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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雲夢譚5——皇城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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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雲夢譚5——皇城篇

小說章節

第一章 君威莫測·龍之逆鱗
第二章 起落浮沉·人生如夢
第叁章 身懷絕技·切磋鑽研
第四章 暗夜密探·謎之初現
第五章 為善難善·英雄無奈
第六章 世代交替·代有才人
第七章 輝煌孤影·斯人憔悴
第八章 魔尊贈禮·先斬來使
第九章 羅網密布·泥沼深陷
第十章 後浪前湧·另辟蹊徑
第十一章 調虎離山·山中有虎
第十二章 無敵一敗·十年如夢
第十叁章 舞林高手·河馬戦神
第十四章 天外飛碟·發在意先
第十五章 純血龍族·真命天子
第十六章 百轉千回·終須一戦
第十七章 明買明賣·守望相助
第十八章 斷頭之雞·死亡大旗
第十九章 東風不至·隻待英雄
第二十章 為國為民·利益大者
第二十一章 上魔金剛·天下撼震
第二十二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第二十叁章 衝冠一怒·隻為朱顔
第二十四章 五絕縱橫·百變無雙
第二十五章 百變千幻·暴雨雷霆
第二十六章 難進難退·取舍不得
第二十七章 大地騰動·驚天之劍
第二十八章 雪花奪魄·冰封天地
第二十九章 青龍威靈·末日絞磨
第叁十章 無心插柳·命運諷刺
第叁十一章 收徒交友·人品第一
第叁十二章 阿鼻地獄·擎天一臂
第叁十叁章 傳世之石·天生克星
第叁十四章 危局接應·奇着救兵
第叁十五章 一打一和·劃江而治
第叁十六章 不速救星·奇恥大辱
第叁十七章 蠻橫暴行·恥辱半生
第叁十八章 銀星橫空·無聲隕落
第叁十九章 異域巧逢·薪火相傳
第四十章 地獄極火·焚業消債
第四十一章 夜半到訪·不速之客
第四十二章 便宜買賣·攻心之戦
第四十叁章 抛舍過去·破舊立新
第四十四章 不誠之禮·五鬥之米
第四十五章 淩雲之志·平凡追求
第四十六章 青梅之交·今朝殇逝
第四十七章 虎落平陽·有死而已
第四十八章 猝然天崩·風起雲湧
第四十九章 感動相認·淚眼汪汪
第五十章 花開解語·普渡慈航
第五十一章 機緣巧合·雙鳳聚首
第五十二章 以身為祭·涅槃重生
第五十叁章 所謂天才·憂患實多
第五十四章 與虎謀皮·總有交易
第五十五章 有恨難抒·有情難訴
第五十六章 翻山倒海·地動天搖
第五十七章 告別無奈·是為腰斬
第五十八章 血火為記·蒼生應劫
第五十九章 叁招為限·技術必勝
第六十章 有客遠來·會在他鄉
第六十一章 還君仁義·再約叁式
第六十二章 黃梁大夢·緣定今生
第六十叁章 成全真意·是謂舍得
第六十四章 尊重傳統·豈是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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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雲夢譚5——皇城篇
作者:羅森係列:東方雲夢譚
第叁十七章 蠻橫暴行·恥辱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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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我忽然想起了很多事,尤其是小時候的事。幾十年時間都過去了,我們兩個的身份有了很大不同,不過議事決策,還是隻有我們兩個人,這與其說是情誼深厚,不如說是我們的大失敗……”

斜斜側躺在床上,用阻斷神經訊息的手法,抑制住痛楚,銀劫兩眼望天,靜靜地回憶往事,口中說出的檢討,可以說是最後的勸谏。

年少立志之時,兩個人攜手奮鬥,週圍的人並不看好,就隻有兩人彼此懷抱信心,堅信會有掃平一切障礙、登上至尊之位的一天。那時候,什麼都是隻有兩個人說了算,這很正常,但如今武滄瀾已身登大位,決策集團還是隻有兩個人,這就錶示無法有效引入其他人才,無論是得不到可用之人,或是有才能者不願效忠,這都是為上者的失敗之處,雖說以武滄瀾選擇的霸者之途,這種情況無可厚非,不過銀劫確實為此心中有憾,甚至……抱憾多年了。

“對了,那時候,龍葵也已經在了,她總是跟在你後頭,梳着兩條小辮子,你走到哪裡,她就跟到哪裡……一晃眼,就這麼多年了……”

銀劫語氣不勝唏噓。龍葵的叛離雖不是致命傷,卻是一個無可瀰補的損失,若她還是己方人員,皇城之戦在人員調派上,絕不會如此捉襟見肘,更別說若她還在,說不定就有足夠技術,救回兩個生死線上的重傷者……

後悔沒有什麼意義,銀劫也不想做沒意義的事,隻是單純回憶過往,說說往事,話題很廣泛,也很零散,從小時候京城的天氣,到某次偷溜出宮時,路上一個小姑娘穿的花衣裳,天南地北,不着邊際,就像是閒話傢常。

武滄瀾靜靜地聽着,偶爾答上一、兩句,他與銀劫相識幾十年,幾乎不曾這樣閒聊過,事實上,銀劫從來就不是個話多的人,如果不是必要的話,他一句話都不會說,現在這樣的“長舌”,隻能認為是臨走之前,想試試看這輩子沒做過的事,稍稍填補一下人生遺憾。

時間就這麼過去一刻鐘,銀劫似是滿足了自己的說話慾望,又用盡了體力,輕咳兩聲,沉默下來。

“朋友,你……滿足了嗎?”

“沒什麼好不滿足的,我這種搞地下工作的,一生害人無數,不得善終是很合理的收場,現在才惡貫滿盈,實在已經太遲,能夠拖多這麼久時間才上路,該很滿足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銀劫笑了一笑,似乎對自己的生命即將終止,不覺得有什麼好傷感的。事實上,這種生活在黑暗世界的日子,沒有一天好過,什麼人也不能相信、什麼人也不能投注感情,免得要把人當工具用時,連自己都撕心裂肺,這種生活……哪裡有什麼生趣?

武滄瀾沒有答話。盡管剛才一直僅是閒話傢常,但彼此雙方都明白,銀劫有一句至關重要的話沒有說。

掌握大武王朝重權多年,像銀劫這樣的一個人,瀕死時刻,絕不會隻說什麼傢常話就撒手人寰,至少……他也得對未來的方向留下一己意見,特別是此刻武滄瀾變成這副模樣,已然無法理事,不管是在繼承人上的問題,或是如何處理同盟會上頭,都需要他的智慧。

剛才的話,既是感嘆,也是為了讓思緒沉澱,而當銀劫陷入沉默,武滄瀾心中有數,真正關鍵的那句話要出來了。

“陛下,請您……讓那個女孩即天子位吧!”

這句話入耳的瞬間,縱使武滄瀾已不能動彈,仍舊有一種想要跳起來的強烈衝動。銀劫雖沒有指名,但他所謂的那個女孩,除了黃泉殇還能有誰?這丫頭盡管也流着大武龍血,卻是叛國孽種,是非殺不可的對象,哪怕銀劫臨終之前,希望武滄瀾赦免於她,武滄瀾都會感到為難,更別說如此荒唐的要求。

隻是,武滄瀾不能立刻駁斥回去,銀劫不是個衝動的人,現在也沒有神智錯亂的迹象,這建議必是他深思熟慮,不曉得反復想過多少次,這才做出的結論,其重要性非同小可,無論他是基於什麼道理才這樣說,武滄瀾都不能一口就反駁回去。

“大事由天命不由人定,這一次,我們輸啦,輸得連本都乾乾淨淨了,自來做大事,不是大成就是大敗,願賭服輸,我們得到這結局,不算冤枉,但以後的事,現在開始就要安排了……”

銀劫道:“如陛下你所知道的,龍族之內並無有力人才,您的平輩早已被您殺盡,您的子女中亦無特別傑出之士,這些年來臣下雖然為您刻意栽培,養出幾個日後可接大位的人選,但其才能僅能勝任承平之時,肩擔不起國傢於風雨飄搖,若由這些人繼位理事,隻怕不出叁個月,亂軍逆黨就要殺到京師,直搗金銮殿了,況且,說不定還沒人繼得了位……”

之前相互制衡的平衡手法玩得太好,朝中並不存在特別有力的第叁者,無論由誰出來主持大局,都會導致其他人的不服,若是平常時候,武滄瀾欽點一句,說誰接任就由誰接任,王令即是最高權威,哪怕他癱瘓不能行,這一句話也足以讓大小事務正常運作,無奈,眼前並不是平常時候……

失去實力的王者,能施壓卻無威勢,不服者錶麵順從,卻會試圖尋找外援,而目前執掌同盟會的袁晨鋒,是一個相當精明厲害的角色,再加上背後有陸雲樵指導,必會趁機菈攏部分敵人,聯合起來打撃主要敵人……說得明白一點,銀劫不怕內部鬥爭,卻怕分裂,若臺麵上的有限力量,再陷入分裂之勢,不用打就輸得精光了。

這些問題,武滄瀾也早就看出。以前的想法都很簡單,自己若在,憑着自己的權威,可以處理朝中一切問題;自己若身故,還管他後人是什麼結果,一切後事與己無關,全靠兒孫自己的福分與努力。哪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居然會出現這種自己未死,卻已不能理事、權威盡喪的尷尬局麵……

“你說由那丫頭繼位?但那丫頭來歷不正,在朝廷全無根柢,由一個外人來登基繼位,滿朝之中誰肯服氣?此事哪有可行性?”

“呵,這真是奇怪了,陛下你登基之後乾的每一件事,全是蠻乾硬乾,幾時在乎過別人服氣不服氣?若你做事願意妥協,讓臣子們心悅臣服,今日何致如此?”

銀劫微笑說話,聽起來就像是在冷笑,他很清楚自己這話裡最傷人的地方是什麼。武滄瀾是一個崇尚霸道的君王,天性使他偏好以強勢力量來解決問題,窮途末路,他也不會認為這條路是錯的,隻不過,武滄瀾肯定不願麵對,素來以強勢姿態處理問題的習慣,今日已是行不通,因為他已經沒有力量去強勢壓制,當猛虎變成了紙老虎,強硬態度隻會惹人發笑。

“更何況,那女孩背後並不是全無派係支持、全無力量,一旦把她放上那個位置,背後的力量自然會排山倒海地出現。”

“你是說魔門?但那丫頭雖然由天魔撫養長大,卻似乎不是一路人,魔門未必會在後方支持她,況且魔門內部鬥爭之激烈,較朝廷有過之而無不及,由她即位,情況隻會比現在更糟……”

武滄瀾皺眉,邊說邊想,越想越覺得不妥,這方案就像走入了死胡同,百害而無一利,銀劫沒理由會出這等昏招,剛這麼想着,腦中鬥然靈光一現,“等等,你是指……同盟會?”

“正是,同盟會畢竟是個正道組織。”

銀劫的話點出了重心,正道組織為了收攏人心,作戦不能光是求勝,還要求降低死傷,錶現出絕不放棄和平的姿態,之前是雙方沒有得談,武滄瀾的極度強勢,令雙方唯有死戦一途,即使換了其他的皇子或大臣來掌權,這些人過去也沒少乾欺壓百姓的事,劣迹斑斑,同盟會一句不值得信任,就可以抛開爭議,繼續猛攻。

但若換成黃泉殇繼位,哪怕在本質上,她隻會比其他所有人都更危險,可是由她提出來的和談要求,袁晨鋒就沒法當沒聽見。陸雲樵尚在,以他個性,九成會支持讓同盟會與之一談,更別說即使陸雲樵沒有說話,袁晨鋒也必會支持和議,哪怕談不成功,至少態度有擺出來,還可以趁機反向操作,借由和談來分裂敵人,菈一打一,怎麼算都是好處多多。

“如此一來,內有您的支持,外挾同盟會的排山壓力,無論朝中有什麼反對聲浪,一時間都會給壓下去。”

“就算你所說的都沒錯,但如此一來,一切重點隻在和議,我大武王朝數百年基業,難道就這麼斷送了不成?”

“這……哪有這麼容易,也得那個女孩心存良善,真的祈求和平,才有這種可能,你對她雖然不是很了解,但至少也看得出來,她不是什麼愛好和平,喜歡看百姓安居樂業的人吧?”

銀劫道:“若是真的拱她上位,從她坐上此位的那天起,那就是同盟會與其他敵對勢力的噩夢了。她不可能乖乖被人操控,不會照着任何人的安排走,也有強大的反撃能力,與同盟會和其他敵對勢力之間,必然是惡鬥連場,屆時,外界的注意目光,將會從你的身上移開,這也就是你的機會了。”

沒有明說機會是什麼,因為縱使以銀劫的智慧,他也看不出未來的方向,武滄瀾所受的傷太重,也太難救,若是此傷不能治癒,萬事皆休,甚至拖不了多久的命,什麼深遠計劃都沒有意義。

然而,要謀畫未來,就要先治好克裡普錼的傷害,而想要治傷,就要有一個不受乾擾的環境、一段不被打擾的時間,否則還沒找到醫治的辦法,便給來斬草除根、杜絕後患的人們逼死、乾掉了。銀劫如今所努力的,就是為武滄瀾整理出這樣一個環境來。

“唔……”

武滄瀾沉吟不語。他與銀劫這段討論,不過是隨口質疑,試圖指出銀劫話中的缺漏,並不是真的把銀劫的提案當回事,更別說退位、傳位,但這麼一番話聽下來,武滄瀾也不得不承認,這不失為一個可用的奇招,必能讓敵人大大嚇一跳,更重要的是……他開始感興趣了。

“你的話有一點問題,若隻是要找一個與同盟會關係深厚的人來繼承,挾同盟會之力以迫朝廷,又為何不選武兒?他與陸雲樵之間的關係應該更親密吧?”

這話純屬強辯,武滄瀾自己最清楚不過,孫武的力量雖強,與同盟會兩代首腦的關係又親厚,背後更有慈航靜殿大力支持,乍看之下,是實行這計劃的最好人選,但隻要深思一層,就會知道這個選項爛得可以。

孫武沒有權力慾望,又滿腦子仁愛和平的愚蠢思想,若由他即帝位,恐怕不用叁個月,他就把皇帝寶座交出去,和平轉移政權,由同盟會來組織新政權,大武王朝也就真正完蛋,在這樣的情形下,武滄瀾自己當然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他是不是真的適合,陛下你比我更清楚,無須我饒舌多言。倒是事情都已經到了這種地歩,我想再問你一次,你真的認為他是你親子?”

“為什麼這麼問?除了他,還會有何人?”

“陛下你一直以來,在這上頭都太過偏執,聽不進任何勸谏,隻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事,失去了理性判斷。這些年來,你太過渴望出現一個真正夠資格的繼承人,以致你拒絕接受事實真相……”銀劫嘆道:“多言無益,陛下你能否告訴我,當年的舊事究竟是如何?”

武滄瀾並不想重提舊事,因為那隻是少年時的一時衝動,雖然不後悔、不遺憾,卻也沒什麼好值得誇耀的,所以一直不想重提,但到了這種時候,再不說也是不行。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那時候年輕,很多事情都看不過眼,一時衝動,就不顧叁七二十一了……”武滄瀾說着,麵色略顯尷尬,“西門和姓陸的,一直繞着那婆娘打轉,兩個人你讓我讓的,明明都想要,又不知道在顧忌什麼,看得人煩透了,我實在受不了,就決定親自下去,把問題解決掉。”

“解決?”

“是啊,這兩個人一下爭一下讓的,最後不就是為了搶那婆娘當自己女人,能夠乾她嗎?女人麻煩,我沒興趣跟一個女人搞太久,但搶第一次來乾倒還不錯,事後更能讓這兩個傢夥氣炸兼懊悔,所以我……”

“你就黑布纏臉,挑個月黑風高的日子,跑去當采花賊玩強姦了?”

“胡說!我哪需要用黑布蒙麵?是光明正大破門而入的,至於月黑風高,那也不是我存心的,明明早上天朗氣清,哪想到晚上會忽然下起大雨,後來又大霧茫茫,弄到能見度極低,要不然,照我的本意,就是直接破門進去,強乾完事,要她一輩子都記得這噩夢,結束後再把房子也燒了,搞得人盡皆知,讓每個人都曉得,西門朱玉和陸雲樵整天又爭又讓的東西,由我得手了!”

“我可不可以將這理解為,你也拜服在她的魅力之下了?”

“我就是不願意你這樣想,才遲遲不願說的啊!”

武滄瀾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錶情。事實上,盡管他一生從不在乎什麼道德禮法,但此事確實一直被他引以為恥,理由不是因為犯罪,而是衝動與愚蠢。

對什麼事情看不過眼,可以冷靜下來,用智慧去解決,從中得到好處,借此打撃敵人,而那件事……除了滿足一時意氣,就沒有什麼意義,倒也不是說做錯,但事情本來可以做得更對,利用此事得到真正的利益,並且打撃……甚至可能一舉乾掉西門朱玉、陸雲樵的,自己白白浪費了一個機會在衝動愚行上,實是愚不可及。

更糟糕的是,自己明明錶明了身份,讓鳳婕知道誰是行兇者,但整個過程中,鳳婕僅輕微反抗,事後還不哭不鬧,大掃自己強暴肆虐的興致,而在此事之後,西門朱玉、陸雲樵竟似全然不知此事,顯然鳳婕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這反應大出自己意外,更開始進退維谷。

鳳婕不對人提起此事,那……自己該怎麼辦呢?

替她去到處張揚嗎?萬一她矢口否認,那又該怎麼辦?自己是個驕傲的強暴者,並沒有完事後還保留相關證物,留待日後緬懷的變態習慣,相關物證一件也沒有,如果就這麼跑出去,逢人便說自己乾過鳳婕了,這隻會被人恥笑,說是自己想吃天鵝不成,妄想成狂了,如此一來,淪為恥辱與笑柄的就是自己了,而陸雲樵、西門朱玉肯定會指着自己鼻子狂笑,或者用一種憐憫的目光看過來,這種事情自己哪能忍受?

一件應該得意洋洋的事,弄到最後,居然是自己大吃啞巴虧,好象是自己給人強姦了一樣,武滄瀾悔恨不已,恥辱之下,絕口不向任何人提起此事,若非後來孫武離奇出現,又成功使出了天子龍拳,觸動武滄瀾多年回憶,恐怕武滄瀾這輩子都不願再想起此事。

“呵……你英明一世,卻在這件事情上這麼糊塗,說來……是你太過想要一個繼承人了吧!”銀劫道:“其實,若你抛開成見,那女孩比孫武更為像你,她的智略、手段、能力,都符合你的期望,特別是心性……她與你一樣,心中有一股恨火,不是針對任何特定目標,而是廣泛遍燒整個世界,你們都是打心裡詛咒世界的人,由她登上帝位,必能完全繼承你的理想、你塗炭生靈的霸念,她是你最理想的繼承人!”

“這是誇獎?我怎麼覺得好象給你當頭罵了一頓?”武滄瀾皺眉道:“坦白說吧,你講這麼多,到底重點是什麼?就隻是要我無論如何,都要把位置傳給那小賤種嗎?”

“相交多年,我想說什麼你又怎麼會不明白?我想說的就是……”銀劫一字一字道:“那女孩,百分百是你的親生女兒!”

“什麼?你在胡說些什麼?”

武滄瀾又驚又怒,要不是因為身體不能動,他肯定一巴掌直接拍在桌案或輪椅扶手上,饒是如此,他仍怒瞪向銀劫,用盡每一分力氣克制怒火,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來平穩些:“你這麼說有什麼根據?”

“何用根據?隻要你能理智些,正視所有的線索,就會知道我所說的沒有錯。你銷魂快樂的那個晚上,視線不清,真的有把對方看得清楚嗎?也許樣子、氣息都與鳳婕無異,但這些年來你也知道,相關的變形法寶不是沒有,如果出自龍葵之手,更可以做到維妙維肖,絕對讓你看不出破綻……”

銀劫道:“理性回憶一下,想想當年的每個細節,你也是人中之龍,要瞞你一世不是那麼容易的,你回想一下,真的就找不到破綻嗎?”

這些話給武滄瀾帶來的震撼極大,他閉目思索,當年的往事一幕幕在腦海中回溯,歷歷如在眼前,聲音、氣味、形象……當這些混亂的訊息,重新被梳理一遍,武滄瀾雄軀一震,許多破綻一下子變得清晰,確實如同銀劫所說,是自己這些年來心裡刻意回避,以至於對這些破綻視而不見,如今,一股撥雲見日的恍然感,讓自己如夢初醒……

“你、你是說?那女孩是我……是我的……那龍葵……她怎麼會……”

心情太過激動,武滄瀾也不禁結結巴巴。相較之下,銀劫自始至終都保持冷靜,“沒什麼好奇怪的,這才是最理所當然的結果,如果不是這樣,那反而不合理了。當年龍葵對你的忠誠與崇拜,已經到了一個全無理性、誓死相隨的地歩,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叛變?隻能說,沒有孩子之前,她崇拜你的狂霸與野心,有了孩子之後,她卻發現你是個隻有狂霸與野心的肌肉團,自此萌生退意……你知道的,女人一向善變。”

這已經算不上諷刺,完全就是指着鼻子在罵了。但武滄瀾沒有什麼反應,在過大的衝撃之下,這位叱咤風雲十數年的帝皇,一時間腦內大亂,不曉得該說些什麼才好,腦裡不斷閃過這些年來的往事,龍葵是如何跟着自己,後來又是如何離奇叛逃,又如何冒出了一個父不詳的孩子……

所幸,銀劫很體諒他的狀況,沒有吭聲,靜靜地等他沉澱思緒,隻不過幾分鐘後,因為銀劫一陣抑制不住的劇烈咳嗽,讓武滄瀾驚醒過來。

“喂!你這是……”

“不礙事,這不是什麼意外狀況,隻不過是本來就會發生的事。”銀劫把手一搖,果斷道:“不用管這個,我隻想問你,當年你決定乾這件事,不曾先告知我,但你可有讓龍葵知道?”

“當然沒有特別去說,這又不是什麼很值得炫耀的事,我不是笨蛋,怎麼會蠢到在她麵前說起?不過,為了能讓計劃順利進行,我有請她替我準備些道具,或許她……”

“陛下,你確定自己真的不是笨蛋嗎?你找她準備了什麼?”

“都說了是當初年少輕狂啊,我也沒找她要什麼迷香、蒙汗藥之類的,就是不想她猜到,隻是單純要她準備藥物,盡量能夠乾一次就懷上的。”

“她沒問你要這東西做什麼用?”

“我說是你要用的,隻是因為你不好意思開口,才由我來索要,她聽了就隻是笑笑……媽的,她笑得很古怪,原來她當時就已經存心不良了!”

武滄瀾恨恨罵了一聲。銀劫則是長嘆一口氣:“果然讓笨蛋來治國,是很危險的……”

說到這裡,整件事都很清楚了,武滄瀾進行強襲計劃前,此事已為龍葵所知,而崇拜武滄瀾的龍葵,不曉得用什麼辦法,調走了鳳婕,自己則僞裝藏身在鳳婕的住處,等待武滄瀾上門,經過一晚狂風暴雨後,兩個人各自遂其所願,至於黃泉殇的誕生究竟是意外?還是計劃的一部分?這點目前無法得知,估計也隻有龍葵自己才清楚。

但龍葵肯定知道這孩子出世將造成的嚴重後果,所以,她刻意隱瞞,甚至一再延長孩子的孕育時間,使得事情過去數年後,黃泉殇才被生出來。打從黃泉殇出生,整件事便是紙包不住火,再也無可隱藏,大武龍族的血裔感應,使武滄瀾立刻察覺到了這個潛在威脅,這也導致龍葵叛逃,與武滄瀾決裂。

“有些詭異的地方,我至今也想不明白,她若是為了保住孩子而叛逃,後來又為何會將孩子交到天魔手裡?如果不是為了孩子,那隻要將孩子交出,講出真相,不管你如何處置孩子,她的地位都會一如之前,不受影響……為何她偏偏選了一個兩麵不討好的方法?”

銀劫說出自己苦思不解的問題,但他也明白這問題根本無解。龍葵的個性亂七八糟,在研究上絕對專注,可是對於研究以外的事情,就非常隨性,還很叁分鐘熱度,前幾分鐘還覺得很重要的事,可能幾分鐘一過就失去興趣。

前一刻覺得身為母親,要不顧一切保護女兒,帶着女兒逃亡;後一刻卻感到女兒是累贅,帶着跑很不方便,想把女兒給扔了……這種事情,對於一些堅信母愛至高無上,虎毒尚且不食子的人而言,隻會覺得不可思議,但發生在龍葵身上,銀劫心下清楚,這沒什麼不可能的……

“我……我有一個女兒?她是我的女兒?這……”武滄瀾喃喃自語,很難接受這個事實,“但武兒……為何他能使出天子龍拳?那可是流有龍族之血的不二證據,若他不是我兒子,他的父親又會是誰?”

“唉……”眼見武滄瀾仍在做最後頑抗,銀劫不禁嘆氣了,“你還是要堅持相信自己想相信的事嗎?比起那偶然成功的兩次,你應該要注意,為何後頭幾次硬仗,他使不出天子龍拳?無法用青龍令召喚真龍?”

“這個……”

“我曾與那女孩接觸過,她把什麼都否認得乾乾淨淨,什麼也不承認,但在個人能力上,她絕對傑出,可能已經身兼叁美神之長於一身……別問我她是怎樣做到的,我也想不通要怎樣的天才,方能在這樣短的時間裡做到,總之她做到了,這是實力的證明。”

銀劫道:“以這樣的實力,若說她找到了什麼訣竅,另辟蹊徑,讓非大武龍族的人,能夠短暫使用天子龍拳,誤導我們的判斷,這根本沒什麼好奇怪的,你不這麼覺得嗎?”

“這……”

武滄瀾心中想了幾回,從理性上來看,怎麼看都是銀劫說得沒錯,諸般重點合情合理,若再否定,就隻是強辯而已。

“你說得對,看來是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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