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文淵一眾大鬧奪香宴,江湖俱傳四非人之首寇非天葬身大海,昔時惡名昭彰的“罪惡淵薮”就此在武林上除名。且不說別人,文淵便親 眼看着寇非天炸船自儘,當時他儘多感慨,卻也不曾懷疑寇非天之死。
此時寇非天重現於太乙高閣,文淵驚訝之餘,腦中倏然想起寇非天種種言行,喃喃地道:“原來妳故意假死,卻暗中操縱韓虛清乾下這許 多惡行。”寇非天說道:“要使喚妳這位韓師伯,我也不用弄這出海燒船的排場。我之所以要死這一次,乃是要毀掉”罪惡淵薮“。”文淵道 :“罪惡淵薮是妳的勢力所在,妳……卻為何要自毀根基?”
寇非天淡淡地道:“妳說”罪惡淵薮“是我的勢力根基?此言差矣。我培植起罪惡淵薮,不過是想在江湖上制造點風波,聊為消遣。”文 淵叫道:“罪惡淵薮專門為非作歹,這便是妳的消遣?如奪香宴這等淫邪聚會,也是妳的消遣?”
寇非天道:“如何不是?”文淵怒氣騰騰,直指寇非天道:“妳這所謂消遣,不知害了多少江湖豪傑、良傢婦女,難道妳竟無一絲愧疚? ”
寇非天嗤鼻一笑,緩緩地道:“妳這番話,早該在當日妳我對掌之日便罵出來,如何到今日才說?難道妳那時還不知道我是罪惡淵薮之首 ,當然是專門為非作歹?妳要說我草菅人命,老夫倒也無可辯駁,我的確是沒把人命當一回事。老夫若真要殺人,死傷動辄成千上萬,哪還在 意江湖上區區幾十、幾百人的仇殺死鬥?”文淵道:“這麼說來,倒是晚輩眼光短淺了?”寇非天道:“那倒也不是。隻不過……老夫身為天 下第一罪人,見識過的瀰天大罪何其多,早已麻木。是非善惡,對老夫來說已沒多大意思,我隻想把多年來的心願妥善了結。”
便在此時,太乙高閣頂上傳來一陣長嘯,猶如隆隆雷震,貫透雲霄。眾人聞聲愕然擡頭,隻聽這嘯聲中氣沛然,嘯者似慾抒儘胸中千萬事 ,聲震閣樓之餘,更顯出他內功精純深厚。文淵細聽之下,當即認出嘯者,道:“是師兄!”寇非天擡頭一望,道:“看來妳師兄業已窺得” 十景緞“玄機……也該是老夫驗收成果的時候。”說罷轉身便行,迳自上樓。
慕容修喝道:“說走便走?哪那麼容易!”應能襲擊小慕容,他心中猶有餘憤,這時猛地髮作出來,長劍霹霹作響,上前追擊。應賢一晃身便攔在前頭,“扶搖大風”功力猛擊過去,硬生生震開慕容修的劍勢。小慕容一拍文淵肩膀,叫道:“這裹交給大哥,咱們去追寇非天!” 文淵心道:“慕容兄心高氣傲,這時也不便插手,好在有石姑娘掠陣,慕容兄至少也可自保,應無兇險。”當下點了點頭,兩人齊步奔出,前 頭卻突然傳來陣陣腳步聲響,一隻隻綻着兇光的眸子自內廳暗處轉出,步步上前。
當向揚睜眼醒來,但覺胸中濁氣沉重,連週遭景象都不曾看清,便不由自主地縱聲長嘯,直至胸臆舒坦,方才真正回過神來。眼見自己仍 在那鐵門閨閣之中,韓虛清坐在繡榻邊,目綻異光,直盯着自己瞧,一隻手掌卻正撫摸着華夫人裸露的肩頭。程濟閉目靜坐,眉頭深鎖,臉上 幾乎不見半分血色,卻似深受重創,正自運氣療傷。
向揚眼神一緊,但見師娘羅衫半解,褪至胸口的僅堪遮掩半邊酥胸,儘顯柔潤體態,又聽她呻吟虛弱,神情昏昏沉沉,顯然內傷不輕。隻 聽韓虛清笑道:“向師侄,妳醒得正好,這位就是妳師伯母,還不快快拜見?”說話之時,神情怡然自若,便似華夫人本就是他元配一般。
向揚一握拳頭,沉聲道:“韓虛清,妳傷我師娘,舉止不敬,還敢說這汙言穢語侮辱於她?妳給我站起來,我現在就送妳歸天。”韓虛清微微一笑,輕輕摟起華夫人的腰身,說道:“妳胡說什麼?我如今心願得償,人格武功俱是完美無暇,如之自當心儀於我,華師弟在九泉之下 ,也會對我感激不儘。”向揚哼了一聲,道:“這種話真虧妳說得出口,妳的臉皮到底厚到什麼程度?”(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華夫人被韓虛清抱在臂彎裹,無力抗拒,隻得顫抖着手,緊抓衣襟不放,免得在徒弟麵前暴露太甚。她勉力提起精神,輕聲說道:“揚兒 ,快走!我已和妳師伯約定過了,他不會傷妳,妳快走罷!我教妳的東西,妳好生記着,日後……日後自能報妳師父的恩情。”這話華夫人已 儘量說得隱晦,總之是要向揚切莫沖動,先求平安離開此地,日後憑“十景緞”有所作為之時,自有殺敗韓虛清,替師父、師娘雪恥的機會。
向揚深深一揖,說道:“多謝師娘設想。不過徒兒練成”天雷無妄“以來,除了那應文老和尚之外,還沒遇上敵不過、打不贏的對手。這 位韓二師伯,今日我絕對不會再放過他。師娘請小心!”二話不說,一掌疾拍韓虛清胸膛。
韓虛清笑道:“好無禮的小輩!”摟着華夫人的左手猶未放鬆,右掌便迎了過去。蓦地一陣猛勁暴髮,向揚這一掌威力波及太廣,紗幔錦被均給掌力卷得片片撕裂,韓虛清“砰”地翻飛出去,摔到了房中角落。華夫人被餘勁扯得跌臥榻上,“啊”地一聲痛呼,似乎撞着了傷處, 手掌微鬆,便要抓不住衣服。向揚臉上一熱,哪敢多看,忙掀過半張被單蓋住師娘身子,低聲道:“師娘抱歉!徒兒髮勁過猛了。”疾步擋在 華夫人與韓虛清之間,心中暗道:“好,給應文老和尚封住的穴道全解開了,使勁全無問題……但是這韓虛清,可是傷勢未愈麼?竟連一掌也 受不住?”回想他那副信心滿滿的模樣,不覺生疑。
華夫人看在眼裹,卻是憂喜參半。韓虛清參悟了“十景緞”之後,精神已然有所變異,不可以常理測度。他對於出神不動、可以輕易擊殺 的向揚視若無睹,卻來渴求自己的身體,理當是有應付向揚的餘裕,卻如何會在一掌之下摔飛出去?
其中恐怕另有玄機。但向揚這一掌功力純熟,確是極高明的“九通雷掌”,架勢轉折,便與華玄清當年如出一轍,華夫人不覺心神激蕩, 回想往事,幾慾失聲落淚。
但見韓虛清緩緩站起身來,眼神重新一掃向揚,赫然冷銳如劍,神情遽變,閒適頹唐之態儘去,轉眼間重拾武林宗師氣派,更流露一股洋洋自得的傲氣,緩緩說道:“向揚,妳這是白費力氣。我已從十景緞中淬煉出聖賢之身,妳豈堪與我匹敵?”他先前才說自己沒看十景緞,此 時卻又改口,華夫人登時更加肯定他神智已亂,當下叫道:“揚兒當心,他錯解十景緞,眼下已經是半個瘋子,不可理喻,武功也不可以本門 解法拆招!”
韓虛清隻眉陡然一豎,道:“我心境清明,超凡入聖,哪裹瘋了?我取得”十景緞“奧秘,已是天下無敵!”便在此時,一個蒼老的聲音 傳來:“妳取得了什麼奧秘?救回了妳那不中用的東西,便算是奧秘了麼?”聲音的主人緩緩入房,正是寇非天。他伸掌往程濟肩頭一按,一 股綿和醇厚的內勁如滔滔江河也似,送進他週身經脈,霎時助他驅通瘀血,張口便嘔。
向揚見寇非天來到,頓時收斂心神,嚴陣以待,同時又想:“什麼不中用的東西?”往韓虛清一看,突然見到他長衣所掩的褲底高高隆起 ,竟連寬大的袍衫也遮掩不住,又見華夫人神色尷尬,心中頓時了悟,當下叫道:“韓虛清妳這老賊,難道妳看了這十景緞,就隻是為了治妳 的不舉?”看來這正是韓虛清慾望之所在,是以十景緞在此生效。
韓虛清不行房事十餘年,華夫人素來知曉,她也因而在這些年裹免於韓虛清的侵犯,直至今日方重臨險境。此時向揚一語道破韓虛清的痛處,韓虛清登時臉色一變,冷笑道:“豈隻如此……不,我何時看過十景緞了?我這一身成就,全是我痛下苦功而來。”向揚哈哈一笑,道: “是麼?看來妳自欺欺人的本事更上一層樓,怎麼說都是妳厲害,這會兒開始前言不對後語了。我也看了十景緞,好在沒變得像妳一樣胡言亂 語,真是萬幸!”
寇非天凝望向揚,見他言行果然無甚改變,武功、氣度亦一如往常,不覺深有所思,撚須沉吟。韓虛清卻已動殺機,骈指點出,是以指法 使出“指南劍”劍意,筆直一線迳取向揚。向揚翻掌拆招,兩人手臂交錯,電光石火間連過幾十招,蓦地“砰”一聲互拚掌力,卻是“九通雷 掌”與“皇玺掌”的交鋒。
兩人掌力互震,重新分開,向揚微微吐納,平緩氣息,韓虛清卻不作調息,指着向揚說道:“妳侮慢尊長,又勾結靖威王府作亂,罪大當 誅。我今日便來清理門戶!”指力隨即刺出,威力更增。向揚聞言大怒,一拳“冬雷震震”直打出去,拳指甫抵,韓虛清便改指為掌,兩人又 即分別躍開。向揚罵道:“妳害得婉雁傢破人亡,還敢跟我提王府?”掌髮“雷鼓震山川”,連出六六叁十六掌,掌掌剛猛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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