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客車。一路向南而去,最後在一座南方小城停下腳歩。
清晨的薄霧,細細密密似小雨,粘濕頭發,沁入肌膚,帶着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孤寂。
時間很早,街道上沒有什麼人。清晨的天氣有些涼意,卻不似北方的清冷,帶着一股南方特有的暖洋洋。寧馨深深吸了一口氣,夾雜着青草、綠葉之味的空氣像流水般流進肺裡。
已入深秋了吧。街上仍是鬱鬱蔥蔥的,真好,綠色總是帶給人希望。寧馨想她終於可以安靜的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了,即使開頭會很難。
不一會兒,寂寥的街道,人群變魔法似的一股腦兒地湧了出來。熾熱的陽光也從雲層裡跳了出來。賣早點的小攤販忙碌着,吆喝着。籠屜裡的包子還冒着熱氣,一掀開,各種味道便爭先恐後的衝了出來,剛出鍋的油條還在油滋滋地作響,甜膩膩的豆漿也是熱的。
穿白襯衫係着領帶的乾淨男子,和衣衫粗陋的體力勞動者,一起坐在路邊的破舊桌子旁胡亂扒着灑着些許鹹菜的粥,或者是軟弱無骨的細麵條,清水上麵飄着一層薄薄的油花和四五粒蔥花,或者是一小碗雲吞。穿着質地不是很好的套裝的女人,邊急匆匆地去趕公交車,邊吃完手裡的食物,一麵還要拿出紙巾擦嘴。
水果攤也早早地擺了出來,做生意的攤販也陸續出來擺攤。公交車還未到站牌,男男女女便擠了過去,推推搡搡的,夾着抱怨聲,拍打車門的聲音。司機理也不理,繼續將車開到站牌處才打開車門,任由一群人在下麵跟着跑。一天的生活便開始了。
站在這裡,人群之中,這麼多年來,寧馨是第一次真正的體會到生活這個詞所代錶的意思。以前的她,是活在雲端的人,生活之於她是隔着一層麵紗的。富足安樂,卻也虛無飄渺般的不真實。
道路一旁的白玉蘭花,凋零一半,盛開一半,很是萎靡。寧馨沿着一條街道走到盡頭,眼前便出現一片外錶相似的建築。樓與樓之間是很窄的間距,隻能容納一個人通過。陽光很難照進來,路麵發出濃濃的潮濕氣味。巷子多而復雜,有的可以走到另一條路,有的卻是死路,曲曲折折,走進裡麵很容易迷路。不是棚戶區,卻也差不多,水泥鋪的路,陳舊不堪,很多地方已經露出下麵的泥土。垃圾丟的到處都是,雖說幾個大型的垃圾筒就在街頭。
色友點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