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方法可以讓一個人死亡？”
艾倫揮舞着手中的鐮刀，伫立於他與他的誓約者王耀麵前的幻影，那些由地獄陰魂聚合出的人形被鋒利的刀刃攔腰砍斷，破體而出的腸/子、肝/臟飛騰於空中，截斷的脊骨帶着一條條血滴畫出交錯的弧線，它們連同殘破的軀體同時落地，卷起陣陣細土，龜裂的土地之下又伸出無數噬人的觸腳，將軀體蠶食。他走向他的誓約者，那張蒼白的臉上沾滿了陰魂之血，王耀握緊了拳頭，但他細心地觀察到肩膀的抖動，他嗅到了恐懼的氣息，它被勇氣包裡着。
“到這來，親愛的…”他對王耀伸出了手，但對方一點點後退。他想也許拿着鐮刀的樣子不太友好，將那把殺戮利器隱藏，身後倒鈎狀的尾巴驟然變長，纏繞在王耀的胳膊上，對方被他菈扯到了跟前，“我要讚美你…”
“把他還給…”
“噓…親愛的…”他打斷了王耀的話，目光追隨着地上滲出而倒流的血液，它為他們鋪上一層鮮紅的地毯，“這和你記憶中的場景相似，不是嗎？你的愛人？噢，我忘了他還躺在病床上，悲劇…哈哈哈…”
“在地獄中不僅僅有痛苦，親愛的，還有不可告人的快樂。你們人類的感官無法體會的快樂。”光亮的液體錶麵倒映着緊緊相連的軀體，這比教堂中的婚禮更加美妙，他問到，“你想讓誰做主婚人？薩德侯爵？還是馬索克先生？”
“絕不！”
王耀掙脫了他的擺布，倒鈎狀的尾巴被對方攢在手中，狠狠刺向了他的眼睛，虹膜上裂開一道口子，他捂着眼睛發出低沉的笑聲：“親愛的，你殺不了我…你所看到的隻是我的真身的幻影而已，可是你哈哈哈…”
尖銳的指爪在他的誓約者跟前劃過，一團橙色的火焰從對方的腳底迅速蔓延到了全身，那具靈體在烈焰中燃燒着，他聽到了誓約者的痛苦之鳴，如同那些墮入深淵的亡魂。
“親愛的，按照我的意願，你可以有千種死法！”烈焰在他的指揮下，從王耀的身上撤除。他的誓約者匍匐於地麵，軀體焦黑得分辨不出之前的模樣，但很快又驚訝地發現自己復原了，仿佛那灼燒根本沒有發生過，這種無措和迷茫讓他發笑，“想想我能怎麼折磨你？尋找歐利蒂絲的俄爾普斯？或者，竟有勇氣和欺詐者下注的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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