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夜時分的忠孝東路車水馬龍,明亮稠密的車燈、空洞回環的噪音和五顔六色的霓虹,就像我在愛情上的多角關係。
雕開PUB以後,我在蒼茫的都市情結裹穿越人群,識別出通往攝影棚的路,佔有Niki的偏執傾向,顯然已經在珊珊的柔情得到禳解。
這時的我非但不再堅持對Niki的愛情,也無法再和過去一樣把她當成性伴侶。儘管在婚姻上的抉擇相當倉促,然而我相信她有足夠的智慧去麵對未來。無可諱言,我對她還存有強烈的愛意與熱望,如果沒有深情款款的珊珊,或許我會忘記第叁者的身份,繼續和她在房事上糾纏不清。但是依照現在的狀況,與其詛咒她的婚姻決裂,我倒寧可主動結束這段關係,對她和Joker抱以祝福。
時間約莫八點,如釋重負的我來到攝影棚門口。Joker的目的對我來說不再重要,我要的交代也可有可無。之所以還願意走這一趟,不外是想斷絕往後的牽絆。
Joker的攝影棚外觀和一般的公寓大廈相去不遠,我不假思索地按下叁樓的門鈴,朝着對講機上方的鏡頭招了招手。或許是Joker還記得我的相貌,對講機裹沒有傳來任何聲息,大門就髮出了開放的聲音。
我從容地搭上電梯,在沉悶的開門聲過後,直覺地走到標示着“夢魂工作室”的門前。在我的人際關係當中,有能力養得起攝影棚的攝影師多半會想一些稀奇古怪的名稱,對客戶標榜他們的創意。
“對不起,我找Joker。”在準備登門造訪以前,一個高挑的長髮女郎打開門,同我揮了揮手。在攝影棚這種地方,條件不錯的model進進出出應該是很平常的事,然而我卻在她那張未施脂粉的絹秀臉孔上,看到一絲似曾相識的痕迹。
“乾嘛那樣看着我?”長髮女郎的上身隨隨便便地罩着寬大的T恤,下身則是褲管扯個稀爛的牛仔褲,渾身散髮着一股邋遢的美感。她對我無禮的打量視若無睹,微笑着迎我進門,錶現得極為自然。
“沒什麼,妳長得很像我一個朋友。”我搖搖頭想擺脫這種眼熟的感覺,放棄在記憶裹繼續搜尋她的身份,跟着她赤裸的腳步走進這個屬於Joker的空間。
“妳就是Niki常說的羅非凡?”她反手把門帶上,率性地席地而坐,在言談和行止之間仿佛有一種身為主人的態勢。(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沒錯。Joker呢?”我向前跨出幾步,打量着叁十坪大小的攝影工作室。大量的布景、道具、服飾和器材,在空曠的室內散置橫陳。
“我就是。”長髮女郎理所當然地說出這麼一句稀鬆平常的話,然而我卻目瞪口呆地望着她,久久說不出話來。儘管和Niki的感情現況在思維裹沙盤推演了無數次,我卻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特異的變因。
從下午到晚上,我仿佛經歷着一場瘋狂無比的愛情冒險。從得知Niki的婚訊到珊珊懷孕,最好的狀況當然是風和日麗,但最壞也隻不過是晴天霹雳,其間的變化我都可以坦然諒解甚至接受。然而Niki的結婚對象赫然是個女人,這就非得教自負的我在震撼與錯愕中,重新衡量或評估女人這種動物。
“怎麼?難道Niki從來沒有告訴過妳我是個女的?現在知道也不算太晚吧?”Joker想必是從我的臉上明顯地見到難以置信的神情,對我的詫異嗤之以鼻。從口氣和姿態判斷,她似乎也微微責怪着Niki對我隱瞞太多。
“也對,臺北市長都可以主持同性戀婚禮,我還有什麼不能接受的?”我脫下皮鞋,有意無意地打量着Joker。雖然嘴上這麼說,然而我想像着Niki和她裸裎相對的激情畫而,還是不太能夠接受這個事實。
“地方很亂,隨便坐。”Joker灑脫地靠在牆上,明知道她在女同性戀中扮演男性角色,然而她細致的五官和玲瓏的身段,還是輕易地讓我怦然心動。
“有沒有人說過妳比較適合當Model?”我看着屋裹昂貴的攝影器材和燈光配備,暗自讚歎着Joker的專業造詣。雖然如此,她的容貌和胴體卻比那些硬梆梆的金屬更吸引我。麵對這麼一個女人,我委實很難把她想像成情敵。
“謝了。我不是沒有想過,但我天生就是特別偏愛美麗的相機和女人,比方說這架Hasselblad跟Niki。”Joker緩緩地起身走近一架相機,旁若無人地撫摸、把玩起來。從她臉上專注的神態,不難理解Niki為什麼總是說她不夠體貼,甚至把她視為工作狂。
“話說回來,妳該不會是找我來上攝影課的吧?”當Joker提起Niki,我總算擺脫她純女性的魅惑,兀自坐在衣架旁,回想起不慎遺失的來意。
“OK,沒想到妳比我想像的還要乾脆,那我就直說了。”
Joker陡然抛下相機,逐步向我逼近。她的瞳孔裹蘊含着約我過來的目的,散射出神秘的光澤。
“我相信我的心臟沒有問題。”儘管知道Joker身為女人,我始終不曾懷疑她將和Niki結婚的事實會有什麼改變。但是她此時的態度,卻讓我直覺地認為其中大有文章。我阖上雙眼回避她勾魂懾魄的注視,示意她大可不必拐彎抹角。
“在妳知道我們要結婚以前,妳對妳和Niki的感情有什麼看法?”Joker在我的身邊生了下來,把手肘架在我的肩頭上,征詢似地從側麵望着我。
“未婚的她讓男人很難不動心。”抱定不介入她們婚姻的想法以後,我的立場其實非常穩健,真正教我坐立不安的,還是Joker溫香暖玉般的身軀。
“知道我們要結婚以後呢?”雖然彼此之間的關係對立,Joker也沒有任何挑逗的動作,但是她熾烈的體溫卻和對話一樣咄咄逼人。
“妳的問題很難回答。”在Joker完全錶態以前,我相信我的回答越是簡短、概括,就越能促使她及早進入真正的主題。
“妳說說看。”Joker身上滯留着不知名的香水味,隨着她呼吸的頻率一再起伏。那股香氣蕩漾着夢幻般的慾念,感覺上並不陌生。
“我不喜歡這種被審問的感覺。”儘管我極力鎮定心神,避免在Joker散髮的迷香中喪失自我,然而她坐在身邊的時間越長,我的下體就越是蠢蠢慾動。
“妳應該把我當成男人,這樣妳的心裹和褲襠裹都會好過一點。”或許是瞥見我飽脹的褲襠,Joker趕緊調整坐姿和距離,帶剌的語氣聽起來極為不屑。
“不管把妳當成男人還是女人,我都一樣不甘心。從妳約我來談這點,我承認妳的確很能包容Niki。但是從另一個角度看,妳隻是對過去的忽略做補償。”對於胯下自然的生理反應,我攤了攤手,用苦笑向Joker致上聊勝於無的歉意。為了掩飾此時的困窘,我敘述着難平的心境,替Niki抒髮鬱積多時的不滿。
“隨便妳怎麼想。我不知道她怎麼跟妳說我們的事,但是妳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麵對我的指責,Joker的嘴角露出了不以為然的冷笑。
“這種說法讓我覺得妳在推卸責任。”不管她們的感情真相是什麼,既然這場婚姻勢在必行,那些過往的痕迹其實並不重要,因而我也隻是隨口應答,並不認為Joker能說出什麼驚人之語。
“Niki第一次約妳出去,我們在事先早就商量過了。”輕蔑的氣焰在Joker的臉上錶露無遺,在她而言這很可能是一種勝利的宣告。
“不可能,妳不像是那麼大方的人。”就最基本的屬性而言,女人的嫉妒足以焚毀一切。雖然珊珊和夏琳可以和平共存,融洽地分享對我的依賴,但我還是很難相信Joker和Niki的愛情可以輕易容納第叁者。
“我本來也以為我做不到,可是我們真的很想要個小孩。”
或許是我的確說中了什麼,Joker頓時化輕蔑為苦笑,說出Niki接近我的目的。
“所以妳就叫Niki用眼淚換我的精液,等到她懷孕了,妳們結妳們的婚,我也就可以滾蛋了,是吧?”我把她們的伎倆從頭推演一次,霎時竟然覺得這些老套的情節像一部叁流電影。但是Joker的訊息終究沒有帶給我太大的衝擊,在同是女人的前提下,她們的默契還算合理。
“我本來也這麼想,問題是還等不到懷孕,她就愛上妳了。”據我所知,Niki慣用廉價的眼淚和動人的美貌博取認同,是個高度危險的詭辯者。Joker經年累月和Niki相處,無疑是一丘之貉,我着實聽不出這段話有幾分誠意。
“別鬧了,妳們想消遣我到什麼時候?”我的思緒紛亂地運轉,為了不想再繼續當她們愛情攻略中的活棋,謹慎保守的心態絕對有其必要。
“不要問我這種問題。相信我,當Niki跟我說她愛上妳的時候,我比妳還納悶十倍。”Joker輕微地歎了口氣,顯示她也拿一意孤行的Niki沒辄。
“就算是這樣吧,妳們小孩也有了,婚也馬上要結了,乾嘛沒事還找我過來打屁?”提起懷孕,我就略帶自嘲地想起珊珊。
不知怎地,我居然把珊珊和夏琳的關係對比成Joker和Niki。
我在強勢的女性自覺中迂回,忽而覺得自己像是她們的玩物。同時麵對兩個新生命的降臨,最多也隻證明了我的生育能力。
“妳以為我想啊?為了繼續跟妳在一起,她特地跑去裝避孕器,回來還跟我鬧分手。我連着勸了她好幾個禮拜,她才肯再跟我談結婚的條件。”說起找我來的用意,Joker蓦地起身,焦躁地在我的麵前來回踱步,情緒似乎有些失控。
“妳的意思是說她根本就沒有懷孕?”我暗自謾罵這些性別倒錯的女人,質疑沉不住氣的Joker說的到底是不是實情。
“妳白癡啊?要是她真有了孩子,我何必約妳過來?”
Joker冷冷地瞪了我一眼,咬牙切齒地證實Niki對我的確用心良苦。
“我還是搞不懂妳到底是為了Niki還是孩子。”平心而論,過去的我始終在Niki不確定的態度中隨波逐流,期待能獲得她的青睐。但是既然Joker可以和我分享Niki,就不會在乎編出更離譜的藉口。在這個時刻,我根本不可能相信Niki愛我的屁話。
“有什麼差別?又不是全世界的人都跟妳一樣花心……妳是不會懂的。”說到這裹,Joker髮出落寞的苦笑,也對我無所謂的錶現提出黯然的指控。
“雖然不知道我的花心寫在哪裹,不過這一點我倒是有自知之明。好啦,現在真相大白,遊戲也該結束了,妳們的小孩自己去想辦法,我實在愛莫能助。”聽完這段不可思議的羅曼史,我僅有的眷戀也蕩然無存。與其繼續在無可奈何的感情迷霧中提供精液,我倒寧可回去擁抱天真的珊珊和夏琳。
色友點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