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我跟戈蕾說過,來日方長。我以為,我們會交往很長時間。我以為,我搞定了她,她離不開我的資助。
我嚴重判斷失誤。
將近一個月,她不回我的短信,不回我發的電子郵件,不接我的手機。我甚至懷疑,她已經離開加州。她說她住公寓,說過她的室友,說過公寓邊修馬路,但是,她從來不讓我去她的住處。細想,她一開始就動了心機,掌握住最後的主動權。
我說服自己,我們之間是一種交易,一場互不附加條件的逢場作戲,大可不必往心裡去。菈丁裔說話不可靠行事不講誠信的名聲在外,她在所難免。我是不是說錯了話做錯了事?麥德琳的事情恐怕算,但那是她推給我的。是不是我給她的低於她的預想?是不是她另選更加慷慨的他人?在那個網站遊走的男人,比我更有實力,更有魅力的大有人在。
自跟戈蕾交往,我把該網站的個人信息設定為關閉,係統不會再為我配對。那麼做,我覺得是對戈蕾的尊重。我為自己的忠誠所感動。
我重新登錄,重新設定為開放,一下收到將近十個女性的交友邀請。我的自信心得已恢復。讓我想不到的是,戈蕾也重現網站。我給她發信息,她不回應。
我們的事兒算黃了。我是主動者,我是有實力的成功人士,不是哭爹喊娘的失敗者。我振作精神,決定忘掉她,重新出發。
我選定一位年歲比我小幾歲、住在洛杉矶東區的女人,叫蘿西。她在個人檔案中,說自己生於美國南方,喜歡閱讀、釣魚、大自然、不斷更新知識,能做手工,能繪畫。見麵之前,我們在網上交流了幾回合。我發現,蘿西是我見過的女人中最能侃的一個。她把我當成多年不見的好友,從她的童年講到時事,從父母講到同事,大段大段的文字,幾乎找不出語病,筆頭十分了得。
我問她婚否,她說結兩次離兩次,有一個上初中的兒子。她說,她向兒子交過底,說她上網站的目的是尋找一個能在財力和感情兩方麵助一臂之力的好男人,如果一切順當,她恐怕要第叁次歩入婚姻。
我懷疑,她上錯了網站。我們交換了照片,她的長相屬中等,個頭偏高,頭發濃密。我對她產生好奇,認為她定是有趣的人。我給自己設定底線:見個麵,吃個飯,彼此有感覺的話,上個床,理當助她一臂之力,結婚什麼的免談。(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我們約定同進晚餐。與戈蕾不同,她要我到公寓接她。她的兒子上朋友傢過夜,她和我將有一段“隻屬於我們兩人的時間。”她的開放和對我的信任讓我舒心。畢竟是經歷過人生的人,是真正的成熟。
我攜帶鮮花,高興地敲開她的房門。她接過,說,太美了。她把花插進放在飄窗的花瓶。她還沒換裝,一條絲質的彩麵短睡衣,頭發高高挽起,嘴唇鮮紅,古銅色的大腿,赤腳走動,關鍵部位一起輕搖。我的身體起反應,不由得遐想她藏在衣服後麵的肉體。
她說,你坐一下,我進去換衣服。
我老實坐下,坐在一張繡花的沙發上。我的眼睛看着牆上的一幅風景油畫,心裡的眼睛卻偷偷溜進她的臥室,看她更衣,看她的裸體曲線變幻。我猜想,她出來時,衣着一定走性感的風。
果然,她換了一條黑色貼身的連衣裙,領口之低,乳溝露出一大半,脖子上掛一條金項鏈,緊緊依偎在雙乳之間。見我的眼神錯亂,她微笑着說,看什麼呢?
我略微尷尬,搜尋答案,她何等老練,菈出項鏈,說,仔細看,下麵綴了一個小盒墜,裡麵可以裝珍愛物。
我順勢問,裡麵裝了什麼?
她小心地打開盒墜,亮給我看,說,空的。以前裝過我丈夫---此處她用復數—的照片,後來離婚了,我讓他們搬走。我不希望它一直空着。
她目光灼灼看着我。我記住我已設的底線,誓不咬弦,不讓自己說“讓我進去”的昏話。讓我枕着她溫暖的胸部,睡個好覺,我一百個願意。
餐館是頂級的意大利餐館,設在洛杉矶城中區一座高樓的大陽臺。我們坐定,點好餐,餐前酒喝好,她俯身,大段的乳房奔入眼底,項鏈誘惑地輕擺,血紅的手指按住我的臂膀,說,謝謝你。答應我,我們要過好這個春風沉醉的夜晚。
我衷心同意。
她撩起大腿,腳踢到我的小腿肚,說,問你一個問題。
我說,請便。
如果我們第一次見麵就做愛?你會怎麼看我?
想不到她問得如此直接,我忙着找答案。她說,我本來有一個原則,絕對---聽好,絕對---不在第一次見麵上床。理由是,我要顯示自己是成熟的人,我想測定我見的男人是不是有自控力,沒有自控力的男人不可靠。我的兩任前夫屬於此列。哲人不是說過,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是天才,第二個吃螃蟹的人是庸才,第叁個吃螃蟹的人是蠢材。我不想當蠢材。
我恭維她,說,你非常聰明。
她說,但是—聽好,但是---規矩是我定的,規則隻能由我打破。你坐在客廳等我的時候,我在床上放了兩套衣服,一套是淑女禮服,代錶我剛才講的原則,第一次見麵絕不上床;一套是你現在眼睛閒不住打量的這套,代錶我決定打破規矩。為你。
被她這麼高看,我覺得作為東方人,有必要謙虛一番。我說,我喜歡像你這樣美貌高雅的人,說我不動心就太虛僞。但我是正經人,我把愉快高質量的談話和享受美食看得同樣重要。心往高處走,眼往低處看。
她聽得糊塗,說,你的意思,你對性不感興趣?
我連忙解釋,哪裡,跟你談性做愛是天下最美的事。
她說,哦,我懂了。我喜歡跟心儀的男人做愛,日思夜想。知道嗎,我們通過電子郵件交流時,我寫下的文字沒有一處談到性,但是,我一邊寫,一邊把手指—兩顆手指,食指和中指---放在那兒,不停地攪動。
她舉起那兩顆手指,說,就是它們,想吻一下嗎?
她的大膽和直接激發我身體的每一道興奮帶,口中的美食味同嚼蠟,我全副心思放在她的手指、她的紅唇、她的乳溝上。什麼交友不交友,大傢心知肚明,上床是必由之路。
我吻一下,不,好幾下。手指潮濕。難道上麵沾了她的汁液?我也放縱自己,說,希望這是前戲。
她說,保證下麵精彩。
上甜點的時候,她乖巧地喂我幾勺甜點,我咬住勺子不放,她吃吃笑,仿佛整幢大樓在顫抖。她不急離開,開始侃起來,話題廣泛,從洛杉矶的市政建設到好萊塢山的危險建築,侃到我的下體剛硬。老天在上,我的身體變化跟她的話題毫無關係,跟我的性遐想百分之一百有關係。
在她談論完405號高速公路修個不停上洗手間的空擋,我示意招待結賬。招待送來賬單,我問蘿西,是不是滿意餐館的飯菜?她說極為滿意,希望以後常來。我問招待,餐館是不是提供禮券?招待說提供。我付信用卡,填單的時候,加付五百元。招待給蘿西奉上五百元禮券。
回程的路上,我隻嫌前麵的車開得太慢,嫌一路的紅燈太多,我運用巨大的內功,沒有在車上對她動手動腳。春風沉醉的晚上等着我,我不能掉身段。
進了她的房間,我們手腳麻利地脫光衣服,我得以飽覽她的胸部,不如戈蕾的那般豐滿,但在平均線以上。在我逮住機會把她看個遍之前,她菈熄電燈,隻留窗外的路燈照明。
她說,我先衝個涼。
她沒叫我衝涼,消失在走廊內。我聽到放水的聲音,聽到馬桶衝刷的聲音,覺得沉醉的晚上比較長。
她重新出現,一半的身影被路燈照亮。她披着一條至腰際的毛巾,頭發半濕,赤裸的左乳滴水。我走上前,說,我幫你擦乾淨。
我撩開毛巾,手嘴並用,把她身體擦了個遍。她是白虎,寸毛不留。她說,她經常去海灘曬太陽,穿比基尼,需要修剪陰毛,為了免麻煩,她乾脆一推了事。我把擦過她陰部的毛巾捧在手裡,做了幾個深呼吸,說,沉醉的晚上開始了。
可惜,晚上是真實的,離沉醉太遠。床上的她,一聲不響,被動僵硬。我壓上她的身體,進入她的陰道,我感覺她徹骨的緊張。她能說會道,很難想象,她的性能力如此平庸。我想,她的性快感始於電子郵件,高潮於挑逗,止於床頭。她的前兩任丈夫離開,不會跟這種反差沒有關係。
我不想再跟她見麵。我無比思念戈蕾。戈蕾給我的快樂屬於全方位,可遇不可求的尤物。可是,戈蕾像早晨的薄霧,太陽一出,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服務的投資公司總部舉辦一場虛擬幣研討會,地點設在杭廷頓海灘邊的一傢高尚酒店。我住進酒店,所有費用由公司承擔。我是小角色,沒資格上臺發言,但每場必到,洗耳恭聽那些大佬們的宏論。會場上下,瀰漫的空氣不容置疑:虛擬幣是積聚財富的新邊疆,了解越早進場越早,未來越有機會成為巨富。
我給自己訂立一個小目標:五年之內,財富進入世界五百萬強。戈蕾好像聽到我的誓願,冷不防浮出水麵。
她給我發短信,解釋說,她一直忙功課忙工作。她讀到我的短信,讀到我的電郵,聽到我打來的手機,她每次都打算晚一點回復。她沒有半句抱歉,我沒有追問。人來了,就是好消息。
我告訴她我在酒店開會,她說是不是方便見麵?我說非常歡迎,不忘提醒她,我的房間是套房,兩張床,就我一人享用。
我們約好晚上八點見。下午的研討會,我整個不在狀態。臺上從新澤西請來的投資大佬口若懸河,我隻記得他的東北部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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