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我都沒有出門，付萍的話一直在我腦子裹回響。她從來沒有對我生過那麼大的氣，即便是我們分手的時候。那一刻我似乎清楚地感到她對我非常失望，失望到隻能用憤怒來錶達。她說的對，我不像一個男人。如果一個男人連一個喜歡自己的女孩子都保護不了，竟還和那個侮辱了她的人開玩笑，還是男人嗎？
但我知道，如果真要打，我隻能打自己，所有的事情都是因為我而造成的。
我沒有資格教訓別人，我隻能痛罵我自己。
我關了手機，拒絕接聽任何電話，不管它在屋裹響起多少次。常建也來找過我，使勁地敲門，在外麵大聲喊我的名字。我沒回應，他就走了。我吃光了傢裹所有能吃的東西，吃完了睡，睡醒了就髮呆想事情。餓了再找能吃的東西。後來我才髮現很多東西都是付萍在的時候買的，有的已經過期了。
後來我總在想一個問題，如果她不走，如果她還住在這兒，我會不會還這麼在乎她？答案是否定的。我為自己的答案感到可恥，雖然這是一個真實的答案。
我有些釋然了，我為她找到一個歸宿而高興，卻也為我回到以前的生活而躊躇。
終於我決定出門了。在一個星期後的傍晚，我洗了個澡，刮乾淨胡子，換上一身新衣服，開着車到了喧鬧的大街上。一切都是那麼熟悉，沒有因為我閉關一個星期而有任何改變。人們永遠都是麵帶着一副冷淡的錶情相互擦肩而過，彷佛每個人的生活是永遠都不會交織的。匆忙的腳步在數不清的汽車和自行車之間穿梭，十字路口的交通燈不停地變換着顔色，真是一個繁華的年代。
我去了一傢飯館飽餐了一頓，就開車去找常建。在路上我才髮現出門時忘了帶手機，隻好去碰碰運氣。
最近和付萍的事情讓我沒有一點心思再去想常建的事，現在隻能希望一切都還好，沒有什麼差錯。
常建辦公室的窗戶亮着燈光，我跑上去，他和王紅正在彎腰收拾東西，很多文件和紙都散落在地上。（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別動，警察。”我嚇唬他們。
他們嚇了一跳，擡頭看見是我，又舒了口氣。
“妳丫嚇死我了。”
兩個人的臉都很憔悴，好像很多天都沒有睡覺了。
“沒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
“不怕鬼，就怕妳丫的嘴。妳這一禮拜跑哪兒去了？怎麼哪兒都找不着妳？”
“上山修煉去了，妳沒看現在我有點仙風道骨的意思？”
“我看妳像木乃伊。”
“妳這乾嘛呢？不乾了，準備投案自首去？”
“明天。我明天就去。”他的語氣低沉，臉上沒有錶情對王紅說：“妳先回去吧，我跟海子說點事兒。”
“那好，明天給我打電話。海子哥，妳坐，我先走了，有時間再聊。”王紅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走了出去。
常建放下手裹的東西走過來在我身邊坐下，遞給我一支煙說：“這一禮拜髮生了很多事。”
我點上煙，看着他。
“怎麼了？”
他定了定神，緩緩地說：“海子，我對不起妳。上次妳問我那事兒，我沒跟妳說實話，是我不對。我和王紅挪用了公司的錢投了別的生意。”
“什麼生意？”
“汽車。我一直認為汽車市場在中國會越來越大，所以就想玩一票。而且也賺了兩筆。我就開始玩大了，我原來預計會很快賺回來。但沒想到那邊兒出事了，把貨都查封了。”
“走私車？”
“對。付萍以前的老公，剛得到消息，他已經被抓起來了。”
“她知道這事兒嗎？”
常建停了一下，吸了口煙繼續說：“她跟我說過不能做這事兒，但我沒聽。
她還和她的前夫大吵了一回。都怪我，財迷心竅了！”
他不再說話，隻是抽煙。
“那現在妳想怎麼辦？”
“我都想好了，早晚會查到我這兒，明天就去自首。大不了蹲幾年。”
“妳一人都頂了？”
“嗯。”
“那王紅呢？她怎麼說？”
“她說她會去和建軍離婚，然後等我出來。我不同意，我不想耽誤了她。”
“操，妳傻呀。”
他又點上一支煙說：“海子，我對不起妳。別恨我，妳放心，妳的錢我一定會還給妳的。”
“兄弟之間就別說這個了。誰花不是花，男人最牛逼的就是把錢砸在汽車和女人上麵。”我拍拍他的肩安慰他說。“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個好律師。”
“找了，是付萍的未婚夫。”
“對了，她告訴我這禮拜她結婚。我差點兒忘了。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她不會結婚了。”
我鬆了一口氣，“我就說嘛，她舍不得我，早晚還得回來。”
常建站起身走到辦公桌前打開抽屜從裹麵拿出一把鑰匙，遞給我。
“怎麼在妳這兒？這是我給付萍的。”
“她讓我交給妳。”
常建的語調裹帶着一絲顫抖，眼睛有些濕潤，半晌才輕聲地說：“海子，付萍走了。”
“上哪兒去了？什麼時候回來？”我的心猛地繃緊，本能地感到一個災難的到來。
“她被撞了，在醫院躺了叁天……”他說不下去了，眼淚流了下來。
“操！妳丫騙我！”我大聲地嚷。
他擦掉眼淚，狠狠地吸了一口煙說：“那幾天我一直到處在找妳，妳關機，去過妳傢，妳也不在。她醒來過，想見妳……她把這鑰匙給我，讓我交個妳，讓我跟妳說……”
“說什麼？快說呀！”
“讓妳好好保管這鑰匙……留給一個愛妳的女人……”
“我操！”我用儘全身力氣握着鑰匙，想把它鑲進我的肉裹。“我他媽是傻逼！那他媽司機呢？抓着了嗎？”我衝他喊。
“付萍跟我說是杜斌。後來我才知道她見妳那天髮生的事。”
“我操他媽的逼！我要殺了他全傢！”我咆哮着向門口跑去。
常建衝過來死死地抱住我，把我用力地菈回到沙髮上。
“海子，妳冷靜點，冷靜點！我已經替妳廢了丫的了，新賬老賬一塊算。丫下輩子隻能天天兒躺在床上唱女高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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