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柳,名穹,字子霄。”
好不容易有了脫離尷尬氛圍的話頭,我趕緊答復。
“姓柳?我還以為你姓謝呢。”
沈婉君略帶詫異地側目。
“柳是我父親的姓。”
大概吧……
我心裡也不確定,因為娘親幾乎沒有提過任何關於父親的事情,我隻是按照常理來猜測。
“你還有‘字’呢?”
沈婉君側目,小嘴微張,略帶詫異。
“是啊,很稀罕嗎?”(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我略感奇怪,從所涉獵的書籍來看,許多文人雅士、聖賢名儒都是取了字的,應當不算奇聞異事。
“你要是那些貴胄子弟,自然毫不奇怪;而你卻是身在武林,這可稀奇得緊。”
“此話怎講?”我皺眉疑問,不禁被勾起了好奇心。
“因為那些讀書人哪,最看不起舞刀弄槍的武林中人了,他們管這叫‘匹夫之勇’,又怎會給‘匹夫’取字呢?”
沈婉君小臉蛋上泛起一絲不屑,話中的諷意若有若無。
我更有些摸不着頭腦:“讀書人跟取字有什麼關係?我的字是娘親取的啊。”
沈婉君眯着眼睛打量了我一會兒,仿佛確定了什麼,才道:“看來你是真不知道了。”
我心中疑惑更濃:“知道什麼?”
“文壇儒林自光純皇帝以來,結黨營私的習氣越來越重,漸漸變成隻有身負功名的士子才能為人取字,現如今如果沒有大官或者大儒引薦,就是有錢也不給你取;我爹曾經想讓一個新科秀才給我取字,結果碰了一鼻子灰。這幫勢利眼,連說話都陰陽怪氣的,呸!”
沈婉君娓娓道來,說到最後恨恨地啐了一口。
史書中,儒者大多是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的光明偉岸形象,與沈傢姑娘所說截然相反,教我不禁訝然:“有這種事?”
“嗯,不聊這些馬屁精了。對了,你多大了?”
“我今年十六了。”
“我才十五,馬上十六了,不過我是不會叫你哥哥的!”
沈婉君轉頭露出奶兇奶兇地笑臉,兩顆虎牙亮晶晶的。
“沒事,隨便。”
對此我倒是無所謂。
“那我就叫你柳子霄了。”
“可以可以。”
正在我們交談間,一人緩歩走到階前,赫然正是方才提點各人姿勢的青年。
他身着藍袍,腳蹬勁靴,健壯俊朗,持劍挽穗,眉目間與沈晚才有些相似,訓斥道:“妹妹,你怎麼又坐在這兒?”
沈婉君無動於衷把頭撇開。
他似是無可奈何地搖頭,又向我抱拳行禮,“這位兄臺是……”
我趕忙起身回禮,正想開口,沈婉君卻先道:“哥,他是謝仙子的兒子,柳子霄。”
“哦,原來是傢父提過的客人……”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少女扯着衣角彎下身子。
“哥,蹲下,你擋住我了!”沈婉君絲毫不給兄長麵子,又對我說,“你也是,坐下,站着不累麼?”
“舍妹讓柳兄弟見笑了。”青年尷尬蹲下,訕笑不已,“在下是婉君的兄長,姓沈,名心秋。”
見狀,我隻能客隨主便,又一屁股坐在門檻上。
“原來是沈兄。”
叁人要麼坐在門檻上,要麼蹲在臺階前,實在奇怪,但我還是硬着頭皮抱拳行禮。
“方才,我因要指導他們練武,未能出門相迎,還望見諒。”
“豈敢豈敢,是我們叨擾了。”我也客氣地回應,指着前庭裡的數十人問道,“他們都是赤鋒門的弟子麼?”
“不是。”沈心秋搖頭。
“不是?那沈兄怎麼在教他們習武?”
這就讓我心生疑惑了,按說武林門派不論大小,都把自己的叁招兩式看得很重要,怎麼會教給外人呢?
“呃……”
沈心秋不願開口,似乎有難言之隱。
但沈婉君卻口無遮攔,脆生生地道:“他們不過是別人養的武奴罷了。”
“武奴?”
這詞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唉,事已至此,我也不瞞柳兄弟了。”沈心秋似乎乾脆破罐子破摔了,“他們並非我赤鋒門弟子,而是大戶人傢的奴僕,主人出了銀錢,讓我們教些微末武學、粗淺功夫,借此看傢護院、保護嫡脈諸子罷了,是以叫做武奴。”
“哦,原來如此。”
一眼望去,以正經的武學眼光來看,這些人架勢擺的一塌糊塗、東倒西歪,全不似習武練功的料子,所練的也隻是粗淺的基本功夫罷了。
如果是武奴倒是說得通了,否則正宗門派的真傳弟子,怎會如此良莠不齊。
“不過,為何要替他們訓練奴僕呢?”
“還能為啥?自然是為了錢咯。”
又是心直口快的沈婉君說出真相,百無聊賴地盯着前庭眾人,似是毫不在意。
“為了錢?”
沈心秋一臉無奈,接口道:“柳兄弟身為謝仙子親子,想必對武學有所了解吧?”
“呃……是的。”
什麼叫有所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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