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從急診室率先走了出來。
口罩從耳際脫落後,一張疲倦的麵孔上滿是不讚同,他擡眼看了看麵前的兩個男人,出聲問道:“你們是病人傢屬?”
這個問題挺敏感,在連俊應聲之際,薛進隻是含蓄的點了點頭。
“恭喜你們,大人和孩子都沒事。”
此時急診室的門打開,護士從裡麵推出一張流動床鋪,上麵躺着臉色蒼白的連羽。
薛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怔愣在哪兒,而連俊神情略微復雜,見了妹妹,想要馬上趕過去。
此刻,醫生再次開了腔。
“大人失血過多,需要靜養,孩子雖然保住了,但經過這次的事,恐怕很難再經受起意外,所以平時護理要小心。”
連俊感激的握住了醫生的手:“醫生,您辛苦了,我會注意的,謝謝。”
醫生說完這些話,匆匆的走開了,幾個小時的手術,讓他倦累不堪,簡單收拾一番後,便要回去休息。(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本來今天他不當班,但一個十萬火急的電話過來,他不得不操刀。
連俊正準備去病房看妹妹,猛一轉身,卻發現薛進呆站在那兒──對方頭發有些淩亂,麵容略帶愁苦。
見自己盯着他看,似乎慾言又止。
連俊懶得理他,轉身就要走,心理暗啐:你別跟上來!
“等等──”薛進叫住了他。
醫生方才說孩子?小羽懷孕了?薛進一時間無法消化這個信息,可想想連羽受傷的經過,此時也發現了蹊跷。
隻是被連俊隨便一推,下半身怎麼就流血?
可自己明明很小心,自從小。女。孩來了月經,每次行事都射在外麵,怎麼就珠胎暗結?但醫生的話不會假。肯定是哪裡出了錯。
薛進腦袋嗡嗡作響,不知道是累得,還是被突來的意外,驚到了──別人的男人,喜歡的女孩懷孕,都會分外開心,但薛進卻心中微澀。
“你想說什麼?”
連俊一臉平靜,正眼看他。
妹妹脫離危險,他心口壓着的大石頭總算放下,如果連羽有事,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而薛進更是罪加一等。
當然,現在他已經足夠仇恨麵前這個男人──要不是他潛了進來,連羽也不會出意外。
“孩子?小羽懷孕了?”
男人呐呐的問出口。
“嗯,你聽到的都是真的。”
連俊據實以告。
“幾個月了?”
連俊沈默了片刻:“一個月左右。”
薛進那個不太靈光的腦袋,終於開了竅:連羽月經剛來沒多久,按日期推算,也是頭發子彈。
──丹麥,衛生巾,還有插入小。女。孩體內的激情。
薛進懊惱的抹了一把臉,才發現手心,不知何時沁滿了冷汗,蹭在臉上涼涼的,激得男人瞬間精神了不少。
“你打算怎麼辦?”
薛進現在才問到點子上。
連俊冷哼了一聲,他等得就是這句話──原本平和的臉孔不見,復又一副苦大仇深的麵容,看的薛進眉間抽痛。
“怎麼辦?”
青年語氣中滿是嘲諷:“我這個人比較小氣,別人欠我的,我一定會加倍討要回來。”
薛進隻道怕什麼來什麼。
他在救護車上,想着要放棄一切對連羽好,此時多麼不切實際,連俊這條癞皮狗,一有機會,便死死咬住自己不放。
“孩子是我的!”
薛進自言自語道。
他心情十分復雜,幻想過的東西成真,卻無力去承接一切,反而引出一係列的麻煩:如果,處理不當,傢庭和事業將會受到衝撃。
明知自己暢想的路行不通,薛進也不是個愛鑽牛角尖的人,大丈夫行事,拿得起,放得起,現在首要是搞清對方的底線。
“當然是你的。”
聽到他的呢喃,連俊憤怒了。
“你想送我進監獄?”
薛進毫不示弱的盯着他。
“你不該進監獄嗎?”
連俊氣勢如虹的反問他道。
“我進去了,你有什麼好處?消了心頭恨?我看倒不如……”
薛進略微停頓:“給你們些補償,脫離陳林,好好生活。”
“我們的事不用你管。”
連俊揚着脖子,對他的話很反感。
就算薛進說得有道理,連俊也不會采納,因為他太不待見薛進,連同他的話,更是狗屁不如。
“陳林不是好人。”
薛進在給自己找退路時,適時的點明事實。
“他就算再垃圾,也比你強。”
連俊生硬的頂了回去。
薛進深吸口氣,壓下自己的火氣:他知道自己在對牛彈琴,看來不久的將來,自己又要被告,絲毫沒有轉還的餘地。
男人盡管錶麵鎮定,但內心卻很不安:這次的事兒,比上次出庭時,更為嚴重。
“好吧,你既然都決定了,我無話可說,能讓我再看看小羽嗎?”
薛進提出自己最後的請求。他心理明白,這也許是個奢望。
連俊側過身去,留給他冰冷的側臉:“你也聽到了,醫生說,小羽需要休息。”
薛進悻悻然的點了點頭,邁開大歩徑直的從青年的身邊走了過去。
連俊目光灼灼地盯着對方的背影,恨不能燒出個窟窿,心中說不出的激越:薛進你等着,倒黴的日子不遠了。
薛進出了醫院的門,已經過了晌午。
經歷了那場意外後,連羽的懷孕,再添波瀾,薛進隻覺得體力透支的厲害,就連頭也隱隱作痛。
他明白自己心理壓力過大,需要休息。
於是在不遠處的快捷酒店要了間標房,登記入住後,倒頭便睡,說是睡,但幾乎是半夢半醒之間,稀裡糊塗的想了一大堆事兒。
四個小時後,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
薛進頭痛慾裂,不情願的從床上爬了起來,擡頭一看,外麵的天幕已經黑了下來,抓過一旁的手機看了看號碼顯示──丁歩。
“喂!”
男人被自己低啞的聲音嚇了一跳。
“薛進,是我,怎麼?不舒服嗎?”
丁歩聽出了他的不適。
“沒什麼,還行,晚上去哪?”
薛進邊說,邊進了浴室──麵積不大,但該有的都有,他一邊接電話,一邊菈低褲頭。
“我還沒吃飯,找個飯店,邊吃邊談。”
丁歩回道。
“嗯……”
薛進沒什麼胃口,但也沒撫他的意:“那好吧,叁角廣場那邊,新開了傢茶餐廳,我們去嘗嘗鮮兒。”
丁歩應了,薛進讓他來接自己,並將所在的地址報了一遍。
“你去賓館乾嘛?泡妞?”
丁歩開他玩笑。
薛進微微扯了扯嘴角,有氣無力的笑了笑:“少廢話,讓你來,你就來,還有,順便給我帶身衣服來,裡外全套。”
丁歩,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在那頭怪笑。
放下電話後,薛進打開淋浴花灑,在噴薄的熱水中,舒服的嘆了口氣。
衣服上滿是消毒水的味道,就連身體也未必乾淨,所以薛進決定從頭到腳收拾一遍,二十分鐘後,丁歩走進房間。
他手裡拎着個大兜子,往床上一甩後,一屁股坐在靠窗的椅子上。
“你這屋什麼味?”
床不是很亂,也沒歡愛過後的氣味,倒是,倒是──嗯,蘇打水的味道。
“醫院的味兒,還能什麼味。”
薛進穿好衣服後,兩人一起下樓,丁歩去開車,而薛進則匆匆結了房錢。
叁角廣場坐落在叁叉路口處,所以車流很多,餐廳的生意自然也不錯。
此刻正在飯口,大廳裡賓客滿堂,薛進和丁歩要了個單間,他們要談事,自然情景優雅的環境才好。
落座後,丁歩看着菜單要了幾個菜,而薛進隻點了雞肉香菇飯,外帶一壺碧螺春。
餐廳生意好,所以上菜比較慢,兩人也不着急,坐在那邊聊邊等,兩人首先談了公司業務上的事,大都是丁歩彙報,薛進撿要點,提上幾句。
末了,菜上齊了,兩人的公事也辦得差不多,就開始話傢常。
丁歩對薛進身上的消毒水味好奇,但他更在意的是薛進的側臉──那兒一條OK繃,十分醒目。
“我說哥們,你這點小傷不至於上醫院吧?”
丁歩找了個話茬。
薛進喝茶,沒理他,這使得丁歩更敢興味。
“到底怎麼搞的?”
丁歩繼續試探:“不是被哪個娘們抓的吧?”
薛進擡頭,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對方正將一塊流油的肥美魚肉,放進嘴裡,咀嚼得十分帶勁。
──小羽的事,他很煩,提都懶得提。
“你就那麼愛吃水煮魚?”
薛進忍不住挖苦他:“有什麼好的?”
“好着呢,我們傢小雲愛吃。”
丁歩笑嘻嘻的回道。
薛進眼前一亮:“小雲?哪個小雲?”
丁歩自知說漏了嘴,但也沒什麼,自己泡妞的事,向來不瞞着薛進,他一臉自得道:“還記得那個經常來公司送餐的女孩嗎?”
薛進轉了轉眼珠:“你說的是,川菜館的那個小雲,你原來看上的那個?”
其實男人已經十分肯定了。
“嗯,嗯,對就是她。”
丁歩眼角帶了幾分春色。
薛進上下打量着丁歩,心中有些不解:那個小雲不是喜歡程朝陽嗎?他見過小姑娘給對方送盒飯的熱乎勁,難道自己眼花了?
似乎看出了他的疑問。
“他跟程朝陽吹了。”
丁歩繼續吃菜。
“哦……”
薛進不懷好意的笑:“你,你這揀的二手貨。”
丁歩眉毛一立,啪的一聲將筷子拍在桌子上,顯然是急於澄清:“誰說二手貨,我驗過了絕對處女。”
其實丁歩也不是真的生氣,隻是一時情急。
薛進驚訝不已,心想這糙肉厚的大老粗,也能泡到嬌美如花的小姑娘?
“切,隻許你州官電燈,不許百姓放火?”
丁歩被他看得渾身不舒服,搶白道。
那次薛進和連羽逛商場,被丁歩看到過,對於這隻百花叢中的老鳥來講,搭個幾眼,便能猜出幾分,再加上對薛進本人的了解,兩人之間八九不離十。
薛進不愛聽他扯上自己,趕忙轉移話題:“那你就說說吧,怎麼把上手的──”小雲為什麼會和丁歩混在一起呢?這要從頭說起。
小雲和哥哥都是外鄉人,跟親戚朋友湊了些錢,到A市謀求發展,本來川菜館的生意很不錯,但哥哥為人仗義,好交朋友,一來二去,就跟常來這兒的一個小商人熟稔起來,但知人知麵,不知心,一次聚會,小雲的哥哥被人算計誤抽了卷有毒品的香煙。
剛開始,那人給他,他便接,心想一隻煙而已,但吸了叁,四回便慾罷不能。
後來,便直接從那個小商人那兒拿貨,但這煙太貴了,好的一包20根要2000塊,品質一般的也要五百。
一來二去,哥哥便有所警覺。
嘗試着,有瘾時不去購買,但不幸的事兒發生了:他隻覺得渾身盜汗,心慌不已,對那種煙的渴望,已經到了要命的程度。
此時他不得不再次給商人打電話,對方急忙送來了他要的東西──哥哥吸上後,片刻便精神抖擻。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再有現在禁毒的廣告,叁不五時就能看到,哥哥抱有一絲僥幸的心理,質問商人賣他的是不是毒品?
對方大方的承認了。
哥哥怒不可遏,心痛不已的叫嚷道:你為什麼要給我毒品,你這不是害我嗎?
對方頗不以為然:煙是你自己要抽,當初我可沒拿槍逼着你,現在卻要來怪我?你是不是太遲了?
哥哥忽然大悟,那場聚會,那根煙都是陰謀,但他已經別無退路,於是禁不住毒瘾的摧殘,哥哥一再的拿錢去購買。
末了終於整個飯店,都被他吸光了。
而小雲呢,自始至終都被蒙在骨裡,直至警車來到傢門前,冰冷的手铐帶在親人的雙腕上,他才知曉一二,但一切都無法挽回了。
哥哥進了戒毒所後,小雲便四處流浪打工,而她跟程朝陽的姻緣也斷了:對方本就對她忽冷忽熱,現如今自己身無長處,更不敢奢求他的愛情,所以小雲知趣的放棄。
這一天,她無意中來到萬達廣場,眼前林立的商鋪裡人頭湧動,時不時的就能看到,手拎衣袋的時髦女子,從身邊走過。
她既羨慕又自卑:誰都想過好日子,她也曾衣食無憂過。
緩緩走到一傢店鋪的玻璃櫥窗前:裡麵模特脖子上的一條絲巾,吸引了她的目光。
──真漂亮,她在心理感嘆着。
猶豫了片刻,她還是走了進去,服務員很熱切的迎了上來:“小姐,您想要什麼款式的衣服,隨便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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