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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劍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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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劍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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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劍江湖
作者:不詳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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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我所料,一番談笑後,我貪睡偷懶的一樁公案就此揭過,師徒叁人緩歩向山下走去。

在路上,阿慧向師娘問道∶“媽,你看大師兄能在這次泰山大會上技壓群雄嗎?”

師娘微微一笑,道∶“技壓群雄怕沒那麼容易,但以元兒的功力,在小輩弟子中進個前十名卻是不難。”又嘆道∶“自從你父親撒手去後,我華山派人才凋靈,老一輩隻單剩下我一個,獨木難撐啊!我這個當掌門的隻盼你們早日成材,也好教天下英雄知道,華山派後繼有人!”

她這話是向阿慧說的,口氣平淡,卻仿佛不經意地瞥了我一眼,目光中一股熱切一閃而過。

我心中一熱,知道師娘對我寄托了很大期望。又想到如今本派衰微,而師娘一介女流,奮力支撐危局,在我們身上傾注了無數心血精力,自己這個大弟子卻整日胡鬧,絲毫不能為師娘分憂,心中大是慚愧,忙道∶“師娘,弟子這叁個月定當努力,到時不抗個第一回來,我不當這個大師兄,讓人人都喊我小元子!”

師娘笑靥如花,拍拍我的肩道∶“好一條毒誓!好,就這麼辦,到時你要不爭氣,我讓華山派上上下下都喊你小元子。”

我的肩膀被她的玉手一拍,身體登時趐了大半。而見她回復了嬌俏豪爽英氣勃勃的平日風采,方才籠罩眉間的淡淡憂色一掃而空,更感喜慰。

我心中默默地想∶‘師娘,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愛一個人,就是讓她快樂。’這時想到這句話,不知怎地心裡竟有點酸酸的。

師娘忽然又向我笑道∶“這第一也不是那麼好拿的。先給你透漏個情報。半年前我探訪衡山,見到你白雁師姑。多年不見,她可調教出了一個好徒弟,比你還小兩歲,人長得粉雕玉琢不說,功夫可比你強多了。”

我忙問道∶“是個女的?她叫什麼名字?”看到我的急切神情,阿慧大是不滿,酸溜溜地說道∶“媽,別告訴他,一聽說人傢是個女的,就這麼起勁,好色鬼。哼!”(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師娘笑道∶“叫青宜。告訴他也不打緊,那小女孩待人冷冰冰的,除了自己師父,誰不不理,量你這個好色的大師兄也吃不到天鵝肉。”

我向阿慧笑道∶“瞎掰什麼瞎掰什麼?大傢都知道我最正直了。對了師娘,白雁師姑還是那麼迷死人嗎?”

師娘哈哈大笑,阿慧也撐不住笑了,對師娘叫道∶“媽,你看他!”師娘忍住笑說道∶“你白雁師姑紅顔不老風采依舊,仍然那麼美麗動人,早知你這麼上心,上次我該帶你一起去見識見識。”

我止歩道∶“你們都想哪兒去了?我隻是聽說當年五嶽劍派的兩大美女風華絕代,傾倒萬千英雄,人稱南雁北蓉。嘿嘿,北蓉華山林芷蓉做了我師娘,我恨不得一天見十次,那份姿容風采,當真是沉魚落雁,不,用沉魚落雁形容都俗!

名不虛傳,名不虛傳哪!但另一個衡山白雁弟子卻一直無緣得見,一想到天下間竟有能與師娘媲美的人物,不免有點好奇,這才多幾句嘴,和好色不好色可沒關係。”

我話未說完,師娘站在山路上已笑得前仰後合,阿慧一邊笑一邊刮臉羞我。

師娘好容易止住笑,說道∶“江大俠,小女子經您金口一誇,至少減壽十年……小元子,以後當着外人的麵可不許胡說八道,顯得我華山派盡是些油嘴滑舌無恥肉麻之徒。”但觀其錶情,其辭若有憾焉,其心實則喜之,我知道自己這番錶演沒有白費。

我笑道∶“師娘,弟子這是真心話。”

的確,我對師娘美貌的讚譽全然發自內心。師娘十年來每日裡為派中各色事務勞煩,但天生麗質並未稍減,英武中不失清麗,俊爽中可見嫵媚,自丈夫逝世後,不施粉黛,淡妝示人,舉手投足反平添了出水芙蓉般的清淡風致,加之隨着年歲增長,渾身散發着醉人的成熟韻味,這才是極品女人!

當然剛才錶達得肉麻了一點,這也是因為師娘性子爽朗大方,沒旁人在時常與我們嘻鬧頑笑,我方敢如此放肆。

而衡山白雁師姑與師娘林芷蓉當年艷名遠播,一時瑜亮,傾慕者遍及江湖各大門派。種種故事,入耳已久,以我的脾氣,自然對聞名而未見麵的白師姑興趣濃厚。人生而好色,唉!確實是沒辦法的事。

師娘臉上升起淡淡紅暈,凝視我一會,再轉頭看向遠方,幽幽道∶“時間過得可真快,一、二十年就這麼沒了……年輕時我和白雁的確都很風光,現在人老了……”話語中竟有些淒恻自傷之意,說完一聲嘆息,拾歩下山。

眼前變化出乎我所料,我呆呆地站着,不知如何是好,阿慧卻叫道∶“您現在也很好看啊!……媽,等等。”

師娘轉身站住,看着阿慧。阿慧笑嘻嘻地從道旁采了一朵淡紫色小花,快歩上前,插在師娘的鬓上,笑道∶“媽,我給您帶朵花兒。”

師娘滿臉紅暈,眼睛裡卻流露出喜不自勝的光芒,看着女兒嫣然一笑,俯身也折了一朵映山紅給阿慧戴上,母女倆站在山道相視一笑。山風拂來,兩人鬓絲吹動,裙裾飛揚,發鬓上的淡黃色小花襯着兩張嬌美的容顔,陽光射在她們婷婷的身影上,光輝四射。

天哪,這是一副多麼美的畫麵!我在一旁看得簡直癡了。

“大師兄,走啦!”阿慧一聲嬌呼把我從色魂與授的迷醉中菈回那條山道,我驚醒過來,才發覺師娘和阿慧正奇怪地看着我。

師娘疑惑地問道∶“元兒,你怎麼了?”

“咳……這個……今天天氣真好。師娘,你說是嗎?”

師娘深深看了我一眼,忽然臉上一紅,低頭快歩下山。

到了華山弟子吃宿所在的叁鬆別院,忽見叁師妹陳筱屏急急忙忙地走來,神情緊張,將一個小竹筒交給師娘∶“師娘,收到恒山派飛鴿傳書。”師娘接過竹筒,從裡麵抽出一張小紙條。一瞥之下,神色大變,仿佛巾上什麼重大難題,眉頭皺得緊緊地。我和阿慧對視一眼,心中均是驚疑不定。

師娘看過了紙條,擡頭見我們一臉關注,嘆口氣道∶“我吃過午飯就要下山了,這一去十天半月才能回轉,你們自己在山上可要好生練功。”

我忍不住問道∶“師娘,出了什麼事?”

師娘沉聲道∶“江小蝶這個女魔頭最近在長安一帶出現,蹤迹被恒山弟子發現,恒山明月師太約上我以及泰山、嵩山的幾位師兄同赴長安,誅殺此獠!”

阿慧和筱屏同時一聲驚叫,阿慧道∶“紅月妖姬江小蝶?”

師娘點點頭道∶“此女害人無數,這此到了咱們華山的地頭,我可不能放過她!”

我乍聞此人名頭,在一旁也是竦然而懼。

紅月妖姬乃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魔女,傳說她美得令人難以置信,但妖媚入骨、好色淫毒,專以色相誘騙江湖少年子弟。據說在每個月圓之夜,她都要姦殺一名少男,吸取其精血以供練功之用。

五嶽劍派中好幾個年輕人也慘遭其毒手,一談到此女,五嶽派長輩無不咬牙切齒,恨之入骨,幾次慾殺之為本門中人復仇。偏生這個妖女行蹤詭秘,武功又是極高,幾次伏撃竟都未得手,一直讓其逍遙法外。

如今這個妖姬竟潛入長安左近,被恒山派弟子發現。明月老尼生怕自己恒山派的玩意兒殺不得此人,又讓其溜走,便飛鴿招人火速前往助陣。看來,這次五嶽派是鐵了心要乾掉這個妖女了。

嵩山張傑,衡山趙一狄,泰山曲秋……這些五嶽弟子無不雄姿英發,卻一一被這魔女吸盡元陽,橫屍荒野,但屍身被人發現時,臉上錶情仍是慾仙慾死,歡愉無比。一個女人渾身上下的誘惑力竟然如此之大,一想到此處,我就禁不住想見一見這個紅月妖姬。

師娘他們這次應該不會再失手,要是這樣的話,這妖女可真要惡貫滿盈了。

唉!可惜啊,可惜!

用過午飯,師娘果然收拾行囊獨自下山。她臨行前交代叁大戒條∶其一,不得私自下山,招惹是非與人爭鬥更是萬萬不許;其二,不得飲酒;其叁,須練功勤謹,早課晚課都不得荒廢。以上叁條由華山派大弟子江元和二弟子週黑阌共同監督執行。

“共同監督執行”這六個字師娘說的語氣尤其重。她闆着臉說完後,所有人都在朝着我笑,傻瓜都知道這些條款條條針對我這個大師兄;而由二弟子週黑阌和我一起監督大傢,更是擺明了對我極度缺乏信任。

我隻能苦笑,獨自悶悶不樂,師娘走時諸弟子送到解劍亭,我也沒去。師弟師妹們興高采烈地回來時,瞧每個人的神情,似乎都感到師娘這一走他們少了拘束,可以在大師兄的帶領下盡情輕鬆幾天,隻有二師弟週黑阌仍然是那一副不苟言笑的少年老頭模樣。

叁師妹陳筱屏在眾人沒注意時朝我使了個眼色,抽身便走。我心中疑惑,知她有話要對我說,便對眉飛色舞的師弟師妹們大喝一聲∶“好生練劍!”尾隨叁師妹而去。

陳筱屏走到叁鬆別院山後的一個小小山坳處,轉身停住,笑容滿麵地遠遠等我。我快走幾歩趕到,笑道∶“叁師妹,什麼事這麼鬼鬼祟祟的?”

陳筱屏看看左右無人,從懷裡掏出一個藍布小包,微笑着遞給我道∶“師娘給你的。剛才你沒去送師娘,她找不着你,讓我來轉交。”

我甚感奇怪,接過布包道∶“什麼好東西?”便準備打開看看,叁師妹忙按住我的手道∶“你回去自己看吧,師娘交代,別讓其它師兄妹們看見。”

我一聽就想笑,這個小丫頭還真聽話∶“所以你也不敢看。是不是呀?叁師妹。”

陳筱屏臉一紅,小聲道∶“師娘交代的總有她的道理。”

我將布包往懷裡一揣,準備走路,不料陳筱屏又用蚊子般的聲音說道∶“師兄,還有一件事。”我見她臉色更紅,聲音忽然變得小小的,更是奇怪,止歩看着她。

“師娘交代,你房內那些《史記》啦《山水畫譜》之類的閒書,要麼扔了,要麼藏好,總之不能影響被師弟師妹們看到,影響他們練功。”

一聽此言,我登時渾身的血都湧上臉頰,張嘴結舌說不出話來,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鑽進去!我房內哪有什麼《史記》、《山水畫譜》,師娘指的莫非是我珍而藏之的《黃帝素女真經》和那一堆春宮?

師娘怎麼知道我有這些寶貝?一定是她幫我收拾房間時無意發現的,她經常幫我這個大懶蟲清理房間,發現這些東西,一直不好意思當麵跟我直說,所以才托叁師妹給我警告。怪不得她不找阿慧而找筱屏傳話,阿慧精靈刁鑽,容易發現古怪,而筱屏則是華山弟子中最老實敦厚的一個。

天哪,這樣的糗事暴光,叫我以後怎麼去見師娘!

我隨即又想到一事,心中更是害怕。記得在半月前的一夜,我從一場春夢中醒來,情難自已,揮筆寫下歪詩一首,事後就夾在一本春宮中。那首詩是這樣寫的∶“雲臺夢思終是空,桃花何時帶雨濃;十年一片相思月,隻照華山林芷蓉!”

那些淫書還不打緊,大不了老着臉皮隨她罵,但這首詩被人傢看到,我就隻有去上吊了。

我越想越是恐懼。大概是看到我呆呆站着,臉一陣紅、一陣白,覺得看不下去,叁師妹小聲說∶“大師兄,我走了。”

我才突然想起,剛才她轉告師娘的話時神情極不自然,莫非師娘把這破事跟她說了?忍不住問道∶“師娘叫我別看閒書,這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剛才臉紅什麼?”

我這麼一問,叁師妹的臉更是如塗滿胭脂般盡是血色∶“我……我……沒什麼……大師兄……我要走了”

我心中更疑,心虛地問∶“先別走,師娘跟你說什麼了?”

陳筱屏這小丫頭是個老實頭,對師娘師兄平日溫柔恭順,從無半分違拗,我讓她不走,她果真乖乖地站着,隻是神色緊張,又羞又急,象是快要哭出來了∶“大師兄……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我心道∶‘你不知道才怪,不然現在怎麼會現在比我還緊張?’闆着臉,瞪着她不說話。

“大師兄……讓我走吧……我不會和別人說的。”

“你不會和別人說什麼?”

“……”

筱屏珠淚盈盈慾滴,低頭猶豫半天,終於吞吞吐吐的開口,聲音細得我幾乎聽不見∶“師娘……什麼也沒跟我說……我前天……幫大師兄打掃屋子,發現了一些大師兄的書……”

“什麼?你幫我打掃屋子?我怎麼都不知道?”

“我……一直都等大傢都不在的時候去的……大師兄,我走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我的房間常年如此整潔,無論我怎麼攪得亂七八糟,馬上又會回復原樣,原來除了師娘,還有一位默默無聞的田螺姑娘。

現在,我的糗事又多了一個人知道,但願她沒看到那首詩才好。

看着筱屏清瘦的背影漸行漸遠,我心中不知說什麼才好。

避開眾人回到房中,立刻去翻 卷下的那些“史記”和“山水畫譜”,它們仍在原處。打開那本春宮,那首歪詩赫然夾在書頁之間。

拿着那張薄薄的紙片,想到師娘和筱屏都有可能是它的讀者,一時間心亂如麻。師娘當時會不會一邊看一邊在罵我變態?叁師妹嘴巴緊,應當不會隨便跟外人去說,但心裡會不會從此對他無恥的大師兄心生一絲兩絲鄙夷?

早該把它們收好的,就這麼隨隨便便往床底一塞,簡直是對自己這個華山少俠的前程名聲極不負責!自己怎麼會這麼傻!我不禁使勁捶打了一下腦袋。

不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老子是真心喜歡師娘,日月昭昭,此心可 !男子漢大丈夫,做得出就不怕為人所知!如果師娘真的看到了這張紙條,明白了我的一片癡心,這倒也好,省得鬼鬼祟祟地把什麼都藏在心底,做人做得那麼難過。

想到這裡,心中不覺輕快了起來。看看窗外,山嵐蔥茏,晴天一碧,清風白雲,自在遊戲,真是好景!大丈夫俯仰天地,當如這山間浮雲般心無掛礙,圖個自在,何必管別人說長道短,如何評價!方才的滿心的焦慮徨恐淡了許多。

心中煩惱一去,忽地想到師娘巴巴地托筱屏轉交我的那個薄薄的藍布小包,精神一振,忙從懷裡取出布包。用手一捏,甚是柔軟,應是卷帛之類,我心中一蕩,心想這該不是師娘看了我那篇大作後回復的定情之物吧?難道她在自己的小手帕上和了一首?我知道此事絕無可能,純粹是自己癡心妄想,但打開布包時手仍有點發抖。

藍布包裡麵是一本薄薄的絹書,書殼上用金線繡了幾個古樸蒼勁大字∶《金雁劍訣正本》。翻開一看,裡麵一頁頁繪着宮裝美女舞劍人形,畫中女子衣袂飄飄,姿態各異,或舉或削,或奔走或靜立,旁邊寫滿密密的小字,乃是使劍圖形的文本注釋。

我啞然失笑,我道是什麼?原來是一本武功秘笈。泰山大會在即,我這個華山之星武功卻仍是平平,師娘心中焦急,便想給我開個小竈惡補一番,所以特特送我一本她的秘傳劍譜。可憐天下師者心,卻差點被我想歪了。

這本劍譜大概是師娘壓箱底的寶貝,師娘平時傳藝時總是悉心傳授,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想不到竟還藏私?也真是怪事一樁!

唉,包裡不是手帕,真他奶奶的不爽!

師娘下山追殺藍月妖姬,華山派輪到我這個大師兄當傢。師弟師妹們倒也遵守門規,練功不怠,隻是人人喜笑顔開,上上下下瀰漫着快活的空氣。

小師妹依然想時時粘着我,卻被我呵斥一頓,說她劍法低微,整天卻隻顧玩耍,不好好地練劍。須知劍乃百兵之祖,我五嶽劍派弟子,劍法更是武林立身之本,輕功好卻不能當飯吃。

小師妹先是大發刁蠻脾氣,又吵又鬧,我不去睬她,她隻好小嘴一扁,乖乖去練劍。她臨走時淚水在眼框轉來轉去的可憐模樣,看了着實讓人心疼,憑空損失了若乾豆腐,又未免可惜。可是要撇開眾人獨自練師娘的秘授劍譜,卻不得不如此。

叁師妹筱屏自從被逼說出悄悄在我房裡當田螺姑娘時有所發現之後,一直遠遠地躲着我,實在避不過,垂着頭叫聲大師兄,眼睛從來不敢和我對視,一副小母鹿呆在大灰狼旁直慾遠遠逃開的受驚神情。

我的這位師妹實在太敦厚老實了!弄到我見了她都覺尷尬,乾脆也相見爭如不見,對她敬而遠之。

有時想想,筱屏明眸皓齒,觀之可親,溫柔沉默,善良心細,拿來當當老婆也不錯。但眼前的煩惱一大堆,還是少招惹是非為妙。最多晚上的幻想對像再加上她一個。師娘不在的日子裡,還是專心把那本什麼《金雁劍訣》練好吧!

就這樣,我每天上午下午和大傢一塊用功,晚上早早關門睡覺,等到夜深人靜時悄悄起床,獨自去向華山後山的翡翠池邊練劍。

後山道路毀壞,處處石梁斷裂,一路極不好走。又無甚風景,雖有幾個清清石潭,現在卻未到戲水的時節,故而師弟師妹們決不會來,正合我獨自用功。

那本金雁劍訣共叁十六式,但讓我不可理解的是,它平淡得出奇,其招式固然深得我華山劍法峻急靈動之旨,招招鋒棱飛動,威力卻是平平無奇,甚至連我練過的玉女十叁式也比不上。

我用“玉女投梭”唰的刺出一劍,可以洞穿一個碗口粗的樹木,馀下劍氣仍將另一株樹打出絲絲細痕,而用這套劍法中類似一招“雁度寒江”,劍上勁力卻大為減弱,入木幾分便再難前進。

本以為如此珍而重之私授於我的劍法,必是威力奇大,哪知竟是這種破爛玩意。師娘就象在逗人開心,這種劍法我練來何用?

這麼無用的劍法,偏偏還難練得緊。美女在圖上畫得翩若驚鴻,老子在山谷中練將起來,吃的苦頭就大了,不是一招沒使足摔了個大跟鬥,就是別別扭扭差點傷了自己。

摔得鼻青臉腫,疼痛不堪乃是小事,第二天還得跟師弟師妹們想法子解釋。

什麼從床上掉下來啦,走路不心摔山澗裡啦……練劍練到這個份上純屬自虐,真正氣煞人也!

但劍還得練,這是師娘的秘授劍法啊,雖說她是出於讓我在泰山大會上技壓群雄的功利目的,但托女徒弟私相傳授,卻也有幾分待月西廂的莺莺讓紅娘奔走牽線的銷魂蝕骨滋味。

一想到這,我心裡就甜絲絲的,所以,管他什麼狗屁劍法,先練了再說,堅決不能辜負佳人!

師娘放回一隻鴿子捎來口信道∶紅月妖姬在長安時時出沒,偏又行蹤飄忽不定。五嶽劍派中人屢屢與之失之交臂,現正嚴密搜尋,決不容萬惡妖女再次逃出羅網,而自己回山日期也將相應延後雲雲。

我心中怏怏不樂,對師娘的思念之情與日俱增。心想哪怕此番再見之日尷尬無比,哪怕到時師娘抹下麵子對我這個無良徒兒重重責罰,我都認了,隻盼玉人快快回山,省卻我一夜夜月下相思成災。

我連阿慧的豆腐都很少吃了,深夜想到師娘不在,山上我最大,也曾心情蕩漾,考慮是否將阿慧偷偷叫出來,找個僻靜無人的所在和她一塊耍耍,學學兩個妖精打架,阿慧不會拒絕的,她拒絕也沒用,到最後還是會讓我得償所願。哄小姑娘我最拿手,這一點我很有把握。

可是,還是忍忍吧,我好歹算是正在為師娘看場子,總不成監守自盜,師娘出去沒幾天,傢裡女兒就失身了,終歸有點說不過去。

而且,我還是處男一個。從古至今處女都很寶貝,但我想說,處男也是值得珍惜的……

但是很快,我處男的貞操就沒有了,真教人萬分憤慨……這一日我踩着月色偷偷出房,又來到後山的翡翠池邊練那金雁劍訣。

翡翠池方七丈長,終年碧波潋滟,清可見底,一道飛瀑從一麵斷崖上飛泄而下,傾注在水潭一側,激起一片瓊花碎玉,但數尺外的水麵卻照樣光潔如鏡。我第一次出來偷偷練劍在後山轉來轉去,一眼便相中此地,月夜在此練劍,卻不是大大的風雅!

但是這幾天,不知為何,我越來越發現這個地方有點古怪,隱隱地竟心生懼意,仿佛這潭影樹叢中藏着我看不見的險惡玄機。

比如練劍當中,十丈外忽然飄來幾片樹葉,或者身後莫明其妙地響起衣袂當風聲,仿佛有人掠過,驚起回頭時,卻是什麼也沒有。我提劍一遍遍繞翡翠池巡視,卻又靜悄悄地毫無異常。真是活見鬼!

這一夜又是如此。練着練着,我心裡越來越不自在,提劍四顧,一輪寒月窺人,山如獸踞,樹影噬人,蕭蕭風過,滿山發出低沉和聲,間雜着不知在那裡的幾隻夜枭的磔磔怪啼,風景的確有些淒清。

但我不是阿慧,一貫是個很有理性的人,斷然不會相信山魈狐精這麼無稽的事情!可是心中的一絲懼意卻始終揮之不去。

我困惑地觀察半天,斷定一切正常,隻好搖搖頭接着練劍,心中痛罵自己∶‘江元啊江元,瞧瞧你這點出息,一個人半夜在後山呆一會就嚇成這樣,日後還想孤身闖蕩險惡江湖!’自怨自艾了一會,又接一招招地往下練。練到第十叁招“雁飛冥冥”,身子拔地而起,右手持劍舞成一道光環,箭矢般射向潭邊的一株小樹,準備給它修理修理枝葉。但不幸的是,我一不小心勁力使岔了,半空中氣息一鬆,“撲通”一聲,以一個極其難看的姿勢掉入翡翠池。

“格格格格!”我真切地聽到岸上傳來一聲輕笑,接着一團白影在眼前一閃而過,然後就沉入潭底,“咕嘟咕嘟”連喝了幾大口水。潭水刺骨冰涼,這些我都渾若未覺,惟有不可名狀的滿心驚駭。岸上竟然有人,她會是誰?!從潭中扳住岸邊的一塊青石,浮起身子,定睛朝石灘上一看,登時目定口呆,動彈不得。

明亮的月色下,一個白衣絕色麗人袅袅娜娜站在潭邊,笑吟吟地看着我。

我隻看了一眼,便下了一個斷語,這是我平生見過的最美的一個女人。和師娘的冰清玉潔端莊美麗不一樣,和阿慧的青青含苞純潔美麗不一樣,和筱屏的溫順含羞乖巧美麗也不一樣,她實在太……太特殊了。

高高盤起的發髻,誘惑地垂下一縷青絲,細到沒有的黛眉,猶如一帶春山,襯着一對會說話的眼睛。黑寶石般晶瑩生輝的眼珠,仿佛在笑,在向人招手,眼波似水、似霧,忽喜、忽嗔,似有萬千哀愁,似在渴求撫慰,流轉之間,讓人迷醉其中,不知歸路,隻聽見自己砰砰心跳。

檀鼻櫻口,藕臂蔥腰,無不玲瓏精致,搖漾千般風情。

她的穿着和師娘阿慧她們更是有雲泥之別,我的意思是說……呼……她一絲不掛,裸着雙足,隻穿着一件薄如蟬翼的白紗,豐腴的雙峰高高聳起,劃出一道醉人弧線,兩點挺翹的櫻桃隱約可見,潔白腰肢挺直玉腿隱隱呈現,月色透過紗裙,照着那動人的兩腿之間,則是一片淒迷的芳草。

一句話,媚!實在太媚了!

我身在潭中攀着石頭,呆呆地看着眼前這個仿佛打天上掉下來的絕代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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