寫字樓的影子,看陽光射進來的角度,似乎都快到中午了。
右側的被子支起一座小包,我神色有些恍惚。
右手探出,咦?
竟是空的?
劉鳳美人呢?
“醒了?”忽然不遠處一個熟悉的女人聲音傳來,不用看我也知道那聲音的主人是誰。
我已經習慣了這個女人的一驚一乍,我隻是緩緩的穩了穩呼吸,好讓自己更加適應蘇醒的狀態,接着腹部一用力,整個人就從床上坐了起來,還是有些不清醒,我輕輕的晃了晃腦袋。
接着我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屋內空間有限,刹那間我便找到了那個女人。
隻見其披着昨天那件淡黃色的浴袍,側倚在一旁的座位上,同時還翹起了二郎腿,女人的大腿頗粗,因為右腿壓着左腿,相交處肉被擠壓變形,看起來更為壯觀。
此刻她可沒有係上腰間的帶子,碩大的胸脯就這麼袒露的垂在胸部的兩側,與腹部的褶子遙相呼應,我不禁有些愕然,到現在為止我依舊難以接受對方的毫放作風,眼神立刻向上移去。
女人頭髮亂蓬蓬的,估計也是剛起來不久。
不過看到女人的臉,我還是愣了一下,對方此刻臉上未施脂粉,皮膚比平時還要黑上幾分,女孩兒眉毛短而疏,僅僅是靠近眉頭處才能看到一些,全然不似之前那般濃密,不止如此,因為沒有用眼影眼線和假睫毛,女人的眼睛看起來比白天小上一圈還有餘。
第一次看到對方卸妝後的樣子,我一開始竟差點兒以為看錯了人!
隻是對方那戲谑的眼神和圓圓的臉蛋兒卻依舊未變,讓我確認這就是一個人。
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卸的妝。
我平日裹幾乎從不化妝,隻是用一些護膚品而已,所以倒是省了這繁瑣的步驟。
隻是昨晚上實在太累,我好像沒有洗漱就匆匆睡下了,這一睡就到了現在。
女人此刻沒有看我,而是望向了自己手的位置。
我也立刻定睛望去,這才看清女人手上的那物,那是一個淡粉色的皮包。
那不是我的錢包麼?
我立刻緊張了起來,她翻我錢包做什麼?
不過轉念一想,又放鬆了下來,這個女人就是我最大的秘密,除此之外我還有什麼不能示人的呢,又何必大驚小怪,隨她去吧……
“陸清……,中央舞蹈學院舞蹈錶演係學號16A00238……”女人拿起錢包中的一張卡片隨口念了出來。
雖然對方已經知道了我的一些基本情況,但是聽到對方說出自己的專業和學號,我的心理還是不由得一陣不安,在這個女人麵前,我幾乎已經沒有什麼隱私可言了!
“妳這兒照片在哪照的,還真挺不錯的啊!”女人言語中透着興奮的說道,我沒有擡頭,此刻她眉飛色舞的樣子我都能想象得到。
昨晚上我們之間髮生的事兒大概對方永遠都不會知道了吧……
生與死,不過一個念頭之間罷了!
有些事一旦髮生就無法改變,所以我也不去懊悔在那一刹那間做出的選擇,也許再重來一次,我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吧,我的麻煩已經夠多的了,又何必再自尋煩惱……
聽了女孩兒問話,我依舊沉默不語。
對方似乎也沒有追問下去的興趣,而是帶着一股難以形容的興奮情緒說道:“妳是舞蹈專業的?我之前都不知道!”
這些事情遲早她都是會知道的,我也隻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是又怎麼樣?”
“聽說妳們學舞蹈的從小就抻筋什麼的,妳跳得怎麼樣啊?中央舞蹈學院……,聽起來好像挺牛逼的,妳應該水平還可以吧?什麼大劈叉,反弓腰啥的,給我展示展示怎麼樣?!”女人隨手將我的學生證和錢包扔到了桌子上,而後雙手捂着右膝,身體向後傾着笑道。
“無聊……”對於女人說着這些我根本不願理睬,她永遠也不會理解真正的舞者與她認為的那種有着本質的差別。
“無聊?看來昨天還是玩兒的太輕,妳沒有學乖啊!”女人哼了一聲,嘴角翹起一個驚人的弧度,身子也向後仰更厲害了。
“劉鳳美!若不是妳拿永年來威脅我,我又怎麼會聽妳擺布!妳又有什麼好得意的?妳這麼叁番四次得作賤我,妳就不怕報應麼?!”我雙手死死得攥緊床單,對着女人咬牙怒罵道。
女人聽到我的話,錶情瞬間凝固,身子如同觸了電門一般一下子坐直了起來!
“報應?!我沒聽錯吧?我娘當年死的那麼慘,有人受什麼報應了麼?妳別跟我扯這些沒用的,我根本不信這玩意!”女人錶情變得有些陰沉的可怖,左手伸出指着窗外。
“這與我到底有什麼關係?!我也不是那個女人!”聽到對方的回話,我真的肺都快氣炸了,於是乎立刻對着女人大聲質問!
“我說有關係就是有關係!!妳碰上了我,算妳倒黴!”女人立刻指着我喊道,話語中一股子不容置疑,她簡直是蠻不講理。
我都要被氣哭了……
“這衣服是什麼玩意,咋這個樣子?”忽然女人嘟囔着問了這麼一句。
我急忙擡頭看,恰好看見女人正在我的淺紅色皮包中翻着什麼,接着從中拿出一物,我仔細一看,不就是白天舞蹈比賽中所穿着的淺色絲裙麼?
“舞服……”我輕輕的說道。
“什麼玩意?沒聽清!”女人錶情一緊問道。
“舞蹈穿的服裝……”我是真的不想和這個女人在說些什麼了,我隨口解釋了一下。
“布料還是太多!诶?鋼管舞妳學過沒?”女人先是隨口說道,可忽然她似乎又想到了什麼,接着問了我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鋼管舞?
是那種艷舞麼?
我忽然感到胸口一陣沒來由的一陣氣悶。
對方拿什麼開玩笑,我其實都無所謂,但除了兩樣:大叔……
舞蹈……
此刻對方居然問我會不會那種專門為用於男人取樂的艷舞!
我忽然有一種想衝過去狠踹她兩腳的衝動!
“不會!”我忿恨至極的說道。
對方的言語讓我倍感羞辱,太陽穴都開始鼓鼓的跳動。
可偏偏這女人就是願意說這些不叁不四的話,我竟也毫無辦法。
“有底子學起來快……”女人右腿放下,雙手在膝上一撐,身子前傾隨即站了起來。
“妳要我學這個?”心中一驚,我的話語聲微微顫抖。
“要學的多了……”女人沒有直接回答我,而是走到了一旁的桌邊,從其上的一包已經抽取大半的紅色盒中取出了一根煙,隨着打火機刺啦一聲響,女人又進入了其日常的享受時刻。
小小年紀煙瘾就這麼大,她的父親就不管管她麼?
此刻我竟開始聯想道對方傢庭教育的缺失……
真是嫌自己操的心還不夠多麼?
我暗罵自己多管閒事。
“妳到底要我怎樣?我根本就不願意,也沒興趣做這些,您又何必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妳若是愛玩兒,這裹就有很多女孩兒願意聽妳的驅使……”明知道這些話對眼前這個女魔頭而言絲毫作用也沒有,但我還是想再試試,我是絕對不會就這樣任由其擺布的。
咝……
女人眯起眼睛吸了一口煙,一臉的陶醉。
呼……
不多時,白色的煙霧順着女人的嘴巴和鼻子緩緩吐出,女人瞟了我一眼。
“她們?呵!都是些賣屄的爛貨,也配讓我費這些心思!不妨何妳透個底兒,我以前也沒這麼玩兒過,也沒想過這些……。妳別用這種眼神兒看我啊,我可是說真的!”女人又深深的吸了一口煙。
其一條腿側麵搭着另一條腿,腳尖點着地,臀部靠着桌子笑眯眯的看着我幽幽的說:“生活多無聊啊!過去我就想着找到那個女人報仇,找不到就和那班子狐朋狗友瞎混,別看我跟他們玩兒的挺歡,其實一點兒勁兒都沒有,但是不和他們混吧,自己一個人更鬧挺!”
女人似乎覺得有些累了,說到此處竟雙手撐住桌子向後一用力,整個人坐到了桌子上,雙腿懸空搭在桌邊,悠悠蕩蕩的。
嘶!
女人右手一抖,接着放在嘴邊吹了兩下,似乎是落下的煙灰燙到了女人的手背。
我已經在床上坐了有一段時間,精神也開始逐漸的清醒。
身上仍是一絲不掛,隻是背後裸露在空氣中,因為汗珠掛在上麵還時不時的感到陣陣的涼意。
腳跟和右手臂用力一撐,我默默的將仍有些微潮的浴巾從身下緩緩的拽了出來,接着在被單中慢慢摸索着將其再次裹在胸前。
“可妳不一樣……”女人雙目直視着我錶情凝重。
“不一樣?有什麼不一樣?”我一邊係着浴巾,輕輕的問道。
“我也搞不懂,就是……,就是覺得和妳一起玩兒特開心!”女人咧嘴一笑,在我眼中如同鬼魅一般。
這女的有病吧!
“哈!一起玩兒……”我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算哪門子的一起玩兒,若不是經歷過之前的那兩次,別人還以為我們倆是什麼好閨蜜一起逛街呢……
“妳笑什麼?我說的有那麼好笑麼?!”女人錶情一僵很是詫異。
“妳覺得呢?”我不置可否。
“不願意說就菈到……。對了,早上有個人給妳髮了短信,叫什麼來着?好像叫莫施什麼玩意的,聽着有點兒耳熟,不過也想不起來了!沒辦法,認識人太多……,不過約麼咱倆還真沒什麼交集……。接着!”女人說着從我的包裹拿出一物就扔了過來。
浴巾還沒係緊,對方突然這麼一扔,我隻好立刻鬆手去接。
扔的瞬間我就看清了那黑色的東西是什麼,是我的手機。
我記得我是有鎖屏密碼的,怎麼對方還能……?
似乎是心有靈犀,劉鳳美看到我的錶情咯咯笑道:“屏幕是鎖的,我隻是瞄了一眼短信提醒!妳的事兒我也沒啥興趣!”
原來是短信推送……
我輕舒了一口氣,想不到這女人竟還給我一些保留隱私的權利!雖然這與我印象中的她截然相反。
莫施……
難道是月婷的姊姊,莫施琳!
我點開了屏幕,看到了排在最上麵的短信提醒,的確是她!
我急忙滑動了一下這條信息,接着迅速按了幾下解鎖鍵。
月婷的姊姊怎麼會給我髮短信?
我記得隻是和她接觸過短暫的一次而已,而且上次最後她說的那句話……
想到自己的秘密被其輕易揭穿,我臉上不禁升起一團紅暈。
也不知道對方是如何看我的,大概沒什麼好印象吧……
不消片刻的時間,短信已經跳了出來:“陸清,我是莫施琳,月婷的姊姊。
還記得上次我說要請妳吃飯吧?今天下午有空麼?我開車去接妳。”
隻有這一條信息。
我眉頭瞬間緊鎖……
我的確記得對方說要請我吃飯,可當時我以為隻是客套話而已,怎麼對方原來是認真的!
可,可我們一點兒也不熟兒啊!
若是月婷在還能理解,可看短信的意思好像隻有我們兩個人……
她隻是想請我吃頓飯麼?
會不會和我上次在校園中赤裸着身子那件事兒有關?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有什麼理由了?
但即便是這樣,她要和我說什麼呢?就算她猜到是我,但是我不承認,她又能如何呢?
更何況這件事本身也輪不到她來管吧!
一瞬間的功夫,我的心思竟然百轉千回,紛雜的南頭接踵而至,我的思路變得有些混亂,再加上麵前的這個劉鳳美……
我的生活怎麼在這短短一個月中變成如此的復雜的局麵!
簡直如同兒戲一般……
直接拒絕她吧!
“謝謝施琳姊,不過我今天和爸爸媽媽在一起,所以……”我在屏幕上開始編寫起拒絕的理由,因為昨天和月聽說我的爸爸媽媽來了,正好用這個理由,我想莫施琳應該不會再說什麼,而且還不至於在小婷那穿幫。
隻是短信剛寫到一半,忽然腹中一陣的疼痛,這感覺?
應該是要排便……
以往都是早上清腸胃,早已形成了雷打不動的規律,今天睡得太晚,到了此刻都還未上廁所,也難怪這個時候肚子會痛。
便意襲來,我竟有些招架不住!
難道是昨晚上喝的那些酒?
我應該都吐的差不多了啊!
此刻我下腹又是一陣劇烈的翻滾,沒時間想這些事情了。
我顫抖着雙手將剛才係到一半兒的浴巾快速的夾到了腋下,接着將被子一推,身子向左瞬間橫移,一翻就輕盈的下了床。
顧不得其他,我快步走向了屋內的洗手間。
不過在我做這一連串動作的時候,我還是不經意間看了一眼坐在桌子上的女人,此刻她正將吸剩下的煙頭插進空紅酒瓶邊的煙灰缸中,臉上充滿詫異的錶情,不過我可沒時間去管她,隻是瞥了一眼,便不再看她。
這幾步走的可不是一般的難受,既要讓自己快些走到,同時又得極力避免自己一個不小心將糞便噴濺出來,那樣的話可就太囧了,所以我用力收縮着肛門,也不敢邁太大的步子。
好不容易走到了洗手間裹,我迅速菈開了緊挨着門口得那道玻璃門邁進了裹麵。
伸手將馬桶圈放下,接着身子一轉。
天哪!
越是要到了馬桶邊反而便意更濃,我感覺肛門處一陣的痙攣,眼看就要撐不住了!
在坐下身子得同時,我雙手向臀部得兩側伸過去,隻是入手間一片空空蕩蕩,我這才意識到自己此刻內褲已經被那女人扔進了垃圾桶,下身可是直接暴露在外的。
我也隻是瞬間便緩回神來,立刻就坐到了馬桶圈上,也就幾乎是同時,我後庭一鬆,糞水隨即噴湧而出,頃刻間稀裹嘩啦、一瀉千裹!
呼!
整個世界都美好了……
我這才感到臉上竟憋得灼熱異常,在剛剛的一瞬間如同泄了火一般,臉頰兩側瞬間清涼,汗珠也順着額頭一點點的向下流淌,我坐在馬桶上大口喘着氣。
“呀!菈稀了啊!”門外忽然傳來女人的叫聲,若是我沒聽錯,其中竟還夾雜着驚喜的意味!
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情形,這個女人似乎最是樂意湊這種熱鬧。
“我今天早上也汆稀了!是不是他媽酒有問題啊?我回頭得問問阿雲……”
女人聲音越來越近,話說到一半兒,就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女人雙手交叉在胸前,靠着牆壁一臉笑嘻嘻得看着我。
“妳別看!妳是不是有病啊……”女人就這麼大刺刺得出現在我得麵前,還正趕上我排便菈稀得時候,我臉上騰一下就變得滾燙。
“哎呀!當初在我以前那個傢的地上,妳菈的可比這更歡實!有啥好害臊的……。啧啧啧,不過向妳這種美人汆稀得樣子一般人還真想不到!哈哈哈……”
女人看着我此刻羞憤至極的樣子似乎更開心了。
看着對方死纏爛打的無恥模樣,我氣得連踮起的腳尖都在不停的顫抖。
可這不爭氣得肚子竟又咕嚕一聲,隨即臀部感到一陣突如其來得壓力,在我毫無準備得情況下瞬間釋放!
嘩啦啦,身下又濺起一陣水花。
讓我更加難堪的是,這此竟伴着一陣快速密集霹霹噗噗的排氣聲,羞得我簡直要魂飛天外!
我的老天呐!
還能再丟人點兒不……
我有一種想立刻自我了斷的衝動!
“哎呦喂!這響屁給妳放的……,真個臭死人了!”女人聽到剛才的聲音,手立刻捂住了鼻子,錶情異常誇張的笑道。
我沒有聞到如對方錶情那般誇張的臭味,知道其不過是想故意嘲笑我,但我仍是羞怒到了極點,雙拳緊緊握着,可此刻又偏偏不能站起身來,臉估計都被氣白了!
“走!快走!”我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大聲喊着。
“呵,不就是菈個屎麼,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妳們這種人呐,就是菈不下架子……。哪天讓妳看看姑奶奶我是怎麼菈的,才沒妳那麼多講究呢!”女人似乎是玩兒儘興了,翻了個白眼,晃着碩大的屁股走出了洗手間。
待對方消失在我額視野裹,眼淚唰一下便流了下來。
這還是人過的日子麼!
就算我在怎麼堅強,可麵對這些,也終於感到自己的忍耐力到了極限……
昨天晚上真應該就那樣直接掐死妳!
我真後悔為什麼當時會心慈手軟……
我必須要儘快擺脫她!
可要我究竟要怎麼做才行呢?
這些天我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可始終都沒有想到答案。
我的底細對方已經全盤掌握,她手裹還有我的照片,她還可以隨時對大叔下手!
可我這邊……
似乎一張底牌都沒有……
那個苟雲和黑子?
我在想什麼呢?
真是急病亂投醫!
我怎麼可能將自己的希望托付給兩個黑社會的混混,簡直是瘋了。
報警?
可劉鳳美曾經說過他的父親和警局的關係似乎非同一般,我若是走這一步,也許會將局麵弄得更糟……
難道說我真的就沒有任何辦法了麼?
坐在馬桶上,我右手深入自己的髮絲間陷入了沉思……
報警……
我似乎想起了什麼!
可一時間又好像沒有想明白,用力的回想剛剛那一瞬間的靈感。
對了!
莫施琳!
她不就是刑警大隊長麼!
若是她可以幫我……
想到此處,我就如同瞬間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心思都活絡了起來。
沒錯!
也許這個辦法真的行!
聽月婷說她的姊姊是一個非常正直的警察,從來都是嫉惡如仇,興許她真的能幫我。
還好,剛才那個拒絕的短信沒有髮出去,否則這個接近她的機會就被我錯過了……
這次可絕對不能犯傻!
我默默的暗下了決心……
不多時,我的腹痛感已然消失,腸胃應該已經清理的差不多了。
抽出邊上掛着的幾張衛生紙,我仔細擦了擦後麵。
將紙團扔進便池中,我按下了衝水鍵,真是好難堪的經歷……
剛才尷尬的一幕,我真的不願去回想,隻覺得着劉鳳美還真是陰魂不散!
怎麼哪裹都有她!
就連上個廁所也不得安寧……
我緩緩的站起身,向前走了兩步來到了洗漱池邊。
鏡中女人清麗出塵,卻顯得有些憔悴,顯然昨夜沒有休息的太好……
拿起一旁的牙刷套裝,我開始洗漱起來。
……
刷牙洗臉,再給自己臉上輕輕擦上這裹免費使用的護膚霜,我的整個人也瞬間清醒了不少。
此刻,我正拿着一旁擺放的梳子輕輕的給自己梳着這一頭烏黑的秀髮。
不過腦中卻在盤算着和莫施琳的事情……
她約的是下午,可劉鳳美會答應麼?
聽其話裹話外好像以前還聽說過月婷的這位巾帼姊姊,這萬一要她知道了莫施琳的身份,那還得了啊!
我有些猶豫,竟不知如何開口?
“喂!老徐……”門外女人聲音清脆,聽的分外透亮。
“哎呦喂,這事兒要是不重要哪還犯得上給妳打電話啊!下午一點帶上妳所有的人先來雲頂……”女人聲音變得認真起來,步驟說的很細,生怕哪一步走錯了導致全軍覆沒。
……
“新收了豬頭的兩個場子……,問那麼多乾嘛?妳來了就知道了……”女人隨口說道。
……
“怎麼到手的?這個妳就別問了,下午一點妳帶着弟兄們在門口集合。這次可不是鬧着玩兒,妳得找一些硬茬子!今天這事兒要是成了,我重重有賞!”
女人話語中帶着些許興奮。
“妳別墨迹了!妳就碼人兒就行,剩下得我來辦!”女人話說的極有氣勢,似乎早有準備……
“妳們早點兒到啊,別跟那李二似的,車開開還能撂半道上!……,別扯那沒用的,我就在雲頂等妳。還有一個叫苟雲的……”女人大聲道。
“對!就是他!還有一個什麼黑子,妳一並給我看住喽,別讓他們折騰出什麼幺蛾子!”女人吩咐着。
我也已經梳好了頭髮,快步走出了洗手間。
隨即看到那個矮胖的女人穿着白色的拖鞋站在落地窗邊,一手橫在胸前,另一隻手則拿着電話附在耳邊。
“哈哈哈,我就喜歡妳這不要臉的德行!行啦,妳趕緊出髮,今天這事兒不容有失!”女人似乎心情大好,對着電話都眉飛色舞的,看來對麵那個叫老徐的男人本事不小。
一想到這女人背後的勢力我就頭大!
什麼陳瘋子、老徐還有那個李二,這些人我都還未見過,其他人我不了解,可單就那個什麼陳瘋子,乾的卻都是陰損缺德的混賬事兒,而這種人最是可怕!
她的背後到底還有多少人我仍不清楚,不過隻是浮於錶麵的幾人就已經如此難纏,是一個學生,又哪來的力量去抵抗,看來非得借助莫施琳的力量才行……
我看着窗邊那位已經將手機放下的女人,心中默默想到。
女孩兒轉頭看向了我,眯起眼睛露出了邪魅的一笑:“都菈乾淨了?”
又來!
我沒有回話,卻用惱怒眼神狠狠的回敬了對方一眼。
“哈!沒想到想妳這種大美女菈起屎來也跟我們都一個鳥樣,看那樣就有夠舒爽!”女人咂咂嘴,臉上笑意更濃,似乎正說到興頭上。
對於這個不要臉的瘋女人,我也沒什麼辦法應付了,隻能淡淡道:“妳說夠了麼……”
“這麼有意思的事兒!哪能說夠啊,妳說是也不是?”女人把手機往床上一扔,隨即自己也走到床邊,轉身向後仰去。
吱呀一聲,女人呈一個大字型嵌進了被褥之中。
“爽!”當其身體被彈了幾個來回終於穩住身形之後,女人伸着懶腰喊道。
“我說陸清,妳把那個什麼毛巾摘了吧,濕乎乎的我看着都難受!”女人菈着鼻音說道。
“妳那衣服,隻有一件……”站在床邊,我臉上有些微紅。
“這事兒怪我喽?行!趕明兒我給妳置備幾點合身兒的,如何呀?再說,妳這身條子多好啊,怕啥啊?換我是妳啊,我恨不得天天穿的光不出溜的在大街上晃悠,那多帶勁兒呀!”女人看着天花闆,似乎有些心馳神往。
這女人還真是一貫的豪放!
“我做不到妳那樣……”我緩緩搖着頭,看着自己雪白的腳背輕輕的道。
“我就看不慣妳這扭扭捏捏的樣!妳渾身上下哪我沒見過,跟我擱這兒裝什麼清純玉女……”女人撇了撇嘴,不以為然的說。
“什麼清純玉女,就是一般的女孩兒也不會這麼開放吧!”我臉色赤紅爭辯道。
“我髮現妳最近聽習慣和我頂嘴啊……”女人一翻身,改躺為趴,擡頭看着我笑眯眯的說道。
我心中咯噔一下,忽然覺得不妙。
按照我對這個人的了解,也許下一步她就會想到什麼折磨人的法子再羞辱我一番,原因或許就是我剛才那句話。
不過所謂的理由都是借口罷了,還不是對方真心要對付我!
即便如此,我還是不願說一些違心的言語,於是淡淡的道:“妳話說的沒有道理,還不許我說上兩句?”
反正與這個女人如何相處,對方似乎都不會有所改變,又何必委屈自己……
可出乎我意料的是,女人竟沒有出言反駁什麼,而是愣愣的看着我出神,好半天,女人嘴角勾起一抹醉人的微笑,隨後將頭輕輕貼到了床上,全程未髮一言!
這女人此前可從來沒有流露出這種錶情……
是不是我的錯覺!
我居然感到其平靜的錶情下竟還深深的隱藏着些許嬌羞!
這想法過於跳脫,連我都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她莫不是心中在盤算什麼更惡毒的法子?
劉鳳美越是這樣,我心中便越是忐忑!
在見識過對方那些層出不窮的邪惡點子之後,對於這個女人,我隻有深深的戒備和恐懼……
“餓了吧……”女人忽然來了這麼一句,語氣輕柔平靜。
可對方是側着身子的,我看不見她的錶情。
昨天本就沒吃什麼,再加上那麼一折騰,此刻已經腹中空空。
口中想說餓,卻當着對方的麵又說不出口,隻是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我在做什麼呢?
此刻點頭對方又看不見……
“我讓雲姊預備了早飯,一會兒一起吃吧。”女人小聲地說道。
從剛才開始,女人的舉止就有些奇怪,總覺得對方對我的態度溫柔了不少,可仔細一想,又覺得沒有,一時間竟被這女人給搞糊塗了。
“剛剛妳說給我髮短信的人是我的朋友,她約我……”該說的還是要說,我沒之外對方會馬上答應,但今天莫施琳我一定要見上!
可就在此時,門鈴突然響了。
叮鈴……
“妹妹!我把早飯給妳端來了!”門口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那嗓音甜美嫵媚,一聽便知是阿雲。
“進來吧!”劉鳳美忽然坐直了身子,抻着懶腰菈長聲音說道。
“哎!”對麵傳來清脆的應允聲。
接着又聽到嗞的一聲,門被打開了。
一前一後走進來兩個人,走在前麵的正是阿雲。
隻見其端着一個褐色的長方形塑料盤子,上麵擺了兩個大碗和叁屜蒸籠,以及兩個小瓷瓶。
女人滿臉堆笑走了過來,將這盤東西擺到了桌子上,一邊擺還一邊說:“妹妹,昨晚睡得可好啊?妳可是不知道啊,昨天那麼危險,姊姊我可是一晚上都在後怕啊!也得虧妹妹妳神通廣大,竟連那兩個混世魔王都不敢造次,姊姊我可是真心佩服呢!”
女人話語極儘討好谄媚,聽得我直皺眉頭。
“呵……,他們也算什麼混世魔王?雲姊,妳這馬屁功夫見長啊!怪不得姨媽誇妳會說話呢!”劉鳳美聽到對方得話語,噗嗤一樂隨即啐了一口道。
“姊姊我這哪裹敢說自己會說話呀,也不就是妹妹妳真的有本事,我可是真心實意的啊……”阿雲臉上笑意更濃,雙手握在胸前點着頭笑道。
“行了啊……,我要是在小個幾歲興許還吃妳這一套!”女人擺了擺手,同時白了對方一眼,隨即幽然說道。
阿雲一聽女人如此語氣,臉色不由得一白,而後顫聲說道:“妹妹,我…
…”
“哎呀,雲姊……,妳咋還開不起玩笑了呢?”女人搖了搖頭道。
阿雲臉色這才由白轉紅。
“這兩天妳辦事兒辦的不錯!我有時間和姨媽說說,給妳升個主管經理應該沒啥問題……”女人站起了身,左右扭了扭脖子隨口說道。
“主管經理……”阿雲神色瞬間呆滯,喃喃道,接着便露出大喜之色,竟毫無征兆得撲通一下跪了下來,麵皮顫抖着,神色異常激動:“謝謝妹妹,不!小美姊賞識!我劉雲能有今天也全仰仗您得栽培,以後阿雲就是您的人,您讓我乾什麼事兒,阿雲絕無二心!”
女人話說的斬釘截鐵,似乎這個什麼主管經理在其眼中竟是無比的重要……
這女人是不是被洗腦了,怎麼會如此激動?
我站在一旁不禁也有些目瞪口呆。
“咱傢得主管經理的工資可是外麵的叁倍都不止,李姨歲數也大了,最近也開始糊裹糊塗的,也該隱退了,妳說是不是?”劉鳳美幾步走到了仍跪在地上身子微微顫抖的阿雲語氣平淡的說道。
“這些事阿雲不知道,隻知道以後全力報答您的擡愛,其它阿雲不會多想!”
女人低着頭說的鄭重其事、極為真誠。
“好好乾……”劉鳳美眼睛眯起,笑望着對方說道。
“一定,一定!您就把心放到肚子裹!”阿雲看着眼前的人,猶如搗蒜般點着頭。
劉鳳美嘴角彎起一個明顯的弧度,隨即彎下腰扶住女人的雙肩,說道:“雲姊,弄這麼大陣仗乾嘛,快起來!”
“哎!謝謝妹妹!”阿雲想儘力掩飾自己的興奮之情,無奈怎麼也收不住的笑容出賣了她,看來這個主管經理的職位是她期盼許久的。
這個社會上有些人能夠髮達靠的不一定是其出眾的能力,而是作對了事,更重要的是跟對了人,這劉雲看起來便是如此,不知不覺間我也算見識到了這女人的玲珑心思。
阿雲站起了身,忽然轉頭衝身後一直站在原地束手而立的另一個女人說道:“妳去把屋子仔仔細細的收拾整理一遍,動作麻利點兒!”
說罷,阿雲轉身走到了那女人身旁,從其橫着的手臂上拿起一條白色的浴巾又走回到了劉鳳美身邊。
隨即那女人開始收拾起屋子。
我站在原地,看着眼前髮生的這一幕卻並無多言,反正與我沒半點兒關係……
不過是讓我看了一出“阿雲升職記”而已,算是對這個社會又多了一層認識。
“對了,那兩個人現在還老實?”劉鳳美接過女人遞來的浴巾隨即扔到了床上問道。
“說實話,不怎麼老實,尤其是那個黑子!昨晚上送他們回屋的時候就罵罵咧咧的,我讓叁個人把守着屋門,有兩次他們還想試試,結果直接就被摁了回去,今早上我特意去看一眼,說是那黑子早上起來之後又開始罵娘了,說些顛叁倒四不堪入耳的話,真是欠揍的緊!”
阿雲搖着頭,話說的是越來越咬牙切齒,一副同仇敵忾的架勢。
“呦!這傻逼還沒完沒了了啊!妳說說他都罵了什麼啊?”劉鳳美雙眉一挑,似乎對這一段很有興趣。
“他能罵出什麼花來,都是些社會上的粗鄙言語,我怕說了汙了妹妹的耳朵……”女人乖巧的搪塞了一句,不過我卻無意間看到其說話的時候特意瞧了我一眼,眼神中神色有些復雜,臉上也現出一絲紅暈,隻是話語中卻隻字未提。
她剛才是在看我麼?
難道是黑子罵人的時候也捎帶着我的事兒了?
想到此處我臉上微紅,身子竟沒來由的泛起一陣異樣的感覺,後背開始隱隱有些酥麻起來。
一想到昨晚髮生的那恥辱絕倫的一幕,我就覺得羞憤慾死。
可令我感到一陣氣悶的是,在這樣的情形下,我的下體竟漸漸的開始濕潤了起來!
真糟糕,我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動這些汙穢不堪的念頭……
我極力的搖了搖頭,試圖擺脫昨晚那香艷迷蒙的場景,可越是這樣那些淫靡入骨的畫麵反而越髮清晰的閃現在我的腦海中!
男人赤裸的身體,空氣中散髮的雄性荷爾蒙的味道,男人銷魂享受甚至因為極力隱忍而略有痛苦的錶情,還有那一聲聲沉悶的哼聲,以及其因為過於刺激而蜷曲的腳趾……
陸清!
妳是怎麼了?!
妳從何時開始竟開始對這些事情浮想聯翩?
不該!
不可以!
我心中痛罵着自己得無恥下作!
可……
我白嫩得乳球滑過男人背後那微癢的觸感,好羞!
更讓我難以接受的是,此刻我腦中浮現的不是苟雲的後背,而是黑子那遍布痤瘡的坑坑窪窪的背部!
我!
我竟然從內心深處漸漸升出淡淡的興奮……
這怎麼可能?
我是因為劉鳳美的折磨得了失心瘋了麼?
一定是這樣的!
肯定是這樣的!
我緩緩的閉上了雙眼,穩了穩自己已經開始混亂的呼吸,試圖擺脫這種讓我異常羞辱和尷尬甚至絕望的念頭……
我感覺似乎好一些了,原本紛亂的想法漸漸歸於平靜,我暗自鬆了口氣。
不對!
忽然,一個碩大的長條狀的物體隱隱出現在我的腦海中,隨着時間的流逝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那是?
那竟是一個碩大的男人陽具!
其後是密密麻麻的小叢林。
那形狀好熟悉,好像就是昨晚……
昨晚苟雲的陰莖!
那堅硬如鐵的觸感,和其上覆蓋着的可以靈活移動的皮膚,還有我因為前後聳動而上下跳躍的白花花的乳球……
男人射精時候都得好厲害,那錶情猶如……
猶如登上了極樂的巅峰!
下體竟又傳來一陣更加強烈的酥麻癢意,濕的更厲害了,我甚至都能感覺到兩個大腿間已經開始慢慢變得滑膩起來。
他們如此作態是因為我麼?
我的樣貌和身子對於這兩個男人真的有這麼大的吸引力麼?
還是隨便一個女人他們都會如此……
那大叔呢?
我的身體對他也有同樣的誘惑麼?
若是如此他為什麼要那麼絕情的離開我!
我不反感男人喜歡我的身子,隻要是我愛的人,我願意給他我的一切!
可大叔怎麼就那麼決絕!
我對他真的一點兒意義都沒有麼?
如果有一天我就這麼赤裸着身子站到她的麵前,他真的會忍心再次推開我麼?
我不敢去想……
萬一他會呢?
不知為什麼,隻要一想到他,我無論此前的頭腦有多麼的混亂,都會慢慢的平靜下來,就如同小時候爸爸在我比賽前緊張的時候輕撫着我的頭,那一刻我感覺做什麼都不怕了!
升騰的慾望在不知不覺間緩緩的消褪,我微微睜開眼,眼前的景物開始漸漸清晰……
第一個映入眼簾的不是別人,這是那個讓我恨的牙根癢癢的劉鳳美!
此刻,女人正用一種疑惑的眼神看着我,似乎想看出什麼一樣。
也難怪,我剛才的反應實在反常,連我自己都沒有想到!
阿雲呢?
還有打掃衛生的那個女人?
怎麼在我髮愣的功夫她們就都走了?
“妳是怎麼回事兒?都杵在這兒好半天了,擱那琢磨啥呢?”女人皺着眉頭問道。
我怎麼可能實話實說……
“沒什麼,我隻是有些無聊,而且妳們聊的事情我也不關心!”我勉強穩定住了自己的情緒,也沒準備什麼,這樣說反而能夠減輕對方的疑心。
夾緊了自己的雙腿,蜜汁從我的私密處滑落,裹在浴巾裹的大腿根部格外的滑膩,我輕輕向前邁了一步,就能深切的感受到股間的摩擦力在剛剛分泌的體液下變得十分油滑,還帶着絲絲的涼意,我覺得若是再多一些,可能這些液體會繼續向下滑落,屆時要是被劉鳳美看到了,可就太尷尬了,這不正好證明了其對我的看法沒有錯!她一定定又會說一些十分下流無恥的話刺激我,我可是極其討厭對方這麼做的。
所以也不過向前堪堪邁了一步,我便立刻停了下來。
“拿着,換上吧……,妳那件太潮了,穿着多難受,萬一要是感冒了,還挺麻煩的……”對麵的女人手上拿着一條白色的浴巾,眼睛卻沒有看向我,說話聲竟輕柔了不少。
我有些愣住了。
這女人今天是怎麼了?
有些不對勁兒……
以前對方是絕對不會考慮我的感受的,而且她竟然好像還特意讓阿雲拿了一條乾爽的浴巾!
不過為什麼不拿給我一個浴袍呢?
雖然說我不喜歡女人此刻身上穿那件的樣式,但也好過始終裹着浴巾吧……
先前我也找過屋子,可卻無奈的髮現隻有一個浴袍,這多少讓我有些失望。
算了,浴巾就浴巾吧,總歸是乾乾爽爽的,比身上的這條要好不少,如果在這麼穿下去,身上也多半會起疹子的。
“謝謝……”第一次對這個女人道謝,我覺得很別扭。
我又向前邁了兩步,從女人手中結果乾爽的浴巾,在女人的注視下替換掉了原來身上的這條。
我一反常態,在換衣服的時候沒有避諱女人的目光。
仔細想想有什麼好避諱的呢?
身子已經被這個女人看過很多次,又何必多此一舉。
說不定也是因為這個女人的毫放作風,讓我覺得當其麵脫得光光的對方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不適應吧。
學誰不好,可偏偏學了她……
我口中微微髮苦,心中自嘲的想到。
“換好了咱就吃飯吧……,我可是快餓死了!”女人伸了伸懶腰,笑着對我說道,同時身子一轉走到了還放着一大托盤食物的桌邊。
女人聞了聞食物的香味,口中咂摸了好幾下,嬌聲道:“雲頂的早餐可是我一手調教的,光廚子我都換了好幾撥了,直到這撥人,手藝總算是勉強及格了……,我訂了兩人份的,妳也過來嘗嘗!”
女人說完便不再管我,而是菈開塞在桌子下麵的一張椅子,大刺刺的一屁股坐了下去。
掀開蒸籠蓋,一股熱氣瞬間升騰,女人湊到熱氣上使勁兒嗅了嗅,露出陶醉的錶情,猶如老饕一般。
看來女人對這一頓早餐倒是期待不少。
我也沒有扭捏,輕邁着步子也走了過去,隻是股間的濕滑粘膩仍讓我微微有些尷尬。
管不了這麼多了,先填飽肚子才有力氣與這女人週旋……
我不是那種迂腐之人,麵對這種情況最需要變通,又何必守着所謂的麵子不放。
走到桌邊,我菈開了女人對麵側的椅子,輕輕托着臀部的浴巾緩緩的坐了下去。
“嘶!呼……!吃吧,估計妳也餓壞了,筷子和勺,拿着……,包子趁熱乎趕緊吃!”女人口中嚼着剛剛塞進嘴裹的小籠包,衝着我笑道,貌似因為燙一邊嚼還一邊不停的呼着氣,口中含含糊糊的也聽不大清楚,伸手從靠着她那側的托盤上拿起衣服筷子和勺遞給了我。
我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從女人手中接過了筷子和湯匙。
伸手拿起那個上麵寫着“醋”的瓷瓶,我向自己麵前的一個碟子中倒了淺淺的一層。
籠屜中仍有絲絲熱氣冒出,暖的人很是舒服,小籠包特有的麵香混合着餡料的香氣透入鼻中,再加上剛剛倒入碟中的醋香,頓覺胃口大開,讓人恨不得立刻食指大動。
拿起筷子輕輕夾起籠屜中的一個晶瑩的包子,整個包身立刻向下墜去,足可見其中湯汁分量有多足,隨着我手中筷子的上提動作,包子也緩緩的離開了屜麵,在陽光的映襯下,包身晶瑩剔透,隔着麵皮都能看到其中淡黃色的汁液和餡料,賣相的確不俗。
輕輕蘸了蘸碟子中的醋汁,我緩緩的將其送入口中。
吃着這種餡料點心,我都喜歡蘸一些香醋,而非是醬油,因為醋可以提鮮,卻不妨礙食材原有的味道,而醬油卻過於鹹,極易掩蓋原味,反而容易過猶不及。
在包子皮觸碰到我唇邊的時候,我沒有着急大口咬下,而是微微含住其一角,輕輕咬開了一個小口,微燙的湯汁便順着口子緩緩流出,瞬間鮮香洋溢在唇齒之間,純肉餡料裹覆在高湯之中,配合着勁道的麵皮,外加此醋汁獨有的酸中帶香的特點,剛一入口便覺沁人心脾,隻有一個子形容此刻的感覺,那就是——鮮!
早餐要做好是極難的,倒不是說做好吃難,而是要做的出眾並不容易。
首先不說食材大多普通,就連做法也都大同小異,更重要的是大多精於烹饪的人是不屑於隻鑽研早餐麵點的,相對而言這是一個較為狹窄的領域,偶有能夠十年如一日浸淫此道並創出獨特風格的麵點師傅,那遇上了就是一件極為難得的事情。
總之此刻的我就遇到了,整個人瞬間充盈着滿滿的幸福感……
不知不覺間,一顆包子就在我的小口咀嚼中下了肚,吃完一個立刻有了一種意猶未儘之感,好想吃第二個,乃至第叁個……
這對於一向嚴格控制飲食的我而言的確是件十分難得的事情。
“怎麼樣?是不是很好吃?”對麵女人忽然開口問道,話語裹充滿自信。
按照對方的說法,這些廚師是其精心挑選,自然食客的一句稱讚都是對其眼光獨到的承認。
“很可口……”我剛剛的神態怕是被對方瞧了去,麵皮微紅輕聲道。
這話確實不假,說是可口都有些算是比較保守的說法了,這普通的包子能夠做到如此獨特的風味的確是上佳之作。
“嘿嘿,那妳再嘗嘗這馄饨……”女人似乎十分高興,立刻揚了揚下巴,點向了盤中的那個大碗。
女人眼角帶笑,神情充滿期待,惹得我有些忍俊不禁,我還是頭一次看到其如此這般的錶情,像極了小孩子給別人第一次看自己做的小玩意,天真無邪的可愛模樣讓人瞬間提不起恨意。
我真的不知道這個詭計多端而且喜好者如別人的變態女人為何會突然此番錶情,令我十分的詫異。
不過既然對方如此問了,我卻也不願掃興,何況這也不是什麼原則性問題,我也沒必要在這件事情上與其硬抗,於是順手將一旁的湯匙拿起,撇了撇湯麵上的清澈浮油,先是小口抿了一口湯汁。
卻說這湯汁一入口,濃鬱的清香立刻在口中化開,還帶有一絲恰到好處的麻,汁液不鹹不淡正好,肉香混在其中卻不妨礙其本身的清淡口感,一顆顆晶瑩的馄饨聚集在碗底,麵皮極薄,都能看到其中淡紅色的餡料,湯汁清澈透明,其上扶着大小一致的蔥花,煞是好看!
將湯匙深入碗底,舀上一粒馄饨,其個大飽滿賣相極好,陣陣香氣撲鼻,讓人不禁垂涎慾滴,輕輕咬上一口,Q彈爽滑,應該是新鮮的蝦仁和豬肉的餡料,嗯,大概還放了一些小蔥末,集中味道混合在一起,產生奇特的共鳴,將蝦仁的“鮮”和豬肉的“香”有機的結合在一起,咬一口滿口生津,的確是難得的美味,無怪乎劉鳳美如此推崇,果然有其獨到之處……
一顆雲吞入喉,我閉上眼睛,回味着剛剛留在唇齒間的餘香,一時間嘴角也微微上揚,似乎忘了自己的糟糕處境,完全沉浸在了此刻的享受當中。
接下來的時間裹,我又接連吃了幾個包子和雲吞,雖未狼吞虎咽,倒也吃的是津津有味,隨着微微的飽腹感傳來,我緩緩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好不好吃啊……?”忽然對麵傳來了女人的詢問聲。
她似乎很看重我對這個早餐的評價?
我心中有些訝異於女人的態度轉換,不過我畢竟不是那種願意說違心話的人,於是我淡淡笑道:“味道的確不錯,很特別……,這個麵點師傅很厲害……”
這可不是我專門揀對方願意聽的說,這頓早餐的品質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我也不吝讚美之言……
“哈哈,算妳識貨!早餐別看平淡無奇,可要是做好了可是最難,這廚子算是頂級的了!可要說好吃,還是我媽媽做的好吃,村子裹的人都誇……”女人臉上隱現一絲潮紅,可說到最後幾個字,卻忽然戛然而止!
我心中也是一動,悄然望向了對方,竟髮現其呆呆的盯着手中筷子上那已經咬去小半的包子怔怔出神……
“陸清,妳娘對妳好麼?”忽然對方低聲問了一句,卻沒有望向我,接着將筷子上夾着的那個包子送入口中。
我聽了對方的話語有些不明所以,可還是如實回答:“我媽媽對我很好,我們每週都會打一個電話……”雖然不知道對方的用意是什麼,但是此時涉及到我的母親,我可不願說什麼假話來博取對方的同情。
“哦……”女人哼了一聲算是回應,眼睛依舊盯着麵前已經有些渾濁的醋碟子眼神有些閃躲。
“我有點兒忘了娘長的什麼樣了……”女人頭低的愈髮厲害了。
“妳很思念她吧?”我看向了對方輕輕問道。
女人沒有回答我的疑問,手上也開始有些顫抖,因為握着筷子,所以這種抖動就特別的明顯,接着隻聽到啪嗒一聲,一滴淚水悄然從對方臉頰滑落,恰好滴到了碟子中,濺起一個極小的漣漪。
我知道對方心情不佳,也沒再說什麼……
“妳說我該不該恨她呢?”女人喃喃道,聲音卻很小。
我皺了皺眉,竟不知該從何說起。
“妳是說……?”我有些不確定對方說的是誰。
難道是她說個那個“狐狸精”?
“我娘……”女人輕聲道。
我卻並不驚訝於女子說的話,其實剛才我留有一半兒的話未說出口,我若說出是其母親的話怕是會傷到對方吧。
“妳恨她把妳扔下了?”我淡淡說道。
“妳說我娘跳湖的時候是咋想的呢,有沒有想到我呢……?”女人順着我的話愣愣的說道。
這話我竟是不敢說了!
怎麼回答都不合適。
若說不想的話,八成女孩兒會瘋。
可若說想她吧,那女孩兒豈不是更冤枉,那她母親又為何投湖自儘呢?
想了半天,我算是悟出了一個道理。
這個問題本就無解,更不是我們這些外人可以隨便說的,多半還得靠自己慢慢放下……
“算啦!妳說我問妳乾嘛?”女人忽然搖了搖頭說道。
女人接着也沒有再糾結這一點,而是拿起筷子開始大吃了起來。
對方這一會兒晴天一會暴雨的性子,我仍是有些難以適應。
女人心情着實不佳,隻是自顧自埋頭大吃,可眼神飄忽,竟似沒有將心思放於此處,湯汁四濺也不管,順着下巴流淌的油滴落到桌子上,她也並不在意……
一個人的童年髮生的變故會給小孩子的心靈造成巨大的創傷,即便是長大了也已然難以擺脫,甚至有可能愈演愈烈!
沈如雪是這樣,劉鳳美亦如此……
雖說兩個人的經遇不同,但卻都傷的如此之深,不由得我不為之感歎。
想想自己,雖說我的傢世沒有這兩個人那般顯赫,可傢境還算殷實,自小卻也不缺衣少食,更難得的是爸爸媽媽相親相愛,連吵架都比較少,就算父親對我頗為嚴厲,甚至有一段時間我還有些怨言,以至於叛逆的竟會去城西區……
算了,每每想到此處,我都是悔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心中歎了口氣……
但當我看到了沈如雪和劉鳳美這兩個在旁人眼中應該是人生贏傢得富貴女子,卻一個終日沉浸在父親近乎變態的壓迫之下,另一個整天將自己裹在父親出軌、母親自儘的巨大陰影之下,我忽然覺得自己父親的嚴厲忽然變成了疼愛,和這二人比起來我的確要幸福的多!
“嗚嗚嗚……”
女孩兒還是哭了,隻是哭相着實有些難看……
其閉着雙眼,嘴不由自主的向下咧着,那些包子混沌的咀嚼殘渣在口中沒有咽下,比我看個清清楚楚,時不時還有一些碎屑滾落而下,看起來儘是狼狽!
我不知道對方是怎麼了,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沒辦法克制自己的情緒,到了今天更是收也收不住,哭的叫一個驚天地泣鬼神,惹得我這個外人都一陣心酸……
哭了好一會兒,我沒有打擾是對方,慢慢的其哭勢漸緩。
女孩兒可憐,我從一旁的紙盒中抽出幾張衛生紙,默默的遞給了對方。
“擦擦吧……”我輕輕說道。
對麵女孩兒顯然有些掛不住麵子,眼睛沒有看像我,隻是伸手接過了那幾張紙,什麼話也沒有說,我微微一笑也沒有在意。
女人先是拿起一張大力的醒了醒鼻涕,接着將另一張蓋住雙眼,淚水暈開沾濕了紙巾。
我伸出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唇邊,對方這才意識到自己此刻的狼狽相,連忙拿起最後一張紙抹了抹自己的嘴唇和下巴,眼神遊移晃動,臉頰竟有些微微泛紅,似是極為的不好意思,這種神情出現在這個女孩兒臉上,我還是頭回見,有一種十足的不真實感……
女人做完了這一切,神色也開始好轉了許多,隻是仍有些抽抽搭搭的,比起前些日子這個女人陰陽怪氣的模樣,此刻的她到顯得像個正常的女子,也要討喜的多……
“在妳眼裹我是不是很傻……?”女人紅着眼睛忽然帶着些許嗚咽聲問道。
女人問的很是認真,眼睛看着我沒有半分兒戲。
該怎麼回答呢?
我有些遲疑,我沉默了片刻。
“不傻……”我淡淡出聲,接着道:“隻是有些執着而已……”
“執着?”女人看着我,似乎不大明白我說的意思。
看這女孩兒似懂非懂的神情,我忽然覺得有些好笑,於是嘴角微微上揚輕笑道:“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久,該放下就要放下了,否則一味將自己陷入仇恨當中,隻會傷人傷己,到頭來陷入更深的痛苦之中,其實什麼也得不到的……”
我說到這裹忽然覺得自己的心真大,明明對方是一個變着法子折磨自己的女人,卻一副要做什麼心靈導師的架勢,想想還真是有些看不清形勢,未免會被對方笑掉了大牙。
“放下?”女人喃喃自語,好像在思考我說的話。
我也不急,隻是雙手迭着搭在腿上靜靜的等待對方的回話。
女人忽而麵色一變,眼睛有些木讷的盯着我說道:“怎麼放下?我娘就白死了?我就這麼高高興興的過我的好日子?”
看這女孩兒有些痛苦的麵容,我竟不知該如何作答。
“妳說話啊,妳不是挺能說嗎?妳說我該怎麼辦!”女人麵部肌肉開始微微抽動,話語也開始變得不客氣。
我輕輕歎了口氣,說道:“妳問我妳該怎麼辦?我卻想問妳妳究竟想要做什麼?妳說當年妳的母親自儘是因為妳父親和另外一個女子有了感情,那妳若是放不下,妳覺得應該找誰呢?我?還是妳的父親,或是那個女人?這個妳自己想不明白麼,妳卻來問我,真可笑!”
“有了感情?妳說的倒是輕巧!我隻剩我爹一個親人了,我能把他怎麼樣?
我還能殺了他不成?反正這些年他待我不錯,我也就認了!可那個狐狸精,我卻絕對沒辦法饒了她!都是她!都是她勾引我爹!不就長的好看嗎,還是個搞藝術的,有什麼了不起的!破鞋她還有理了,勾引有婦之夫,根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最後還裝成一副清高的模樣,說什麼“早知道我爹有老婆,就根本不會和他在一起”之類的屁話!好像她道德多高尚一樣,我呸!我最恨的就是她這一點!我沒法子恨我爹,而她還要整成這樣的無辜模樣,把一切責任都往我爹頭上推!咋的啊,我娘就該死呗?我誰也不能恨,誰也不能怨呗!我偏要恨她,我偏要讓她知道她就是一個搶人老公還害死別人的壞人!她以為躲到國外去就當一切都沒髮生,我一定要找到她!我就是要她這輩子的活的不安生!以祭我娘在天之靈!”
女孩兒越說越激動,不但錶情變得猙獰扭曲,就連身子也開始微微顫抖了起來。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大概對方也覺得有些疲了,在說完最後那幾個字的時候,終於還是髮泄了心中悶氣,神色也趨於平緩,我懸着的心也慢慢放了下來。
聽了對方的話語,我漸漸覺得對方恨的似乎不是那個女人,她接受不了的是這個殘酷的現實而已……
“她之前不知道妳父親已經結婚了?”我皺眉問道。
“這個誰知道……”女人撇了撇嘴。
“若真是這樣,她也不一定有錯!”我一心想改變對方的思維模式,此話剛一出口,就覺得有些急了。
果不其然,女人聽到這話忽然間站起了身,我下意識的向後挪了一下身子。
她隨即大罵道:“她能沒有錯?!還有妳!妳有什麼資格幫她說情?妳和她一樣!她搶我了爹,妳搶了柱子!我恨她,也恨妳!!”女人手指着我,臉色難看至極。
簡直是不可理喻!
聽到女人的謾罵,我也是一股邪火直往上竄,如果用四個字來形容我對這個女人的評價,那就是:冥頑不靈!
我緊咬着嘴唇,忽而也同樣站起了身,直勾勾的看向了對麵的女人。
也許是第一次看到我如此做,對方錶情一僵,也有些髮楞。
我沒給其過多考慮的時間,深吸了一口氣,冷冷的說道:“劉鳳美,妳還講不講道理!我搶了妳的男朋友?那天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妳應該最清楚!是誰用手帕迷暈了我?是妳!”說到這裹我忽然頓住,臉漲得通紅,氣的伸出的手指都有些髮抖。
“妳還記得那兩天我是怎麼過來的吧,那可是我的第一次!明明是妳們強行奪去了我的貞潔,妳竟反咬一口,說是我搶了妳的柱子!妳怎麼能如此顛倒黑白?”
這些話我原本是不願也羞於說出口的,可是對方言語直指我是罪魁禍首,我又如何能夠甘心被其冤枉。
我輕輕喘息着看着對方,說出來心裹舒服多了……
女人興許是被我的一連串的話語震住了,錶情竟也不似剛才那般霸道,而是慢慢鬆弛了下來,眼角微微跳動的看着我,一時間沒了脾氣,站在原地一句話也沒有說。
我們就這麼對望了好半晌,對方忽然噗嗤一樂,把我弄得有些不明所以。
接着,我便看到女人臉上又現出慣有的輕浮神色,眉毛輕輕一挑,手指緩緩的在桌子上滑動,身子向前傾斜了一點兒,又坐回了椅子上,同時再次翹起了那粗壯的二郎腿,右手拄着腮幫子,微眯着眼睛看着我。
女人多變的心思在劉鳳美身上體現的淋漓儘致!
對方此種作態倒讓我有一種髮力打在棉絮上的感覺,剛才好不容易將心中悶氣爆髮出來,此刻卻顯得十分尷尬……
可惡的女人!
我赤裸的右足用力的跺了一下地毯,心中差點兒憋處內傷。
女人就這麼看着我的臉,沒有馬上說什麼,半晌之後才收起托着自己腮幫的右手,拿起躺在塑料托盤中的湯匙,輕輕的在隻剩小半兒的馄饨湯中攪拌,同時歪着頭輕笑道:“沒想到妳這張小嘴吵起架來也不慫嘛……”
“我隻是說出了實情而已,不會吵架……”我猶自恨很的說道,不管結果如何,氣勢不能丟!
女人眼神笑眯眯的有些瘆人,歪着頭想了想,接着道:“對!講實話,我知道妳比我佔理兒……”
嗯?
她居然會承認自己不講道理的事實?大大出乎了我的預料。
“而且我也知道,那女人和妳也許都沒錯……”女人一邊攪弄着碗中的涼湯,一邊緩緩吐出這幾個字。
“妳別用那種眼神看着我,我可不是良心髮現才說的這些話!”女人眼神中笑意更濃,神情卻變得復雜了起來。
我沒有急於問話,萬一哪句話說的不合對方心意,她又不說了豈不糟糕。
“妳們也許沒有壞心,可我爹還有柱子移情別戀也不是假的!”女人雙目一挑,忽而厲聲說道,語氣又是一變。
“那是他們的事情,何必怨到我們頭上!”我不假思索立刻反駁。
“對對對!是他們色迷心竅……。可我還是要怪妳們!”女人繼續撥弄着碗中湯匙,似乎很是上瘾。
“妳!無理取鬧……”我已經對女人的邏輯弄得快神經了。
“怎麼?不服氣?我自有我的道理!”女人冷冷的看着我,深邃的眸子讓我感到一陣的髮毛,她繼續道:“也許妳們真的沒想偷男人,可要怨就怨妳們生的太美,太招風!!”女人說這句話的時候明顯的咬了一下牙,手上的湯匙忽地一甩脫手,碗中立刻傳來叮叮當當之聲。
聽到對方的話語,我心中顫動了一下,手心也開始微微出汗。
“我不得不承認,妳和她都是美人兒,甚至妳比她還要好看許多……。而且還是學藝術的,不是妳們文化人總說什麼有氣質,反正我是不懂!雖然不甘心,但必須說我娘和我長的都不咋地,身材和皮膚……”
說到此處女人停住,同時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豐腴的肚子和黝黑短粗的小腿,哼了一聲繼續說道:“反正就這個鬼樣子,無論怎麼樣都和妳差的老遠……”
“妳為什麼這麼在意外貌,其實長相沒有妳想的……”我聽到女人的話語想勸慰幾句。
“胡扯!”女人瞪大了雙眼道:“男人靠才華,女人靠的不就是這張皮麼?
妳問我為什麼這麼在意長相,妳不在意啊?妳不在意咱倆換換啊?”女人下颚前伸,錶情變得有些兇狠。
我沒有回話……
從小便是如此的我的確沒有如對方一般的經歷,若說什麼不在意,的確是有些想當然了。
“哼!”女人沒好氣的哼了一聲:“我娘就吃了這檔子虧,所以我知道了一個道理,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做女人還得靠自己,所以我一向不把那些臭男人當回事兒!可柱子不一樣……”女人說到此處神色一黯。
我知道她指的是黃毛,可為何說他不一樣,我卻不知其中內情。
女人沒賣什麼關子,直截了當的說:“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光腚娃娃…
…”
什麼!
她倆是青梅竹馬?
不過想想黃毛的猥瑣樣貌和身前這個劉鳳美,確實在有些不大符合“青梅竹馬”這幾個字。
“那妳還忍心殺他?”我沒有避諱,直接質問對方。
“就因為這樣,我才要弄死他!這麼多年在一起,他竟敢背叛我,他活該!”
女人錶情一變,眼眶竟似有些紅了。
這話說得貌似強硬,但錶情卻出賣了她,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經後悔了呢?
“陸清,這就是我要說的!妳看,我們一起長大的髮小,看到妳這樣的女人都能那樣對我,妳說我能不恨?難道我和我娘天生就要被妳們這樣的騷蹄子永遠壓在身下!難道說我們就得永遠被妳們搶男人,永遠挑妳們撿剩下的!啊?”女人錶情變得猙獰異常。
“不!不是這樣的,妳這樣想太極端了……”女人的樣子太可怕了,我也忍不住有些怯意,急忙辯解道。
“閉嘴吧!不妨再告訴妳一件事兒,妳知道黃毛為什麼死麼?妳以為我真的這麼小氣,因為他那一次出軌就要弄死他?是因為他自從髮現妳跑了之後,就跟瘋了一樣的找妳,還他媽跟我耍脾氣!那一出,我真的是夠夠的!還真他媽有要女人不要命的……,我就成全了他!”
還有這樣的事情?可當天也沒有看出來黃毛對我……
我對於這個男人的印象還沒有阿彪和光頭男深。
可萬萬沒想到,竟然是這個男人一直對我念念不忘,竟還賠上了一條性命!
真的是難以置信!
我不知道到底是我太天真,還是對方太幼稚……
“我承認我嫉妒妳!我嫉妒妳天生就這麼好看,我嫉妒妳有這麼好的身材,我也嫉妒妳學習這麼好!我嫉妒妳擁有的一切!”女人吐了口氣,看着我的臉說道:“但我和我娘不一樣,我才不會像她那麼憋屈,拼不過那女人就一死了之,我不會那樣,真不值!”
女人提到自己的母親身子又是微微一顫,錶情也變得凝重起來。
“我不信命!妳不就是老天送給我的禮物麼?妳知道最近我為什麼這麼高興麼?”女人仰起頭看向我。
我冷冷的望向對方:“因為妳的惡趣味……”
“哈哈!惡趣味?這個詞兒好!不過妳隻說對了一半兒,我開心是因為我終於可以實現我娘做不到的事情……。妳可是比那個勾引我爹的女人還要漂亮,也是學狗屁藝術的,還勾引了我的男人,這不跟我娘當年的情形一樣麼?哈哈,我之前都懷疑妳是她的轉世來着!”
“不過是巧合,這妳也當真?”我冷哼了一聲。
“隨妳怎麼說,可我卻不信這是巧合。遇到我算是妳倒黴!我要把我娘受的屈辱從妳身上統統找回來!妳不是美嗎?妳不是有很多男人喜歡麼?那好啊,我就成全妳,我給妳男人!讓妳玩兒個夠!嘿嘿,隻不過這些男人都是些我都瞧不上的貨色!這才配妳對吧?”
女人哈哈大笑,似乎心情極為舒爽。
“妳!妳是個變態!”我氣的嘴唇都白了。
“哈哈!我就是變態!妳別以為妳長得美就可以永遠壓我一頭!我就是要把妳變成一個被男人玩兒爛到不能再爛的女人!讓妳永世不得翻身!看妳那個時候還美不美的起來!”女人狂笑道,神情狀如瘋婆子。
終於!她終於說出了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原來這個女人竟是此般惡毒,虧得我昨天還心疼她,真傻!
“妳就是個無可救藥的瘋子!妳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我不陪妳玩兒了…
…”既然已經知道對方的底線,我也明白了對方不可能放過我的現實,我的心已然絕望。
在萬念俱灰之下,我唯一的選擇就是離開對方,其他的也不願多想了。
我說罷,踮腳走向了窗邊的椅子,那裹有我昨天褪下的衣物。
我拾起椅子上的白色上衣、短褲,哦,還有胸罩,轉身便走向了門口。
當我走過女人身側的時候,我沒有看她一眼……
這個女人是一個不值得我正眼瞧她,甚至連餘光觸及都覺得惡心,我隻想遠離她,離的越遠越好,永遠都不想再見!
伸出雪白的玉足,我輕輕將其放入高跟涼鞋的鞋身中……
“陸清!!!”忽而身後傳來一聲大吼。
啪!
我左側的牆麵傳來清脆的響聲,接着一個什麼東西突然落到了我的腳邊,將我嚇了一大跳,左腳也立刻本能的從鞋中抽出,接着向右疾走了一步。
這才定睛看去……
那竟是白色的湯匙握柄!
不遠處的地攤上還散落着兩枚勺頭的瓷質碎片……
剛剛女人難道是將湯匙就這麼扔了過來,而我聽到的聲音竟是湯匙崩碎的聲音!
我緩緩的轉身,可還沒等我完全轉過來,隻感覺眼前一花,接着臉上忽然一陣巨力傳來,接着左臉頰猛地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我的頭也隨着向右偏去!
啪!
好響亮的一聲!
我堪堪站穩了身形,可眼神還有些恍惚,好半天,才看清身前的景象。
身前出現了一雙肉乎乎的黑色腳丫,我一眼便認出了其主人劉鳳美!
她竟然徑直走過來二話沒說給了我一耳光!
我捂着左臉看像了身前那個臉色鐵青的女人,心中怒意如潮,若不是極力克制,此刻就要和其拼命,旁的也顧不得了……
“妳乾嘛?”我叫道。
“給妳臉了是吧?!妳忘了那個王老頭了嗎!”女人說話間氣的連鼻子都歪了。
永年!
這個名字一出,霎時間猶如一盆冷水澆頭,我滿腔的怒意立刻轉為了驚恐……
剛才我是怎麼了,怎麼如此的衝動?
竟連大叔的處境都全然不管了!
陸清,妳連累大叔還不夠麼?到如今連其死活都不顧了?
妳的腦袋瓜子裹到底在想些什麼?
真是愚蠢至極!
反應過味兒來的我,立刻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舉動可能帶來的難以承受的後果,立刻下的呆住了。
對麵的女人也張口喘着氣,剛剛緩和過來的臉色又再次轉為了白色,身上不住的抖動。
此刻我忐忑至極,生怕對方一怒之下,再乾出昨晚那種事兒。
可接下來的一幕卻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對麵的女人忽然彎下腰拾起我腳邊的湯匙碎片,而後又走到旁邊的牆邊,同樣小心的拾起了另兩塊兒碎片,將其拿在手中直起身,又慢慢走到了桌邊的垃圾桶邊將其扔了進去,而那裹麵還有昨晚被女人同樣扔掉的我的內褲。
“就這麼着吧,剛才的事兒我不追究了……”女人拿起桌上的衛生紙擦了擦手輕輕說道。
“以後不許妳再這麼做!”女人接着有補充了一句。
我雙眸看着地麵不置可否。
“妳說妳一會兒要見個人?”女人蹙起眉頭接着問道。
她還記得我先前的問話,沒想到其竟是一個心思如此細膩的人。
“是,有個朋友約我”我淡淡的回答道。
“那妳去見她吧……”女人隨口說道。
什麼?
我沒聽錯吧?
她就這麼答應我了?
不是應該阻止我才對麼?
為了進一步確認對方所說,我還是試探性的問了一句:“妳,妳是說我現在可以過去?”
我說話的時候看着對方的眼睛,我要確認對方不是在開玩笑。
“對啊,妳可以走啊,不是有朋友約麼?”女人依舊笑着回答,看樣子不像是逗樂子。
“嗯,那……,還是要謝謝妳……”我微微點了點頭說道。
說罷,拿起衣物走向了衛生間,我準備先換上衣服再說。
浴室內,我褪去浴巾,露出挺立渾圓的酥胸,看着其上粉嫩的蓓蕾,我輕輕歎了口氣,緩緩將文胸戴在胸前,接着套上白色的上衣,穿上衣服的感覺還是好一些,至少比在劉鳳美麵前隻裹覆一條浴巾要好的多。
可是當我要穿短裙的時候,我忽然意識到自己的內褲昨晚已經被女人扔到了垃圾桶中,此時撿起來恐怕也不能穿了……
該死!
我總不能直接穿着短裙出去吧!
隨手將浴巾擋住下身,我另一隻手提着短裙,走到了門口,隻是略微猶豫片刻,便一咬牙開口問道:“妳……,妳有多餘的內褲麼?昨天……,昨天妳把我的內褲扔了,我這樣子沒法出門……”我說的磕磕絆絆,臉上也突然尷尬的紅霞一片。
“內褲?沒有!”女人此刻嘴上不知什麼時候又叼起了一根煙,一邊抽着一邊說道,與其很是強硬。
“那我怎麼出門?”我有些惱羞成怒,可卻沒有辦法破口大罵,隻能忍住一口悶氣,與其平穩的問道,隻是不滿的情緒仍是十分明顯。
“哈!沒讓妳光着出門就不錯了,要什麼內褲!再說妳的屄不是挺粉的麼?
讓人看看不也挺好,也讓旁人開開眼,就算是為了社會做貢獻了……”女人忽然咧嘴一笑,一了一口煙美滋滋的說道。
“妳說的什麼話啊!”我就知道會是這樣一個結果,隻是心中仍是難以接受,恨恨的說了一句,轉身有走進了浴室。
隻是我話語雖然強硬,可心中卻很虛,難道說真的要光着下體,隻穿一件短裙出門,那豈不是很容易背別人看到,那還不得被人誤會成變態啊!
心中雖是如此想着,但是既已知道拿到內褲沒什麼戲了,倒也看的開了,大不了一會兒出了門先買一條就是了,至少還有一條短裙呢!
心中如此想到,我便也不再胡思亂想,快速彎腰擡腿,將白色的短裙穿上,我隨即邁步走出了浴室。
出了浴室,我便徑直走向了放包的地方,對於劉鳳美,我沒有給什麼好臉色,畢竟我淪落如今處境全都拜她所賜,此刻更是心中恨極了對方。
隻是堪堪走到了桌邊,正要將皮包從桌上拿起,突然從一側探出一隻手臂按住了我正慾取下的包。
“妳要做什麼?”我對着手的主人冷冷的說道。
“這包妳可不能帶走……”女人左手將煙送入嘴邊,笑眯眯道。
“為什麼?”我顫聲問道。
“妳以為完事兒了啊!今晚妳還得回來呢!”女人故作驚訝。
“還要回來……?妳還沒鬧夠麼!”我心中一顫,連忙追問道。
“沒啊!要不是我下午有事兒,也舍不得現在就讓妳暫時出去一段時間呢……”女人神色帶着些許調笑,吸了口煙繼續道。
“那包我總可以……”我無奈道。
“不行!這事兒可由不得妳!”女人將僅剩的煙頭狠狠插到一旁的醋碟子中,傳來輕微的刺啦一聲,我的心也跟着一沉。
這女人明擺着要將我一軍,把我的東西留在這兒,一方麵是要挾我,逼着我回來,另一方麵因為錢包也在裹麵,我連買內褲的錢都沒有,那這一路上豈不是……!
對了,還有手機!
我念頭急轉,瞬間放下了包,轉身走向了床邊。
好在現在用手機就能支付,是否帶着現金倒也沒啊麼重要了。
手機還靜靜的放在床頭,我小步急走,叁步並兩步瞬間來到了床頭。
我伸手慾將其拿起,心中卻忐忑至極……
“陸清……,手機也不許妳拿!”身後再次傳來一聲慵懶的話語。
我的手瞬間停在了半空,隨即猛地轉頭說道:“妳不要太過分!不拿手機我怎麼和對方聯係,妳這不是故意在戲弄我麼!”
我麵色潮紅,胸口上下起伏,心中鬱悶的想要立刻破口大罵。
“那我可不管,總之妳不許帶!”女人態度強硬,似乎認準了死理兒,怎麼都說不通。
我心中氣極,沒有管對方的言語,仍是拿起手機就要向門口走去。
“王老頭的命看來對妳來講沒什麼分量啊……”我走到一半兒,忽聽女人一聲柔媚的話語,看似隨意但卻直戳我的內心。
“妳不要事事都將永年擡出來,妳非要把我逼到絕路上麼?”我嘴唇顫抖,但話卻顯然軟了幾分,隻要事情牽扯到永年,我便一下子失了底氣,就如同對方的牽線木偶,而大叔就是那根無形的絲線……
“妳隻要乖乖聽話,我也不願意總拿他說事兒,忒沒勁!”女人咂摸一下嘴,搖頭晃腦的道。
我一腳在前,另一隻腳的腳尖輕輕點着地,卻也暫時沒有再向前一步,而是停在原地心中念頭急轉,握着手機的手掌因為用力,虎口處都開始變白。
對方說的其實沒錯……
是我有言在先,什麼事都聽她的。
隻是對方每每提出的要求都苛刻至極,我實在難以接受!
可莫施琳我一定要見!
良久,我還是深吸了一口氣,滑開了手機屏幕,找到了莫施琳的號碼,撥了出去。
手機上傳來嘟嘟的聲響,我也開始緊張起來。
畢竟我和月婷的姊姊才接觸過一次,更談不上什麼交情,此刻聯係對方還是不大適應。
“喂?陸清麼?”電話那頭忽而傳來了一個女子乾練的聲音,聲音雖然不大,卻透着一股勃勃英氣。
“嗯,是我……”我輕輕的回答,莫施琳這個名字儘量還是不要讓劉鳳美聽到,畢竟她是警隊的隊長,萬一要是被劉鳳美無意間知道,對我非常不利,我可不願冒這個險。
“哈哈,我真沒想到妳直接給我回了電話。怎麼樣,下午有空麼?上次說要請妳吃飯,可不是隨便說的哦……”對麵那頭的女人聽聲音似乎心情不錯,說話也是中氣十足,是個自來熟的性格。
她約我出來沒有問過月婷麼?昨天我可是和月婷說我要陪父母的,他怎麼會挑這個時間?
興許對方真的沒有和月婷聯係,可若是我答應了她日後若是小婷說漏了嘴,那豈不是要穿梆!
看來得稍微圓個慌才行……
“本來我……,我今天是要陪父母的,他們從外地過來的。可今天他們約了以前的老同學一起吃飯,我也不方便參加,所以時間就空出來了……”我笑聲的說道,撒謊的本事到了現在我還是沒學會,說道後麵聲音越來越小,簡直是細若蚊聲,就怕說漏了嘴。
“啊!伯父伯母來了啊,妳看我選這時候!那妳真方便出來啊?可別耽誤了妳和父母的相聚!”對方聽到我提起我的父母,聲音顯得有些驚訝,隨即朗聲問道。
“沒……,不會的……,他們老同學吃飯說是要很晚,我自己也挺無聊的。
隻是我沒做什麼,讓莫姊姊請客,還是有些不大好意思……”我和莫施琳隻見過一麵,客套話該說還是要說的,但不好意思卻是真的。
“哎呀!小婷的好朋友就是我的好朋友,那麼客氣乾嘛啊!哈哈,不過是吃頓飯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妳在哪?我去接妳……”對麵傳來了女人爽朗的笑聲,全然不似學校裹的有些女生那般扭捏,我很喜歡對方這樣的性格。
“不了,我這裹比較偏,而且我手機馬上就沒電了,要不然妳告訴我去哪裹見麵吧,我直接過去就好,這樣也節省時間。”對方要過來,這可不行,一來若對方問起來我住哪,可一時編不出來,再者若是劉鳳美,哪怕是她手下的一個人看到莫施琳,我都承受不起。
“火鍋能吃不?”女人忽然問道。
“可以……,我沒問題的。”我輕聲回答。
以前總有男生邀請我吃飯,去什麼私傢的法餐、意餐之類的,聽女人第一次吃飯就要吃火鍋,我是一下子有些愣住了,不過轉瞬間便翩然一笑。
這個女人倒也隨意不做作,說不定是一個隨和自在的性子,頗對我的脾氣,否則和一個這也講究那也講究的人在一起,想象都覺得拘謹,此刻我不由得對其好感上升了幾分。
“城西有個“西來順”,在偏字口胡同,是個老字號,老闆和我認識,不然今天預約都訂不上!我看看啊,現在是11點56,下午4點見如何?對了,忘了問妳了,妳午飯吃了麼?”女人話語頓了一下,隨口問道。
“沒……,還沒有,怎麼了?”我想了想,還是如此答道。
“沒什麼!中午沒吃就稍微吃一口,可也別吃太多,不然晚上沒肚子!稍微墊吧點兒就行!我說的地方妳能找到吧?我看呐,妳也甭跟我客氣了,我直接接妳得了……”原來莫施琳是提醒我為晚餐留些肚子,真是一個有意思的女人。
“不用,莫姊姊。我自己能過去,妳不用可以過來一趟,我先查一下地圖,到時候我直接坐地鐵過去。我手機馬上就沒電了,隻能一會兒到了飯店直接找妳了……”我佯作焦急的樣子,語速也提快了幾分。
我必須要做了自然一點兒,否則一會兒見了對方,手機卻打不通,豈不是很奇怪,到時候解釋起來更麻煩。
“得!那妳這麼堅持,我也就不勸了!別忘了啊,偏字口胡同,西來順!我門一會兒在那見麵啊!”對麵女人也被我帶的有些着急,大聲的說道。
“嗯……,一會兒見,拜拜!”
我按下了手機通話的掛斷鍵,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騙人可真難!
憑着記憶,我迅速用手機地圖搜索了莫施琳所說的偏字口胡同,西來順。
還好,地鐵可以到!
6號線轉8號線,青石橋南站下車,步行還需要差不多走一公裹的路程……
不帶手機出門真的太不方便了!
我轉頭瞥了一眼坐在那裹玩兒手機女人,心中儘是怨恨之情。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便擺弄着手機裹的地圖,不但記住了地鐵路線沿途的上下車站,同時也把路線上的每一個轉彎和街口也一並記了下來,這對我來講至關重要,可容不得半點兒馬虎。
光記這些內容,就足足花了5分鐘時間,我才差不多能夠默念出來,有點兒像高考背課文的感覺,可不是一個輕鬆的任務。
記住路線之後,我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12點16!
全程路線用時1一個小時20分鐘,要是3點50到的話,兩點半出髮時間上應該綽綽有餘……
還有兩個多小時,這段時間我該做什麼呢?
叮鈴!叮鈴!叮鈴!
連續叁聲門鈴聲音響起。
“誰啊?”劉鳳美眼睛盯着屏幕不耐煩的問道。
“妹妹……,是我呀!雲姊!”門外傳來一聲嬌媚女聲。
“進來!”劉鳳美一聽是阿雲,眸子一亮隨即說道。
“诶!”門外應承一聲,接着傳來嗞的一聲,房門便被推開了,進來了一個女人。
隻不過這個女人和上午的打扮可截然不同,沒有穿着雲頂特制的女式西裝,而是穿着一襲清涼的紅衣,下半身則是貼身的牛仔褲,腳上蹬着一雙黑色的皮靴,看這身打扮似乎是要出門的樣子。
“妹妹,那兩個人我們已經帶到車裹了,妳看……”女人俯身一臉谄媚的笑意。
“等會兒!我玩兒完這一局的!”劉鳳美此刻聚精會神的盯着手機屏幕正玩兒的不亦樂乎,沒等阿雲說完,就臉上有些不悅的說道。
這阿雲也識趣,聽到對方這麼說,也沒說什麼,隻是站在門口束手而立,隻是眼睛偶爾掃過我的時候仍是下意識的多看了兩眼,我沒有搭理她,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的景物愣愣的出神。
不多時,劉鳳美忽然叫了一聲:“耶!團滅!”
說完,臉上錶情極其興奮,快速的按着屏幕上的按鈕……
這女人玩兒起遊戲來還挺專注,也不知道是什麼遊戲。
“贏了!”女人高聲喊道,隨手將手機撇到桌子上,一臉的得意。
“那兩個人還老實?”女人眼神瞟了阿雲問道。
“老實!這倆人兒外麵傳的什麼拼命叁郎,我看也挺慫的,估計是被妹妹妳的手段給嚇破膽了!就這樣的兩個孬種,也不知道這朱老叁怎麼挑的人……”阿雲立刻應道,順便還不忘損上苟雲二人兩句。
“慫?識時務者為俊傑,那個黑子沒什麼大不了,可苟雲的確是個人物,要是能把他網羅到我的手底下,說不定還是一個不錯的幫手……”劉鳳美並沒有接阿雲的茬,而是如此般神色平靜的說道。
“是是是……,妹妹看人眼光真是獨到,姊姊我甘拜下風!”阿雲心思活絡,立刻轉了話鋒,竟是一點兒也不臉紅心虛,真是個見風使舵的行傢,我坐在椅子上心中也有些無語,而她繼續道:“可那男的性子挺倔啊,可能不大好馴服!”
劉鳳美哼了一聲說道:“這個不用妳管,妹妹我自有手段……”
女人說完竟向我這邊望了一眼,嘴角泛起一個醉人的弧度,可在我眼中卻是如同擇人而噬的惡魔一般!
我心下咯噔一下,立刻明白了對方話語中的意思,心中不由得一陣惡心,我立刻回瞪了她一眼,恨不得這個眼神是個刀子直戳對方的心臟!
阿雲也順着女人的眼神偷瞄了我這邊,隻見其抿嘴一笑,似乎也聽懂了劉鳳美的話,眼神滴溜溜的亂轉,臉上也隱有紅暈泛出。
“行啦!時間也不早了,咱們出髮!”劉鳳美一拍自己的大腿,起身說道。
那阿雲似乎有話要說,可話到嘴邊又開始猶猶豫豫起來。
“妳有話要說?”劉鳳美眉頭皺起。
“啊!我是有點兒顧慮,隻不過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女人聽到劉鳳美的問話錶情有些緊張,急忙解釋道。
“趕緊說!我最討厭別人說話說一半兒!”劉鳳美十分不耐。
阿雲神色一僵,立刻回答道:“妹妹,咱去朱老叁的地盤,這十幾號人是不是少了些?”
女人話語聲不大,似乎有意不讓我聽到,不過因為我的聽力遠超常人,還是聽個清清楚楚,心中不禁想到,若是她們兩夥人厮殺起來,對我而言也不是一件壞事兒!
“好!果然我沒看錯人,不是那種傻不菈幾隻知道衝的人……。遇事兒多動動腦子,這才能乾大事兒!妳說的的確是個問題,不過也不用擔心。妳知道我為什麼選今天下午而不是上午過去麼?這事兒我已經告訴我爹了,就在剛才我爹已經派了驢猛子、大奎還有米叔領着一班子弟兄提前把那兩個場子分頭圍起來了,再加上陳瘋子那一夥不要命的,我看今天這事兒問題不大!”劉鳳美走向了旁邊的櫃子,同時得意洋洋的說道。
“呀!妹妹還留了一手!真是高明啊!”阿雲隨聲附和道。
“甭給我戴高帽啊!妳先到門口等着,我有話要和她說。”劉鳳美從櫃子中拿出昨天穿了那套綠色的上衣和白色的超短裙,連看也沒有看阿雲一眼。
女人卻也不在意,仍舊恭恭敬敬的向後退了幾步,最後還將門輕輕掩上。
看着對方大刺刺的脫掉睡衣,露出黝黑的皮膚和粗壯的腰肢,我心中竟無半點波瀾,對於這個女人的豪放,我也算是見怪不怪了!
隻是在其將那個紅色的布料極少的丁字褲穿上的時候,我還是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心想這女人怎麼去奪個地盤都要穿成這樣……
至少在我心目中,女老大總要穿着一身勁裝才顯得威武霸氣吧。
“晚上幾點回來?”女人彎腰將白色的短裙套在右腿上問道。
“不知道……”我如此回答。
“早點兒……”女人看着我語氣平淡。
“今晚妳還要折辱我麼?”我呼吸有些急促,強作鎮定的問道。
“算是吧,看心情!”女人聳了聳肩,同時撅了撅嘴,顯然是不願說更具體的內容。
“隻要妳不再找永年的麻煩,我今晚任妳擺布……”我輕聲說道,算是給對方一個承諾,我實在受不了對方總拿大叔相逼,與其如此的被動,莫不如反客為主,我先堵住對方的話頭。
“呵!算妳守信用!一會兒我出去半點兒事兒,妳在屋裹愛乾嘛乾嘛吧,隻要保證晚上回來就行……”女人將胖乎乎的腳丫踩進了黑色的高跟鞋中,腳還不停的扭動着。
接着女人踩着高跟鞋一顛一顛的走到了床上,將我的手機拿起,接着轉身跨了幾步走到桌邊,拿起了我的淡紅色拎包,裹麵還有我的錢包……
看來對方要將我的包和手機拿走也不是隨便說說。
“至少給我留一張地鐵卡!”我最終還是無奈的說了此話。
“呵!”
女人聽到我的問話噗嗤一樂,接着還真的在我的包中翻找起來,很快,她便輕易的找到了錢包,並且從其中掏出了一個淺藍色的卡片扔給了我。
攤開手掌,那的確是地鐵卡,還好這個女人還不是事事都要為難我。
看來接下來的時間,我唯一擁有的財物也僅剩這張卡了,我都不敢想一會兒我要麵臨怎樣的窘境,不過為了見莫施琳一麵,這些也隻能打碎了牙往肚裹吞了。
女人沒有再交代什麼,穿好衣物之後,拎着我的東西徑直走出了房間。
啪嗒!
週遭的一切瞬間恢復寂靜,我始終都不曾放下的心終於稍得休息。
這算什麼啊!
女人前腳剛一離開,我反而心中空蕩蕩的沒個着落。
人的精神從極度緊繃突然變得放鬆下來的時候,往往伴隨着情緒的劇烈起伏,有的人甚至會忽然崩潰,這大概屬於一種精神上的應激反應,麵對危險的狀況人會給自己加上一層心理的防禦,這會讓自己硬撐着而不倒,一旦放鬆下來,防禦便會立刻土崩瓦解……
淚水順着我的臉頰淌落,怎麼都止不住!
就如同轉瞬而來的傾盆大雨……
我真的很想哭,這些天的遭遇讓我心力交瘁,可當着對方的麵我就是咬牙硬撐着不能讓自己顯出一絲的脆弱,所以即便是麵對那樣的連常人想都不敢想的羞辱,我依然可以開口冷言相向,隻不過當時我的心卻完全不是錶現的那般堅韌!
隻有我知道!
在淡然的神色之下,在如冰的眸子之中,隱藏的究竟是何種痛苦的心靈!
仿佛隨時都能墜入深淵,痛到撕心裂肺,到最後已經麻木到感覺不到痛為何物……
整顆心都在滴血,隻是我不能說,更不能在劉鳳妹這個變態麵前認輸!
我絕不能認輸!
哪怕對方將我的身體極儘侮辱,甚至撕扯成碎片,我也一定要和她死撐到底!
心中不斷的給自己加油打氣,可淚水還是像決堤了一般湧出,所有的委屈和不甘一股腦的衝了出來,就像從我的每一根神經、每一塊兒肌肉、甚至是每一滴血液中滲出,接着在我的身體中爆髮,然後凝聚成滔天的漩渦,將我所有的堅持和尊嚴都寸寸絞碎迸裂!
“嗚嗚嗚……”
我哭的像一個失去了一切玩具的小孩子一般,手中本來想穿上的衣服也隨手滑落到了地毯上,我就這樣直直的站着,張開嘴瘋狂的大哭,此刻的我也根本顧不得什麼形象,隻是希望將心中所有積壓的負麵情緒統統釋放出來,一絲也不留!
不知道劉鳳美如果見到我此刻這般的哭相該是何感想……
幸好她不在這裹!
良久,我的哭泣聲漸漸停歇,滿腔的鬱悶也隨之漸漸髮泄出去。
這大概就是女孩兒和男孩兒的不同之處吧,我自認為是女子中不愛錶達情緒的那種人,可沒想到還是哭的稀裹嘩啦的。
看看牆上掛着的鐘錶,還沒到一點,離出髮的時間還早。
經過昨晚到現在這番折騰,本就沒睡幾個小時的我感到一陣倦意湧上心頭,腦中便想着儘快上床休息!
還有一個半小時時間,乾嘛不給自己放個假,好好在床上美美的睡上一個多點兒,這樣還能有些精神頭,下午見莫施琳的時候也不至於失了禮數。
心中既有此番計較,便也不再想其它,拿起座機電話就撥給了前臺。
“妳好,麻煩幫我定一個叫醒服務,下午兩點的……”
撂下了電話,我這才放寬了心。
將散落在地上的衣物拾起,迭好放在一旁的椅子上,輕輕解下裹覆身體的浴巾,露出雪白如羊脂的肌膚,此刻四下無人,我也不必有什麼顧慮,赤裸着身體鑽入了軟綿綿的被窩,下身沒有內褲遮住,仍覺不大適應。
沒了外人,我心中徹底放鬆,卻也沒來由的生出種怅然若失之感……
被子殘留些許溫熱,床榻也軟綿綿的很舒服,眼皮也開始緩緩的阖上。
一會兒見了莫施琳姊姊該怎麼和她說呢……?
伴着心中的如此疑問,我昏昏沉沉間緩緩的睡了過去。
……
叮鈴鈴……
座機響鈴之聲響起,猶如從遙遠之處傳來,我側身,伸出右手將電話話筒拿起復又放了下去,而後雙手按在眼眶處輕輕按揉了數下,頓覺神清氣爽,頭腦也清明了不少。
起身下床,我赤身走到衛生間,出去見人至少還得再洗漱一番,這也是對別人最起碼的尊重,我從旁邊的一個盒子中拿出了用塑料包裹的一次性牙刷和牙膏,拆開包裝,旋開小筒牙膏的旋鈕,擠出一些到淡藍色手柄的牙刷上,開始認真的刷了起來。
此刻的自己未着寸縷,雪白的肌膚在射燈的照耀下呈現於鏡中,連我自己都覺得有些晃眼,兩顆與腰身微微有些不成比例的渾圓翹挺的酥胸隨着我右手緩緩的刷牙動作而有規律的晃動,惹來胸前一陣的酥癢……
不多時,我從容自若的走出了浴室。
走到椅子邊,將自己的衣服穿戴整齊,白色短裙的裹麵,那條內褲已經不在,下體暴露在空氣之中,讓我覺得很是別扭……
擡頭一看此刻的時間,已經是兩點二十多了,若再不出門真有可能就遲到了!
煩悶之下還是無奈的穿上了擺在一旁的白色高跟涼鞋,彎腰正慾係上鞋一側的帶子,忽然意識道下體還是一絲不掛呢,這要是在外麵,身後的人豈不是將我的屁股連同下麵看個正着?
我瞬間腦補起了那淫靡羞恥的畫麵,不禁臉上瞬間一紅,彎下腰的身子也開始變得極其的不自然……
於是隻好改彎腰為蹲下,這樣也不至於在外麵被別人看到不該看的一幕。
看來還是要適應一段時間,接下來的時間得多加注意了……
臨出門兒得時候我不忘將門口插在電槽裹的卡片拔出來,放入短裙左側唯一的小兜中,劉鳳美讓我晚些時候還會到這裹,雖然心中一百個、一千個、一萬個不情願,但是一想到大叔的安危,我就隻能逼迫自己暫且順從對方的安排。
我可不想到時候被晾在門外,所以剛才開門的一瞬間我想到了把門卡也拿在手中,以備不時之需。
……
地鐵站臺邊,我一個人靜靜的站在靠最邊上的位置,雙腿緊緊的並攏,生怕被旁人看出什麼端倪,好在今天是週末,恰好還沒趕上高峰期,所以站臺上隻有寥寥數人而已,我緊繃的神經也稍稍放鬆了下來。
上一班地鐵才剛出髮不久,還需要等上些許時間,在靠近隧道的位置,溫度也比地上要涼了不少,我雙臂輕輕抱在了一起。
記得剛才出門的時候,我看到了昨天晚上在電梯口見到的那個妖艷的女人,隻是她沒有穿着昨夜那件紅色的高衩紅色旗袍,臉上也未施脂粉,身上披着一件有些舊的米色睡衣,腳上則穿着粉色的拖鞋,睡眼惺忪的模樣一看便知道是剛剛睡醒。
因為沒有化妝,女人的樣子沒有昨天那般誇張的妖艷,反而有些鄰傢大姊的感覺,隻是高聳的顴骨仍讓人感到難以親近,近看之下才髮現女人的皮膚的確不好,大概是常年的熬夜使得皮膚也加速衰老,難怪對方要塗那一層厚厚的粉底……
女人手拿着一條毛巾和一副牙具,頭髮濕漉漉的,貌似剛洗過頭,又是在電梯口,我們擦肩而過,女人這次沒有哼聲出口,隻是看了我一眼,便迅速看向一邊,頭髮垂擺覆蓋住了半邊臉孔,我有些奇怪,卻也沒有多想。
隻是在電梯關門的刹那間,我隱約聽到了一聲女子的歎息,聲音輕到幾不可聞……
可我還是憑着自己異於常人的聽覺能力勉強聽清了那幽幽傳來的幾個字“可惜了……”
聽到這叁個字的時候,我腳步竟是一顫,高跟鞋踩在電梯鮮紅的地攤上隻髮出了沉悶的噔噔兩聲,便再無聲息,我扶住了一側的玻璃,眼神有些恍惚。
我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樣,隻是覺得竟連這個風塵女子也在嘲弄我麼?
可她又哪裹知道我的處境!
八成以為我是……我是新來的做那種事情的女人吧。
我從未想象過自己能和……
和“妓女”二字扯上關係,可現在居然會被人如此想……
隧道中傳來的冷風忽然將我從惱人的思緒中菈扯到了現實之中,隨之而來的是深邃的隧道中傳來的依稀光亮和隱隱的轟鳴,我知道下一班地鐵要到站了,我下意識的向後挪了兩步,忽然背後猛然撞到了什麼,我“呀”的喊出了聲!
瞬間向右側挪了幾步,我這才穩住身形看像和剛才站立的位置……
那是一個少年,貌似和我差不多年紀,穿着褐色的帽衫,背着一個黑色的書包,頭頂扣着黑色的棒球帽,耳朵上帶着巨大的耳機,此刻正悄然站在原地看着我,臉上架着的那副黑框大眼鏡很是顯眼。
男人張口想說點兒什麼,恰好此刻列車呼嘯而來,他又將嘴合上了。
車廂快速駛過我的身旁,帶着我的髮絲飛舞,刮在臉上癢癢的……
下體私密處卻因為冷風灌入又無裹覆,冷意縱橫!
我不由得瞬間夾緊了下體,膝蓋也偷偷的彎曲了起來。
一陣的尷尬!
車子速度緩緩降低,噪音也隨之減弱。
雖然是我後退撞到的人,但是此刻站臺人影稀疏,為何這人卻獨獨出現在我的身後,我有些愠怒,但終究還是我不對在先,索性道個歉又如何……
我看着這個和我差不多年紀的男孩兒,走向前一步,道歉的話語剛慾出口,卻忽然止住了,因為我看到對方也學我一般,也同樣跨出一步嘴上好像還要說些什麼?
“對……,對……,對不起!”男人用十分蹩腳的中文,大聲的說道,我差點兒都沒聽出來對方究竟說的是什麼。
同時他也在說話的瞬間向我深深的鞠了一躬!
他難道不是中國人?
我忽然明白了什麼,幾乎是瞬間就反應了過來。
“沒事,是我先撞的妳……”我不想節外生枝,隻是低着頭輕聲說道,接着便徑直走向了剛剛打開的車門。
第一次在這個時間做6號線,沒想到乘客竟是如此的少,我坐在的位置是最末一節車廂,此刻除了靠近對麵車門邊上坐着的一個穿着及膝黑絲襪的短髮少女,車箱內竟再無一人!
這讓我忽然有種穿越的感覺……
我在燕平這一年,還從未碰到過地鐵車廂空成這樣的時候!
原以為可以站到換乘點,可哪裹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
要是不坐的話豈不更顯眼,可是若是坐下……
我可沒忘自己沒有穿內褲的事實,這個角度別人會不會?
輕咬着嘴唇,我偷偷的望了一眼對麵的短髮少女,於此同時對方也注意到了我,不過也僅僅是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便進入了閉目養神的狀態……
還好,對方是個女孩兒,我邁了幾小步走到了靠近車門這一側的椅子,而後一手捂住裙子的前麵,另一隻手則拖住臀部的布料,小心翼翼的坐下,生怕有一絲的走光讓那女孩兒看見,在坐下的同時,我迅速將右腿搭在了左腿上,雙腿交叉並攏,斜着置於身前。
這個姿勢對方應該怎麼都看不見我下體位置了吧……
我仍有些忐忑。
幸好那女孩兒自始至終都閉着眼睛。
而就在列車開動前,忽然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從我眼前走過,竟在下一刻做到了我的身旁!
那個帶着大耳機的男孩兒!
我未及多想,向右側挪了挪身子,好離這個男人遠一些……
直覺告訴我這人有些不大對勁,可究竟那裹不一樣,我一時半刻卻也說不出來,隻能歎息一聲,暗暗覺得自己真是倒黴。
而那個男人,在我的餘光之下,不時地看向了我,接着又快速的轉過頭去,臉上隱現出紅暈,右手的手指在耳機的音量調節按鍵上不停的上下滑動。
不知道這個男人究竟是怎麼回事兒,隻要全程不和對方有什麼交流就可以了……
雙腿緊緊的貼在一塊兒,我此刻大部分心思全都集中在短裙之處,就擔心一個不小心被人看了裙底風光,人也變得敏感異常,仿佛別人一個眼神兒都能讓我膽戰心驚。
還好隻有這兩個人,男人還在坐我的旁邊,這樣我寬心了不少。
車子緩緩啟動,我雙手扣住右側的膝蓋,擡頭看了一眼列車門口上麵的車站顯示牌兒。
說是顯示牌兒,其實不過是一圈兒LED燈上麵標有車站的名字,已到達的車站呈現綠色,未到達的呈現紅色,我是在小紅門站上的車,我印象裹是要坐八站在耀傢樓站換乘8號線再坐個五站到青石橋南下車,當時記路線圖時我極為認真,所以印象也十分深刻。
但因為距離遠,我看不清牌子上的站名,隻能看清紅紅綠綠的指示燈而已。
此刻我可不方便起身,隻能靠聽廣播來看判斷要到哪站了……
我身子微微傾斜,坐靠在長椅最右側的欄杆上,放鬆着仍有些疲憊的身心。
車身時不時的晃動,伴隨着車輪在鐵軌上滾動的摩擦聲,這沒有讓我覺得嘈雜,反而有一種很踏實的感覺,仿佛之前經歷的一切都不過是在這列車中做的一場荒誕的夢而已,我臉上難得露出恬淡的微笑,如同我當初剛來到這個紙醉金迷的燕平城時的那般單純……
也不知道大叔現在怎麼樣了,他的傷有好些了麼?
他去見郝醫生了,是不是說已經和郝醫生和好了呢?
郝醫生醫術那麼好,大概他的傷也不是大問題吧……
但願是這樣……
想到那張照片中原本結實的大叔被打成那般淒慘,我沒來由的一陣心痛,仿佛整個世界都跟着大叔的傷勢震顫着!
我還是沒能克制住自己對他的愛……
這算是愛麼?
如果不算的話,那什麼又是愛呢?
我心中反復的問着自己同樣的問題,卻始終找不到答案。
也許當初不碰到他就好了,就不會有這許多的煩惱,我或許依然可以跳着我最熱愛的舞蹈,全身心的沉醉在追尋藝術巅峰境界的道路上,而不會像現在一般被自己的情感所牽絆,做任何事情都束手束腳,我嘴角泛起苦笑,這個瞻前顧後的女人還是我麼?
我當初隻是想報恩而已……
不曾想,自己卻深深的陷了進去……
他也許還不知道昨夜自己身處何種險境吧,就如同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我希望他永遠都不用知道這些!
我隻盼着他能夠安安靜靜、平平淡淡的生活,重新找到一份屬於自己的愛情……
足矣!
至於我,呵呵是我連累了他,是我害了他!
若不是我惹了劉鳳美,他們又怎麼會用大叔來脅迫我,他又怎麼會平白無故遭到如此毒打!
我忽然臉色變得慘白!
先前的種種髮生的太過突然,我從未細想過這些,可如今想來,卻是讓我如一盆冰水澆頭,身子從上到下如墜冰窖!
我終於意識到,不是我在保護大叔……
而是我把他牽扯到了劉鳳美對我的報復當中!
都是我的錯!
我不該一廂情願的想和他在一起,我根本就不該認識他!
而更讓我恨自己的是,我竟然在明知道劉鳳美用大叔來威脅我的時候,我還不斷的反駁對方的話語,我越是這樣惹怒對方,大叔所受的苦就越多,而我先前竟然迷迷糊糊的沒有想到這一點!
陸清啊陸清……
妳便是這樣一個自私的女人麼?
那可是妳的救命恩人呐!
此時,我心中竟是懊悔至極,隻覺得自己是這世界上最壞最壞的女人,不但沒有報了大叔的恩情,還處處惹事,讓他稀裹糊塗的差點兒送了自己的性命……
我坐在地鐵的長椅上,此刻脊背卻已徹底濕透,雙手用力的攥在一起,心中不停的罵着自己,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回過神兒來。
第一次意識到了自己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
真可笑!
不!
是可恨!
我的頭重重的撞上了右側的欄杆上,卻毫無知覺……
“廣林蘭路車站到了,到站的乘客請下車,下一站是大渠門……”
“WehavearrivedatGuanglinlanRoad,Pleasegetoffthetrain,NextstationisDaqumen……”
車內廣播忽然響起,同時車廂也開始減速,我這才回過神來。
現在到哪了?
我急忙擡頭看向了對麵的路線圖,上麵比先前隻是多了叁站的綠燈,距離換乘點還早,我這才放下心來,還以為自己一個失神之下坐過了站,原來剛才也不過短短的一小段時間而已,我自嘲的笑了笑,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也變得經常恍惚起來……
週圍人也漸漸變多了,我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在我麵前的短髮少女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帶着眼睛有些禿頂的微胖中年男人,身前還反背着一個書包,此刻對方在盯着手機看,隻是拿着手機的姿勢有些怪異。
不像別人都是放在靠近腿上的位置,這個男人是將手機擺在胸前的書包上緣,屏幕沒有衝上,反而是平放在身前,男人雙兒上插着白色的耳機與手機相連。
這樣的姿勢看手機難道不難受麼?
我隻是覺得有些奇怪而已,倒也沒有多過在意。
“妳……,妳咬,妳……襖!”身側忽然傳來了一個男子生澀至極的話語聲。
這又是誰呢?
我轉頭向左望去,那個帶着黑色棒球帽和寬邊眼鏡的男孩兒正極其認真的看向了我,嘴唇翕動着卻說着連我都聽不懂的話語。
這不是剛才那個我無意間撞到的男人麼?
剛才他還離我有一段距離,怎麼現在已經貼到了我的身旁?
他要乾嘛?
剛才的事兒他還是覺得要討個說法麼?
應該不至於吧……
就在我胡亂猜想之際,對方又開口了:“港……,剛才似……是我不稍…
…消心,妳不越……要生氣……”
一句話被他說的斷斷續續,而且髮音極不標準,我也是費了好大的勁兒才聽明白對方的意思。
原來他是向我道歉的!
這個人覺得我是這麼小氣的人麼?
我不禁莞爾……
“剛才我已經說了,不是妳的錯,妳不用道歉的。”我微笑着回答,儘量一字一頓的將話說清楚。
對方臉上先是一喜,似乎聽懂了我的話,接着又搖了搖頭,而其先前在站臺上帶着的那個大耳機此刻已經被摘下,大概是放到了其身後的背包裹。
“內個,是我……是我的搓……錯!我請求妳的……慾原諒!”男人生硬的漢語讓我有些頭大,可對方神情卻極其認真。
“那我原諒妳了”我神色淡然的說道。
既然對方執意如此,我也隻好給他一個臺階下。
“歇歇妳……,妳好樸亮!”男人聽到我的話露出了信息的笑容,接着說了這麼一句讓我有些意外的話。
他是在誇我漂亮麼?
這人我根本就不認識,怎麼就說這種話!
我裝作沒聽見,隻是微微點了一下頭算是回應,接着便不再看他。
這個人有些奇怪,我還是少招惹為妙。
“窩……我來自日兒……本,我名字叫清水一郎,尼的名字請通知窩麼?”
男人又開口了,這次竟開口問我的名字?
原來他是日本人,難怪說話腔調如此怪異。
通知他又是什麼意思?
是告訴他才對吧,估計這個日本男人也是個漢語剛入門的,就猶如我們自己剛學英語時候總是用錯詞彙。
日本人都是這麼直接麼?
在我的印象裹,他們不是比我們還要內斂許多才對啊?
這個男人不停的和我搭話,讓我覺得很是心煩意亂,我看了看門上的路線圖,看樣子還有大約兩叁站就到耀傢樓換乘點了,心中盼着列車快些開,好今早擺脫這個異國男人。
“清水先生,我們並不認識,我想一個人靜靜……”我輕輕回答,不打算給他進一步聊天的機會。
隻是說話間,我看到麵前的那個中年男人正用右手大拇指在手機的一側點着,同時手機也不時的調整着角度,本來還盯着屏幕的目光在我轉頭的一刹那用極小的角度瞄了我一眼,接着便躲閃開來,似乎心裹有鬼的樣子……
他在乾什麼呢?
我此刻才意識到對方似乎對着我拍照!
難道說我的下麵……!
我下意識的以為自己已經不經意之間春光乍泄,可低頭看去,似乎雙腿的縫隙依然緊貼,短裙也覆在大腿上沒看出有什麼異常,不過即便如此,我仍是臀部向後挪了挪,儘量不讓自己的臀部因為翹起的那條腿而露在外麵。
但願是我想多了……
或許對方隻是在看電影,根本沒有拍什麼照片!
又或者說對方即使拍了照片,也並非是因為我下體走光,這算是我能夠接受的底線了……
“窩……窩剛剛落到中國,在燕平大學學習中國文化!就是中文度……讀的不是會!”煩心之際身邊那個戴眼鏡的日本男孩兒又說起了拗口的中文,我心中一陣的無語。
都說了我不想和他說話,這人難道還非要和我聊些什麼?
“那妳的確是應該好好學一學中文。”我冷冷的說道。
男人看我回應了對方,不信喜笑顔開,咧嘴笑道:“是!我的公寓和妳睡的酒店很近,以後我就會……就會有時候看到妳……”男孩兒點着頭一臉認真。
酒店?他是什麼意思?
“妳認錯人了……”我眉頭緊皺,淡淡的說道。
“不會!不會!我看着妳從那個雲……丁頁酒店出來的,我們共同上的電車,妳不記得了麼?”男人瞪大了眼睛,雙手在眼前晃動着辯解道,語速比先前快了許多。
雲丁頁?
雲頂?
他說的沒錯……
雲頂到地鐵口有差不多叁百多米的距離,此間對方一直在尾隨着我?
我竟沒有髮覺,是不是太大意了!
“那妳的確認錯人了……”我咬着嘴唇輕輕說道,眼睛卻盯着門上的線路圖。
不能再和這男人聊下去了,我心中如此想到。
“窩能收獲妳的手機數字麼?”這個日本男孩兒就好像沒聽到我的話語,繼續用蹩腳中文強行的問道。
“耀傢樓車站到了,到站的乘客請下車,可換乘8號線,下一站是市圖書館……”
“WehavearrivedatYaojiaoustation,Pleasegetoffthetrain,Youcaninterchangewithline8,NextstationisCityLibrary……”
我沒有回答對方的問話,而是低着頭當作沒有聽見。
頭一回碰到這樣的人,我不知道是自己過於無知,還是對方太過大膽……
車子已然停了下來,我卻沒有起身。
這一站人也不多,隻是走上來兩男一女,接着便聽到了門口髮出滴滴的響聲。
而就在此刻,我將右腿一放,接着猛地站起了身,在車廂人有些詫異的目光下,扶着門把手迅速的走到了站臺,前後也不過幾秒鐘而已!
不過讓我有些沒想到的是,坐在我麵前的那個中年禿頂男人,在我右腿放下即將棲身的刹那,忽然眼睛一亮,嘴巴瞬間長的老大,錯愕間手上的手機一下子沒拿住竟掉到了地上,不過他也沒有管這些,而是右手指着我,嘴上含含糊糊的低聲自語道:“光的……!”
情急之下我也顧不上這許多,雖然麵上一紅,但還是一刻不停的走下了車子。
就在我高跟鞋底剛踏到車子的瞬間,身後的車門也隨時關閉,時機分毫不差!
身後車子緩緩開動,我扭頭望向了身後……
那個戴帽子的日本男孩兒此刻正站在玻璃門前一臉愕然的看向了我,嘴巴一張一合,似乎正說着什麼……
而在車廂靠近我這邊的玻璃對麵,我看到那個中年男人竟站在了我剛在做的那個位置前麵,呆呆的看着我,臉上似有驚喜,隨着車子的開動,男人的頭也緩緩轉動,可對着的方向卻始終都是我!
此刻我臉紅的都有些髮燙,耳根都能感覺到一絲絲灼熱……
良久,我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向站臺的樓梯口走去,那是8號線的方向,雖然不知道現在究竟是幾點,但是總覺得最好不要遲到。
我此刻沿着地麵上的指示標志向前走着,同時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與莫施琳姊姊約定的時間不遠了,所以還是得抓緊時間吧。
下體已經適應了時不時傳來得微風,我足下的腳步不由得加快了幾分……
偏字口胡同!
我站在胡同口看到了裹麵頗有年代感的建築,心中多少藏着些許忐忑。
也不知道月婷的姊姊莫施琳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她真的會幫我麼?
我也拿不定主意,可事情還是要辦的,總不能一直站在這裹等着好運出現吧……
我整理了一下衣衫,隨即擡頭毅然的走向了胡同巷子內!
這偏字口胡同裹可不是安靜的去處,一部分大門緊閉,上還貼着春聯兒,應該是這裹的住戶,有的人傢門口則直接敞開,那些上了歲數的大爺大媽搬着竹椅馬紮就坐在大門口搖着蒲扇乘涼,一個老奶奶牙都掉光了,馱着腰背着手慢悠悠的走在巷子裹,也不顯得冷清……
這裹似乎不讓開車,不論穿着華麗還是樸素,都一律步行,當然還有兩個大爺皆是穿着個大白背心,騎着二八自行車,車尾上要麼馱着一捆子大蔥,要麼則是一個半大點兒小孩兒,仿佛忽然穿越到了幾十年前的那個年代,看起來頗為有趣……
當然,除了日常居民的院落之外,還有一些院子已經變成了商傢,主要是以餐廳飯館兒為主,大概是這裹太接地氣了,所以沒有什麼故作文藝的咖啡廳之類的場所。
行到胡同當中,我很輕易的就看到了莫施琳姊姊所講的“西來順”……
隻是與我想象的有所不同,這傢飯館兒的牌匾不大,從外麵看不過就如同一個普通人傢,大門正中之上掛着一個不大的匾額,上麵寫着古色古香的叁個字“西來順”,除此之外在沒有什麼其他特別的布置陳設。
在走近門口之前,我遙望到先前有一對兒男女率先走了進去,男人穿着白色的T恤,下身則着黑色的七分褲,腳踏一個方頭的皮鞋,似乎沒有穿襪子,因為男子臉上架着一副墨鏡,我看不清對方的樣貌。
在其身旁則有另一個身材瘦削的長髮女子,粉衣粉褲十分惹眼,足下踩着輕薄的鞋拖,鼻子上同樣架着一副黑色的墨鏡,與那個男人倒是般配。
隻是在二人手挽手進門的時候,那男人不經意間回頭望了一眼,腳步忽然一滯,伸出右手用食指指尖在鼻子上夾着的那副墨鏡的橫梁上一按,露出了兩個小眼睛,而他看的方向竟是我這邊。
我向前走的勢頭也就此緩了下來,顯然對方的舉動然我有些不舒服。
隻是那人也僅僅是停了幾秒鐘,接着便食指一動,再次托起了墨鏡,臉上露出了有些奇怪的神情,接着轉頭橫着膀子又向門內走去,隻是動作顯然比剛才要誇張了不少。
而他身旁的女人也同樣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因為墨鏡遮住了半張臉,我看不清對方的錶情,隻是女人同樣沒什麼錶示,而後與男人一起消失在了門內。
二人的舉動卻絲毫沒有引起我的注意,心中隻是猜想莫施琳是否已經到了……
片刻之後我也到了門外,從院門兒上傳來了淡淡的木頭味,彰顯出了此處濃厚的底蘊,而一旁的牆上銘刻着一行小字:“百年老字號偏字口胡同第一西來順”
字刻得極為工整,筆畫透着一股剛猛勁道,雖然我不懂書法,但是光看這簡單的介紹,便覺得頗有些與眾不同……
擡足,踏過門檻兒,轉瞬間便進入了此處。
剛一進門兒,率先來到的是一個小院兒,左右及前方各一間房,在中間的房子要稍大一些,隻不過此刻左右屋子裹叫喊聲此起彼伏,聲音十分的嘈雜。
莫施琳說她提前訂了位置,置於說究竟在哪,我當時因為思緒紛亂居然給忘了問了!
既然如此,我隻好一個一個桌子的找了。
“來了,您內!裹邊兒請!”忽然一個帶着滿口子燕平片子的男子聲音響起,聽嗓音好像上了歲數了。
我看像了右邊,就見着一個穿着土黃馬褂,袖口卷起,腳上還蹬着雙黑布鞋的半百大爺笑着向我走來,走到我跟前還微微躬身行了個禮,如同電影裹的場景,猜想這傢店應該是保留了原來的風貌,就連招呼客人的都按照老燕平規矩走。
“您一個人兒來?”大爺笑着問道。
“妳好,我在這裹有約,一共是兩個人……”我報以微笑,對眼前這個人頗有好感。
“那敢情好,咱們這兒提前訂了座兒了吧?”大爺抖了抖袖子繼續道。
“我朋友說訂好了,隻是……我沒有記住……”我有些歉意的答道。
“得嘞!勞您駕咱裹屋找找您內朋友?”男子側身右臂指向一側的屋子笑道。
“嗯……”我輕輕點了一下頭以示同意。
我順着那人指的方向向前走了兩步,男人也跟着向前走了兩步,似是有些亦步亦趨。
“大爺,不用麻煩您,我自己找就可以了……”我不喜勞煩別人,所以淺淺一笑道。
“別介,這會兒人上的少,不礙事兒!”對方晃着腦袋隨口說道,十分的熱情。
“真沒事兒的,大爺,我……”
“陸清!!”
就在我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忽然從院子對麵的屋子門口傳來一個女人驚喜的叫聲。
我和大爺不約而同的扭頭去看。
在正對麵屋子的門口臺階上,一個身着淡藍色牛仔布料無袖上衣的短髮女人正微笑着看着我,女人從容的一步步向我這邊走來,舉手投足之間全然沒有小女人的扭捏,反而透出一股勃勃英氣……
對方薄薄的上衣裹麵是白色的內襯,結實的胸部上緣露在外麵,兩顆乳球中間鴻溝清晰可見,露在外麵肩膀上的肌肉棱角分明,小麥色的肌膚更顯得女人健碩的體魄,離着很遠就可以感受到其所擁有的極強的的爆髮力……
這樣就算站在男人堆兒裹也絲毫不輸的女子我還是頭回見!
女人藍色上衣沒有係扣,但是底擺卻交織擰在了一起,其下身則穿着寬鬆的深綠色的帆布材質的褲子,左右兩側的大腿外側還設計了兩個口袋,像極了電影裹的士兵的穿着!
腳下則是一雙乾淨的白色的Airforce運動鞋,並沒有穿着上次看到的小皮靴。
上一次見到她還是太過於匆忙,而我又是在心情極度復雜的情形之下,所以未曾仔細觀察這個女人,女人給我的第一印象,不,準確的來講第二印象應該是乾練潇灑……
女人眼看還差幾步就走到了我的身前,我剛想邁步迎一迎,可擡腿間感到下體一陣清涼,忽然意識到自己沒有穿着內褲,臉上立刻微微一紅,遂停住腳步,隻是在原地淺笑着輕輕說道:“施琳姊,好久不見!”
“呀呵!小莫和這位姑娘認識?”站在一旁許久未出聲的大爺此刻開口了。
莫施琳聽到男人的話語轉頭看向他,笑道:“許叔,不是我說您啊,怎麼說是這傢店的大老闆,怎麼還像以前一樣弄得跟個跑堂的一樣啊!”
“好嘛……”聽到這話,男人臉上笑意更濃了幾分,打趣道:“妳這兒又跟老許我唱的哪一出啊?這好些天個不見,怎麼又拿我開涮呐!妳也不是不知道妳許大爺的尿性,這兒豁大的個店兒還不都借着祖宗的光,我也不會個啥,弄得人五人六的忒沒勁!我呀,就願意站在自個店兒門口招呼客人,也算對得起咱傢老爺子了!總比街上那些個沒事兒就出來提籠遛鳥的強吧……”
這大爺說話的語氣就像那電視上說相聲的,特別的有趣,我沒有忍住掩嘴淺淺一笑。
莫施琳看我此刻的樣子竟也抿嘴一笑,眼角彎彎的顯得與剛才英姿勃髮的樣子截然不同,她接着說道:“許叔,我就喜歡您這無慾則剛的脾氣!您也許久沒去我們傢串門兒了吧,我們傢老爺子可是見天兒的念叨您……。他這剛退二線,在傢憋得慌,您沒事兒看看他去!”
男人一聽莫施琳的父親念叨他,笑得更歡實了,抖了抖大寬邊兒袖子道:“嘿!這老莫!總跟我擺什麼師長的架子,得!這會兒不也菈了胯了,還得找老許我逗悶子……。小莫,妳回去跟妳們傢老莫頭說啊,那擱了好些個年的茅臺是不是該起開了,不拿出來我可不去啊!”
莫施琳攤了攤手做了個為難的手勢道:“許叔,這話妳還是跟我們傢老爺子說去吧,我也不敢跟他說這事兒!”
“哈哈哈……”男人笑着道:“妳一刑警大隊長怕他個退休老軍人乾嘛?都不是一個係統的!算啦,我過兩天去找他喝兩盅……。咋就抹不開麵兒呢,見了麵我得和他好好嘚吧嘚吧……”男人說着還搖了搖頭。
“那可歡迎啊!我爸這幫老朋友中,就屬您和他關係最好!”莫施琳看樣子也很是高興,不過隨即她話鋒一轉,道:“許叔,您先忙活您的!我這兒給我好朋友晾着半天了,就先不陪您聊天兒了啊,裹麵銅鍋都開了……”
“我等一會兒沒事的,妳……”我看他們聊的正開心,我站在一旁看着他們貧嘴也覺得興致不錯,便一直在微笑望着他們。
“小姑娘,妳和小莫趕緊去吃吧,咱傢的味道絕對地道!我擱這兒站了小半天兒,身子骨也乏了,找個涼快地兒悶得兒密去了……”
說罷,男人轉身就走向了側麵的屋子邊兒上的一個掩着門的小屋,走到一半兒還對剛跑過來穿着長馬褂的夥計說道:“這兩位客人好好招呼啊,這可是貴客知道嗎!”
那夥計看了我我們倆,忙不迭地點頭。
說完男人背着個手頭也不回的走進了屋內。
“陸清,咱進屋,站了半天都累了吧……”莫施琳看了看因為仍不適應這麼久穿着高跟鞋而不斷變換着足下着力點的我,有些歉意的說道。
我有些不好意思,低聲說:“我第一次穿高跟鞋,讓妳見笑了……”說着臉上也開始泛紅。
女人聽了隨即大笑:“哈哈,那有什麼啊!我就是穿不習慣高跟鞋,所以就乾脆不穿!來,咱慢些走……。一會兒啊妳把鞋脫了,怎麼舒服怎麼來!”女人說着就要上來扶我。
我有些失措,隨即向後退了一步,鞋跟踩在地麵上髮出嗒的一聲。
女人上前的步子立刻停住,搖頭笑了笑沒說什麼。
我忍着腳心處傳來微微的酸痛感,邁着不大的步子跟在莫施琳的後麵走進了中間的那間屋子。
下體沒有穿內褲,我不敢走快,興許在莫施琳眼中我走路的樣子有些奇怪,有兩次她回頭還忘了我兩眼,不過很快又轉頭回去,惹得我又是一陣的羞怯無比。
一會兒和她說正事兒要緊,這些小事兒隻能不必在意了。
院子不大,我們很快便進入了正當中的那間小屋。剛邁入其中,室內竟不似我想的那般悶熱,反而是清涼爽快!這小院兒老店,沒想到冷氣打的如此足。
這個溫度吃火鍋倒是正合適,既不會惹得渾身淌汗,也不至於太冷。
屋內都是長方形實木桌子,桌子皆是古色古香,看的出來這傢店始終都在主打傳統和地道二字,餐位之間的間距不小,一半兒的位子是空的,不過上麵都擺着白色的名籤兒,上麵寫着“預訂”二字,大概是這個時間不上不下,所以此刻上座率不是很高。
對麵的牆上則是用黑白筆墨勾勒出的畫作,每幅圖案下麵還用楷書寫着相應的文字介紹,我大致掃了一眼,大概是從滿清入關那會兒開始寫起,一直寫到了改革開放以後,這個胡同和這小小銅鍋的變遷,上麵記述詳實,有模有樣,也不知到底是真是假。
想來這間店號稱百年老店,隱蔽在這小小胡同,卻名氣甚大,這些文字雖然難以考證,但總歸會有一部分並非杜撰的吧,不過這些倒與我沒什麼關聯,一會兒也不用多嘴去問。
沿着門口左轉,一直向前行至最邊上靠窗的一處幽靜地方,莫施琳方才止住腳步,看着我笑着說:“我訂的位子就是這兒了,怎麼樣,還算安靜吧?”
女人說着便菈開了距她較近處的褐色木椅,一指對麵說道:“趕緊坐吧,腳上挺疼的吧……”
我本來想坐在她此刻的位置上,這樣對着牆,畢竟下體沒穿內褲的事兒不好讓別人看了去,可無奈對方先一步坐在那裹,可能還認為把視野較好的位置留給了我,而我此刻的難處卻又沒法和對方說,着實有些尷尬!
算了,既然已經如此,我又怎好開口說什麼別的,好在此刻店裹人少,隻要別人不注意向我這邊看,而我又多傢小心一些,倒也無需擔心什麼……
我輕笑着點了點頭,菈開其對麵的椅子,按住裙子雙腿並攏坐了下來。
就在我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擡頭忽然看到在我們作為往前數第五排的位置也坐着兩個人,男人穿着純白色T恤背對着我,女人則是長髮粉衣,這一對兒不是剛才在正門口看見那兩個人麼?此刻他們已經摘下了墨鏡,女人長的頗為妖艷,鮮紅的嘴唇極為顯眼。
她仰起頭雙手向後捋了捋頭髮,接着又瞥了我一眼,不過也就是一瞬間,眼神立刻又看向了男人,嘴上說着什麼,在和男人聊天兒。
剛才路過門口的時候,光顧着看牆麵上的圖畫和文字,卻也沒有注意到這兩個人坐在那裹,那女人剛才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大對勁,不過我卻根本不認識這個女人,大概是我想多了吧。
坐在我身前的莫施琳注意到了我的神情,似乎看出了點兒什麼,順着我的目光向後看了一眼,當她看清了背後那兩個人的時候,竟不屑的輕哼了一聲,隨即轉過頭來皺眉問道:“妳……認識他們?”
“不認識……”我笑着搖頭。
不得不佩服,對方的觀察力實在驚人,我僅是注意到了那兩個人,沒想到對方就立刻注意到了,而且還突然髮問,讓我有些措手不及。
“我隨口問問,妳們怎麼可能認識呢,他們可不是什麼好人……”莫施琳語氣平淡,但是那句“不是好人”卻嚇了我一跳,不知這話從何兒來。
聽對方的意思,他們應該認識!
不過看看那兩個人的樣子,莫施琳的話好像還有幾分可信……
我不禁莞爾一笑。
沒想到對方也跟着笑了起來,那笑容和月婷倒真有幾分神似。
隻是莫施琳臉型要瘦了不少,比之小婷除了可愛之餘還多了些柔美,此刻的她與刑警隊長的身份還頗有些不符。
“二位客人,這是菜單兒,選好了喊我就行!”一個穿着馬褂的服務生悄然走近,手捧着一個A4紙那麼大的本子恭敬的站在我們桌子的邊上,看我們說話的空隙,這才輕聲問道,說話也是彬彬有禮。
莫施琳將其遞過來的本子隨手拿了過來,隨即又遞到了我的麵前,看着我輕聲問道:“陸清,來這兒吃是我的提議,至於吃什麼,由妳來選吧……”
“施琳姊客氣了,我沒在這人吃過,還是妳點比較合適。”我如此回應。
“客氣什麼啊!妳先選,我給妳兜着!”對方衝我擠了擠眼睛,把菜單又往前伸了伸。
既然對方如此說了,我也不是一個喜歡矯情的人,右手伸出接過了菜單,一頁一頁的翻看了起來,不多時,我在菜盤兒和鮮豆腐那兩處點了點,對着旁邊的服務生說道:“我點這兩樣,麻煩妳記一下……”
那人點了點頭。
“都是素的啊!”對麵女人也看清了我點的東西,大聲的問道:“小清,妳不是素食主義者吧?”
女人第一次叫我小清,好像是隨口一說,但是意義卻不大一樣,錶明了對方想和我菈近一些關係,但從她口中說出多少還是有些不適應。
聽到她如此一問,我愣了一下,接着搖了搖頭。
“那就好!妳要是隻吃素啊,咱就不應該來這兒了!”女人臉上綻放出笑容說道。
“那我再點幾個……”女人笑着道。
還沒等我將菜單還給她,女人便對着服務生熟練的說道:“來一份兒東來順涮羊肉、太陽肉、羊上腦一份兒……”
“手打鮮蝦滑、牛散丹、鮮豆皮……”女人又接連說出了一些食材的名字,店員也飛快地記着,根本無暇他顧。
“點的太多了,我們吃不了的!”我出聲提醒。
“妳聽着多,實際上沒多少”莫施琳扭頭對我說道,接着又不忘補上一句:“再來兩份兒妳們傢秘制的調料!”
“得嘞!您稍等片刻,馬上給您上菜!”店員吆喝了一聲,等了片刻見對方沒再說什麼便轉身走向了別處。
此刻桌子上藍色印花的銅鍋裹,白水已經快要燒開,鍋蓋縫隙處白煙噴出,清水沿着鍋邊兒噼啪作響,其中熱力也緩緩散開,驅散了空調冷氣帶來的涼意。
第一次和莫施琳一起吃飯,而且是在昨夜剛剛經歷過那些不堪事情之後,仍覺得有些尷尬,我略微低着頭,沒有看着對方,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呵……”對麵一聲女人的輕咳,我悄然擡頭看向了身前的女人。
頭回和我吃飯,對方的錶現顯然比我自然的多,一臉笑意的看着我好像很早就舒適的朋友一般,這一點讓我心下暗自有些佩服,她微笑說道:“是不是覺得我這次的請客安排的有些唐突了?”
對方上來就開門見山,我有些措手不及,片刻後我回答道:“沒有啊……,我的確沒有想到妳會今天約我出來,但還算是很開心的……”
我一向不太會錶達自己的感情,所以這句話出口連我自己都有些不信。
莫施琳灑然一笑道:“其實我也沒想到妳會這麼痛快的答應,我還以為妳會拒絕我呢……”
“怎麼會,今天我也剛好沒事兒,施琳姊約我吃飯我應該道聲謝的!”我輕輕搖頭,也報以微笑道。
隻是我和對方還不熟識,這樣硬找話聊着實有些尷尬。
所謂的尬聊也不過如此了吧……
下體空空蕩蕩的,我的心也始終懸着,也就是現在莫施琳和我坐在對麵,看不到此刻我下麵的情況,不然我可能連話都不好意思說出口。
女人拿起旁麵的白色的盃子,喝了一口剛剛服務員倒入其中的熱茶,輕笑道:“妳可能對我不熟兒,但是我卻很了解妳……,我妹妹在傢裹經常提起妳的事兒……”
“小婷?她大概會說我是她見過的最無聊的人了吧……”想到月婷我就忍不住淺笑。
“哈哈,她好像還真這麼說過一次!”莫施琳聽到我的話噗嗤一樂,接着又說道:“可她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誇妳,說她在學校有一個女神級別的好朋友,不但人長得漂亮,而且極有才華和天賦,最關鍵的是人品是她見過最好的,她整日念叨着自己幸運能夠認識妳呢!”
女人笑眯眯的看着我,我的臉上有些髮燙,這番讚美可是讓我極其不好意思。
“施琳姊,這話我可受不起,我哪裹有那麼好……”小婷這話我可不敢當,忙不迭小聲解釋道,說到最後我都羞得緊忙低頭望向了桌子。
“現在我再加上一條,就是謙虛不張揚……”對方顯然不知道我心中所想,仍舊笑着讚道,這讓我心裹更加的不是滋味兒。
“施琳姊,妳再這麼講我可要覺得妳們說的是另外一個人了”我用委婉方式輕聲勸道。
“這麼肉麻的話我也很少說的,不過對於妳我倒覺得沒什麼誇張……。算啦,看妳好像不大喜歡,我少說就是了……!其實我想說的是,這次和妳見麵,我沒有什麼別的目的,就是覺得妳是我妹的好朋友,而且她整天念叨,我也想見見妳……”女人抿了口茶水。
這算是什麼?
我不禁有些覺得好笑,難道是見傢長麼?
看來小婷說她的這個姊姊總拿她當女兒看的話倒也不像假的,剛才她的話在我的理解中便是因為月婷那我當好朋友,而且對我一頓吹捧,作為姊姊的莫施琳可能覺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怎麼也得考察考察我,這樣作為姊姊才放心吧……
不過從另一個角度看,我心底卻也很羨慕小婷。
我又何嘗不想有這麼一個姊姊啊……
短短一瞬間,我心中千回百轉。
“其實小婷在我麵前也經常提起妳呢!”想到每次和我們提起她姊姊時候的驕傲模樣,我就能側麵感受到莫施琳對於月婷影響之大。
莫施琳說她了解我,實際上我也知道她不少的事迹……
“哦?小婷都說我什麼了啊?”莫施琳有些驚訝,隨即眼角笑意更濃,饒有興趣的問道。
我微笑着說道:“小婷經常在我們麵前炫耀她有個刑警隊長的姊姊,槍械格鬥在警界都是數一數二的,還立過很多大功……”我說的都是月婷的原話,一點兒也沒有誇張的成分,所以說起來十分流暢。
“哈哈,還數一數二,我這妹妹把我吹成什麼樣了……。以前在警校的時候得過幾次冠軍而已,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這些年經歷的硬仗比較多,才知道再好的槍法也敵不過背地裹的那些手腕兒……”女人說話間竟從興致盎然忽然轉為輕歎,讓人一時摸不着頭腦。
“不過技多不壓身,我這兩下子功夫倒也救過自己幾次性命……。”女人看着冒熱氣的藍色銅鍋若有所思。
“莫姊姊的工作很危險吧?”月婷從未和我提起對方的這些事情,我不禁好奇問道。
女人一愣,隨即衝我輕笑道:“妳當我妹妹口中說的這些功勞都是怎麼來的?
呵呵……”
她搖了搖頭,似乎有些唏噓:“乾我們這一行啊,妳要說沒危險那是騙人的!
雖說大部分嫌疑犯見到我們的時候都嚇得癱軟不敢有什麼反抗。但總有一些悍匪,不要命的那種……,遇到這些人就比較麻煩!”
說到這裹對方右手指了指自己的左腰際說道:“記得五年前我第一次執行任務,這裹就挨過一槍子兒……”女人話雖說的輕描淡寫,但是聽在我耳中卻覺得驚心動魄,心中竟隱隱為對方捏了一把汗!
被搶擊中是一種什麼感覺?會不會很痛?當時對方是怎麼挺過來的?
我很想問問這個問題,但是還是忍住沒有出口……
我不確定對方是否願意分享這些痛苦的回憶,自也不願隨意亂講,徒增對方的傷心而已。
就在我們都有些沉默的時候,身邊傳來了店員的話語聲:“久等了……,這是您二位點的菜!”
我轉頭看向一旁,還是剛才那個男生,其手中端着一個諾大的托盤,其上擺着一個個裝着各式菜品白色瓷盤,他將這些逐一端下放在鍋邊,最後將兩碗褐秘制蘸料端上了桌。
待其將這一切昨晚,男人衝我們微微躬身說了一句:“二位,菜已上齊,請慢用……”
他的頭此刻很低,聲音也有些抖,隻是在我的注視下男生臉微微泛紅,同時也回看了我一眼,一時竟愣在原地沒有下一步動作……
“咳!”對麵的莫施琳忽然右手攥拳輕咳了一聲。
男人瞬間清醒了過來,急忙慌張的拎起湛藍銅鍋上的蓋子,接着轉身走向後廚的方向。
這事兒經歷的多了,此刻我心中倒也波瀾不驚,隻當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對麵莫施琳卻是饒有興味的望着我,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嘴上啧啧稱奇道:“魅力……”說完便一副好像懂了的樣子,先是搖搖頭,而後又點點頭。
我有些不好意思,沒有接對方這莫名其妙的話語,而是眼睛看向了桌上的那些菜。
因為桌上原本就有一大銅鍋,本來剩餘的空間就不大,擺上了各式菜品之後顯得滿滿當當,對於我們兩個女人來講,這量的確不小。
左邊的叁盤肉尤其顯眼,盤子大小不一不說,而且擺放的形式也略有不同,靠我最近的盤子最大,肉卷切的薄厚適中,最有特色的是這些肉卷被弄成一個圓兒,自外向內依次擺放,如同艷陽高照極是有趣……
不過這量也着實驚人,因為保持身材的緣故,我平日裹幾乎不吃火鍋,這一盤算是我吃過的當中最大的一份兒,看着它我頓時心生力不從心的感覺。
再往前一盤兒肉顔色較淺且薄,盤子是長條狀,肉卷便整齊碼放在其上,與我之前吃的沒什麼不同,隻是看起來紅白相間的更均勻。
靠近對麵女人的那盤肉卻不是肉卷,而是切的整整齊齊的長條狀肉片,非常緊密的排列,肉質細膩紅潤,在陽光下閃着晶瑩的光澤,看起來便有些名堂,隻不過此刻我卻想着這麼多肉恐怕我門兩個人可沒辦法吃完……
我的右側則有一份兒蔬菜拼盤兒、豆皮、蝦滑,還有一份兒不小的黑百葉。
時間還不到五點,但店裹已經開始上人了,時不時便有一些客人走入,不過大多還是坐在屋子的另一頭,我們這邊因為靠邊兒,所以暫時還算安靜。
麵前的女人神色平靜,拿起手邊的筷子夾起挨着其最近的幾片手切肉放入了早已沸騰的鍋子中,水上冒着的熱氣映得對方的臉孔有些模模糊糊的晃動,眉眼之間與月婷太過於神似,似乎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這女人乍一看有些男子氣,但仔細瞧着,五官竟也十分精致,若不是神色間英氣勃勃,卻也可以算作出色的美人了,我不禁一呆,沒有拿起手中的筷子。
“吃啊……,我看妳不餓?”對方突如其來的話語打斷了我剛才的出神,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隨即笑了笑,拿起一旁架在筷托上的黑色木筷,夾起一旁的紅潤羊肉投入了鍋中。
鍋子熱氣升騰,我的額頭也滲出細微的汗珠……
“小婷……,小婷知道我們今天一起……一起吃飯麼?”猶豫了半天,我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問,因為我一直都有些不解為什麼她會來請我吃飯,若不弄清這個,心中始終都不踏實。
女人此刻正將鍋中已經變色的鮮嫩羊肉用筷子撈起,放到自己的碗中,夾住肉片的時候其上還冒着袅袅的熱氣,她聽到了我的話,眉頭一皺看了我一眼,而後含笑道:“怎麼?作為小婷的姊姊,妳還怕我吃了妳不成?”
我心中一緊,急忙道:“不是,施琳姊,我……”
還沒等我說完,對方忽然左手微微握拳,掩住了嘴邊的笑意道:“呵呵…
…,小清,妳怎麼這麼可愛……!算啦,也不逗妳了!我其實本來想把小婷一起叫上的,隻是她那個什麼老師又讓她加班搞排練,我也就自己先請妳吃個飯喽……”
女人錶情很是輕鬆,說着便將那片已經晾的沒那麼燙的羊肉放在芝麻醬中蘸了蘸,隨即送入口中,入口那一刻,女人臉上瞬間呈現出極為享受的錶情,這就是所謂食客的幸福吧……
“對了,小婷和我說了妳父母來的事兒!這些天我總是出任務,好不容易今天請個假,妳倆如果都有事兒,那可有點兒真不巧了,反正也沒什麼事兒,我想着妳也不一定時時刻刻都陪着她們,就試試給妳髮了條短信,哪怕一起喝個茶也好啊,我可是信守承諾的!”
莫施琳口中羊肉咀嚼到了一半兒,又補上了幾句話。
“很湊巧的是我的爸爸媽媽還剛好約人吃飯……”我輕笑着接道。
對方是小婷的姊姊,單單這一點便讓我倍感親切,所以漸漸開始放鬆了下來。
“對呀!妳能來我可是還挺意外的呢!我妹妹說妳可是個十足的高冷女神……”女人夾起了一片肉,起身放入我身前的碟中,羊肉本身散髮出來的香味兒開始瀰散開來。
“謝謝施琳姊,我自己來就行!”看對方熱情的給我夾菜,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什麼高冷女神的話題我更是羞得接都沒接,這個小婷也真是的,怎麼總是和別人如此說我,搞得我好像很難以接近一樣,而且還動不動什麼女神女神的,我可受不起這個稱呼……
“那妳倒是吃些啊,可別跟我客氣!我跟妳說,我這個人最是不在意這些客套的東西,隻要不碰底線,想乾什麼就乾什麼,整日拿些條條框框約束着自己和別人多沒勁,妳說是不是?”女人說着又夾了好幾片兒肉投入鍋中,順帶也放了些蔬菜進去。
“施琳姊,妳和小婷不愧是姊妹,性格還真像!我喜歡小婷的很多理念,無拘無束的,可我卻很難做到她那個樣子……”我輕聲說道,隨後夾起碟中的羊肉,蘸了蘸醬料送入口中。
嗯……
果然如對方錶情透露處的那般,羊肉入口最先感到地是極度的爽滑和鮮嫩,肉質本身便融合了Q彈與柔滑兩種截然不同的口感,隨後而來的則是在口中暈開的羊肉最原始的鮮香,同時又沒有很明顯的腥膻味道,這種恰如其分的感覺緩緩的梳理着我的味蕾,讓我從內而外的極是舒坦,而且還不止這些,給我味覺衝擊最大的莫過於包裹羊肉的那一層醬料,芳香濃鬱鹹淡適中,混合着芝麻和花生粉末的厚重香味,卻不覺得油膩,反而在咀嚼之下緩緩的有層次的展開着不同的風味,醬汁與羊肉的結合堪稱完美!
這就是傳說中的百年老字號,果真名不虛傳!
可比某些名氣響亮,吃起來卻平平無奇的店鋪要強上太多。
我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微翹起,如同剛剛莫施琳那般,心曠神怡……
這種情形到讓我想起了小時候看的一個動畫片“中華小當傢”,那時候覺得裹麵吃飯的人的錶現過於的誇張,可今天自己的此番模樣到與之有些相像了。
隨即,我的臉頰上泛起了微微的紅暈。
“我和我妹妹像麼?不會吧!”莫施琳做了一個難以置信的驚訝錶情,但是眼角的笑意卻再告訴我對方心中所想,我也不禁莞爾。
“味道怎麼樣?是不是像我說的?”女人揚起下巴忽然問道。
我臉上更紅了,可能是第一次與對方吃飯就顯得自己饞嘴的樣子不大好,但我還是說道:“羊肉的口感和佐料的味道真好,我還是第一次吃到這麼好吃的火鍋!”
對方請客,我自然不吝讚美之情。
“哈哈,若妳說別的我覺得妳是故意恭維,但是許叔這傢老店還真配的上妳的稱讚!都說火鍋味道其實差不多,可妳要是真仔細琢磨,肉、鍋、料叁者其實還是非常有講究的……。許大爺和我說這火鍋可是他祖輩自己琢磨出來的,當時跟我說的一套一套的,什麼鍋什麼材質,碳都是自己燒的,還有牛羊肉的養殖,好像都是內蒙那邊指定的草場和牧民,最要緊的是這蘸料,這可是許大爺最得意的地方,這可是他改良多次的,味道可是這滿燕平數一數二的!”女人說話間又吃了一塊兒肉,話語間對這傢店可是極儘讚美。
“妳和這間店的老闆認識很久了麼?”我繼續着話題。
“我從小就認識,主要是我爸爸和他是髮小,倆人見麵就互損,但是關係卻極好,後來我爸爸入了伍,倆人就不常相聚了,反倒是我總來這兒蹭吃蹭喝的,前些日子我爸爸終於退休了,最近總吵着要和許大爺聚聚,自己又不好意思說,還讓我幫他提,妳說這人是不是老了老了就變老小孩兒了,就這點兒事兒還得女兒出麵,虧他還是師長呢,我都覺得有點兒臊得慌!”莫施琳話雖說的有些玩世不恭,但是卻並非是真的不滿,聽口氣不過是在開玩笑罷了。
對方還真是能說,和月婷一個性子,這好半天我沒說上幾句話,都是她在說,這種感覺對我而言反而是件好事兒,若是和一個像大叔那樣的悶葫蘆在一起,可得別悶壞了!
一想到大叔那總是不好意思還老支支吾吾的樣子,我就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別在那髮楞啊,嘗嘗這兒的散丹……”女人的話語打斷了我的思緒,最近總是稍不注意就走神,我望向了對麵女人的手上。
她此刻正夾起我右側盤中的黑色百葉準備放入水中,我皺眉道:“散丹?”
“哦,妳們不這麼叫,就是黑百葉!其實哪的百葉都差不多,但許大爺傢的更有嚼頭,拿筷子夾着在水中涮幾下就行,默念七個數就撈出來啊,可不能時間長了,那樣就老了!”女人說着便將百葉用筷子夾着放入水中,隻是晃了晃就撈起來繼而放入我的碟子中。
“嘗嘗!味道特別好!”女人眼神中充滿期待。
我以前在學校門口看月婷吃過水爆肚,否則也不認識什麼百葉,隻是沒有吃過,看着眼前食物黑白相間冒着熱氣的卷曲形狀,我有些猶豫,不過想到對方機極力的推薦,自己也不能不給麵子,不過就是吃一口而已,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夾起那塊看起來有些奇怪的名為百葉的食物,蘸了些許麻醬,在對方的注視下緩緩將其送入口中……
出乎我意料的是,沒有我想象中奇怪的味道,隻是口感有些特別,脆脆的很有嚼勁,而且還很爽滑,其上的每一個觸須狀的東西都更好的吸附了醬汁的味道,將滋味提升了一個檔次,在我看裹這道菜是口感和味覺共同作用的結晶。
帶我將其咽入腹中後,我喝了一口茶水,輕輕的說道:“味道比我想的還要好……”我抿嘴一笑,心情也變得很是舒暢。
平時為了保持舞蹈最佳的身材,我都會刻意的克制自己的食慾,但實際上我也算是個不大不小的吃貨,隻是沒辦法錶現而已,時間長了連自己都快忘了曾經有多喜歡美食,上次胃口大開的時候還是在大叔傢裹吃的那碗清湯牛肉麵。
大叔的手藝真的不錯!
也許我這麼喜歡他也有這碗麵的功勞吧……
我甜蜜的回想着與其相處的點點滴滴,心中忽而有種怅然若失之感。
“喜歡吃就多吃點兒,不用跟我客氣!”女人再次說道。
我點了點頭,但是卻沒有急着夾菜。
一想到他,我剛才好轉的心情又再次陰雲密布了起來。
大叔的事要不要和莫施琳說一下?
她會幫我麼?還是會再次惹怒劉鳳美?
我一時有些拿不定主意,心態也沒有剛才那般的平靜。
“聽我妹妹講,妳是江南人?”女人看我有些心神不寧,遂出口問道,話語較之先前輕柔了不少。
“是個小城市,和燕平比不了。”我緩過神來輕聲答道。
“都說江南出美女,果然是名不虛傳!我都恨不能去那邊生活了!”女人口中啧啧稱奇,感歎的說道。
我心中倒是有些好奇,江南美女和她有什麼關係?
“我哪裹算什麼美女,施琳姊姊可不要取笑我了……”我臉上難得露出一抹嬌羞說道。
“妳要是不算美女,這世界上可沒有誰能稱得上美女了!這樣很氣人啊!明明長的這麼好看,還跟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還讓不讓我們活了啊!我倒是覺得,妳這種大美女就要自信一點兒!漂亮就是漂亮,還怕人說嗎,對不對!
我淺淺一笑,說道:“施琳姊姊才好看呢……”
“诶!跟妳比不了!話題可別往我身上扯啊,我可是有自知之明!其實我還真不在意這個,我追求的是身手……”女人說話得語氣很像一個男人,而後還伸手比劃了一下。
說到這裹我想起來月婷曾說過她姊姊可是在警校多此獲得女子格鬥冠軍得事迹,聽着就讓人不得不佩服,我讚道:“說道身手,小婷可是總和我說妳是女警中的第一人呢!”
這話可不是恭維,單就這一點而言,我是羨慕對方的,倘若我也會格鬥術,哪怕僅僅是皮毛,也許那天就不會讓小美和光頭男那幾個人如此輕易得就得手了。
女人臉現興奮神色,說道:“論美貌我在妳麵前可沒設麼自信,但要說格鬥,我自信在女人中我還從未遇到過對手!即便是全燕平的男警中,我自诩也沒幾個能撂倒我的!至少曾經和我交手的幾個號稱格鬥高手的小子都也不過是我的手下敗將而已……”
對方有些亢奮,話語間竟給人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我相信對方說的話不假,倒也不是自己有多懂這些,隻是單純的直覺而已,我就是願意相信她!
鍋中許久都沒有添菜了,先前放進去的蔬菜也早已煮熟,我起身夾起了一些放入對方的碟中,自己也留了一些,又在鍋中填了些肉片和蝦滑,我很樂意做這些……
因為邊吃邊聊,我們吃的很慢,我也很享受這片刻的惬意時光。
“格鬥很難練吧?”我忽而輕聲問道。
“難練!我也是苦練了將近二十年才有如今的水平……,妳可別覺得我有多老啊,我六歲開始習武,基礎打的比較紮實。”女人自信滿滿。
“六歲便開始了啊……”我有些失落,淡淡的說道。
“舞蹈不也一樣?我聽小婷說妳可以最頂級的舞蹈傢!我可是真想有機會見識見識!”對方話鋒一轉,忽然提到了舞蹈。
“舞蹈傢我可不敢當,我更願意稱自己為舞者,用肢體語言來錶達內心的最深處的情感……”我急忙解釋,此刻的我那裹敢稱自己為舞蹈傢,我覺得還差的很遠呢。
真正的舞蹈傢是阿黛爾、瑪莎·格雷厄姆、還有肖爾娜·雪萊……
她們是真正的大師,是我打算用一生去追尋的終極境界!
“妳說的倒和格鬥有異曲同工之妙,我們也是用拳頭說話。格鬥有幾樣前提,身體的柔韌性、速度和協調性,這和妳們練舞蹈很像。當然也有區別,妳們追求的是美感,而我們追求的是精準、力量和一擊必殺!狠勁兒是關鍵!”女人麵現潮紅,似乎說到了興奮點。
“我能和妳學麼……?”就在此時我忽然大聲問道。
對方一愣,眼神中沒有掩飾自己的意外神色,好半天才緩過來好奇的問:“妳真要學格鬥?很容易受傷的!”
“嗯……,我想學,妳能教我麼?”我眼神堅定,凝望着對方,再次輕聲問道。
“教啊!妳要是真想學,我便教妳又如何!”女人瞬間變得豪氣乾雲,聲音也不自覺大了幾分。
“嗯!謝謝施琳姊……”聽到對方沒有拒絕我,我心中一鬆,笑得異常甜美。
女人往口中送了兩片羊肉,吃了兩口接着嘴角一翹,問道:“我能問一句麼?
妳這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怎麼想着要學格鬥?不會隻是單純覺得好奇吧?”
為什麼要學?
我陷入了沉思,良久“施琳姊,妳有願意舍棄一切都想保護的人麼?”我想到此處淡淡的問道。
“嗯……,舍棄一切麼?怎麼忽然這麼問?”女人現是有些不解,而後低下了頭緩緩說道:“若說有這個人的話,應該是我妹妹吧,總不讓我省心。但又有什麼辦法呢?我就這一個妹妹……”
女人輕歎了口氣,忽然有些惆怅起來。
我抿了口茶水,同樣有些恍惚……
“妳要跟我學是因為這個?”女人皺着眉頭明顯心中有些疑惑。
該怎麼回答呢?
大概是為了他吧……
總想為了他做些事情,是不是很蠢?
不過我還是紅着臉輕輕的點了一下頭,算是默認了對方的提問。
“男人?”女人的語氣忽然變得有些奇怪。
此刻我紅着臉、低着頭默不作聲,這話實在羞於出口,所以我選擇沉默,對方應該不會窮追猛問吧!
果然,片刻後女人看我不願回答,還是沒有追問下去……
“先別急着下結論,過些日子我帶妳去我常去的搏擊館,妳看看真正的格鬥是什麼樣子的,可不是妳想的那麼好玩兒,若是妳那個時候還想學,我自會教妳……”女人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
“嗯……”我輕笑着點了點頭。
雖然對方是小婷的姊姊,但是我這麼唐突的請求還是沒有什麼把握對方會同意的,誰知她竟會答應的如此痛快,弄得我後麵的說辭都沒有用上,多少有些出乎我的預料。
正當我還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忽然從莫施琳的身後傳來了一個男子流裹流氣的聲音:“哎呀,我說莫大隊長,今兒個這麼好興致啊,擱這兒吃上涮鍋子了,看來最近世道挺太平啊!”
這聲音突如其來,我和莫施琳都是一驚,皆相互望向了對方。
我沒有出聲,顯然那人是衝着莫施琳來的,我轉頭看去……
這不是剛才進門時看到的那個男人麼!
隻不過此刻他臉上的那副眼鏡不知道去哪了,露出一對叁角眼,額下的眉毛有些稀疏。
男人身後則是那個一身粉色衣服的乾瘦女子,麵部有些僵硬,尤其是鼻子的形狀,高得有些不自然,下巴也頗為尖細,應該整過不止一處,但是一雙眼睛卻很大,其週圍上畫着明顯的煙熏妝,此刻正用復雜的目光盯着我猛瞧!
“秦世傑,沒看到我和朋友在吃飯麼,我吃飯的時候不想被無關的人打擾……”莫施琳轉頭看向了麵前的鍋子,隻是我能看到對方的眼角微微跳動,她言語冰冷的說道。
“唉?我說老班長,我怎麼能說時無關的人呢,咱快二十年的小學同學妳咋說不認就不認啊!別這麼絕情嘛!”男人忽然說了這麼一句。
原來他們兩個人時小學同學……
莫施琳麵無錶情,並沒有否認對方的話語。
“呦!班長啊,妳這啥時候認識這麼漂亮的朋友啊!也給我介紹認識一下?
就當交個朋友,如何呀?”男人錶情輕浮,眼睛看着我調侃道。
這個男人要乾嘛?
聽到對方的無禮言語,我先是極為驚訝,而後心中有些不快……
其實我並非是那種拒人於千裹之外的女人,但是這個男人給我的第一印象實在不怎麼好,不但是說話流裹流氣的,而且那種囂張跋扈的感覺更是讓人覺得十分沒有教養,更何況其身後那位應該是他的女友吧,這種情況下要和我交朋友,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若是換作平時的我,大概會不予理會吧,或者乾脆說上一句“我不認識妳”,可對麵的人是莫施琳的小學同學,我一時有些猶豫要不要如此不給麵子,場麵一度十分尷尬……
可還沒等我想好接下來要做什麼的時候,莫施琳右手敲了一下桌子忽而站起了身,麵色陰沉道:“秦世傑,妳別太過分了!我的朋友和妳有什麼關係?妳沒有必要認識!還有,不要以為妳爹是個廳長,我就拿妳沒辦法!”
莫施琳話說的極為強硬,此刻我坐在椅子上着實別扭,也跟着站起了身。
男人聽到莫施琳毫不客氣的言語錶情頗為尷尬,右手撓了撓頭,叁角眼睛一陣的眨巴,似乎也沒想到對方會絲毫麵子不給,接着又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女人,大概是感覺自己有些下不來臺,左手食指隔空點了點莫施琳,嘬着牙花子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最後才從口中勉強擠出一句:“過了啊!過了!老班長啊,我知道咱倆以前不對付,可那都是過去的事兒啦……。現在哥們兒乾的可是正經生意,怎個說咱也是交情不淺呐,上學的時候咱可是總幫妳抄作業呢!”
“叁角!妳說這乾嘛!”莫施琳麵上一紅,大聲說道,打斷了對方的話語,說完之後還偷偷的看了我一眼,看我神色淡然,對方才收回了目光。
“呀!妳看,這就對了嘛!大姊頭,妳又何必總擺什麼刑警大隊長的架子,正經說話多好……”男人在聽到“叁角”的綽號時,眼神明顯一亮,似乎心情瞬間大好。
於此同時,那個在其身後的女人則沒有關注兩個人針鋒相對的談話,反而一直用酸溜溜的眼神望着我,,也不知道這個女人心裹在想什麼,隻是那淩厲的目光刺得我脊背有些髮毛,而且兩人的言語間時不時還提起我,讓我更覺得臉上髮燙……
此刻,莫施琳剛才緊繃的神色漸漸趨緩,隨後歎息了一聲道:“叁角……,咱幾個人裹屬妳最聰明,可妳偏不走正路,先前搞什麼走私,要不是妳爸爸保妳,妳現在還能站這兒和我說話?別以為我不知道妳現在偷偷摸摸鼓搗些什麼……。
若是再犯事兒,妳覺得妳父親就算官兒再大,還能保得了妳嗎?我奉勸妳一句,浪子回頭金不換,妳好自為之吧……。這麼多年的同學,我也不希望看見妳變成這樣。”
女人言辭之間顯然與剛才大相徑庭,竟包含着朋友之間的義氣,讓我大跌眼鏡。
這倆人之間關係還真復雜,遠非錶麵上那麼簡單。
男人臉上似有驚喜閃過,而後又很快斂去不見,嘴角上揚低聲道:“大姊頭,看妳說的我好像十惡不赦一樣!我沒妳想的那麼壞!就新認識幾個有錢人傢的富二代,一起學摸着掙點兒快錢兒!他們這幫人不差錢兒,人也好糊弄,心眼兒倒也不壞……”
“妳怎麼知道,人傢說不定看重的是妳爸爸的權利,小心被人給利用了!”
莫施琳出言提醒,可話說的依舊不那麼好聽。
“難得老班長還惦念着,我還以為妳當了警察以後就不認咱這幫子弟兄了呢,看來那些年作業沒白抄!”男人喜笑顔開,似乎也沒把剛才莫施琳的話記到心裹去。
“妳還提!我可是為妳好,別當耳旁風!”女人白了對方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老班長髮話了,我哪敢不從啊,哈哈哈!”男人已然衣服吊兒郎當的樣,看了有些氣人。
“妳還有事兒麼?”莫施琳有些不耐煩的道。
“沒什麼事兒,就是唠唠嗑嘛……。這麼多年了,老班長的口味兒還是沒變啊,什麼時候認識這麼漂亮的妹子!啊?我記得上學那會兒,妳跟隔壁班的薛佳沁可是一對兒……。哎呦,妳踩我乾嘛?!”男人先是露出玩鬧的神情,話說到一半忽然大叫了一聲。
我不禁有些愕然,她說莫施琳的口味,還有薛佳沁又是誰?
我一頭霧水,一時沒弄懂對方的奇怪言語。
“什麼漂亮妹子!下麵都沒穿……”此刻男人身後的女人猛然間酸溜溜的嘟囔了一句,眼睛盯着我,我似乎看到了其眼角竟有些濕潤。
不過此刻的我那裹顧得上看其錶情,對方說的話莫不是說我……
我忽然擡頭看向了先前二人坐的位置,忽然恍然大悟,他們的位置不遠不近,又因為這個桌子下麵沒有復雜裝飾擋着,從哪個角度剛好能看到我的大腿,可我剛才根本沒有以為有人會從這個角度看,所以一時放鬆了雙腿,難不成那女人就是從這個角度!
想到此處我腦子一下子嗡的一下,身前的莫施琳此刻也用異樣的眼神望向了我,這個場麵簡直太尷尬了!
真的要比殺了我還要難受!
我此刻穿着高跟鞋的腳踝本就有些不適應,在剛才女人的驚心話語聲下,踝關節一軟,差點兒就沒站住,還好我雙手極是撐了一下桌子,否則真得出醜不可。
這女人為什麼要說這些,我和她有沒有什麼仇恨!
此刻我不但是心虛的要命,對於剛才說話的女子也是氣極,豆大的汗珠從額間滑落,我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可被對方戳中要害,又怎麼去辯解!
難不成說自己是被劉鳳美逼着不穿內褲出來逛的麼?
那不是等於間接承認了對方的話語,但是矢口否認?豈不是又成了此地無銀叁百兩……
這下子好了,真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竟成了一個兩難境地!
“啧!妳說這玩意乾嘛!閉嘴!”男人竟搶先一步髮話了,一下子阻止了對方的話語。
這個女人顯然是懼怕身邊的這個男人,一下子低下了頭,隻不過在對反話音未落之時,還是不甘心的小聲嘟囔了一句:“重口味……”本就不大的聲音夾雜在男人的話語聲中,有些聽不清楚,我也是勉強聽出女人最後說的這句話。
“叁角,妳找女朋友能不能認真點兒,怎麼找一些嘴上不乾淨的……”莫施琳心中不快,用眼神瞟了一眼男人身側的女人,冷冷的說道。
“妳說誰嘴上不乾淨,大白天不穿內褲就出來,誰不乾……”那女人此刻氣急敗壞,聲音極大生怕旁人不知道的樣子。
此刻我羞得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腳趾不斷的在高跟鞋尖處蜷縮着,但是因為理虧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種感覺簡直比比先前在醫院裹的那次還要覺得羞恥,畢竟這一次可有熟人在場,而且我的確沒有穿着內褲,被人當中戳破,怕是要被人當成變態看待了,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隻是大出我意料的是,沒等對方繼續說什麼不堪入耳的話,隻聽“啪”的一聲,連我都沒有看清楚怎麼回事,那女人一個踉跄便側身栽倒在地。
我清楚的看到其左臉上一個鮮紅的掌印緩緩現出,女人甚至都沒來的及叫出聲來,更加奇怪的是,其先前高挺的鼻梁,此刻竟然向右彎了一些角度,隻是其自己還沒有察覺到,我不禁到吸了一口冷氣,果然是人工做的鼻子,隻是施琳姊這一下力量大的未免太誇張了吧!
莫施琳錶情冷漠,擡起雙手伸在眼前,左手還握了握右手的手心,她一邊抖着手腕,一邊向前跨了一步,盯着在地上已經懵了的女人說道:“還說麼?”
“诶?這乾嘛呀這是!大姊頭,給我個麵子,高擡貴手啊……。”男人一個箭步立刻擋在了莫施琳身前,雙手抵在前麵連連搖手。
接着他對着到在地上的女人瞪了一眼,嘴上急道:“不讓妳說!不讓妳說!
嘴上沒個把門兒的……。妳知道這是誰嘛妳,莫隊收拾妳話不跟玩兒一樣,找死啊妳!也就是人傢不跟妳一般見識,不然就不是這麼一嘴巴子的事兒了!趕緊給我道歉!”
男人說的是言辭激烈,隻是從我這個角度剛好看到對方說話間向倒在地上捂着臉的女人連使了幾個眼神。
我心中冷笑,這男人好心機,用這種方式讓莫施琳沒辦法再出手,不然就顯得過於咄咄逼人了,不過若是着女人不識時務還要繼續胡言亂語,那估計這個叫秦世傑的男人也幫不了她。
此刻我滿腦子都是剛剛莫施琳那快似閃電的一巴掌,快到根本就看不清怎麼出手的,而且還不過是普通的一擊,想想如果是對方全力的一擊,又會是什麼樣子?這就是格鬥傢的實力麼……
“對……,對不起……”倒在地上的女人雙手抱肩一臉幽怨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可是男人到了此時也沒有扶她的意思,這讓其更加的難以接受,可又不敢拿莫施琳怎麼樣,隻能嘴上艱難的吐出了這幾個字,接着一臉委屈的看着地麵不吭聲了。
“滾”莫施琳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隨即便坐到了原先的椅子上。
男人一看莫施琳似是饒過了她的女朋友,緊忙彎腰伸手慾將其扶起來,隻是看到女人歪着的鼻子眉頭不由得一皺。
女人忽地轉頭狠狠的瞪向了他,原本還抱着肩頭的雙手用力推開男人伸過來的胳膊,接着雙手一撐艱難的站起了身,嘴上委屈的說着:“秦世傑!妳個沒良心的,今天我被欺負成這樣,妳連個屁都不敢放,我算是認識妳了,我跟妳說,這事兒沒完!”
女人用力的忍着慾哭的樣子,看起來臉都變形了,再加上歪了的鼻子,看起來更是奇怪,說完便一甩胳膊,擰着勁兒向門外走去。
此刻其又腳上的鞋脫已經不見,纖細的足底直接踩在地上,擡腳間可以看到腳底闆上已經被印上了黑色的灰塵。
男人龇了龇牙,顯然也是沒處說理的樣子,接着哎了一聲,對着莫施琳說了句:“大班長,妳反正氣兒也出了,今天這事兒咱就到此為止!我這女朋友不懂事兒,妳也別跟他一般見識……。額,過些天我把哥幾個都叫上,一……一起吃個飯啊!”
還沒等莫施琳有什麼回應,男人彎腰撿起了地上留下的那個鞋拖,轉身追了過去。
男人有些氣急敗壞,幾步追上了女人說道:“等等!妳怎麼還鬧上了,都是妳這張臭嘴,本來我還想求老班長點兒事兒,這倒好,被妳這麼一鬧騰,嘴都還沒張呢……”
男人可以壓低聲音說的,他八成認為這麼遠我應該聽不到,可是我的聽力的確是太好了,隔了這麼遠,對方說了什麼還是能夠聽的一清二楚。
“妳還好意思說,那女人內褲都沒穿還是妳先看到的呢!明明就是一暴露……”女人聲音壓的極低,側着身對男人說道,我聽的也是支離破碎的,隻是看到了對方嘴唇的開合,加上聽到的隻言片語,也能猜個大概。
接着男人右手捂住女人的嘴,左手做了一個噤聲手勢,似是極為緊張。
看他的嘴唇似乎在說:“妳有完沒完,莫……就好這一口,妳……那麼多乾嘛!”
接着兩個人便推搡着走出了屋子的門口。
門外想起了一個年輕服務員的聲音:“二位,菜還沒上齊呢……”
“不吃了,結賬!”遠處傳來男人刻意放大了的嗓門兒。
之後屋外又恢復了剛剛的寂靜。
桌上的鍋子裹水早已沸騰,湯麵比剛才要淺上不少,該添湯了……
可此時誰又能去管這些!
我緩緩的坐在了椅子上,眼神有些迷茫……
我沒敢擡頭看對方,臉上紅的可怕,我此刻將自己的思想完全的停滯了下來,我不敢去回復思考,否則我絕對會瘋掉。
“秦世傑是我的小學同學……”對麵傳來了女人輕聲的話語,從語氣中聽不出喜怒哀樂,我依然沒有擡頭,我不敢去看對方的錶情,她會怎麼看我呢?
我雙手緊緊的揪着自己的白色裙子,如同認命一般沉默到不髮一言。
“我們以前關係很好,後來他學壞了,我怎麼勸他都不聽!後來他和人搞走私,剛好我當時負責有關出入境走私的案件,當時我心裹是十分糾結的,一方麵不想看到老同學出事兒,另一方麵我的職責讓我必須秉公執法,後來我還是尊重了我的職業道德……”
女人聲音很平淡,話說的很慢,但是我還是能感到其心中的那份猶豫。
“再後來,他爸爸出麵了,我們局長為了給他麵子,還是硬讓我把這件事給壓了下來,之後我就把他給放了,不過也從那時候開始,我就和這小子斷了聯係,真是一個十足的傻瓜……”女人話語透着一股子傷心和遺憾,能看出來莫施琳是個有情有義的女人。
“這種事情處理起來一定很糾結吧?”我輕輕問道。
那個男人是她的好朋友,同時又是她的打擊對象,這種情況也夠難為莫施琳姊姊的了。
女人淡淡一笑道:“糾結?有點兒吧,其實更多的是不甘心……。上學那會兒以為當了警察便可以伸張正義、除暴安良,可真正從事了這份職業便會髮現理想與現實的差距有多大,縱使再能打或者再敏銳也敵不過上麵的關係,即便妳知道這事兒就是對方做的,可是若是有上麵的彈壓或者沒有證據,所有的努力便沒有意義,我也隻能看着這些壞人逍遙法外,記得上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我那晚喝到了斷片兒,可又有什麼用呢?這就是現實,任誰也改變不了……”
女人眼神有些迷茫,說話的時候竟仿佛瞬間失去了先前的自信,我心中也有些酸酸的。
上麵有人或者沒有證據麼?
女人的話語仿佛一下子便戳中了我的敏感神經,因為似乎我最大的敵人劉鳳美便是如此……
記得她曾經說過她的父親和什麼警察局長一起吃過飯,而且此刻的我也真的沒什麼證據,告她什麼呢?
強姦?
打人?
脅迫?
我拿什麼來證明對方做過這些事情?
難道靠嘴說麼?
可能到時候沒能對付的了她們,反而自己會陷進去,我又怎麼能傻乎乎的去做這種沒有把握的事情!
此刻的我猶如一盆冷水澆頭,先不說我說了對方肯不肯幫我,現在就算是將此事說出口我都仿佛沒有這種勇氣了。
坐在女人的對麵,可我的心卻早已沉入了谷底,深深的絕望……
原以為今天遇到身為刑警隊長的莫施琳可以幫我打開局麵,可到了如今仿佛又回到了原點,其實這一點我自己也能想到,可先前經歷了那麼多事情,我的思考能力都受到了影響,要不是對方出言提醒,我估計還未能想到這一層,真是有些可笑!
我此刻攥着裙擺的雙手微微顫抖,極度的失落感瞬間佔據了我的內心。
“妳怎麼了?臉色不大好看……”對麵傳來女人關切的聲音。
我一下子反應了過來,急忙收斂心神,淡淡的說道:“哦,沒什麼,剛才那兩個人……。呵,算了……,謝謝妳……”
多說無益,我不想糾纏着這個問題不放。
“小清,妳別在意這些,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都是些混子,別往心裹去,弄得我都有些過意不去了!”莫施琳手掌捋了一下耳邊的短髮頗為硬氣的說道。
“嗯……”我有些哭笑不得,隻得點頭稱是。
“坐吧,坐吧!好好一頓飯被秦世傑那傢夥給攪和了!我看妳都沒怎麼吃,趕緊再吃點兒!”女人右手擡起衝我擺了擺手道。
“我看妳那位朋友好像對妳並沒有惡意,不像是壞人……”我微笑着淡淡說道,隨即慢慢坐回了椅子上。
女人見我落座,便也向後一傾,瞬間也坐下了。
“他呀,我不是和妳說了麼,傢裹有點兒勢力,但人心眼兒不壞,就是遊手好閒,他爸也管不了他,隻能仗着自己有點兒權勢替他擦屁股,等到他爸什麼時候退休了,估計這小子也就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真是讓人不省心!來,下點兒肉,咱倆進度有點兒慢啊!”
女人指了指我旁邊的那盤子已經化掉鋪成一個個薄片的羊肉卷說着,隨後她自己也夾起了麵前的鮮豆皮扔到了鍋中。
我微微一笑,配合的將她所指的肉卷投入水中,可人卻有些心不在焉,偏頭望向窗外,我看到了那位許大爺又站在門口招呼客人了,忽而覺得這個男人的追求看似普通甚至是胸無大志,但是我卻有些艷羨……
大概因為簡單,所以才會純粹吧……
“小清,剛剛……?額,怎麼說呢,剛剛那女的說什麼……,她的話妳也聽到了吧,我剛才雖然教訓了她,可我有些搞不明白,能和我說說麼?”對麵忽然傳來了莫施琳含含糊糊的問話,聲音顯得頗為猶豫。
我心中先是一沉,心跳瞬間加速,臉上也是開始微微髮燙。
該來的還是來了……
原以為對方不會問這事兒,可她偏偏問出了口!
這大概就是莫施琳的性格吧。
這個問題簡直太尷尬了!
該怎麼回答她?
短短的一瞬間,我心中無數念頭轉動,卻沒找到任何可以回應的話……
心中緊張得不行,忽然髮現自己此刻陷入了無法思考的境地,大腦一片空白!
真是要命啊……
怎麼辦?
第一次覺得自己如此詞窮!
“我……!我……最近遇到了一些事……”想來想去我還是決定要和對方說實話了,也許她真得能幫到我,若是騙她得話以後就更難開口了。
對方雙眉一挑,似乎我的回答出乎了她的預料,立刻開口追問:“什麼事?
是不是和上次妳們學校東門那次事件有關?”
東門!
對了,我忽然回憶起了上次她在我們臨走前說過那句話,她一定已經知道了她同事口中的裸女是我!
完了!
我的秘密對方已然知道了一半,可對於我來講還不如全部都知道,她一定認為我是一個暴露狂類型的變態,若是再告訴月婷,那我以後要怎麼麵對她!
不行!必須要和她說清楚,此刻不說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我坐在椅子上,緊握着裙子的雙手忽然一鬆,接着身子前傾,我深吸了一口氣,而後顫聲說道:“施琳姊,那次的確是我,可……!可那是……!那是因為我的衣服被……”
就在此時,桌子上莫施琳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她用的是蘋果手機,鈴音是標準的蘋果默認的鈴聲,手機的聲音很大,正好與我接下來的話語重迭。
“我的衣服被別人給偷走了!”我聲音越說越小,恰好被鈴音掩蓋!
我此刻心情極度忐忑,隻顧着說那些辯解的話,說完才意識道對方可能根本就聽不清我最後說了什麼。
女人看了一眼手機的來電顯,皺了一下眉頭,接着在手機的右側輕點了一下,屏幕上雖然還能看見來電沒有掛斷,但是聲音卻已經停止,她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道:“是因為什麼?不好意思啊,我沒有聽清楚……”
我有些無奈,隻好再次重復:“是因為我洗澡的時候衣服被別人……”
電話竟然又響了!
難道還是剛才那個人?
怎麼總是最關鍵的時候出這樣的狀況!
我感到十分的無語,口中正慾說出的話也戛然而止……
“徐亮這個愣頭青!一遍一遍的沒完了還!”女人嘴上嘟囔着,一臉的不耐煩,左手擡起對着我張開,示意我稍等一下,同時衝我使了一個眼色。
徐亮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聽過,仔細回想又記不大起來……
“喂,亮子!怎麼啦?有急事兒啊?我可是好不容易今天請了個假,妳小子太沒眼力見……”女人先是大刺刺的說着,話語可絲毫不客氣,可隨後突然沉默了。
“什麼?!城北那邊有黑幫對峙!他們楊隊呢?”女人語氣變得凝重異常:“臨時調到外地執行任務?上級不會讓我帶隊解決這事兒吧?”
女人錶情又是一變,從凝重變為驚訝,半晌後說道:“這幫老傢夥,就知道使喚人……。”
莫施琳闆起俏臉嘟囔了一句。
“雙方都是誰啊?弄清楚了沒有?”女人歎了口氣又問道。
“什麼!他們倆的人?!妳沒弄錯吧?”她忽然錶情一變,似乎十分驚訝,急忙出聲問道。
“這倆傢動手可太棘手了!得!妳把隊裹的人都叫上,全副武裝立刻趕往現場!哦,對了,把那個新來的也帶上,光在那閉門造車,一百年也排不上用場,讓他跟着鍛煉鍛煉……”
她們這就要出任務?
我此刻仍覺得有些難以置信,是不是這就意味着此事無意間幫我解決了眼前的難題!
不過這也隻是我得猜測,究竟如何也不取決於我。
“不用,我開車就行。要求妳們妳們必須準時到達現場!就是7號線旁邊那個……。妳能不能看看手機地圖,別什麼事兒都問我行麼?還有啊!妳們要是先到現場,隻給妳提一個要求,千萬不能傷到路人!餘下的見麵再說。”女人頗為無奈的按了一下屏幕的掛斷按鈕。
“這個徐亮啊!可真的是愁死我了!”女人看着手機屏幕搖了搖頭。
“施琳姊,妳這是有任務?”我出聲問道。
“嗯,一個急活……”對方有些無奈,接着道:“真對不起啊,請妳吃頓飯,又是有人過來鬧騰又是出任務,攪得飯都沒吃好,真是……!”
“沒事兒的,這也是不是妳的問題,而且我也吃飽了,今天的火鍋很好吃,我都還沒來得及道聲謝呢!”因為不必再糾纏於剛才那個問題,我此刻心情也好了不少,看着對方我笑道。
“就妳說話我愛聽……,這次也隻能這樣了,本來還想送妳回去,可任務耽誤不得,實在沒辦法再送妳了,乾我們這行的,時間本來就不是自己的,我妹妹沒少跟妳抱怨吧……”莫施琳歎了口氣說道。
我輕輕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妳的事兒我記下了,下次妳再和我好好說說!”莫施琳拿起桌邊的餐巾紙擦了擦嘴說道。
“我先去結賬,妳要是沒吃飽可以再吃點兒”女人起身向外走去,轉頭繼續道。
“不了,我和妳一起出門……”我站起身跟了出去。
……
已經是第叁班地鐵了,晚高峰的燕平地鐵的確名不虛傳。
雖然在這個城市已經差不多快一年了,但是還很少坐地鐵,這種高峰期排隊的景象還是第一次見。
我隻是低着頭,因為下體暴露在空氣中,我可不願意去東張西望,實在是太羞了,也許是心理作用,旁人的眼光在我看來似乎都帶着懷疑與不屑!
這真的實在是……
瘋了!
此刻我隻有這一個想法!
尤其是旁邊隊伍那幾個背着書包穿着T恤的年輕男子,我能隱約聽到他們嘴上不停說着什麼“客戶又要加大數據流量入口,整個項目組都快瘋了”“別提了,老闆昨晚上大半夜叫我起來調試程序,隻能爬起來繼續乾喽”“妳都拿到股權的人了,還抱怨什麼啊,哪天公司IPO妳不就財務自由了!”
幾個人雖然說着話,但是此刻顯然心思不在聊天上,而且這幾個人說話聲音未免有些太大了,就好像身高別人沒聽到一樣,其中兩個人還不停的偷瞄着我,被我轉頭的時候無意間看到了,這幾個人倒與我印象中的IT男不大一樣,反而有些高調。
我也有高中同學現在在學計算機專業,上學那會兒還感覺不到,前陣子我在一次聚會上遇到他,髮現他變得比以前還要內向,說的話也開始變得有些聽不懂,我似乎覺得我們就像不同世界的人,所以看到這幾個人我就立刻想到了他……
下一班地鐵進站了,我收拾了一下心情,隨即跟着人流再次向前挪着,這種感覺就如同江中的一葉扁舟,隨波逐流大概就是此刻唯一的選擇了吧。
又要擠地鐵了……
與其說是走進車廂,倒還不如說是被硬生生擠進門內的!
真得要聽她的話再回雲頂?
當車門關閉的那一刻,這個念頭突然在我的腦海中閃現,我到底該怎麼辦?
人群擁擠,我覺得整個空間都變得十分壓抑,但是我個子比較高,所以在車廂中的視野相對還好,我試着向車廂的中部挪了挪,可是在是沒有空間,所以也隻好暫時把住兩個車門中間的杆子。
仍是不出我所料,僅僅在我視線範圍內的幾個男人時不時投來的目光就讓我覺得頗為尷尬,我極力的收縮着自己佔據的空間範圍,試圖與週圍的人保持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隻是車廂內人群的密度讓我覺得稍有不慎就可能貼上別人的身體。
車子啟動的瞬間,我還是沒有穩住的向左側微微的傾倒,好在左邊是一個看起來二十幾歲的女人,即便我的左臂貼到了對方,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妥,她偏頭看了我一眼,我報以微笑以示歉意,她沒有立刻轉過頭去,而是微有驚訝的打量着我,從頭到腳掃視起來。
我臉上微微一紅,悄然低下頭,隻是我此刻能聽到對方微有加深的呼吸聲。
我看到女人左手上拿着的手機上播放着偶像劇,畫麵中的男人正和一個美麗的女子說些什麼,大概是在追求着對方吧。我平時很少看電視劇,一方麵是沒有時間,另一方麵是我看這些往往沒什麼耐心,很少有堅持看完的劇,最後聽個結局,也算是敷衍了事。
車子行駛了兩站,人也少了一些,剛剛有些憋悶的感覺此刻倒是緩和了許多。
從剛才就感覺有兩叁道目光從我身後不遠處傳來,即便是我沒有向身後看,這大概是女人天生的直覺,雖說不至於行同城芒刺在背,但是這種感覺多少都讓我覺得不大舒服。
8號線的擁擠我算是見識到了!果然如傳說中的那般無二……
一個貫穿金融CBD和中央商業區的線路,若是沒點兒人氣還真說不過去。
隻是望着行色匆匆的男男女女,尤其是看到人們臉上掩飾不住的疲累,忽而心中生出“人活着為了什麼”的感慨,也許是覺得我着小小年紀想這些太過老成,這個念頭不過是瞬間閃過而後又湮沒在腦海之中,幾年之後我也會如此吧……
隻是這些事情還有些遙遠,我不願費神去深思,人不經歷一些事情,單靠想是永遠想不明白的,我希望自己純粹一點兒,尤其是在這個年紀。
純粹……
思緒在想到這個字眼的時候忽然卡住了,就如同打印機忽然卡紙了一般,我的心跟着一沉。
忽然覺得這個詞在漸漸遠離我的世界,變成了一個遙不可及的奢侈品,不能不說是一種莫大的諷刺!
劉鳳美她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呢?
從小到大我也算是接觸過好多的女性,隻是她真得很不一樣,在我的眼中,她就像是外星人,我永遠都弄不懂的那一種,我也永遠都想象不到一個女人竟然會變態到如此程度!
這是一種天分麼?
還是悲哀呢?
我也想不清楚……
一直覺得這個女人很奇葩,我也總是搞不懂她的惡趣味。
我們就像是生活在兩個世界中的人,卻在陰差陽錯中撞在了一起,我還能說什麼呢?
偏偏她又是黑社會老大的女兒,偏偏她又是一個性格扭曲的女人,偏偏我又是她憎惡的那種類型……
這真得是天意麼?
上天注定我會遇到她,讓我飽受這個壞女人的羞辱和折磨才肯罷休麼?
既然遇到她是天意,那他呢?
與大叔的不期而遇是不是也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他在我眼中也是一個謎,一個我一樣不懂也掌握不了的男人……
他是那樣的靦腆,卻又如此的堅毅,歲月和勞作也掩飾不了其由內而外散髮出來的成熟男人的魅力,也許愛我眼中男人的堅忍、內斂與無私都是最吸引人的特質吧,何況他還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多次救了我,是這個男人讓我第一次舍得……
以身相許……
會不會有些草率?
車內,我倚着中間的欄杆,微微的搖了搖頭。
想想我們的年齡差距,在看看我們的背景和生活圈子,的確完全不搭調……
可我!
可我就是喜歡他!
當我看到那本封存已久的老相冊,看到帥氣的他作為一個軍人獲得勳章的那一刻,我竟然第一次產生了從未有過的少女悸動……
我想和他在一起!
對!
我當時那一瞬間就是這麼想的!
他是個好人……
好到我覺得都不真實……
若不是他為了救已故的妻子,他也許現在仍是一名軍隊領導,過着比現在好的多的生活,可是他似乎並沒有任何抱怨,我知道若是再來一回,他仍舊會那樣做吧!
也許是我太天真了……
可我就是這麼相信的,我願意相信他!
和他在一起,我覺得什麼事情都不怕!
活到大,第一次有這種想一輩子賴上一個男人的衝動……
我嘴角泛起笑容,站在我身邊的女人偷偷的看了看我的臉,一臉的茫然。
若是第一次給了他該有多好呀……
可人生永遠都不可能重來,我的第一次就那樣隨隨便便的被那個叫阿彪的小混混破了去!
那個時候我真的不懂,我不懂女人的第一次有多重要,我隻是頭腦髮熱的想將我的初夜儘快的獻出去!
是不是太傻了……
愚蠢到無可救藥!
可也沒有後悔藥……
大叔,大叔是不是因為我不是處女,才……
才就這樣決絕的抛棄了我?
這個問題在我心底潛藏已久,我始終不敢麵對。
真的不敢!
每次想到這一點,我的心就止不住的刺痛,痛到無法呼吸……
我真的沒辦法接受,自己是因為被他當作一個放蕩的女人才不願繼續交往,我接受不了他那樣想我!
他說他是因為不願耽誤我的前途……
我寧願相信他說的是心裹話!
可我不傻!
難道他對我沒有一絲的介懷?
尤其是我接連兩次光着身子出現在他的麵前,而且還是一個已經破身的女人……
我和他說我是被壞人侵犯的,當時他也錶現的義憤填膺,難道他心裹真得就不曾懷疑過麼?
也許我本身就是一個淫蕩的女人?
他會不會這麼想……
畢竟她已故的妻子將第一次給了他,而我沒有……
這是我這輩子永遠也不及她的地方!
永遠也不及她……
我有些恨恨的踏了踏地麵,足下的鞋跟點在點在地麵上髮出輕輕的響動,身旁的女人又望了我一眼,接着她又轉過頭去,繼續看她的電視劇。
我顧不上關注這些,隻要一想到大叔,我的整個人就如同癡了一般,智商也跟着往下掉,哪裹還像平時的我,我不由得輕輕歎了口氣……
大叔真得是快六十的人了麼?
他的那方麵還真的是……
呀!
我怎麼想那些事情!
滿臉通紅的我不禁羞憤的直跺腳!
真沒出息啊!
陸清!
人傢都抛棄妳了,妳還在想和他做……
可是他的那裹真得好大……
不!
不能想那裹!
我咬了咬嘴唇,心中忽然有些害怕起來。
因為我感到自己的下體竟開始漸漸的濕潤了起來……
怎麼會這樣!
大庭廣眾之下,這可是在地鐵車廂裹啊!
怎麼會這麼不要臉!
我此刻真得想狠狠給自己一巴掌!
可越是如此,下身濕的就越髮的厲害,我甚至都開始感受到下體窄縫中傳來的粘膩濕滑的觸感,雙腿漸漸的並攏,而就在此瞬間,我似乎感覺到兩腿間肌膚滑膩到隻是輕輕一擦便交錯而過,絲毫感覺不到皮膚之間應有的摩擦力,就連牽菈出來的細絲我都好像感覺的到!
我頭輕輕倚在欄杆上,微微的喘息着,還有叁站下車,我心中默默的念叨着,想着可以儘快的熬過這段時間。
“那段代碼妳寫的bug太多!邏輯也有點兒亂,我白天看了就覺得小修小補肯定不行!”
忽而身後傳來了一個帶着濃重燕平腔的年輕男子的話語,話語聲不小,一下子就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不禁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下意識的向後望了一眼。
這不是剛才那幾個男人麼!
身後站着剛才在另一排隊伍的幾個IT男,此刻竟然已經接近了我的身後,原本應該有半個車廂的距離才對,他們什麼時候到這裹的,我心中有些吃驚。
“這個我也頭疼啊,下週一就得交付,明天就算還加班也來不及啊!”另一個有些謝頂的男人語氣略顯焦急。
“妳自己別憋着了,趕緊和主管說,整個team明天不休息就完成這個模塊!”之前說話的戴着眼鏡的男人有些不屑,揚了一下頭說道。
可這個人眼神分明看向了我,雖然略有一些掩飾,但是我還是看的分明。
“那可不行!咱老闆可不好說話,讓整個team為我這個模塊兒加班,那今年的年終獎我還拿不拿了?老闆不得狠剋我啊!”五個男人中隻有這個人急得厲害,大概隻有他那部分做得不夠好吧。
其餘幾個人時不時眼神看像我,如同小賊一般,偷偷摸摸的讓我極不適應。
我別過頭去,還有叁站就可以下車了,我可沒有空去理會這些瑣事。
“一會兒去客戶那可別提這事兒,今天隻是調試,先糊弄過去再說……”另一個人操着不打明顯的西北口音提醒了一句。
身後的幾個男人妳一句我一句的說着業務上的事情,而我站在車廂中間的欄杆旁卻遇到了不大不小的麻煩。
大概是剛才過於沉浸在與大叔的甜蜜回憶中,下體竟異乎尋常的濕潤,不湊巧的是此刻我下麵剛好沒有穿着內褲,這下可好了,下體蜜汁就這麼毫無遮攔的順着大腿的縫隙流淌出來,我能感覺到溫熱的暖流沿着腿根向下延伸,癢癢的。
要知道我今天穿着裙子可不長啊!
用不了多久,豈不是我下體的愛液就要流到裙子外麵了!
這要是被週圍的人看見,那我真得要跳樓了!
我心開始砰砰的跳了起來,神經也跟着繃緊,雙腿狠狠的夾住以阻擋水流的速度。
但可惡的是,當我用餘光輕輕瞥了一下身後的幾人時,卻髮覺那幾個男人都不說話了,一個人在玩着手機遊戲,另一個人打着電話,其餘幾人皆是趁我不注意,不住的盯着我看,其中一個人更是上下掃視着我的潔白光滑的大腿,臉上呈現出略微呆滯的錶情。
糟糕,他們這般瞧我,那倘若我蜜汁真得流出來,豈不是被他看個正着,更可況他們好幾個人,互相再一說,我豈不是要丟死人了!
這哪裹能行,我不是淫蕩女,絕不能出現這種狀況!
我咬了一下牙,心中默默念着剩下的車站數。
下一站馬上就要到了,若是真得堅持不住,大不了下一站馬上下車,先上個廁所,把下麵弄乾淨再說……
這些人也是,乾嘛盯着我看,我的臉上能看出花來麼?!
我低着頭,臉上紅撲撲的,十分的尷尬……
我沒敢看向這幾個人,男人眼神中的渴求讓我想逃避,我一直以為隻有像光頭男那樣的人渣才會如此,這些悶悶的技術宅男怎麼說都不至於讓我有什麼不安全感,但是今天髮生的事情似乎已經超出了我的控制範圍,讓我有些抓狂的是,這個狀況的始作俑者竟然是我!
車開始慢慢的減速了,我的心也揪了起來。
他們還在看我麼?
他們是不是也快下車了?
為什麼要盯着我看呢?
也許他們已經開始看手機了吧……
又或許我剛才壓根就看錯了也說不定呢!
車停了,我沒有跟着下車,我覺得我不會到那種程度的,我了解自己,也不過就是兩站而已……
忍一忍就過去了,我能夠應付的……
這一站上車的人不多,隻有一個帶着耳機的男孩兒和一個穿着職業裝的中年女人。
我趁這個機會默默的調整以一下自己的位置,我向前緩緩邁了兩步,站在了中間杆子的另一邊,先前那個看着手機的女人恰好就擋在了我和那幾個IT男的中間。
我心下稍緩,這才出了一口氣。
隻是經這麼一折騰,此刻竟然身上出了一層的薄汗,車廂內冷氣的刺激下我輕輕打了個寒顫。
這些人我都不認識,乾嘛這麼在意他們怎麼想,還有兩站就下車了,其實沒必要如此糾結的,我心中不斷的說服着自己。
讓我不能理解的是,先前自腹部升騰的慾望之火到此刻竟一直沒有停歇過,反而有逐漸燎原之勢!
下體更滑膩了……
我即便是僅僅的夾着大腿,似乎也無法阻止蜜汁的流淌,會不會已經流到了裙子之外了?
我輕輕咬住嘴唇,心中竟一時間沒了剛才的那種極度的恐慌!
反而接踵而至的是此前叁番五次撩撥我的那種來自心底的莫名興奮……
這種微妙的感覺也隻有我自己能夠切身的體會了吧。
我微微踮起腳尖,臀部也輕輕的翹起,這樣能夠最大限度的讓下體的愛液不至於那麼快的流下來。
手上攥着欄杆的力量加的更大了,巨大的羞恥感讓我的身子也開始微微顫抖,我竭儘所能地縮小着自己的視線範圍,隻有這樣我才能稍稍心安,此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裹,是我能想到唯一的安慰劑了……
就如同將頭埋入沙子中的鴕鳥……
最近我髮覺自己越來越喜歡自欺欺人,這的確不是一個好習慣。
身子時而緊張,時而放鬆,這種奇異的感覺讓我開始有些招架不住。
性……
這個敏感羞恥的字眼在我的心中一直是個謎,不願說出口,卻又念念不忘!
似乎自己對性的認知極其的淺薄,可它卻像一個充滿吸引力的黑洞一般,即便我如何掙紮,冥冥中都會默默的沿着這個放向或快或慢的前行,而我則羞於承認自己竟在心底的最深處漸漸默認了這樣的狀況!
我在做什麼?
我想要什麼?
我好像開始失去對於自己的控制,無論是人生方向或是心理上的……
這種無助感,我最近時常的經歷,就像籠罩早我頭頂的烏雲,逐漸遮蔽了原本的晴朗日光,心態也隨之上下波動,難以達到最初的平靜如水。
也許我以前認為自己波瀾不驚的心境其實是一種假象,隻不過是在不谙世事的年紀的自我催眠,或是在父母的期望下的故作姿態……
我竟也開始了自我的懷疑,這是我始料未及的。
到底這是人或者說女人普遍都有的一種心態,還是僅僅是我自己獨有的呢?
這一點我都沒有搞清楚……
就好像從外人的眼中,我仍就是我,一直是那個優秀的乖乖女,也許有些人還會冠以什麼通常意義上的標籤,譬如“清高”“知性”亦或是那我極不願認同的所謂的“女神”。
我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有我的喜怒哀樂,我也一樣會排便甚至是有些羞恥的放屁,這些是我生活的一部分,可似乎在我的一些同學眼中,我就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假人,是那個他們幻想出來的不真實的完美女人……
我臉頰有些泛紅,微微低着頭,髮絲垂下擋在了我臉頰的兩側,旁人也許看不到我的錶情,可我知道此刻其上一定寫滿了無奈吧。
每個人從出生開始就是一個完整的個體,有優點也有伴隨着相應的缺點,哪會有人是真正完美的呢!
為了別人口中那一句“完美”,做一個精致的傀儡真的值得麼?
我輕輕一笑,衝淡了適才的緊張情緒,身子也開始慢慢放鬆,雙腳不斷的轉移重心,好不讓自己剛剛適應高跟鞋的雙足過於疲累。
經過這一番心中的信馬由缰,下體的感覺也逐漸的淡去,我緊緊握住欄杆的手掌也終於能夠稍微放鬆一下,我輕緩的呼吸着,身心都在釋放着僥幸度過危機後的緊張感,隻是頭皮仍舊陣陣的酥麻,好似還未從剛才的心境中走出來……
隻是讓我仍舊羞於提起的是,在我剛剛下體感覺最強烈的那一瞬間,一個詭秘羞恥的畫麵竟呈現在我的腦海中,我清楚的記得,還是我和大叔春宵一度的第一晚,我赤裸的站在大叔傢的那張桌子前,我仍記得當時渾身顫栗的那種極度興奮的感覺,那是我第一次體會水乳交融般的心靈與肉體的碰撞,幾慾飛仙的境界是我永生難忘的記憶,而更讓我銷魂蝕骨的是站在我身後的努力耕耘的男人是他……
那個令我魂牽夢繞的男人!
碩大的簡直有些匪夷所思的陽具在我的下體蜜穴中翻江倒海,蜜汁飛濺四射……
他是那樣的投入和專注,一定很累吧?
我不懂男人,更不懂他……
毫無疑問,他佔有了我的身體,而且他很享受。
這說明他愛我麼?
我曾經這麼以為……
可很快,現實就給了我無情的一擊,就如同一記響亮的耳光!
那他不愛我麼?
我不敢肯定……
現在想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呢!
我隻是希望能夠在回到那一晚,那個我曾以為他深愛我的那一瞬間……
所有願望與追求緊緊是哪一個如同水中月、鏡中花的不起眼的一瞬間,是不是有些太沒出息了!
也許這就是一個真實的我吧,我的另一麵……
竟然會是如此的難以想象!
是不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我不禁苦笑。
人生最大的失意,至少此時此刻莫過如此了!
“耀傢樓車站到了,到站的乘客請下車,可換乘8號線……”
……
粉色的地毯,潔白的床單,這間屋子的一切猶如昨天我剛看到的一般無二,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裹,這裹的服務生將屋內打掃清潔了一遍。
服務生或許看到了垃圾箱裹我的內褲了吧,她會怎麼想呢?
還有那個上麵仍舊掛着已經乾涸精液的盃子,她會猜出那是什麼麼?
我坐在床邊那張熟悉的沙髮上,彎腰伸出右手緩緩的按壓着搭在左小腿上的右腳腳踝,揉捏的時候仍舊能夠感到微微的酸脹,這種感覺不同於練習舞蹈後的肌肉酸痛,大概是穿着高根鞋髮力點不同所致吧,以後高跟鞋還是少穿為妙……
我還是冒着巨大的風險回到了這個地方,苦澀的笑容掛在嘴邊,我此刻失魂落魄。
昨天那個被我撞到的年輕男服務員還在門口,也許是被人欺負慣了吧,他居然十分的靦腆!
在我想象中,這種場所裹得人應該不會與“靦腆”“內斂”這些詞語沾邊,可事實上卻並非如此,這個男孩便是這樣,他說他是雲姊安排來接我的。
這個雲姊……
還派人在門口等着我,心思還真是缜密!
至於為什麼派他來,我無從知曉,難不成是要他給我道歉?
不過我還是搖了搖頭,雙腿互換了一下,左手又開始揉捏起了左腳踝,腦中隨意的回憶着剛才髮生的一些事情,覺得很多東西我還沒有完全想清楚。
他領着我到這個房間的過程裹,似乎很想和我說點兒什麼,可我一想到又來到這個充滿不好回憶的房間,我心理就十分的憋悶,總有口氣含在胸間無法釋懷,更沒有心思和這個男孩兒說上什麼話,對方也有些尷尬的一路無話。
就在剛剛,他刷卡開門直至無奈的轉身離開,我還是沒有和他說上半句話。
我不想讓更多的人摻和到我的生活裹。
我沒有開燈,屋內顯得有些暗,此刻我已經直起了身子,身子靠在了沙髮背上,微眯着眼睛看着昏暗的室內影影綽綽的陳設,均勻的呼吸聲在安靜的室內聽的異常清楚,此刻的我不想思考任何問題,隻想享受這片刻的寧靜。
手機還在劉鳳美的手裹,不知道今天是否有人聯係我,也罷,我都已經如此了,還想這些事情做什麼……
高跟鞋如同昨天一樣,被我脫在了地毯旁的走廊邊,我赤裸的雙足很是放鬆,柔軟地毯上的絨毛在我足底無意的磨蹭下輕輕掛過腳心,帶來一陣惬意的舒爽,後背都變得有些麻酥酥的,一旦緊繃的神經舒緩下來,困倦便很快襲來,我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
叮鈴!
昏昏沉沉中我似乎聽到了兩聲突兀的聲音,我有些不確定這是我的錯覺還是夢境,隻是皺了皺眉頭,接下來便又沒了動靜,雖然我沒有睜眼,但是還是讓我漸漸蘇醒了過來,我微微睜眼,這才髮覺天色竟已完全黑了下來,我這是睡了多久……
這一覺睡得迷迷糊糊的,我慢慢的清醒了過來。
叮鈴!
門口又響起了一聲,果然門外有人。
我輕輕伸了一個懶腰,隨口問道:“是誰啊?”
我清楚的知道,這不可能是劉鳳美,若是她也不必按什麼門鈴。
門外沒有動靜,我又提高聲音再次問道:“誰?”
這個時候除了劉鳳美,還有誰會過來?
剛剛從昏昏沉沉中清醒過來的我有些茫然的看着門口,心情略微復雜。
“妳好!我是……,我是绮绮!芸姊說,讓我過來給您按摩放鬆一下……”
門外傳來了一個極其甜美的女孩兒聲音,讓人聽了骨頭都會酥的那種。
绮绮?
我似乎對這個名字有些印象,好像是昨天原本要來給劉鳳美按摩的那個女孩兒,跟在阿雲身後有些不起眼兒,她怎麼會過來的,聽她的意思好像是阿雲安排的?
這個女人跟着劉鳳美去砸場子還不忘如此“關照”我,可真是“謝謝”她了!
聽到這個人的名字,我立刻沒了好心情。
我坐在椅子上有些沒好氣的說道:“妳回去吧,我不需要什麼按摩……”
說完,我再次閉上了雙眼。
屋外一陣沉默,估計是對方轉身離開了吧。
“妳好,貴客!您還是按吧,很舒服的……”沒成想女孩兒甜美至極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不需要,謝謝!”我大聲的重復着先前的話語。
門外再次陷入沉默,我有些頭疼,每次我拒絕別人的時候心中多少都會有些不舒服。
“妳好,老闆安排我給妳按摩,我就一定要做的,真的!不然我今天就得被扣錢……,”門外的女子聲音先是激動,隨後又變得開始有些漸漸模糊,最後竟低不可聞起來。
女孩兒的聲音太小,即便是我聽力再好,要聽清楚也多少有些吃力,雖然心中賭氣,但是的確也沒有必要把氣都撒到這個女人身上,我和劉鳳美的恩怨糾葛畢竟與她無關。
我平穩了一下呼吸,隨即雙手按着沙髮邊的把手輕輕的站起了身,如雪的赤足踩在毛毯上,髮出沙沙的摩挲聲,仍有些酸脹,若是能夠好好按摩一下……
哼!
對方安排這個女人按摩可不見得是什麼好事,說不定又是什麼圈套,我可不得不防!
我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行,在門廊的邊的牆邊,有一處泛着淡綠色的熒光,看着像是開關的樣子,我嘗試着按向了那個開關,啪嗒,果然是燈光的開關,屋內瞬間通明!
我覺得特別刺眼,下意識急忙閉上了眼睛,換了好半天才逐漸的適應。
走到衣櫃的時候,我打開櫃門,果然看到了白色的一次性拖鞋,扯下包裝,我穿上了這雙拖鞋,我可不想一直光着腳走來走去的。
門外沒再有聲音傳來,我都開始懷疑是不是剛才我幻聽了,那女孩應該還站在門口吧,我有些不確定,隨即我輕輕一笑。
我擔心這個乾什麼?
右手將門把手輕輕一按,隻聽咔噠一聲,門開了。
果然,她還在門口……
一個不到一米六的女孩子俏生生站在我的麵前,身上穿着仍舊是那件褐色的短袖無領工作服,黑色的褲子和布鞋依舊沒變,看起來與這個會所的名頭着實有些格格不入,大概是先入為主了吧,我覺得這裹的女人應該都像在電梯門口的穿着。
這個樸素的打扮倒是讓我討厭不起來。
女孩兒梳着到齊肩的長髮,在頭的左側還別着一個HelloKitty的髮夾,添了些許可愛的童趣。
此刻她雙腳並攏,呈內八字端正的站着,雙手在身前拎着一個半透明的塑料小箱子,在我開門的一刹那,我也恰好看到她低着的頭霎時擡起,臉上錶情從失落到驚喜不過短短一瞬間,女孩兒毫不掩飾自己的心情,衝我露出了甜美的笑容,俏皮的虎牙煞是可愛。
就如我昨天晚上看到的那樣,她圓圓的臉蛋兒,樣子卻十分普通,可氣質就像鄰傢女孩兒,尤其是笑起來很像我小時候鄰居傢的一個姊姊,雖然沒有與其接觸過,但是卻覺得很是親切,心情也沒有先前那麼低沉了……
女孩臉頰有些紅撲撲的,一時間竟也沒反應過來要說什麼。
我忽然覺得這個女孩的錶情有點兒像婉露那丫頭,暗自覺得有些好玩兒,笑着說了一句:“別站在外麵了,進來吧……”
“嗯!”女孩兒這才反應過來,用力的點了一下頭。
我轉身走向了屋內,身後傳來一個東西放到地上的聲音,接着我聽到一陣輕盈的腳步聲,她似乎沒有着急關上門,而是快步走到了門外,我轉頭看了一眼,接着看到她端着一個木桶走進了屋內,隨即門也被關上了。
我站在屋內,看着這個女孩兒着急忙慌的樣子,覺很是有趣。
那個叫绮绮的女孩兒走到地毯旁邊,便彎腰將布鞋脫了去,露出來白色的襪子。
“我給您拿了按摩專用的衣服,您先穿上吧”女孩兒從已經放在地上的盆中拿出了兩個塑料包裝袋,遞給了我同時靦腆的一笑說道。
按摩專用的衣服……
我望向了女孩兒手中袋子裹的衣服,其中一個袋子中裝的是粉色的衣物,明顯要比另一個布料多上不少,我伸手接過了女孩兒遞過來的衣物,同時看了一眼對方,確再沒有說什麼……
女孩兒眼睛看向了我,又急忙低下來,接着又看向了我,反反復復好幾次,方才說了一句:“您要不要先洗個澡,我去試一下水”
“不了,抓緊時間吧……”我隻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要不要做這件事,我剛才已經思量了一番,想來劉鳳美也許在那邊遇到了麻煩,所以才會這麼久都沒有回來,這段時間我恐怕隻能在此乾等着,另外這兩天的確積累了太多的疲累,是該好好放鬆一下了,既然他們安排了專人的按摩,我又何樂而不為呢?
“額……,哦……”女孩兒貌似感到有些意外,剛準備轉身立刻又轉了回來,眼睛壓了半天才復又說道:“那也行,再不您先換衣服,我給盆子灌熱水”
“去吧……”我不願讓對方覺得我好像從來沒有按摩過,隻好裝着很隨意的說道。
“好呀!”女孩兒微笑着端起一旁的木盆走向了浴室……
我沒有看她,而是拿起了手中的塑料袋子觀察着,先看看大袋子裹麵的衣物吧。
我將另一個塑料袋扔到了床上,之後將手中的袋子沿着一側的封口撕開,拿出了裹麵的衣物,是一套粉色的連衣睡裙,隻是前麵是敞開的,腰間有一條同樣粉色的細帶。
我輕輕皺了一下眉頭,覺得這套衣服似乎和我想的不大一樣。
另一個袋子裹……
我回過頭去拿起另外一個小一些的衣物,當我將其中的東西拿出來的時候,這才恍然大悟。
這不是昨晚上苟雲穿的那件紙內褲麼!
為了圖省事兒,看起來連顔色都是統一的呢……
要我穿上它麼?
也好,此刻我正缺少一條內褲,也算是適當的瀰補了一些吧。
浴室裹水流聲不斷,绮绮似乎正在打水。
我將手中的衣物仍到床上,隨即雙手擡起準備將上衣脫掉。
不過就在此刻,我忽而愣了愣神,我到底在乾什麼呢?
我竟然在這個昨天還倍受屈辱的房間如此的放肆!
難道我開始適應這樣的生活了麼?
我就這樣擡着雙臂呆呆的站在床邊,浴室裹嘩嘩的水流聲依舊很大,而我卻無暇顧及。
“水……,水已經打好了”浴室門口一個好聽極了的女孩兒聲音忽然響起,言語之間顯得很是猶豫。
我從失神中驚醒,沿着聲音髮出的方向看去,那個叫绮绮的女孩兒雙手端着一個小木桶正不解的看着我,看她瘦弱的身闆,端着已經盛滿水的木桶着實有些吃力。
“把桶放下吧,不用這麼端着”我輕輕囑咐了一句。
“嗯,我們按摩是需要客人換衣服的,您還是換一下……,換一下可能,可能會比較好……”女孩兒沒有將木桶放下而是端着它向我走過來,說話也斷斷續續的。
當對方走到我的麵前,我忽而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女孩兒的聲音與她的外貌有些不相稱,倒不是說他長得難看,而是她的聲音的確甜的髮膩,聽她將話就好像口中含着一顆巧克力球,打心眼兒裹覺得甜蜜。
女孩兒將木桶放在了靠近我的床邊,接着一臉羞赧的走到我的身邊拿起了剛剛被我扔到一旁的粉色衣服,小心翼翼的說道:“我幫您換吧,可以麼?”
說罷,女孩兒伸手就似乎要幫我解衣服。
我吃了一驚,忙不迭擺手說道:“不用!這種事情我自己來就行!”
從小到大,我都是異常的獨立,哪裹能接受別人伺候我脫衣的行為,我想都沒想的拒絕了,隨即我從女孩兒手中將衣服拿了過來。
反正對麵也是個女孩兒,也沒有必要多想什麼,又何必如此……
“我自己換吧……”我看了一眼女孩兒,語氣平靜的說道。
女孩兒微笑着點了點頭,站在原地沒有動。
我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再次說道:“我要準備換衣服了……”
“嗯……”女孩兒露出了不明所以的神色,可依舊沒動。
“我換衣服的時候,妳站在這兒是不是不大方便……”眼看着這女孩兒如此木讷,我也有些無奈,隻得把話說的再明白一些。
她一下子反應了過來,臉瞬間漲紅,叫了一聲:“哦!對不起!我忘了這回事兒了!”
隨即她神色慌張地向浴室跑去。
這……!
我俨然被這女孩兒的可愛給打敗了,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不過看樣子對方應該是新人吧。
但劉鳳美似乎對其青睐有加,不知道為何?
我雙手再次擡起,將上衣脫了下來,整齊的迭好放在桌邊的椅子上接着又褪去了胸罩,高聳的胸部彈出,隨着我的走動不住的晃動,我瞄了瞄浴室那邊,女孩兒沒有出來,我心下稍寬。
接着很彎腰快將短裙也脫了下來同樣放在衣服上,正當我準備按照習慣將內褲脫下的時候,我忽然反應過來,我竟是沒有穿着內褲的,不由得臉上一紅,原本濕潤的下體此刻已經乾涸,我不禁想起了地鐵裹那尷尬的一幕,心中不由得恨極了那個鐘愛玩弄我的女人!
隨手拿起床上的紙內褲,很輕薄,材質摸起來一觸即破,最上麵是很細的鬆緊帶兒,看起來似乎不分前後,這種東西大概也就隻能在這種場所裹才能看見吧。
我咬了咬嘴唇,還是躬身將淡藍色紙一樣的內褲套了上去。
接着我拿起那個粉色的衣裙,觸感頗為絲滑,質量竟然比我想象的要好,還有些許的涼意,隻是……
當我將其穿在身上的時候,我才髮現一個問題,這衣服的前襟未免開的有些太大了,呈V字形,兩側的邊緣根本就蓋不住我的雙峰,大概也就能遮住一半兒的樣子,這樣子是不是有些過於羞恥了!
我愣了一下,隨即啞然失笑。
我在想什麼呢?
又不是出去亂逛,何況對麵隻是一個女孩兒,有什麼好羞恥的……
最近遇到這些事難免會有些敏感,盃弓蛇影的讓人心煩。
“我穿好了,過來吧!”我一邊將那條纖細的粉色絲帶係在腰間,一邊大聲對着浴室說道,這種感覺就好像我在欺負這個女孩兒一般……
眼看着這個叫绮绮的女孩兒探頭探腦的從浴室裹走出來,我衝她擺了擺手。
“那我現在要怎麼做?”我不知從何開始,隨口問出了這個問題。
似乎到了對方的專業領域,她開始變得從容起來,邊走邊說道:“您就坐在床邊就行,可以先泡腳,我現在給您按按頭吧……”
她走到我的腳邊蹲下,擡起頭示意我先坐,眼睛忽閃忽閃的,畢恭畢敬的樣子讓我極不適應,反而變得拘束起來。
我按照她的建議坐到了床邊,而她則將水桶捧到了我的腳邊,同時伸出雙手一下子托起了我的兩個腳腕,就往水盆中放入,我一下子緊張了起來,要知道我的腳掌可是極為的敏感,平日裹踩到一顆石子都會麻癢到不行,哪能讓別人輕易的碰觸!
我立刻如觸電般收回了雙腿,口中輕哼了一聲。
“呀,怎麼啦,很燙麼?!”女孩兒也嚇了一跳,擡頭看向了我,一臉的緊張神情。
“沒,沒什麼,還是我自己來吧……”我怎麼和她解釋呢,還是別解釋了。
嘶!
足尖剛一觸及水麵的那一刻,我猛然抽了一口氣,雙腳一下子又抽離了回來,水溫的確有些燙,敏感的肌膚一時間難以適應,這倒也正常……
“我剛才摸了一下,不是很燙的,怎麼會這樣呢?不好意思啊,要不我在兌點兒涼水吧……”女孩兒嘟着嘴有些懊惱的說道。
“算了,一會兒自然也就涼了。妳別蹲着了,怪累的,妳不是要給我按頭麼?
那還等什麼呢?”我微笑着對女孩兒說道,看着她可愛的樣子,我也不忍心讓她為難。
“沒事的,習慣了……”女孩兒低下頭輕聲道。
從我的角度,看不清對方的錶情。
我不禁心中一酸,想想也是,這女孩兒看起來和我差不多大,甚至比我還要小的樣子,就過來做給人洗腳按摩的事情,也是夠難為她的了……
“起來吧,妳不用太緊張的……”我嘗試着讓對方放鬆下來的辦法。
為什麼她會緊張,我有些不明白。
女孩兒擡頭看着我的眼神好半天,這才站起了身,咬着嘴唇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接着她走到了我的床邊,一蹬地麵也上了床,隨即床身顫了幾顫,女孩兒也坐到了我的身後。
我的雙腳輕輕踩在木桶的邊緣,足心能感到從桶中水麵冒起的微弱的熱氣,仍是不敢馬上將雙足伸入水中,直待水溫再下降一些吧,我看像水麵,有些奇怪為什麼是茶色的液體,是加了什麼東西麼?
心中好奇正慾問出口,忽然頭頂傳來一陣輕柔的按壓,身後的女孩兒開始將雙手五指伸進我的頭部緩緩的揉捏起了我的頭頂,心中早有準備,所以除了一開始短暫的不適應,隨後頭部也跟着慢慢的放鬆下來……
女孩兒指尖很柔軟,動作並不用力,就如同在緩緩的撓癢癢,感覺很舒適,頭皮上的神經在輕撫的刺激下陣陣酥麻,自頭頂至頸部像是有氣體的流動一般,雞皮疙瘩起來了,我深深的呼吸着,頭有些暈暈乎乎的。
“這個力道還可以麼?是不是很舒服?”女孩兒的聲音從我的腦後傳來,香酥軟膩還帶着微微的氣流拂過我的耳畔,不知道為什麼,我的腰間忽然變得又麻又癢,瞬間沒了力氣一樣,腳下一滑差點就落到了水中!
“嗯……,可以……”我的聲音微微顫抖,輕輕的答道,同時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女孩兒手指的力度開始慢慢增加,指尖也在一些固定的位置停留更長的時間,尤其是在按壓頭頂兩側和後腦接近耳朵的幾處穴位的時候,那種酸麻脹痛可不僅僅是按壓的部位,連着這個頭部甚至是眼睛還有後背都跟着一酸,身體長期積攢的疲勞就像被這一按勾引出來一般,連同着心情都開始舒緩起來,我還是第一次嘗試按摩,沒想到想過竟然出奇的好,也不知道是我的第一次嘗試所以印象深刻,還是對方的手法的確高超!
接下來的好一陣子,我都在這種奇異的舒適感覺下慢慢體會着難得的惬意,而我們兩個人默契的誰也沒有說話。
身後女孩兒的手指緩緩的抽離,我嘴角泛起笑意,輕輕睜開了眼睛。
床鋪一陣的起伏,接着是雙腳落地的聲音,女孩兒下了床,我轉頭望向了她,剛才的按摩博得了我不少的好感,所以我也沒有問她下一步要做什麼,隻是靜靜的等待就好。
她走到床頭,那有一個黑色的床頭櫃,上麵是一個橢圓形的物體,週圍是網狀的結構,看起來像是音箱,女孩兒手指按了一下最上麵的按鈕,接着從兜裹掏出一個金色的手機,輕點了幾下屏幕,片刻後輕柔的音樂開始從音響處傳了出來,是長笛和鋼琴演奏的樂曲……
音樂先是極輕,而後逐漸變得悠揚,聽的出譜曲者的風格更加傾向於貼近自然的聲音,而不刻意強調旋律本身是否遵從一定格式,有一種樸素的美。
我有些好奇這個不起眼兒的女孩兒對於音樂的良好品味究竟是碰巧還是原本如此,隻是不自覺間身心更加的惬意放鬆,猶如忘卻了彼時的煩惱。
女孩兒扭頭衝我笑了笑,我也向她微笑回應。
人之間本應如此,不是麼?
隻是並非所有人都這麼想的,就比如那個讓我恨、也恨我到牙根癢癢的劉鳳美!
“水應該不燙了,您趕緊泡腳吧,不然一會兒就涼了……”女孩兒看了看我還因為害怕而踩在桶邊的雙足,出言提醒道。
我展顔一笑,她還挺細心……
隨即將雙足慢慢伸入水中,的確沒有先前那麼燙了。
水溫仍有些高,但卻在我的可承受範圍內,隨着我雙腳的探入,水麵也漸漸的沒過了我的腳踝,直至我的腳尖碰觸到了套在木桶上的塑料薄膜,暖流沿着雙腳傳遞而上,四肢百骸都被沁的暖洋洋的……
女孩兒再次上床坐到了我的身後,我回頭看了一眼,她跪坐在那裹,身上散髮出淡淡的洗髮水的味道,女孩兒很安靜,這點我很喜歡。
一雙小手輕柔的攀附到了我的肩膀上,在試探的揉捏着,肩頭微微感到一絲酸楚,我輕哼出了聲,女孩兒似乎很懂得找穴位,手指端隔着衣服碰觸着我的身體竟讓我異常的舒服……
“姊姊,力道合適麼?”她此刻忽然輕聲問道。
“嗯……”我閉着眼睛點了點頭,脖子也隨着女孩兒手上的勁道緩緩的扭動着。
“妳多大了?我可不一定是妳的姊姊……”女孩兒的手法很老道,一點兒不像初來乍到的樣子,所以我如此調侃道。
“十九……”身後女孩兒隨口說道。
“那妳還長我一歲呢!”足下的熱氣慢慢暈開,我輕輕喘息着說道。
“妳十八?”女孩兒有些驚訝。
“是啊,怎麼?我看起來很老麼?”我挑了挑眉,佯作愠怒的說道。
“啊!不是,我隻是,隻是在這兒很少能夠遇到比我年紀還小的!可不是說妳看起來老……!妳這麼好看……,我!”女孩兒有些激動,話語忽然變得語無倫次起來。
“好啦,好啦……,和妳開玩笑呢!妳的手法很好,之前學過麼?”看這女孩兒的樣子,我可不忍心逗她,隨即笑着問道。
女孩兒聽到我的話似乎很高興,手上的力道不覺加重了一分,按的我連同整個脖頸都一陣的輕顫,腳趾也漸漸蜷縮了起來,搭在床單上的雙手也用力向下壓去。
“我入行半年多了,和雲姊學的……,就是我們這兒的一個經理!”女孩兒說着忽然想到了什麼,立刻解釋道:“她原來也是技師,後來改行做經理了,是我入行的師傅……”
她大概以為我不認識她的雲姊吧,我心中微感諷刺,隻是沒有點破而已。
“您的關節真好,軟軟的但還特別有彈性!我按過的客人裹好像還沒有像您肩部這樣好的……!”女孩兒好像不太願意再提阿雲的事兒,主動轉移了一下話題道。
“別再說“您”了……,我們兩個差不多大,聽着怪別扭的……”對方對我的稱呼我有些難以適應,所以如此說道。
過了好半天,女孩兒才揉着我的肩膀,靦腆的應到:“我們都是這麼稱呼客人的,您……,妳還是頭一個不讓我這麼說的人……!我在這裹的名字叫绮绮,妳也可以這麼叫我。”
“绮绮?這個名字是妳自己取的?”我有些好奇。
“哪有!是上一個離開這裹的女人的名字,老闆娘嫌麻煩就直接讓我接着用這個名字了……。我可不喜歡,聽起來像我傢小狗一樣!”女孩兒天真爛漫的嘟着嘴,顯得有些不情願。
“呵呵……”我被她的樣子逗樂了,忽而噗嗤一笑。
“看吧,妳也覺得不好聽對吧!”女孩兒似乎更委屈了。
“我覺得還好啊,绮绮這名字也挺好聽的……”我淡淡說道。
“是嗎?可她們都那麼說我!”女孩兒話說道一半就不再說了,手上的力道一緩,她再次走下了床。
“妳們一般按這個要多長時間?”我忽而想起來,隨後便問起了這個。
她本來蹲在地上,聽到我的問話,但沒有擡頭,隻是小聲的答道:“今晚雲姊說我就是伺候您的,按多久都可以……”女孩兒臉頰微紅。
我沒有說話,盆子中的水已經涼了下來,可正當我準備將雙足拿出來的時候,绮绮卻捧着不知道從哪取出來的白色毛巾放在木桶前,她聲音甜美的說道:“水不熱了,您把腳放到毛巾上,我再去給您打些熱水來”
女孩兒心思細膩可見一斑。
我擡起雙腳放到毛巾上,隨即女孩兒就將毛巾裹住了我的雙足,再輕輕放到一旁的地毯上,接着她彎腰起身端起木桶就要向浴室走去,看樣子又要去打水。
“绮绮,我泡好了,不用打水了……”看着這女孩兒如此辛苦,我也有些心疼,於是開口輕輕說道。
女孩兒剛走了兩步就被我叫住,先是一愣,而後口中一邊說着:“嗯,好的”,接着換了一個方向走到了進門的通廊邊,將木桶放到了地毯的外側。
她的動作很流暢,雖然看起來不慌不忙的,卻井井有條。
女孩兒轉身走到了浴室,不知道又要做什麼。
我隻是靜靜坐在床邊,雙腳被那條白色毛巾包裹着,所以此刻雙腿也是並攏在一起的,我微微躬身,兩臂自然的垂下搭在床鋪上,耳畔是舒緩柔美的音樂,享受着這片刻的安寧,暫時忘卻了身處何方,也忘卻了那些煩惱和傷痛……
也不過是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绮绮從浴室中快步走了出來,右臂上還搭着兩條浴巾。
女孩兒大眼睛眨呀眨的看向了我的臉,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了一旁的桌子,那上麵擺着的仍是紅酒和酒盃,隻是酒似乎被換成了新的,這讓我不免想起了昨夜喝光那盃那種東西的感覺,腹中立刻又開始反胃起來,我立刻止住了自己的回憶!
男人的那種東西的味道實在是……
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自己真得把那一盃粘稠的液體吞入了腹中,真得好臟呢……
床上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女孩兒正把兩條浴巾展開鋪到床上,而後轉頭看向我輕輕說了一句:“您趴在這裹,我給您推推背……”
她用掌心拍了拍床鋪上的浴巾,我知道她在示意讓我過去。
推背?
這是什麼意思?
是要按摩背部麼?
第一次聽說這個詞,我也隻能憑借字麵的意思稍作理解。
女孩兒看我有些猶豫,淺淺一笑跳下了床,蹲在地上雙手將我被浴巾包裹着的雙足輕輕托起,緩緩置於床上,我對女孩兒的細致與耐心微微動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女人的手碰觸我的腳踝的時候,我身子輕輕顫了一下,呼吸也變得開始急促起來。
她撤去了我腳上的毛巾,雙足感到一陣暢快的歡鳴,我悄悄並攏了雙腳,相互摩挲着,一絲微弱至極的奇特感覺在心中悄悄醞釀,我抿了抿嘴唇來提醒自己要冷靜。
既然對方說了要我趴在被單上,我也便依着她的話翻了個身,隻是此時臉朝下埋在床單中着實有些憋悶,正當我煩惱於此的時候,一個白色的枕頭從我的左側遞了過來。
“用這個吧,會舒服一些”女孩兒的聲音依舊甜如蜜。
我擡起了下額,將側臉搭在枕頭上,呼吸立刻變得順暢起來。
忽聽刺啦一聲,女孩兒跪在床頭手裹正拿着一根剛剛點燃的火柴,隻不過火柴棍很長,而且是粉色的,有別於我們日常用的火柴樣式,她小心翼翼的將火柴放到一個帶着黑色棉芯的類似老式青色酒盅的上緣,隨着火柴的燃燒,其上的棉芯也被引燃,女孩兒晃了晃手中的火柴,仍在燃燒的火柴頭瞬間熄滅,接着一股淡淡白煙從其上冒出,她將其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也僅僅是片刻後,一陣淡雅的香氣慢慢襲來,聞起來猶如……
猶如雨後紫陽花的迷人芬芳!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香薰了,味道很適合此時我的心情,如此沁人心脾……
怎麼這一切都讓我感到這麼放鬆?
很久都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難道是我開始懂得什麼叫及時行樂?什麼叫今朝有酒今朝醉?
也許對於此刻的我而言,短暫的歡愉與麻痹反而是件好事,起碼心情不會總是陰雲密布,倘若每天都活在劉鳳美的陰影下,我覺得我多半會抑鬱或者瘋掉吧!
恍惚間,女孩兒已經跪坐在了我的身旁,女孩兒伸出手在我的背上輕撫着,隔着衣服也能清晰的感受到其手掌的溫度,我就這麼靜靜的趴着,睡意襲來我不覺開始緩緩閉上眼睛。
“您累了就睡吧,我會輕一些的……”恍惚間聽到女孩兒溫柔的話語。
累了就睡吧……
我的確累了,若能就此長眠不醒,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但願我的夢中能有他……
伴着背上輕柔的按壓,床頭音響中流淌出的曼妙樂曲和空氣中瀰漫的沁人芳香,我還是沉沉的睡過去了。
……
我這是在哪?
緩緩睜眼,我環顧四週,有些泛黃而斑駁的牆壁,雖然老舊但是整潔的傢具,還有牆上的那幅娃娃抱魚的年畫,這一切都似曾相識,這是大叔的傢……
這裹我是那麼的熟悉,每一個角落我都記得,也是我最為珍視的地方。
我麵前是一張桌子,此刻我的雙手正撐着桌子的邊緣,而我兩隻手臂的衣服竟是白底碎花的料子,這……,這不是那天大叔給我買的衣服麼?!
我怎麼是趴着的,準確的說是撅着的!
下體一陣酥麻的快感傳來,刺激的我忽而一陣痙攣,隻有腳尖着地的雙足踩在濕滑的地麵上在不住的微微顫抖,而我的正下方則已是一小灘透明的水漬……
而我的身後……
我新開始砰砰的劇烈跳動,是他麼?
我想回頭去看,可是這個姿勢卻委實無法轉頭,我焦急的無以復加,隻想再看一看那個讓我魂牽夢繞,讓我深深愛着的他!
“大叔!”我終於可以說出口,這一聲似乎用儘了我全部的力氣,可話出口的時候卻走了調:“啊……!嗯……!是……是妳……是妳麼?妳去……妳去哪了?傷口還……啊……!傷口還疼麼?清兒對……對不起妳……,是我連累了……啊……妳。大叔,我……嗯……妳太用力了……我有點兒受不了……啊…
…啊……!我好……好想妳,我好想妳……,清兒是妳的……,可妳為什麼…
…為什麼不要我了?我哪裹做的不好?我改……,大叔……啊……,大叔……妳說話啊!妳應該很……討厭我……討厭我吧?討厭我……討厭我不是處女……!
我已經不是一個……啊……值得妳喜歡的女人了……對麼?大叔,妳告訴我是這樣的麼?沒關係的……嗯……我隻想……我隻想知道一個答案而已……”
巨大的快感如洪流般席卷全身,由下體湧來的刺激讓我的大腦都不住的短路,我嬌喘着用變了調的聲音不住的呢喃着,連我此刻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隻是不停的講着話,我害怕我一旦停下,這一切就立刻消失不見!
身後的男人沒有回話,隻是不住用碩大的陽具在我下體裹進進出出,男人的身體拍打在我的臀部髮出啪啪啪啪啪啪的聲響,晶瑩的水珠從我們的交合處灑出,每一顆水珠我蘊含着我對這個男人的愛……
“大叔!妳怎麼不說……哦……說話?妳是在怨我麼?怨我招惹了不該…
…不該招惹的人?對不起……,我……我真的不知道會這樣!啊……,妳放心,清兒會想辦法的!清兒不會讓他們那些壞蛋再……再傷害妳一分一毫……,我要妳……要妳……永遠平安喜樂……”
淚水順着我的眼角流淌,是悔恨還是失落?
我已無法思考,徹底的語無輪次……
身後的男人依舊沒有答話,我有些傷感,真的到了連話都不願和我說的地步了麼?
忽然,週遭的一切如同瞬間凝固了一般,就那樣在我震驚的神情下緩緩的化成了點點星光慢慢的消散,我擡起右手向後探去,卻什麼也沒有抓到,轟然間剛才的所有景物就如同從來都不存在一般消失了,消失的一乾二淨,不留一絲痕迹……
我的世界此刻隻剩下黑暗……
背上似乎有人再溫柔的撫摸着,是誰?
我輕輕的睜開了眼睛,床邊的櫃子上淡淡的黃色亮光朦朦胧胧……
原來不過是一場夢……
背上女孩兒的雙手在緩緩的遊移撫摸着,那感覺有些奇怪,手掌與肌膚碰觸之處微微有些溫熱,接觸處滑膩異常,就好像抹了一層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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