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氣氛營造出來,再停留在口水上,就太矯情了。
我問信子:“我們現在去哪裡?”
她戴上墨鏡,說:“我們先走走,吹吹風。”
我們手挽手,倘佯在夜東京的街頭。清風拂麵,甜絲絲的。我感慨道:“東京真好,真安全,天這麼晚,人這麼多,看,還有那麼多單身的女性。”
她鬆開手,伸進我褲子的口袋,手指在裡麵彈,不過敲幾下,我的陰莖響應,呼地起立。她說:“前邊拐角,有情人旅館,有興趣嗎?”
我說:“當然有興趣。”
為什麼不回自己的酒店呢?日本的情人旅館舉世聞名,正好見識。
我說:“是鐘點的嗎?”
她說:“過夜的也有,收費不同。”
我說:“咱們過夜吧。”(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我挑了一傢閃着深藍霓虹燈稱“伊甸之傢”的旅館。旅館提供不同情調的房間讓顧客挑選。最誘人的,是帶地鐵車廂,復制癡漢性騷擾經歷的,可惜,房間已經被人拿走。
我們選中了普通房間,在前臺拿了鑰匙,直接乘電梯上二樓的房間。
房間呈長條形,穿過擺了兩張粉紅沙發的客廳,經過裝透明玻璃的浴室,最裡麵才是臥室。床不夠大,勉強可以睡兩個大人。
我把信子推倒在床上,她主動伸出舌頭,與我的舌頭攪在一起。
她掙脫身子,說:“我累了,想喝啤酒,要不,我在做愛時就會睡着。你也喝?”
我說:“今天喝夠了。”
她打開小冰箱,取出一罐,倒進小圓桌上的玻璃盃,對我說:“乾盃。”
她踢掉露趾涼皮鞋,說:“走了不少路,累壞了。”
她那穿着透明絲襪的腳趾搓在一起,通紅的指甲油清晰可見。
我蹲下,撫摸她的皮短裙,撫摸她的腿,撫摸她的手指,說:“多漂亮的裙子,多性感的腿。多動人的手指。”
她的腦袋轉着,喃喃道:“這樣好。”
我褪落她的皮涼鞋,將她的腳趾含住。她的腳趾後勾,想往後縮,我捏緊不放。她吞下口中的啤酒,說:“喜歡我的腳?”
我唔唔應着。
她說:“我脫掉襪子吧,襪子有味道。”
我說:“沒有,好着呢。”
她交替雙腳,聽任我盡興。她說:“你這麼熟練,經常做?”
我說:“看多了A片,自然就會。”
她嘻嘻笑,說:“你可以試試做男優。”
我舉起她的腿,吻她的膝蓋窩,說:“做不來。大燈一亮,我那玩意兒準嚇得趴下,不敢見人。”
她說:“怕燈?我們等下……?”
我說:“不一樣,我們又不是錶演。”
她架起雙腿,菈高裙子,手指點一下被絲襪勒緊的陰部,說:“全看你的本事。”
我問:“不脫襪子?”
她反問:“你說呢?”
我的腦袋埋進去,不停深呼吸,希望吸入她所有的體香。我在提醒自己,這不是夢,這不是幻想,一個A片小明星就在眼前,等着我釋放能量。
我解開她的裙子,幫助她褪掉絲襪,親了親她那晶亮的腳趾。隔着她的蕾絲亵褲,我上下親吻,說:“一層亵褲兩重天。”
她鬆開我的皮帶,菈下我的褲子,隔着褲衩,捏了捏我的陰莖,滿意地嗯了一聲。我說:“這樣不夠。”
她盯着我,將褲衩扒掉,“思鍋以”脫口而出。
我身子前衝,意思是讓她一口接管。她手握住陰莖,上下套弄,說:“我可以弄,你自己也可以弄,有沒有不一樣?”
我說:“當然不一樣,別人弄,怎麼弄不可預知。”
我的身體開始不由自主地抽動,她說:“我們不着急。先洗吧。”
她去浴室放水,我乘機把房間察看了一遍。媽的,日本人就是會來事,別看房間空間小,給情人準備的用品十分齊全,叫人怎麼舍得離開。
浴室的水放好,安裝在浴缸底的五彩燈亮,撃穿泡沫,釋放出十足的暧昧。我們先拿水龍頭互相清洗乾淨,我急忙忙跳進浴缸,讓她躺在我上麵,輕輕顛,她的臀溝摩擦着我的陰莖。
我貼近她的耳朵,輕聲說:“就在這裡吧。”
她轉過身,將我的身體上提,她蹲着,將我的陰莖含住,擦出水花,擦出水聲。她問:“有什麼不一樣?”
我說:“專業,嫵媚,音響,素人沒法比。”
我怕支持不久,想法子延長,問她:“你的初體驗是什麼時候?”
她吐出舌頭,用力吸一口,說:“十八歲,中學畢業的時候。”
我讓她停止,示意她用手。我說:“這麼晚?那你不成了學校最後的處女?”
她說:“我告訴過你,我讀的是女校,接觸男生的機會特別少。畢了業,我上網約了東京的一個大學生。我們見麵,就是情人旅館。見到他,我相當意外,比我想象的帥多了。這麼帥的男孩答應跟我見麵,我很得意,發誓要好好錶現,爭取發展成男朋友。”
我說:“結果呢?”
信子說:“我主動付房費,他說,以後我會加倍還給你。一進房間,他不脫衣服不洗澡,掏出傢夥就讓我舔。我沒有經驗,牙齒咬着他。他痛得怪叫,叫我快脫褲子。我剛脫完,他就頂進來,男體上位式。我緊張得喊起來,他讓我閉嘴,我還是喊。他說:‘你不是說沒有性經驗嗎?這麼會喊,你的經驗豐富着呢。’他橫戳豎戳,幾分鐘就泄了。我以為他還能再來,等他。我碰到他軟塌塌的陰莖,心想,怎麼還不硬回來?他不吭氣,我盼望他說點什麼,誇我漂亮啊,誇我的乳房我的陰唇什麼的。我說:‘完了?’他臉黑着,澡都沒洗就溜了。房費就別提了。”
我說:“所以,你的初體驗不是美好的經歷。”
信子說:“你說得對。我隻是慶幸,我成功破處,我成了女人。”
我再也支撐不住,對她說:“好了,我們上床吧。”
我擦乾身子,赤條條地回房間,坐在床上等她。她出來,穿了圍胸浴巾,摘下浴帽,抖抖一頭秀發,整個人光鮮亮麗。她坐下來,打開電視,說:“有成人頻道,免費的,要不要看?”
我摟住她,吻她的後頸,說:“我都快支持不住了,哪裡需要什麼調劑?”
她說:“讓我先看看,說不定有我的片子。”
我不給她機會,將她推倒,解開她的浴巾。她的乳房不算豐滿,乳頭和乳暈呈粉紅色,陰道的毛發茂盛。我說:“該我了。”說完,分開她的大腿,頂開她的陰唇,細細端詳裡麵的深幽,嘴唇落下,封住了她的出口。
她扭動腰肢。待她足夠濕潤,我架起她的雙腿,腰子一沉,長驅直入。
她的身體傳出液體流動的滋滋聲,對我,是目下最動聽的音樂。
她沒有呻吟,眼睛閉着,腦袋輕微擺動,時不時拱腰接住我下落的身體。我希望弄得她翻白眼,希望看到她身體痙攣,希望聽到她口吐穢語。轉念一想,我是誰?普通百姓。我麵對的是一位職業性工作者。憑我幾下子,想帶她向高潮邁進,想讓她失態,太看重自己了。我能做的,是從這個美麗的身體得到最大的滿足。
她突然冒出一句:“你可以演A片。”
我說:“哪裡敢。男優的持久力屬於超人。”
她說:“別信那一套。拍電影靠剪接。你仔細看的話,是不是見過一個演員長兩個不同顔色的陰莖?一個鏡頭裡的腿毛少,一個鏡頭裡的腿毛突然增多?你可以試試看嘛。”
我說:“我變不出那麼多花樣,天上飛,地下爬,不是人乾的。”
她說:“隻要讓女人動情,一個花式足夠。”
我說:“你是說,我不比男優差?”
她說:“差尺寸。”
這話夠泄氣。我射精了。
半夜醒來,我上了趟廁所,回到床上,聽到信子說:“睡不着?”
我給嚇了一跳,說:“不是,昨天喝多了。你呢,睡不着?”
她說:“嗯。我習慣一個人睡,睡自己的床墊。出去拍外景,我要麼通宵不睡,要麼隻睡幾分鐘。坐火車也睡不着。”
我腦中的霧氣消散,想,我也不睡了。機會難得,多聊聊。
我躺下來,騰出一支手,摟住她,說:“我陪你吧。你睡不着,怎麼打發時間呢?”
信子說:“想事情,想很多事情。”
我問:“比如什麼?想傢裡?”
她不接腔。
我說:“你拍的片子擺在外頭賣,不怕你父母跟別的親人認出來?”
她說:“不怕。現在出的片子太多,女孩子太多,拍戲還要化濃妝,化妝的套路差不多,咋一看,我們長得差不多。所以,我很難被人認出來。還有,我一直跟父母聯係,逢上過年過節,我會回傢,跟傢人一起吃飯,一起看去禦花園看櫻花。他們要是知道,不會假裝,一定會問個底朝天。心裡頭,我希望他們發現,讓我有機會解釋,搬走我心裡的一塊大石頭。”
我問:“你朋友呢?”
她說:“不知道。我的個性,交的朋友本來就不多。哦,有個交往過的男朋友,他先看到我給雜志拍的照片和采訪,跟着看了我的帶子。他給我發短訊,要我送帶子給他。他說:‘你天天跟生人做愛,怎麼奶子不見大?那裡的毛太濃,還不刮掉?要不要我們再見個麵,使出新招,給我好好弄弄,讓我驗證驗證,你的進歩有多大。’”
我問:“你怎麼回復?”
她說:“根本不理睬他。他算什麼?”
我問:“你現在有男朋友嗎?”
她說:“沒有,沒有時間,沒有必要。”
我問:“你平時有社交生活嗎?”
她說:“有,不多。隻要是新片發行,會見見粉絲,在DVD帶上籤名,跟他們合影。規模大一點的,還要一起烤肉,喝啤酒。”
我問:“影迷是些什麼人?”
她說:“跟普通日本男人差不多,彬彬有禮,害羞。我真心感謝他們,沒有他們,我們將一無所有。除了粉絲,我會和其他女優出去吃飯唱歌。我們拍很多照片,挑幾張掛到部落格。粉絲喜歡追部落格,我們都非常看重。”
我說:“不請男優?”
她搖頭,說:“我們基本上不跟男優私下交往,經紀人不喜歡,導演不喜歡。有時候,我們拍得相當投入,互相有感覺。拍完了,我意猶未盡,很想說,大傢留下來,開一個派對吧,要不,大傢一起喝一盃。哦,忘記拜托,我講的這些話,你可不能跟我的經紀人講,知道了,他會氣瘋的。”
我說:“放心,絕對不會講。你不交男朋友,不跟男優來往,那你性慾來了怎麼解決?”
她笑起來,說:“還不夠哇。說句真話,我的性慾並不強,就算不拍A片,我不會鬧性飢渴,到處勾男人。”
我說:“是天生的吧。”
她說:“不知道。那次初體驗,對我打撃很大。那個男孩對我太粗暴,我覺得,做愛一點不像別的女孩說的那樣美好。有一陣子,我怕男人,想過死都不碰男人。”
這番話聽得我不自在。她靠鏡頭錢做愛謀生,弄半天對性愛並不特別趕興趣?我興衝衝跟她做愛,難道她在虛以委蛇?
我說:“所以,你做愛達不到高潮?”
她說:“我不知道什麼叫高潮。”
我說:“你拍片的時候,我覺得你的錶現就像高潮。”
她說:“別忘了,我是演員。以前跟男朋友交往,我想討好他們,他們也蠢,喜歡問,到了嗎,到了嗎?要是說沒到,他們會失望得暈過去,就會花樣百出,非讓我高潮。所以,我就裝,還要誇他們真棒,他們高興得什麼似的,像捧回了直木賞。碰上不喜歡的男人,我有意宮縮,有意呻吟,他們特別激動,幾下就射精完事。拍戲呢,接着裝,翻白眼,腿腳抽搐,鼻子哼‘啊啊’,不難做出來。”
我忍不住,跳出來問:“我們剛才幾個回合,你其實沒有感覺?”
她說:“有,當然有。你問我,我是否經歷過高潮?我告訴你實情。你要是問我,我是不是享受性愛,我講實話,享受。給你做安排的人交待,對你,我不需演戲,講究一個自然,就像普通的男女交往。所以,我用不着裝得像達到高潮。我這麼講,你不會失望吧?”
真話歸真話,真他媽的傷人。
我隻好答:“不失望,我欣賞為人真誠。我的朋友承諾,一定幫我找到實在的日本女人,真是一點不假。這麼一來,你拍A片拍下去,是不是太難為自己?”
她搖搖頭:“不。還是那句話,我是演員。我隻是承受者,精彩一刻是男人的事,我做對錶情就是。入了行,我越來越喜歡,要是我背誦臺詞的能力再強一點,記不住臺詞即興編湊的能力再強一點,接拍的片子會更多。不知怎麼搞的,我老忘詞,你也親眼看到了,片場的人很客氣,對我們很照顧。出了點名,可以出國,可以代言,碰上好的化妝師,我像變了全新的一個人,拍完看片子,我會驚訝,我怎麼能那麼可愛!那種生活,讓人愛戀不舍。我要特別努力,努力讓演劇生涯延長。”
我問:“以後呢?”
她說:“不想以後。聽說,圈裡的人引退,大部分轉行當陪酒或賣身,錢是一個因素,另外一個重要的因素,是她們無法忘記拍片時的光鮮亮麗。我怕被迫引退,怕離開現在的生活。”
我說:“不是有人成功進入主流影視圈,上日本廣播公司的節目,給全國品牌做代言人嗎?”
她說:“幾萬個人出一個。嗯,我給自己鼓勵,要向那個目標努力。我最想做的,是主持夜場電視節目,播到最後一則新聞,脫掉小褲衩。你是美國人,美國文化裡麵,是不是爬到頂層,生活就是一派大好,跌倒地層,生活就是一堆狗屎?”
我想了想,說:“不光是美國,哪裡不一樣?勝者為王敗者寇。”
她說:“如果我失敗了,我就離開東京。我見過一個名氣大的算命先生,他算我叁年之內會結婚,嫁到寒冷的北方,丈夫傢裡有個小型的釀酒場。我們會生一堆小孩。你說是不是很神奇?”
我問:“你信嗎?”
她說:“我不信。我不願意信。我不想結婚。我不想離開東京。”
她的聲音發沙,失去了白天的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