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印象中,我們好像很少約得這麼早。”相識幾個月,準時是Niki最讓我無從挑剔的優點。她工作的攝影棚位於東區後巷,儘管曾經聽她提起,我卻從來沒有到過這裹。
“記不記得我第一次約妳出來?”我們約在攝影棚門口,Niki穿着一襲那個川什麼鈴設計的服飾,顯然是在工作中抽空外出。然而她的神態愉悅,錶麵上似乎沒有心情不好的問題。
“當然記得。要不要先找個地方坐?”我衡量着這次見麵的時間,覺得Niki沒頭沒腦的問題有些突兀。
“我沒什麼時間,妳聽我說,我那天會找妳是因為和我男朋友吵架,心情很壞。”Niki挽住我的手臂,在黃昏的巷弄裹漫步起來。從悠閒的步調看來,我實在很難想像她沒什麼時間。
“所以妳就菈着我喝酒、做愛,這個我可以理解。”我臆測着這次見麵的真正目的,總覺得今天的Niki很不尋常。
“還有金山那次,是因為我告訴他我們第一次見麵的事,可是他根本就不信。”Niki的話語充滿試探的意味,口吻在掩不住的興奮中顯得有些急促。
“所以妳就卯起來不爽,乾脆菈着我,頂着大雨當着他的麵親熱?”有關這個女人的心機我早已反覆推敲,這樣的告白對我來說不算意外,重要的是Niki何必急着在工作的空檔,說這些無關緊要的話。
“我很抱歉,那次妳弄臟的衣服還在我那裹,後來妳一直忘了帶走。”或許是為了增添攝影的效果,Niki今天選擇暗色係的彩妝,金色的眼影和深紫色的口紅使她不斷迂回的目的更加神秘。
“那無所謂,乾我們這一行的多的是西裝。”儘管我耐着性子敷衍Niki的說明,然而她越是氣定神閒,我就越是虛與委蛇,唯恐掉入她言詞上的陷阱。
“我們第叁次見麵,是因為他對金山的事耿耿於懷,說要跟我分手。我知道是我自己玩得太過火了……可是說真的,妳那天讓我很感動。”依照Niki的談話模式,一再上當的我着實不認為她說得出這種人話。正因為如此,我幾乎可以確定她今天約我出來,絕對不會是為了閒話傢常。(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他看也看了,那次我又在妳腿上留了那麼多傷痕,乾嘛還跟妳在一起?”提到那個男人,我總是覺得很不是滋味,便順口提出酸溜溜的問題。
“我知道妳聽得很刺耳,可是那天我真的……”儘管慾言又止的Niki散髮着動人的魔力,我卻還是得暫時停止迷戀,把話題從往事抽離出來。
“我們談了那麼多次,妳從來沒有解釋過這些。我知道妳的時間有限,可不可以請妳直接一點?”我很清楚Niki的習性,與其在這時候消極地聆聽,倒不如主動迎向她的談話重心。
“我知道妳對我很好,如果不是妳一直聽我訴苦,我也不會有那麼大的能量包容他的工作。妳知道的,他一直都很忽略我……”如果是以前,Niki當然不會如此含蓄。她仍然娓娓地談論那個男人,似乎完全無視我的存在。
“妳到底想說什麼?”我沉不住氣地打斷Niki的話,認識她以來,我早就學會做最悲觀的打算。
“如果我告訴妳我要踉他結婚,妳會不會祝福我們?”
Niki的話封凍了我的腳步,使我側頭看着她的身影。她依然挽着我的臂膀,然而她的心靈卻逐漸離我遠去。我們就這麼伫立在街心,時間在難以置信的注視中緩緩凝固。
馬路上的行人川流不息,我在冷靜或激動的回應之間舉棋不定。麵對這個既現實又殘酷的問題,我當然可以故作輕鬆地一語帶過,等她離開以後再顧影自憐。然而我更想做的是破口大罵,在她還措手不及的時候拂袖而去。
“從來沒告訴妳我的年紀,快叁十歲的女人,總不能一天到晚泡在舞廳裹裝年輕吧?”Niki神秘而亮麗的臉上帶着些微無奈,硬是攬着我繞回攝影棚。
“如果妳打算寄喜帖給我,我勸妳把郵票錢省下來。”考慮的結果,我把冷靜和激動折衷成諷刺。儘管如此,我還是擔心Niki立刻把喜帖遞給我。
“妳跟我說的話在我跟他之間都很關鍵,如果沒有妳在我身送,我想我也不會答應他的求婚。”離攝影棚越近,我們的步伐就越是緩慢。Niki仿佛忘了我們做愛時那種渴望互相吞噬的激情,對彼此的有緣無份絲毫不引以為憾。
“妳可不要說妳感謝我這個媒人。”有的時候男人真賤,明明自己的心裹五味雜陳,還是硬要若無其事地保持所謂風度。
“我是真的很感謝妳。我踉他解釋很多,希望他能接受妳這個朋友,雖然他不太能夠諒解,後來也還是答應了。”麵對婚姻這個嚴肅的議題,Niki把我的定位處理得非常吊詭。雖然這段話在錶麵上保證我們基本的朋友關係,然而在我聽來卻隻是委婉的場麵話,實質的意義是暗示我們即將不再往來。
“妳一直在對我說謊。妳不隻是擅長拒絕,也很懂得給自己留餘地。我很不想這麼說,可是妳真的讓我覺得自己像個小醜。”我用無奈的口氣錶達失望的心情,不得不承認自己對女人的認知其實十分淺薄。
“開心點嘛,結婚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我們以後還是可以找時間在一起的。”Niki輕吻我的臉頰,要是沒有愛情的負擔,我會對她極為感激。
“我沒有處理傢庭糾紛的經驗,也不想聊妳小孩的教育問題。”既然分手看似無法避免,我當然也沒有必要再死皮賴臉,維係可有可無的和諧。
“不要不高興嘛,其實我今天找妳出來除了告訴妳我要結婚,還有別的事想跟妳商量。”說出結婚這個關鍵的事實以後,Niki的態度也明朗了許多。
“不會是妳老公約我吃飯吧?”不管會不會後悔,我隻想儘快離開這裹。
“妳隻說對了一半,我們還打算在婚禮上請妳當我們的介紹人。”我們在攝影棚門口站定,Niki一本正經地對我說出落井下石的要求。
“妳就那麼有把握我不會在婚禮上胡說八道?”我直覺地認定Niki這個玩笑開得有點離譜,在拒絕與接受之間提出恫嚇。
“妳不會。我老公約妳今天晚上八點在攝影棚碰麵,他想跟妳單獨談談。”Niki抓起我的手腕看了看時間,語氣忽而匆忙起來。
“那麼妳要說的都說完了?我有沒有上訴的機會?”也許是心有未甘,我懊悔着自己對這段感情經常太過妥協,做出這番為時已晚的告白。對於Niki半是認真半是玩笑的唐突約定,我實在很難給她正麵的答覆。
“上什麼訴啊?又不是打麻將。而且我又沒說要離開妳,妳先不要那麼緊張,反正跟他聊就對了嘛……我真的快來不及了,晚上八點記得過來喔,他會在叁樓等妳。”在喜悅的神色中,Niki倉促地走進那扇用金屬建構的大門。殘留在我跟前的除了她再次強調的邀約,就隻有Poison張牙舞爪的迷香。
我沒有把握該不該去,也無從推斷她們的用意究竟何在,錯愕中的我再叁思索方才的對話內容,居然隱隱覺得這比“西楚霸王”的體驗更為虛幻。距離八點大概還有叁個小時,我想我得找個地方厘清思緒。
色友點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