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裡一團漿糊,渾渾噩噩地在回去的路上東遊西蕩,直到一頭撞在別人側院外牆上,我才回過神來。
“唉……”
我摸着額頭,不由輕嘆。
以武者之軀,當然不至於疼痛難當,隻是腦海中思緒紛呈,為此難受而已。
臨別時沈婉君既看不出如願以償的欣喜,也看不出昨日的機靈可愛,反是語氣平靜、目光深邃,仿佛一瞬間閱盡人間百態、世俗冷暖。
那嬌小的身子的萬福姿態如風中雛蓮,我見猶憐,卻讓我想起了名篇《愛蓮說》中的千古絕句:“可遠觀而不可亵玩焉”。
我心中一絲刺痛,苦笑不已。
可不是嗎?
沈婉君一反常態地禮數週到,但亦是拒人於千裡之外,那份平靜仿佛是麵對陌生人,再不復昨日喚我“二哥”的古靈精怪與嬌俏親切。
我不明白自己有何行差踏錯之處,但事已至此,我也無力回天。(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沈婉君固然古靈精怪、惹人疼愛,但我並未對她萌生他念,此時雖然怅然如失,應該也隻是為了失去一個機靈可人的妹妹而惋惜吧。
無奈地搖了搖頭,縱然難堪難解,我還是得先回拂香苑,將此行的情況告知娘親。
好在方才雖然渾渾噩噩,但仍舊在回程的街道上,拐角應當就是拂香苑了。
果然,繞過街角便見着了落腳的苑子。
此時天色距離日落也不遠了,街上隻幾個路人來往,塵囂漸漸平息。
不願讓娘親看見失魂落魄的模樣,我略微平復了心情,才踏上了拂香苑前的青石臺階,左右張望了一下,卻忽然發現了異常。
拂香苑與別傢院落交彙的街角處,站立着一顆勁鬆,挺拔之姿越過高牆,翠綠樹冠投下的蔭涼陰影下,一個鬼祟的身影正躲在樹乾後,緊張地觀察着。
雖然相隔過百歩,也隻瞧了一瞬,但若我所料不差,他視線所指之處,定是拂香苑。
娘親居安思危之語言猶在耳,我不由心中警醒,卻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走入大門,而後轉身躲藏在門後,從縫隙間找了個角度,觀察街角那人。
那人所處位置距離苑門約在百歩,尚是我目力能及之所,我運起元炁,放眼望去,將他身形麵貌收入腦海。
那人年歲、身高皆與我相近,身體瘦弱,穿着粗褐布衣,看來有些潦倒,但膚色卻極白,白得有些病態,長相更是俊美得過分,碎發尖臉,細眉長眼,薄唇隆鼻,說是女人假扮也不為過,但上下滑動的喉結不容置疑地說明了他是一名正常的男子。
我雖然並非以貌取人者,牛嬸、大牛一介鄉野之人,我也從未因相貌而心生孽波,但此人生得如此白皙俊美,竟然教我心中一反常態地升起一股難以遏制的厭惡。
小白臉。
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這個侮辱性的詞,專門用來形容兔兒爺、龍陽之好的人。
在青龍王朝名存實亡、諸侯割據的二百年間,數位沉迷酒色的諸侯就有這般獨特愛好,因此而不顧轄地內百姓生計,是以民間將其男寵稱為小白臉。
千百年來,“小白臉”已非專門詈罵男寵之詞,也可用來形容陽剛不足的人,但無疑更好使用了,別人如此稱呼,當事人都不好借此而憤起,否則無異於不打自招。
這般麵貌似乎有些熟悉,我細思之下才忽然省起,昨日娘親與沈晚才在沈府前寒暄時,街頭巷尾駐足的幾個登徒浪子中就有他一個!
雖然昨日我未及仔細觀察,印象中兩人麵目隻能依稀重合,但身形體量卻是別無二致,他們定是同一人!
“哼!”
我冷笑一聲,心中隱約有了些頭緒。
他重現此處絕非偶然,定是昨日色迷心竅,竟等到我和娘親結束拜訪、打道回府,而後跟蹤尾隨,我們母子二人初來乍到,是以對路人提防不高,竟教他順利得知了住所。
雖然他亦有可能是擒風衛甚至水天教的諜探,但就衝昨日他那副癡迷娘親的神色,以及今日府前窺伺的宵小行為,心中定是起了歹念亵渎,我絕然不可能輕易放過!
我的武功境界猶有不足,無法像娘親那樣以氣機識人辨人,隻能記住他的相貌身形,但教我遇上,必不可能認錯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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