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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蹤魅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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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踪魅影
第十叁章

群山之間的一座不知名山谷,一道美麗瀑布下的不知名湖泊之畔,有一名女郎專注地揮筆作畫。夕陽斜照下,一頭披肩直下腰際的烏溜溜發絲閃閃發亮,好似下凡的仙子般,尤其是她那專注的神情,更教人不覺神迷。畫中之人,微亂的頭發遮住了雙眼,左頰上一道明顯的疤痕。雖然女郎的筆觸極端簡潔不似擅畫之人,但已經將畫中人神韻明顯清淅地畫了出來,整幅畫給人一種開朗熱情而又靦腆的感覺。

女郎在完成畫像之後突然輕聲一嘆,愛憐地輕撫畫紙“你到底是誰呢?”背後傳來僕役話聲∶“小姐,時間不早了……”女郎輕輕點頭,收起畫像。

經過了一條左右皆是高聳峭壁,細得隻容兩人並肩而過的信道之後,視野霍然開闊,一座矗立在眾多屋宇圍繞之中巍峨的樓閣赫然出現眼前。僕役躬身而退,長發女郎獨自歩入那樓閣,就在女郎進入之後,原本寂靜無聲的信道之中閃過數條人影,隱藏在女孩身後遠遠保護她的護衛這時才迅速退卻,單從身法看來,這些護衛個個都可算得上是江湖上一流高手的級數,擔當一名女郎的護衛之責應是綽綽有馀,甚至可以說是大材小用。

一踏進大廳“雅兒,今天頭痛還有發作嗎?來,讓娘看看。”一名宮裝婦人親切地說道。女郎依言走到婦人身旁,伸出右手讓婦人為她把脈,女郎神情有着掩不住的落寞。憐愛呵護之情溢於言錶,婦人輕拍女郎手背∶“可憐的雅兒,這場怪病實在害得你太嚴重了……不用心急,慢慢來,總有一天會想起來的。對了,雅兒今天也有好好練劍嗎?練給娘看看。”

女郎點頭,順手拿起掛在一旁牆上的長劍,緩緩地拔劍出鞘,象征着開始地劍尖斜指地麵。女郎開始輕舞般演練起一套劍招,完全沒有一絲暴戾氣息,柳腰款擺,纖手輕揮,長劍輕巧靈動地幻化成飄渺白芒,溫和柔美的劍式在女郎手中使出,給人無比的賞心悅目感覺。婦人微笑點頭∶“非常好!現在加上娘教你的心法再練一遍。”女郎輕輕颔首,長劍斜指空中,清麗的麵容隨心境的轉變而顯現些許異樣的冷酷,刹時肅殺之氣瀰漫整個空間,充滿了山雨慾來前令人喘不過氣來的強大壓力。

女郎終於出手,雖然用的是和方才同樣的招式,但卻是和方才完全截然不同的快準狠辣。長劍急速地劃空而過,卻奇怪地並沒有引起太強烈的破空之聲,甚至連半點氣流也未牽動。猶如一場無聲的驟雨,轉瞬間一套劍招已經使完,女郎輕輕吐氣,緩緩把長劍收回鞘內,直至此時,才有一道微微的旋風吹拂起女郎飄逸的長發。婦人滿意的連連點頭,讚許道∶“雅兒每天都進歩不少,這一套飛羽逸空劍的精義已經完全被你掌握,現在欠缺的隻是雅兒本身的功力和臨場對敵時的反應。好了,娘還有些事要辦,雅兒先去休息吧!”被喚作雅兒的女郎放下手中長劍,靜靜走向自己的房間。

“找到那使用‘雲蹤魅影’的少年了嗎?”婦人在女郎離去之後神色一正,轉身背對着窗口道。一道話聲自窗外傳入躬敬答道∶“還沒有。”婦人冷聲下令∶“改變方針,一發現目標,格殺勿論!”一陣輕微的風聲掠過,江湖上追殺畢天雨的人馬又多了一路。

“抱歉……雅兒,娘欺騙了你,娘也是為了你好,有些事還是忘了比較好啊……”宮裝婦人喃喃自語道。

女郎回到自己的房間內,無言走向床 躺了下來,心中那股揮之不去的不確定感又再次湧現“柳書雅……這真的是我的身分嗎?還有……”攤開自己依照心裡的印象畫出來的畫像,對自己的身世感到一絲懷疑但卻苦無頭緒的柳書雅靜靜地思索“你到底是誰?為什麼總是在我回憶過往時出現呢?總覺得……我們好象應該……認識對方很久了……唔!?”一陣突來的頭痛讓她皺眉閉目,趕緊放鬆情緒,疼痛才慢慢消失“唉……”滿腹愁緒隻能盡付一聲輕嘆,聲中滿是無可奈何……“老李,到底還要多久才到啊?”一輛緩緩而行的馬車內傳出這頗不耐煩的詢問。駕車的老翁陪笑答道∶“回公子的話,就快到了,就在前麵。”車內人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這是你第幾百次這麼說了啊?”老翁依舊是一臉笑容∶“回公子的話,第七十五次了……”車內人無奈的嘆息一聲之後道∶“老李你是不是在耍我啊?”老翁還是一貫的笑容∶“回公子的話……”

“算了!當我沒問!回頭記得提醒我扣你半個月工錢……到了再叫醒我……”老翁微笑點頭,繼續緩緩驅車前進。(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一陣連續不斷的轟隆聲響隨着馬車的行進而越來越大聲,車內人的睡眠也被這聲浪給吵醒∶“老李,這聲音是怎麼回事?”趕車的老翁答道∶“回公子的話,前麵不遠處有個不算小的瀑布,這聲音大概就是從那兒傳來的。”

“哦,這樣啊……”車內人突然靈機一動∶“老李,咱們去瀑布那兒看看。”老翁為難道∶“回公子的話,就快到達目的地了,再說讓人等侯總是有失禮數……”

“管他的!本公子肯讓他等就已經很給他麵子了!難得出來一次,卻每天趕路,好不容易才有個小瀑布可以欣賞一下,不管你說甚麼,反正我是去定了!”

“回公子的話……”車內人突然說道∶“一個月!”

“啊?”老翁一時反應不過來“兩個月!”

“公子……”老翁還想求情“叁個月!”

“回公子的話,老李馬上就去!”老翁搖頭苦笑,替自己叁個月的薪資哀悼。

馬車停在了瀑布下的小湖之畔,推開布簾,車內之人走了下來。就那樣隨意自然地站着,嘴角掛着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意,這年約二十左右的俊秀青年給人一種略嫌輕浮但是卻又不讓人討厭的感覺。看着小湖畔優美的風景,清澈的湖水漾着一波波漣漪,就連原本震耳的瀑布聲響似乎也變得動聽了起來。青年道∶“老李,我要下去泡一下水,這幾天每晚都住在那種不象人住的低級客棧,連身上都沾滿了討厭的臭味,現在剛好可以洗個乾淨。”

老翁喃喃道∶“急甚麼嘛!就快可以舒舒服服洗個熱水澡了說……”青年猛地回頭道∶“老李,你剛剛在念些甚麼?”老翁處變不驚∶“回公子的話,今天天氣很不錯。”

“恩?剛才你好象不是這麼說的嘛?我最討厭人傢在背後說我壞話了!”青年若有所悟地揚起一邊的眉頭,斜睨着老翁。老翁躬身答道∶“回公子的話,老李知道。”青年這才滿意的回過頭去。

叁兩下脫光身上衣物,隻剩下最後最貼身的短褲,正當青年擺出姿勢準備漂漂亮亮地跳入水中時,一個人卻自湖麵下鑽了出來,青年的姿勢瞬間凍結,兩眼再也離不開那突然出現的人。那是個女人,有着一頭烏黑長發和清麗麵貌的美女,而且此刻她的身上並沒有任何一絲片褛,潔白細致的肌膚和曲線窈窕的胴體赤裸裸的展現在青年的眼前。女郎似乎也沒料到湖畔居然會有人,雙手護着胸前將身體隱藏在湖水之中,冷峻但帶着點迷惑的眼神盯着那一直以奇怪姿勢站着不動的青年。

“公子,公子,公子……公子!”老翁的調用喚回了失神狀態中的青年,連忙拾起散落一地的衣服,青年轉身邊穿邊道∶“啊!我並不知道你已經在裡麵了……”女郎不發一語,隻是不斷的注視着青年的動作,仿佛是發現甚麼新奇玩意兒似的。青年穿好了衣服,轉身這才發現女郎奇怪的目光∶“你……叫甚麼名字?”他很想多了解一些關於她的事。

女郎瞬間收起了原本冷峻但並不具敵意的錶情,換上了極度緊張而且深具戒心的麵容,象是一隻受到驚嚇的蛇盤起了警戒的姿態。青年連忙退了幾歩道∶“我無心刺探你的隱私,隻是想向你好好錶達我的歉意……”女郎還是沒有開口,但是眼神慢慢又回復到原本的樣子,望向湖畔一顆不起眼的石頭,女郎清澈似水的大眼睛閃過一絲不安。青年仿佛大夢初醒似地轉身背對女郎∶“啊!你先起來穿上衣服再說吧!老李,去石頭那兒把衣服拿過來。”

背後傳來女郎爬上岸來時發出的聲響,青年的腦海響起兩種聲音“回頭吧!偷看一下,她也不會掉塊肉。”

“不行!憑我的身分還需要偷窺嗎?有的是美女等着我去欣賞。”

“哦?你確定還有比她更美麗的美女嗎?”

“這……總之不行就對了!”

“如果是我的話就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反正損失的是你,隨便你吧!”

“……啊!不管了!”腦海裡看與不看的爭論最後得出了共識,青年偷偷地偏過頭用眼角的馀光瞄了一下。

女郎斜斜地側身背對着青年,正用毛巾擦拭着身上的水滴,完全沒有察覺到青年偷窺的目光。青年的目光在女郎長發的盡頭處停留了好一陣子,雖然女郎雪白修長的雙腿也深具吸引力,但是青年的目光依舊無法離開那有着美術品般完美弧度的渾圓部位。女郎又側了側身子,青年也看到了女郎原本因為角度而看不到的右大腿。一條小黑蛇張開了嘴露出銳利的毒牙,沿着女郎的大腿一圈圈地盤繞着,殷紅的雙眼直勾勾地盯着青年。

“小心!”青年話一出口就後悔了。女郎驚訝轉身,毛巾遮掩着身體,兩眼閃動着不解,等待青年的解釋。

“我以為那是真的……”青年尷尬地望向女郎大腿處栩栩如生的黑蛇刺青。女郎並沒有生氣,青年的樣子讓她深埋心底的記憶一瞬間浮現,但伴隨而來的是一陣強烈的頭痛,痛楚讓女郎差點昏了過去。顧不得赤裸的身體讓青年看見,女郎在青年的注視下迅速穿上衣裙,舉歩踉跄地離開湖畔。

“等一下……”青年舉歩慾追。老翁此時開口道∶“公子,這位姑娘似乎不慾受打擾。”青年停下腳歩,喃喃自語道∶“可是……我還不知道她的名字啊!”

“是你!?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子……”

“……不要告訴她我來過了。我想請你幫個忙……這對你來說應該不成問題……”

“沒問題!說吧!你想要我怎麼幫?”

“廢了我的功力……”

“啊!?”

“這時有時無的功力雖然強橫,但是它已經讓我嘗到永生難忘的痛楚,讓我親眼目睹心愛的人的逝去……就在我的眼前!我寧願從頭來過,這該死的功力……不要也罷!”

“你確定要這麼做?如果遇上仇傢怎麼辦?”

“……”

“好吧!你忍耐一下……”

“……”

“這並不是永久的禁制,但能夠解開的人隻有我,如果你任何時候反悔了,來找我吧!”

“……”

“畢……別死啊!”

太原,衙門立的公告“緝捕賀蘭七兇,死活不論,黃金百兩!”這公告已經立了很久了,撕下過它的人也不在少數,但卻從來沒有人拿到這百兩黃金。負責看守公告的差人也已經習慣性的打着盹兒,黃金雖然誘人,但如果比起性命的話,卻又算不了甚麼了。與往常不同的,今天的公告被撕了下來,那是一名滿頭亂發的瘦削黑衣男子,沒有多說甚麼,他撕下公告之後就出城去了。差人搖了搖頭∶“又來了一個不要命的……”

賀蘭山麓最兇惡也是勢力最大的一股綠林山賊,首領便是賀蘭七兇,雖然隻是一群烏合之眾,但是憑藉着對山區地形的了解和充分利用,盡管往來商旅和官府數次雇用人手派遣兵員,卻絲毫奈何不了他們,隻是徒增傷亡。在一片靜肅的夜色之中,一道黑色身影倏地出現在山寨前,丟下背上的布袋,兩顆圓滾滾的球狀物滾了出來,直撞到寨門才停了下來。

負責警戒的人員馬上發現了寨前突然出現的人影,隨即在搖擺不定的火炬映照下看清了那兩顆球狀物原來是兩顆血淋淋的人頭∶“叁當傢!四當傢!”一時寨內一陣吵雜,隨即由五名壯漢帶頭推開了寨門。正當山賊們又驚又怒之際,離山寨不遠處的濃密樹林裡傳來一道話聲∶“想報仇嗎?我正這兒等着呢!”狂怒的山賊們兵分五路,分別由五名壯漢帶隊,從五個方位向話聲傳出的地點包抄過去。

寂靜的夜裡,除了幾聲被驚醒的野鳥振翅聲之外,靜得讓人不由自主的感到害怕。山賊們安靜又迅速地繞到了那聲音的出處,數根火把同時點亮,四路人馬第一次彙聚在一起。遲遲未出現的第五路人馬到底哪兒去了?就在山賊們懷疑時,那沉冷的聲音又再次響起∶“他們不會來了,下次記得要小心背後啊!嘻嘻……”就在訕笑聲逐漸消失之後,派出去偵查的山賊也回報了∶“大當傢,七當傢他們……”

眾人最先發現到老七少了頭顱的屍體,鋒利的刀依舊緊緊地握在手裡,卻再也沒有機會使用。不遠處躺着原本應該緊跟在他背後的手下們的屍體,每具屍體間隔着大約七歩之遙,都是喉嚨被人以利刃劃過一刀斃命。山賊們互相掩護前進的安全間隔距離,卻成了敵人借以暗襲的死亡陷井,如此俐落的身手,轉眼間便奪去數十條人命,甚至還遊刃有馀地挑釁着,盡管山賊們早過慣了刀口舔血的日子,仍然不自覺的往身旁的同伴處靠近了些。

“先回寨子裡再說!”山賊們接獲這求之不得的命令,不敢在這樹林裡再多留片刻,一下子走得一個不剩。

“該死的傢夥!悶聲不吭的偷襲我們,真他媽的雜碎!”賀蘭七兇中的老六怒氣衝衝地罵着。老二拍拍他的肩膀道∶“別這樣,我們不也是這樣一路走到現在的嗎?老大要我們去大廳,一定有了甚麼發現……對了,老五呢?”

“他去巡視山寨週邊,這次的敵人不好對付,他說要親自動手才安心。”

“老叁老四也太不小心了,太平日子過慣了,逛個窯子連腦袋也被摘了下來。先去大廳看老大有些甚麼話要說吧!”

老大仰頭喝下一盃烈酒,火辣辣的感覺稍減心中的混亂,桌上的字條早在六天前就已收到,自己卻沒把它放在心上‘七天內滅賀蘭山寨’恨恨地把字條揉在手心,一仰頭又灌了一盃酒。門外傳來手下話聲∶“大當傢,二當傢六當傢已經在大廳等侯。”

“老五呢?”

“五當傢正在巡視警備。”

“我知道了。”老大舉起酒盃,準備這盃喝完就去跟大傢商討對策,一仰頭……“我來替你去吧!”老大隻能依稀聽到這句話,喉嚨處不斷湧出鮮血的傷口瞬間已奪去他的生命,快得連悔恨的念頭都來不及興起……

兩人不約而同地 住心口,鮮紅的血液自指縫之中不斷流失,難以置信地直視着自己的老大∶“為……什……麼!?”老二拚着最後一口氣吐出這滿懷怨憤的質疑。或許是憐憫,又或許是對將死之人最後要求的回應,老大輕輕閉上眼睛,再睜開時,整個人的感覺完全變了,明顯得一眼就能看得出來。老二終於咽下了最後一口氣,那湛藍的雙眼已經告訴他他想知道的答案。老大靜靜地走出大廳,遠遠就看到不知情的老五正向着大廳走來……

賀蘭七兇死亡的消息並沒有傳遍江湖,那隻不過是偏僻地區的一些不入流山賊們的訃文罷了。仿佛那是個開端,短短叁個月之間,橫行河北的盜匪賊人幾乎全被官府給捉拿了。不過這也沒引起太多人的注意,直到名列黑榜的‘魑魅魍魉’四兄弟一夜之間被人殺了個精光才引起了眾人的注目。‘魑魅魍魉’擅長用刀,四兄弟合力的刀陣更是頗負盛名,雖然沒有人親眼目睹這場戦鬥,但是從事後現場的情況看來,斬殺四兄弟的似乎隻有一個人。

又有一名黑榜高手被殺了,‘風刀’厲傑。整個武林開始注意這奇怪的情況,看樣子似乎有人專門對付江湖上的用刀高手。就在眾人開始警戒,甚至設下陷井準備對付他時,那人卻又突然消失了,沒有人見過他,沒有人識得他的武功,隻能從被殺的人的屍首知道他的武器應該是一把刀,但是卻連猜測也無從猜起他那把刀到底是一把怎麼樣的刀。

華山腳下的一處偏僻樹林,兩條身影正對峙着。一頭亂發遮麵的黑衣人不帶感情的語音道∶“‘飛燕’羅進?”

“看樣子你應該就是近來江湖傳聞中的神秘殺手羅?等你很久了,羅某不殺無名之輩,報上名來!”灰衣男子反問道。黑衣人輕輕搖頭,向羅進勾勾手指∶“你不需要知道……”冷哼一聲,羅進自腰際鞘中拔出一把長約尺半的短刀∶“就讓我瞧瞧你有些甚麼本事吧!”隨着未完的拔刀動作,羅進掠前攻出了第一招。

黑衣人狼狽地退了一歩,低垂的左手由指尖滴下幾滴血,腳下傳出鐵煉相互摩擦的聲音,交手隻一招便已落於下風。羅進微感驚訝∶“真的是你殺了風刀厲傑?

出刀吧!不然你就沒機會了!”黑衣人緩緩舉起左手,隱約的眼神自亂發中透露出來,沒有甚麼特別的情緒,隻有幾許……喜悅?舔了舔手上的血迹,黑衣人嘴角微揚∶“用你最強的招式……不然…它將會殺了你!”雙手交叉,宛若由自己的身體中抽出血液似的,黑衣人的右手中多了一件奇怪的兵器,一把暗紅色的奇異長刀。

羅進一開始時原本有些失望,當黑衣人拿出了那奇怪的兵器之後更是如此,但是當他準備出招結束這場戦鬥時,卻赫然發現黑衣人原先破綻百出的守備變成了一種奇特的方式,雖然還是有許多漏洞,但是總有一種如果攻過去就中了他的計似的感覺。

“來吧!用你最強的‘飛燕斬’攻過來吧!趁着我們都還年輕。”羅進實在不明白,黑衣人語氣中的自信到底是從哪兒來的,難道他那把怪兵器真有勝過自己的把握?

羅進往後一躍,手中短刃並未收回鞘內,兩眼一瞬不瞬地直視黑衣人。

“這樣才對……”就在黑衣人的話聲之中高高躍起,羅進雙手握刀狠狠下劈!偏着頭看着羅進飛快的動作,黑衣人仿佛不把他成名於江湖的絕技放在眼裡,右手長刀依舊無力的低垂着。就在兩人距離迅速縮短至短兵相接的程度時,羅進落下的速度猛地加快,短刃錯過了目標,在主人右腳着地、旋身的勢子之中再次攻出!

猶如流星劃過天際留下的耀眼殘光,黑衣人手中的奇異長刀使出了隻有它才能完美展現的奇異招術,暗紅色的光華在半空之中化作致命的九道鋒芒。

“當……”

八聲幾乎在同時發出的金鐵交鳴之後,羅進手中短刃脫手,插在黑衣人的左肩上搖搖晃晃。

“生死之間由不得你遲疑……本來你可以和我同歸於盡的,但是現在……”黑衣人拔下羅進的短刃,再也沒向他望過一眼。卷起左腕衣袖,將暗紅長刃繃帶般纏在手上,黑衣人喃喃自語∶“刀狂……”拖着沉重的腳歩,帶着鐵煉拖地的聲響緩緩離去。

枕邊又是濕濕地,這已經是自己第幾次夢見他了……“我不愛你。”……睜開雙眼望着天花闆,小夜掀開被子坐了起來。

“醒了嗎?”一個已經漸漸變得熟悉的聲音自房內中心處傳來。

“你很沒有禮貌耶!一聲不響的偷偷進女孩子的房間。”

小夜聲中微帶不悅,但是並沒有太多責怪之意,舒服地伸了伸懶腰。葉良聳肩道∶“這整個島都是我的,我愛上哪兒……就上哪兒……”說話時目不轉睛的望着小夜伸展身體時的動人姿態。

“喂!”一聽到小夜的聲音,葉良連忙轉移視線,故作鎮定道∶“啊!甚麼?”小夜向着房間門指了指。葉良看了看房門∶“門怎麼了嗎?”小夜拿起枕頭就丟了過去∶“你很故意哦!快出去啦!”葉良輕而易舉地接住了小夜的趕人枕頭∶“為什麼?”

“對哦!這整個島都是人傢的……”小夜開始一言不發地除下身上的衣衫。葉良顯然有些出乎意料∶“你……你在乾什麼!?”

“看不出來嗎?我在換衣服啊!既然你不肯出去,這兒又是你的地方,那我隻好當着你的麵換羅!”小夜一臉無辜道。

“慢點……我出去就是。”葉良顧不得手裡還拿着個枕頭,急忙退出房外。

“這麼早就來報到了啊?”身背黑色大弓的男子倚着牆壁帶着滿臉笑意道。

“阿洋……我隻是來看看她的傷勢好點了沒有。”葉良回復一貫的態度淡淡道。葉洋拍拍他的肩膀道∶“天天都來耶……你可真關心她啊!咦?你手裡的枕頭是怎麼回事啊?”葉良正想把枕頭藏到身後,枕頭卻被人接了過去∶“就是這麼回事!”從房裡出來的小夜拿着枕頭作勢慾丟。葉洋雙手連搖∶“嘿!別丟……我知道了。對了,我還沒自我介紹,我叫葉洋,葉子的葉,海洋的洋。海狼島的總管和海狼號的副船長,島上從阿良開始排第二就是我啦!”

兩個男人這才注意到小夜的服裝,那是島上海狼號成員的標準服飾,穿在小夜的身上卻顯出另一種截然不同的感覺。原地轉了個身,迷人的笑靥之中小夜靈動的目光征詢着兩個男人的意見,雖然傷勢稍微減去了小夜與眾不同的英氣,但是隱約的柔弱卻襯得她更帶迷人的魅力。葉良和葉洋對望了一眼,分別從對方的反應看出他的想法“她真適合這樣的打扮。”毫不吝惜地展露笑容,小夜一左一右挽着兩人的手道∶“帶我到島上參觀一下吧!悶了這麼多天,身體都快發黴了。”從懷裡拿出一條紅色頭巾,葉洋微笑道∶“大小姐,這頭巾你還是綁上吧!免得島上弟兄們個個都無心工作了。”

高崗上的微微涼風吹得傷勢未癒的小夜機伶伶打了個冷顫,下意識的縮了縮纖弱的身子。從這海狼島上地勢最高的地點放眼望去,島的中心處栉比鱗次地排列着島上住民的房屋,當中一條筆直的大街通到臨海的港口,碩大無朋的‘海狼號’靜靜地等待着下次出航。

“你們為什麼要當海盜?”小夜直覺島上居民並非逞勇鬥狠之輩,遂提出此問。看了葉良一眼後,葉洋道∶“海狼島本是個沒有人煙的荒島,自從阿良的爺爺發現了這兒之後,因為島上既有可飲用的水源,島的附近又蘊藏豐富的水產漁獲,陸陸續續越來越多的人舉傢遷移來此,慢慢地發展至近乎現在這般規模。”

小夜菈着兩人找了塊大石坐下來,她知道葉洋方才所說的隻是個開頭。葉洋續道∶“這遠離塵囂的世外桃園原本並沒有象我們這樣的人,就連阿良的爺爺也隻是略懂一些簡單的武術招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緩緩吐出來∶“阿良的爺爺知道這小島需要自我防衛的力量,而且如果島上居民都能學習一些基本的強身健體的武功,那也不是壞事,對於需要身體力行的漁民們也會有所幫助。於是阿良的爺爺把他兩個兒子和一個跟了他一輩子的夥計的兒子一起送到內陸,希望他們能求得名師,學成歸來。”

“叁人分別拜在不同的門下。夥計的兒子最早回來,他僅遵父親的話,努力的學習如何與人生意往來,憑着精明的頭腦,他的生意手段馬上讓島上的經濟情況大大改善……阿良的伯父則學得了一身造船制艇的技術,島上漁民使用他制造的漁船,漁獲量也節節提高……”葉洋轉頭望了正遙望海洋的葉良一眼,續道∶“又過不久,阿良的父親也回來了,還帶了一位已經懷孕了的女性回到島上,那自然就是阿良和他的母親。”

倏地站了起來,葉良背對着他們兩人道∶“我去港口看看。”隨即大歩離去。

小夜皺眉道∶“他是怎麼了?”葉洋輕聲一嘆∶“等會兒聽完你就知道了。雖然當時葉伯父的武功已是極強,但短時間內要教會一群全然不懂武藝的人,卻也不是簡單的事。隨着時光流逝,阿良母親臨盆的日子越來越近,終於在一個平靜的夜晚生下了阿良,母子均安。”聽到這裡,小夜越發覺得有些不對頭了,為什麼原本與世無爭的小島會變成海賊的根據地,而漁民則變成了橫行海上的盜匪?

葉洋原本平靜的麵容忽地罩上寒霜∶“就在阿良出生的那晚的黎明前一刻,島上居民狂歡慶祝後倦極而眠的時刻,那群該死的……那群該死的……居然趁虛而入,不隻搶劫財物,還殺死了島上所有來不及逃生的居民!”小夜雖然也算得上身經百戦,但卻也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隨即握緊了拳頭,遙想當年島上的慘狀,心裡不禁充滿了憤恨。葉洋冷聲續道∶“葉伯父雖然武功高強,一路縱橫無敵帶領着剩下不到十分之一的島民奪船逃生。等到眾人確定已經逃出生天之後,才赫然發現葉夫人並沒有在船上,葉伯父抱着剛出生不到一天的阿良無聲地痛哭……就在七年前,兩位葉伯父留下生平最後完成的戦船和武技之後,就先後去世了。”

小夜嘆道∶“難怪你們會變成現在這樣……還沒找到兇手嗎?”葉洋也長身站了起來,搖頭道∶“如果找到了,我們還需要這樣扮下去嗎?”小夜沉默片刻後道∶“你們有沒有試過到內陸去碰碰運氣?”葉洋想也不想就搖頭道∶“不可能!他們搶了那麼龐大的一批財物,上了內陸隻是反而讓自己成為另一批掠奪者的獵物罷了。我們已經和這片海洋上的所有勢力打過交道,完全沒有半點線索,那群人好象憑空消失了似的,沒有人知道他們到底從何而來又從何而去。”這年輕的海狼島總管平常總是笑嘻嘻的臉上,此時不由得流露出自責神情。

“阿洋,你這把弓叫甚麼名字?”小夜突然錯開話題問道。葉洋一愕道∶“啊?”小夜伸手想要拿起葉洋斜背着的那把黑色大弓∶“弓!我剛剛問你它的名字。”兩眼閃過一瞬間的懷疑,但葉洋還是讓小夜接過這把他從不離身的大弓,充滿驕傲的道∶“‘敗北之鷹’。”小夜微微錯愕道∶“‘敗北之鷹’?”葉洋眯着眼做了個菈弓瞄準的動作∶“這片海洋上的人叫我‘海獵鷹’,這把弓就是我的招牌。

‘敗北之鷹’,敗敵於千歩之遙。”試着菈開弓弦,卻隻能菈開一點點,小夜皺了皺眉頭道∶“好重哦!”握着弓的雙手下垂着。葉洋笑着接過黑色大弓道∶“你傷還沒好,等你傷好了再試。”

拍拍葉洋的肩膀,小夜道∶“看在你讓我碰你的兵器的分上,我好心告訴你一件事……這是我覺得的啦!我想他們應該是躲在內地,查查當時有哪些人突然冒出頭來,或許會有線索。對了!還有一件事……‘敗北之鷹’這個名字……好難聽喔!”說完就嬌笑着跑下山坡,隨性的動作有着說不出的嬌俏、可愛。葉洋攤了攤手,喃喃自語道∶“會嗎?我覺得不錯啊!還好吧?……”隨着小夜之後歩下山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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