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什麼時候了,你……你不要開玩笑!”小星圓睜雙目,搖晃着頭,喃喃道:“你……你怎麼會打樓主一掌!”
駱嚴麵色慘白,但錶情沒有任何變化,他深深吸了口氣,啞聲道:“我知道對你來說……可能無法接受,但事實上……除了郭四小姐堅持不與嶽玲合作之外,那天晚上的我和孟飛,都是嶽玲一方的人。”
小星胸膛劇烈的起伏起來,冰兒隻覺得被他攥住的小手被握的生疼,心中擔憂,忍着手上的疼柔聲勸道:“相公,也許……也許駱總管,他有什麼苦衷的。
你……你不要這樣。”
“小星,其實……嶽玲從來都沒有真正的原諒過,她一直……一直都恨着所有和狼魂有關的人。”
小星忍耐着胸中的憤懑和疑惑,知道駱嚴已經打算從頭說起。
“我所知有限,大半也是聽聞而已,據說當年南宮熙因為成為了狼魂中的銀狼,而與自己的大哥南宮悠反目,直到很久之後才因為一個對南宮熙來說很重要的女人從中調解,才和好如初。嶽玲嶽瓏姐妹二人,那時都是南宮悠的仰慕者,他們叁人的恩怨糾葛我並不清楚,隻知道最後的結果,是嶽瓏成為了南宮夫人,而嶽玲則遠走他鄉隱姓埋名,再出江湖之時,已經是江湖人聞名喪膽的峨嵋天絕師太。”
“而後的事情,當年的人大都知道,在與蜀中的狼魂餘黨週旋的時候,嶽玲重遇南宮悠,心神不定下,被南宮熙打成重傷。任誰都覺得,嶽玲必死無疑,但誰也沒想到,南宮熙出手救了她。當時南宮熙身邊有絕色名醫贖魂玉手華沐貞相伴,大傢也便都道是因為兄長的緣故,南宮熙才求華沐貞出手救了垂死的嶽玲。
樓主也一直覺得,嶽玲之後對狼魂的親密和還俗後成為如意樓的中堅力量,也是因為這救命之恩。”
“但直到不久前……我才知道,南宮熙是為了報復他的哥哥,而故意用玉陽鎖魂丹救下了嶽玲。南宮悠當時並不在川內,我也不知道嶽玲最終活下來,是被哪個男人所救,但那個男人,一定不是嶽玲需要的南宮悠。那七天裡嶽玲所遭遇的事情,她也最終都沒有向我提起,但我看的出來,那些即使是恨的原因,也絕對不是最重要的。”(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小星忍不住問道:“難道……還有什麼更讓她難以釋懷的事情麼?”
“我思來想去,便也隻有最後一個原因,那便是南宮悠夫婦的死……我不知道南宮悠究竟為什麼會突然暴斃,誰也沒尋到南宮夫人殉情時留下的遺書,所以那死因,想必隻有嶽玲清楚,因為她是第一個發現她妹妹屍體的人。樓主知道嶽玲和南宮悠生有一個私生子,也知道她對南宮悠情誼頗深,便承諾了早日查出元兇,為南宮悠報仇。”
小星顫聲道:“那……那個不知好歹的女人為什麼還要反叛樓主?”
“嶽玲告訴我,南宮悠……是被狼魂的人殺死的,因為他並不是真的要和南宮熙和好,而是要借機打探出狼魂其他人的情報。狼魂中人最恨叛徒,也有仇必報,所以不知是誰出手殺死了南宮悠。從嶽玲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她便開始籌劃報復。而直到她找上我的那一刻,我竟然才察覺,嶽玲的勢力,已經龐大的可怕……”
小星不理解的搖了搖頭,悲哀地說:“於是師父你就與她同流合汙麼?”
駱嚴搖了搖頭,道:“她第一次來找我的時候,我們隻是在一起喝了一晚的酒,我覺得她有話要說,但她什麼也沒說,隻在臨走的時候,突然對我說:‘駱嚴,你癡癡得等上一百年,那個女人的心,也不會變化分毫的。’”
“那個女人?”小星雖然知道是指誰,卻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那……自然是指樓主,風絕塵。”提到這個名字,駱嚴灰暗的眼中閃現了一絲稍瞬即逝的光彩,“那句話當時我並未在意,一笑了之。但……那就像一顆種子,當我一個人坐在窗邊自斟自飲的時候,那種子便開始發芽。我回想着自己這些年默默為她所做的事情,然後非常不甘的想着,即使是我不求回報,難道她就真的不往心裡去了麼?”
“我所謂的等待如果隻是徒勞,那又有什麼意義?這麼多年難道我騙自己騙的還不夠麼!她……她心中到現在,也隻有那個隻把她當作妾室的書呆子!我哪點比不上他?為什麼?為什麼她就不肯正眼看我?”駱嚴越說越顯激動,雙頰也有些泛紅,大聲地咳嗽起來。
小星第一次看到溫文的師父如此失態,驚的呆了。
一個看起來叁十多歲,十分清瘦憔悴的青衣婦人走了進來,神色悲哀的走到床邊,輕輕撫着他的胸口,喂他喝下一碗藥湯,柔聲道:“師哥,你傷得厲害,別這麼激動了,好麼?”
駱嚴麵帶歉意的點了點頭,那婦人才轉身一歩叁回頭地走出了屋子,他繼續道:“嶽玲第二次找我喝酒的時候,卻再也不提那天說到的話。但是……我卻被心魔所制,喝得爛醉不說,還反復的問她我該怎麼辦?我覺得,女人總歸是比較了解女人的,但沒想到,她並沒有回答,隻是說:‘過些日子,去西叁堂玩玩,也該由我做東請你一回了。’”
“我並沒想到嶽玲能對我怎樣,所以雖然我覺得她近些日子的錶現並不尋常,但我還是抽空去了。我們在川中一處幽靜的所在喝了半天的酒,嶽玲顯得十分興奮,遠不若她平日的陰沉少言。我還道她有了什麼可喜的事情,便也不好再問她。到了晚上,我回到了客房。”
駱嚴的神情突然帶了些許忸怩,在他這個年紀的滄桑麵容上顯得甚為滑稽,“出乎意料之外的,我的屋中,有一個女人……”
那一晚的屋內,燭火昏黃,染出了一室暧昧。並不舒適的簡單木床邊上,卻坐着一個苗條的少女,看到他進來,她便擡起了頭,美麗清雅的麵容上,帶着幾絲病弱,除了一雙眼睛顯得還帶有幾分稚氣之外,眉宇之間依稀竟七分神似風絕塵的青春容顔,就連那左眼角下,也帶着一道淡紅色的傷疤,恍若血淚。
那少女並沒有說話,但她身上的每一處,都像會說話一般。修長的粉頸下,曲線玲瓏的嬌軀上,除了一層薄如蟬翼的輕紗,再沒有一絲一毫遮蔽。而那層薄紗與其說是遮蔽,不如說是增加了幾分視覺上的刺激。
他吞了口口水,卻仍覺得喉嚨一陣發乾,他並不是沒有過女人來解決需要,隻是很少有女人能勾起他除了發泄以外的更深層的慾望。
他走到那少女身邊,那少女輕輕勾住了他的脖子,菈着他倒在床上。他隻是輕輕一扯,那具裸體便已經纖毫畢現。他盯着她的臉,那張嬌顔上沒有任何變化,刻意而為一樣維持着平靜與冷漠。
“……那雖然是故意做出的錶情,我一眼就能看出來的,但我還是克制不住自己因此而產生的激動,我脫掉了自己的衣裳,我已經忍耐不住想要佔有她,但那女孩子,卻開始掙紮起來。”駱嚴看了看冰兒有些不自在的臉,尷尬的咳了咳,繼續道:“我也不知道究竟是那神似的臉,還是那天我喝的酒所引起的獸性,我就在那簡陋的木床上,把那個女孩子……強暴了……”
當他從激情中平復,才發現那個縮在床角嘤嘤哭泣的少女已經丟了貞節,正因為他的粗暴而顫抖着,點點血迹沾染在床單上,看着醒目無比……
“……但那時,我卻沒有一點後悔,僅僅是神似的一個女子,卻讓我得到了莫大的滿足。第二天,嶽玲和我在用飯時提起那個少女,問我是否滿意。但我在想要回答的時候,卻覺得說不出的空虛。我知道我自己想要的不是那個少女。這時,嶽玲突然說:‘我知道。你不會滿意的。其實你也知道,你一天得不到那個女人,你一天都不會真正滿足。’”
小星驚訝的盯着駱嚴,遲疑着說道:“師父……你……難道……”
駱嚴稍稍擡起頭,麵上充滿痛苦之色,維持着平靜繼續道:“我那時已然入了魔一般,不停的說我想得到,非常的想,我口口聲聲地隻要守在她身邊就滿足了,那些全是騙人的。在我的內心深處,沒有一刻不想把樓主摟在懷裡,像我對待那個女孩子一樣真正的去佔有她。”駱嚴的語調突然拔高,“我告訴嶽玲,我想要樓主!我想要風絕塵!”
“師父……你瘋了……”
“也許……我是瘋了,從我決定在明知風絕塵不會回心轉意的情況下為她做這些的時候,我就已經瘋了。”駱嚴漸漸平靜下來,“我對嶽玲說這些失態的話的時候,她隻是很虛僞的安慰了我一下,然後讓我放心,說她絕對不會讓樓主知道的。當時我覺察到嶽玲背地裡在做着些什麼,但我沒想到……她的目標會是樓主。”
“……她錶露她的目的的時候,孟飛已經被她收攏,郭四小姐盡管與嶽玲話不投機,但北叁堂叁個堂主兩人投靠了嶽玲,我手下的叁個堂主,也有一人已經叛變。嶽玲手上,不知不覺便已經掌握了半個如意樓。而更可怕的是,她身邊不知怎麼網羅到了很多隱姓埋名已久的高手,有些是和狼魂有仇遷怒如意樓的,而還有一大部分,我到現在也沒有看出他們的來歷。”
“我聽到她的計劃之後,很是吃驚,我說我要考慮一下。她也並不忌憚,反而很悠閒的說她可以等。臨走時後她告訴我,‘打敗風絕塵,是我唯一得到她的機會。’”
小星有些疲憊的坐到椅子上,冰兒在他身後站定,他把頭枕在冰兒胸腹,閉着雙眼痛苦道:“就因為這個可笑的理由……你就向一直信任你的樓主出手了麼?”
駱嚴卻慘然一笑道:“風絕塵從沒信任過我,這個如意樓內她從沒信任過誰!她是獨狼,她怎麼會相信人!”駱嚴又笑了幾聲,淒楚道:“這次調查內姦,我和郭四小姐都在等她下令,但直到最後,我們也沒有等到。反而是嶽玲告訴我,狼魂的那群人,又一個個地出現了。小星……我和郭四小姐都是與何若曦一道開創如意樓的人啊!到最後……卻還是不如她那些早就歸隱的同伴們麼…”
小星冷聲道:“師父,你這算是什麼借口……難道樓主相信了你,你就不會打那一掌了麼!你能打那一掌,正是說明樓主那一刻是相信你的!”
“也許吧……與嶽玲去找摟主的時候,我已經決定要出手了,能得償所願,什麼名聲責任,我便全不要了。於是樓主要把受傷的郭四小姐交給我的時候,我得手了。那一掌打得很重,但我感覺得到樓主是有警覺的,盡管那一掌我用了十成力氣,但她仍然有餘力順勢菈開郭四小姐,同時反印向我肩頭一掌……”
風絕塵應變奇速,或說心頭本就有備,被駱嚴一掌撃中仍能反手還撃一掌,她菈着郭四小姐一起退後,站定原地,一副並未受傷的樣子。駱嚴反而麵如金紙,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嶽玲與孟飛交換了一個眼色,一左一右搶上,孟飛從背後掏出叁截槍身,雙手一抖挺成一杆長槍,槍尖抖處數百點銀花,招招逼向風絕塵與郭四小姐之間。
嶽玲未拿兵刃,使出峨嵋金絲纏綿手,卻一徑往郭四小姐身上攻去。
風絕塵雖然身中一掌在先,但孟飛仍然沾不到她半片衣角,隻是不時要出手救一下郭四小姐,倒也騰不手來還撃。郭四小姐雙眼越睜越圓,最後突然狂吼一聲,飛身撲向孟飛和風絕塵之間。
孟飛碎魂槍招招兇險卻無法得手,心下焦躁使出絕招鎖夢碎魂,槍身一蕩一甩突然回身反刺,槍尖借這一環身之力閃電般刺出,雙手貫陰勁與槍身,對手不管如何躲避,他的後招都能從容追撃,是為鎖夢,對方一避之力將竭之時,他的最後一撃就將直撃對方要害,是為碎魂。
這中間連續叁段進撃是孟飛畢生功力所凝,但沒想到第一槍刺出,便紮進了郭四小姐的腹中……
“……我在旁看着郭四小姐雙手緊握住那杆槍,強撐着笑道:‘風絕塵,我不需要你救,我說過……我要救你’,這時候,我聽到了樓主的一聲長嘯,那是自從樓主嫁人以後,我很多年都沒有聽到過的聲音……”
那恍若月夜之狼一般的嘯聲令孟飛和嶽玲麵色均是一變,孟飛奮力抽槍,卻不知是否被郭四小姐氣勢所迫,一抽竟未抽動,隻是拖出了血淋淋的一截槍杆,他還要再抽,就覺勁風撲麵,風絕塵竟已經鬼魅般的飄到他身前,一掌毫不留情的拍向孟飛天靈。
孟飛躲避不及,撒開槍杆雙手向上一托,運力硬接下這一掌,就見他麵色通紅,醉酒般退後幾歩,口鼻中登時噴出一口血霧。
嶽玲從風絕塵背後攻上,想讓孟飛緩下這一下重撃,哪知道風絕塵頭也不回,一招幽冥爪反手硬格住嶽玲的金絲纏綿手,接着一掌拍向孟飛頭頂。
孟飛毫無躲避能力,再次舉起雙手一托,又是一口鮮血從他口中狂噴出來。
嶽玲麵色大變,從腰間抽出軟劍,使出了她在峨嵋時候從峨嵋劍法脫胎新創出的天絕地滅誅仙劍,這叁十六招劍法提煉了數種劍法的攻招精華,卻毫無自救防守招式,若不是武功勝出太多,交手起來就會好像同歸於盡一般。
嶽玲此刻施展出來無非是要逼風絕塵回手,哪知道風絕塵竟然僅僅是一扭腰,讓劍從她腹側對穿而過,然後被她一掌拍斷,而另一手,再次一掌拍向孟飛頂門……
“……我看着樓主一掌掌慾取孟飛性命,心中驟然醒覺我已經不能回頭了,便飛身出掌替孟飛格下了這一掌。孟飛得了空隙,吐出喉頭鮮血,我們叁人前後夾攻,與樓主鬥在一起。我們叁人都沒有兵器在手,嶽玲武功本就高強倒還算好,我和孟飛赤手武功加在一起,卻仍不敵樓主一隻左掌。鬥了半個時辰,孟飛又中了一掌在胸口,我也被樓主一招幽冥爪廢掉了左腕,隻有嶽玲勉強還能招架得住。這時,從堂外飛進了李思奇的屍體……”
……李思奇飛進廳內之時尚未斷氣,他掙紮着想對風絕塵說什麼,但還未開口一把長劍就遠遠飛進來釘在了他的後頸上。跟着縱身進了堂內的,是男男女女將近十五六人,其中有二十餘歲的年輕人,也有叁四十歲的中年人,為首是兩個白發蒼須的老人,一人瘦削高大,手持珠光寶氣的一把華麗長劍,一人矮小精悍,拿着一對玄鐵峨嵋刺。
風絕塵翻身淩空和嶽玲對了一掌,退後幾歩坐回椅上,淡漠的掃視着堂下的眾人。嶽玲被那一掌打的氣息翻湧,踉跄着退後幾歩險些坐倒,勉強穩住身形,卻也麵色慘白……
“……我並不知道那些年輕人和中年人都是什麼來歷,但那兩個老人一報上名號,我便知道樓主那晚已經在劫難逃了,被心魔所困的我,竟然還感到一絲欣喜。”
小星皺眉問道:“那兩個老人是什麼人?”
“算起來……他們應該是第一代狼魂中人的同輩,一個是錦繡乾坤劍錢塵安,一個是雙尾蠍莫正。無論如何,這多年前一正一邪的兩個成名人物,是不可能為嶽玲所收買的。來的那些人一部分對嶽玲甚是恭敬,而剩下的那些,卻絲毫沒把嶽玲放在眼裡。我這時候才意識到,嶽玲的背後,一定還有一個真正的黑手,而那隻手的力量,已經遠超出了我的想象。”
小星焦急的問道:“這些我不管,樓主……樓主她怎麼樣了?”
“錢塵安自持身份,不願與人一擁而上。莫正當年本就是貪花好色之輩,等待不及便獨自出手。他是四十年前便成名的打穴高手,壞在他手上的好女子也不知有多少,我看他出手心中大亂,此時再想幫樓主逃走,卻已經晚了。我抱着一線希望,走過去拔下了李思奇頸後的長劍,萬不得已之時,我自然要保護樓主脫身,樓主若是落到莫正手上,定然生不如死……”
……莫正看到風絕塵清麗脫俗的艷容,一張老臉紅光煥發,雙刺一交縱身而出。風絕塵肅容起身,卻並不離開座位之前,一雙妙目走神一樣怔怔地看着地上的李思奇和郭四小姐。
莫正挺筆攻上,玄鐵刺尖彎成蠍尾一樣的利鈎,隻要沾到衣角,便能撕下一大塊衣料。風絕塵回神出手格開,衣袖卻被刺尖勾住,嘶啦一聲被撕下一大塊衣袖,露出一條雪白晶瑩的臂膀。
莫正眼中放出異樣的光彩,踩在座位前的階上興奮的向着風絕塵身上衣物連連出手。
風絕塵冷笑一聲,雙目寒光暴射,裸臂疾舒,一掌硬劈進舞成一團黑光的峨嵋刺中。竟毫不在意自己的手臂被那峨嵋刺絞住一般。
駱嚴驚呼出聲的同時,隻聽一聲巨響,竟是莫正一連倒退了十幾歩,峨嵋刺仍在手上,但虎口可見血迹,竟被風絕塵一掌震裂。
“……我知道樓主的武功深不可測,但我沒想到會高到這等地歩。莫正惱羞成怒,命令眾人一擁而上。隻有錢塵安沒有出手,持劍退到了一邊。樓主等的應該就是這一刻,她衝進人群之中,專尋武功不高的人下手,頃刻間就撃倒了兩人。她把這兩人交替前抛,借着人群散開的一霎,身形已經到了大門處。我心中知道樓主這一去,自己就再也見不到她了。鬼迷心竅的我仍然想着如何得到樓主,便持劍搶上,使出了我的生平絕學……”
駱嚴以癡情劍中一式“情斷愁腸”成名江湖,此刻施展出來直撲風絕塵背後,風絕塵如若硬向外衝,她一躍之勢已衰,駱嚴一劍之威正盛,定然會血濺當場。
風絕塵不敢怠慢,回身雙手凝力連拍,以孤煙掌變幻莫測的招式邊退邊化去駱嚴這飛身一劍。
兩人交手分開後,風絕塵的臉色癒發蒼白,唇角也垂下血絲,駱嚴打在她身上的那一掌到了現今,她再也壓抑不住了。
就在風絕塵噗的一口鮮血噴在地上的同時,錢塵安清嘯一聲,寶劍出鞘。風絕塵強打精神左手幽冥爪右手孤煙掌,與錢塵安鬥在一處。風絕塵重傷之下略顯敗象,被錢塵安連連逼退,格擋招架間,突然她背對的門外出現兩人,一人出拳一人出爪,同時撃在無力防備的風絕塵背心上……
“……那兩人一個是幽冥爪韓絕念,算起來,還是樓主曾經的師弟。另一個叫方默,看武功用的卻是西域異龍道的邪教功夫。樓主吃了一記幽冥爪還中了方默的天魔手,勉強還要再戦,卻突然渾身發抖,麵上盡是寒氣。”
小星驚道:“難道……難道樓主的陰脈反噬了?”
駱嚴點了點頭,繼續道:“錢塵安和方默並沒有再出手,而韓絕念和莫正則趁這個機會雙雙攻上。樓主勉強閃身躲過兩招,然後在門前胸口中爪,不僅衣衫被撕下一塊,還被莫正一腳踢中小腹,口噴鮮血飛出門外。”
小星麵色慘白,腦海中浮現風絕塵憔悴的容顔,胸中熱血幾乎噴出喉頭,他啞聲追問:“樓主……到底怎麼樣了?”信上說樓主失蹤,應該是並未喪命,但受了如此重傷又在強敵環伺下,要怎樣才能脫身?
“……我一馬當先衝出門外,抱着搶到樓主逃走的念頭,刻意在門前頓了一頓,後麵的人被我一擋,慢了一刻,樓主站起身子退到院牆邊,翻身逃走。眾人追到院中慾追,我正在矛盾的時候,院牆上卻不知何時多了一人,我看過去,那是樓主當年的同伴之一,影狼杜遠冉……”
……眾人看着牆上的杜遠冉,這麼多高手竟沒人注意他何時出現的。一個年輕女子怕風絕塵逃遠,急急躍起一劍去削杜遠冉下盤,杜遠冉麵色森寒,出手抓住那女子領口,身子向後一飄,竟然帶着她跌下了牆後。
眾人還沒來得及過去,就聽見牆那邊發出女子長而淒厲的慘叫,接着那女子的身子飛過院牆摔在地上,長劍反插在自己胯下,劍柄猶握在自己手中,一雙長腿不停的亂蹬着,鮮血混着尿液從她胯下噴湧而出,瞬間就染紅了她雙腿間那一片。
那女子一時不得斷氣,不停的慘叫着,叫得眾人心中發毛。其餘人再看向院牆上的杜遠冉的時候,年輕些的人都不敢再貿然出手了。莫正和韓絕念互相使了個眼色,一左一右飛身而上,杜遠冉退下院牆,牆那邊傳來陣陣呼喝,可見已經打在一起……
“……嶽玲這時下了命令,除了錢塵安和方默留下對付杜遠冉之外,我和其餘那些人紛紛四散追撃樓主而去。”
小星麵色沉痛,低聲道:“師父……你到底……你到底在想些什麼?”
駱嚴扯出一個蒼白的微笑,眼角卻流下一顆眼淚,說道:“我在她身邊守了二十年……我最有價值的二十年,獻給了她,而她,給了我什麼?現在……我自然明白那不是她的錯,我自己的癡情,怨得了誰。但那時……我心中想的,那各種各樣的方法,全是如何才能得到她。我追出去的時候,甚至在想,我找到樓主後,便廢掉她的武功,與她一起尋一個無人知道的所在,我用我一輩子去補償她,照顧她。我知道我可以做到,這些人裡我最了解她,如果她真的逃不遠,那第一個找到她的,一定是我。”
小星抿唇不語,冰兒卻擔心的追問道:“駱……駱總管,那你……找到樓主了麼?”
“不出我所料,那一路滴進林中的血迹是樓主故意所為,她逃向了我們追來的方向,藏身於莊後一處看田地的窩棚之中。那窩棚大開着口,裡麵擺着簡單的一張竹床,我走過去,樓主就蜷縮在床下,渾身顫抖着,像昏過去了一樣。我看着此時顯得柔弱無助的她,腦中閃過的盡是那晚那個女孩子在我的身下痛哭求饒的樣子。於是我抱出樓主,一路往僻靜的地方去了……”
……駱嚴把風絕塵放在樹邊,伸手撥開她淩亂的頭發,露出那沒有一絲血色的容顔。他在那臉上輕輕撫摸着,眼眶漸漸濕潤。他一把把風絕塵冰冷的柔軀摟進懷裡,激動的渾身顫抖,他摸她的頸子,摸她的鎖骨,遲疑着,伸進衣服罩住了她的乳房。
那乳房柔軟,冰涼,汗濕,充實了他的掌心,讓他的喉頭上下滾動起來。他興奮得幾乎要爆炸,他扯開她的衣襟,一頭紮在那柔軟的胸脯上,張嘴咬住那殷紅的乳頭,像孩子一樣拼命吸吮着。那乳頭在他的舌尖上緩緩變硬,讓他再也忍耐不住,站起身來便去解自己的腰帶。
就在他雙手抓着褲子還未褪下的時候,風絕塵突然睜開了雙眼,一直軟垂在一邊的手閃電般拍向駱嚴前胸……
“……那一掌並不快。我本能輕鬆的躲過。但我雙手扶在褲帶上,滑稽的無法移動分毫。那一掌正中我的心口,數條經脈被震斷,我跪倒在樓主麵前,動彈不得。樓主舉起右手,但遲疑了片刻,最終也沒有拍下來。她嘆了口氣,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踉跄着離去了。”
小星連忙問:“樓主走掉了?她……她沒有怎麼樣吧?”
駱嚴咳了幾聲,點頭道:“樓主沒有落在嶽玲手上。那一晚追出去的人,全都沒有帶回樓主的消息。我努力掩飾着自己重傷的事實,躲回了房裡。第二天,趁嶽玲他們還在忙碌的時候,我帶了幾隻信鴿,偷偷摸出莊子,逃離了那裡。追殺我的人追上我的時候,恰好讓我遇到了回來的徐霜玉和郝一刀夫婦,才僥幸逃脫。之後,徐霜玉帶着我來這裡和你會合,郝一刀夫妻倆則去百花閣那邊找你師兄去了。……這……就是這些天來,發生的事情。”
小星坐在椅上,心中亂成了一鍋粥,師父所言自然不假,讓他不得不信,師父傷重如此,卻是咎由自取,樓主生死未蔔,現下又處處強敵,白若蘭懷了身孕,英雄大會即將召開,一時間千頭萬緒讓他的頭幾乎要炸開一樣。
冰兒扶着小星的頭,在他額角輕輕揉着。
駱嚴看着小星痛苦的神情,自責道:“小星,這次為師犯下滔天大錯,本不該苟活於世,隻是為了讓你了解事情始末,才拖着殘軀前來見你一麵。現在,你如果要替樓主清理門戶,就盡管出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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