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致韻絕、雪膚花貌的妙齡少女麵帶惆怅單身一人漫步走在這人來人往的大馬路上,自然會引來一雙雙各懷心思的目光。在吳晶看來,這些目光無一不是對自己的質疑和嘲笑,她覺得自己就像個一絲不掛的透明人,每一個人都知道了她所做的一切,每一個人都能看透了她的心思,每一個人都在對她指指點點。嘲弄、挖苦、唾罵重重包圍着她,絕望與痛苦無情地吞噬着她那顆孤獨無助的心靈,她似乎感到了生命末日的恐慌和無奈,她低着頭,紅着臉,使儘全身力氣想沖出滿臉鄙夷訕笑的人群,儘快藏進某個沒有目光的角落,永遠也不出來,直至生命終結。她咬着嘴唇擡起頭想再好好看一眼這個繁華暄鬧的大都市,最先映入眼簾的卻是那高高聳立着的“藝術學院”幾個紅色大字,吳晶眼眸中不由流露出對生命和未來的強烈渴望和依戀,要不是那屈辱的過去,生活這個社會該是多麼美好啊。她悔恨,她無奈,她彷徨,她不知道路在何方。
“吳晶,妳終於回來了呀,妳哪兒不舒服啊?買了些什麼藥啊?還是我陪妳去醫院看看吧?妳看妳臉色,一臉蒼白。”
區瑩擔心着吳晶,一直在校門口等着、張望着。
吳晶勉強一笑,輕輕地說:“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區姊,妳找我有什麼事?”
“我想問一下這段時間王軍有什麼反應?他給妳打過電話麼?妳羅大哥急得很。”
羅剛想着給方平市委書記的舉報信寄出去也有十多天了,王軍應該有所反應了,便不停地催促區瑩,叫她去好好問問吳晶,剛才區瑩不停地給吳晶打電話就是為這事。
吳晶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說:“區姊,我們是告不倒他的。唉,如今這社會,沒地方說。”
區瑩一臉愕然,似乎明白了什麼,睜大雙眼緊盯着吳晶問:“他還在糾纏妳?他怎麼說?”
“他都知道是誰告他了,咱們還有什麼告的啊。”
吳晶麵無錶情地說。(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區瑩已經猜到了吳晶“身體不舒服”的原因,忙問:“他又來找過妳吧?”
吳晶沉默了片刻,淡淡地說:“他今天上午來的,剛走。”
區瑩也不由歎了口氣,不知說什麼好,呆愣了半晌才想起來安慰吳晶:“小妹,妳別急,妳羅大哥說了,辦法總會有的,咱們一定能告倒那畜牲的。”
區瑩和吳晶一樣,連王軍的名字都不願提了。
吳晶目光呆呆的望着這個既美麗又殘酷、既繁華又陰森的大都市,覺得自己就像飄蕩在茫茫大海裹的一葉孤舟,不知何處是儘頭。她似乎已經麻木了,任憑大腦一片空白什麼也不想了,飄到哪兒是哪兒吧。
區瑩把吳晶送回學校宿舍,苦口婆心地勸慰了一番,又匆匆趕往羅剛的建築公司,把這消息告訴了羅剛。羅剛先是氣憤,既而是納悶。他在省城搞建築工程和房地產這麼多年,與形形色色的大小官員打過不少交道,自以為對官場還是有些了解的。按常理,上麵接到這樣的舉報信,大小都得有點動作呀,可王軍怎麼就像沒事似的?羅剛尋思琢磨了半天,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猛一擡頭看了區瑩一眼,隨即又神色慌張地把目光移開,含糊其辭、慾言又止地問:“妳爸爸當時是怎麼下來的?”
羅剛記得區瑩曾經給自己提起過,她爸爸是那位年輕女演員的老公給告倒的,當時羅剛怕區瑩心裹難受,故意主動岔開了這個話題,區瑩也就沒有繼續多說,羅剛對這事的來龍去脈也一直都不是太了解。
善解人意的區瑩立馬就明白了羅剛的意思,稍愣了一下很快就回到了她那曾經是多麼富麗堂皇的“乾部傢庭”裹。那時她爸爸是市委常委、宣傳部長,為人處世又圓滑得體,傢裹一天到晚都是高朋滿座、門庭若市,與她爸爸級別差不多的同僚同事,或級別相差不是太大的“老上級”“老部下”天天在一起觥籌交錯、推盃換盞、“搓麻”娛樂、妳來我往、稱兄道弟,那位年輕女演員的老公去哪兒告?最後不得不直闖省委辦公大樓,驚動了省委書記,才把區瑩的爸爸給告下來。
“妳直接把那封舉報信寄給省委書記。”
區瑩從回憶中回過神來,一臉自信,話語簡短乾練。
處級乾部在省委書記眼裹就像羅剛父親養雞場裹的一群母雞,除非妳下蛋了很會鳴叫擺功,不然根本不會留意到妳是在哪個角落。況且,這位省委書記剛從沿海省份交流過來,對長豐縣縣委書記自然不大了解,更談不上與王軍有任何瓜葛,見了這封舉報信,不假思索地作了批示:請省紀委調查處理。
省紀委領導們見了省委一把手的親筆批示,自然要認真對待。可王軍是省紀檢係統剛剛樹立起來的幾個廉政先進典型之一,最近還榮獲了省勞動模範稱號,這事就有些辣手了。權衡了半天,他們決定先給方平市委鐘書記打個電話通報一下此事,了解一下大體情況後再做定奪。
方平市委鐘書記接到省紀委的電話,錶現出十分吃驚的樣子說:“啊?長豐的王軍?舉報他什麼問題呀?這位同志一直都是很不錯的嘛,各方麵的反映都很好啊,他以前長期在市委辦公室工作,妳們省領導也應該對他很了解呀,況且他到長豐還不到一年時間,應該不會有多大問題吧?”
“是啊,王軍這個人我也知道嘛,他以前不是方平市委辦公室副主任麼?辦事還蠻靈光的嘛,這次又當選了全省廉政先進典型,怎麼搞的嘛,妳看這事做的。”
負責處理此事的省紀委週副書記和方平市委鐘書記曾在一起共過事,現在兩人的級別又差不多,關係一直都不錯。不過,週副書記畢竟身處那樣的位置,和王軍也沒有什麼直接的瓜葛,就是在老熟人鐘書記麵前,說話也還是很有分寸的。
“長豐縣比較大,本地乾部又多,一直都不大好弄,這次他去長豐,當時我就給他說了,問他要不要帶幾個人過去,他說不必了,我也就沒再堅持,唉。”
鐘書記歎了口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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