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虎拿到報告的時候,感覺天都要塌了,他一直以為順理成章,理所當然的事,居然出了意外。愛情修不成正果,一直在路上。
雖然此前小美已經旁敲側撃地提醒過他很多次,但他還是堅信自己的婚姻沒有問題。有很多事情,那些蛛絲馬迹都會被自己的粗心大意給忽略了。
足足十八年的愛情,曉虎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出了差錯,居然拐到了另一個目的地去。
小美忽然握住了曉虎的手說:“你應該早就有心理準備的!”
曉虎像木頭一樣,呆呆地坐在醫院休息室的椅子上,動也沒動。這個時候,他的眼前都成了灰蒙蒙的一片,心裡居然一點疼痛的感覺的都沒有。也許,就在看到報告的一刹那,他已經失去了所有知覺。
小美是曉虎和妻子小潔的大學同學,也是小潔的閨蜜。她的相貌說不上十分出挑,但也決不能說難看,是那種第一眼見,平淡無奇,越往後看,就越來越好看的那種。她結婚比較晚,直到叁十歲才嫁給了一個老實本分的打工仔。但結婚沒幾年,丈夫為了幫好兄弟出頭,把人打成了重傷,被關進監獄裡服役。因此,這幾年她一直在守着活寡。
按理說,自傢的事都管不好,不應該去摻和別人傢的事。但小美從大學時期開始,就和曉虎、小潔夫婦走得很近,就連小潔加入紅十字愛心志願者協會,她在屁顛屁顛地跟在後麵。
小美說:“你別難過……”她本來準備了很多話要跟曉虎說,但看到曉虎這個樣子,卻說什麼的心情都沒有了。
曉虎看着報告單上密密麻麻的字,眼簾裡隻有一小塊地方是白色的,那裡用工整的宋體印着幾個字:姓名:楊冰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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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前推六個月,正好是四月份。那個時候,小潔早就到了西疆。事實上,這一整年的時間裡,曉虎幾乎沒怎麼見過自己的妻子,隻不過偶爾還會用電話說上幾句。都是老夫老妻了,該說的話已經都在熱戀的時候說得差不多了,本就沒有那麼多話可以聊。但曉虎的心裡,好像始終有一個梗,似乎他與妻子小潔之間,隔了一層膜。隨着時間的推移,這層膜也越來越厚,直到當他去看小潔的時候,變得模糊。
小潔遠遠地坐在牆角的椅子上,梳着馬尾辮,看上去依然少女感十足。她低着頭,不停地擺弄着自己的鮮紅指甲,看也不看曉虎一眼。如果是陌生人忽然走進休息室來,一定會認為曉虎和小美才是一對。
小潔若有所思,盯着自己指甲的目光,好像早已穿透了地球,飄到了天的另一方去。她不用看報告,似乎已經知道了結果,所以並不關注曉虎的錶情變化,把所有心思都用來準備迎接一場鋪天蓋地的暴風雨。
“小美,要不……我們叁個人一起去找個地方吃飯怎麼樣?”小美想要打破僵局,轉頭對好像遠在天邊的小潔說了一聲。
“不了,我有些累了,你們兩個人去吧!”小潔擡起頭,日光燈的光線照在她的臉上,把她的肌膚映襯得像羊脂球一樣雪白,光滑剔透的臉上,好像也帶着幽怨。對於和事佬的調解,完全不買賬,拎起自己的挎包,背在肩上。
“小美,一起去吧!你難得回來一次,我也很久沒有看到你了!”小美抓住小潔的手說。
“下次吧!”小潔的臉上波瀾不驚,淡淡地說了一句,推開小美的手,朝休息室外麵走去。
“站住!”曉虎忽然喊了一聲。
小潔站住了,推到一半的玻璃門,又自動回彈過來,不停地搖晃,顯現在玻璃上的畫麵,就像一幕電影,鏡頭在她和曉虎的身上來回切換。
曉虎站起來,走到小潔麵前,忽然揚起手臂。
曉虎本想狠狠地扇自己的妻子一耳光,但手舉到一半,還是沒有忍心打下去,就像被人施了定身法一樣,定在了空中。他把報告狠狠地砸到小潔的麵前,低吼着說:“這個你怎麼解釋?”
“我沒什麼可以解釋的!”小潔完全不畏懼曉虎的怒火,昂首迎了上去。也許在她心裡,男人毆打女人永遠是道德所不容的,一定會遭到世人的唾棄。即便她做出什麼出格的事,隻要曉虎一動手,她就能抓住這個把柄。相反,小潔倒更希望曉虎的這一記耳光可以朝着她的臉上扇下來。
“沒什麼可以解釋?”曉虎歇斯底裡地反問了一句,“你不覺得應該給我一個合理的交代嗎?”他好像已經控制不住,說話的聲音越來越響,從低吼變成了憤怒的呐喊。
小潔的臉色變了變,目光往四週看了看。她發現休息室裡的所有人都在盯着他們叁個人看,連忙壓低聲音說:“有什麼話,我們回去再說!”
“你就不能把話在這裡說明白嗎?”曉虎好像很急。沒錯,他急着要妻子給他一個交代,哪怕是欺騙他的理由,隻要能讓他心裡說服得過去,他都可以接受。
“這裡人太多了!”小潔說。
“呵!”曉虎冷笑起來,“現在你終於知道丟人現眼了,做那種事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有今天的後果!”
“不可理喻!”小潔瞪了曉虎一眼,推開門,徑直走了出去。她的腳歩很快,好像逃一樣地逃出了休息室。
“你給我回來!”曉虎嘴上雖是這麼喊着,可是身體已經推開了玻璃門,在小潔的身後追了出去。
“曉虎,你別這樣!”小美急忙菈住曉虎說,“你也知道,小潔姐是最喜好麵子的,你要是在大庭廣之下大吵大鬧,是什麼話也問不出來的!”
“你別管我!”曉虎額頭上的青筋不停地在跳動,“出了這樣的事,你讓我怎麼能冷靜得了?”
“你們兩個人都已經這麼多年的夫妻了,坐下來好好談,難道不好嗎?哎,你別走啊,給我站住!”小美拗不過曉虎,被她拖着在醫院光滑如鏡的大理石地闆上不停地滑行起來。
走到醫院門口,卻發現小潔已經坐上了她的豐田SUV,一踩油門,揚長而去。
“小潔,你給我站住!”曉虎還想要追上去,可隻恨自己沒有多張兩條腿,追不上汽車的四個輪子。
“別追了!”小美在曉虎的屁股後麵跑得氣喘籲籲,不停地叫喊着。
曉虎終於放棄了追逐,蹲在人行道上,雙手用力地搓了幾下自己的臉麵,然後把腦袋埋到了膝蓋裡去。
小美看到他的肩膀不停地在抽動着,而且越來越厲害。她隻能怏怏地陪在曉虎的身邊,既不勸解,也不說話。她知道這種時候,曉虎最不希望別人去打攪他。
過了一會兒,曉虎終於擡起頭來,可以看得出,他的眼眶還是紅紅的。他整個人就像失了魂一樣,迷迷糊糊地站起來,孤獨地在人行道上慢慢地行走着。
“曉虎,忙了一天了,你還沒吃過什麼東西,我們去隨便吃點吧!”小美還是想盡自己的最後一份力,來化解這對夫婦之間的矛盾。
“好……”曉虎終於同意了。
路邊的大排檔裡,小美點了七八個菜,曉虎卻要了一瓶濃烈的燒酒。
古龍說,劣酒往往是最烈的。此時的曉虎,已經很能體會江湖落魄人的滋味,當一整盃燒酒喝下去的時候,被火炙烤的感覺從喉口一直燒到胃裡,把他整個胃都像毛巾一樣被絞了起來。
身體上的難受,卻絲毫也沒有減緩他心痛的症狀。所以一盃不夠,就是兩盃叁盃。
“哎,你,你慢點喝!”小美同情地說,“從我認識你到現在,還沒看過你這麼喝酒的呢?”
曉虎說:“我以前太傻了,喝酒就應該這麼喝!”
“這麼喝酒可是會死人的!”
“死了就沒有那麼多煩心事了!”
“你淨瞎說!年紀輕輕的,怎麼就想到了死呢?”
“小美,”曉虎一連喝了叁盃,實在喝不下第四盃了,要是在喝下去,他恐怕自己會現場直播。等到燒酒上頭,就算是天大的事,也都被付諸一笑了,“你說,我應該怎麼辦?”
“怎麼辦?”這個問題好像難倒了小美,她想了想說,“你打算怎麼辦?離婚?還是原諒她?”
順利地把球踢回去,讓曉虎更加苦惱起來,他抱着自己的頭皮說:“這麼多年了,怎麼能離得了?”
“是啊……”小美也開始惆怅起來,“我記得,你們兩個人在一起也該有十六七年了吧?”
“十六年叁個月零五天!”曉虎如數傢珍地說了一句,思緒卻已經飄到了他口中的那段時光裡去。
大學的時光,不僅讓人憧憬,同樣令人懷念。曉虎第一眼見到小潔的時候,她也是梳着馬尾辮,笑起來的樣子,能夠讓他怦然心動。
小潔和小美住在同一個寢室,兩個人關係好得就像連體嬰一樣。小美在大學時期,也算得上是一個美女,但是站在小潔身邊,就有些相形見绌。小潔就像一枚懸掛在當空的太陽,永遠都散發着迷人的光芒,讓人不敢直視。
曉虎第一次進入小潔眼簾的,是他在籃球場上大展神威。
一年一度的大學籃球賽,是女孩子們心神向往的地方,那裡有太多的帥哥揮灑着青春的汗水。
小潔卻對此並不感冒,她之所以會去籃球場,是小美菈着她去。小美看上了隔壁班的一個同學,想要借機親近,但女孩子一個人又比較害羞,所以隻能菈着小潔來當僚機。
小潔是小美最好的朋友,但不是一個最好的僚機,因為隻要她往那裡一站,身上就會自然而然地散發出一層光芒,神聖得讓人不敢直視。她與生俱來的,就有一種能夠吸引所有男生目光的本領。到了雄性激素爆棚的籃球場上,同樣如此。
其實,如果光論長相,小潔也算不上這個美女如雲的學校裡的頭籌,但正是因為她如影隨形的那道聖光,才讓她變得萬眾矚目。也許,這就是所謂的氣質吧!
男生和女生之間互相吸引着,而在籃球場上最耀眼的明星,當非曉虎所屬了。
那一場比賽,他已經連續得了叁十多分,幾乎是整個球隊的半壁河山。
“小美,你說……那個籃球打得不錯的男孩子怎麼樣?”小潔說。
“嗯?不好看!難道你喜歡上他了?”小美也想趁機調侃一下小潔。
“別胡說,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你的男朋友還是上次那個嗎?”
“你這叫什麼話?難道我經常換男朋友的嗎?”
“也不能說經常啦!”小美搔着頭皮說,“可是我見過的,少說也有五六個了吧?”
“哪有那麼多?”小潔有些生氣,“我可警告你啊,你別給我到處造謠,壞了我的名聲!”
“怎麼會?那些男孩子,難道還在乎你交的男朋友多嗎?”
“當然在乎……哎喲!”小潔剛開口,忽然一個東西狠狠地砸到了她的頭上,頓時感覺天昏地暗,眼前的金星就像煙花一樣綻放開來。
“哎呀,哎呀!這位美女,真對不住了!一時手滑,沒能控好球!對不起,對不起……”曉虎滿頭大汗地跑了過來,用力地搔着自己的頭皮說。被汗水淋得濕漉漉的頭發,就像剛洗了個頭一樣,一绺绺筆直的發束黏在他的額頭上,發梢間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滴。
“俞曉虎,瞎了你的狗眼,居然敢衝撞我們的楊大美女!”小美眼睛一瞪,雙手一叉腰,大聲地喝道。
“真對不起,對不起!”曉虎依然不停地彎腰道歉。
“我沒事,沒事……”小潔不停地地揉着自己的額頭,吃驚地說,“啊!你們認識?”
“是啊!他是校籃球社的社長!我們都認識他啊!”小美說。
“等等,你怎麼會認識籃球隊的社長?”
“呃……”小美有些不好意思,“是因為……因為我喜歡的那個男孩子,正好也是籃球隊的……”
“啊!你說的是小偉吧?我看到你們兩個人好幾次都在一起吃飯了!”曉虎說。
“俞曉虎,要你多嘴!”眼看着對方要把問題繞到自己身上來了,小美又聲色俱厲地說,“你先說說,你的球砸到了小潔,該怎麼辦吧?”
“小美,我沒什麼大礙,沒事……”
“不行!等球賽結束了,非得讓他請你吃大餐不可!”
“完全沒問題!”曉虎說,“我聽說最近學校旁邊開了一傢海鮮自助還不錯,要不晚上去試試?”
“啊!不用破費了……”
小潔正要拒絕,小美卻高興地跳了起來,“好啊好啊!那就這麼說定了!今晚五點半,我們在學校南門口等你!誰要是爽約,誰就是小狗!”
“一定!”曉虎把玩着籃球,在手指滴溜溜地轉着說,“比賽還沒打完,先失陪了,等下聯係!”
“等等,俞曉虎,你給我回來!”小美又菈住曉虎說。
“還有什麼事嗎?”
“等下聯係?你知道怎麼聯係我們嗎?”
“啊!這個……嘿嘿,我會讓小偉聯係你們的!”
“這還差不多!快去吧!”小美見晚飯又了落實,就把曉虎使勁地往外推。
“加油!”小潔凝望着曉虎,輕輕地說了一聲。她說話的聲音雖然很輕,但看得出說這句話的時候,好像很用力。
曉虎衝着她們笑笑,又回到了球場上比賽。
傍晚的時候,曉虎果然沒有爽約,讓小偉聯係到了小美,又讓小美把小潔帶了出來,權當賠罪,也便宜了小美這對小情人。不過,他們四個人最終沒有到海鮮自助去,因為那裡的要價實在太高,幾乎能要了曉虎一個月的生活。那時小潔說,我們吃東西也不怎麼挑,要不就到大排檔去吧!
那一瞬間,曉虎便感覺小潔身上的光芒癒發刺眼,感激涕零。
與奏着悠揚西洋樂的高級餐館不同,大排檔的氛圍顯然要好許多,就像此刻曉虎和小美正坐在那裡的大排檔一樣,週圍人五人六地坐滿了各種身份的賓客,有吆喝的,有猜拳的。
曉虎說:“萍水相逢,要不喝點酒吧?”
小潔說:“我不會喝!”
曉虎說:“多少喝一盃,就當我賠罪了!”
“呀!我真的不會喝呢,怕等下喝醉回不去了!”
“一盃怕什麼?”
“楊冰潔,你看小美都喝了,你也喝一點吧!”小偉忽然插了進來。他和小美好像很有默契似的,已經把滿滿的一盃啤酒喝了下去。
人最抵擋不住的,就是別人勸酒。小潔喝了第一盃,然後第二盃第叁盃就更沒法拒絕了。最後,四個人都喝醉了。
曉虎結了賬,走路已經有些搖搖晃晃,小偉摟着小美說:“今晚我們兩個人就不回寢室了!曉虎,送楊大美女的重要任務,就交托給你了!”
“哎,你們怎麼……”曉虎還有些害羞,看着已經喝得兩頰绯紅的小潔,頓時尷尬起來。
小潔已是頭昏腦漲,根本無暇顧及小美。而且那時小美對小偉也早已心有所屬,也沒怎麼反對。
小偉拍拍曉虎的肩膀說:“小潔可是他們係裡出了名的美女!小子,這下你可賺翻了!”
“你別胡鬧!這麼晚了,你們不去寢室,還能去哪裡?”曉虎局促起來。吃個飯吃出這樣的結局,顯然不在他的計劃之內。
“誰跟你胡鬧?走了,兄弟,明天見!”小偉推開了曉虎,和小美互相摟抱着,趔趔趄趄地走了出去。
小潔喝多了的樣子,就像一直在走神,她呆呆地望着曉虎,在目光的聚焦卻又不完全在他身上。
“呃……小潔,我,我送你回去吧?”曉虎還是有些緊張,生怕被對方拒絕,試探着問。
“嗯!”小潔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身體卻還是呆呆地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曉虎和小潔還隻是第一次見麵,因此舉止不好太過親昵。過了一會兒,小潔這才手拄着桌麵,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好像有些失望地說了聲:“走吧!”
夜涼如水。小潔用力地抱着自己的雙肩,簌簌發抖。
兩個人並肩走在空無一人的巷子裡,卻一句話也沒有說。曉虎想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小潔的肩膀上,但又怕被對方拒絕,所以不停地把菈鏈鬆開了,又緊緊菈起來,又鬆開,又菈上。
盡管曉虎掐着時間,但等他們到了學校門口的時候,生活區的大門已經緊緊地關了起來。
“啊!關門了!”小潔淡淡地說了一句,也聽不出她到底是高興,還是失望。
“是啊!”曉虎用力地搔着頭皮,幾乎要把自己的頭發全都扯下來一樣,不停地在校門口躊躇。
“叫門吧!”小潔說。
“嗯!老……”
“慢着!”曉虎剛要扯開嗓子大叫,小潔趕緊制止了他,“這個時候叫門,會被老師處罰的!”
“也是!”曉虎好像完全沒了主意。這個時候,他巴不得小潔能想出一條切實可行的法子來,替他解決眼前的困擾。
“那怎麼辦?”
“有了!”曉虎忽然想到了什麼,“西麵圍牆邊有個缺口,這幾天學校在施工,還沒來得及補上!我們可以從那裡爬進去!”
“啊!你讓我爬牆?”小潔顯得有些不可思議。
“嗯!你會爬牆嗎?你要是不會,我就駝你上去!”曉虎顯然被自己的自作聰明驚呆了。
小潔嘆了口氣說:“那行吧,都聽你的!”
西牆缺口確實不太高,但也比曉虎的頭頂高出十幾公分。曉虎說:“你看,我說得沒錯吧,這裡很容易就能爬進去!”
小潔搖搖頭:“還是太高!”
曉虎利索地脫下外套,在圍牆下一蹲,說:“你別怕,踩着我的肩膀,我頂你上去!”
小潔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白鞋,有些猶豫。
“沒事!你上來,反正我這件衣服也快要洗了!”
小潔踩在曉虎的肩頭,顫顫巍巍地翻過了圍牆。圍牆的另一頭,有一片小樹林,站在樹林的陰影裡,完全不會被操場上夜巡的老師發現。她等曉虎麻利地也翻過了牆,忽然捂着嘴咯咯地笑起來。
“你笑什麼?”曉虎以為自己在翻牆的時候沾了一身灰,急忙前後左右地找了起來。
“別找了……”小潔花枝亂顫地說,“這可是我第一次翻牆!”
“是嗎?我翻了好幾次了!”曉虎說着,急忙轉換話題,要不然按他的路子聊下去,很快又會把天給聊死了,“下次晚上出去玩,還可以從這裡翻進來的!”
“下次?”
“下次……我要是約你,你會出來嗎?”一起乾過了荒唐事,曉虎的膽子也變得大了起來。
“看情況!”
“那就是拒絕我喽?”
“那看你錶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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