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去山上采藥,水風乾了一大早就起來了,給傻子一些吃的東西,他去山上估計要一天才能回來,傻子自己也不會弄東西吃。
“媳婦,我也想去。”傻子拽着水風的袖子,哭囔道。
水風舀了一勺粥塞進他嘴裡,道:“我山上,帶你不方便,你乖,待在傢裡,我晚上就回來了。”
唐無嘯還是不願意,跟在他弟弟不肯放手,水風就哄他,就給他帶蘑菇回來,下雨以後山上會長很多蘑菇。
哄了傻子很久,他才願意乖巧地待在傢裡,水風換了自己是誰的衣服,把頭發綁好,背着小籮筐長大的門。臨走前他怕唐無嘯會亂跑,乾脆把院門鎖上了。
他一大一大早就要出門,當然引起了唐玮的注意,看門的小厮跟着他打聽去處,水風就道要上山采蘑菇。
少在奶奶院子裡養雞鴨的事,整個唐傢大院都知道所以,他去山上采蘑菇也引起什麼注意,一個野丫頭慣性是不規矩的,做出來都不奇怪。
陰雨連綿的天氣,大街上沒有什麼人,水風沒有撐傘,任由雨霧打濕了衣服和鞋襪。他喜歡下雨的天氣,因為每次下完雨,山上都會長很多蘑菇,他就可以摘下來帶回傢和弟弟飽餐一頓。
如果不是因為瘟疫,他一輩子也不會離開故鄉,雖然族裡沒有人喜歡他們,但至少他們還有一個傢在,他們可以自己養活自己,開開心心的活着。
走到城外以後,水風就把鞋子脫了,他不喜歡穿鞋,尤其是這種狹小的繡花鞋,不咋噠不磨不說,穿着兩天就得一腳水泡。(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走幾裡路對他來說不算什麼,先前在唐傢的深門大院,他更喜歡山上的風景,就是這裡的山極度貧瘠,沒有雲南的植物多。
解毒的草藥喜歡長在峭壁上,細細的空間幾根長在一起,要很認真的找才行。等雨下得小了一些,水風便扒着山崖的邊緣,小心翼翼的朝懸崖邊上挪去。下過雨的山石特別的滑,如果勾不住掉下去,摔不死也得半殘。
草細小,路又濕滑得厲害,水風摘了快一天也沒采滿一個小籮筐。山中多樹,他的衣服破了幾處,好在他穿得是舊衣服,可惜唐傢的那些綢緞衣服,早都被淋得不能看了。
水風坐在地上歇了會腳,有不常見的鬆鼠好奇的停在他腳邊,待他一動彈就快速的竄上樹頂不見了。秋末冬初的時節,這些小動物都在忙着儲存糧食,省下的入冬餓肚子。
這解藥吃才好,其實水風心裡也沒什麼數,因為族裡人人都知道那種草有毒的,而且要煮過以後才有毒,誰也不會誤食。他隻記得小時候的時候,鄰居傢的小孩調皮喝過,他的傢人便采這藥煮給他喝,後來慢慢的好了,喝了多久他也不知道。
不傻的唐無嘯期待的,水風並不知道,他隻是從旁人的隻言片語和那些照片上猜測一二。不過不管是什麼,總比現在這燒粥不會火的好一些吧。
水風想起那兩個腳夫說的,要是唐傢的大少爺不傻,倒貼叁千個大洋都嫁不進去的話來,又想起傻子連臉都不會洗的一樣,忍着出來了,個傻子,還值叁千個大洋呢。
想起唐無嘯,他就想起早上答應傻子的,說要給他帶一些蘑菇回去,隻是這地方的蘑菇都小小灰灰的,長得沒啥精神。水風隨意的摘了長得還湊合的放在背簍裡,省的回去沒有傻子又要鬧起來。
天已經快黑了,待在山上也不安全,不過水風覺得這草藥太難采摘了,不如多采點回去曬乾了用,說明這東西也耐放。
畢竟他一出來就是一個世界,老這麼把傻子一個人放在屋裡,他不放心。他隱約覺得唐唯還會再跑來,唐無嘯屋子裡那麼多東西,萬一有很重要的東西,肯定招人惦記。
水風想多摘,卻忘了采藥的規矩,一貪心就容易出事。他畢竟淋着雨爬了一天的山,體力消耗的厲害,等他踩着山崖石去夠最後一把草藥的時候,一不留神踩滑一個腳,雖然反應很快的抓住了支架,卻依然被鋒利的邊緣割破了腳心,差點從峭壁邊上下去,他花了好些力氣才滑脫險。
這通折騰,等水風回到唐傢時已經是深夜了,小厮慣會偷懶,大門已經上了扳機,他敲了幾下沒人應答,乾脆從牆上翻了進去。
夜深人靜,唐傢底層的院落像死了一樣寂靜,隻有零星的護院巡邏的燈火。水風一拐一拐走到北院,發現院子的門縫裡透着光來。唐無驚居然還沒有睡,平日裡不到十點他就困了,一上床就睡得安安穩穩。
他打開鎖,發現唐無嘯打着一把傘,手裡拿着手電筒坐在臺階上打瞌睡,一見他回來了,傻子立刻蹦了起來,高高興興的撲了過來,渾身濕透了媳婦的心裡委屈,道:“媳婦,你走了好久啊,我想去接你,可是門鎖了。”
白日裡水風一走,傻子就無力乾了,天又下雨,他不能去院子裡看小雞,隻能坐在榻上發蔫,這蔫就蔫了一天,媳婦還是沒回來,他連飯都提不起精神吃了。
後來天快黑了,唐無嘯見雨落得急了,想起水風沒有帶傘,就找到了傘來想去接,這才發現院門鎖了,隻好坐在門口一直等着。
水風腳痛得厲害,哪還承着他這麼大的壓力過來,他累得要命,推着男人的肩膀道:“我身上都是土,你別過來,走走走,進屋去。”
進了屋,水風才終於看清了自己現在的樣子,他在山上待了一天,一身全是泥水,不僅如此,他褲管上全是斑斑駁斥的血迹,看着同樣的人。
水風還以為自己隻劃破了腳,連着小腿也被割破了,怪不得他會覺得那麼疼,越走越覺得沒力氣,肯定是血流得太多了。薄的山石鋒利的像一把刀,這傷口恐怕是淺不了。他把背簍摘下來小心的放好,對傻子道:“嘶,去給我打盆水來,再拿個四週,快點。”
傻子哎了一聲,慌忙跑到水缸邊打一桶水,又去翻衣櫃毛巾找。水風找了個凳子坐下,撕掉了半截褲管,用毛巾沾着清水擦拭掉泥水。
唐無嘯蹲在他身邊,眼見着泥水被擦拭乾淨以後,那條足有叁四寸長的傷口,皮膚被磕碰出青青紫紫的淤痕更細,這傷嚴重幾分,真是嚇人。
他看着心疼,想伸手摸摸,又怕弄疼水風,隻能眼巴巴的看着,哆哆哆嗦的道:“媳婦,你受傷了,肯定很疼。”
水風記得抽屜裡有些洋藥,還有繃帶,就道:“沒事,你去把抽屜裡的藥拿給我,包上就不痛了。”
唐無嘯不認得洋藥的樣子,乾脆把整個枕頭都拽了出來,擠到水風身邊,給他看裡麵的東西。水風隻認得一種消炎藥,是蘇風生病的時候洋醫院給開過的,比一包米還貴一些。
他讓傻子給自己倒了一盃水,把藥給吃了,又用繃帶綁住了小腿和腳心上的傷口,這才總愛鬆了口氣,傻子看着,充滿憂慮的問他道:“不疼嗎?”
水風捧着他的臉,在他腦門上親了一口,笑着道:“嗯,不疼了,放心吧,你很快就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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