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兒……我可愛的瑪格麗特……”
布裡斯托爾執政府的保民官約翰﹒納托癱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後,本就顯得遲鈍笨拙的保民官夢呓一樣愁容滿麵地小聲嘟囔着,樣子顯得格外頹廢。
對於納托保民官來說,假如這個世界上除了財富和他自己之外還能有什麼令他真正關心的話,那就是他的女兒瑪格麗特。
可是此刻瑪格麗特卻十分不幸地落到了他的死敵──布裡斯托爾叛軍手中,這令納托感到簡直如同令他一文不名一樣地絕望!
身為保民官,納托自從得知了瑪格麗特被俘的噩耗之後,已經足有幾個月茶飯不思,公務更是徹底抛到了腦後,甚至連秘密運輸的超級武器“聖卡門羅”被叛軍截獲的壞消息都不能令他感到哪怕一點的擔憂。
“瑪格麗特……瑪格麗特……”
保民官好像要哭了一樣嘟囔着,油光閃爍的肥臉上充滿了悲苦。他盯着麵前辦公桌上的美麗的金發女郎的照片,使勁地用他的胖手揪扯着他頭上本就足夠稀罕了的頭發。
“大人,您整日這麼念叨小姐的名字就能將她救回來嗎?”保民官的背後傳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這聲音嘶啞低沉地簡直不像是人發出來的。
納托保民官費了好的力氣才擡起自己的肥臉,眼中充滿愁苦地望向了聲音的出處。保民官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站着一個身材瘦小的男子。他好像陷入沉思一樣癡癡地望着窗外夜色,緊握的雙拳用力抵在窗框上。
“托馬斯,你說該怎麼辦哪……”保民官的聲音聽起來簡直像在哭一樣。(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哼哼……”那男子冷笑着回過頭。
保民官辦公室的燈光直射在他的臉上,他灰暗的臉上竟然反出金屬的光澤!
這男子的臉竟然罩着一個銀灰色的金屬麵具!!
金屬麵具將這男子的臉完全罩住,隻有眼睛和鼻子的部位露出小孔,閃爍着灰暗的光澤的金屬麵具加上他的冷笑,使這男人顯得好像來自另一個世界一樣的詭異恐怖!
這個叫托馬斯的男人是保民官在上任途中偶然遇到的一個落難者,他當時身無分文且奄奄一息,納托出於他一種少見的同情將托馬斯做為隨從帶來了布裡斯托爾。
本來納托隻打算將這個可憐人當作一個普通的隨從,但他很快發現這個相貌極其醜陋可怕的男人卻有着令人吃驚的智慧,而且他對於他的“救命恩人”納托十分忠誠,於是納托將他做為了自己秘密的智囊和參謀──他也的確需要一個這樣的人來幫他應付那些自己的確無法勝任的公務。
於是托馬斯就一直留在了保民官的身邊。他是納托在這個星係裡為數不多的幾個可以相信的人,而且令納托格外滿意的是,托馬斯從不在公眾場合出現,他隻是滿足於隱身於保民官的背後行使着他智囊的本分。
“托馬斯,你有什麼好主意嗎?不!托馬斯,我知道你現在一定有了什麼好主意能救回瑪格麗特!你快教教我!!”
保民官幾乎是在乞求,因為他已經很了解這個性情乖戾的托馬斯的脾氣,如果不是已經有了主意,他不會輕易嘲諷自己的。
“我哪有什麼好主意?”托馬斯還在冷笑,他麵具後的眼睛中毫無遮掩地流露出對這個愚蠢的大人物的嘲諷和蔑視。
“夠了,托馬斯!你別再折磨我這個可憐的父親了。”保民官站起來走向了倚立在窗前的鐵麵人,菈住他的手說道。
“唉……”托馬斯嘆了口氣:“事到如今還能有什麼好辦法?”托馬斯口氣中帶着一絲嘲弄:“保民官大人,您隻有破點財了。”
“什麼?”保民官好像很吃驚。
“我的意思很明白了──您出一大筆錢,再寫一封信,我去馬瑟梅爾看看能不能把小姐贖回來。”
“……好吧。出錢沒問題,可是這件事如果讓侯塞因他們知道了,我怕他們會找麻煩……”保民官咬咬牙說道。看得出,出一大筆錢已經令他夠心痛了。
“哼哼,一個父親用錢去贖回自己的女兒難道有什麼不對嗎?大人,您趕快準備吧,別忘了給我準備一個特別通行證。”
馬瑟梅爾的同盟軍總部。
“弗雷德大人,我們抓到了一個敵人的探子!”
正埋頭讀書的弗雷德擡起頭,見一個值勤軍官大歩走了進來。接着,一個身材瘦小的男人被幾個士兵押了進來。
“我不是探子。我有秘密的使命,要親自麵見奧斯赫洛姆大人。”那男人不卑不亢地昂頭說道,他的聲音低沉而嘶啞。
“啊?!”弗雷德擡頭看去,情不自禁地發出一聲驚呼!
說話的男人摘下了他的麵具,弗雷德看到的簡直不是一個人的臉!
這男人的臉──如果還能算是臉的話──好像一個被扭曲了的麵團,遍布暗紅粗糙的疤痕;他鼻子的部位是一個恐怖的大洞,嘴唇反卷出來,兩個耳朵分別隻剩下一半烏黑的肉片!
這男人臉上唯一完好的隻有那一雙深邃烏黑的眼睛。
可是這眼睛,這眼神?!令弗雷德感到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就是弗雷德﹒奧斯赫洛姆。”
弗雷德的眼睛死死盯着這醜陋詭異的神秘男人。
“我有秘密使命在身,請您讓其他人退下。”
那男人看着弗雷德的眼中並無半點驚異或畏懼,全然不像麵對着一個傳言中最兇惡狡詐的敵酋。
弗雷德毫不憂鬱地揮手,值勤軍官和士兵們紛紛走了出去。
沉默。
弗雷德和這神秘醜陋的男人都沉默着,隻有四隻眼睛互相凝視着。
弗雷德忽然感到一種莫名的激動和緊張,這種感覺已經很久沒有了──就像在那個落難的小星球梅多維上遇到化名“奧斯卡”的傑夫時那樣!
因為他從麵前這瘦小醜陋的男人那熟悉的眼神和身形上看出了一個熟悉、卻又認為再也不會見到的影子!
“弗雷德,我、我是……”那男人沙啞的聲音竟然顫抖起來!
“安東尼!安東尼﹒舒菈!!”弗雷德猛地叫了起來,手中的書滑落到了地上!
“……在我麵前爆炸的是一枚帶有腐蝕性的化學物質的炸彈,那些東西噴濺到我的臉上。不禁我的臉毀了,聲帶也被燒壞了,於是就成了現在這模樣。”
安東尼用手擺弄着自己那從不摘下的鐵麵具,醜陋得令人作嘔的臉上已經完全沒有了錶情。已經過了五年,再次說起這段不堪回首的厄運,安東尼沙啞的聲音顯得很平靜,眼中並未流露出特別的憤怒和痛苦。
“該死的!原來他們當初襲撃我們時還使用了化學武器!!”
傑夫突然爆發了,他憤怒的錶情使他臉上那道深深的刀疤顯得更加恐怖。
而坐在傑夫身邊的路易﹒範﹒古爾德則已經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臉,因為他實在不忍再去看安東尼那張被毀容了的臉。
此刻雷龍的首腦們都在弗雷德的辦公室裡,隻有執行例行巡航的塞巴斯蒂安除外。和傑夫一樣,阿方索和伊塞亞的臉上也都是掩飾不住的仇恨和震驚。
“傑夫……其實國防軍在戦場上從來也沒真正遵守過不使用化學武器的星際條約。不過當年的海神行動,那是國防軍唯一一次在太陽係內使用這種東西。”
阿歷克斯清了清嗓子說道。
在這件事情上,阿歷克斯是最有發言權的,因為他曾經是國防軍中能夠接觸到最高機密的少數情報官之一。
“傑夫,你感到吃驚嗎?這就是戦爭,隻有勝利是大傢遵守的唯一法則。”
安東尼沙啞地笑了起來,這樣的話從他的口中說出,使所有人都感到意外,因為安東尼曾經是那麼浪漫的人,以至於被弗雷德譏諷為“隻適合出現在姑娘們的閨房裡的人”。
弗雷德笑了。因為他現在知道了,自己為安東尼付出的所有擔心和痛苦都已經是多餘的了。
弗雷德了解安東尼,就像他了解自己一樣,因為他們是將近二十年的朋友。
他知道那枚罪惡的炸彈雖然毀了這個當年是那麼風流多情的詩人的容貌,卻為他灼燒出了一顆充滿仇恨的堅強的心。
弗雷德默默地用手拿起了安東尼手上的麵具。他沒有把這能夠遮掩起安東尼痛苦的東西給他戴上,而是丟到了沙發上,然後緊緊地握住了他冰冷的手。他知道安東尼現在需要的不是同情,而是支持。
“好了,安東尼,不說那些不愉快的事了。告訴傑夫他們,你這次是為什麼來的?”
弗雷德做了個鬼臉,笑了起來,就像從前和安東尼一起時那樣。
“我是奉保民官納托大人之命,來和你們這些反賊商量贖回他的女兒。納托保民官可是肯付一筆大數目的!”
“哈哈哈……安東尼,你還是這麼會講故事!”
傑夫突然大笑起來。但他很快發現,聽了這麼“可笑”的故事,弗雷德竟然沒有一點笑的意思?
“我說的是事實,傑夫。這是納托保民官的親筆信。”安東尼眼中的目光很嚴肅,將放在弗雷德桌子上的一封信遞了過來。
“這是真的?!?”傑夫沒有看那封信,而是狐疑地望着弗雷德。
弗雷德很認真地點了點頭。
“媽的!哪有那麼便宜的事?那頭蠢豬在布裡斯托爾做了那麼多壞事,怎麼能這麼便宜地放了那小婊子?!多少錢都不行!”暴躁的阿方索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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