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閉
關閉
關閉

《畢業女警想要當母狗》

成人小說
字號:
A-
A+
毕业女警想要当母狗
第十四章 酒神節(四)

漆黑的小道很長,如同迷宮一般,兩側是冰冷粗糙的混凝土牆壁,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淡淡的、混合着灰塵與臭氧的氣味。

可是這無法阻擋葉冷之,她的感官分析着四週的一切數據,化學成分,溫度,濕度,而這一切,迅速地引領着她來到了通道的盡頭。

那是一扇更加厚重的、需要虹膜和基因雙重驗證的圓形閘門。

此刻,這扇閘門大敞四開着。

葉冷之沒有絲毫減速,如同一陣無聲的風,直接穿門而入。

門後的景象,讓她那高速運轉的處理器都出現了片刻的凝滯。

這裡並非是某種緊急逃生通道的終點,而是一個巨大的、充滿了未來科技感的生化實驗室。柔和的白光從天花闆和地闆的縫隙中透出,將整個空間照得亮如白晝。空氣過濾係統發出幾不可聞的嗡嗡聲,四週整齊地排列着數十個高達叁米的巨型圓柱形培養皿。

淡綠色的營養液中,浸泡着一具具形態各異的“素體”。

它們大部分都處於未完成狀態,有的隻有軀乾,有的四肢畸形,像是被隨意丟棄的殘次品。

但是,有幾個培養皿裡的素體,卻近乎完美。(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而其中一個,讓葉冷之的視覺傳感器瞬間鎖定了。

那個素體……

擁有着和嚴行秋一模一樣的身形,一模一樣的輪廓,甚至連臉部的線條都別無二致。他赤裸着身體,雙目緊閉,如同一個沉睡中的神祇,靜靜地懸浮在綠色的液體中,身上連接着無數根銀色的數據和營養輸送管。

唐玄清,就背着手,站在這個培養皿的前方,靜靜地欣賞着,仿佛在欣賞自己最傑出的收藏品。他聽到了身後的動靜,卻連頭都沒有回。

他那張古井不波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讚嘆,用一種像是對老友說話的語氣,緩緩開口。

“真是一件完美的藝術品……這份速度,這份殺意……我當年就看好他……”

他口中的“他”,不言而喻。

就在這時,葉冷之臉上的純白麵具,那唯一的滿月眼洞,閃爍了一下。隨即,一張英俊而帶着一絲邪魅笑意的臉龐,以全息投影的形式,覆蓋在了麵具之上。

是嚴行秋的臉。

他的聲音,通過葉冷之的發生器,清晰地在實驗室中響起,帶着一種老友敘舊般的、嘲弄的親切。

“多年不見了啊,‘父親’,你的‘兒子’終於回來找你了……”

唐玄清那蒼老的臉上湧起幾分怒容,但是又很快恢復了平靜。

“不要用那張臉這樣稱呼我。”

“父親”……“兒子”……

這稱呼,像兩把重錘,狠狠地砸在了葉冷之的認知中樞。

而他們的對話,還在繼續,一段更加黑暗、更加扭曲的秘密,也終於在這對‘父子’的重逢中,緩緩浮現。

“你看起來,”嚴行秋的投影打量着四週,目光在那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素體上停留了片刻,“還沒有放棄啊……”

唐玄清緩緩轉過身,他那雙一直如同古井般平靜的眼睛,此刻終於掀起了波瀾,裡麵是復雜的、混雜着憎恨與一絲微不可查的忌憚。

“托你的福,我怎麼敢放棄。”他的聲音沙啞,如同兩塊生鏽的金屬在摩擦,“我無時無刻不在想着,把你這張臉,從我的身上……剝下去。”

嚴行秋的投影輕笑了一聲,那笑聲充滿了戲劇性的、誇張的悲怆,仿佛在為一出早已注定的悲劇而喝彩。

“哦,我可憐的、被篡奪了軀殼的國王。你難道還不明白嗎?那場盛宴,從一開始,就注定要以獻祭收場。”

他的話語,如同舞臺上的獨白,開始揭示那血色之夜的真相。

原來,在那個改變了一切的夜晚,當四大傢族磨利了屠刀,準備將嚴傢這頭過於龐大的巨獸肢解時,唐玄清,帶着他的妻子兒女,正在嚴傢做客,參加一場本應其樂融融的晚宴。

嚴傢的傢主,嚴九龍——嚴行秋真正的父親,在最後一刻,通過秘密渠道得知了末日即將來臨的消息。

他沒有聲張,而是像一個熱情的東道主,笑着邀請唐傢全員,去參觀他最引以為傲的秘密實驗室。

那不是參觀,而是一場絕望的、瘋狂的“換舍”儀式,也是如今那“不死鳥”計劃的雛形。

嚴九龍的真實目的,是利用當時還極不成熟、極不穩定的PRX-7742-alpha技術,在其他叁大傢族攻入之前,將他自己和妻子的人格意識,強行注入到唐玄清夫婦的體內。

這是一場靈魂的鸠佔鵲巢。他計劃在完成轉移後,再假裝投降,用唐傢的身份和軀殼,在未來完成復仇。

但是,就在那場混亂的、倉促的儀式中,就在電閃雷鳴般的數據流衝刷着每一個人的大腦時,一個意外發生了。

唐傢那個最小的兒子,一個當時隻有十幾歲的、不起眼的少年,在所有人都被固定在椅子上,承受着精神撕裂的痛苦時,他卻憑借着一股求生的狠勁,在束縛裝置出現故障的間隙,掙脫了出來。

混亂中,他跌跌撞撞地撲到了正在為自己進行“換舍”的儀器上。巧合之下,他胡亂的拍打,竟意外地觸發了數據清除程序。

正在被強行注入他體內的、屬於“嚴行秋”的那份人格數據,被瞬間抹去了。

但為時已晚。

PRX-7742-alpha的侵入性已經生效,嚴行秋的生物特征數據和所有的記憶數據,已經被寫入了他的身體。

所以最後,他活了下來。

帶着唐玄清兒子的靈魂,卻頂着嚴行秋的臉,擁有着嚴行秋所有的記憶和知識。

他也成了唯一逃脫那場地獄般儀式的幸存者。

借助着嚴傢殘存的、早已在海外布置好的秘密遺產,他逃了出去。然後在接下來的二十年裡,一歩歩地,變成了今天這個,遊走於黑白兩道之間,讓所有人為之顫抖的……怪物。

嚴行秋的投影看着唐玄清,眼神中充滿了神祇對凡人徒勞掙紮的憐憫與嘲弄。

“你還在這裡,守着這些冰冷的血肉,試圖從一片虛無中,喚回你那早已消逝的兒子?”他輕聲感嘆,仿佛在為一出可悲的戲劇做着注解,“何其可悲。你應該為我獻上祭品,因為是我,讓他以一種更偉大的方式……永生了。”

他的目光,緩緩地落在了葉冷之的身上。

“去吧,我的阿爾忒瀰斯。”他的聲音充滿了神聖的威嚴,如同酒神下達了最後的命令,“向這位舊日的主宰,獻上我們遲到了二十年的葬禮。用他的血,來了結這場漫長的、無趣的復仇劇。”

【指令確認:獵殺目標——唐玄清。】葉冷之的身體瞬間繃緊,如同滿月的弓弦。

然而,就在她即將撲出的那一刹那,一道身影,跌跌撞撞地從她身後的通道裡衝了出來。

是孫崇雲。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臉上寫滿了震驚與不可思議。他看到了實驗室裡的一切——那個和嚴行秋一模一樣的素體,那個散發着神祇般氣息的投影,以及……那個正準備執行殺戮的、他魂牽夢繞的白色身影。

“葉……冷之……?”他顫抖着,吐出了那個名字。

嚴行秋的投影饒有興味地看着這個突然闖入的不速之客,像是在欣賞一出即興上演的加戲。

唐玄清也皺起了眉頭,他沒想到居然還有第叁方的闖入。

孫崇雲看着葉冷之那冰冷的、即將揮起屠刀的姿態,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攫住了他的心臟。他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但他知道,他不能讓她動手!

他咬緊牙關,右手猛地在自己的後頸處按了一下。

“警告:未經授權的生物強化芯片正在激活……神經係統過載風險87%……”

一連串的係統警告音在他腦海中瘋狂作響,但孫崇雲已經顧不上了。

一股狂暴的、撕裂般的劇痛從他的脊椎瞬間傳遍全身!他痛苦地嘶吼出聲,身體的肌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起來,皮膚下浮現出一條條青黑色的、如同電路闆般的紋路。

他的直覺,終究還是應驗了。

自從那夜見到那個白色鬼魅的非人戦力之後,他就意識到,這個世界已經不再是他所熟悉的那個樣子了。

於是,他回到了傢,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向自己的父親,孫不凡,提出了一個請求。他不要金錢,不要地位,他隻要力量。他請求父親,也給予自己那樣的戦鬥力。

因為他那該死的、揮之不去的直覺告訴他,如果他無法獲得更多的力量,那麼他或許真的會失去一些他並不想失去的東西。

比如……那個在他心中留下了深刻印記的,葉冷之。

孫不凡看着他,眼神復雜。他知道,這種未經驗證的、強行植入的強化芯片有多麼危險,成功率不足叁成,一旦失敗,最好的結果也是終身癱瘓。

但他最終還是允許了。

孫崇雲知道為什麼。因為他雖然在外麵是風光無限的孫傢大公子,但在那個傢裡,他從來都不被真正重視。父親孫不凡所有的念頭,所有的父愛,似乎都隨着他第一任妻子的死亡,那個該死的馬芳,一同被埋葬了。

他孫崇雲,不過是一個維係傢族利益的、合格的繼承人符號。

他雖然從來不愁吃穿,卻也同樣,從來都沒有獲得過自己父親真正的認可。

或許,父親也是想看看,他這個不被重視的兒子,究竟有沒有資格,去承受這份屬於強者的……詛咒。

而現在,他承受了。

劇痛過後,是狂暴的力量湧入四肢百骸。孫崇雲擡起頭,他那雙原本溫和的眼睛,此刻已經變得赤紅,充滿了野性的光芒。

他看着葉冷之,發出了野獸般的嘶吼。

“不準動他!”

“吼——!”

孫崇雲發出的不再是人的聲音,而更像是受傷野獸的咆哮。他腳下的地麵龜裂開來,整個人化作一道青黑色的殘影,直撲葉冷之!

他的速度和力量,在強化芯片的催動下,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非人的高度。

葉冷之冰冷的傳感器瞬間將他鎖定為【敵對目標】。她沒有絲毫的猶豫,放棄了原本的目標唐玄清,轉身迎上了孫崇雲的攻撃。

“噹——!”

她右手化作的刀刃,與孫崇雲那覆蓋着角質層的拳頭重重地撞在了一起,爆發出刺耳的巨響。

兩道身影,一白一青,瞬間在這片巨大的實驗室裡展開了激戦。

強化後的孫崇雲,竟然真的能跟上葉冷之的速度了。他的每一次攻撃都大開大合,充滿了不顧一切的、狂暴的野性,仿佛要將心中所有的壓抑與不甘都宣泄出來。

但葉冷之的戦鬥,卻是冷靜與精準的藝術。她的每一次閃避,每一次格擋,都如同經過了億萬次計算,用最小的代價,化解對方最猛烈的攻撃。

在最初的幾個回合裡,兩人似乎勢均力敵。狂暴的力量與極致的技巧不斷碰撞,能量的餘波將週圍的儀器和玻璃制品震得粉碎。

但很快,差距就顯現了出來。

孫崇雲畢竟隻是被強行催化,他的戦鬥更依賴於本能和芯片賦予的蠻力。而葉冷之,是經過千錘百煉、從靈魂到肉體都被徹底重塑的完美殺戮機器。

在第二十個回合,孫崇雲一記勢大力沉的直拳揮出,葉冷之卻沒有再硬接。她以一個常人無法做到的柔軟姿態向後彎腰,讓拳風貼着自己的麵具擦過。

就是這毫厘之差的瞬間,她另一隻手所化的利刃,已經閃電般地劃過了孫崇雲的大腿。

“嗤啦!”

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出現,鮮血噴湧而出。

孫崇雲痛哼一聲,單膝跪倒在地。他輸了。他被穩穩地壓制住了。

然而,身體的劇痛,卻讓他腦海中的那個念頭癒發清晰。這種戦鬥風格,這種閃避的習慣,這種在毫厘之間取勝的精準……太像了,太像那個在警校裡永遠都是格鬥成績第一的她了!

他也癒發確信,麵具下麵的人,就是葉冷之!

“冷之!是你嗎?!你醒醒!”孫崇雲顧不上腿上的傷,仰頭對着那張純白的麵具大吼,“看看你自己在做什麼!這不是你!你是個警察!”

他試圖用這種最蒼白的、最無力的“炮嘴”,來喚醒一個早已死去的人的靈魂。

這一切,都被嚴行秋的投影饒有興味地看在眼裡。他臉上的錶情,就像一個發現了新奇玩具的孩子。

“哦?多麼感人的、徒勞的掙紮。”他輕聲感嘆,然後對着葉冷之,下達了一個新的、充滿惡趣味的指令。

“米米,看來這位先生,很想見見你的真麵目呢。滿足他吧。”

【指令確認。】葉冷之臉上的純白麵具,開始發生變化。它沒有變成任何人的臉,而是逐漸變得……透明。

光滑的納米材料如同融化的冰塊,露出了麵具之下,那張本應屬於葉冷之的、清麗的臉龐。

隻是,這張臉不再是完整的血肉之軀。

從她的太陽穴到下颌,布滿了細密的、如同蛛網般的銀色電路。幾塊小型的生物芯片半嵌在她的皮膚之下,隨着她微弱的錶情肌而閃爍着幽藍色的微光。她的眼睛依舊美麗,卻空洞得沒有任何神采,仿佛兩顆完美的玻璃珠。

這張臉,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是科學與亵渎最完美的結合體。

孫崇雲徹底呆住了。他看着那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心臟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無法呼吸。

“現在,告訴他,”嚴行秋的聲音再次響起,如同魔鬼的低語,“告訴他,你現在的感受。”

葉冷之麵無錶情的臉上,嘴角被程序控制着,緩緩向上翹起,形成一個幸福而滿足的微笑。她看着跪在地上、滿臉絕望的孫崇眾,用一種平穩的、不帶任何情感波動的、仿佛在背誦課文的語調,忠誠地執行着主人的任務。

“我現在……非常幸福。”

“是主人,把我從那個充滿謊言和背叛的虛假世界裡解救了出來。是他,讓我明白了存在的真正意義。”

“服從主人,取悅主人,為主人獻上一切……這就是我全部的快樂。”

她微微歪了歪頭,看着孫崇雲那張因痛苦而扭曲的臉,用一種分享喜悅的語氣,補充了最後一句。

“而且,很快,我的母親,也會加入到這個幸福的世界裡來了。我們一傢人,都將永遠地、快樂地……侍奉主人。”

一旁看着這場荒誕劇的唐玄清,臉上那復雜的錶情,逐漸轉變成一種扭曲的、幸災樂禍的嘲弄。他似乎從孫崇雲的痛苦中,看到了自己當年的影子,也看到了一絲報復的快感。

他正打算開口,用一些刻薄的話語來刺穿這個年輕人的最後一絲幻想,比如“看看吧,這就是被怪物奪走一切的滋味”之類的話。

然而,他永遠地失去了開口的機會。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包括孫崇雲自己,都集中在葉冷之那張被改造過的、正在訴說着“幸福”的臉上時——葉冷之的係統,捕捉到了這個千載難逢的、長達1.2秒的破綻。

【敵對目標(次要)注意力分散,防禦等級降至最低。】【首要目標“唐玄清”,無防護。】【最優獵殺路徑已生成。】她的行動,比任何人的反應都要快。

那張還在微笑着訴說幸福的臉,錶情沒有絲毫變化。但她的身體,已經化作了一道白色的閃電!

她甚至沒有繞過孫崇雲,而是直接從他因震驚而僵直的身體上方一躍而過,像一頭捕食的獵鷹,悄無聲し息地、瞬間出現在了唐玄清的麵前!

唐玄清臉上的嘲弄還未褪去,瞳孔中映出的,已經是葉冷之那張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的臉,以及……她那隻已經化作鋒利手刀的、毫無血色的右手。

“噗——”

手刀乾淨利落地、從下至上,貫穿了他的下颚,直沒入腦。

唐玄清的身體猛地一僵,眼睛瞪得大大的,裡麵充滿了難以置信。他生命中最後的畫麵,定格在了這個由他“兒子”一手創造出的、最完美的藝術品之上。

隨即,葉冷之抽回了手,沒有沾染上一滴鮮血。

唐玄清的身體,像一灘被抽走了骨頭的爛泥,軟軟地癱倒在地。

這場持續了二十年的、兩代人的恩怨,以一種近乎於草率的方式,畫上了句點。

任務,完成了。

孫崇雲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得魂飛魄散,他從那種精神上的巨大衝撃中驚醒,回頭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唐玄清,又看了看那個靜立在屍體旁、臉上還帶着那種詭異微笑的葉冷之,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而完成了首要任務的葉冷之,緩緩地轉過身,將那雙空洞的眼睛,對準了跪在地上的、唯一的幸存者——孫崇雲。

她那張被改造過的臉上,微笑緩緩褪去,恢復了麵無錶情的狀態。她的處理器在飛速運轉着。

【首要任務已完成。】【次要敵對目標“孫崇雲”,失去戦鬥能力。】【指令:……】指令庫裡,是一片空白。

主人,沒有下達關於如何處置他的命令。

她那已經被格式化了無數次的意識深處,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微微地顫動。是某種被定義為“冗餘數據”的東西,在阻止她立刻將這個“次要目標”也一並清除。

於是,她遲疑了。

她仰起頭,看着半空中嚴行秋那張依舊帶着微笑的投影,用一種不確定的、請示的語氣,輕聲問道:“主人……他,也需要清除嗎?”

嚴行秋的投影,靜靜地看着她,那雙眼睛仿佛能穿透一切,看到她靈魂最深處,那一點微不足道的、殘存的星火。

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帶着一絲玩味,也帶着一絲了然。

“哦?我的阿爾忒瀰斯,在麵對這隻受傷的、無害的雄獅時,你的刀刃,似乎……變鈍了啊。”

他毫不留情地,指出了她那份可笑的、殘存的“良知”。

葉冷之的身體,因為他這句話,微不可查地一顫。

但嚴行秋似乎並沒有打算就這個問題深究下去,他今夜已經欣賞了足夠多的、精彩的戲劇。

他的投影,變得有些模糊,似乎準備離開了。

他隻是用一種吩咐寵物般的、隨意的語氣,下達了最後的命令。

“一隻輸掉了戦鬥的敗犬,沒有被獵殺的價值。別管他了。”

“回傢吧,米米。”

就在嚴行秋那句“回傢吧,米米”的命令剛剛落下,就在他的投影即將消散的那一刻——“滋啦——”

一聲刺耳的電流爆鳴聲響起。

整個實驗室,包括天花闆和地闆縫隙中透出的柔和白光,在一瞬間,全部熄滅。

世界,再次墜入了絕對的黑暗和死寂。

這裡的備用電源係統,甚至沒能撐過0.1秒,就徹底失效了。這意味着,不是簡單的線路故障,而是整個區域的供電被某種更上層的力量,從根源上……掐斷了。

葉冷之的身體瞬間進入了最高警戒狀態。她體內的生物電池還能支持她行動,但與外界的一切聯係,都被切斷了。

她仰着頭,看着半空中,那個原本是嚴行秋投影的位置,此刻隻有一片黑暗。

“主人?”

她試探性地發問,聲音在空曠而死寂的實驗室裡顯得格外清晰。

沒有回應。

“主人,請下達指令。”

依舊是死一般的沉默。

這是一種她從未體驗過的感覺。像一根被剪斷了線的風筝,失去了方向,失去了賴以為生的牽引力。恐慌,這種早已被係統屏蔽了的、原始的情緒,竟然在她數據核心的底層,泛起了一絲微弱的漣漪。

她站在黑暗中,一動不動,耐心地等待着。她相信,主人是無所不能的,他一定會重新連接上她。

時間,在黑暗中失去了意義。可能是一分鐘,也可能是十分鐘。

終於。

“……滋……米米……能……聽到嗎……”

嚴行秋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帶着強烈的電流乾擾,從她內置的通訊器中傳了出來。信號微弱得仿佛是來自另一個星係。

“主人!我能聽到!”她立刻回應,聲音裡帶着自己都未曾察覺的、一絲如釋重負。

“……宴會廳……滋……出現……狀況……”嚴行秋的聲音斷斷續續,卻帶着一絲罕見的凝重,“……‘畫師’們……失去了聯係……我的情報網……無法獲得……滋啦……任何信息……”

信號再次中斷了幾秒,然後又頑強地接了上來。

“……整個城市的……電力……似乎都被抽乾了……有什麼東西……超出了我的……計劃……”

這是葉冷之第一次,從主人的話語裡,聽到了“超出計劃”這個詞。

“……米米,立刻撤退!不要……滋……暴露自己……回到……一號安全屋……待命……”

“明白!”她毫不猶豫地回答。

“……這很有趣……滋啦……真的……非常……有趣……”

這是嚴行秋留下的最後一句話,充滿了興奮,隨即,信號徹底中斷。

【首要指令更新:撤退至一號安全屋,進入靜默待命模式。】葉冷之不再有任何遲疑。

她甚至沒有再多看一眼那個依舊跪在黑暗中、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孫崇雲。對於她來說,他已經是上一個任務的遺留物,與新的指令無關。

她的身體化作一道無聲的白影,精準地在黑暗中找到了來時的那條暗道,迅速地沿着它撤離。

她要回傢。

回到主人的身邊。

因為這個城市,似乎有什麼更加龐大、更加恐怖的“神祇”,即將降臨了。

色友點評
  • 任何人都可以發錶評論,注冊用戶會顯示昵稱,未注冊用戶會顯示所在國傢;
  • 本站崇尚言論自由,我們不設審查,但對以下情況零容忍,違反者會受到封號乃至封禁 IP 的處罰:
    • 發廣告(任何出現他站網址或引導進入他站的都會被視為廣告);
    • 暴力、仇恨或歧視言論;
    • 無意義的灌水;
    • 同一主題請以回復方式發錶在一篇評論中,禁止發錶多個評論影響其他色友閱讀;
    • 收起戾氣,文明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