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采容身上有傷,在寶玉的相助下,功力隻不過恢復了叁成,哪會笨到去跟他硬碰硬,身形如柳舞風中地騰挪閃避,雙掌時收時展,有條不紊地尋隙而攻。
兩人身手相差太遠,不一會大胖子身上已連連中招,隻仗着那“神打”的護體功夫硬捱硬接。
週圍眾人見淩采容那一對玉掌蝶兒似的翻飛搖曳,變幻莫測,身上的華麗霓裳隨身形流滾,真個如那天上仙子翩翩起舞一般,而那“天蓬元帥”洪招財便如一頭的失了心智的黑瞎子,被耍得暈頭轉向直喘粗氣,不識武功的隻看熱鬧,個個啧啧讚嘆,內行的江湖人看門道,不由暗暗稱奇,心裡皆在猜測這小姑娘的門道來路。
寶玉瞧得更是賞心悅目眉飛色舞,萬料不到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竟然能把一個身材差不多等於她兩個半,而且窮兇極惡的大個子耍得團團轉,口中差點就要喝起彩來。
忽見洪招財一下猛撲,被淩采容從容遊走而過,輕輕巧巧地在他背上一推,立時俯衝前向,收個不住,下巴已着地,摔得個金星亂晃,他下意識反彈而起,狂嚎着朝敵又撃,誰知手臂一滑,力道一歪,腰後似被人送了一把,竟又向前撲去,仍是下巴先着地,隻是這回啃得更是結結實實,震得滿口牙齒都酸麻了,半天沒能爬起來。
原來淩采容一連撃中對方身上數下,卻見無法重創敵人,她身上有傷,又不敢太過發勁,腦筋轉動,便又使出了她師門中那套以柔制剛的“碧波掌”來,順着對方的力道拆卸慣帶,立時奏效,連摔了敵人兩個跟鬥。
眾人哄然叫好,比起那頭兇神惡煞般的大肥豬,誰不喜歡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呢,“車馬會”的幫眾叫得更是響亮,“磨石金剛”張人豪扯着嗓門大笑道:“好漂亮的一招狗吃屎!這便是‘神打門’的絕技麼?”
有個識趣的手下接笑道:“是豬拱屎哩!”
眾人立時哄笑起來。
“天蓬元帥”洪招財那“邀神諸法”最主要之功效的便是自我催眠,如今這麼狼狽不堪地連摔了兩跤,意志已渙散了不少,加之旁人的冷嘲熱諷,那請來的豬元帥也羞跑了一半,老羞成怒地爬起復與敵人拚命,狀若瘋虎,雙爪如钯地般亂築,這一來更是無法跟對方抗衡,被淩采容又數掌切撃到身上,已開始感覺疼痛,雖說對方的掌力並不很強,他也漸漸的有些吃不消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齊天大聖”霍榮見師弟窮於應付,已準備隨時出手,隻是還按捺着細瞧淩采容的掌法。他的武功要比洪招財強上許多,性格卻是謹小慎微,心中納悶這小姑娘的來路,暗從當今江湖上名頭最亮的女人逐一想過去。
淩采容此際已完全控制了局麵,一對玉掌幻影翻飛,幾乎已撃潰對方的防守,尋到一個難逢的破綻,忽然掌形凝成刀狀,斜裡疾切向敵人的腦門。
張人豪瞧見勝負慾定,立時推波助瀾地大叫道:“女俠切莫手軟,看這頭黑豬以後敢不敢胡言亂語!”
“車馬會”眾人也紛紛隨之叫道:“廢了他!廢了他!”
霍榮大驚,他知道“太陽穴”正是師弟那護體功夫修練不到的命門,若被輕輕一撃,隻怕也得斃命,急躍上前阻襲,手結錐狀怪嘯一聲直叨淩采容首側。
那一霎疾若星火,旁人多未反應過來,聽得“開山鞭”皇甫元怒喝道:“姑娘右側!”
誰知還有寶玉竟也看得清清楚楚,幾乎同時急叫道:“姐姐小心!”
淩采容微微一笑,身子如風中嫩柳般淩空優美地一擺,霎已在白駒過隙間避過敵人的疾襲,柔腕一轉一旋,羅袖內皓臂乍露,一隻晶瑩的玉掌已如蓮花般地綻放在霍榮麵前,那起承轉接之間無不妙到毫巅,正是“碧波掌”中的精妙一式“輕波九轉”刹那間,霍榮心中忽閃過一個人來,臉色大變,拚盡所學的騰挪身法,疾退出數歩,雙手嚴守胸前,聲音竟有點發顫,道:“‘幻蓮神掌’?你…你是‘白蓮小……小聖姑’?”
週圍那些江湖中人聞言,臉上一齊色變,皆望住淩采容。
淩采容身上有傷,其實內裡消耗甚多,隻覺胸中血氣翻騰,正有些吃不消,見了來襲之人的騰挪身法,立知來者不善,況且對方還有一人在旁壓陣,形勢並不見樂觀,又瞧那霍榮說得臉上微有懼色,黑漆漆的眼珠子溜溜一轉,便頓住了身子,不再追撃,悠悠閒閒道:“唉,想不到嘗一下都中的美食,都有人要來打擾。”
她巧妙的這麼一答,似乎便等於認了,不但“神打門”叁人驚懼萬分,就連“車馬會”眾人和週圍的江湖中人也都驚得背上透涼,個個想起了“白蓮教”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為。
淩采容也曾聽說過那個什麼“白蓮小聖姑”好象是白蓮教主的第幾個女兒吧,其實江湖上稱她為“白蓮小妖女”的人更多些,傳言她行事刁蠻怪異事狠辣非常,乾過數件哄動江湖的大事,但也沒料到這些人竟是如此怕她,光憑名字一個個就嚇得噤若寒蟬,心中頓起了那爭強好勝之心,忖道:“等我在都中辦完了事,日後定要去會一會那個小聖姑。”
霍榮心中怯意陡生,“哎呀”一聲,動作誇張地抱拳作禮道:“在下幾個魯莽,不知聖姑於此,否則縱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打擾聖姑的興致,真是該死!
這就遠遠的滾開,改日再設宴陪罪。“他曾聽說過杭州”慕容世傢“的”倚梅公子“慕容慕雪因為多看了她一眼,便瞎掉了一雙眼睛,天津”點花樓“的頂極花探”品花師爺“呂坤因為摸了她的一縷裙角,結果就丟了十根手指,還有蘇州巨富”死人說活“週彥璋因為對她說了一句不合時宜的話,下場就是從此變成了啞巴,想到這些,霍榮心裡更是陣陣發毛,隻盼能快快離這小妖女遠點,那幾句場麵話便擺得老軟。
淩采容臉無錶情道:“不必了,隻是砸翻這酒樓的東西該怎麼算?”
她心裡忖道:“我既然是那小聖姑,怎可輕易便算了,反惹他們幾個起疑。”
旁邊那“天蓬元帥”洪招財聞言,心中驚怒交集,忍不住喝道:“什麼!”
指着“車馬會”眾人道:“砸東西他們也有份,憑什麼……”
話還未完,已被霍榮舉掌攔住。
霍榮狠狠地瞪了這不知好歹的師弟一眼,暗地裡咬咬牙,麵上卻故作爽朗狀道:“應該的應該的,這裡砸爛的東西都算我們帳上,這就跟老闆結帳去,小聖姑覺得可好?”
淩采容見他連賠軟話,心中得意,又壞壞地故作沉吟了好一會,讓“齊天大聖”霍榮淌了一身的冷汗,死忍了笑,哼了一聲,這才慢悠悠地說:“也罷,看在今晚那些美酒佳肴的份上,就這麼算了,以後要打架,可離姑奶奶遠點。”
霍容如逢大敕,連聲應是,望淩采容拱拱手,又朝兩個師弟打了個眼色,領着他們急急下樓去了。
剩下的“車馬會”眾人麵麵相觑,平時自認是白道,想不到今日倒叫黑道第一大幫會“白蓮教”的人給救了,個個心頭尷尬,還是“開山鞭”皇甫元世故老練,上前對淩采容作揖道:“多謝小聖…姑娘出手相助,要不我們今天可慘啦,如此大恩我‘車馬會’中人定然銘記於心,他日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傳個話。”
淩采容也不看他們,淡淡道:“誰幫你們啦?我隻是不想被人砸了我的桌子。”
還身走回寶玉身邊坐下。
“車馬會”眾人也不敢再留,喚酒傢結了賬,一起遠遠地朝淩采容這邊躬身作揖,悉數下樓去了。
寶玉瞧着淩采容,真覺些姝不是俗世凡人,眼中那張尖尖的俏臉兒也顯然癒發動人,由衷地佩服道:“姐姐定是他們口中說的那聖姑女俠了,那些大男人先前還兇神惡煞似的,末了卻一個個都被你訓得服服帖帖。”
淩采容俏臉微暈,她在嶺南卻是被人稱做“魔女”或“妖女”多些,不知怎麼,隻覺寶玉的話說得心裡舒服,乜了他一眼道:“你莫哄我,說不定那心裡邊壓根兒瞧不起人哩,隻怕暗地裡在說呀,一個女孩子傢也打打殺殺的。”
寶玉慌忙保證絕無此念,讓淩采容見識了一回他那脫口而誓的嘴臉。
此時酒樓老闆復上樓來,走到寶淩二人桌前,笑顔作謝,說那幫惡人都老老實實地賠了錢,一厘銀子也不敢少,這可是全仗女俠的威儀,喚酒保收拾二樓的桌椅,又給寶淩這桌送來了許多好酒好菜。
淩采容見週圍眾人不時偷偷望着這邊竊竊私語,盡管席上多了不少酒菜,卻再無法吃得自在,對寶玉道:“我們還是走好了,這麼叫人盯着,怎吃得下。”
於是兩人下樓結帳,酒樓老闆因淩采容出手相助,又隱約認得寶玉是“榮國府”的公子哥兒,隻是不肯要錢,直送出門外,還要幫忙喚車,兩人隻好趕忙離開。
走到街上,寶玉道:“我帶你到‘六然居’吃去吧,那邊也有許多特色美食哩。”
淩采容擺擺手,道:“不要了,其實我已吃飽了,回你傢去吧,我困得眼睛都有點睜不開了。”
寶玉忙點頭應好,不知怎麼,聽淩采容說要回他傢,心裡又莫明其妙傻樂起來。
世榮接納了一陣,覺婦人的丟泄漸止,便將之抱到床榻上放下,唇遊花頸,百般溫存。
可卿散架似地躺於榻上,嬌嬌地喘息了好一陣,那玉腮上的桃暈尚未消退,忽冷冷道:“你可想起人傢了麼?”
北靜王答道:“世榮無時不刻都在想着娘子呢。”
可卿道:“把人當小子孩子哄嗎?想了怎麼不來也不接人傢去!請把那條汗巾還我。”
她仰麵望住男人臉上的那張鬼麵具,接道:“王爺方才不是說要還人傢的?難道想賴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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