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的一聲輕響從黑暗中傳出,紮向禦翔天的匕首猛烈的跳動了一下,從那人手中斜飛出去。祥哥反應迅速,立時拔槍指向溫室,卻被接下來的子彈射穿額頭,立時氣斃當場。
失去匕首的兇徒,攥着被震裂虎口的手掌,驚駭地望向溫室,不敢再有絲毫異動。
門外的黑影裡漸漸現出一個高大的身形,當燈光照在這人臉上時,心美卻驚噫了一聲,還以為自己身在夢中,做着英雄救美的春夢。
來人正是那天送她鮮花的人,此時他仍然一臉潇灑的微笑,嘴上還叼着一根草,支着門框的左手上隨意地握着一把帶消音器的手槍,一股淡淡的槍火味道在血腥的空氣中迅速瀰散開來。
“哎呀!對不起,對不起,今天有點菈肚子,所以來晚了。讓兩位美麗的小姐受到如此驚嚇,實在是小生的罪過。”
說着,來人還向小眉她們微微鞠了個躬,錶示自己的歉意。
受傷的兇徒見他如此托大,以為有機可乘,在他低頭時,擡手從腰間拔出手槍,就要將他撃斃。
然而對方卻在這時平揮出右手,兇徒隻來得及眨一下眼睛,就覺得自己的印堂處多了一個冰涼的物件。臨死之前,他甚至還能翻眼看到,那光潔的刀身上反射出自己白紙般的麵孔。
禦翔天立時發現,自己的飛刀手法在這人眼中簡直就是小孩子的把戲。而且他可以肯定,對方一直躲在溫室裡,直到現在才露麵。
這個對手太強大了,比那些人加起來還要難對付,看來今天自己是逃不過這一關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來人可沒管他在想什麼,邁歩上前解開兩個女人的綁繩,然後才閒閒地坐在他的身邊。
“自我介紹一下,鄙人寒飛羽,本是一名光榮的人民警察,任職於海城市公安局刑偵處,已經被停職審查。”
寒飛羽看着眼前這個不平凡的青年,仿佛看到當年的自己,都是那麼冷峻自若、堅忍卓絕。他來到這裡已近一個月,一直跟蹤觀察着對方,已經掌握了不少實質的東西。他看得出來,少年並沒有揮霍那筆巨款,而是有着更大的目標。
“說出你的目的吧!寒處長,你的大名,海城市的老犯們都知道,不用繞彎子了。”
知道這人是誰後,禦翔天忽然有了一種預感,雖然現在還說不清這種預感是好是壞,但是卻讓他看到了一線生機。
“呵呵!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其實我滿世界找你,完全是因為好奇。我算不上一個好警察,遵守不了人民警察的鋼鐵紀律,也不能對美女金錢無動於衷。不過我喜歡抓壞人的感覺,作惡越大行為越狡猾的,我抓起來越覺得過瘾,所以我一直保持着警察的身分。”
說到這裡,他發現兩個女人都在不安地看着自己,眼神中也充滿了敵意,於是笑道:“兩位美女,別傻站着呀!趕緊燒點熱水去,要不等這些血迹凝固就不好擦了。”
小眉知道自己站在這裡也是多餘,而且她也看出對方並沒有敵意,於是便拽着心美走向後邊的廚房燒水去了。當然,她也要好好問問心美,先前為什麼那麼驚訝。
寒飛羽這才將禦翔天身上的綁繩鬆開,繼續說道:“我觀察你很久了,你不是一個普通人,沒有普通罪犯的貪婪,卻比他們更心狠手辣。你做的每件事情都是有計劃、有歩驟,犯罪對於你來說就是清除計劃中的障礙而已,所以你並不是血腥暴徒,也沒有所謂的罪惡心理。在我看來,你就是一部執行某種計劃程序的機器,所以我很好奇,你的最終計劃是什麼。能不能告訴我?”
他的眼光中帶着很誠摯的疑問,很簡單,很復雜,但也很矛盾。
禦翔天一直與他對視着,感受着這個人的每個錶情和眼神,時間一長,他竟然錯覺地看到了自己的麵容,那是十幾年以後的自己吧!原來這個世界上與自己相似的人還真不少啊!是不是因為最初的經歷不同或者性別不同,而使他們成為了今天的身分?
“我想先問個問題,寒處長,你當警察的目的是什麼?是為了伸張正義,還是為了生活?或者隻是愛好而已?”
禦翔天有了一個決定,所以他要把問題徹底剖析清楚。
寒飛羽聞言,向後靠在椅背上,仰頭仔細想了想,這才點頭道:“是因為愛好。我對正義沒什麼感覺,就像蒼蠅在你麵前的米飯上菈屎,其實對它來講也算是正義的,可是你向來都正義地立即把他拍扁,我就是這麼看待正義的。至於生活,就更不用說了,中國的警察連公務員都算不上,好警察永遠處在大眾的最下層,和付出的不成比例。”
“那你喜不喜歡享受?喜歡什麼樣的享受?西方式的,還是東方式的?或者自由自在,任自己為所慾為式的?”
禦翔天說的很認真,這讓對方也不得不認真想了想。
“是……是最後一種吧!雖然很理想化,但是真正的男人都應該選最後一種吧!”
“我的計劃其實很瘋狂,在正常人眼中根本就是少年的癫狂幻想,但是我現在已經邁出了很堅實的第一歩。如果你真有興趣聽的話,不妨先幫我處理掉這些屍體,然後我再詳細說給你聽。”
“好啊!是需要先處理掉這些屍體才行,要不這些痕迹是很難去除的。”
寒飛羽是刑偵專傢,處理起屍體來,自然是專業水準。其實他早就想到了這種結局,在他發現這些販毒組織成員時便計劃好了一切。
花店的不遠處就停着一輛他事先偷來的小型麵包車,將五個人的屍體用尼龍袋裝好,並塞進已卸去後座椅的後車廂,然後他扔下幾桶專門用來清洗血迹的化學藥品後,自己開着車將屍體運了出去。
禦翔天本想跟去,卻被他一口拒絕了。他還在地下室研究了一下那個工藝打火機,確定就是那個跟蹤器後,便卸掉裡麵的電池,揣入兜裡帶走了。
看着遠去的車燈,禦翔天覺得自己的身上多了一種難以形容的力量。為什麼要相信一個警察呢?不,他相信的是人性,是人的思想中最能決定行為取向的自我認同,隻要這個人有與自己一樣的自我認同,他們就不需要生死相見。
但是他們有嗎?他不是那麼完全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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