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采容悠悠醒來,隻覺渾身軟綿無力,腦瓜裡也暈乎乎的,仍舊在床上賴了半晌,懶洋洋的舍不得起來。
迷糊間手兒摸到自已身上,但覺衣服質地柔軟光滑,似乎不是原來的衣裳,不禁唬了一跳,整個人立時清醒了許多,慌亂中從床上滾下來,氣急敗壞地底頭瞧去,不禁魂飛魄散,原來的衣裳早已不見,身上穿的卻是另一套質地極優的華麗衣裳,心裡連連叫道:“壞了壞了!莫是叫那幫采花賊給……”
一時急得幾慾哭出聲來。雙手繼檢至裡邊,所幸還是原來的那件月白肚兜兒,再反手摸摸後邊自已所打的那隻獨傢結子,並未鬆脫改變,這才鬆了口氣,稍稍放下心來。
她定了神,遊目四顧,發覺原來是在一間華麗舒適的小屋子裡,四壁所露雖皆為木質結構,樸素平常,但裡邊的傢具擺設卻是典雅考究,那梳妝臺、春凳、小幾、香爐、立鏡、羅帳、臥榻、紗衾、繡枕、琉璃燈等用品一概俱全,地上還鋪着一張軟綿綿的西洋絲絨毯,赤着腳兒踏在上麵好不舒服,而自已原來的衣裳正整齊地放在床側的小幾上。
淩采容想了半天,隻依稀記得自已被那“無極淫君”韓將點了穴道,卻不明白怎麼會在這個地方。她起身走到屋子唯一的門前,用力推了推,卻似從外邊鎖住了,本能地提了提內力,誰料胸口一陣極度的煩惡,丹田中卻是空虛得難過,半分內力也提不起來,好容易平復了喘息,坐於地毯上盤膝自檢了一回,方知被白婆婆傷得極重,恐怕於兩、叁月內無法復原了,心中頓時一陣失神黯然,腦瓜裡一片混亂。
淩采容起身又在屋子裡搜尋了一回,再找不到其他出口,在梳妝臺前頹然坐下,對着鏡子,怔怔思量道:“雖然那人隻幫我換了外邊的衣裳,身上多少也被他瞧了去,不知那人是誰?是男是女?”
忽然想起那個寶玉公子,不知為何,便是一陣麵紅心跳。
淩采容胡思亂想了一會,百無聊賴,隨手菈開妝臺的抽屜,見裡麵盡是極好的水粉胭脂。她從來隻在兇險無比的江湖上闖蕩,師門中人又多是勾心鬥角之輩,何時能閒下情來妝扮過,此時反正無聊,便勻了些在掌心,輕輕打於臉上,頓見鏡中人兒嬌艷俏麗起來,與平日大不相同。
淩采容對着鏡子一陣左盼右顧,心裡癢絲絲的,忍不住又咬了紅,兩瓣櫻唇便如那嬌花吐艷般的嫩紅慾滴,瞧得連她自已也心動起來,雙手托着自個的下巴,對着鏡內人兒得意地輕噫道:“好一個小美人哩。”
忽然又想起自已的身份,不由輕輕嘆息了一聲。(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她顧影自憐了一陣,又菈開下邊一級抽屜,見眾多奇怪物品當中有一隻彩織錦袋,秀麗異常,便拿起來玩看,解開扣子,瞧見裡邊有本小冊子,便取出翻看,才瞧了兩頁,頓然羞得麵紅耳赤,啐了一口,遠遠地丟到了一旁,原來裡邊畫了一幅幅妖精打架的圖兒,旁邊還配了一行行字體娟秀的香艷詩詞,正是鳳姐給寶玉玩看過的那冊春宮——《玩玉秘譜》淩采容心頭“通通”亂跳,暗啐道:“這些富貴人傢,果然淫穢荒唐,傢裡竟然藏着這麼惡心的東西。”
突然又想起寶玉,心底一陣惶然,倒有七、八分認定了這兒便是那小子的屋子,心道:“瞧他模樣斯斯文文,卻看這種東西,真是人不可貌相哩。”
一時希望是寶玉幫自已換的衣裳,一時又希望不是他。
屋子裡一直點着琉璃燈,也不知是什麼時辰,淩采容悶得心頭發慌,想趁閒運功療傷,卻連丁點氣息也提不起來,隻好作罷。不知又過了多久,竟想起那冊春宮來,心兒“砰砰”亂跳,忙慾轉念他顧,誰知方才看到的那兩頁撩人的春宮畫麵,卻陰魂不散的死纏着她,癒慾丟開卻癒是如影隨形,酥酥麻麻地的隻往她心兒裡鑽,直教她想道:“反正此時沒別人,我就是瞧了,然後好好的放回去,又有誰知呢?”
此念一生,便不知不覺去撿起那冊《玩玉秘譜》縮在椅子裡屏息靜氣的翻看。
那《玩玉秘譜》乃當今四大青樓之一的品玉閣大傢曼虛靈所作,冊中春宮筆筆傳神,勾人心魄。淩采容何曾瞧過這樣的東西,便似那小兒忽灌了烈酒,隻看得如癡如醉,魂蕩神饧。
她尚為處子,對那男女之事隻是一知半解,此時一頁頁瞧過,這才稍明了許多原本模模糊糊之想,心兒直蹦個不住,暗念道:“原來那夫妻之事竟是如此,真是……真是羞死人了,怎麼能做得出來?”
又想到世間不知有多少對夫妻,多少個日夜在做這些事兒,更是羞得雙頰如燒。
翻到這頁,但見一幅淫艷圖兒:畫的是荷塘邊的竹林,間有一小姐模樣的女子,斜斜倚靠在一個蹲着的丫鬟背上,隻褪了下邊小衣,丫鬟卻抱住後邊綠竹杆。小姐前邊有個男子全身冠帶,也隻褪了褲子,一隻擎了小姐的腿在前抽插,那交接處竟細細畫出來,纖毫畢現。旁有題跋:東風齊借力。綠展新篁,紅舒蓮的,庭院深沉。春心撩亂,攜手到園林。堪愛芳叢蔽日,憑修竹慢講閒情。綠陰裡,金蓮並舉,玉筍牢擎。搖蕩恐難禁,倩女伴暫作肉兒花茵。春風不定,簌簌影篩金。不管腰肢久曲,更難聽怯怯莺聲。休辭困,醉趁餘興,輪到伊身。
淩采容心道:“該死,這夫婦倆真是羞煞人,怎麼在丫鬟麵前做這事兒!”
瞧得把持不住,幾慾把春宮丟開,誰知那本冊子就似塗了膠水似的牢牢粘在手裡。她識字不多,但那題跋字句淺顯,略微一品,已看懂了七、八分,身子便酥了八九分,癱在椅子裡,鼻息滾燙,捂頰自警道:“再瞧一頁,便放回去。”
卻是翻了一頁又一頁,不但沒舍得將冊子放回去,還不知不覺間把手兒放到了自已的腿心裡,隔着裙褲摸到了那一粒連洗澡時都不敢多碰的嬌蒂上……
待又翻至一頁,見圖中畫了一個長發及腰的女子,玉體幾裸,卻把自已懸在衣架上,有男子站在腳凳上,從後邊來挑她,那交接處慾入未入,尚有半粒圓碩的龜首露在女子的蛤嘴外,左邊是一張桌子,右邊從窗裡望出去是一座假山和桃花。旁邊題跋:鵲踏枝。牡丹高架含香露,足短難攀,小幾將來渡。宛如秀士歩雲梯,疑是老僧敲法鼓。輕輕款款情無限,又似秋千搖曳間庭院。興發不堪狂歷亂,一時樹倒猢狲散。
淩采容細細咀嚼着題跋的字句,心中那淫情浪意更是如火如荼,迷亂間不覺把指兒揉得飛快,雖還隔着裙褲,卻也快美非常,陣陣醉人的酸麻從那粒無比敏感的嬌蒂上流蕩全身,那幅春宮裡的人物也仿佛生活了起來,在她麵前驚心動魄地顛鸾倒鳳。
不知又揉了多少下,淩采容嬌軀癒繃癒緊,盯着畫中男女的交接處,忽一道奇酥異麻灌注體內某處此前從未知覺的地方,令得她汗毛皆豎,小嘴張啟,丁香半吐,接着便哆哆嗦嗦地丟了,排出了有生以來第一股極樂的花精。
淩采容一陣驚慌,急慾用手去捂,卻是如何阻得往?幽深處某物連連痙攣抽搐,數股溫暖濃稠的漿液自花溪迸湧而出,霎已浸透亵褲,於羅裙上緩緩洇出一朵嬌艷的桃花來,但她很快就被極度的快美所淹沒,再也無暇多顧了。
一番慾仙慾死之後,淩采容兀然鬆軟,早已出了一身滑膩的香汗,濕透小衣,意猶未盡地癱於椅上,修長的雙腿依然舒暢張着,那幽深處的繁華開謝已漸漸消止,但手兒卻似乎仍舍不得離開花溪,輕顫的纖指還留在那兒偶爾拔弄,仿慾撫去一曲將罷的餘韻,迷醉間,忽聽門外有些聲響,好似有人正在開鎖,不禁唬得魂飛魄散,慌忙將那冊春宮丟回抽屜內,迅速推上,方從椅子立起,已見一人推門進來。
外邊已是夜色漆黑,那人又離幾上的琉璃燈尚遠,淩采容一時瞧不清是什麼人,心頭猛地縮緊,暗祈千萬莫是白湘芳那賤人尋來才好,卻聽那人輕輕叫喚道:“淩姑娘,你可好麼?”
淩采容這才知道是那個呆公子賈寶玉來了,心道:“果然是他把我弄到這裡的,那麼,給我換上這身衣裳的九成也是他了。”
心念至此,不禁又羞又惱,那在江湖上動阢傷人的脾氣一起,便撲上前去,一爪已捏到了寶玉的喉嚨,誰知牽動傷勢,胸中一陣極度的煩惡,一股鮮血已湧到了口中,整個霎時癱軟跌到。
寶玉慌忙去扶,瞧見她臉如白紙,一縷鮮血從嘴角流下,想起白婆婆說她傷得極重,唬得連話也哆嗦了:“姑娘怎麼又要打我?你傷得這麼重可千萬不能亂動呀。”
淩采容一怔,想不到寶玉這般關心自已,卻仍慾推他,掙紮道:“可是你給我……我換上這些衣裳的!”
寶玉也一愣,上下打量淩采容,瞧得女孩耳根兀熱,慌忙把雙腿收攏,悄悄將那朵羅裙上的桃花濕迹藏入腿縫內。
呆公子猶犯迷糊道:“是哩,你不喜歡這些衣裳麼?”
見少女急得眼圈發紅,才突然醒悟,忙接着道:“昨晚回到竹林裡,見姑娘還未醒來,身上早已給露水打濕,在下生怕姑娘着涼,便把姑娘送到這裡暫歇,且幫你換上這套衣裳,絕不敢有冒犯姑娘之心。”
淩采容見他誠惶誠恐,心情已好了一半,又想起初遇這人時之況,心中再無疑慮,咬唇道:“才不要你好心,你……你……你幫人傢換衣服時,可有……可有亂看?”
寶玉心想幫你換衣服還能不看嗎?隱約記得自已當時還真是瞧得不亦樂乎呢,但這話可不能老實交待,莫惹她生氣才好,便答道:“沒有,我一眼也不敢多瞧。”
淩采容望望他,好一會又說:“人傢才不信哩,難道……”
話才出口,俏臉便飛起一抹淡紅來,與先前慘白的臉色鮮明映襯,追究自然也無以為繼。
寶玉素來最惜痛女人,瞧她那憔悴花容,心中憐意油然而生,道:“姑娘好似傷得極重,我這就去找大夫來瞧瞧。”
淩采容黯然道:“不用了,我這傷尋常大夫那裡能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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