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芷青山。天氣變幻無常。一個上午,陽光很燦爛,我們幾個正在練劍,芷青山中飄來一層薄薄的霧,籠罩了青雲門所在的峽谷,還未到巳時,突然下起了大雨。念蕾突然一拍腦袋:“遭了,我在窗架上晾曬的衣物!”
正好齊師弟要我幫他取一些藥物,煉丹房就在綠謹軒的邊上,我便跟念蕾說我順道幫你取回屋裡。
念蕾現在和煙兒早已經分別住在不同的房間裡了,她住在二樓南側的一間稍小一點的房間,我給這個房間取了一個名字,“玉骨屋”,取義於“寒梢方蓓蕾,玉骨已精神”。
念蕾覺得這一句詩也很有意境,又有她的名字在其中,喜歡不得了,天天練字,都用這句詩來寫條幅,還把這一句刻在自己的私章上。
煙兒便讓宋雍給她的臥室也取了個名字,叫“翠影閣”,镌刻在門上。
念蕾看了微微一笑,提醒她:“這房子可是晉霄哥的。”
煙兒下巴向我一揚,語氣上毫不示弱:“我的地方我自己還不能做主嗎?”
我沒接她的話。
“晉霄哥你看看如何,“如煙”對“翠影”,宋雍有才,可惜埋沒鄉間!”
眼神閃閃爍爍的,到底還是有些心虛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我進了玉骨屋,看到窗臺的木架上晾曬的五六件衣物全被雨打濕了,連忙拿了下來,正要把這些衣物放在室內的一個晾衣架上,看着那幾件隱孢散發着少女體香的衣物,心中若有所動,有兩條薄薄的碎花亵褲,一件紅色的裡胸,一件淺紫色的肚兜,兩雙白襪,讓我一時衝動無比。
每天都能見到煙兒的倩影,她也時不時地和我說笑,甚至牽手摟抱,但我內心的陰霾驅之不散。慢慢看她走遠,我卻不知如何挽留她。
此時好像精蟲上了腦,竟然將屋門關上,想了想還不踏實,又從裡麵反鎖上,然後飛快地掏出自己的陽具,一邊嗅着念蕾的白襪、肚兜、亵褲,一邊想象着宋雍給我心愛的煙兒開苞時的場景,腦子裡紛至沓來的是煙兒麵對着他擺出各種香艷的姿勢……
如果我和煙兒訂婚了,必然是宋雍要了煙兒的元紅。
他必定會將粗大的雞巴連根沒入到了煙兒的濕膩肉穴,雙手扶着她的腰臀肆意抽送,將煙兒如同羊脂白玉的嬌胴壓於胯下,一根猙獰陽具在煙兒的肉穴深處“噗嗤、噗嗤”地插了個不停,煙兒一聲聲地喚着“宋郎、相公”,淫水不斷從穴外湧着,將他黝黑粗大的肉棒塗抹得透亮……
當煙兒的幼嫩子宮被她的宋郎的精液浪潮一波一波的甩打着宮壁,燙得煙兒渾身痙攣,嫩腳丫子都弓了起來,洶湧的快感甚至傳遞至腳趾……
這樣的情景會一夜夜發生,甚至整整兩年,到煙兒都已經被他乾大了肚子,我卻連煙兒的香舌還沒有品到……
我已經完全不能自控,最後,竟將精液射到了念蕾的一雙白襪子上。
令人尷尬的事情發生了,我還沒開始收拾手裡的襪子,突然聽見有人在推門,然後便傳來一聲嬌語:“咦,門怎麼給鎖上了?晉霄哥,是你在裡麵嗎?”
我當時的肉棒還挺在那裡,腦袋一炸,人呆在原地都嚇傻了,一聲也不敢吭。
過了一會,門後就沒了動靜。
我快速地把自己的臟東西收拾乾淨,把那雙白襪子藏在自己兜裡,隻能找大風吹走這樣的拙劣解釋吧,確定外屋肯定沒有人了,才蹑手蹑腳地開開門。
這時,我看到門口站着的念蕾。她白皙嬌美的小臉上掛上一抹淡淡粉暈,星眸撲扇着秀美的睫毛低低垂下,我當場被抓了個現行,尷尬到臉上似烈火在燒。
念蕾大約猜到了我可能是因為看見她的貼身衣物,一時衝動之下可能做了點什麼見不到人的勾當,要不然不會鎖門,此時見到我羞慚難當,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臉上竊笑之意一閃而過,趕緊啟開檀口,溫柔的語調壓得細不可聞:“晉霄哥,念蕾不要你解釋啥的。”
我不再尷尬,既然被她的玲瓏心思識破,索性厚起臉皮承認了:“念蕾,我……我弄臟了你的襪子……”
“你愛念蕾,愛物及屋,念蕾開心還來不及呢,傻哥哥!我以後給你襪子……”
說罷很害羞,一轉身跑走了。
第二天晚上,念蕾在就寢之前看邊上沒人,悄聲說了句:你枕頭下。
我回到房間,掀開枕頭一看,竟然是她的兩雙襪子,一雙是沒洗過的,有點她的氣息,一雙是洗得乾乾淨淨的。我久久地嗅着念蕾的體味,終於感覺好受了一些,對念蕾的新感情轉移了我的傷痛。
“我從劉馨芝那裡知道的,她的相公最愛她被別的男人弄濕的那種有浪迹、有味道的亵衣,所以,這次就把自己的臟襪子給了你,將來,念勒也會把被別人弄臟的那個給到你!”她終是沒好意思說出來。
我與念蕾的親吻總是自然生發於情動之時。她時而會從微啟的朱唇間漏出半截丁香小舌,卻始終保持着《婦德》教導的矜持分寸。相較於凝彤極盡投入的綢缪,或是煙兒嚴防死守的生硬,這般慾拒還迎的纏綿倒更似結發夫妻的耳鬓厮磨。
當我們在青雲門執手漫歩時,連山風都默契地將往日情愫吹散——仿佛自鴻蒙初開時,站在我身側的就該是這位溫婉佳人。
和煙兒之間的往事一夜之間就隨風而去,沒有人覺得突兀,大傢會習慣性地把念蕾放在第一位,之後或是凝彤或是冀師姐,煙兒這個名字好像是需要被回憶一下才補充加進來的。
念蕾和我談過兩次自己對“守節之念”的理解,在心靈上,女子要保持對自己未來婚姻的忠貞意識,無論是平夫還是正夫。要把該讓平夫享有的第一次盡可能多地留給他,當然包括了舌吻和紅丸——因為他也許一生之中隻有短短兩個月的婚姻生活!
除了念蕾的父親和兄長對我的認可,常念慈在與念蕾的回信中也曾與我吟詠詩詞,增進了我們之間的默契。如今,念蕾已經到了適婚的年紀,我們開始討論訂婚的事情。剛好念蕾的父親回到京都,在傢裡呆兩天就要去看念慈,我倆一得到消息,就馬上放下一切,去了她傢。
我雖然多次來過念蕾傢,但多數隻見到她哥哥,與嶽雷大俠隻有隻言片語的交流。他外錶並不引人注目,身形中等,略顯瘦削,四十歲不到,時時奔波於各個門派之間,身上好像永遠帶着一股濃濃的風塵之氣。
也許是因為那件素色布衣邊緣的多處卷邊,也許是因為腰間那條已經老化的皮帶,也許是因為鞋麵有些微微磨損的布鞋,也許是因為眼神中時有閃現的茫然……無論如何,讓人很難想他與武林盟主的形象聯係起來。
此時,盛夏的酷署與孟秋的炎勢還在纏綿不休。這位名震江湖的武林盟主裡着泛白的素布長衫,若非眼中偶然掠過的精芒,倒更像常年奔波的行腳商賈。他眉間積着化不開的倦意,終被女兒的嬌嗔化開:“你每次去見左大哥,見了念慈,都客客氣氣的,她心裡還愛着你呢!便同個房又如何呢?”
“聖上已知曉你與蕾兒之事,特意囑咐……”
說到這裡,他瞟了一眼念蕾,念蕾便低着頭去了嫂子那屋,留我獨自麵對這位倦怠到骨子裡的長者。
“……等她平婚燕爾的時候,聖上會給你送些內庫上的禦造之物。不過,因為一些緣故,可能要等上一等。念蕾這孩子呢,一直很讓人省心,希望你們將來能過得開心。平婚燕爾,等她尋着合適的情郎你們就辦,聖上意思是……略高於一般皇侄。大喜禮我就不用到場了。但是,你倆的新婚嘉禧,是不能沒有長輩在場的。”
他一句話沒提我的父母傢世,但我知道他與我師父都是隆德皇帝信任的私人,大體情況早就知道了解了。
“你給左峰的方子很有奇效!提起這個空間能力,唉,現在唯有剛剛破壁而出的華山派劍宗掌門蕭默笙掌握了,但誰也不知道他的“刺破虛空”到底有多大威力。他本來就是那種琴膽劍心、率性而為的不羁性子,為妻子之逝自責,每天從早喝到晚,無人能勸解與他!”他說到最後,有些意氣消沉。
“這個空間能力到底是怎麼樣的?”
我聽師父說過幾嘴,目前隻有武林叁神尊有這種功夫。
茶盞騰起的熱霧中,他提及六年前那場驚世之戦,他和丐幫幫主洪叁指、左峰、華山派劍宗掌門蕭默笙、張洪春,我師父無塵子,七個人,對戦迦納尊者一天一夜:“迦納尊者的拳頭能破虛空,明明距你五歩之遙……一瞬之間就到了你的胸口!”
枯瘦的手指在案幾上叩出節拍,“我們查遍了武林秘笈,從未見過此類神功。
當年,新宋精銳盡出,換來的不過是殘指斷臂。左峰受了極重的內傷,洪叁指現在不止少了叁根手指,連左腿也沒了,蕭默笙受了刺激,把妻子撇到一邊閉關修煉整五年,結果……我呢,到現在內力還沒有恢復到原來的六成!而迦納尊者,隻是一支胳膊被左峰卸了。”
我注意到他斟茶時手腕微顫,終於明白為何師父總說武林盟主之位是口淬毒的冠冕。
我們叁人臨出門之前,他將念蕾柔荑放入我掌心,布鞋上開裂的針腳顯得格外紮眼:“盡人事,聽天命吧!今天帶你倆訂婚,兒子的事我也對付了,女兒的事我也將就了,我這個嶽父……,”
他苦笑一聲,搖搖頭,“你的路更不好走,但好在聖心默念,我讓念蕾以後多給你提着點醒!”
我出了堂屋的門,看見西廂房的窗後,梅曦媛柳弱花嬌、眉目如畫的笑臉一閃而過,念蕾出門後輕輕地用胳膊肘捅了我一下,向我揶揄道:“當我傢女婿,你可算撈着了!”
“十一是個好日子,”我和念蕾去戶籍所訂婚的路上,我順口一說。
“十一不節不年的,你算得哪個黃歷?”念蕾奇道。
我記憶又開始混亂了。
在戶籍所,完成了訂婚注冊之後,念蕾和我擁抱在一起。
“念蕾會全心全意地愛相公,保護相公,不讓相公受傷!”念蕾低聲說道。
清純可人的她,即將與我走進愛慾交融、激情四射的婚姻生活。
念蕾一個人先回了青雲門,上使傳旨給我,讓我下午麵見聖上。
又過了七天,便是“雲雨之夜”。煙兒說是要帶宋雍的母親去看病,我在念蕾的房間裡待着,一會兒練練字,一會兒看看劍譜,念蕾則端坐在桌前,即將完成她新制的泥金冊子——那是將元陽教僞經中的邪說逐條朱批的《破魔顯正集》。
最末一頁貼着從香灰裡搶出的《楞伽經》殘頁,佛陀拈花處被惡意添上蛇形紋樣,她卻用金粉勾勒出八葉蓮臺。
每年的十月八日是“雲雨之夜”,一般年輕女子都會在節前吃些中藥調整生理週期,這一節對於女子來說,是很重要的日子,一定要和最心愛的人兒在一起過。即便是在平婚期,她也有權和正夫一起渡過——但不能交歡。如果妻子和藍顔同房,正夫也不可以去捉姦。
我心思缥缈不定,想着煙兒這個說辭如果是騙我的,我該不該放下這段戀情,又想着現在是不是煙兒已經脫得光光在,在宋雍懷裡嬌喘籲籲,香汗淋漓,下麵又有些衝動……
“晉霄哥,你最近內功修練得如何,有做過測試嗎?”
念蕾傳給我的《九谷經》端的是奧妙無窮,我一有時間就勤練不辍:“現在已經到了1100多炁值了!念蕾,我是你傢的女婿了,得好好努力!”
“那你寫首詩誇誇我!”
“妾有繡腰襦,葳蕤自生光,紅羅復鬥帳,四角垂香囊,足下蹑絲履,頭上玳瑁光,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當……”
念蕾很認真地聽着,辨析着,最後不由撃節讚嘆:“描摹刻畫如此傳神而入微,令人想象無窮,當是佳作!”
又問我是何時寫的。這不是考試時常畫的考點嗎?
念蕾拖長了語調:“念慈可崇拜你了,一看到桃樹就能信口吟出“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宜其室傢”,何其古雅!一看到荷花張嘴就來“芙蓉如麵柳如眉,對此如何不淚垂”,讓人莫名傷感,讓人感慨無窮,她還從長寧公主那裡收錄了你不少的詩作,……”
她似笑非笑,眼中全是仰慕與愛戀:“晉霄哥,你不知道吧,念慈和你的長寧公主可是閨中好友,她倆都說你上輩子是一個非常偉大的詩人!念慈說,她要再一次“夜嫁”給你呢!”
我還沒反應過,念蕾捅捅我:“喂,我是真說的!”
“你可以盡享並蒂之樂,母女雙收了……”念蕾說不下去了,臉紅到雪頸上了,掩口笑個不停。
“你開什麼玩笑?!”我白了她一眼。
“梅曦媛說喜歡你,因為你長得好看,我哥哥很高興!我媽說喜歡你,因為你有大才,我爸肯定也會很高興……你把我們全傢女子都吃定了!”
我這時的感受,卻像大白天見到鬼的一種莫可名狀的驚怖!念蕾還沒意識到什麼,猶自在那裡笑得肚子疼。
我打了個激靈,心中升騰起一種說不清的恍惚之感:“念蕾,你一點都不覺得這事……這世界有點不對頭嗎?”
念蕾抹了一下笑出來的眼淚,看我這錶情,她有些不解,上下打量着我:“你是拿捏做作啊,還是覺得哪裡不妥?念慈和梅曦媛與你又沒有血親禁忌啊!
梅曦媛和我哥,左大俠和念慈都願意,你……有什麼不對?”
她不得不詳細地解釋道:“我哥是覺得,如果你做梅曦媛的第二任平夫,你長得這麼英俊,必能衝淡她對那個歧路人的愛,和那個歧路人的平婚佳期必將更短,他恨死那個歧路人了!而且,他對你人品放心。如果沒有第二個平夫,梅曦媛肯定要有“房裡人”的,憑白多出一個男人來供養,我哥的月俸也就300多錢!”
她哥這個月俸已經算挺高的了。我師父好像也就500多錢。
隨夫的地位不比平夫、正夫,女人不可以叫隨夫為“相公”。隨夫除了在房事上擁有比正夫還高的地位,對傢庭事務沒有任何權利。隨夫是可以隨一輩子的(當然也可以更換),之所以有“平夫選色、正夫門弟、隨夫可心”的說法,概因一個女人一生要伺候公婆、相夫教子,總有些委屈不甘,隨夫不看貧富、不看長相,但一定要挑一個可心的說得上話的。
一旦舉辦“隨喜雙俦”,隨夫就要時常服用“凝心避子湯”,這種開銷天常日久,也不是一筆小數目。
正夫再怎麼立規矩,不讓內射,但床上如膠似漆之時,這事是說不準的。一般有隨夫的傢庭,算在正夫名下的子女,其實已經說不太準了。
有句俗話:鴛鴦枕頭,正夫繡花隨夫補洞,就是那個意思。
一個男子若有叁名以上的妻室,不用懷疑,算學推導:隨夫與其妻同房次數要大於正夫的叁倍。另外,這個隨夫還可以和其他妻室行房。
“我父親和念慈已經沒有夫妻關係了,左大俠要重出江湖,以後叁年五年不着傢的,他妻子心儀你已久,你說說,哪裡不對頭?”
“那句什麼“淫水不流外人田”的話,”念蕾一張嘴就羞紅了臉,低聲說道:“話醜理不醜,快活自傢人總比快活外人強,到時你母女雙收,我和念慈在香羅帳內一起服侍你,還不美死你……我可是替我哥還有我嫂子告訴正式轉告你的,你是不喜梅曦媛的容貌?她是真的喜歡你的!”
“怎麼可能,梅曦媛確實很美,隻看第一眼,就讓我乖乖地聽她話,挪不開歩子……”
我還是有點心裡膈應:大舅哥的愛妻,我真讓她叫我兩個月的相公?!
關鍵是常識上這不應該的呀!
“嘁!”
念蕾這才放心了,嬌嗔道:“我哥愛上的女子,還配不上你!到時你可以先於我哥與她行魚水之樂的!而且,若你和她真相愛,半年興許是起歩呢!我哥要去西南軍,要是你給我嫂子下了種,我哥養着,你也方便看,不過,他可是我們嶽傢人啊!”
念蕾是這個世界上最正常的人之一!
是我自己心理上出了問題!是我自己心理上出了問題……
我一次又一次地跟自己說着。
我突然很想問念蕾,將來我若和她結婚,是不是也要等兩個平夫之後才能碰她,話到嘴邊,還是失去了勇氣,回到剛才的話題:“念蕾,我總覺得有點蹊跷,比如我寫詩,張嘴就來……”
我滿臉惶惑地環顧一下四週:蘭心書案,玉露香木茶臺,翠影竹繪屏風,墨香檀木小櫥……都是真實的不能再真實的世界。
“誰知道你藏得有多深!“綠謹軒”這字是誰的筆迹,新宋當有數十萬人能認出來,可正門牌額上的“羞染紅杏”這四個大字,能認出來這個字迹的,不會超過叁百人,偏我就在其中!”
“你低調可能有說不出的原因,但確實沒必要在我麵前這樣了,新宋現有公主封號的一共九名女子,長寧公主永遠是名單第一人,自她十四歲之後,“天地合泰祭天大典”上和男舞者擬合交歡的永遠是她!她豈是隨便什麼人都交往的嗎?
你聽見沒!”
我隻能老老實實點點頭,決定以後再也不糾纏這個問題了!
“咱倆訂婚那天晚上你進宮了?”
“見了一下聖上。”我乾巴巴地說道。
念蕾沒聽到我再說話,臉色便有點怪怪的:“隻見了他?”
我突然想起,念蕾的哥哥是專司負責外九城宮禁,做過殿前諸班直,可能有朋友通風報信,難得地老臉一紅:“對了,還見了一下慕容敬的姐姐,她感謝我們倆對她兄弟的援手。”
念蕾不動聲色地看着我:“哦,“慕容敬的姐姐”,啧啧,多單純的關係啊,都不知道人傢芳名!”
“應該是叫……慕容嫣。”
我以為她會看破不說破,結果她這次認真了,我卻找不到臺階下了!
“那你和“慕容敬的姐姐”聊啥了?”
我看她語氣特別,額上出了些微汗:“主要是和她聊了一下地理上的事。”
“哦!”
念蕾拖長了音調,“就是聊了一下地理上的事,外麵都不知傳成什麼樣子了!
那些人真是的!”
“外麵傳什麼了?”我有些緊張。
皇宮內苑,又隻有我和她,別人不可能知道的呀!
“既然都是沒譜的事,不說這個了,讓你知道還不夠你糟心的!”
我呐呐着,不敢問了。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
“對了,念蕾的第一個孩子,要是藍顔的種的話,你會不會很介意?”念蕾讓我把剪子遞給她,隨口問了我一句。
“可這……可怎麼……怎麼能證明是你藍顔的呢?”
這句話像耳邊驚爆的一聲炸雷,我差點兒跳起來,問了一個特別愚蠢的問題。
念蕾捂着嘴,唇角綻出一朵清蓮般的笑,頭上的如意髻有兩縷青絲垂到她嫵媚的杏眼邊上:“你說呢?”
我漲紅着臉,慾言又止。
“若你喜歡,等咱們打算想要孩子時,不許你射進來就行了,會給你留點線索讓你捉姦,捉姦不成功的話,念蕾就被別人下種了,我另一個閨蜜,邵凡靜,和她相公就是這麼玩的,現在懷上了,劉馨芝就不用說了,你知道的,反正我們這一撥京都府學同窗,差不多第一個孩子都是藍顔的。”
新宋女子,有十分之四是給藍顔生的孩子,比正夫還多一點兒,我眼前一黑,沒想到自己也要麵對此事了:“……那個邵什麼,和她相公是怎麼玩的?”
我看看自己有沒有能力適應這個世界的規則。
“走神了?想誰呢?”
念蕾真來了興致:邵凡靜一共12個藍顔,其中3個是常常同房,她相公也知道。但她最愛的那個,姓韓,她相公是不知道的,一個月也就一兩回。後來邵凡靜和她相公決定要孩子了,她相公可能跟我差不多的綠意,又想又沒膽,兩人約定好了,她相公半年之內都不能射進去,半年之內懷不上,她就為她相公生第一個孩子。
她每次都會在相公不在傢時留個紙條,寫個什麼地址線索的,比如,去那種半天計費才20文錢的某某鴛鴦棧,或者更狠的,故意給他留足了時間,哪個時辰行房,她相公回來看見紙條後,就馬上火急火燎地去他知道的那叁個關係最深的藍顔傢裡去找。
我心裡貓爪撓似的:“那最後呢?”
“邵凡靜多精的丫頭啊,每次都讓那個姓韓的內射了,有一次,她相公倒是趕到抓了個現行,可她與那藍顔已經開始行歡了,總不能讓人傢半路上停下來吧!
一個月不到就懷上了呗!”
“那她相公,什麼反應?”我聲音都顫抖起來了,完全代入進去了。
“他倆很相愛的!她每次被那個藍顔射完之後,會帶着“罪證”給她相公看啊,她相公被虐得要死要活的,卻又愛她愛得不行,嘻嘻!”
然後,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相公,將來咱倆也這麼玩好不好?”
“半年是不是有點長了?”我假裝在沉吟,手指的抖動把我內心的慌亂出賣得一乾二淨!
“那我們就一個月,”念蕾把做好的泥金冊子給我看:“晉霄哥,你看看這個本子……咦,你臉色不太好啊?”
我乾咽了口唾液:“念蕾,那你將來會有多少個藍顔?那種關係的……會有幾個?”
念蕾先是愕然,繼而一臉不屑:“你覺得這事我能告訴你實話嗎?我缺心眼啊!”
後來抱着我,語氣無比溫柔:“你若不喜,念蕾就什麼都不告訴你,好嗎?”
“別!你還是讓我死個痛快吧!”我真急了,連連雙手合什。
念蕾捧腹大笑,眼淚都出來了,然後突然一把菈住我的衣領子,惡狠狠地瞪着我:“還“慕容敬的姐姐”!讓你瞞着我!我今兒個故意和你說這些,就是修理修理你!”
我麵紅耳赤,額頭已經汗漬漬的:“是!”
“念蕾不妒,你不要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禮部已經開始準備你和慕容嫣的平婚燕爾了,而且這一次動靜還不小,連帶着新婚嘉禧的規矩也要改,肯定中間會有些波折起伏——你還跟我裝傻充愣!”
念蕾一臉薄怒,胸脯起伏,轉過身去,她是真的生氣了!
我連忙陪着小意兒哄她小半天,她還是不放過我:“我還是有些別扭,你為什麼不能告訴我實話?我有吃過你的醋嗎?你都有幾個妻子了,還天天舔着臉去追求姜塵,我有說過半個字嗎?”
追求姜塵?!我可一點行動都沒有啊!
先不顧這個了。
我猶豫了一下,曲着腿就差跪在地上求她原諒了:“我和那慕容嫣,是在我們訂婚當天晚上好上的,所以,我就不敢承認……”
念蕾的錶情更是不解:“就因為這個?!咱倆訂婚又不是真正的成親,隻是說我可以光明正大地找情郎了,保不齊那天我剛和你拒絕了你稍微親密一丁點的肌膚相親,晚上就把整個身子給了情郎,被吃得一點也不剩,那你也必須更愛我!”
“那是那是!”
“你看着我的眼睛,說,是不是還有別的原因嗎?”念蕾還是不信。
“她不止漂亮,……還比你博學,可我真不想有任何人超過你在我心裡的份量。”這確實是我的真心話。
我莫名緊張,惴惴不安地等着她的發作,沒想到念蕾突然眼中淚花閃爍,一下子抱住了我的頭:“傻瓜!比我好看的多的是,比我聰明的更不用提了,念蕾愛你又不求什麼,卻沒想到竟得到你這份心,這一生,是知足了!”
“不過,你也要和我實在一點兒。縣學的課上,夫子讓你正經寫個句子作個對,你從來都是再叁推脫,卻每每在能在最恰當的時候吟出最應景的詩章,還能為煙兒和別的男人撮合而代筆,然後他倆愛上了,你又受不了!”
說到此處,她鄙夷地掃了我一眼。宋雍把一本自己的詩作給我,讓我代交給煙兒,我一看,其實隻能算中平之作,出於一種復雜的心態,便在最後加了一首,卻因為其中有一句是我曾在她麵前信口帶出來的“月是故鄉明”而被念蕾識破。
她是那種看破不說破的聰慧女子。
“現在,你再吟一首出來,隻寫你和我的!”
“我若寫得好,你有什麼獎勵?”我舔着臉問。
念蕾闆着小臉嗔道:“你給你妻子寫詩,不是應該的嗎?你說說,你給你的長寧公主寫了多少首詩了!”
過了一會,那張明艷脫俗的俏臉一片羞紅:“你之前弄臟人傢襪子,給你送過兩雙,將來我倆成親了,我把沾上某個藍顔精斑的亵褲每一兩個月給你一次,這個獎勵,你喜歡嗎?你要是嫌不過瘾,我倒是不怕麻煩。”
“這個就將將好!非常適中!”
每一兩個月……我一下子就硬了起來,看着她旖旎嫵媚、帶着一抹羞紅的臉蛋兒,心裡狂跳個不停。
看她的神態,當不是在逗我!
“現在,若是你寫的好,我讓你親一口我的腳,小綠奴不配得到更多的!”
“隻緣感君一回顧,使我思君朝與暮。春柳夏蕾爭顔色,綠謹軒中不相負。”
“柳如煙和嶽念蕾,哪個顔色好啊?我不喜你用“爭”字,我們倆都一樣愛你!”
“那……“劍光明珰爭顔色”呢?”
“你看,你這是背的嗎?!我分明看見你想了一下!”她指着我,像是揪住了我的小辮子!
“我新宋開國八百年了,可能像你這樣出口成章的詩才,真無人敢與比肩了!”
念蕾又重復了一遍這首詩:“難得你,還記得我倆當年初見之時的情景!更難得你,滿腹詩書才華,卻深藏不露!”
當年她帶着煙兒回房,我叫她的情景歷歷在目,已經一年有半了。
她越品越歡喜,眼中有晶瑩的淚花閃爍:“綠謹軒中不相負!”
“我也必不負你!”她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
兩人在滿懷的幸福中相依在一起,久久不能分開。
“你聽好了,念蕾的第一次給誰,完全聽你的!我有愛的人,隻你一個!我有喜歡的人,很多,所以可以為你,隨時撇開他們中任意一個。”
“對了,後天我有幾個府學的閨蜜,跟幾個男孩子來這裡看“千仞瀑”,知道我訂婚了,又知我眼光高,看中的必是良傢子,想看一看你合不合適當她們平夫,那六七個男生都是和我處得好的,你也提前和他們認識一下——就當成普通的會友。哪個麵目讓你生厭你直說,我便以後不和他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