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傳宗還有一天就要離開上慶縣了。所有的事情和案件他都處理好了,剩下的交給知府伍正善後。本來涉案的貪官卻要親自處理案件,這真是天大的諷刺,可是在大梁國,這是很普通的事情。
朱傳宗感到很不可思議,可是吳思遠道:“這就是現實,也是對百姓最有利的結果。如果為了情感的宣泄,讓百姓洙盡貪官的願望得到滿足。可是那樣你能保證新來的官員不貪嗎?不僅不能,而且一般來的都是貪官。新官上任,油水沒足,自然貪的更利害,所以還是不趕盡殺絕的好。”
朱傳宗道:“我就不是貪官。怎麼說沒有清官呢?”
吳思遠大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搖頭搖頭,心想:“你怎麼當上官的還不知道?”
可是見他還很愚鈍,也不當麵說破。
嶽一鳴案子就算告一段落了。可是冤枉嶽一鳴殺人的那具無名女屍的卻成了一個無頭公案。既然這女屍不是嶽夫人,那麼是誰呢?
可是因為時間久了,加上原來故意誣陷嶽一鳴殺人,記錄的卷宗也準確,而且還有一天時間朱傳宗就要走了,看來朱傳宗隻要放棄破這個案子了。
朱傳宗對吳思遠嘆道:“看來人間的事情沒有完美的,我要帶着一點遺憾離開要這裡了。可是關係到一個人的生命啊!我不能破案,真是心裡不安。要是我有審鬼的本事就好了。就能幫她報仇。”
吳思遠道:“雖然還有一天,也未必不能破案,我們盡最後一點力吧!但凡殺人的案子,都有鬼魂含冤,希望他們能保佑我們替她報仇。”
吳思遠派人在屍體發現處附近的地方張貼告示,說巡按大人要在夜裡審無頭女屍案。敲鑼打鼓的讓衙役們去宣揚。(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朱傳宗有些不解,道:“我不明白,這能破案嗎?”
吳思遠道:“你不是要夜裡審鬼破案嗎?正好給你施展才能的機會。”
朱傳宗摸不着頭腦,加上嶽可人和他說了要照顧父親,不能隨他去京師,和他約定叁年之約,叁年之後再見。朱傳宗對於她要照顧傢庭的想法,很是欽佩,她是善良又美麗的好姑娘,她既然有這樣的心,也不好勉強,雖然朱傳宗也支持她這麼做,可是要分開,心裡也是難受不已。
朱傳宗回想起自從恢復記憶以來的種種事情,在府衙孤坐到半夜。而暖雲和小鬱自從和他來到外麵之後,覺得對朱傳宗越來越不了解,見他頭一次這樣呆呆的,在想事情,也不敢打擾。
可是愛情這東西越是不了解,越是神秘,反而效果越好,二個丫頭這些日子來,算是被冷落了,可是她們卻覺得朱傳宗有了男子漢的氣概,對他越發喜愛了。
直到半夜,吳思遠吩咐張燈,把衙門照的通亮,請朱傳宗去斷案,朱傳宗才醒過味來。
朱傳宗道:“沒有犯人,我怎麼審?難道真要審鬼嗎?”
吳思遠笑道:“這是半夜,外麵有幾個來看您辦案的百姓。我懷疑他們當中就有殺人犯。”
朱傳宗略一思索,便笑道:“我明白了。能不能破案,就看上天的安排了。”
朱傳宗來到堂上,衙役們都睡眼朦胧,心想:“一個疑犯都沒有,欽差大人這是怎麼審啊?”
朱傳宗一拍驚堂木,吩咐關了衙門,然後把十個來看熱鬧的人逮住,仔細一審問,有一人說他是被同伴菈來看熱鬧的,那人答應給他好處。
二人傢離這裡很遠,是特意來的,其餘人等,都是傢在附近,又都是閒人,所以來看熱鬧。
朱傳宗細一審問那人,略一動刑,那人便招了,果然那女屍是他殺的。他心中有鬼,想知道案情,所以前來看熱鬧,沒想到自投羅網。
朱傳宗卷宗記下來,請下任知縣來具體斷這個案子,這時候已經到了天明。吳思遠等人已經準備好了行囊,任何人都不知道朱傳宗走的消息,一行人便上路了。
朱傳宗在車上頻頻回頭,吳思遠笑道:“我沒有告訴任何人你走的消息。伍知府知道你要走了,心裡一定會高興的,前來送行的話,也會興高采烈。還有那些百姓,都當你當青天在世,也會夾道歡迎。可是這些虛名,有什麼用呢?做事情無愧於心,不求所得,這才是真正的男子漢。”
朱傳宗道:“我不在乎這些個虛名。”
心中惆怅,心想:“昨天是見她最後一麵嗎?”
眾人來到了城外送行的長亭處,正是夏日,清晨微風送爽,一個女子在微風中站立,姿態曼妙無比,正是嶽可人。
朱傳宗驚喜地走上前去,道:“我以為你不知道我走呢!”
其餘眾人識趣,打了一個招呼,便去前麵路上等去了。
嶽可人溫柔地望着朱傳宗,目光中含着萬般深情,道:“少爺,我不能跟你去了。可是在我心裡,你永遠不會離開我。”
朱傳宗小心翼翼地抓住她的玉手,道:“真的?”
嶽可人含羞輕輕點頭。
朱傳宗道:“那叁年之後,你可要找我去啊!可別忘了。”
嶽可人道:“不會了。海枯石爛,此心不變。”
朱傳宗高興不已,輕輕把她擁入懷裡。二人情意綿綿,可惜終究要分別,眼看日已上頭,天氣越來越熱。朱傳宗嘆道:“可惜我要走了,他們恐怕等的心焦了。”
嶽可人拿出一把傘,道:“少爺,這把傘你拿着,算是我送你的禮物吧!”
朱傳宗笑了笑,道:“不用,我跑幾歩就能做進車裡了。你還是留着吧,你還要頂着太陽回傢呢!你們女孩子皮薄,怕曬。”
朱傳宗爽朗一笑,忽然在嶽可人臉上親了一下,然後飛快地跑開了。
朱傳宗跑了很遠,遠遠地向嶽可人揮手,慢慢追上馬車,漸漸消失在嶽可人的視野當中。
嶽可人無力地放下傘,心中滿是傷情,嘆道:“少爺,我不在你身邊,希望你一切都好。”
嶽可人卻忘記了,情人之間,有不能送傘的風俗,送傘送“散”不是要分開嗎?
朱傳宗替嶽一鳴洗清了殺妻案之後,和吳思遠等人便往京師趕。這次回去,朱傳宗雖然和嶽可人這個美人兒分開了,但是再見可期,也就傷感了一會兒,破了案子,心情暢快的緣故,一路上看見風景美妙的地方,便停下來觀看,雖然有命令在身,不能多耽擱,但也看了不少風景。
朱傳宗原本是天上神仙,沒有離別之苦,如今和嶽可人分開了,感到了生離死別的普通人的感情,有時想起來,也覺得難過,不過暖雲和小鬱在他身邊,回傢又能見到儀態萬方的姐姐和萬種風情的嫂子,難過一會兒,也就不在意了。
這天朱傳宗一行人來到了京師的近郊,離京師將近叁十裡的華錶縣。眼看就要到傢了,眾人心中一片溫暖,他們正在急着趕路,忽然隻見前麵一陣騷亂,聽見有人叫喊抓賊等等的聲音,一會兒一群人追趕着就朝這邊過來了。
房中席見了,早就吩咐護衛們拿出刀劍防備,到近前隻見十多個衙役拿着刀棍在追叁個拿着菜刀的大漢。
可能叁個大漢勇猛的緣故,衙役們不敢近身,隻想把叁個人打倒,才好擒拿他們。
房中席罵道:“真給官府丟臉。”
讓叁個護衛上前,把叁個大漢擒住了,交給那些衙役。
這時候朱傳宗出了轎子,問是什麼事,一個衙役的班頭道:“大人,這叁個劫匪一天之內,當街明目張膽搶劫了叁起案子,真是太囂張了,簡直不把我們官府放在眼裡啊!多虧大人的護衛幫了我們的大忙。真是多謝了。”
朱傳宗懶洋洋地道:“不用客氣,在京師近地,還有這樣膽大的土匪,真是豈有此理。他們搶了多少銀子啊?”
班頭道:“這個……還沒問呢!我去問問。”
房中席帶叁人過來,踢打了幾下,道:“快回大人的話,你們搶了多少銀子?”
一個漢子哭喪着臉道:“第一次搶的是一個老太太,身上隻有十文錢。第二次攔住的是一個書生,看他沒錢,就搶了一本書想拿回傢給小孩看看。第叁次搶的是一個婦人,把她的首飾搶了,誰知道都是假的,隻換了一百文錢。我們需要一兩銀子才能夠回傢鄉的盤纏。沒辦法隻能再搶。就被大人們給拿住了。”
朱傳宗臉上變色,道:“什麼?你們隻搶了一兩銀子不到?”
叁人哭喪着臉,你一句,我一句地道:“如果能搶到一兩銀子,我們就不再搶了。”
“實在是想傢心切,這才出此下策啊!”
“趙老四,都怪你出的這個馊主意。”
朱傳宗道:“你們是哪裡人,為什麼來到華錶縣?如果說實話的話,我也許能為你們說說情,輕判你們一點。”
一個漢子道:“我叫趙老四,這是張老五,他是錢老六。我們叁人是晉錦省隴中府梧桐縣丘子溝人。在這裡修橋,眼看將近兩年了,可是一分工錢也沒拿到,所以便想回鄉。可是沒有盤纏,所以出此下策,想搶些回鄉的路費。隻要一兩銀子,我們叁個就能回傢了。”
朱傳宗道:“胡說,你們既然是修橋的工匠,怎麼會被銀子呢?分明是想攔路搶劫,卻想出這個借口來糊弄本官,你們是活得不耐煩了吧?”
叁人急忙叩頭說沒有騙人,的確是實情。
這時候吳思遠來到朱傳宗身邊,在他耳邊道:“他們說的是實情。這些工匠們,一年到頭辛苦一年,一分銀子沒得到,也是常有的事情。既然他們沒搶到多少錢,也沒有傷人,我們說個情,放了他們如何?這些華錶縣的衙役是想抓人貪功罷了。”
朱傳宗聽了吳思遠的話,臉上色變,道:“這叁個犯人我要擒回京師審問。”
不容那些衙役再說。讓吳思遠開了憑據給他們,便帶着叁人上路了。
叁人都是窮苦的農民出身,也不知道要被帶到什麼地方,一個個嚇得麵無人色,心中後悔極了。
朱傳宗一行人回到京師盛京,先派人快馬去朱府報信了。等到朱傳宗到了傢門口,早見到嫂子華采雲和姐姐朱水月率領府裡的人在門口迎接他。
朱傳宗下了馬車,喊道:“嫂子,姐姐,我回來了。”
華采雲鳳目泛起淚光,摸着朱傳宗的頭道:“高了,也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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