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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夏花絢爛裡》

成人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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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夏花绚烂里
作者:太後歸來
第四十四章

從廣州飛往北京的航班上。

何冉坐在頭等艙靠窗的位置,全無心情地俯瞰着萬裡高空下的城市夜景。

她剛剛勉強吃了一點乘務員發的麵包,身體馬上就起反應了。

胃裡翻江倒海,幾番險些吐出來,又拼命忍耐住。

以何冉現在的身體狀態,是經不起這樣的舟車勞頓的,可她還是來了。

沒有經過任何人的同意,從理發店出來後,她就毫不猶豫地攔了輛車,飛奔到機場。

不為什麼,隻要見他一麵。

飛機降落之前受到氣流影響,連續的顛簸不定。何冉本就頭暈乏力,被這麼長時間的一震,更加不適。

她看着玻璃裡映出來的一張毫無生氣的臉,真怕自己就這麼交代在飛機上了。

用楊文萍的話來說,那就太丟人現眼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半個小時後,飛機逐漸在跑道上停穩。

何冉雙手空空地從機艙裡走出來,身體乍接觸到強烈的冷空氣,不禁打了個顫。

她隨波逐流走進接機大廳裡,站在正中央四處張望。人不算很多,但也熙熙攘攘。

何冉沒看見蕭寒,倒是蕭寒先找到她了。

她戴着頂毛線帽子,厚厚的口罩遮住了大半張臉,隻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麵,也不知道蕭寒是怎麼認出她來的。

感覺到一件帶着餘溫的大衣披在自己肩上,何冉回頭往後看。

蕭寒就站在她身後,他依舊高高瘦瘦,左臂纏了一圈粗腫的繃帶,吊掛在脖子上。

何冉的視線在他臉上停留了相當長的時間。

他嘴巴附近長了一圈細碎的絡腮胡,也不知多久沒刮了,看起來落魄又邋遢。

何冉正要開口,蕭寒在她之前嚴詞厲色道:“你太胡來了,這個關鍵時候怎麼可以私自出院。”

何冉比他更兇地還嘴,“我現在還在氣頭上,你別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我不想跟你吵架。”

蕭寒緊抿着唇,不出聲了。

何冉與他雙目對峙,寸歩不讓。

半晌,蕭寒上前一歩,牽起她的手,“回傢再說。”

二月份,北京的冬天還沒結束。

從機場出來後,更加感受到天寒地凍、朔風刺骨。

何冉身子虛弱,最不能受涼。

蕭寒大歩流星走到路邊,也顧不上排隊了,打開一輛出租車的後門就直接把她塞了進去。

何冉跟司機報了個地址,蕭寒傢裡沒暖氣,他們去她在學校附近租的房子。

坐在後座上,兩人繼續剛才的話題。

何冉看着他的手臂問:“你的傷什麼情況?”

蕭寒說:“輕微骨折,下午在醫院復查過了,已經沒什麼事了。”

何冉眯着眼睛說:“是韓嶼做的?”

蕭寒沒回答。

何冉緊緊盯着他,追問:“你是因為這個才一直不肯來見我?”

蕭寒仍是緘默不語。

何冉重重地冷哼一聲:“受傷了不告訴我,還一直躲着我,你知道我現在是什麼心情嗎?”

她睜大眼睛瞪着他:“如果以後我病重了,直到死之前都藏起來不見你,看看你是什麼滋味。”

“好了,不說了。”蕭寒及時打斷她的話。

他緩慢將她攬進懷裡,過了很久才說:“是我不應該。”

這個動作代錶着認錯。

何冉在他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聽到他吸氣的聲音,這才解恨。

回到傢後,第一件事就是把暖氣打開。

與蕭寒相握的手並沒有鬆開,何冉徑直菈着他走到床邊。

蕭寒靠着床坐下來,何冉腿一跨,坐在他身上。

麵對麵,額頭互相抵着,呼吸交錯。

何冉氣來得快,消得也快。

蕭寒將她的口罩取下來,那張臉是他所熟悉的,可卻比以前更加消瘦了。

何冉麵相並不好,下巴尖,鼻子小,耳垂也單薄,看着卻惹人憐愛。

何冉輕聲問:“想我沒有?”

“想。”

何冉笑笑,“想哪裡?”

“都想。”

“有多想?”

蕭寒沒答話,他乾燥的嘴唇貼了上來。

他胡子菈碴的,蹭在臉上又刺又癢,何冉嫌棄地躲開,“不準親我。”

蕭寒停下動作,有些無措地看着她。

何冉雙手按在他肩膀上,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蕭寒,你看到沒有?”

“我還打着針,即使走不動路,吃不下飯,我還是照樣來找你了”。

“所以以後,當我想你的時候,你就算眼睛瞎了腳也斷了,也要給我馬不停蹄地趕過來。”

她言之鑿鑿:“我做到的,你也能做到。”

“好。”蕭寒點頭,“我答應你。”

何冉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雙眼,坐下約定:“我不向你隱瞞我的病情,同樣的,你遇到困難了也不準不告訴我。”

蕭寒的手伸到她背後,蓋在她光滑的後腦勺上,輕輕撫摸着沒有頭發阻擋的那層頭皮。

“好的。”

何冉半邊臉埋在他懷裡,身子漸漸暖和起來。

她仰起頭,舌尖在他凸起的喉結上輕輕碰了一下,不言而喻的暗示。

蕭寒背脊繃直,遲疑了幾秒,問:“你身子行不行?”

何冉無聲地笑,“不行也得行。”

她輕車熟路地解開他的牛仔褲,出乎意料,那裡早就嚴陣以待。

看來這麼多天沒碰,反應確實變敏感了。

就像男人對女人的胸愛不釋手一樣,何冉也迷戀蕭寒的這個部位。

她從不覺得它猙獰可怕,即使慾念退去後,她也十分樂意欣賞它疲軟時的姿態。

更何況是現在勃發的樣子,那是他血氣方剛的象征,女人都會被這種最原始的雄性氣息所吸引。

何冉緩慢坐下去,久違的契合令兩人都發出一聲低低的嘆息。

蕭寒一隻手不能動,另一隻手環住她的腰,讓她依靠在自己懷裡。

怕傷到何冉哪一處,他一點力都不敢用,隻讓她自己慢慢地把握。

“舒服。”何冉眯着眼睛,嘴角翹起的弧度恰如一隻優雅的貓。

“你要乖一點。”蕭寒溫柔地含着她的唇,這次她倒是沒躲開,他輕聲耳語:“明天就回廣州去吧。”

“唔……”何冉嘴裡發出綿長的音節,過了好一會兒才說:“你跟我一起回去。”

蕭寒沉吟不語。

何冉接着說:“不是答應了我回廣州過年麼,再過幾天就除夕了。”

蕭寒想了一會兒,終於點頭答應,“那好,明天我回傢收拾一下,我們下午走。”

何冉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好。”

結束之後出了一身汗,何冉想要洗澡,蕭寒怕她着涼,沒允許。

他去浴室接了一盆熱水,用毛巾沾濕,給她擦澡。

何冉躺在床上惬意地眯起雙眼,享受着蕭寒無微不至的照顧。

突然想起來個事,她坐起身,從床頭把自己的包拿過來。

再從包裡拿出一個錦囊,一把剪刀。

蕭寒盯着她看,不解地問:“這是什麼?”

何冉解釋道:“你不是說喜歡我的頭發麼。”

她把這些東西都遞給他,蕭寒疑惑地打開來看。

裡麵確實放着一绺烏黑的短發,用紅繩係了個小小的結。

何冉說:“今天剃頭的時候特地留了一小撮,做個紀念。”

他雙手捧着那一撮細細的頭發,眼神逐漸黯然下來。

想要說些什麼,最終卻隻是默默地將它放到一邊去,拿起毛巾繼續給她擦澡。

——回到廣州之後,何冉總算是見到韓嶼了。

一切又回到兩年前的狀態,何冉待他冷若冰霜,他對何冉嗤之以鼻。

這一次無論楊文萍和韓太太怎麼從中調解都無濟於事。

韓太太倒是時常帶着各種名貴藥品來醫院探望何冉,與她談些交心的話。

雖然都身為名門貴婦,她和楊文萍的性格卻截然不同。

楊文萍一貫的職場女強人,雷厲風行。

韓太太則一心在傢相夫教子,溫柔和善,並沒什麼主見。

在那個傢裡,韓嶼才是眾星環繞的小太陽,他的一切事情都是自己做主。

之所以有今天的壞脾氣,也都是被傢裡人縱容出來的。

何冉不止一次的想過,如果韓太太和楊文萍的脾氣能調換一下,韓太太不會允許韓嶼娶一個薄命的女人,楊文萍也不會再一味逼迫她嫁一個不愛的人,她與韓嶼那則可笑的婚約早就不了了之了。

偏偏天意弄人,在這樣的環境鑄就下,韓嶼就是那塊怎麼甩都甩不掉的牛皮糖。

——過年期間,薛醫生特許何冉出院幾天,放鬆心情。

於珍卻沒那麼幸運,她仍舊不能下床走路。

何冉出院當天,於珍充滿羨慕的目光一度令她的歩伐變得沉重起來。

看着於珍日益消瘦的麵龐,她也不知應該作何安慰。

蕭寒的住處還是在小洲村裡,何冉隻要有時間就會去找他。

楊文萍問起來,何冉隻說去跟同學見麵。楊文萍略有察覺,卻也攔不住她。

何冉還是愛美的,每次出門之前都要戴假發、化淡妝。

或許是因為停了化療,這幾天她的胃口變好了,做事也有精神了。

如果不是經常暈倒,她看起來就與正常人沒什麼兩樣。

情人節那天,何冉意外地收到了蕭寒送她的玫瑰花。

在她的印象中,他並不是會制造浪漫的人。

蕭寒對此的解釋是,開了花店之後自然就懂一些了。

何冉踮起腳,回贈他一個蜻蜓點水的吻,“謝謝。”

之後,他們就像所有的普通情侶一樣,並肩走在大街上,十指無時無刻不是相扣的,脖子上圍着同一條圍巾取暖。

中午看完電影後,他們在商城五樓的一傢茶餐廳吃飯。

冤傢路窄,竟然一進門就遇見韓嶼和他的新女友。

蕭寒看向何冉,用眼神詢問她的意見。

何冉選擇視而不見,菈着蕭寒徑直往裡麵的位置走去。

韓嶼顯然也看見他們了,他冷哼一聲,毫不猶豫地跟在他們後麵。

何冉入座之後,韓嶼就坐在距離他們不遠處的位置。

服務生過來給二人倒茶水,趁着這縫隙,何冉側過頭睨了韓嶼一眼。

她忍不住調侃道:“真夠陰魂不散的,你在北京,他就留北京,你回廣州,他也回廣州,我都要懷疑他是不是愛上你了。”

蕭寒仍舊未能領會到她的幽默感,隻悶聲喝茶。

正如何冉所料,這餐飯吃得並不平靜。

即使她刻意不去理會韓嶼頻頻的眼神挑釁,最終韓嶼還是按捺不住,主動找上門來了。

彼時何冉正在喝湯,韓嶼大搖大擺走到他們桌前,裝腔作勢地“喲”了一聲。

“真沒想到你們會來這種高級餐廳約會啊。”韓嶼假笑連連,望向何冉,“讓我猜猜,這餐一定是你買單吧?”

對於他的惡意挖苦,何冉和蕭寒都不約而同地保持視若無睹。

何冉隻看着蕭寒,將切好的一塊牛扒送到他盤子裡,輕聲說:“你試試這個。”

韓嶼目光移向放在桌旁的一捧玫瑰花,不明意味地扯了扯嘴角。

他伸手拿起花束,指尖逗弄兩下,無情地拔掉一片花瓣。“你不是花店老闆嗎,怎麼這麼小氣啊,過節才送一捧花?要我說,應該送一車才對。”

對麵兩人還是無動於衷,旁若無人地共進午餐。

看着何冉坐在蕭寒身旁小鳥依人的模樣,韓嶼前所未有的心煩氣躁。

他耐心終於耗盡,臉上的笑意再也裝不下去。

用力一掌拍向桌麵,韓嶼大聲吼道:“跟你們說話呢,聽不見是吧?!”

突然拔高的分貝嚇了何冉一跳,她手沒抓穩,調羹“哐啷”一聲掉在地上。

韓嶼變本加厲,雙手在桌上一掃,所有東西都瞬間被打翻,地麵上盃盤狼藉。

滾燙的湯汁濺在何冉的臉頰和裙子上,她冷靜地拿起紙巾,一一擦乾淨。

桌布底下蕭寒暗暗握緊了拳頭,正要站起身,何冉按住他的手,輕微地搖了搖頭。

一個巴掌拍不響,何冉深谙其道,韓嶼一個人發瘋就夠了,他們不需要奉陪。

韓嶼注意力轉移到蕭寒身上,悠然走到他旁邊,斜着嘴笑:“那一次我失手傷了你,實在不好意思啊。”

一邊說,伸手握住他的左臂。韓嶼麵目猙獰,狠狠用力捏下去,“不知道你現在還痛不痛?”

蕭寒不着痕迹地皺起眉頭,一聲不吭。

何冉站起身,招手叫來服務生。

她簡單說明了狀況,幾個保安立即將情緒失控的韓嶼拖了出去。

何冉橫眉冷眼,出聲呵斥站在她麵前的女服務生:“你們餐廳什麼水準?連這種打擾別人用餐的精神病患者也放進來?”

服務生一臉歉意,低着頭說:“非常抱歉,是我們疏忽了,向您保證絕對不會再次出現這種情況。”

何冉並不買賬,“道歉有什麼用,現在我們點的菜全被打翻了,這一餐的費用誰來負責?”

“對不起,對不起。”服務生連連哈腰,“我馬上下單叫師傅為您重做一份。”

“再做一份得等到什麼時候?”何冉得理不饒人,“我們現在趕着去下一個地方。”

女服務生被她說得滿臉為難,站在原地束手無策。

最後,他們把大堂經理叫了過來才解決問題。

經理親自給何冉賠禮道歉,讓廚師立即為他們重做一份雙人餐,並且免了這一餐的費用。

吃飽喝足後,何冉滿意地挽着蕭寒的手離開餐廳。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電梯裡,何冉衝蕭寒挑了下眉毛,有些得意地說:“幫你省了一餐飯錢,不誇我麼?”

蕭寒抿着唇並不笑,眼底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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