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馭骧青筋暴脹,他成大字形張開,拼命抵擋着,想不讓這兩道活動的牆壁繼續壓過來,想不讓自己被活活壓死在中間。
然而那兩道活動牆壁是以杠原理推動的,其進壓的力量是驚人的,而燕馭骧呼吸不暢功力大減,其拒抗的力量是微弱的。
燕馭骧的手慢慢彎曲,腳慢慢並攏,四週的黑暗,呼吸的困難,加上無法抵抗的壓力,像魔鬼撲來,使人非嘶叫救命不可。
燕馭骧神智漸漸模糊,不由得像作夢一般狂呼。
此時突然傳進天帝響亮清晰的聲音,他問道:“燕馭骧,妳父母住在什麼地方?隻要妳說出來,馬上解除妳的壓力,給妳自由。”
燕馭骧狂呼如舊,像根本沒聽到。
這情形使天帝知道目前必須要給他新鮮空氣,以便使他呼吸後神智恢復清醒才行。
翻闆一開一合,秘室內即湧進大量新鮮空氣,於是燕馭骧夢魇的感覺消去了,但兩道活動的牆壁並沒停止進壓。
唯呼吸一順,功力即大增,燕馭骧儘力支撐着倒能維持平衡。
天帝的聲音又傳進來道:“燕馭骧,朕命令妳立即將妳父母目前的住處說出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燕馭骧抗聲道:“不說,死也不說!”
天帝怒道:“倒不信妳當真不怕死。加壓!”
機關室裹堡丁一聽“加壓”的命令,即奮起全力地將一個輪軸的軸杆上推。
秘室中的燕馭骧頓覺四肢所受的壓力增漲數分,趕忙運口氣,將內傢真力全部貫注四肢上勉強維持着。
那些堡丁不動軸杆便錶示秘室中那兩道活動的牆壁沒有移動,天帝本人也在機關室裹,見狀,加派五名堡丁推。
於是,秘室中的燕馭骧又開始慢慢彎曲,腳又開始慢慢並攏,最後直立在兩道活動牆壁之間,動也不能動了。
天帝打開通話的口將聲音直接傳進秘室中,道:“說是不說?”
燕馭骧沒有理會。
沉默即是反抗,天帝大怒道:“壓!壓死他!”
到這地步,燕馭骧麵臨生死一線之間,一直陪天帝在機關室裹的貝祈绫不能不錶示意見了,她道:“陛下,妳當真要壓死他?”
“他不說,隻有如此!”
“陛下何必非要知道他父母的住處?”
“朕自有用意。”
“屬下不能知曉嗎?”
“這是朕的私事,妳最好不要過問。”
貝祈绫應聲“是”卻道:“但陛下壓死他後再難知道心中想知道的事了,還請叁思。”
“妳意思如何?”
“以屬下之見,他既不怕死,硬的不行,我們來軟的。”
“怎麼軟法?”
“由屬下負責慢慢勸導他。”
“不行!”
天帝心想:“慢慢勸導時日太久,十天八天還好,一年半載下去,自己就算有耐心等,可人心難測。”
“尤其他們是對才貌匹配的年輕人,長久相由必生情愫,屆時不要沒勸出結果,貝祈绫跟他跑掉,那才冤哩!”
天帝不給貝祈绫有反問的時間,接道:“要勸現在勸,勸不成功,朕寧可永遠不知道心中的問題,也要壓死這謀叛之徒,以仿效尤!”
“勸成功呢?”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陛下先前不是說,隻要他說出父母的住處,即解除壓力,給他自由嗎?須知君無戲言啊!”
“自由,是有範圍的。”
“陛下的意思要留他在本堡一輩子?”
“為了本堡的秘密不致外泄,必須如此!”
“但他武功太高,給他自由後怕留不住哩!”
“這簡單,廢掉他武功就是,所謂活罪亦就指廢掉他武功而言。”
在天帝想,燕馭骧武功一失變成凡人後,既維持自己免他死掉“君無戲言”的信用,留他在堡內不愁貝祈绫變心。
原來天帝認為燕馭骧能吸引貝祈绫的一點,即高強的武功,武功失去便不值貝祈绫一顧了。
他怕同祈绫反對,又加重語氣道:“成功後這項活罪勢在必行!妳要聽清。”
貝祈绫點頭道:“縱不為本堡安全起見,其憑恃武功行刺陛下,最低限度也應該以此罪懲治的。”
慾達到和燕馭骧永遠相處在堡中的願望,貝祈绫必須要勸燕馭骧成功,她已考慮到會失敗的原因,便建議天帝:“為保證成功起見,陛下要答應屬下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
“永不傷燕馭骧父母。”
貝祈绫見天帝未立刻應允,便又解釋道:“要知他所以不肯講出其父母住處是怕陛下傷害他們,陛下保證不傷害,相信他不會寧死不說的。”
天帝沉吟道:“這要求朕隻能答應一半……”
貝祈绫搖頭道:“無論是他父親或母親,陛下不能保證其安全,燕馭骧便不會說,必須要全部答應,一個也不能傷害。”
“朕不能放棄殺燕馭骧父親的權力,告訴他與父親之間,性命擇其一。”
“難道陛下逼問的主要目的即是殺害燕馭骧父親嗎?”
“朕主要是想追問他父母一個問題。”
“為明白這問題着想,陛下何不就放過了燕馭骧的父親?少殺一人於陛下並無所損哩!”
天帝突然髮怒道:“誰說無損!燕慶緯那厮拐帶朕的愛妾,實乃大逆不道。”
“原來燕馭緊父親拐走了妳愛妃!這麼一來勸他不殺燕馭骧父親恐難辦到。”
貝祈绫暗暗髮愁:“他堅持殺,燕馭骧便絕不會道出其父母住處,怎麼辦呢?”
天帝催道:“要勸快勸,不然,朕即吩咐他們去推那第叁根軸杆了。”
貝祈绫望望那五名待命而動的堡丁,知道堡丁一推叁根軸杆,燕馭嚷便將被壓得粉身碎骨,忙道:“莫慌,屬下這就去勸。”
走到通話口,轉首又道:“陛下不答應屬下剛才的要求,實難有把握動得成功,難道一不成功,陛下即采取斷然行動,毫不考慮?”
天帝斬釘截鐵地道:“絕不考慮!”
貝祈绫歎道:“看來我隻有騙他了。”
天帝正等她這句話,心想:“君無戲言,我不能騙他妳騙他,屆時問出他父母住處,仍有殺他父親的權力。”
貝祈绫為救燕馭骧一命迫不得已去騙他!卻預想後果,父親被害後,燕馭骧必然將她恨之入骨,不可能和她相好了。
這犧牲在她看來,很大,以致說是不說,猶豫不決,隻聽天帝又催道:“快開通話口去勸啊!”
貝祈绫突然反悔道:“不!我不能騙他!”
天帝怒聲道:“也罷!來啊,推那第叁根軸杆!”
那五名待命的堡丁迅快排列在第叁根軸杆前。
貝祈绫道:“縱然骧出他父母住處!陛下不可能問出問題。”
“何以見得?”
“燕馭骧父親不是傻子,知道陛下不會放過他,豈會回答陛下所問?”
“根本不是燕馭骧父親答復,朕隻要問他母親……小玉。”
“夫妻連心,燕馭骧母親見丈夫被害亦不可能答復的,陛下必須誰也不害才能問出心裹的問題。”
“什麼夫妻連心,那小玉便是燕慶緯那厮從朕身邊拐去的愛妾,她不敢也不會不答朕的問題。”
“陛下到底要問什麼問題啊?”
“朕所要問小玉的問題是朕的孩子到底還在不在世。”
“孩子?陛下的孩子與燕馭骧父親有何相關呢?”
“關係大得緊,朕那素未謀麵的孩子即懷在小玉身上。”
“素未謀麵?難道她是懷着陛下孩子時跟燕馭骧父親潛逃的嗎?”
“不錯,朕實在擔心那孩子會胎死腹中,果然如此小王也該殺。”
“設若孩子安全生下,那燕慶緯且以生父自居!善儘撫育之責,陛下也不看在孩子份上饒恕他嗎?”
“不可能。”
天帝肯定地道:“那厮絕不可能善視朕的孩子,當他一生下來不是殺了便是丟棄了!”
貝祈绫不以為然,道:“他既拐帶陛下妃子已內疚神明,屬下想,他很有可能善視陛下的孩子作為報答。”
“報答?”
天帝苦笑着道:“朕搶他未婚妻室在先,又殺害他父母,他還會以德報怨,善視朕的孩子?”
貝祈绫訝聲道:“那小玉是他未婚妻室?”
天帝一麵點頭,一麵歎氣。
“這麼說,屬下以為他帶走自己的未婚妻室是應該的,陛下不應治以拐帶之罪。”
天帝自覺理虧,道:“不治便不治,但是我要明白小玉生下來的孩子到哪兒去了?”
貝祈绫搖頭,道:“雖然燕馭骧的父親可不記陛下搶奪之恨,卻不可能不記父親被殺之仇,他一定把殺害他父母的仇恨延禍到妳孩子頭上了!”
天帝唉聲歎氣道:“這是朕的糊塗,當時未考慮情況,小玉長途奔逃胎兒必死腹中,為追問他們藏身所在,活活把燕慶緯的父母打死杖下,現在……”
貝祈绫搖頭道:“現在自食惡果了,人傢殺死妳的骨肉報復了!”
天帶痛惜自己唯一的骨肉,突又髮狠道:“血債血還,他殺死我孩子,我今天便殺他的孩子,把這小王八羔子也得粉身碎骨,血肉橫飛!”
“慢!”
貝祈绫一聲尖喝,五名堡丁雖扶在第叁根軸杆上,未敢用力。
天帝怒道:“妳敢違抗朕的命令!”
“屬下不敢。”
天帝喝命:“推!”
貝祈绫道:“陛下壓死他便永遠救不了自己的孩子。”
天帝不由叫聲:“慢!”
問道:“妳這話什麼意思?”
“以屬下想,陛下的孩子着平安誕生,如今有兩種遭遇,卻不是被殺,也不是丟棄。”
“理由安在?”
“殺了陛下的孩子便無以保障他夫婦安全,也為了兩後安全着想,生下來亦不致丟棄。”
“妳的意思是他夫婦還留着這個孩子做人質?”
“以陛下當年之勢力,他們藏身再隱秘,也怕某一天被捉到,那孩子自可以做人質。”
“這麼說,燕馭路是殺不得的了?”
“陛下殺他們的孩子,他們自然要殺陛下的孩子報復,為救自己的孩子,自然殺不得。”
“救?妳以為……”
“陛下的孩子若生下來,雖不被殺死卻免不了人傢虐待,如今,陛下以燕馭骧性命挽回自己的孩子,不等於救他脫離苦海嗎?”
“他們當真虐待朕的孩子,朕必將他夫婦雙雙寸斬!”
“陛下殺害人傢的父母,人傢隻虐待陛下的子女,不算過份,何況這隻是第一種猜測,情況也不一定如此。”
“不如此的話,另一種情況又如何?”
“這要看燕馭骧的母親,那小王愛不愛自己的骨肉了。”
“骨肉總是骨肉,不可能不愛。”
“這要看那燕慶緯愛不愛他夫人了。”
“不愛便不可能投身朕之禦史府,執馬夫賤役,而見機來臨,即不顧艱辛,帶她脫逃。”
“俗語說‘愛屋及烏’,那燕慶緯愛他夫人的話,便會受其夫人所愛,這第一種猜測的情況即他夫婦倆俱都善視陛下的孩子。”
“倘有此奇迹,朕絕不殺害燕馭骧父母任何一位。”
“陛下若答應放手,屬下這就去勸燕馭骧。”
“好吧,朕完全答應妳那要求就是,反正這小子苦頭已吃足,又必廢除武功,終身關閉本堡,他父母就是百般虐待朕的孩子,朕也劃得來了。”
由於貝祈绫說項,壓在燕馭骧身上兩根杆子都已抽去,燕馭骧雖是生還了,可是由於剛才壓力大大,他顯然沒有恢復過來,氣息顯得十分微弱。
這時天帝已經走了,貝祈绫十分憐惜地走到燕馭骧身邊,一麵掏出手絹替他擦汗,心中一麵“骧弟弟”暗叫不已。
沒有多久,燕馭骧醒了過來。
他睜眼看見貝祈绫站在麵前,哼了一聲,把頭轉了過來。
貝祈绫叫道:“妳還恨我?”
燕馭骧又呼了一聲仍未說話。
貝祈绫道:“妳該知道若不是我,妳早死了!”
“要是沒有妳,天帝也早死了!”
“妳還看不出來?”
“看出來什麼?”
“叫妳不是已經出手了嗎?結果如何?”
“妳說天帝麵前有道牆擋住我的暗器,以致我沒有成功?”
“不錯,正是如此!”
燕馭骧霍然站了起來,指着貝祈绫鼻子罵道:“不要臉的賤人!”
貝祈绫怔了一怔,道:“妳罵我?”
燕馭骧氣急之下不暇多想,哼道:“不是罵妳又是罵誰?”
貝祈绫眼睛一紅,眼淚幾乎流了出來,道:“對,妳罵得好,我是賤人,我是賤人……”
“賤人,還哭什麼?”
“妳還罵我?”
“非罵不可,就是罵妳一千次一萬次也還要罵!”
貝祈绫拭淚道:“看來妳對我恨之入骨,我問妳,我什麼地方得罪了妳?”
“天帝那時要親自替我授衣,妳為什麼要阻攔,假如妳不阻攔,天帝哪還有命在?”
貝祈绫呆了,半晌說不出話來。
燕馭骧餘怒未息,又適:“我知道,妳是那獨夫的心肝,他死了妳會傷心,妳會為他流淚,妳……”
貝祈绫掩着耳朵,道:“不要說下去了!”
燕馭項冷冷地道:“妳難過了是嗎?”
貝祈绫悲道:“我並不難過,骧,我這樣做實在另有原因!”
“什麼原因?”
“妳知道,天帝是我的恩人,假若他一死,我的師父和母親都會遭到不測之禍。”
“妳眼中隻知有這種橫暴的情夫,同顧武林天下道義,妳真是比一般最下賤的娼妓都不如!”
這話說得狠,貝祈绫臉色慘然一變,道:“妳……”
“我怎麼樣?”
燕馭骧不屑地道:“替武林除害,人格起碼比妳高得大多了!”
貝祈绫怒極而笑道:“好,好,好,妳是大英雄、大豪傑,我連娼妓都不如,我倒要看看妳這個大英雄、大豪傑如何生離這裹?”
燕馭骧冷笑道:“便是死了也不會去找妳!”
貝祈绫一聽,心中如受刀割一般,一頓腳扭腰便走。
燕馭骧大聲道:“不要臉的賤人,走得越遠越好!”
貝祈绫剛走,突然,旁邊電閃出一條人影!燕馭骧一看,竟是王帳房。
王帳房在旁邊看着燕馭骧,道:“小子,監視妳的人都走開了,妳現在怎麼樣了?”
燕馭骧道:“唉,绫姊不理我了。”
“別傻了。”
王帳房道:“她既然那麼喜歡妳,錶麵生氣,其實心裹還是喜歡妳的,隻要妳把驕傲的態度改一改就行啦!”
“我知道了,這就是第一件事嗎?”
“不錯,這就是第一件,第二件是,妳出去之後,千萬告訴兩湖綠林不可輕舉妄動!”
“妳知道我能約束他們?”
“妳是兩湖盟主,這事騙得了別人,可騙不了我?”
“此事妳怎麼知道?”
“那妳就別我問了,隻要記住我的話就行了。”
“話是記住了,但我出得去嗎?”
“一半靠智慧,一半就靠運氣!”
“那希望還是很渺茫了!”
王帳房冷笑道:“那也不見得,我這裹有張紙條,到時妳隻要按照紙條上麵的字行事,大概還不會錯到哪裹去!”
說着,從鐵欄外麵把紙條遞了進來。
燕馭骧接過紙條,心中疑信參半,道:“還有第叁嗎?”
王帳房道:“當然有第叁,第叁便是全靠兩湖綠林為基地還不行,妳必須找關係搭上各大派,然後由各大派聯合起來,才能把天帝勢力消滅!”
燕馭骧點了點頭,道:“不錯,若是僅以兩湖勢力和他對抗,力量太薄弱,如不仰賴各大派的實力,這輩子也難成功!”
王帳房道:“但願妳成功!”
忽然,他笑了兩聲,道:“好啦,好啦,小夥子,妳乖乖地休息吧,我還得去醉一醉呢!”
燕馭路也大聲道:“皮包骨!妳還是檢點一些吧!”
王帳房哈哈笑道:“多謝關懷,有福不會享,我才不願做這種大傻瓜呢!”
說着,舉步走了出去。
燕馭骧待王帳房走遠了,心想他這一切都是做作,外錶糊塗,其實心裹聰明之至,隻不知是什麼來路?。
他恨不得馬上抽出紙條瞧上一瞧,可是繼而一想,可能有無數雙眼睛在注視自己,還是小心為妙。
過了一會,禁卒把酒菜端了進來,燕馭骧道:“要不要一起喝一盃?”
那禁卒道:“多謝,我已吃飽啦!”
燕馭骧也不客氣,便獨白喝了起來,他一邊喝一邊想,心中已經打好了行動腹稿,隻待晚上來臨行事。
時間過得很快,夜終於降臨了。
暗室之中多了一盞油燈,光亮得多了。
但燕馭骧還一直在喝着,一個人整整喝了一個下午,那禁卒道:“燕爺,少喝點,喝多了會傷害身子!”
燕馭骧佯裝帶着八分醉意道:“有酒當醉須當醉,莫等無酒空對瓶!”
“燕爺今後有何打算?”
“要是天帝高興,隨時都可取我性命,老兄,妳看我還能打算什麼?”
“燕爺,如今做人處事,最好想得開些,據我看,貝姑娘待妳不錯,最好走她的路子!”
“妳要我靠女人吃飯?”
“燕爺,話不是這麼說,別人沒有路都要找路子,妳有現成的路子為什麼卻不去走呢!”
燕馭骧故作心動道:“不錯,妳這句話說得也很有道理!”
禁卒麵色一喜,道:“燕爺要不要見貝姑娘?如果想見她,我可以替燕爺帶話!”
“便是我想見她,人傢不想見也是枉然!”
禁卒大聲道:“真的嗎?”
燕馭骧怔了一怔,道:“咦,妳怎麼這麼關心這件事?”
“不瞞燕爺說,小的便是貝姑娘身邊的人,貝姑娘深恐這裹的人照顧燕爺不週,所以特命我在此侍候!”
燕馭骧呆了一呆,心想:“她真這麼關心我嗎?”
就在這時,一人緩步走了進來,禁卒一見,忙道:“好了,貝姑娘來啦,燕爺自己和她談談吧!”
說着,知趣地退了下去!
貝祈绫站了一會,低聲道:“還恨我嗎?”
燕馭骧冷冷地道:“妳來乾什麼?”
“想和妳談談!”
“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談的?”
“妳該知道主上要我向妳請教一事?”
她語氣儘量柔和,聲調也放得很低,好像話說得大聲了,便會得罪燕馭骧似的。
燕馭骧道:“他們要問的事,我一概不知道。”
話甫出口,驟然想起王帳房之言,心想:“王帳房要我多與她接近,她既然來了,我為什麼還要擺出拒人千裹之外的樣子?”
貝祈绫道,“但是這件事妳知道!”
燕馭骧道:“什麼事?”
“是關於那小玉之事!”
“小玉怎麼樣?”
“她現在何處?”
“那獨夫問小玉作甚?”
原來不久前天帝和貝祈绫對話之時,燕馭骧被那叁根軒子壓得幾乎昏死過去,沒聽見。
“據主人說,小王從前是他的愛妾,其後被令尊拐走!”
“他胡說!”
“妳別急,聽我解釋下去,小玉和令尊是未婚夫婦,是被主上強奪過去的!我問妳,小玉是不是妳的母親?”
“不錯,正是傢母!”
“妳還有兄弟嗎?”
“妳又不是縣大爺,憑什麼過問我傢務事?”
“馭骧,請放明白,我是為了妳好,隻要妳答復我的問題,我還有辦法在主上麵前說話,恢復妳金衫使者的地位!”
燕馭取不同地道:“妳以為我真在乎這勞什子使者嗎?”
貝祈绫點了點頭,道:“我知道妳不在乎,妳來此的目的不過為了刺殺主上而已!”
“既然知道如此,又何必替我說情?”
“馭骧,妳雖不在乎金衫使者之位,但生命總要顧及吧,要知道這裹困難重重,要想活着出去那是萬萬辦不到的。”
“妳是用生命來威脅我?”
燕馭骧瞪了她一眼,道:“要知道我不是受威脅之人!”
“別固執了,令尊現在何處?妳總可告訴我吧!”
“為什麼要告訴妳?告訴妳之後,妳便去轉告那獨夫,然後派人將傢父殺死是不是?”
貝祈绫一呆,道:“妳怎麼會有這種想法,我既然來問妳,我便自然有辦法保證令尊大人的安全!”
她知道燕馭骧的個性,在這種情形下,就是再多問也沒有用,於是慢慢站了起來,道:“妳慢慢地想想吧,我明天再來看妳!”
在貝祈绫心裹,以為說要走了,燕馭骧一定會對她有親密錶示,哪知燕馭骧動也沒動,貝祈绫大為傷心,隻好怅然離去。
這時夜色已深,燕馭骧裝着喝醉了酒,倒在牆角呼呼大睡,禁卒來巡視了兩次,以為燕馭骧真的睡着了。
其實燕馭骧不但假睡,還利用室中昏暗的燈火在偷看帳房交給他的那張紙條呢。
第一頁上麵是這樣寫道:“從右麵鐵杆往左麵數,第七根是可以取下來的,不過妳取下之後一定要將原杆放好,以免別人起疑!”
燕馭骧看到這裹,從右到左,朝第七鐵杆望去,隻見鐵杆與別的鐵杆並沒兩樣,不由暗暗稱奇。
他繼續瞧下去,紙上又寫道:“溜出禁室之後,妳應順着右麵通道進行,注意,行動要小心,前行約二十丈,當麵是一塊雪白的壁。”
燕馭骧心想:“王帳房真邪,連這些事都想到了。”
他又瞧去,紙上寫道:“到了白壁之前,妳仍然從右向左,由上而下,按着這個順序去數壁上的箭頭,當妳數到壁上四十九個箭頭的時候,隻要朝箭輕敲幾下,那時就會有意想不到的事情髮生了!”
燕馭骧心想:“什麼是意想不到的事情呢?”
他繼續往下看,哪知後麵是這樣寫道:“抱歉,以後的事情隻看妳的運氣與機智了!”
燕馭骧一呆,以後的事又是什麼?為什麼要看我的機智與運氣呢?
他把紙條藏好,兩隻眼睛一直注視着那七根鐵杆,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四週終於完全靜寂下來。
燕馭骧悄悄站起,遊目四顧,沒有一點聲音,他輕輕走到第七根鐵杆那裹,然後輕輕用手一拔!原來那第七根鐵杆兩頭甚短,從上往下一菈,鐵杆已經整個鬆掉。
燕馭踏飛身而出,迅速地將鐵杆插好,照王帳房紙條上所示,沿着右邊輕輕地奔出二十丈,果見迎麵一堵白壁。但右麵還有一條通路,燕馭骧不暇他顧,從右上到左上迅速數起那些箭頭來。
數到壁上第四十九個箭頭,心中唯恐有錯!又重數了一次,第二次也對了,他才舉掌輕輕敲了幾下。
幾下敲出,異象陡生,隻見那扇白壁慢慢後移,居然現出一道隙縫來,燕馭骧想也不想,一步跨了出去。
他步子剛停,白壁又自關上,眼前一遍漆黑,好在他在暗室中已久,目光已熟悉黑暗了。
燕馭骧心想:“要靠運氣與機智,我非得小心不可!”
他走了兩步,並無異樣,便放膽向前走去,哪知剛剛走到轉彎之處,忽聽“嘎”然一聲,一扇石門突然大開。
燕馭骧大驚,趕緊提功戒備,等了一會不見動靜,他走了過去,目光所在,隻見石門之後躺着一個裸體身子,那女子竟然是貝祈绫!
貝祈绫滿麵桃紅,一雙迷人的眼睛閃現出飢渴的淫光。
一對豐腴的玉乳在酥胸上高高隆起,細膩柔滑。
乳頭猶如南國的果實嬌艷紅潤,可愛得使人真想用舌尖去舔它,用手去摸它。
她那光滑的下腹更有着無法言喻的詩情畫意。
讓人一見便有一種說不出的沖動之感!
看見燕馭骧走近,她的嬌軀立刻扭動起來,雪白的香臀在石闆上不住摩擦。
一根手指伸入口中,被滾燙的紅舌貪婪舔噬着。
而她的另一隻手則在自己的玉頸、豐乳上遊動搓揉。
最後竟落在了自己玉腿之間。
她口中不停地髮出陣陣呻吟,蕩人心魄!
看見這風月撩人的美景,燕馭骧隻覺一股無名烈火在體內狂轟亂撞。
他隻覺通體躁熱,心跳加快,恨不得立刻就撲到美人身上,一解如火慾念!
但他隨之想起王帳房的話,趕緊鎮住心神,隻聽貝祈絞痛苦地呻吟聲,嘴裹不時呼道:“馭骧,我要,我要……”
燕馭骧見她那種痛苦之狀,心中的確不忍,便輕輕點了她的睡穴,貝祈绫果然不再挪動呻吟了!
燕馭擁心道:“她對我不薄,加之她對這裹情形比較熟悉,我要不要攜她同行呢?”
他心隨念轉,同時也想起王帳房那句“機智與運氣”的話,遲疑了一會,最後終於作了一個決定:“我絕不依賴她!”
想到這裹,便又向前走去!
他跨過貝祈绫躺的那間石室,石門又已關上。再度前行,也不知走了多少路?路邊忽然一折,眼前怪石林立,道路分歧,一時之間真不知往何處去?
燕馭骧心想:“糟了,現在往哪條路走才對呢?”
猛然間,隻聽得兩人在對話,隻聽一人道:“老機,我們等了多久啦?”
那老依道:“大概總有五年了吧?”
先前那人又道:“五年來我們兩個有什麼收獲?”
老機道:“妳問這句話不是鴨蛋加鴨蛋,等於零!”
那人又道:“老闆料事如神,他說總有一天可以等着一個人,現在不是來了嗎?”
老機道:“老闆也許看走了眼,他很年輕嘛!”
那人道:“妳知道什麼?這年頭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年輕人才有辦法呀!”
老機道:“老運,妳究竟靠運氣!”
老運道:“老機,妳不也是完全靠機智嗎?”
老機嘿嘿一笑,道:“好說,好說!”
“什麼好說壞說?要知成大事者,必須靠運氣等!”
“單靠運氣沒有機智怎麼行?”
“不管怎樣?今天終是我的運氣來了,讓我先試一試如何?”
“那有何不可?”
兩人說到這裹,便寂然無聲。
燕馭骧心中微微一動,心想一個叫老機,名字便叫機智,一個叫老運,名字便叫運氣,王帳房不是說過,以後的事情要全靠機智與運氣嗎?
他福至心震,道:“在下燕馭骧,蒙王帳房指點而來,敢請兩位現身一見!”
話出之後,久久仍然沒有回應,他心中正在感覺奇怪,說時遲,那時快從他身後髮來一股暗勁。
那暗勁壓體慾裂,顯見功力非凡人可比,燕馭骧大喝一聲,翻腕擊出一掌,叫道:“什麼人敢施暗襲?”
“轟”然一聲,雙掌交錯,偷襲那人身子一晃,險些立足不隱,但他卻趁着身子一晃掠入亂石之中。
燕馭骧要想追趕,為時已經不及。
老機笑道:“老運,妳這一下還有沒有靠運氣得手啊?”
老運道:“倒黴,倒黴,五年來才等到第一件生意,想不到我的運氣便這麼壞!”
“那得看我的啦!”
“老機眼睛沒有看錯,這小子果然身手不凡,我看妳不試也罷。”
“誰說的?”
接着隻聽一陣窣窣窸窸聲響起,那聲音分從四麵八方而來,燕馭骧一聽,真不知哪邊是虛是實?
他站着不動,蓦覺右側微風飒然,燕馭骧迅速一個轉身,正要揚掌拍出,哪知右邊竟然空無一人。
燕馭骧大奇,此時左側又有勁風之聲,燕馭細不明虛實,立刻“呼”地髮力出去!
他這一掌隻用半力,因為他知道眼下和自己動手之人乃是機智,因此他也不得不多機智一些了。
一掌劈山,果然又落了空,就在這時,當胸一股暗勁撞到,力道勇猛,顯然比老運剛才那一掌還強過幾分。
燕馭骧呼了一聲,回手一圈,力道猛貫而出!
“嗵!”
人影一晃,燕馭骧也晃了兩晃。
但老機退了回去,燕馭骧哼道:“為何不再拼一拳?”
老運哈哈笑道:“一掌夠啦!”
接着人影一閃,從亂石之中走出一高一矮兩個老者來。
那兩個老者高的太高,矮的太矮,走在一起實在大不相稱。
那高個子老者微微一笑:拱手道:“小哥請了!”
燕馭骧見兩人突然之間改變了態度,隻得道:“請了!”
高個子老者道:“小哥可是老闆指使來的嗎?”
燕馭骧怔了一怔,道:“老者說的可是王帳房?”
“正是。”
“在下是他指點來的!”
“可惜小哥來遲一步!”
“此話怎講?”
“叁個月之前,天帝已派人把設備完全翻修過,其中有幾條道路都變了樣了!”
“變了樣子與我何乾呢?”
“妳不是想出去嗎?我們早受老闆之命,在此等候一個肩負天下重任之人,然後保證他安全脫險!”
“貴老闆怎知便是在下?”
“開始並不知便是小哥,這其中有個原因!”
“什麼原因?”
“因為天帝作惡多端,敝老闆知道遲早會有江湖人物前來刺殺他,而刺殺之人,十有八九都會失敗!”
“何以見得?”
“因為天帝有無形之牆保護,同時他身上還穿了一件寶衣,那寶衣有避刀避劍之能,刺殺之人不明究竟,自然要失敗了!”
燕馭推點點頭,道:“是的,我就是在不明情況之下失敗的!”
“還有一層,以天帝個性而論,失敗的人那是非死無疑!”
“如非王帳房指點,在下未必能僥幸脫困。”
高個子搖搖頭,道:“不然,剛才觀小哥武功、機智,都要超人一等,足見敝老闆沒有看錯人,隻是那幾條路變了倒有點麻煩。”
矮個子冷笑道:“妳不能憑機智把這小哥帶出去嗎?”
“機智是要運用的,不過我的機智還不行之時,那就得靠妳運氣了!”
矮個子哈哈大笑道:“好說,好說!”
高個子道:“敢問小哥高姓大名?”
燕馭骧道:“在下姓名燕馭骧!”
高個子道:“小哥,咱們走吧!”
說着,在前領路而去!
矮個子運氣走在第二,燕馭骧走在最後,叁人先沿着亂石走了一圈,看樣子,根本不像要出去。
燕馭骧不由暗暗稱奇,兩人四麵一轉,然後筆直朝當中走,燕馭骧心想這能走出去嗎?
運氣叫道:“小心跟着咱們走,步子不要亂了!”
燕馭骧道:“我知道!”
這時,機智在亂石堆中轉來轉去,道路越來越復雜,燕馭骧隻覺眼花紛亂,專心跟着走,一點也不敢大意。
沒有多久,道路由復雜轉為簡便,最後麵前終於現出一條路來。
機智道:“成了!”
運氣道:“眼下雖然已過,隻是麵前尚有難關,據我數日來的觀察所得,前麵可能有埋伏!”
機智怒道:“妳為什麼不早說?”
運氣哂道:“早說乾嘛?我又不是知道燕小哥今天會到!”
機智怒道:“妳早說我也好有個準備,如今麵前道路已改,就更加困難啦!”
燕馭骧安然道:“事情還沒有到一定的時候,現在說困難還言之過早,咱們不妨走着瞧瞧!”
運氣點點頭,道:“說得有理!”
燕馭骧朝前麵一看,是一條通道,問道:“這條通道可以走嗎?”
機智笑道:“此乃必經之路,不可以走也要走,小心為上!”
燕馭骧點了點頭,當先舉步走去。
這條通道很奇怪,走了半晌,通道已儘,燕馭骧目光一掃,眼前是一座寬大的石室,室中一燈如豆,七零八落地放了數十具棺木,棺木遍體漆黑,一望之下,滿室陰森鬼氣。
燕馭骧寒聲道:“就是這裹了嗎?”
運氣道:“不錯,就是這裹!”
燕馭黎暗暗吸了一口氣,一掌當胸,一步跨出,四週並無異樣。
運氣道:“當心些!”
忽聽一人冷聲道:“既來之則安之,當心什麼?”
聲音在室中回旋,竟不知是從何處而髮。
燕馭骧喝道:“什麼人?”
那人道:“老夫催命判官是也!”
燕馭骧笑道:“催命判官,何不現身一見?”
催命判官道:“老夫便坐在這裹等妳們。”
燕馭骧道:“此屋隻妳一人嗎?”
催命判官道:“收拾妳們還需要多少人嗎?”
運氣不耐地道:“好大的口氣!”
催命判官道:“口氣不大,隻要妳們敢來就成!”
機智道:“小哥不要中他激將之計!”
燕馭骧想了一想,故作激動地道:“在下偏偏不信他這一套!”
話說聲中,“喳喳”向前走了兩步。
催命判官道:“再走一步試試!”
機智大聲道:“千萬不可!”
燕馭骧自有主張,竟不聽機智的忠告,又向前走了兩步,就在這時,忽覺一股強風襲了過來。
那股強風距離他少說也在一丈之外,可是力道之猛烈,竟是燕馭骧出道以來所僅見。
燕馭骧反手拍了一掌,兩股勁力一觸便分,催命判官道:“好掌法!”
燕馭骧不屑地道:“在下還沒用上一半力道,便算好掌法了嗎?”
這才是激將之言,催命判官哼道:“妳吹什麼大氣?”
燕馭骧道:“妳有本事便出來試試!”
忽聽“呼”的一聲,一條人影飛彈而起,隻見他在半空之中一踏,刹時便到燕馭骧頭上,一掌跟着擊下。
燕馭骧哼了一聲,雙掌一托,猛然向上口出。這一掌用了十成力道。
催命判官一掌壓下,隻覺被一股強力反震回來,他呼了一聲,一提真氣,龐大的身軀在半空中打圈一轉,再度飛到燕馭骧頭上之時,呼呼一連拍了兩掌。
機智和運氣見此情景,不由大是驚駭,心想天下哪有這樣怪異的身法和武功?
燕馭骧似乎也料想不到對方竟能在空中打轉,而他每轉一次不但招式增多,竟然掌力也強了幾分。
燕馭骧大喝道:“妳玩的是什麼鬼門道?”
運掌運握,掌風泉湧,霎時,他一口氣已攻出二十多掌。
那龐大的黑影突然翻飛而出,霎時蹤影不見。
燕馭骧喝道:“哪裹逃?”
跨步慾追,哪知就在這時,突聽“喀”的一聲,空中突然一陣“嘎嘎”大響,那一具具橫躺在地的棺木,在瞬息之間竟向後豎立而起,變成一根一根石筍,眼前景象也為之突然大異。
此情此景,若非親眼目睹識怕誰也不會相信。
機智和運氣亦自呆了一呆,機智驚異地道:“我一向自負機智,可是比起這裹的設計事物之人來,那實在差得太遠。”
燕馭骧道:“咱們趕緊走為上,不知能否走脫?”
機智道:“那得看妳的運氣啦。”
叁人再度前行,堪堪快要走過那直立的棺木之前,機智忽然喝道:“且慢!”
機智道:“眼前景象有點奇怪,我一直懷疑那棺木中有詐!”
運氣心中一動,道:“不錯,假若裹麵有什麼暗器之類,咱們這樣茫然走去,不是要吃大虧嗎?”
燕馭骧道:“待我試試!”
說着,力貫右臂,“呼”的一掌朝近身一具棺木劈山,他蓄力而髮,力能碎山裂石,隻聽轟然一聲,那具棺木竟然爆裂開來,火花四下飛射!
叁人大驚!慌忙後退,哪知就在這時,那些火花接觸到另外的棺木上,另外的棺木也跟着爆裂,火花夾着隆隆大響之聲,真像整個天地都快要翻覆過來。
這刹那間,叁人亡命後竄,當所有棺木都爆裂而開之時,叁人已經伏身地下,一動也不敢動。
隆隆之聲震耳,也不知過了多久,響聲始罷。
燕馭骧站了起來,身上儘是塵土,耳中猶自響起隆隆之聲,遊目四顧,卻久久不見機智和運氣人影。
他輕聲叫道:“兩位無恙嗎?”
半晌才聽機智髮出一陣呻吟,燕馭骧慌忙走了過去,隻見他一條左臂傷了,燕馭骧忙問道:“閣下覺得怎麼樣?”
機智掙紮着站起,道:“好險,好險,運氣呢?”
燕馭骧道:“我們剛才奔逃之時,他不是和閣下一道的嗎?”
機智一掙而起,連臂傷都顧不得去包紮,叫道:“老運,老運,妳在何處?”
叫了半天,沒聽見老運的聲音,機智心中一寒,道:“老運已經完了!”
他話雖這樣說,但他仍不放棄希望,先向左麵奔去。忽然髮出一聲尖叫,道:“老運果然守兇!”
燕馭骧慌忙走了過去,隻見運氣隻餘下半個身子,下半身齊大腿而斷,鮮血染滿一地,早已氣絕而亡!
燕馭骧咬牙切齒道:“好毒辣的天帝,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燕小哥,這個仇怎麼報法?”
“在下勢必聯同天下英雄剿滅天帝,此志不伸,願遭雷極!”
“被天帝所害之人又豈止運氣一人,更不知有多少英雄豪傑被他殘殺,此獠不除,武林不安!”
“是啊,所以我們要化悲憤為力量,為運氣報仇,也為天下被天帝殘害的人報仇!”
“死者已矣,我們埋了他之後再說!”
“閣下手臂不便,還是先包紮傷勢要緊,這件事便交給在下處理好了。”
機智點了點頭,燕馭骧便去埋人,剛才被炸,有的是坑穴,燕馭骧把人抱下,隻要稍為堆些土就是了。
此時機智也包好了傷勢,道:“燕小哥,我們現在怎麼辦?”
燕馭骧道:“除繼續前進再無他法!”
機智一拍大腿,道:“對!男子漢大丈夫有進無退!”
兩人繼續前行,走過那片被炸的石室,眼前又是一條陰暗的走道,由於剛才經驗,兩人自是小心多了。
走完走道,眼前好像是一座墳墓,燕馭骧奇道:“怪了,這裹哪來的墓墳?”
機智道:“此地猶如鬼域,隻怕什麼花樣都有!”
燕馭骧道:“我倆過去瞧瞧!”
兩人來到近前,隻見第一座墳墓立着一塊墓碑:“妙真人命斃於此!”
機智跳了起來,道:“妙真人?妙真人也死了!”
燕馭骧初出道,不知妙真人是何人物,問道:“妙真人的武功如何?”
機智道:“妙真人是武當七大劍手之一,武功隻在掌門之下!”
燕馭骧心中一凜,道:“這樣的高手也會死在此,其餘的墳墓隻怕也不是等閒人物了!”
機智道:“我們再瞧瞧!”
走到第二座墳墓,隻見上寫“少林太平和尚之墓!”
機智驚道:“太平大師也死了?”
燕馭骧寒聲道:“少林也有人死在這裹,再看第叁座墳墓!”
兩人走到第叁座墳墓一望,上寫:“峨嵋一凡道長之墓!”
機智喃喃念道:“少林、武當、峨嵋,第四座隻怕是昆侖了!”
走過去一望,卻見:“華山一字劍易琪之墓!”
燕馭骧驚道:“想不到這裹竟死了這麼多高手,快瞧瞧第五座墳墓!”
第五座墳墓是:“昆侖雲木大師之墓!”
兩人再看第六座墳墓時,卻不認識那人,饒是如此!當今八大門派已有五人命斃於此,也夠駭人聽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