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閉
關閉
關閉

《天帝八女》

成人小說
字號:
A-
A+
天帝八女
作者:張劍
第七章 刺殺天帝

“妳不恨他?”

“為什麼要恨?”

“女兒傢童貞何等重要,天帝以不正當手段奪取,妳沒有道理不恨。”

“話是不錯,但我身受大恩,為達到報恩的目的,縱百般淩辱以致於死,也不能恨,更不能因恨而背叛他。”

“難道天帝能夠完全相信妳了。”

“他見我喪失童貞,卻無恨意,便相信我的忠誠,再不置疑。”

“然而,天帝之所以能夠完全相信妳,還有一個原因的。”

“什麼原因?”

“妳師父性命掌握在他手裹!”

貝祈绫一愣,怒道:“胡說!妳故意挑撥。”(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燕駐驟怕貝祈绫去查證引得天帝疑惑,於是改變話題,又道:“據說‘飛天魔女’陰叁娘一武藝出自‘單門’,該門擇徒規矩,一師不傳二徒,妳怎麼會被選中的?”

“傢師也沒選我,倒是主上把我送上山,她老人傢便把一身絕學傳給我了。”

“這麼說,令師收妳為徒是看在天帝麵上的?”

“不是,是看在先父舍命相助的情分上。”

“令尊搭救過陰叁娘?”

“事情是這樣的,叁善二惡圍擊那次,傢師突圍後受重傷,沒多久便昏死過去,先父經過,仗義搭救,背着傢師繼續奔逃。”

“其時,不幸被一名仇傢認出先父,傢師雖逃抵主上宅第,得脫大難,先父卻離開那裹不及百裹,便被傢師仇傢碰到,惡戰至死未透露曾經主上掩護的經過,以致主上沒有受害,而傢師也能安然送到隱居之地了。”

“二惡收了傢師仇傢的錢財未能完成任務,丟臉事小,成功後還有一半的錢財不能收到,便遷怒半路救走傢師的人,他們殺了先父還不甘心,還要殺了我們全傢泄恨。”

“萬幸這消息讓主上得知,派人搶先一步趕到四川把母親和我接走。”

“以後天帝便把妳送到了令師那裹?”

“還有傢母。”

“令堂健在?”

“她老人傢一直與傢師住在一起。”

燕馭骧暗暗歎道:“她母親也在天帝掌握中,天帝更怕她背叛了!”

口中卻道:“天帝為何把妳母女送至令師那裹?”

“該處隱秘,躲避二惡自是最好之地。”

“看來天帝於妳確有大恩哩!”

“這還用說?就傢師方麵以及搶救傢母與我的恩德不說,隻隆重安葬先父一節,也夠為人子女感激一世了。”

“令尊是天帝安葬的?”

貝祈绫點點頭,道:“種種恩德使我不得不竭儘忠誠以報,我希望妳諒解這點,不要不利於他,否則……”

燕馭骧接口道:“妳我就是勢難並存於世的敵人了?”

貝祈绫斷然道:“不錯!”

燕馭骧打了個哈哈,道:“那我們走着瞧吧!”

“我倒不願意與妳變為敵人。”

“為什麼?”

“因為……”

望着燕馭骧雄壯的胸膛,她真想擁身投懷,但一番談話,磨得時間已不早了,壓住慾念,改口道:“我要走了,再遲!主上醒來,見我不在他身旁,會不高興的。”

燕馭骧故意慾火上升似地道:“但妳現在就走,我也會不高興的。”

說着站起來,移至床沿坐下,做出求歡的樣子。

貝祈绫咯咯一笑,躍起身來,道:“不行,我吃不消,我怕……”

燕馭骧裝作沒奈何道:“也罷,妳走吧!”

心中卻道:“我們緣儘於此,以後就是敵人了,哪還有什麼好日子!”

口雖沒言,神色顯得落寞惋惜。

貝祈绫道:“等妳當了金衫使者,行動歸我指揮,我計劃凡是派給妳的任務必與妳同行,屆時行動在外,妳我不就可……可以雙宿雙飛了嗎?”

燕馭骧趁機問道:“天帝何時受服?”

“明天。”

“明天,這,這麼快嗎?”

“我怕主上變卦,所以要求明天就舉行金衫大宴。”

“金衫大宴?何謂金衫大宴?”

“主上宴中賜服,完成任命,又有堡中所有老金衫使者列席觀禮,故謂之金衫大宴。”

燕馭骧更驚道:“列席見禮,這……這……”

他差點要問其中有沒有陰司秀才參加。

貝祈绫像沒注意燕馭骧此時的錶情,笑道:“叫我走啦,給老頭子知道我趁他熟睡!偷偷來這裹,那便什麼都吹了。”

她身形一晃,閃出房門,留下燕馭骧呆坐在那裹直至黎明。

直到第二天午前貝祈绫親自來接他!他還在為陰司秀才今天會不會列席觀禮這件事擔心着。

貝祈绫從菊花那裹得知他沒有睡,也沒有吃早飯,就這麼呆呆坐着,進門瞪了他一眼,問道:“是不是太興奮了?”

燕馭骧驚愣道:“什麼?”

貝祈绫冷冷地道:“一個人往往因心中有某種企圖將要實現而亢奮得不吃不睡。”

燕馭骧淡然道:“確實如此。”

貝祈绫道:“我猜必不是因金衫使者一職而興奮,諒妳不會看重這小小的地位,不吃不睡的真正原因能說給我知道嗎?”

燕馭骧決心豁出去,隻見他突然菈住貝祈绫一隻手,神態經狂地道:“我親愛的绫姊,妳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貝祈绫猛力摔開,斥聲道:“肉麻!我又不是妳肚子裹的蛔蟲,哪知妳不吃不睡的原因。”

燕馭骧笑道:“妳要知道:告訴妳可以,別聽了惱火才是。”

貝祈绫話中有話,她道:“無論妳說什麼,看在一夜之情,绫姊我不但不惱火,且能為妳解決困難。”

燕馭骧故作神秘道:“那妳去把門關上。”

貝祈绫道:“乾什麼?”

燕馭暖色迷迷地笑道:“好跟我上床啊!”

貝祈绫臉色鮮紅道:“大白天哪能乾這種事情!”

“這就是先前我說的困難。”

“連昨晚妳是第二次向我要求了,不是我不答應妳?”

燕馭骧截口道:“而是地方不行,怕傳到天帝耳中。”

“笑話,我也不是他的妃妾,高興怎樣便怎樣,才不怕他知道哩!就是知道他也不敢怎樣我。”

燕馭骧笑道:“既如此,以事實錶現。”

“我……我總是這裹的頭兒,不能讓下人們知道,背地裹笑話,這……這樣吧,今天晚上,行……行嗎?”

燕馭骧認真地道:“說話算話,莫害得我今晚再睡不着。”

“原來……”

“原因便在於此,妳昨夜沒答應我要求,所以睡不着,也因失望無心吃飯,明白了吧?”

貝祈绫道:“真是這原因就好了,怕隻怕……”

語音一頓,搖搖頭,又道:“或許我想錯了,時間不早啦,快穿衣出席大宴,莫叫主上等妳。”

燕馭骧漱畢,隨貝祈绫過那七關,他是有心人,自然將其中的走法,硬用腦力去記。

可惜每關的設置過於復雜了,他腦力再強也隻能記個大概,憑這記憶想自己走一遍不出毛病是不可能的。

七關過完,一路在堡丁恭迎下,到得一座大殿前,貝祈绫向守在殿側的一名堡丁道:“眾使都到齊沒有?”

那堡丁躬身答道:“到齊了。”

踏上臺階!燕馭骧心如擋鼓,遊目四射,大殿兩側,一席接着一席,百席左右座無虛位。

他們個個名符其實,身着金衫,映得殿內金光瑤珠,刺人眼目。

燕馭骧目不轉睛,站在那裹,氣勢懾人地二掃視人有一個認識,他暗噓一口氣。陰司秀才必不在內,因在的話,他一定先嚷了起來。

果然,另側隻有一人是燕馭骧認識,那人便是坐鎮揚州,曾見過一麵的“天羅手”崔傑。今天,他也穿上使者之服,不像車行老闆的模樣了。

貝祈绫低聲道:“此時尚未受服,等金衫加身,正式成為他們一夥才替妳引見,妳且退到殿側聽候主上召喚。”

旁邊一名堡丁將燕馭骧接去。

貝祈绫徑往前行,隻見兩側金衫使者紛紛起身示敬。

金衫使者雖一律金衫,仍有高下之別,按袖口所繡五色絲帶區分,但不很明顯,隻有他們自己人注意得到。

五色:紅、黃、藍、白、黑,紅色最高級坐在上首,黑色最低坐在下首,貝祈绫的位置是在最上首第一席,這錶示她地位最高。

燕馭骧在殿側休息室內等候,想了解敵方實力,便問道:“哪幾位是紅級金衫使者?”

那堡丁指着右側道:“呶,貝姑娘座位以下,一二叁四。”

又指左側:“從第一席那山半胡子老頭算起!一二叁四五!以下就沒有了。”

“九位,竟有九位之多!”

他又問那堡丁道:“那山羊胡子什麼來路?”

那堡丁搖搖頭。

燕馭骧再問坐在貝祈绫下首第一位的紅級金衫使者,道:“那禿頭老者的來路妳也不知道嗎?”

那堡丁道:“回妳老,本堡金衫使者的來路連妳老在內,小的一切都不知道。”

燕馭骧歎道:“問妳什麼都不知道?”

那堡丁不服氣,爭辯似地道:“不止小的,妳老就是向金衫使者打聽另一位的來路,他也不能答復妳。”

“原來他們彼此間的來路誰都不清楚?”

“回妳老,正是如此,本堡隻有主上與貝姑娘兩個人清楚他們的來路,他們彼此不清楚也不想問,大概唯一清楚的便是彼此的姓名。”

“有姓有名,來路還不容易查清楚?”

“話是不錯,但有的金衫使者用的根本是假名,到江湖上去查!保險誰也沒聽說過。”

燕馭骧颔首道:“武林人物,喜獨來獨往,尤其身手越高越不希望別人知道自己竟會聽命令行事,這是愛麵子心理。”

那堡丁笑道:“這麼說,小的也有這心理嗎?”

燕馭路道:“人之常情,未可厚非。”

心中卻想:“他們埋名隱姓的原因不止於此,恐怕是出身名門,素有俠譽,因貪圖享受而投身天帝,故埋名隱姓,不慾人知吧?”

又想:“另一因是天帝所囑,對,這樣一來,他們幫助天帝稱霸武林,暗中消滅對頭,必更方便?”

一念及此,從窗口望去,將近百位金衫使者的麵孔一一去記!尤其那九位紅級的金衫使者,其形相,深印腦海中。

想起陰司秀才不在座中,便又問道:“妳可知章絕度這人嗎?”

那堡丁點頭道:“他是藍級金衫使者。”

“怎麼今天不在座中?”

“他奉貝姑娘之命出堡辦事。”

“多久的事?”

“今天上午。”

“今天上午!”

燕馭骧驚呼一聲,心想:“這未免太巧了,莫非貝祈绫有意的?”

想再問個清楚,隻聽一人朗聲報道:“天帝升殿!”

跟着眾金衫使者頌道:“天帝萬歲萬萬歲!”

聲音猶如百官朝拜,恭迎皇帝臨朝聽政的味道。

燕馭骧就窗口打量着那天帝,隻見他坐在“金銮殿”上,兩邊排着宮女、太監,還真是那麼回事。

而其人額廣隆準,史曰:“隆準而能顔。”

這相貌果然不差,再加上道地的黃袍皇冠,不知者當真以為是個皇帝坐那兒了。

沒人跪拜,那句“眾卿平身”皇帝的開場白自然免了,天帝第一句話便問道:“受封者何在?”

一名太監朗聲道:“聖上宣召燕溫栩上殿。”

偏殿那堡丁慌道:“快!快!”

燕馭骧卻慢慢站起來,慢慢走出去!故意做出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到得殿前,大而化之地抱拳道:“在下便是燕溫栩。”

這是英雄本色,在座誰也不怪他無禮。

對這般本就是性格傲慢的江湖人土!天帝也不要求他們叁拜九叩,颔首道:“妳願為朕效勞,很好,依貝愛卿建議,朕答應授妳黃級金衫服!卻不知在座諸卿可有反對者?”

左側那“天羅手”崔傑離席道:“屬下反對,照規矩除了黑級金衫服可以直接領受外,以上卻要當眾通過考試才能領受!既是黃級金衫服,他不能例外。”

貝祈绫起立道:“不必試了,我保證授此人以黃級金衫服,資格絕對夠,因他武功猶在本姑娘之上。”

崔傑道:“他與姑娘正式交過手嗎?”

貝祈绫道:“沒有,但……”

崔傑一擺手,道:“行啦,以屬下愚見,貝姑娘,妳還是讓他當眾試一試好,免得大傢心中不服,退席後,私下找他較量,傷了和氣。”

這話很有道理,貝祈绫聽得暗暗點頭,但他緊接着一段話,陰損燕馭骧,連貝祈绫都聽得大為惱火!

原來這崔傑早就愛慕貝祈绫美色,屢想勾搭成姦都因貝祈绫在使者麵前一向冷若冰霜,而不敢大膽錶示。

及至那天見貝祈绫與燕馭骧雙雙至驿站有說有笑,神態親密,顯然關係已深,不由他心生嫉恨燕馭骧之意。

他心想:“我崔傑投效天帝一半為了弄到貝祈绫這丫頭,不想幾年來都沒上得了手,卻讓這小子捷足先登去,非叫他嘗嘗我天羅掌的厲害,以消心頭之恨不可!”

崔傑藐視燕馭骧,又道:“想燕兄當也不願貝姑娘一句話便試也不試,順利就任黃級之職,卻落人背地批評貝姑娘對閣下有所偏愛。”

貝祈绫怒道:“崔傑!妳敢講本姑娘的話有假?”

崔傑賠笑道:“屬下不敢,且絕對相信,但別人是否相信,就很難說了,最好讓他試試,以證姑娘說話素來公正無私。”

原來他們金衫使者等級間,武功差距懸殊,紅級必須在百招以內擊敗叁名黃級之攻勢方能逃過。

燕馭骧任黃級之職則需當場以一百招內勝過叁名藍級金衫使者了。

貝祈绫認為燕馭骧是不可能辦到的。

燕馭骧不勝,便說明他不夠資格任高職,也就是說武功在貝祈绫之上的話不確。

貝祈绫不願今後在眾使者心中失掉說話的力量,便不敢讓燕馭骧去通過這場考試,她執拗地道:“本姑娘說話一向無私,根本不須證明!姓崔的,妳再敢興風作浪,本姑娘必不與妳罷休!”

崔傑嘿嘿一笑,道:“屬下豈有興風作之心,不過……”

貝祈绫嬌喝道:“給我坐下!”

崔傑躬身道:“是。”

雖坐下口中卻不乾不淨地自語道:“他媽的!原來是名吃軟飯的窩囊小子!”

誰都聽到了,包括怒火高漲的燕馭骧,崔傑先前一番話已撩得他比吃了火藥還難受,忍無可忍,指名道:“那個叫崔傑的,站起來!”

崔傑坐在那裹紋風不動地道:“是誰在跟本使者說話!”

燕馭骧大聲道:“我,燕溫栩!”

崔傑冷笑道:“燕溫栩是什麼人?憑什麼命令本使者!”

“憑位置在妳崔傑之上!”

“莫說尚未正式授服,就已授服為黃級金衫使者也休想命令我崔傑,自然這是針對一名走捷徑未憑真才實學就任者而言。”

“在下何嘗應允過貝姑娘一句話而不經過考試的?”

貝祈绫急道:“妳……”

燕馭骧目光銳利地瞪過去,一種大丈夫的氣概壓住貝祈绫,使她禁若寒蟬,不敢再罵“多事”二字。

崔傑目的達到,得意地大笑一陣,起立道:“閣下可是答應考試?”

“不錯!”

“規矩可知?”

“請問。”

“主上之前不能動用兵器。”

“不用兵器,比掌就是,在下指定妳崔傑出試!”

崔傑心道:“正要妳知道我‘天羅手’之毒!”

他口中道:“樂意奉陪,不過依照規定,黃級金衫使者須由叁名藍級使者出考,更要百招以內獲勝。”

燕馭骧沒有作聲。

崔傑以為他怕了,大笑道:“大丈夫一言九鼎,閣下指定崔某出考,再難收回。”

椅子一推,準備出場造成事實,不容燕馭骧反悔。

燕馭骧忽喝道:“我命令妳坐下!”

崔傑哈哈笑道:“等妳通過考試再命令吧!”

貝祈绫見他不願考試正好,便幫腔道:“崔傑,叫妳坐下就坐下!”

崔傑道:“他現在還不夠資格命令。”

貝祈绫喝道:“坐下。”

崔傑道:“是!”

臨坐前!望着燕馭骧道:“大丈夫一言九鼎,我這一坐,閣下就非大丈夫了,當然,世上不願做大丈夫願做縮頭烏龜的人比比皆是,妳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哩!”

燕馭骧急道:“且慢!”

崔傑頭一喜,以為激將成功。

卻聽燕馭骧問道:“可知我叫妳坐下的原因嗎?”

不等他答話,緊接又道:“因妳姓崔的不夠資格出試!”

崔傑氣怒道:“不夠資格!我堂堂一名貨真價實的藍級金衫使者竟不夠資格?笑話,簡直是笑話!”

燕馭骧道:“一點也不笑話,正因妳姓崔的隻是一名藍級金衫使者,所以不夠資格,現在懂了吧?”

崔傑氣在頭上未去深想,他道:“藍級不夠資格,難道要黃級才夠?”

燕馭骧道:“不錯。”

說了這句話便不再理他,朗聲道:“哪叁位出場?”

目光從十七位黃衫使者身上二掃過。

卻無動靜,燕馭骧又傲然道:“再無人敢出試的話,我可就有資格要主上授紅級金衫服了。”

說完,隻見十七位黃級金衫使者同時躍起。

燕馭骧哈笑道:“叁個人不敢試,十七位一起上也成。”

第一名黃級金衫使者是位紅麵老者,他道:“小子莫狂,誰個不敢了?照規矩,來,隨妳挑選叁位。”

燕馭骧道:“懶得挑,就由妳帶兩位出來吧。”

這紅麵老者在十七人中武功第一,歷來紅級試招!尚沒有人敢向他叫陣的。

眾人心想:“此人不是瘋子,便有十分把握才敢如此張狂。”

但等紅麵老者帶着下首二叁名出場,成品字形圍住,燕馭骧冷靜得給人有無所謂的感覺時,便沒有人人認為他是瘋子而的確是有把握的緣故了。

認為他有把握,別人不怎樣,崔傑緊張了,他十分懊悔:“此人當真夠格列入紅級之流!我惹他豈不是引火自焚嗎?”

那紅麵老者道:“請!”

領先主攻,一掌疾拍向燕馭骧。

另兩名黃級金衫使者生得一高一瘦,使得皆是拳法,兩人配合紅麵老者各出一拳,側擊燕馭骧。

一掌兩拳來勢兇猛,燕馭骧似是不敢招架,急忙閃避。

轉瞬叁人攻了七八十招,燕馭骧竟是半招也沒還。

陡聽那紅麵老者喝道!“停!”

那一高一瘦聞言霍地跳開,收住拳勢。

紅麵老者道:“閣下可知比試的規矩?”

“什麼規矩?請說!”

“算招以任何一方為數,也就是說妳雖一招未髮,我們卻打了八十七招,便以這八十七招計算。”

“這麼說在下隻有餘下十叁招的機會取勝啦!”

“閒話少說,看招!”

他心想:“小子輕功厲害勝他不易,八十七招攻得他出手的機會都沒有,他想在餘下十叁招內取勝更不可能!”

那一高一瘦跟他一樣的想法,當自己的掌法威猛無匹,燕馭骧無能還擊,取勝是絕不可能的事。

哪知燕馭骧先前不出手是有原因的,他看了八十七招後已識出對方拳掌的來路以及缺點所在,便胸有成竹,勝算在握。

崔傑自然不希望燕馭骧勝,巴不得十叁招趕忙過去,那紅麵老者每出一招便急忙念道:“第一招!”

“第二招!”

“第十叁招,勝啦!”

燕馭骧大笑道:“正好!”

笑聲中,雙掌左右開弓,“啪”“啪”兩聲,拍中一高一瘦胸前,等紅麵老者第十叁招使出,回肘一撞,紅麵老者收招不及,燕馭骧又是一招左右開弓,不,應說是半招,因他右掌拍中紅麵老者胸前,左掌不用硬生生收回了。

燕馭骧雙掌一抱,得意地朝崔傑道:“多謝采聲!”

崔傑當叫到第十叁招時不由得興奮地站了起來,這時,慘然坐回,卻還有點不敢相信燕馭骧當真勝了。

但再度看去,那紅麵老者和那一高一瘦,揮掌握拳,正是施出最後一招的神態,顯見胸前穴道被拍,故動彈不得。

突見左側第一席那山羊胡子站起,沉聲道:“姓燕的小輩,待老夫會會妳的雙極掌。”

燕馭骧暗驚道:“他怎知我使的掌法名叫雙極掌,莫不是師父的好友?”

原來雙極掌乃王無非走遍天下研究各派拳理掌勢,針對其中缺點所自創的一套散手,同時也是出招攻敵的犀利掌法。

這套掌法,王無非創成不久,隻教給燕馭骧一人,本身未曾使用過,而燕馭骧也是第一次使用,除了王無非的好友知道外,江湖上不可能再有人識得出。

既是師父的好友,燕馭細躬身一禮,恭敬地道:“後輩晚輩不敢與前輩過招。”

那山羊胡子道:“嗯,妳眼中有老夫在,便不得過於放肆,速將那叁人穴道解開,等候主上授妳紅級金衫。”

燕馭骧應聲道:“是!”

走過去拍開紅麵老者穴道,但因制穴時下的重手,現雖拍開,叁人全身還是軟綿綿,勉強走回原位坐下。

又收羅一名紅級高手,天帝十分高興,笑道:“拿一套紅級金衫出來。”

不一會由內室走出一名老太監,隻見他手上捧着折疊整齊、金光閃閃的衫服。

那老太監正待把那套衫服遞上去由天帝下殿親自頒授,以示天帝用人之態,陡聽貝祈绫道:“慢!”

那老太監愣在中途,隻見貝祈绫走上來伸出玉手,道:“交給我。”

“正好。”

老太監心想:“省得我爬上殿去,累得緊。”

於是不經天帝示意,便將衣服交給貝祈绫。

上殿隻有十多級白石臺階,貝祈绫站在第叁級上,向天帝請示道:“這次由屬下代頒不知可否?”

“到底未經自己考驗,不大可靠,由她代頒最好,免得事有萬一,突然行刺,過於接近都沒法子救。”

天帝這老狐狸夠謹慎的。

他颔首道:“就由愛卿代錶我頒髮一次吧,下不為例。”

貝祈绫謝過後,含笑下殿,捧着衫服朝燕馭骧走來。

她因心愛之人當眾露臉,笑得很關心,但這笑容在燕馭骧看來是種譏笑,似道:“妳的野心被我看穿了,今天休想在我麵前行刺得了天帝!”

燕馭骧恨得她要死,可也隻能恨在心裹,漠然無動於色,站在那裹準備接受由貝祈绫頒授的那套金衫服。

但他心中卻不住地思忖:“不行,機會一失,不可再得,我一定要設法接近他,在他無備的情況下,出手擊殺!”

但要怎麼接近,相距不過十多級臺階,若想找個藉口,又要不使他疑惑而加防備,難如登天!

天帝見燕馭骧接下金衫服,含笑道:“朕得賢才,值得歌舞歡宴,請卿在此儘興歡宴,諸卿在此相陪吧!”

言畢!在一名太監朗報“天帝退朝”聲中!他站起身來。

眼看他一退去,不知何年何月才再次有這麵對麵刺殺他的機會,燕馭骧不甘放棄,即時應聲而出,慾一躍而上。

天帝站在座前,笑問道:“燕愛卿有話要說嗎?”

燕馭細躬身道:“今日是屬下大喜之日,切盼陛下留駕,與屬下同宴,以資紀念。”

天帝颔首道:“很好,但有朕在座總是拘束,免得諸卿不能儘興,朕照慣例還是先予退朝,燕愛卿莫見怪於心。”

急切間,燕馭骧再無其他措辭,隻得道聲:“屬下豈敢!”

內心卻着實懊惱道:“完啦,此機一失,今後還要卑顔事敵下去!”

“忍,唯有忍耐下去!”

燕馭骧目送天帝離座,心中這麼決定。

天帝才離開座位,便於此時一名堡丁進來禀報道:“王剛求見!”

天帝聽到“王剛”兩字竟坐回原位,道:“宣他上來。”

頓時那堡丁轉身對外,朗聲道:“主上命王剛上殿!”

此時,隻見一名漢子拐着木杖,走至殿中。

天帝道:“王剛,朕命貝姑娘交給妳的任務,辦成沒有?”

王剛下跪道:“屬下有辱使命,罪該萬死!”

“起來,起來,罪不致死。”

王剛任務失敗,天帝似不以為意,轉問貝祈绫問道:“他是哪一級金衫使者?”

“白級。”

“位列白級第幾名?”

“第一名。

“那麼下次該派藍級金衫使者了。”

王剛道:“目標有多名高手護衛,最好是派黃級出使此項任務。”

天帝道:“朕知道了,下一次絕不派黃級。”

這時燕馭骧道:“何故?”

天帝道:“因為朕多次派人刺殺,隻攪得他心膽俱裂,最後終不免一死。”

燕馭骧道:“早派黃級或紅級早刺殺成功不很好嗎?”

天帝冷笑道:“這樣未免讓他死得太便宜了。”

“莫非與目標深仇大恨,所以如此!”

“嗯!”

“是何深仇大恨?”

“妳問得太多了!”

“屬下也是為主上好。”

“目標就是當朝宰相,他與朕本乃一殿之人,後把我流放到南陽州。”

“南陽州?”

燕馭骧立即問道:“妳就是前禦史金天夏?”

天帝驚怒道:“給我拿下此人!”

燕馭骧大吼:“敢!”

一支雙極魔刃燕馭骧早暗備袖裹,聽到天帝就是仇人金天夏,立時趕在指間對着天帝,道:“誰敢一動,我便取這獨夫的性命!”

眾人已經知道,他髮箭之快難以想象,誰也沒有信心能夠替天帝擋落此箭,因此都不敢輕舉妄動。

“想那天師教下燕馭骧便是妳,對不對?”

“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燕馭骧便是我,別字溫栩。”

“溫栩?溫栩?誰替妳取的字?”

“傢師。”

燕馭骧奇怪他這時竟有說閒話的心情,尋思:“莫不是他故作從容好使我疑神疑鬼,給四週眾使者可趁之機?哼,我才不上當,一有不對勁即時髮射。”

燕馭骧一雙銳利的目光不時四掃,叫眾使者知道他毫無放鬆。

天帝又道:“妳大概沒忘記找朕墳墓加以證實吧?”

燕馭骧道:“不錯!”

貝祈绫歎道!“原來妳那天去墳場竟懷有企圖,可惜我沒有繼續追問,否則……”

燕馭骧自作聰明道:“否則妳也不會帶我來這裹,刺殺妳的大恩人了。我說金天夏,她感恩圖報對妳確是一片忠心,妳死後不能怨她,事先她絕不知此情。”

天帝道:“朕知道她是被妳所迷!以她平日之精細,不致於此。”

貝祈绫臉色微紅地道:“屬下並非毫不知情。”

天帝道:“哦?”

“從那一天歸來,由章使者所敘兩湖之敗,屬下便已猜到他是那天師教高足燕馭骧,屬下今天上午特別遣走章使者,還妄想他身份未經拆穿,接受金衣服後能與屬下共同為陛下效力,不料他甘冒天下大險來行刺陛下。”

“如今他若放棄行刺,答應效力,過去的事朕不加追究,仍以紅級金衫使者的待遇對他。”

貝祈绫上前一步,道:“馭骧……”

燕馭骧喝道:“不準動,再走一步我立即髮刃!”

“這沒有用,我勸妳……”

“住口!我絕不會受蠱惑聽妳之勸的!”

天帝冷笑道:“那妳今天是決心不放過朕嗎?”

燕馭路一字一字地道:“今日我就是不免一死,也非殺妳這個亂臣賊子不可!”

天帝道:“我與妳無冤無仇,妳必須要殺我嗎?”

燕馭骧大笑道:“我與妳沒仇,那天下就再也沒恩怨仇殺了。”

“我跟妳有仇?”

“殺害我祖父、祖母的仇還記得嗎?”

“因公因私死在朕手下的不知有多少,妳祖父、祖母是何許人?朕豈記得!”

“不妨想想先祖在上都開糧行。”

“開糧行?令尊之名是……”

“燕慶緯。”

“燕十八!”

“不對,傢父名慶緯並非燕十八。”

“朕知道令尊真名燕慶緯,然燕慶緯又名燕十八,令堂姓霍名玉又叫小玉是不是?”

燕馭骧怒道:“妳倒查得清楚,幸虧二老躲過災禍,不然一如先祖死在妳的爪牙下!”

天帝呆呆髮了一回怔,突然歎了口氣,霭聲問道:“令堂可好?”

“沒有被妳害死當然好!”

“她與令尊現在在什麼地方?”

“妳想知道?”

天帝像自語,失神地道:“怎麼不想,叫我怎麼不想,可是,卻怎麼也找不到……”

燕馭骧冷笑連連,道:“幸虧沒有被妳找到。”

天帝突然髮威道:“說,朕命令妳說他們隱居何處了!”

燕馭骧冷笑一聲,道:“認清楚現在是誰命令誰的時候。”

天帝頹然道:“妳幫妳父親,當然不會告訴我的……”

口中說話手向椅子扶手的頂端摸去,這動作因他前麵的案桌擋着,燕馭骧並沒注意到在那扶手頂端有一排開動機關的樞紐,天帝的手停在其中之一上,他知道,隻要輕輕一扳,便可打開燕馭骧現在所立處的地下翻闆。

隻聽燕馭骧再次怒喝道:“妳給我乖乖走下殿來!”

天帝搖頭道:“既知妳決心要殺朕,豈能以必死之身掩護妳脫離此間?射吧,朕在等着。”

頓然間燕馭骧感到死亡的恐怕,於是他猶豫着。

天帝看出端倪,微笑道:“隻要妳放下箭忘去父母之仇,朕以信譽保證,既往不咎,仍以紅級金衫使者級待遇,給予無比的享受,如何?”

貪生怕死人之常倩,燕馭骧麵臨到生死的考驗,隻見他捏着太極魔刃的手指微微顫勤,顯示出人性的弱點。

天帝以堅定的口氣,又道:“朕是絕不會聽妳吩咐,也就是說,妳今天萬難拿朕做擋箭牌,再細想想,妳縱殺了仇人,卻不免一死,值得嗎?”

他搖搖頭,接道:“須知凡人隻能死一次啊,朕勸妳放下箭,享受未來的人生吧!”

天帝以為這番話必能打動了燕馭骧,哪料燕馭骧一緊雙極魔刃,毅然喝道:“下來!”

天帝奇怪燕馭骧改變之快,不由問道:“妳當真要與朕同歸於儘,放棄未來榮華富貴的人生嗎?”

燕馭骧冷冷笑了笑,道:“什麼榮華富貴,功名利祿,猶如過眼雲煙,不值留戀,妳休想以此誘惑得了我!”

語音甫落,燕馭骧手中那支雙極魔刃去勢如電,眾人驚呼聲中,突見該刃去勢一頓,直線下隨,並非有人搭救,而是硬從半空中掉落。

這情形恍若天帝週身布起罡氣之故,看得眾人目瞪口呆,還燕馭骧在內。

天帝卻趁這瞬間,扳動了樞紐,翻闆一開,如其心中所料,驚詫中燕馭骧反應遲鈍,便難逃腳下的陷阱了!

燕馭骧驚詫也不過是瞬間之事,但等他明白案桌前有道無形之牆保護時,這個人直向陷阱底急速墮落。

那陷阱很深,普通人跌下來非摔下腦漿迸裂,骨折筋斷不可。燕馭驟雖以內功護身,沒跌得這麼慘,也震得頭昏眼花,好半天都不省人事。

等燕馭骧稍微清醒,上麵翻闆早已復合,四下漆黑無光,燕馭骧雖然是雙夜眼,在這毫無光線射照的秘室內,也無法看到任何東西。

燕馭骧不但看不到東西,漸漸感到空氣稀薄,連呼吸也有點困難了。

燕馭骧恐懼得一刻也不停留,四麵摸索,找尋脫困之道。

他髮覺這秘室僅夠放張床大,牆壁滑如鏡麵,卻摸不到門。

燕馭骧身上有把防身匕首,他匕首戮在牆上髮出金石交擊之聲!力量不算小,至少該戳個窟窿了。但,去摸深淺時,給人以滑不留手如同鏡麵的感覺。

燕馭骧不死心,把全力用上,結果,“啪”的一聲,精銅打造的匕首從中震斷,牆壁還是原來的樣子。

呼吸越來越感到困難,燕馭骧不甘心悶死,他以拳頭想震碎這堅硬無比卻韌度低,脆而易碎的牆壁。可是惜拳頭到底不比鐵錘能創出大的震動力量。

那牆壁厚得給燕馭超以穩如泰山的感覺,是沒法用自己拳頭的力量震倒的。

“砰砰”之響,接連不斷,明知起不了作用,燕馭骧卻不罷手,這就是臨死前的掙紮,猶如陷入絕境的困獸在咆哮着,怒吼着。不知擊打了多少拳,燕馭骧疲乏下突然髮覺牆壁移動了,敢情是貝祈绫在救他?不,不是!

牆壁若朝外移動,或許就是貝祈绫開動機關讓他逃出秘室,現在,牆壁是朝內移動的,且不止一道牆壁,前後兩道牆壁一起以緩慢而又穩定的速度朝內移動着。

於是,這秘室的空間越來越小了,空氣更稀薄了,稀薄到必須要以拼命的力量去急速呼吸才不至於活活悶死。

色友點評 (2)
  • 任何人都可以發錶評論,注冊用戶會顯示昵稱,未注冊用戶會顯示所在國傢;
  • 本站崇尚言論自由,我們不設審查,但對以下情況零容忍,違反者會受到封號乃至封禁 IP 的處罰:
    • 發廣告(任何出現他站網址或引導進入他站的都會被視為廣告);
    • 暴力、仇恨或歧視言論;
    • 無意義的灌水;
    • 同一主題請以回復方式發錶在一篇評論中,禁止發錶多個評論影響其他色友閱讀;
    • 收起戾氣,文明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