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曰:
必來天道有何私?堪笑倪郎心太癡。
何似存些公道好,不生爭竟不光詞。
且說胡莊往楊寡婦傢說親,有意把寡婦之女楊枝兒許於徐傢公子,然寡婦見多識廣,卻不肯輕信胡莊所言。
胡莊急煞,道:“奶奶,需知學生是學做媒的,那裹有半點好狡?這徐老官是出得起錢的,日日有鈔括。若說人品年紀,明日便見。”
吃了盃茶出了門。
且說楊寡婦極有心計,待了兩叁日,便使小厮去縣裹暗暗察訪。可那小厮明裹與主人辦事,暗地卻又去勾結了胡莊,隻圖能與他二兩碎銀子。
胡莊明理,當即將小厮在傢中留守一日,好酒好菜相待。及至天黑,才與他二兩銀子,如此那般叮囑幾番,打髮他去了。
楊寡婦得了回話,方才放下心來。便將胡莊請過,道:“妳可着那公子來與我相見。”
胡莊道:“好說,好說。明日徐觀正要來此處造訪,便來把丈母娘順便一見。”(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且說胡莊一心想將親事說成,索性將手頭的活計丟了開去,再不去與人相麵。
當日,他又去徐官人傢,又逢徐老官不在,徐公子與他讓了座,道:“還是為着那親事而來麼?”
胡莊道:“正是。今日我與楊寡婦說個明白,他約明日與公子見麵。我卻又見了那女兒一麵,真個水嫩嫩的十分可愛,倘徐公子錯過了這段姻緣,許是極不該的。”
徐觀似曾所動,沉吟半晌方道:“既您般,且待我與老爹商量,晚些時候與妳傳過話來。”
胡莊應聲“中”,退出徐傢。
且說徐觀見胡莊一而再,再而叁與他作這段媒,便想道:"果真有那般動人的女子,還愁嫁不出麼?卻還再叁相邀,定是個一般見的;況且寡婦傢的閨女,怎見得有幾分見識,幾分人樣?”
徐觀轉念又想道:“我已年近二十,傢父一心要我謀官取位,不曾親近美色,今日既有一個妙人兒相送,何不一親芳澤!也算不曾枉費幾年的青春。”
止這般想,徐觀便動了春情。不及天黑,便着下人李央去問胡莊遞了話兒,就言明日往那女兒傢去。
次日,徐觀打扮得齊齊整整,先至胡莊傢中。胡莊早已恭候,把徐觀視若上賓,馬氏立時奉過茶來。
二人飲過,又說些閒話,無非是胡莊要徐公子日後多多照應,倘親事成了,也算是一大傢事,便與他些本錢,開間鋪子亦或不可。徐觀既屬意那女兒,自然咯聲連連。
午時,二人用過膳,胡莊便將徐觀帶往上房。楊寡婦見過徐觀,果是一錶人材,有詞兒為證:身軀襲娜,態度垮婷。鼻倚瓊瑤,眸含秋水。眉不描而自綠,唇不抹而凝朱。
生成秀髮儘堪盤,雲髻一窩天與。嬌姿最可愛,桃花兩頰,假使試舞袖子,吳窩也應傾國。柳或曳長據子,漢殿定室專房。紅錦當中亦有風流戲窟,白絞襪底何須隨步金蓮。正所謂楊柳春柔萦別緒,芙蓉秋艷妒嬌娃。又道是,漫誇洛水中賓夢,直抵巫山一段雲。
楊寡婦旋即道:“不知徐公子今日到來,貧婦有失遠迎,多有得罪。”
徐觀忙還禮道:“大娘休出此言。我且為聘妳傢女兒來的,如何便客氣了?”
胡莊忙將一紅綢線包雙手呈與楊寡婦,道:“這是徐公子聘禮,還望收下。”
楊寡婦雙手接了,但覺沉重,心頭高興,滿麵堆笑,道:“徐公子能不畏貧賤下人,親臨寒舍,已屬情意深厚;卻還納此重禮,叫我心中不忍。”
叁人說說笑笑。少時,盃中茶涼,楊寡婦便喚女兒添茶。楊枝兒早倚門縫把徐觀飽看一回,卻也忘了羞恥,不待壺中水兒燒開,便提將出來。
徐公子擡首一觑,心頭一驚!看這女子果生得十分的顔色,但見:眉舒柳葉,眼湛秋波,身穿着淡淡青衫,宛似嫦娥明月下。裙拖着輕輕環佩,猶如仙子洛種行。遠望時,已消宋玉之魂,近觀來,應解相如之渴。
慾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