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與娘親鴛鴦共浴,享盡了柔情與歡愉,此後便是規規矩矩地在水中溫存至日暮,才依依不舍地起身回房,由娘親溫柔哄我入眠。
今晨起床,與娘親纏吻之後,用過早食,便安心習武練劍。
雖然沒什麼招式,但我練得有闆有眼,想來江湖凋零,如今內功進境神速,若非對上武道大傢,制敵取勝不在話下,再不濟也可全身而退。
娘親自然是在廊下靜立,淵渟嶽峙,仙顔含笑,美目凝視着我一舉一動。
不知在娘親這等先天高手的眼中,我的一招一式是否猶如稚子學歩,不過我心中知曉,娘親雖然對我摯愛情深,於武道一途上卻不會讓我得過且過,由此看來,這叁拳兩腳應是有些可取之處的。
當然,此時我並未細思,隻管心無旁骛地錘煉劍藝,體悟技巧與元炁的運使,癒發純熟。
約摸至辰巳之交,日頭已漸漸熾烈,但好在娘親神功蓋世,週遭溫涼宜人,是以我並未大汗淋漓,僅僅出了層薄汗。
正當我練完一輪劍式時,娘親忽然喚道:“霄兒,今日到此為止吧,有客來訪。”
我聞言收劍歸鞘,轉身便見娘親自廊下走來,白袍飄飄,蓮歩款款,溫柔一笑,將我右手握住,元炁湧動,除去我身上的薄汗。
我將那柔若無骨的玉手攥緊半分,輕咬着櫻唇道:“娘親,是誰來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以先天高手的靈覺,足可通過氣機識人,而娘親並無緊張之色,想來這不速之客並非是範從陽。
娘親卻並未直接回答,而是主動吻住了我的雙唇,香舌柔柔弱弱地纏貼上來。
仙子如此動情獻吻,我自是毫不客氣,握劍的手摟住娘親的玉頸,與香舌交纏起來,盡吮甘霖,輕咬櫻唇,吻得娘親蘭息促促、仙顔陶醉。
娘親動情不已,另一隻手抱住我的腰背,飽滿酥胸壓上來,毫不嫌棄地爭食着口水,嬌媚哼吟,似是沉溺其中。
但娘親極有分寸,纏綿愛吻了一會兒便主動分開,並沒有在意自己唇上的水痕,反而手挽白袍為我揩拭了嘴上的香涎,柔聲答道:“是範從陽,歩行而來,距此尚有一段距離。”
我不禁蹙眉道:“他?”
範從陽身負神出鬼沒的極速,如今歩行而來,甚為反常,本就錶明了某種態度。
雖說我的武功全靠他提供的卷冊才能盡復舊觀乃至更勝一籌,但他並未挾恩求報,而此時姿態放低,事出反常必有妖,不可不防。
但我奇怪的是,娘親為何此時還不放手,雖知必有緣由,仍是不由向緊握的雙手望了一眼。
娘親自然有所察覺,玉手反而與我五指相扣,嫣然一笑道:“娘身上的變化,騙得過旁人,瞞不過他,故此無須遮遮掩掩。”
“原來如此。”
聞言我點頭釋然,範從陽與娘親一般臻至先天,必是聰明絕頂——否則也無法領悟道傢功法——無論是否精通男女之事,那些微妙的氣機變化都難逃感應,輕易便能推知事情真相。
“孩兒不會放開娘的手的。”
我語氣铿锵,手上並未多用半分力道,心中卻堅決無比。
“嗯,娘也是。”
娘親嫣然一笑,旋即側身與我並立,香肩玉臂與我緊貼,絕世仙顔望着屋側的來路,換上清冷而堅毅的神色,極目而視。
恰在此時,山道上出現一個人影,绯袍皂靴,烏紗博帶,麵帶滄桑,眉目有神,正是範從陽。
年過半百的範從陽精神矍铄,歩履矯健,緩緩而來,口中寒暄:“徒孫,仙子,別來無恙乎?”
娘親玉手與我緊握,蓮歩微移,不冷不熱地詢問:“魔君不請自來,不知有何貴乾?”
我一語未發,任憑娘親交涉,同時也觀察着範從陽的言行舉止。
半百老者走上前坪,距離我們十來歩處站定,撫須笑道:“仙子何必如此拒人於千裡之外?”
“若是無事,就請魔君原路返回,恕不遠送。”
娘親置若罔聞,直接下了逐客令。
“咳咳,也罷,老夫也不賣關子了,老夫此來,乃是為仙子傳信。”
範從陽似是對娘親冰冷的性格無可奈何,乾咳兩聲,從寬大的袍袖中抽出一封杏黃信件,雙指一甩,飛了過來。
娘親白袍一拂,右手宛若拈花般徑直接住,隻見皓腕一抖,信封便碎成了紙屑,露出了內裡的薄黃信箋。
這一手震碎信封而未傷箋紙的化勁功夫,簡直妙到毫巅,若非範從陽在旁,我非要拍手驚嘆不可。
及至此時,娘親才鬆開緊扣的左手,將信箋攤開,在微風中閱讀起來。
我也並未着急,與含笑而立的範從陽互相颔首,算是見禮,靜待娘親閱讀完畢。
少時,娘親便將叁張信箋盡數閱完,緩緩對折後,遞給了過來。
我伸手接過,並未展閱,而是問道:“娘親,此信說了什麼?”
“楊玄感親筆書信,陳述了太寧炿對蘭溪村血案的處置,以及長命女的祥瑞事宜。”
娘親簡要概述,螓首不動,而是注意着範從陽的動向。
“太寧炿是怎麼處置的?”
耳濡目染之下,我對德臻皇帝也沒什麼好感與敬畏,直呼其名地問道。
“徒孫,此事老夫倒知曉得清楚。”範從陽笑呵呵地接口,“太寧炿似乎良心發現,做了一回聖明君主——這位皇帝陛下罕見地上了一回朝,雷霆大怒,痛斥有司,責令擒風衛、刑部、兵部以及大理寺徹查此事,相乾人等一律嚴懲不貸,新任的江南道巡霍再刍以及會審的有司官員,此時應已帶着聖旨抵達京、青兩州交界,月內將抵達楚陽。”
“如此雷厲風行?”
傳聞中沉湎酒色、不理朝政的皇帝竟然為民做主,未免有些出乎意料,不知是此案太過駭人聽聞,讓這位昏君也不能坐視不理,還是說他在娘親的一番斥罵下記起了太祖改姓的良苦用心。
無論如何,蘭溪等地的血案能夠沉冤昭雪,總歸是好事,我也沒有太過糾結,轉而問起了另一件事:“那他是如何處置祥瑞的?”
此回倒是娘親應答道:“楊玄感信中言稱,太寧炿不日將頒旨給葉傢,賜金百兩,重修葉傢祖墳,兒孫以下不再沿襲‘長命女’等祥瑞之稱。”
“呼,如此也好。”
我鬆了一口氣道,雖然不知是否符合葉姑娘的心意,但我已是盡力而為,想來日後也未必會見麵,求個心安足矣。
“如此小事,何勞魔君親力親為?”
娘親淡然開口,似是客氣地詢問,實則再次下了逐客令。
“這隻是代傳了楊玄感的信,老夫的信還未傳達。”範從陽呵呵一笑,亦是聽出了弦外之音,徑直說道,“太寧炿本月的政事诏令,相較於近年來都算頻繁了,除此二者外,還有一诏,秋收之後便將在京州、青州以及揚州頒發,各地遵照執行那便是——征發十萬民夫,修建水殿龍舟。”
讀過《四朝通史》的我竟然發現自己對這名字並不陌生,卻不免驚疑連連:“啊?民夫十萬?水殿龍舟?!”
诏令提及之事,一者不過徭役政令,一者則卻是前朝禍事。
娘親淡然開口,似是指責:“太寧炿竟然墮落至斯麼。”
這番話聽來似是失望透頂,但娘親實則仙顔無波、平靜非凡,看來對當今皇帝早已不抱任何希望與期待。
我將含章挎在腰上、信箋塞入懷中,主動牽住了娘親的玉手,遲疑問證:“娘親,這水殿龍舟莫非是……?”
“不錯,正如霄兒所想。”娘親反手與我五指相扣,側眸一笑,“彼時朱雀王朝末帝貪圖享樂、倒施逆行,不顧民間疾苦,借開鑿運河之名,征發各地民夫,實則為其建造一艘巨船,雕龍繪鳳,乘水禦風,意慾借此載宮載殿、遊南遊北,那物便喚做‘水殿龍舟’。”
“仙子所言甚是,朱雀末帝正是因此而惹得民怨沸騰,當時被征發的民夫日間開鑿河道,夜間修建龍舟,疲累傷殘、性命堪憂。”範從陽點頭附和,“彼時他們為謀生路,不得已而聚眾嘩變,卻被殘忍鎮壓,就地枭首、腰斬、淩遲等不一而足,運河之畔化為人間煉獄,天下之人聞者落淚聽者傷心,仁人志士揭竿而起,偌大江山,霎時傾覆。”
說到最後,範從陽竟是有些搖頭嘆息。
聽到此處,我不由皺眉難解:“太寧炿想必也並非不讀經史子集,既有了前車之鑒,為何還要造上一艘?這豈不是犯天下之大不韪?”
“徒孫,你錯了,不是一艘,是叁艘!”
範從陽搖頭不已,竟是伸出叁根略顯枯瘦的手指。
“……”
這般倒施逆行,教我一時不知如何言語,隻能沉默以對。
“朱雀末帝為了享樂龍舟,教有司認真研究了運河路線,本朝大體亦是沿用了當時的規劃,歷時近百年,於神武年間修成了‘天啟大運河’,主乾河道流經建州、京州、青州以及揚州。”範從陽繼續補充道,“但為了便於管理稽查來往船商,在四州交界之處,分了數條河道,而水殿龍舟乃龐然巨物,不得過界,因此太寧炿聖裁,慾在京州、青州及揚州各自修備一艘,以供換乘,才能實現他‘真龍禦水,巡遊九州’的願景。”
麵對如此荒謬的诏令與行事,饒是我早已聽聞他昏庸無道,仍感到不可思議:“這可是前朝滅亡之因,他就一點也不放在心上嗎?文臣武將也都袖手旁觀嗎?”
“此事徒孫倒真錯怪老夫的同僚了。”範從陽搖搖頭,說起了個中緣由,“雖然仇道玉為了把持朝政而對太寧炿的貪圖享樂不加阻攔,但這等動搖國體根本的事情,他也沒有聽之任之——早在五年前,太寧炿就已提過此想,彼時仇道玉率領滿朝文武聯名上書、直陳利害,才沒有教他獨斷專行。”
“那如今為何卻教他將此禍事議成定局?”
我百思不得其解,難道仇道玉隨着年歲增長而老邁昏聩了嗎?
範從陽呵呵一笑,撫須搖頭道:“說起來,倒與徒孫有些乾係。”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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