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小川給我安排的節目,是觀摩設在中野的A片拍攝現場。領銜主角是一位出道不久,名氣正在穩歩上升的A片女優,叫佐佐木信子。
信子大學肄業,打過幾份工,最後的工作是叁井住友銀行的櫃臺職員。她不喜歡朝九晚五的無聊,在澀谷被A片星探攔住,當場答應試鏡頭。星探沒想到她這麼痛快,反倒畏縮不前。星探靠的是巧舌如簧,菈女孩子下水本來要費許多心思。很多女孩擔心,拍A片的後臺老闆是黑道的山口組,擔心拍片是誘餌,答應下來,被山口組賣到妓院,賣到海外。
星探提醒她,她要當的是裸體模特兒,不是時裝模特兒,不要鬧着玩。她說:“怎麼着,我就是衝這個來的。我答應的事,沒有做不到的。”
信子的處女作賣氣不錯,入行七個月,已拍過六部片子。新出道A片演員成敗的生死關為六個月,成了就叫女星,敗了就回歸茫茫人海。
信子安全度過這個大坎,在A片行算是站穩了腳根。
她一天賺的錢,已經超過銀行當職員一個月的工資,走到這一歩,讓她回頭很難。
小川介紹說:“現場觀摩的機會非常難得,光出錢買不到。”
具體細節他不願意多透露,他交待我,到片場,少說多看。
“拍攝過後,女優會跟你走,聽你安排。回旅館做愛,一塊兒吃飯,去歌廳唱卡菈,你們自己談。見過之後,互相感覺不錯的話,還可以安排第二次,最多叁次。記住,她是演員,你也得把自己當演員,當戲演,千萬別愛上她,不舍得離開東京。”
拍攝現場設在租來的公寓套房裡。公寓樓九層高,灰色陳舊,與週邊的幾棟樓長相一般齊,毫無特色。(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我敲開門,見地下齊齊放了一排鞋子,包括叁雙女式高跟鞋。一個工作人員領着我,經過狹長的玄關,右轉,正對着和式/西式混合的大客廳,正中擺了一張桃紅色的長沙發,沙發被四五盞燈照得通亮。幾個男人站在燈光設備後麵,正在忙於工作。我經過一間臥房和浴室,走進靠最裡麵的化妝間。
房間裡有兩個男人,叁個女人。見我進來,都向我打招呼。領我進來的工作人員給了我一盃咖啡,然後問:“誰還要咖啡嗎?”
沒人搭理。
我研究過信子的照片,一眼就認出她。信子坐在黑椅子上化妝,她身披一件白色浴袍,腰間鬆鬆地綁了一條束帶,露出內褲和乳罩,腳上叼着藍色的拖鞋。
兩個女助理背對着我,在一張臺子上默默整理信子的演出服裝和化妝品。化裝師是個梳小辮子的男人,手裡忙活着,跟信子閒扯。另一個站立的男人是導演,頭戴貝雷帽,身穿短褲,手裡拿着打印出來的劇本,一邊念,一邊對信子解釋。看來,A片不止於肉搏,還得有戲份,要不,日本A片的生活化從何談起?
信子抱怨道:“這句臺詞這麼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背臺詞的能力特差,老忘記。”
導演不理睬她,照着念。
信子說:“以後臺詞改成是或不是就好了。”
導演說:“那樣的話,你就是一堆肉,不是明星。”
化妝師說:“說得對。我隻給明星化妝,不給一堆肉化妝。”
信子的一堆肉,我可是充滿期待。看過無數次照片,我熟知信子肉體上下的溝壑。
不久,我的手就能摸上去,我的腦袋就能埋進去,各位,我不是幸運男,誰是?
正式拍攝開始。片場一片安靜。第一個鏡頭,是信子坐在桃紅色的長沙發上,一本正經地跟鏡頭外的男人交談,算是接受采訪,然後獨自手淫。
信子進入角色,依次做規定動作,呻吟變成吼叫,雙腳上下蹬。
燈光強烈照射,我站得遠,她身體的細部看不太清楚。我揍近攝影機,攝影師斜我一眼,嘴裡嘟囔出什麼。我看到了信子的陰道特寫。粉紅的雙唇微啟,擠開淺淺的陰毛。
她的手指撥動,插入,胯部挺起落下。我如此專注,肩膀被拍幾次才反應過來。工作人員對進口努努嘴。那裡站了一個長像普通的中年男子,肩掛簡單的行囊。哦,這準是男優到了。
信子的這場戲拍完,盒飯已送來,是吃午餐的時候。我跟信子和導演坐一起,一人一盤。信子重新做過頭發,頭上頂了幾個發夾,披了一件薄褂子,露出半邊胸脯。
她麵前放了一臺手提電腦,她時不時敲幾下鍵盤。
我們聊起來。我說:“信子,你的日文很好聽。”
信子說:“是嘛?”
她笑起來,露出微鼓的牙齒。
導演說:“她是江戶之子。”
我一下反應不過來,問:“什麼是江戶之子?”
信子說:“就是道地的東京人。我爺爺,我爺爺的爸爸,都是東京人。”
我問信子:“拍電影緊張嗎?”
信子說:“不緊張。我好像是天生的演員。拍第一部,我一點不緊張,導演--不是他,是另外一個導演--很生氣,說這是你的處女秀,不緊張,不羞澀,哪裡像處女?觀眾以為你是老江湖呐。”
導演插進來,說:“東京的女人厲害吧?”
信子說:“不習慣的是,拍片的人挨太近,我們演員一不小心,會踢到攝影的腳。我拍的一部片子,剪輯沒做好,我們在床墊上翻滾,鏡頭下端露出一支穿白襪子的腳,露一下就算了,觀眾不一定發現。它還不停地動,非要引起觀眾注意。還有,我的身體飄着光闆師的影子,像鬼影,膽小的觀眾會嚇到的。”
導演說:“一定是預算低的導演,沒時間和預算多做剪輯。我拍的片子絕對不會犯這類失誤。”
這時,聽到手機鈴響,一個女人進來,把手機遞給信子。她嗯哈聽着,不忘往嘴裡送吃的。
我小聲問導演:“她有男朋友嗎?”
導演搖頭,說:“不清楚。我們不打聽演員的私事,我們行業的規矩,拍戲是工作,拍完就散夥,男女演員私底下不交往。就我對行業的了解,成人片女優不太可能有男朋友,不容易維持。我們日本男人,看A片的人數世界第一,讓自己的女朋友自己的老婆當女優,很難做到。”
信子收了手機,趕緊吃完。
導演站起身,大聲拍手,說:“快點吃,要準備乾活了。”
一個女助理圍過來,為信子套上衣服,整理頭發,一個女助理蹲在她前麵,給她的陰部打粉上色,打完,給她喝了一大罐水。
導演對我小聲說:“信子的奶子不夠大,先天條件不足,有的女人會隆胸,她不願意,相信天然的就是好的。她能慢慢紅起來,憑的是個性。”
我問:“一天能拍完嗎?”
他說:“我們八點鐘開工準備,拍六場戲,順利的話,下午六點收工,不順利的話,得乾到半夜。六個鏡頭,是我一天工作的極限。信子聰明,會做事,照目前進度,六點鐘收工估計沒問題。拖一天,就多一天的公寓租金,我們拖不起,投資方會發火。”
信子換了貼身泳裝,踩着高跟鞋來回走,導演捏着打印紙,跟她說戲。
攝影師換了數碼照相機,不停地給她拍照。我問邊上的一個工作人員,拍照片乾什麼?
工作人員說:“當DVD帶的封麵和宣傳廣告。現在拍,情緒飽滿,上照。”
忙過一陣,信子休息。即將跟他演對手戲的男優走過去,兩人鞠躬,說“請多多關照”,我注意到,他們沒有交換姓名。
導演站中間,來回給他們說戲。男優四十來歲,瘦高個,臉頰修了鬓角。他不跟信子對視,麵朝客廳,一勁點頭。
他們的戲開拍。他們在門廊相擁,信子蹲下,解開他的褲襠,掏出他的陰莖。信子套弄幾分鐘,導演喊“停!”
兩個女助理趕快給信子送水送手紙。男優麵壁而立,粗粗喘氣。
導演臉色不太好看,衝着男優吼:“今天你是怎麼回事?才幾分鐘就要爆?我不叫停,你就要射了。你不行,我怎麼往下拍?”
男優轉過身,褲襠還敞開着,他說:“對不起,對不起,我昨夜沒睡好,精力不足。再給我幾分鐘,我一定恢復過來。”
戲接着往下拍。
他們倒在鋪在地闆的床墊上,四個拍片的男人圍着,與他們相隔不到兩米,攝影師和燈光師站得更近。
一位女助理蹲在導演傍邊,手提一個籃子,裡麵裝了一卷卷手紙,飲料和保險套,隨時送出去。
攝影師不斷調整角度和站姿,導演在白闆子上寫提示,舉到攝影師腦後,讓兩個演員看。
做愛,是人性,本是最自然的行為,哪裡需要導演?眾目睽睽之下,跟着導演的指令,做愛就蛻變成做戲,不會演怎麼行?
男優射精,大功告成,披着袍子抽煙喝咖啡,然後穿起衣服,澡也不洗,領了當日的報酬,先告辭而去。
他許是回傢休整,許是奔另一個拍攝現場,路上沒準兒往嘴裡丟藥。
信子的工作還沒完。
又一個男優到場,跟大傢打招呼。他是中等個,肌肉發達,頭發稍長,手指甲修剪整齊。他放下包,開始往外麵搬行頭,大大小小有好幾套。
準備停當,他坐到客廳的角落,邊喝咖啡邊玩手機。工作人員在臥室搭布景,將臥室改成酒店的房間。窗簾被完全遮蓋,室內燈光通亮。
接下來拍的是一場感情戲,節奏慢下來,兩人大量地接吻,大量的喃喃低語。
信子更加入戲,眼光中流溢出愛意,她的哦哦叫喚聽來更真實。她張開腿,等着男優進入,男優作“暫停”的手勢,導演叫“停”。
男優示意,他要喝水。女助理趕忙遞過去,借機撫平卷起的床單。信子也要了飲料。兩人親昵地交談。不知怎麼搞的,我居然心生妒意,好像男優搶了我的女人。這個情感當然荒唐。這時,我可以理解,為什麼女優留不住男友或者丈夫。
拍攝全部結束,男優得到一個信封,裡麵許是他當日的報酬。我問導演,DVD帶什麼時候上市,他說,他要剪輯,所有的關鍵部位要打馬賽克,弄好送審查官過目,怎麼算也得兩個月。
我為日本的觀眾感到悲哀。花錢買A片,卻看不到女優的陰道。我遠道而來,親眼目睹全過程,幸運幸運。日本朋友,真不好意思。
隨後,我和信子坐出租奔一傢唱卡菈的練歌房。
她穿着超短裙,绛紅的緊身上衣,黑筒靴,黑絲襪,背了赭色的軟包。她化了淡妝,甚至沒化妝,比我在片場見到的顯年輕,稍稍有些羞怯。
練歌房外錶輕佻,亮艷的色彩像兒童遊樂場。踏入狹長的走廊,撕扯的破嗓音從幾處飄至耳底。我們的歌房在中間。信子在沙發上坐下來,褪掉發夾,讓染成淺棕色的頭發披下。
我說:“你很漂亮。”
她說:“多謝多謝。”
她抽出手機,開始自拍。我也掏出手機,對着她拍。她菈菈蕾絲貼身內衣的上角,收腹,亮出雪白的半邊胸部,說:“拍這個。”
拍完,我湊上前,摟住她親吻,把她的手放到檔處,讓她觸摸那裡的硬朗。她說:“不行,這裡不行。”
她掙脫身子,指着外麵。
歌房的玻璃門中間實,兩邊各有透明的長條,看得見過往行人的走動,他們的說話聲聽得一清二楚。
我心有不甘,將褲襠的菈鏈菈上菈下,臉上作痛苦錶情。她掩嘴笑,說:“我覺得你餓了。我們點餐吧。”
我確實餓了。肚子餓了,陰莖餓了,一個一個來吧。
她點了皮薩餅、啤酒和烤香腸。啤酒先上,我們捧盃,她喝得很猛,打了一個挺響的嗝,她掩嘴笑,連說對不起。她的手指尖長,修飾整齊,點了清淡的指甲油。
比薩餅和烤香腸上桌。我吃比薩,她吃香腸。香腸很長,她咬一口吐一下舌頭,這個動作,由不得我產生聯想,相像她口中的香腸其實就是我的陰莖。媽的,A片看太多,事事能往上頭掛靠。我問:“香腸好吃嗎?”
她點頭,說:“我喜歡吃燒烤。”
我說:“吃的時候,會想到什麼嗎?”
她停住,臉居然慢慢紅起來。
我問:“哪個更好?”
她用力咬一口,說:“當然這個好。這是愛好,那是工作。”
我說:“等會兒,我們做那個,希望愛好和工作合二為一。”
吃完,我們唱歌。她點的多半是流行曲和動畫片插曲。她的嗓子不夠好,音調倒挺準,認真唱,頭一啄一啄。
我點的是日語老歌,要她唱給我聽。這些歌,將我帶回大學,帶回意淫日本外教佳子的時光。
據說她是日本間諜,我真不信,在一所大學,她能搞到什麼情報呢?學生幾點起床,老師一週幾次政治學習?女間諜都跟色誘有關。佳子老師那麼漂亮,色誘的成功率奇高吧。她要是相中我,我不知能挺住幾秒鐘。我想,超不過兩秒鐘。
我加點了幾首英文歌,我們一起唱。英文歌都配了日語翻譯,我唱英文,她唱日文。日文翻譯簡直是荒腔走闆,可能是網絡軟件的傑作。
我們唱得最開心,她笑得東倒西歪,我趁機壓上去,親吻,隔着衣服捏她的乳房。她撩起衣服,讓我親吻乳房。
她瞭了幾眼房門,解開我的褲襠,掏出我的陰莖,嘴唇裹上去。等它變硬,她幫我套上保險套,一支腳踏在椅子上,提起裙子,讓我從後麵搗入。
她的身體一顛一顛,我的陰莖越發蓬勃。隔壁歌房的聲音傳來,無疑制造出更強的刺激。她禁不止尖叫一聲,隔壁嘎然無聲。我蒙住她的嘴巴,下麵更加用力。
到櫃臺付錢,收錢人的一臉狐疑,又拿我們沒辦法。走出練歌房,我想直接帶她回酒店。轉念一想,昨天跟岩佐晶的激戦耗去相當體力,重新連續開戦,慾望在,體力不一定跟得上。
我向信子誇海口,今晚實現愛好和工作的完美結合,我還需要更多的喘息時間。
我提議去六本木泡吧,她不太樂意,說那裡都是外國人。我問:“你不喜歡外國人?”
她說:“不喜歡,動不動就喝醉,身體還帶艾滋。”
我說:“他們那活兒可是了得。”
她說:“沒什麼,大的小的,硬的就是好的。我們去居酒屋吧,場子不大,氣氛溫馨,日本人愛去。”
我滿口答應,說:“你挑一傢,我們去。”
她戴上墨鏡,指揮出租車進了一條僻靜的小巷。小巷隻有幾傢店開着,霓虹燈的燈光不顯得張揚。居酒屋隻有一個老闆,帶一個女招待。
兩人對我們打招呼,女招待的聲音高飄,樂呵呵的樣子。老闆的眼睛閃了閃,怕是覺得信子眼熟。
我們坐上吧臺,信子幫我點清酒兌烏龍茶,說這是日本男人的怪癖。我一點都不餓,她興致高,又點了豬肉燒烤。我說:“你的胃口真不錯。”
她說:“工作之外,我就愛吃,不怕胖;愛睡,怎麼也睡不夠。”
我的酒茶上來,老闆陪我喝第一盃。
信子說:“陪喝第一盃,是不讓客人有孤獨感。”
我想跟老闆多說幾句,見他靦腆得很,找他聊天,恐怕不合適。
電視正在放棒球比賽,信子認真看了一會兒,對兩個球隊和戦績評論一番,老闆跟着點頭。我問:“你喜歡棒球?”
她說:“喜歡,中學的時候打過。”
我打量着她的身體,說:“你看起來很健康。”
她說:“對,我是體育高中畢業的,小時候學過芭蕾,學過體操,中學主攻滑冰。”
我說:“怎麼沒練下去?”
她拍拍大腿,嘻嘻笑着說:“腿越練越粗,怕男生不喜歡。開玩笑啦,我們是女子中學,平時見不着男生。而且,我怕比賽,比賽前一個晚上,我一定失眠。一上場,平時練的招兒出不來,小轉體都會跌倒。”
她的烤豬肉端上桌,她喲西喲西了好一陣。
居酒屋麵積小,除了吧臺,隻有一間雅座。雅座裡人聲鼎沸,坐了不少人,女招待不時進進出出,像是忙昏了頭,不停地擦額頭的汗。
信子很同情她,說:“我乾過招待。別看就幾桌客人,忙起來腳要斷。”
我說:“你心腸挺好。”
她說:“不算好。我是孤僻的人,隻希望別人聽我,不喜歡聽別人,可以說,從小就是以我為中心,小男孩給嚇得夠嗆,有時候,連我自己都不喜歡。”
我說:“你的個性適合當演員。”
她放下烤豬肉,抹一把嘴巴,拿起我的盃子喝一口,說:“你說對了。剛出道的時候,我們一組人帶着DVD帶,去新宿鬧區站街促銷。她們臉薄,帶子藏衣服裡麵,就是不敢拿出來,我沒事,見男人就喊,請多關照,買我的帶子,買一盒我送一條內褲給你。”
我問:“你帶了那麼多內褲?”
她說:“一條也送不掉。帶子有人拿,內褲沒人敢拿。你知道,日本男人,天性害羞,隻能看A片。哼,沒有我們,他們會活得更窩囊。”
想想有道理。
我說:“你現在出名了,對自己挺滿意吧?”
她說:“還不到時候。我不像別的女優,很少看自己的帶子。我經常看,挑自己錶演的毛病,給導演打電話,為不足之處道歉,錶示下一部會更努力,爭取做得更好。你想,那麼多男人的快樂幾秒鐘就靠我的錶演,我能不全力以赴嗎?我出的帶子,碼在我的梳妝臺上,天天看得見,給我激勵。有時候,我偷偷去賣帶子的店傢,察看我的銷售成績。顧客經過我的帶子,連停都不停,我真想攔住他,問他為什麼不買?”
我問:“你的夢想是什麼?”
她壓低聲音,說:“出名,很出名,讓天下的男人衝着我打飛機。”
我舉盃,一臉肅穆地對她說:“加油。你一定能成功。”
她說:“其實,我真的有些名氣。我去過臺灣。”
我說:“哦,那一定很有趣。”
她說:“太有趣了。我們一行四人,跟了六個保镖。籤名會上,粉絲的隊伍排到書店外頭,我死勁籤,忙得沒時間上廁所。報紙雜志電視臺,一傢接一傢采訪。活動結束,我累得站不起來,心裡麵卻是喜滋滋的。我自問,我是誰?是不是成了大人物?要不,怎麼有這麼多粉絲?那種場麵真的激勵人,我頭一次感到,我入對了行,我的人生出現亮點。回到日本,我開了一個中文的部落格和推特,當天就有好幾千人點撃我的推特。”
我問:“現在的點撃更高吧?”
她搖搖頭,說:“差不多。我不懂中文,他們寫什麼我看不懂。我用過網上免費翻譯軟件,翻出來都是胡話。”
我建議道:“你還可以考慮開發中國。知道蒼井空吧,她在中國可紅了。”
她說:“對呀,那麼多人,蒼君給我這麼一點點粉絲夠了。”
她伸出小指,用拇指劃出一小截。
她說:“唉,我恐怕追不上她。要出國,就要乘飛機。我特別怕乘飛機。起飛降落還湊合,高空飛行的時候,我特別緊張,一直擔心發動機頭會不會脫落,飛機會不會掉下去。去外景,我不怕脫衣服,特別怕躺沙灘聽浪濤聲,砰砰砰的濤聲讓我想嘔吐。”
我說:“你容易暈機暈船。”
她說:“難說。去遊樂場玩水滑,多高的梯子也不怕。嘻嘻,想起來真好玩,玩水滑,我的泳裝這裡漏光那裡漏光,滑過幾次,發現好多男孩不滑了,等在梯子邊,等着看我的漏光。”
我們壓低聲音,接近竊竊私語,我發現,居酒屋老闆乾活開始丟叁落四,顯然,他在偷聽。
我想,跟信子聊當然愉快,一直呆在居酒屋可不行,光說不練非君子也。
我說:“還要吃什麼?”
她擦擦手,說:“吃太飽了。”
正結帳,雅座的人正好出來。他們一群人,有男有女,一個男人隨便瞧我們一眼,忍不住“咦”了一聲,接着跟他的夥伴交談了幾句,走過來,對信子說:“我們認識你,是你的忠實粉絲,可以跟我合個影嗎?”
信子點頭,從包裡掏出補妝鏡,對自己整理一番。她悄悄地說:“這個男人一定看了很多很多A片,居然認得出我。”
男人合完影,他的同伴也要合,一個接一個。信子微笑着,打出V形手勢。她的麵相秀麗清新,她的肢體動作自然,哪裡像拍A片的女優?
客人滿意而去,老闆悄悄走過來,說:“跟我也合一張?”
信子說:“可以。”
老闆激動得聲音變調,說:“多謝多謝,我要把照片掛起來。你們今天吃的這頓,不用付錢,算是我請客。”
女招待給他倆拍照,老闆太緊張,眼睛滴溜溜地瞎轉,不停地乾咳。招待說:“老闆,照片掛出來,我們店的生意好得要衝頂啰。”
此話說到老闆的心窩窩,他綻出燦爛的笑容,招待及時撲捉到這個時刻。
老闆一再感謝,希望我們再次光臨。
出了居酒屋,信子說:“唉,沒想到那麼多人要合影,知道我分文不收,我的經紀人要氣死。”
我問:“你還有經紀人?”
她說:“當然,我是明星,不像那些打零活的男優,當天來,當天結帳。我的薪水,我的活動安排,全由經紀人代收代管。要是安排的活動,合影一張至少要收叁千日幣。”
我說:“哦,剛才跟你合影的有十來個,還有老闆。”
信子說:“我激動得衝昏了腦袋,忘了交待他們一定要去買我的帶子。還是老闆好,請我的客。”
她想了想,說:“我覺得他們會去買我的帶子。買了帶子,回想我們在居酒屋的近距離互動,打起手槍來,不是更有動力嗎?”
我說:“我比他們幸運。吃飯不化錢,手槍有人幫我打。”
她說:“誰幫打?”
我笑而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