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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雲夢譚4——龜茲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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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雲夢譚4——龜茲篇

小說章節

第一章 石人舉足·驚撼大地
第二章 弱肉強食·野火焚軀
第叁章 魔門之主·血染天下
第四章 沙漠綠洲·海市蜃樓
第五章 紫青神器·破邪除姦
第六章 螳螂捕蟬·極惡黃雀
第七章 百變天魔·萬劫修羅
第八章 一元賭約·直破青天
第九章 血濺琴弦·驚絕百裡
第十章 賢者之石·生命之水
第十一章 白首按劍·是謂相知
第十二章 世道人心·白虎奔月
第十叁章 比劍爭雄·情人獻花
第十四章 談笑破敵·專殺嘴炮
第十五章 月夜引路·青鋒殺人
第十六章 惡德演唱·無恥暴行
第十七章 初入道門·比試無情
第十八章 睡臥紗床·多情門主
第十九章 英雄救美·何必當初
第二十章 月夜相見·翩翩驚鴻
第二十一章 奇人奇行·疑雲初現
第二十二章 命運抉擇·非常之人
第二十叁章 大歩西南·仗劍揚沙
第二十四章 戦場烽火·奇音震撼
第二十五章 虛僞勝利·文明之差
第二十六章 信念種子·鬼神之人
第二十七章 大權在手·重責加身
第二十八章 麵授機宜·臥薪嘗膽
第二十九章 英傑輩出·誰主浮沉
第叁十章 冰火交煎·無間修羅
第叁十一章 村落燈火·無恥月光
第叁十二章 陰錯陽差·改頭換麵
第叁十叁章 驚天誓約·麻煩親戚
第叁十四章 久旱甘霖·逆轉關鍵
第叁十五章 蒼雲之捷·非常之人
第叁十六章 叛派重罪·無名之師
第叁十七章 竭澤而漁·僵持不下
第叁十八章 離奇失蹤·特務頭子
第叁十九章 浴血而戦·白虎神牙
第四十章 試劍留字·樓蘭濺血
第四十一章 奮力一搏·階下之囚
第四十二章 荒唐世界·兇獸死神
第四十叁章 獄中傳聞·幽冥鬼話
第四十四章 由外而內·以勢淩人
第四十五章 稱兄道弟·反臉無情
第四十六章 古老戦族·師徒交心
第四十七章 內外兼修·爐火純青
第四十八章 多才多藝·開門見山
第四十九章 滄海桑田·大漠孤煙
第五十章 擦槍走火·趕鴨上架
第五十一章 朽木糞土·光風霁月
第五十二章 禍起蕭牆·拜月之門
第五十叁章 焚滅淨火·金剛魔軀
第五十四章 萬羅萬有·白虎一撃
第五十五章 美色刮骨·人間至毒
第五十六章 化形為火·龍卷破魔
第五十七章 自食惡果·當有此報
第五十八章 落荒而逃·犧牲無益
第五十九章 立國建邦·獨立自強
第六十章 休養生息·臥薪嘗膽
第六十一章 萬象因果·偷天換日
第六十二章 天火焚城·一夕覆亡
第六十叁章 誤會冰釋·反目擲劍
第六十四章 傳承之殇·虎斷殘月
第六十五章 慾斬難斬·反受其亂
第六十六章 故鄉異鄉·再造傳說
第六十七章 河圖龍珠·談笑破軍
第六十八章 瑩瑩碧發·禁忌之色
第六十九章 月下之吻·紀錄刷新
第七十章 斷腸腐骨·黃雀高歌
第七十一章 生前死計·機關算盡
第七十二章 聖火明光·怒目金剛
第七十叁章 禮從天降·福兮禍兮
第七十四章 驅虎吞狼·勝負難料
第七十五章 魔天絕劍·鋒芒再現
第七十六章 驚情百年·龍嘯萬裡
第七十七章 冷眼天下·看破紅塵
第七十八章 幻劍奪魄·縱橫起點
第七十九章 六爻叁絕·同門互鬥
第八十章 恩將仇報·虛僞小人
第八十一章 暗絕潛伏·青龍反噬
第八十二章 龍引風沙·血鑄長城
第八十叁章 拔刀相助·佛陀掌底
第八十四章 神戟撼地·狼口逃生
第八十五章 援兵如夢·並肩作戦
第八十六章 一指之約·切齒誓言
第八十七章 天下至堅·不破河圖
第八十八章 援兵如夢·並肩作戦
第八十九章 浴血輪回·煉獄修羅
第九十章 天外援兵·神話現世
第九十一章 鶴立狼群·舉世雙強
第九十二章 雙關攔路·破天一戟
第九十叁章 地火燎原·一劍擎天
第九十四章 魔尊戦帖·逆天改命
第九十五章 剔肉換骨·起死回生
第九十六章 梁山落地·天魔破封
第九十七章 買椟還珠·一個好人
第九十八章 梁山落地·天魔破封
第九十九章 全身而退·山雨慾來
第一百章 因果萬象·造化天地
第一百零一章 故人遠來·皇者之邀
第一百零二章 修羅滅族·阿鼻血現
第一百零叁章 破鏡重圓·離合聚散
第一百零四章 逃避現實·易容正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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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雲夢譚4——龜茲篇
作者:羅森係列:東方雲夢譚
第四十六章 古老戦族·師徒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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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樓蘭徹底翻臉,域外兩大霸權的衝突再次爆發,樓蘭一族稍事整頓之後,很快就再度朝白虎發兵,這一次由於是帶着決心而去,使用了相當強大的破壞性兵器,毫不留手,甚至還用了一些非常陰損的戦術,給予白虎一族相當沉重的打撃。

樓蘭的回馬一撃,實在是很厲害,白虎一族這次受到的傷害,遠遠比之前要大,差一點就到了快要滅族的程度,這時候樓蘭突然停止了攻撃,縱虎歸山。樓蘭這麼做的理由,一直眾說紛纭,有人說樓蘭始終是顧念着同出一源的情分;有人說是白虎一族仍有利用價值,樓蘭不願意趕盡殺絕;更還有一個說法,就是先前蟄伏潛藏的那個神秘部族,在這個時候從中作梗,希望兩大部族罷鬥言和,兩大部族於是賣了這個麵子。

不管事實的真相是什麼,樓蘭確實停戦休兵,白虎一族也因此躲過覆滅危機,雙方還因此享有了一段頗長久的“和平”,樓蘭專心維持域外霸權,白虎一族也不再外出襲撃部族,安安靜靜棲息在峽谷內,不與外族接觸。

幾年、十幾年的時間飛快過去,當人們甚至把白虎一族的名字忘記,不再記得這曾經存在的兇猛戦族時,沉眠已久的白虎有了動作,發出了震驚域外的震天巨吼,這一次……他們再度把目標指向頭號宿敵:樓蘭。

白虎一族向樓蘭發動奇襲,一切似乎與十幾年前的那個夜晚相似,但其實有着非常大的不同。自從蒙受當年的損失,樓蘭就在防衛警戒上下了功夫,認真整建了相當優秀的防禦係統,日夜監察,避免當年的悲劇重演,所以,照理來說,白虎一族這次的奇襲,應該是正好踢到大鐵闆,會被迎頭痛撃才對。

迎頭痛撃確實是發生了,但從事後流傳出來的風聲,白虎一族硬是以自身的強悍,將這塊鐵闆強行踢破,再一次重創了樓蘭。那一晚,大火燒遍樓蘭的每一寸土地,觸目所及,到處都是焦臭的死屍,樓蘭立族以來,從未受過如此重創與屈辱,幸好,這一仗的損失雖然嚴重,但對樓蘭而言,僅是“皮肉”重創,尚未損及“筋骨”。

白虎一族的夜襲,猶如潮水,來得快退得也快,未等天明,所有白虎一族的戦士都已退走。天亮之後,樓蘭一族收拾善後,這一仗損傷樓蘭太重,甚至無法第一時間發動反攻,直至叁天之後,樓蘭才正式組成軍隊,全力進攻白虎峽谷。

來勢洶洶的一戦,所有樓蘭戦士抱定決心,咬牙切齒,誓要把血仇清算,而白虎峽谷內驚天動地一戦,樓蘭一族獲得壓倒性勝利,其中過程外人雖是不得而知,但自此一戦之後,白虎一族滅絕,再也不曾出現在域外的土地上,樓蘭一族夷平白虎峽谷,作為巨大的陵墓……

※※※

話說到這裡,小小的密室內陷入了沉默,對虛江子而言,這一段古老史事並不好接受,因為從這些史事裡聽來,白虎一族無疑是罪魁禍首,什麼禍事都是他們搞出來的,兇狠殘暴,踐踏無辜的生命,單純以一個局外人的立場,自己絕對是拍掌大叫白虎一族滅得好。(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假如這些事情是隨隨便便在域外的哪個部族聽到,那自己還能質疑,這可能是樓蘭一族為了醜化宿敵,故意操作情報,編出來的謊話,這種事情在敵對勢力之間屢見不鮮,自己進了情報組織之後,偶爾都還要經手這種任務,早就習慣了,但說着白虎往事的這幾名囚犯頭子,錶情看來是在訴說秘辛,不是普通的傳說,而以他們的立場,是絕對沒有理由替樓蘭說好話,因此,這段陳年往事的可信度極高。

“唉,這就是相見不如不見,早知道尋根會尋出這種東西來,還不如不要尋呢!”虛江子覺得,這比聽到自己是妓女的兒子還要更糟糕,不名譽的出身僅是單純個人恥辱,但白虎一族殘酷的暴行,當年在域外不曉得虐殺了多少人,這些血仇都將由活着的人來承擔,消息若是傳出去,將來不曉得有多少復仇者要找上自己,而隻要想到祖先的所作所為,自己就隻有逃跑的份,哪裡有臉與那些人交手戦鬥?

“……很感謝各位告訴我這些,但你們說了這些,該不會是要我向你們磕頭謝罪吧?”

“你誤會了,雖然白虎一族的往事,大致上是這樣子不錯,可是最後那滅絕的一戦,卻留下很多的疑團,至今沒有解開。”

“嘿!還好有你這一句,我覺得我等那麼久,就是在等這句話!”虛江子這句話出口,覺得自己真是小人模樣,但沉重的心理壓力也確實需要地方纾解,心裡深處,其實很希望能聽見替白虎一族翻案的消息。

隻可惜,傳入耳中的話語,並不是虛江子真正想聽的那些,僅是白虎滅族一戦的許多怪異之處。

白虎一族襲撃樓蘭後迅速撤走,樓蘭數天之後盡起大軍復仇,滅亡白虎一族,這是最獲得肯定的官方說法。然而,卻也有一些不符官方的說法在流傳,比如白虎一族其實並未在襲撃後撤走,是被樓蘭一族全殲,畢竟樓蘭一族的實力強悍,又佔地利之便,盡殲來犯敵人,這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白虎一族的主力被殲滅,後來才被樓蘭輕易滅族。

也有人說,白虎滅族一戦,並不如外傳的那麼驚天動地,其真實過程甚至未動一刀一劍,樓蘭一族的軍隊抵達時,白虎峽谷內早已沒有半點生命迹象,白虎族人死傷殆盡,集體壯烈自殺,寧死不辱,樓蘭一族抵達後僅是收了屍體,夷平峽谷為陵墓,便告離去。

這些說法千奇百怪,彼此之間甚至還相互矛盾,唯一能夠顯示出來的,就是這一戦存有內情,絕不單純,而能夠替這個說法佐證的,就是樓蘭一族的態度,不但所有與役戦士事後對此役絕口不提,樓蘭一族更從此改了行事方針,不再四出征討,開疆拓土,維持霸權,所有族人回歸樓蘭,不再與外界接觸,僅是透過使者傳達使令給外部,成了域外神一般的偉大存在。

殲滅宿敵,贏得徹底的勝利,掌握住一切的樓蘭一族,居然從此意興闌珊,無意於“人間事務”,過着近乎隔絕人世的封閉生活,這種種不合理的現象,令後人生出無數疑窦,隻是白虎一族之名成為禁忌,沒有人願意再提起這不祥之名,隨着世代交替,時間過去,域外竟然沒什麼人知道白虎一族的存在,隻有樓蘭相關人士才記得這段慘痛的過去。

在這裡挖礦的囚犯,絕大多數都不是樓蘭族人,可是也都或多或少能沾上關係,即使本來不知道這段被遺忘的歷史,但被關進監獄後,透過耳語相傳,這段歷史自然也就聽得熟了,別說這幾個頭子,就算是外頭隨便一個普通的囚犯,都能說得琅琅上口。

“這、這個……真是想不到,你們居然把這段歷史當成鄉野傳奇在說……我差點以為自己在聽鬼故事了……”虛江子無奈苦笑,在這種陰森森的密室裡,聽着不曉得多久以前的慘痛歷史,這種感覺確實令人渾身發毛,然而,自己也不是不能理解,這段歷史為何在囚犯中廣受歡迎。

被樓蘭監禁在此,所有人的刑期都是無期,想要不老死在此的唯一方法,就是早點自己死,隻有死了才有希望離開監獄,不然這一生都要在樓蘭的監禁下,日復一日地作着苦工,這樣的人生……想想都是絕望。要打倒樓蘭,對這些囚犯來說,是一個太過遙不可及的夢,他們唯有把希望寄托在其它地方,比如說……

歷史上曾經嚴重威脅到樓蘭存續的強敵。

“你們的想法,我可以理解,但如果說你們對我有什麼期望,那是肯定要失望了,我並沒有繼承到什麼很了不起的遺產,雖然對武功有點自信,可是也不至於自信到以為一個人能殺出樓蘭。不管白虎一族過去有多恐怖,都與現在的我沒關係……我是說,我是很想有關係啦,我想逃出去的心和你們一樣,不過你們也看見了,現在的我……”

虛江子把手一攤,無奈地搖頭,把自己的立場錶示清楚。以個人意願來說,自己是很願意與他們齊心合力,想辦法逃離這裡,但當同伴可以,當救世主……

不是自己不願意,是真的做不到啊。

“我們所寄望於你的,不是現在,而是未來……你大概還不太清楚,如果我們真的要越獄,現在……”

說着這句話的囚犯頭子,被旁邊的同伴使了個眼色,立刻把話打住。盡管話沒有說完,虛江子卻隱約聽得出來,這些囚犯們可能已經找到方法,有把握成功越獄,隻是還沒有實施而已,若這個想法屬實,這些囚犯們集合起來的力量更在預期之上,自己要對他們重新估計。

但如果能走,為何還不走?他們在顧忌什麼?對自己的寄望不是現在,是在未來……逃出去的未來?

縱使能夠成功越獄,也不可能不付出代價,樓蘭一族在域外的勢力不僅僅大,更是根深蒂固,逃離這裡之後的命運,不是快樂自由,而是被樓蘭一族萬裡追殺,無時不刻生存在死亡恐懼中,所以,如果要逃,就要先想出辦法,這才不會在越獄之後,過着比監牢裡頭更水深火熱的生活。

如果目標是和樓蘭對抗,那麼,傳說中白虎一族的力量,就至關重要了,這些人的情報如此靈通,連樓蘭最近抓到白虎後人都曉得,那樓蘭志在白虎遺產的秘密,他們多半也曉得,換句話說,這些人與樓蘭一樣,都希望從自己身上找到取寶的鑰匙。

一瞬間,虛江子想通了這些關鍵,但自己與這些人隻是初識,還不到開誠布公的時候,他們既然對自己仍有懷疑、有保留,自己就不需要錶現得太鋒芒畢露,惹人猜忌。

基於這些考慮,虛江子錶現得很木讷,無論週圍的人說什麼,他都隻是頻頻點頭,適當地說幾句話,絕不過多錶示個人意見,那些囚犯頭子對他也沒懷疑,反而把話說得更多,讓他得以知悉當前的各種狀況。

時間過得很快,幾個人忙着說話,沒有察覺時間過去,直到有人過來敲門提醒,這才驚覺放工的時間已到,要上車回到監獄去了。動身之前,虛江子忽然想起一事,連忙向週圍的人們發問。

“請問一下,你們……有沒有聽過阿古布菈這個名字?”

不問還好,這句話一問出來,看見人人臉如土色,還有人像是腳底被燙到一樣跳起來,虛江子就曉得事情不對。

“阿古布菈!這是監獄裡的禁忌之名,你怎麼曉得?該不會……”說着這話的囚犯頭子,眼睛突然瞪得老大,“你該不會是碰上他了吧?”

這下驚呼,又引起另一波震駭,密室內的幾個人就像看到什麼恐怖東西,離虛江子遠遠的,竟是不願靠近他一歩,令他哭笑不得。

“大傢的反應怎麼那麼奇怪?這個禁忌的名字,很可怕嗎?”

明明應該盡快離開此地,以免暴露行迹,但虛江子這一問,所有人的嘴巴動個不停,仿佛潰堤河水般急吐出種種匪夷所思的傳聞,差點把虛江子給嚇呆。

基本上,這些人所說的東西,與姗菈朵所言相去不遠,因為他們也沒機會實際碰到那個神經病,凡是有幸實際碰到的,都已經沒有能力再說話了,不過這個世界上除了室友,還有一種關係叫做“鄰居”,確實有人親身體驗,莫名其妙睡到一半,聽見隔壁的囚室傳來瀕死慘呼,叫着阿古布菈之名而後斷氣。

除了囚犯,受害者還包括獄卒,有一次這個阿古布菈鬧出事情來,獄卒聞聲而至,當場就在牢房外,連同牢門一起被打爆,這件事情後來終於驚動樓蘭一族,還特別組織了搜捕行動,折騰了大半年後不了了之,以集體幻覺的說法宣告結案,就此對這件事不聞不問。

“這樣啊……”虛江子苦笑道:“那有沒有人聽過,這個瘋子……會不會收人當徒弟,強逼着人傢學武功啊?”

這個問題的答案,就是被所有人睜大眼睛瞪,如果這種事情有過前例,那就不會從來沒人見過這怪人的麵目,甚至將其傳為鬼魂了。

談話就在這樣的氣氛中結束,虛江子在回去的路上,也想着一些問題。從囚犯的言談中可以發現,他們都是住在雙人,甚至更多人一間的牢房,單人房不隻是不多見,根本就隻有自己這一個例子,考慮到自己身份的特殊性,被單獨隔離囚禁,也是可以理解的。

那麼,既然要把人隔離囚禁,又為什麼要把本應隔離起來的人,扔到礦場做工,讓人有機會接觸到普通囚犯呢?雖然說,這些囚犯的身份也不普通,不但個個都是特別重囚,有些還很有可能就是樓蘭一族的人。

不合理的事情背後,一定存有合理的解答,虛江子一路上反復思索,漸漸有了一些想法。

※※※

當天晚上,熟悉的感覺再次出現,虛江子不用睜眼也知道是誰來了,當對方用來打招呼的拳頭轟下,虛江子主動有了反應,一下子從稻草堆中翻躍起來,身如野豹,猛然一拳就搶先打出,不做防禦,不管後果,就是與來人比拼拳速。

“嘿嘿,真是好學生,但你以為先打中就能贏了嗎?”

一句話未完,虛江子的重拳已經打在阿古布菈胸口,結結實實命中,對於自己確實能搶快一歩,在速度上小佔優勢,虛江子着實欣喜,但沒開心多久,砂鍋大的拳頭就打中他麵門,強烈的痛楚令眼前一黑,連一聲哀號都不及發出,整個人就被打得飛出去,重當一次好久沒試過的貼壁蟑螂。

“蠢蛋,一膽二力叁功夫,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隻有膽子有屁用?想當英雄的都死得快。”

阿古布菈仍是覆麵而來,戴着一個大大的鐵頭套,說話的時候,雙手抱肩,魁梧的體型,看上去就像是一根巨大的石柱,撐天抵地,屹立不搖,虛江子回憶起剛才簡短的一下攻防,自己嘗試以勢淩人,先發制敵,搶先一歩命中,可是卻完全得不到效果,反而被一拳打扁,其中的道理自己雖然也明白,但又有什麼策略可以改變這劣勢呢?

“唔,這是一個好問題,你能想到這一點,就證明你這幾天的進歩。老子的武功比你高,根基比你穩固,你和我比力量固然要輸,就算用你們河洛派的太極心法與我鬥巧,也隻是自曝其短,更快露出致命破綻。”

“這些我都知道,我就是想知道一下,在我這樣的條件下,還有什麼方法能打倒你這樣的高手?雖然我想不出來,但老師你見識非凡,或許……不,一定知道我不曉得的秘訣。”

“這個嘛……”阿古布菈側過頭,沉吟不語,認真地思索着這個問題,嘴裡還輕聲嘀咕,說以自己那麼英明神武,不可能被這種小問題給難住,肯定能想出辦法來。

時間就這麼過了幾分鐘,虛江子屏息等待答案,卻覺得週圍氣氛不對,阿古布菈身上的氣息從平靜到浮躁,最後居然等到了一聲怒吼。

“混帳,想不出來啦!老子辛辛苦苦練了一輩子的絕世武功,你不過是一個無能又蠢笨的渾小子,才指點了你幾天而已,有了點屁長進,這樣就想打倒老子,你讓天上神仙下來都想不出辦法啦!”

氣憤的叫聲突然中斷,這個問題雖然想不通,卻意外想通了另一個問題,阿古布菈的動作一頓,跟着便爆發更強烈的怒氣。

“賊小子!問的這是什麼問題?籌謀欺師滅祖,這已經很沒人性了,居然還要老子替你想辦法來打倒自己,挖坑給老子跳,你當老子是什麼人了?他媽的,老子居然還真的花時間去想了,差點就中了你的毒計!”

氣憤的怒罵之外,當然也少不了招牌式的重拳,隻不過現在虛江子武功長進,見到重拳轟來,能夠閃躲與拆解,不再是單純挨揍。

認真說來,虛江子並沒有想過這種荒唐辦法會成功,隻是單純拿這與阿古布菈開開玩笑,誰知道他居然認真去想,這反而讓虛江子大大吃驚,不曉得對方究竟是腦筋單純,還是愛武成癡,一碰到武學有關的問題就不能自拔。

從情況看來,似乎後者的可能性居高,因為阿古布菈連出十幾拳後,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麼,動作停頓,隻是隨手撥開虛江子收勢不住的一拳,就往後一靠,倚在土牆上思考起來,足足過了幾分鐘的時間,才長長呼了口氣,朝虛江子招招手。

“徒弟,過來。”

“……還是不要好了,有話就這樣說,不要特別靠近。”

“乾什麼?師父要和你說話,你站那麼遠怎麼講話?你是在怕什麼啊?”

“老師你武功太高,我怕我靠太近,你突然給我一拳,這種距離內被你一拳打中,我就算肋骨不斷,也要吐很久,還是遠一點比較安全。”

“胡說八道什麼,天底下哪有師父會偷襲自己徒弟的?我們的師徒關係有那麼險惡嗎?師父我一向以德服人,你放心靠過來,師父有好處要給你。”

虛江子並不是相信阿古布菈,隻是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再不過去,萬一上演“敬酒不吃吃罰酒”的戲碼,那就真的很糗了。虛江子無奈,隻得靠近過去,看看阿古布菈想乾什麼,結果,阿古布菈認真地傳授他這幾分鐘內的思考所得。

兩人的武功、根基相差太大,單純用正攻法拼速度、拼力量、拼招數,都是拼不過的,但不能力敵,還是可以智取,隻不過虛江子左思右想,想不通智取之道該當如何。

“其實很簡單的,你出手的時候,要快要準,這點你已能做到,但除了這兩點以外,你還要學學出手時候的狠勁。”

“狠勁?”

“對,你在中土學的功夫,講究王道從容,但不管是王道或霸道,武學的根本意義是打倒敵人,你一撃沒法把敵人打倒,他就會反撃,這時你豈不糟糕?所以隻要出手,就要把握機會,一撃就把敵人打倒,這就是狠勁的基本意念,像你最初打我的那一下快拳,確實夠快,可是殺傷力不足,打到了也沒屁用,要是善用這一拳的機會,加強殺傷力,我被你打殘了,就沒辦法還撃你那一下了。”

阿古布菈連說帶比劃,向虛江子講解種種偷襲、變招的法門,像是出拳之後,閃電化拳為指,先刺敵人雙眼,或是抓傷敵人麵門,擾敵、傷敵之後,手臂不抽回,瞬間收指凝拳,補上第二記要命的重撃,隻要動作夠快,切換熟練,殺傷力可以暴增一倍。

諸如此類的戦技,其中九成都是陰損殘忍的毒招,每一招隻要打實,都是殘肢傷體,虛江子聽得暗暗心驚,慶幸自己隻是聽,而不是親身體驗。

“老師,這些招數……你怎麼想到的?該不會是剛剛那幾分鐘……”虛江子說話的時候想起,阿古布菈長年在監獄內神出鬼沒,不曉得虐殺了多少犯人,對人體要害的掌握、各類殘忍殺技的研究,可以說再清楚也不過,自己的問題實在問得太蠢。

不過,阿古布菈的回答,讓虛江子發現自己的想法似乎有所偏差。

“嘿嘿,這還用得着問嗎?老子和人打過那麼多仗,剛才講的毒招,哪一下沒有在老子身上親身試驗過?以前武功不好的時候,就被人一下插進眼眶,差點把眼珠子都挖出來了,後來還是老子親手塞回去……老子這身武功,就是這麼和人對打打出來的。”

阿古布菈說到眼珠的時候,手往臉上摸去,好像想要揭開頭罩,讓虛江子看看自己的眼睛,隻不過半途還是把手放了下來,道:“你宅心仁厚,是老子最討厭的那種類型,不過……做人像你這樣過活,其實不能說是一件壞事。”

說到這裡,阿古布菈搖了搖頭,語重心長地說話。

“但再怎麼仁厚也好,既然要上戦場,就會遇到那種無論如何都想要打倒的敵人,為了保護你所重視的人與東西,是個男人的話,就要不擇手段去戦鬥,所以你必須學習這些,至少不能被人用這些招數打倒,還要保有警戒,無論是在什麼樣的情形下、無論對着什麼人,都要維持警戒,這是避免被偷襲的保命不二法門。”

聽着這些話語,虛江子突然覺得很感動,有一種被人關懷的感覺,這也令他大為詫異,因為自己實在不該有這種感覺。除了虛海月、虛河子、赤城子之外,自己幾乎不曾在其他人身上得到這種感覺,為什麼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會讓自己強烈覺得……他是真心地在關懷自己?這……實在不可思議。

“乾什麼?一副要掉眼淚的錶情,老子的話有什麼不妥,會讓人聽到想哭嗎?”

“不,我隻是……”

“坐那麼遠乾什麼?給老子坐過來一點。老子要教你重要東西,你還坐那麼遠,是擺臭架子嗎?這年頭師父都不師父了,看看你那是什麼鬼樣子,所以說,前世殺錯人,今世教蠢人,你以後千萬別當師父,現在徒弟都是沒良心的,說不定哪天就偷偷朝着師父背後……”

“行行行,我坐過來就是了,一件小事那麼啰唆,至於嗎?你又不是老頭子,說話怎麼這樣……呃!”

一聲極痛的悶哼,就在虛江子靠近的瞬間,阿古布菈冷不防地轟出一拳,呼吸不亂,無聲無息,打得無比鬼祟,整個身體晃也不晃一下,力道卻高度凝聚,砂鍋大的拳頭閃電揮出,瞬間就把徒弟的腹部打凹進去。

虛江子腹部劇痛,大量的嘔吐物幾乎立刻從口鼻狂湧噴出,阿古布菈的第二重拳勁爆發,將他整個人連同要噴出的穢物一起震開,重重摔在牢房的角落。

剛才的短暫感動,現在一下子就煙消雲散了,虛江子整個人痛得縮在地上,差點連內臟都嘔出來,實在是不能理解,為什麼自己突然挨了這一拳,就聽到耳邊響起阿古布菈暴跳如雷的怒罵聲。

“唉!蠢啊!才剛剛告訴過你,不管是什麼時候,不管對着什麼人,你都要維持高度警戒,怎麼才說完你就忘了?師父苦口婆心對你說那麼久,你全當作耳邊風了嗎?”

“你……你說……天下沒有害徒弟的師父……以德服人……”

“你這傻小子,老子隨便說說你也相信?天底下天天都有師父徒弟害來害去,記得以後要帶眼識人,別傻呼呼的人傢說什麼你信什麼,早晚有一天會被人騙去吃大便的!真是傻小子,氣死老子了!”

阿古布菈重重拍了一下大腿,似乎真的很生氣,劇痛中的虛江子,不曉得自己還可以說些什麼,很想哭,又很想大笑,幾經猶豫後,他還是決定把自己的意見錶達出來,用這有生以來第一次嘗試的特殊方式。

“老師,我……我……乾你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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