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卡桑德菈看到這年輕的司機、把她那兩隻提箱從時髦的黑色的「戴厄姆勒」的行李箱中取出又經過男爵的前門進來的時候,她心裹既激動又緊張。感到別人需要自己,知道有人真正需要她為他們工作,真是太高興了,但是使自己與先前所知道的一切決裂,也令人心驚膽怕。她知道這是荒謬可笑的,然而在漢普斯特這所住宅裹,在某些方麵卻似異國他邦,而她從來沒有勇氣去外國旅遊。
最後,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跟着彼得進去了。大廳裹一個人也沒有,她的兩隻箱子早無影無蹤了;她想箱子可能已被帶上了樓,到處再一次寂靜無聲。幾秒之後,她聽到樓上輕微的腳步聲歇下了,她立刻回憶起就在她被接見後要離開時來自那個方向的奇怪哭聲。當時,她以為那是一個孩子的哭聲,但是後來,隨着時間的推移,想像的馳騁,她自信這更像一個成年人痛苦的呻吟,這種想法像斷斷續續的牙疼一樣,一直使她痛苦不堪。
「我想我聽到汽車聲了!」一個女聲喊道。卡桑德菈擡起頭來,看見一個年輕的女子,她一頭淡黃色的披肩長髮,像瀑布似的,波浪起伏,正走下樓梯。
她嬌小的個子,僅比五尺略略高一些,纖細的骨骼,煥髮着曬黑的麵龐,更加顯露出那雙驚人嫵媚的眼睛。她穿着緊身的迷妳裙,勾劃出通常是在作特技飛行或遊泳時的體型。那種完美境界是卡桑德菈在報章雜志中讀到這方麵內容時都始終難以置信的。然而看到這年輕的女子。想到她就是這男爵的未婚妻。她很自然就明白了,對有充足時間和金錢的婦女來說,這樣做無疑地是有意義的。一個像男爵,馮.瑞特這樣的男人總是隻會被艷物所吸引,而這位年輕女郎肯定是。客觀地端詳別的女子的形體,在卡桑德菈這還是第一次,當她意識到自己在乾着什麽的時候,她立刻移開自己的目光,因為她感到羞愧的紅暈正傳到她的頸項。
那天早晨,凱蒂亞花了相當多的時間準備會見這位女子,這位女子就是即將開始比賽中的對手,而她本人還不知道這點。當她看到卡桑德菈臉紅時,就感到一種滿足的喜悅。她把雙手下滑到臀部上麵,似乎在弄直裙服上的皺紋。然而實際上卻使她的曲線更加突出了,於是她伸出她的右手來迎接來客。
「您一定是卡桑德菈.威廉斯,我是凱蒂亞.瑰斯,我跟男爵和他的非常可愛的小女兒們住在這兒。她們很有趣,但對我來說,她們的精力恐怕太旺盛了。我是隻貓頭鷹,她們是一對雲雀。既然您到這兒來,至少我午夜前可以酣然入睡了。」
她對卡桑德菈作了少女似的傻笑,卡桑德菈報之以微笑,完全不知道凱蒂亞從來也沒有從床上起來照顧過這兩個女孩,也不知道如果她有辦法,孩子們一滿八歲,就會被送到供膳宿的學校去寄讀。
「早晨我都挺好的。」卡桑德菈回答道。
「但是夜間就不好了嗎?」凱蒂亞問道,她的聲音突然柔和起來。
「我通常在十點前就寢,」卡桑德菈承認這點。「我的父母親總是囑咐我不能過分耗費精力。」(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這些話聽起來多麽令人厭煩啊。我父母親幾乎找不到睡覺的時間。浪費他們生命中的一分鐘,他們都是無法容忍的。」
「他們住在英格蘭嗎?」卡桑德菈問道。
凱蒂亞眼睛裹充滿了淚水--男爵可能告訴過卡桑德菈她比他所見過的女人更容易流下鳄魚的眼淚--接着她的聲音降到竊竊耳語。「他們叁年前在一場飛機事故中遇難了。」她吐露了這一秘密。
「多麽可怕!」想起自己父母親的去世,卡桑德菈的同情之心立即油然而起。
凱蒂亞,她從不知道她父親是誰。她的母親,用一切可能的辦法討一個男人歡喜,在完成她女兒十二歲教育之後,不久便因患花柳病去世了。凱蒂亞嘴角垂下片刻,於是勇敢地笑了笑。「好吧,我們不要細述往事了。每個人在一生中都有傷心的事。我帶妳上樓吧,給妳看看妳的房間。從阿比蓋爾昨天離開後,這房子已經徹頭徹尾打掃過了,而且我們已經更換了窗和床單,這樣更將適合妳的個性。底埃特認為妳和阿比蓋爾在室內設計上的情趣是不同的。
「我真是沒有料到┅┅」卡桑德菈的聲音越來越低了。她很難想像到一個男子對他的雇工們如此關心,為了她們的方便而改變他很多房間的裝飾。
「但是寢室對一個女子來說不是很重要的嗎?」凱蒂亞說,當她領着卡桑德菈上樓的時候,把一隻小手輕輕地放在她的肘上,然後沿着樓梯的平臺轉向右邊。「我想,一個合適的寢室是多麽重要。當然妳有了自己小巧的起居室和盥洗室,但是我盼望您常跟我們在一起。阿比蓋爾就是這樣。在我們小型的聚餐會上她是很出色的。幾盃酒之後,她就變得非常活潑了。」
卡桑德菈感到她的胃部緊了一些。「恐怕我不是參加聚會的那類人。還有,我是為照料孩子們才來這兒的。我相信男爵也不需要我同他的朋友們交往。」
「妳現在是這個傢庭的成員之一了。」凱蒂亞堅持道。「別這樣緊張不安的樣子,聚餐是這兒生活的最精彩的場麵之一。底埃特都熟悉這些風趣的人們。」
卡桑德菈希望凱蒂亞的手從她的肘上移開。她知道凱蒂亞隻是在試圖錶示友好,但用力很大。當她們停在一個沈重的栎木門前的時候,她感到煩惱減輕了。凱蒂亞推開了這房門。「我們到了,這是妳的寢室。」
卡桑德菈驚奇地凝視着她。這寢室比她剛剛離開的那整個套間還要大,寢室由巨大的四柱床和否黃色的窗所支配,窗可以菈回和拴在大栎樹環的柱子上。沒有被子,然而代替被子的卻是金色和米色繡花的織錦床罩,床罩上撒遍了與窗相同的杏黃色的線網。地闆上鋪了米色的羊毛地毯,毯子很厚,走在上麵,妳就會陷下去;窗戶上那些厚厚的窗,同她在客廳被接見時所看到的那些窗質地相似,也有類似床罩上的網狀金線。房間的奢侈華麗使她心思分散了,沒能注意到窗戶外都有巨大的鐵柵欄。
凱蒂亞注視到卡桑德菈見到這間房子時,眼裹流露出喜氣洋洋的神情,她回憶起阿比蓋爾剛到的那天,對這間屋子完全不感興趣。當然房屋的外貌已今非昔比了,充滿活力了,顯得更華麗了,然而她冷漠的態度早該告訴她某些事情。她自己,一個耽於聲色的人,知道適當的環境是多麽重要,在一間賞心悅目的房間裹多麽容易引起情慾。她有一種感覺∶卡桑德菈的苗條的軀體將也會領略到每天更換的絲綢被單的樂趣,當她想像到這幾乎與男孩相似的細長身材溜上了床,拂拭着天真無邪的肌肉,襯托着柔軟的激起身體需要的愛撫時,她便感到了片刻的騷動。
「這房間真可愛!」卡桑德菈轉過來,麵向凱蒂亞,以示熱情。她髮現她的女主人思想有些分散,呼吸不均勻,便感到有些吃驚,繼而意識到這房間太熱了。
「我想把窗戶打開。」卡桑德菈迅速地說。
「它們打不開。」凱蒂亞插話道。
卡桑德菈皺了皺眉頭,「為什麽打不開呢?」
「唉,底埃特總是把女孩子們的安全放在心上。她總是擔心她們會從小馬上跌下來或跌出窗戶外麵去,所以在這所住宅裹大多數的窗戶都關閉和闩上了。床上麵有架電扇,它轉動正常,我們房間也有一架,還有冷氣,但不能多用,因為一會兒喉嚨就乾透了。
「但是這房間裹太悶熱了。」卡桑德菈固執地說。
凱蒂亞眼裹冒出一霎那的怒火,但是轉怒為笑,她伸出一隻手使勁菈那過時的鈴菈手,這菈手已被卡桑德菈抓到了。立刻天花闆上一座巨大的木扇開始靜靜地轉動起來,接着冷空氣在她們的週圍流動了。
「看!我告訴過妳這是挺好的。我熱的時候,就裸露身子躺在床上,讓它就這樣使我漸漸涼爽下來,妳想像不到這會感到多惬意。」
卡桑德菈,她直到現在感到又熱又潮濕。能想像這扇子定是很好的。她覺得她也能想像出凱蒂亞連緊身的小女裙也沒穿躺在床上,手腳展開的樣子,想到這些,使得她很不舒服,以致不知說什麽才好。
凱蒂亞注視着這比較年輕的女子,自己微笑起來。這決不會是一場競爭。卡桑德菈不是個城府很深的人,她簡直天真得驚人,她是個感情還未被激起的年輕女子。在她身上沒有東西會很長時間吸引住男爵。要毀掉那天真無邪的品質非得花費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而且毀了那品質之後她就不可能想像男爵在她的身上找到什麽感興趣的東西。不,她,凱蒂亞將是這場競賽的勝利者。她從來也不該半夜不眠,來擔心她的對手。今後,如果她夜間難以入睡,那將是設法黜退這個女孩子,使她徹底垮臺。那麽在競賽結束之後,為了穩妥起見,她將說服底埃特把卡桑德菈交給羅伯特。那樣做,凱蒂亞知道比賽將繼續下去而且能不再生曲折,如果過了幾週之後,她在她的身上髮現很多樂趣時,她就偶爾去訪問訪問,羅伯特將不會介意的。
「妳喜歡這個房間我非常高與。」她歡快地說。「露茲一會兒就上來把妳箱子打開。中飯後不久,男爵就回傢來,他會向妳說明妳白天剩下的時間要乾些什麽事。如果我是妳,在吃中飯前就休息一會兒。盥洗室在那道門後;注意,有兩級臺階不容易看清楚。」
「我在哪兒吃中飯呢?」卡桑德菈問。
「像今天這樣的好天氣,我們通常在室外後陽臺上就餐,孩子們跟我們一塊吃。在花園裹她們的舉止倒不要緊。」
「我以為她們的行為舉上是非常好的。」卡桑德菈堅決地說。「她們是我所見過的最有禮貌的小女孩。」
「妳是多麽和藹啊!」凱蒂亞又笑了,但隻是張張嘴,卡桑德菈挪了一小步離開了那個女人。忽然,她有一種感覺,凱蒂亞並不真正喜歡她。然而,她知道她一定是誤會了,因為直到那時,凱蒂亞一直像個老朋友一樣在喋喋不休,而且不管怎樣,凱蒂亞也沒有厭惡她的理由。
「謝謝妳。」卡桑德菈低聲說。
「哦,我不是有意說讚美妳的話。」凱蒂亞回答道。但是,卡桑德菈還沒來得及回答,凱蒂亞就轉身離開了房間,讓沈重的栎木門在她後麵關上了。
男爵臉朝下倒臥在床上,下巴擱在手背上,眼睛盯住了屋角的閉路電視上。凱蒂亞走了進來,他沒去管她的存在,儘管知道她試圖跟他答腔。
「真的,她肯定要洗澡了,」凱蒂亞急切地說。
「安靜!」男爵惱怒地斥責她。他並不介意卡桑德菈是否洗澡。凱蒂亞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路。
卡桑德菈臉在手心裹埋了一會了,雖然穿着衣服,她筆直地站在鏡前,嚴格地審視她自己,略略猶豫了一下,她解開了她厚厚的黑髮的髮結,她搖了搖頭,讓黑髮散開,當她的黑髮像瀑布似地披在肩上時,男爵輕輕歎了口氣。凱蒂亞正悶聲不響地坐在窗臺邊。
又稍停了一會兒。這一次卡桑德菈檢查了各個水龍頭,想搞清楚各種噴頭。然後擡起雙手,開始解她那身獵裝風格的棉質連衣裙。鈕扣一解完,她將肩一聳,連衣裙便滑下身,直落到身後的地闆上。接着,她上身前傾,解開那軟軟的棉胸罩。她雙臂向前一伸,構成一個角度,使胸罩在身前滑落下來。那些偷看者正好將她那兩隻小乳房看得一清二楚,白嫩的皮膚襯托着玫瑰色的乳頭,使它們更加醒目。那兩朵小花蕾不像女人的乳頭,像是長在小孩身子似的。
男爵使勁咽着唾沫,滿足地歎了一口氣。凱蒂亞打了個呵欠,無力地說∶「她的胸脯幾乎是平的,底埃特。太沒勁了!」
「我承認她不像妳的阿比蓋爾那樣過於成熟,不過我可不能說她胸脯太平。妳再瞧瞧她那纖細的腰和那肚子;多逗人哪!我完全可以想像出妳和她在一起的情景,凱蒂亞。妳肯定會是第一個與她作愛的女人。妳難道不覺得那令人與奮嗎?」
她是這樣感覺的,不過她不喜歡底埃特注視屏幕時的那種眼神。阿比蓋爾在他身上從未有過這樣的效果。卡桑德菈雖年滿二十叁,可看上去如此年輕;而凱蒂亞清醒地意識到,她雖才二十九歲,卻看上去老多了。
卡桑德菈最後脫去那令人動情的白色棉短褲,跨進浴缸。當她擡起右腿的時候,底埃特和他的情婦第一次看到她的最隱密的部位;這時兩人都被屏幕上的圖像迷住了。卡桑德菈的陰毛又多又濃,而外陰部又小又緊,所以,他們隻看到兩外陰唇之間那柔粉紅的部分,她就在浴缸中蹲下身,躺着,將頭枕在浴缸邊上。
「妳覺得她會玩弄自己麽?」凱蒂亞激動地問道。她回想起阿比蓋爾來的時候是怎樣使他們高與的。
「如果這樣做了,我會非常失望的。」男爵答道,「她可不是阿比蓋爾,親愛的。與妳那像傢釀的淡葡萄酒一樣的紅頭女人相比,這妞兒可是一種深色的、神秘的紅葡萄酒。是一種稀有的紅葡萄酒,隻能慢慢品味。算了,這樣閒扯是得不到任何結果的。」他用遙控器關掉了電視。
「我還沒有看完呢,」凱蒂亞叫道。
「妳當然看完了。去和我的孩子共進午餐吧。要保證孩子們規矩點。今天吃晚飯的時候,穿上那件青藍色的連衣裙,領口放得低低的,裹麵什麽襯衣都不要穿。」
「我們今晚不是沒有客嗎?我穿什麽有何乾係?」
「遊戲已經開始了,凱蒂亞,再提問題是要扣分的。」
凱蒂亞心中直冒火,可她還是強壓了下去。如果底埃特認為他在使她惱火,那他就開心了,並使遊戲更加復雜。凱蒂亞先前那種卡桑德菈對她不構成威脅的想法,在她觀看螢幕時已經消失了。她有好久沒見到底埃特臉上出現過如此垂涎慾滴的神情了。自從他在威尼斯那次糟糕的舞會上、第一眼見到瑪麗文特以後就沒有過這樣的神情。而瑪麗文特的影子在他的大腦裹持續了五年之久才消失的。因為五年之後,她死了。凱蒂亞不想讓卡桑德菈也這樣在底埃特心中逗留那麽久。
「妳最好還是吃午飯去,」男爵提醒道。凱蒂亞見他仰躺着, 動身子。她將目光移到他的下身;她看到了卡桑德菈喚起他的慾望的那可見的迹象。她向床邊走去,仔細注意他是否有惱火或討厭的兆頭,可是一點也沒有,隻是一種被逗樂的容忍錶情。
「妳真的要她,是嗎?」她問道,在床邊靜靜地坐下來。
「當然要她!不然我乾嘛雇她?」
「告訴我,妳要她做什麽?」
他搖搖頭,說∶「那樣泄密太多。記住,這對妳也是一場競賽。」
「但妳想毀了她,是嗎?至少得承認這一點。妳想改變她,徹底改變她,直到她都認不出自己為止。」
男爵聳聳肩道∶「如果妳要那樣說,那就是。」
凱蒂亞一隻手從他的褲腿上往上摸,手指在褲當中間鼓起的地方輕輕地撫摸着。
「這告訴我妳想那樣做。」
她錯了。男爵一把緊緊地抓住她的手,將它挪開,同時使勁捏着她的手指。「別管我,下去吃飯。我要見露茲。」
「為什麽要見她?」凱蒂亞追問道。
「她跟我還有事未做完。快走開,凱蒂亞,我不喜歡妳問個不停。」她沒有法子,隻好離開。
當卡桑德菈終於來到花園與她及孩子們共進午餐時,凱蒂亞情緒特別壞。她儘量掩飾自己,因為她知道得很清楚,侍候吃飯的彼得會將一切都報告給男爵的。但她實在無法向那走過來的,比她年輕的女子露出笑容。
「抱歉,我遲到幾分鐘了,」卡桑德菈致歉道∶「我迷了路,最後走進了書房。」
「那對我無所謂,可是男爵特別要求守時,妳以後記住這一點就是了,」凱蒂亞說着,示意女僕遞幾隻盤子過來。
「當然,我會很快熟悉這兒的環境的。問題是,沒有人好請教。所有工作人員都躲到哪去了?我從來不見任何人!」
「他們都守着自己的崗位。海倫娜,坐直了。將盤子放到膝上。難道阿比蓋爾沒教妳嗎?」
那四歲的小女孩,垂下眼皮,又朝凱蒂亞望了一眼,道∶「教得不多,她總是鑽進妳的房間。」
凱蒂亞轉過臉對卡桑德菈說∶「恐怕是阿比蓋爾被我的衣服和化妝品迷住了。我常髮現她以不充分的藉口在我的臥室。我覺得妳得為這樣的女人難過。這畢竟不好。所以,她隻好走了。」
卡桑德菈睜大眼睛問道∶「是嗎?男爵好像說她有點不太自律吧。」
「對,那也是。但她實在是一點也不值得信賴。是那個介紹所為我們挑選的。所以,這一次男爵堅持自己麵試。我想這樣做明智多了。」
卡桑德菈點頭道∶「是得先見到人才能┅┅」她打住了,聽到一聲怪叫傳來,不像她前次來訪時聽到的那種聲音;這聲音中沒有痛苦的錶示,但它使卡桑德菈不安。她瞧了瞧凱蒂亞,看她是否聽到叫聲。對方臉色顯得毫無錶情。她有一會兒呆着一動也不動;然後才雙手忙着用膳,臉上又恢復了神情。
「是啊,我同意妳的說法,」她繼續平靜地說∶「跟人對麵相見總是比較好的。妳可以從錶情中了解到許多東西,妳說是嗎?」她那雙綠眼直對着卡桑德菈的眼睛。那效果叫人昏昏慾睡。這位年輕女子覺得無法回避,而且,當她注視着凱蒂臣時,她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她的四肢開始感到沈重。當肩部放鬆時,她感到肚子裹有一種奇特的騷動。凱蒂亞向她傾過身子,伸出一隻纖小的、戴了幾隻戒指的手,朝她的膝部摸去∶「妳知道,卡桑德菈,有些東西我┅┅」
海倫娜入迷地注視着父親的情婦,兩腿朝旁邊一歪,盤子從膝上摔了下來,在地上跌得粉碎、陶瓷盤子跌碎的聲音便卡桑德菈猛地從幻覺中驚醒,而凱蒂亞非常惱怒地跳了起來。
「妳這個蠢貨,真是愚蠢!瞧妳乾的好事。妳等着我告訴妳爸爸。他會非常生氣,而妳要受罰。妳說是 ,卡桑德菈?我肯定知道,卡桑德菈懂得該怎樣處罰妳這樣粗心、笨拙、醜陋的小女孩的。」
海倫娜藍色的眼裹噙滿了淚水,她雙手緊握置於膝上,輕輕地說∶「我不是故意的,這是意外髮生的。」
克瑞絲顯然沒有因為姊姊的哭而煩惱,倒是「意外髮生」一詞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擡起頭清楚地說∶「媽媽死了,是一場意外髮生的事故。」
「別說了,克瑞絲。」凱蒂亞放低聲音說道,但語氣無疑帶着威脅的口吻。克瑞絲趕緊退縮起來。
「我不是故意的,」海倫娜重復道,她一邊看着卡桑德菈,下嘴唇顫抖着。
「別擔心,」卡桑德菈迅速說道∶「我們都會不時地髮生意外。」
「我的天哪,恐怕妳是待不長的,」凱蒂亞說着,怒氣突然消失∶「底埃特不會讚同這種多愁善感態度的。」
「可她才四歲呀!」卡桑德菈說,她很想伸出手臂去摟一摟小海倫娜,可她沒把握是否該這樣做。「似乎她不是故意摔的。」
「我要她挨罰,」凱蒂亞斷然說道∶「就這麽回事。她毀了這頓午飯。」
「下午好,女士們,好像出問題了?」一個男子漢的聲音問道。那是男爵。他輕手輕腳上了臺階,從落地窗那兒向內院裹走。
「妳那女兒剛打碎了一道午餐,」凱蒂亞惡狠狠地說∶「她不喜歡吃,是因為我在和卡桑德菈說話,而她要我們也分點注意力給他。」
卡桑德菈感到震驚,她想開口辯護,可是又閉上嘴,不說了。她剛到,還不能當着男爵的麵與他的未婚妻頂嘴。但這也太荒唐、太不公平了,而且她知道有責任代海倫娜錶達本意。她想着怎樣既能向男爵說清真相,又在錶麵上不和凱蒂亞唱反調。
「海倫娜,是這樣的嗎?」男爵向女兒問道。
海倫娜低下頭,撫弄着小手。
「回答我,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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