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翩翩也不太好說什麼了車子不知開了多遠,路上幾乎都沒有車了,翩翩心裡可有些緊張,沒曾想她們還要繞路去乾別的,這大晚上人生地不熟的,這是要去哪兒啊,她也不好多問什麼,越來越覺得車裡的氣氛不對勁,所有人也不在說什麼。
車子駛進了一個鎮,路兩旁是人傢,但很昏暗,走了一段在一戶人傢門前停了下來。小梁打開車門,後麵的阿婆要下車,翩翩也起身下來了,老人過來自己還座那裡肯定不好。這一下車,她又不禁端詳了一下,這老太太至少八十往上的年齡了,走路蝼蛄着腰,站不直,穿一雙黑色的布鞋,肥大的褲子下麵綁着褲腿,一走過一股煙葉味,雙手各戴了兩個戒指,手腕上麵有金镯子。但是這老人走路力道不弱,下車也不用攙扶,下車身形輕便。這時,這戶人傢有幾個人接出來了,對老人很是尊敬,趕忙上前攙扶着往裡麵讓,翩翩站在原地,沒有動,她不知道這是咋回事呢。
“這是我姨媽傢的,這次我們送她來住兩天,順便有幾個人需要她給看病。”
“你外婆看病?”
“是,我阿婆是這邊有名的神婆,一般人可請不來。那個姐也是今天來找她看的”梁雪楠神秘自豪的說,她說的那個姐就是座在她一旁的那個年輕女孩。
“這,我就不進去了,車裡等一會兒吧”
“別啊,我們吃完飯再走,進來”
“這,算了,我不進去了,這麼晚還去你姨傢打擾不好的”翩翩麵對這麼一棟又黑又破舊的房子真的不想進去,裡麵都是陌生人啊。
“哎呀,來了怎麼好不進去,走嘛!”說着,另外幾個傢人也走了過來,其中有兩個長的挺壯的中年婦女,用口音很重的普通話邊說,就邊菈住黃翩翩的兩隻胳膊,一邊一個,梁雪楠站在後麵,就推着她的後背往裡麵走,她覺得有些不自在啊,這傢人也有點過分熱情了,怎麼還硬往裡麵連菈帶推呢,可不走不合適了,她還穿着制服,實在是有些不太方便的,但也沒有辦法,就走了進去。
海南房子都是這樣風格,門朝街,進門就是房間,這鄉下的房間都不小,隻是這傢屋子裡的設施比較陳舊了,老式衣櫃,圓桌,還有老式那種擺鐘,都是大概二十年前的物件了,現代化的就是那臺液晶電視。屋子裡的燈光有些昏暗,地上有一片片紅色的斑迹,就像是血一樣,這個翩翩知道,是嚼檳郎吐的水,當地好多人有吃檳郎的習慣,但這似血迹的東西在這個房間裡看起來不舒服。屋子裡麵一股沉舊的傢具還有飯菜和煙菜檳郎混合的氣味。(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主人熱情的將黃翩翩讓到一個看起來稍微乾淨的椅子上座下來,然後給她遞上了茶水,這茶碗都讓茶漬給浸透了,本來是磁白色變黃色了,也不知用了多少年了,她道謝後接過來放到了一旁。誰知,那個姨媽確說,讓她品嘗一下,這是她傢自種的上等茶葉,貴客來了才上的,一定要飲一飲,這女人嗓門很大,說的口音翩翩聽起來很費勁,但也能聽懂。
“姐,我姨媽很熱情的,這是她傢自種的茶,特別好吃的。你品嘗一下嘛,要麼主人會覺得怠慢了”
翩翩無奈,硬着頭皮端起了茶盃,然後對着那個盃口抿了一下,她怕口紅蹭到盃子上麵,很是小氣,空姐這禮儀肯定沒的說。
從進來開始,翩翩就覺得座在她的對麵那個阿婆不時的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盯着她,隻見她盤着腿,手裡拿着一杆特長的煙帶鍋,不時的吐出了又濃又嗆着煙霧來,她不斷的盯着翩翩,神情不定時露出一股詭異的微笑,黃翩翩不知為什麼就覺得被看的很是不舒服,心裡發虛,似乎這個老人知道她的什麼秘密一般,她剛抿完一口茶,老人咧開兜着牙床的嘴,滿臉的皺紋舒展開,然後拿煙袋鍋對她的方向晃了一晃,嘴裡不知說了一句什麼……
梁雪楠姨媽傢人不知談論什麼,她們方言說的很快,外人基本聽不懂的。黃翩翩座在那裡無所適從,真後悔不該搭她們的車子,好在和她同行的還有小梁也稱為姐的女孩,也隻能和她隨便聊幾句。這個女孩兒年齡與她相仿,長相清秀,但是氣色不太好,似乎身體有恙。小梁說過,是帶她來讓阿婆看病的,翩翩詢問了一下她哪裡不適,這女孩閃爍其詞的不願多談,似乎有私密,那自然不便過多詢問。正談論間,門外進來叁人,兩個女人帶着一小女孩,正是找阿婆的。
那個小孩大概四五歲的樣子,比糖果大一些,神情萎靡,麵黃肌瘦,看起來確實身體不好。她姨媽傢人此時去外堂準備飯菜,梁雪楠男友也出去了,屋裡有阿婆,梁雪楠和黃翩翩及那個同來的女孩。這來的兩個女人進來對阿婆是畢恭畢敬,老人不啰嗦,也不詢問病情,就靜聽傢人聲淚俱下的介紹情況。
翩翩問自己是不是出去回避,小梁說不必,見識一下阿婆為人排憂解難,不是誰都有機會的。翩翩說自己聽不懂她說什麼,小梁就給她解釋情況。這位傢長說小孩兒生病,開始以為就是感冒發燒而已,但病情未見好轉,持續低燒,食慾不振,去市裡醫院也看過了,化驗也沒有什麼問題,這可讓一傢人都急壞了,所謂對症下藥啊,但現在連病因都未知,怎麼用藥,市醫院也說不出什麼,建議去廣州查,這一下就叁個多月,藥可真沒少吃,但一直就不見好轉,對於這樣傢庭來說,去廣州很大的困難阿婆聽完麵不改色,悠然的拿着大煙袋吸了一口,和緩的說這孩子根本沒有病,被東西蹤上了,身後跟着個小孩子。話一出口,這一屋子人都打了個冷戦,尤其是翩翩,本來高知傢庭出身,是不信這些的,但這個氣氛下你聽完也會恐懼啊,這老太婆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真夠嚇人的,有心起來出去,但不太好,隻能硬着頭皮座在那裡。
這兩個女人是孩子母親和姨,聽完也是驚訝遲愣,迷茫的眼神盯着阿婆,詢問如之奈何。阿婆說好在這小孩子不是外人,還算好對付。當時這位年輕母親聽完是臉色一紅,沒有多言,老人隨即把她叫到身旁,低語了一番之後,女人隨即千恩萬謝的帶着孩子離開了。這時小梁主動和翩翩解釋,說這個小孩兒是被她弟弟給蹤上了,這弟弟是她同母異父的弟弟,說白了,就是這個女人偷漢子有了野種,給墮胎了之後,小孩兒回來報應了,這事隻有阿婆能解決。
黃翩翩眼看着這件事情,心理有點發顫,她平時很反感這種裝神弄鬼的事情,也根本不相信,但是剛才這老人說起來很是從容淡定,似乎是確有其事一般,而看她的裝扮神情,尤其是那眼神,配上那張還紋着圖案的詭異老臉,真似有能讀穿人經歷一般的能力,這個阿婆本身就像是一個鬼,即便知道她的身份座在這裡,她也覺得渾身不自在,尤其她不斷的投向自己的目光,令她從心理不安……她掏出手機想借此避開這目光,竟然沒有信號,手機處在無服務的狀態,這可真夠偏僻的越是不安,阿婆越是能察覺到,眼神還瞄向她。那個找她專程來看病的姐姐走上前,輕聲通過小梁詢問情況,雙方輕聲的交流一番,隨即回歸座位,女孩兒神情復雜,小梁攙扶着阿婆起身,示意她們座,送阿婆回裡屋休息,然後走向側門,這時候,外麵又來求仙的,但被傢人以老人今天休息為由給拒了回去。她不坐在這裡,感覺還輕鬆了一些,翩翩後悔極了跟着她們搭車過來,如果這裡是繁華的地方早就借口離開了,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可現在這裡自己也走不了啊。
梁雪楠出來,沒曾想竟說,阿婆想單獨與她會麵有事相告。這下翩翩為難了,她看着這個老人都不舒服,也沒有過什麼交流,什麼事情要單獨相見,還有事相告,她能告知什麼,無外乎裝神弄鬼。可直接說不去,恐怕也不好。
“有什麼事情相告”
“我不知道,阿婆囑咐請你屋裡麵說話”
“可以轉告老人不必費心嗎,我不太懂這些”翩翩說不太懂,意思就是不信這些“你還是進去聽幾句,這有人求之不得,主動相告這是好事啊”小梁一臉笑意的說翩翩無奈,隻得起身,跟着梁雪楠往裡屋走,到了門口讓她進去,“你不一起進來?”
“阿婆說要單獨與你相告”
“那她講話我也聽不懂啊”
“你可以聽懂的,進去吧”說完小梁轉身向外走。
這裡麵比外麵要乾淨講究,一張供桌旁邊兩把太師椅,這套桌椅可不一般,是真正的黃花梨木,屋裡木香萦繞,供桌上供奉的也不知是哪路神仙,燈光昏黃,屋子裡一肌檀香的味道,老人座在太師椅上,手撚紫檀珠,微閉二目,念念有詞的不知說什麼。翩翩走進來她並未所動,自顧座在那裡。她站在一旁等候,好在沒有兩分鐘,老人停下了動作,睜開雙眼。
阿婆對着黃翩翩指了指另一邊的座椅,示意她座下,翩翩沒有拘謹,走上前落落大方的座下。“孩子,今年多大了?”老人開口說話,令人驚訝的是,竟然吐字清晰,聲音渾厚,一開口似乎在這屋裡都有回音,隻是語調有些遲緩,聲帶已然老化有些發啞。
“28歲”翩翩也直言不諱,其實這個職業並不喜歡談年齡的。
“有傢室子女?”神婆說。
“是的,您有什麼指教?”對於她的說道翩翩隻認為是她的猜測。
老人瞪着老眼不錯眼珠的看了她一會兒,沒有說話,翩翩不知為啥覺得被看的有些心虛,避開這老眼神。神婆隨即喃喃道“婚姻不睦,傢庭不合,瑣事萦繞,心有旁骛啊!”
“……”翩翩有些吃驚,她幾乎不和別人談自己傢庭的事情,但這老太婆幾句話就說出了她的現狀,最可怕的是最後一句……“您如何所知”翩翩並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你眼中帶濁氣,神情陰鬱,必是傢事所累。”老人和緩堅定的說完,看翩翩認真的樣子,接着說“你心神慌亂,心不在焉,有隱秘在心,姑娘你身心另有所屬吧,需小心謹慎”說着她露出瞬間詭異的笑容。
翩翩沒有答搭言,但內心很是復雜,她知道這類人不會有什麼通靈本領,但旁門左道會懂得心理學,但她肯定不是使詐,應該是看出自己的私密情況。至於什麼技巧她不知道,但聽說過女人有了外遇是會帶有一種氣場的,她隻是聽過一點皮毛,具體的細節她不知曉如何辨別。
“姑娘,今日相見實是緣分,恕我直言啊,你之先已身背虐債,還不悔改一意孤行,已有濁氣上身,這禍事恐不遠”老人伸手輕指向她的小腹,望着她那雙滿是皺紋枯樹枝一般的手,她覺得不甚自在,同時臉部發熱。
“多謝阿婆指點”她麵無錶情輕描淡寫的說。
“姑娘,人生在世當善念行事,寬以待人,甚忌尖酸苛刻,方可驅魔避禍”老太婆語氣和緩的說。
“老人傢,我從沒有過什麼惡念,一直都是善念行事”聽她這話翩翩似乎懂了,針對她與梁雪楠的摩擦所說吧。
老人眼中瞬間閃過些許的幽怨,之後衝她微微點頭“好自為之,自求多福”,伸手做出請便的意思,就不再說話。
翩翩起身衝老人雙手合十鞠躬行拜禮,之後轉身離開房間,她的內心剛才有些波動,但工作多年了,這個行業一般膽子也夠大,見過的世麵也多,所以並不被其所動,雖說她的話語似乎中了她的心事,但模棱兩可的語言可能是她們行業的套路術語罷了,這以前聽別人講過。而且這個環境和這個方式,令她本身也沒什麼好感,不過是裝神弄鬼罷了。
話說她出門時,神婆望着她的背影哀嘆一聲,輕道“黃小姐留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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