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順東接到方玉良打來的電話時正一個人孤苦伶仃地躺在傢裡的床上輾轉反側,沒想到自己一巴掌打跑了女兒,如今又一巴掌打跑了自己的老婆。他知道老婆肯定是跑到女兒那裡去了,不過他了解自己女人的性格,盡管這次女人的反抗意志令他吃驚,可是在他想來要不了幾天女人就會自己回來。正當祁順東躺在那裡想着老婆進而又想起女兒小雅的時候,方玉良的電話就打進來了,聽着方玉良的述說,祁順東的臉色漸漸變得鐵青,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起來,隨後啪得一聲合上電話坐在那裡呼呼直喘。真他媽的背啊!這些狗娘養的飯桶,怎麼就……他顧不上多想,迅速穿上衣服,火急火燎地出門去了。公安局的動作很快,早上尚融出門的時候街上還沒見警察,等他從郊區返回的時候,許多地方已經設置了哨卡,檢查過往的車輛,市區內巡邏的警察則更多。尚融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公安局如此興師動眾說明情況嚴重,看來穿山甲暫時是出不去了。讓尚融萬分焦急的是,在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以後,老楊給他介紹的新朋友李晴居然沒有給他打電話,難道她還沒有得到消息?尚融給張銘打了個電話,讓他們暫時待在別墅裡不要露麵。然後不顧李晴不讓他主動約見的警告,在一個公用電話亭裡撥通了李晴的手機。“我必須馬上見你,十分鐘後我的車就停在文藝路拐角處等你。”
不等對方回答,尚融就掛斷了電話。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尚融心裡一陣煩躁,已經二十分鐘過去了,還是沒有見到李晴的身影,尚融知道,在昨晚發生了襲警事件以後,公安局的頭頭腦腦肯定在召開緊急會議,安排部署破案事宜,李晴作為專案組的成員自然不好脫身,可又什麼辦法呢?沒有李晴這個耳目,自己就像是個瞎子,對局勢無法做出正確的判斷。目前當務之急就是要確保張銘和穿山甲的安全,隻有確保了他們的安全,自己才萬無一失,否則就是拔出蘿蔔帶出泥,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正當尚融心急如焚,胡思亂想的時候,車窗上傳來幾下敲撃聲,他擡頭一看,就見穿着大衣的李晴站在車旁邊。尚融趕緊打開前門讓她上來,還沒等李晴的屁股坐穩,汽車已經怒吼着超前竄了出去。“如果你們以後還這麼乾的話,可能沒人罩得住你。人命關天呀!”
李晴兩眼望着前方說道。尚融扭頭看了女人一眼,發現她一臉肅穆的神情,說不出的端莊秀麗,一股成熟女人的魅力似乎充滿了小小的空間。“並不是我要這麼乾,一切都是意外。怎麼?人不行了嗎?”
李晴仍然兩眼直視着前方,過了好一會兒,才轉頭盯着男人說道:“意外?我可不這麼看,你的那些手下基本上可以說是屠夫。金生的情況我不清楚,早上我去看過那兩個警察,一個腦漿四溢,瞬間斃命。另一個下半輩子再也做不成男人了。而這些賬最終都要記錄在你的頭上。”
尚融將車拐上一跳僻靜的街道,在一間未開門營業的商店前停了下來,他盯着李晴凝視了一陣,然後無奈地嘆息一聲道:“也許你認為我就是個嗜血的屠夫,說實話,我現在是真正感到騎虎難下,我從來沒有策劃過要殺什麼人,可又身不由己,既然已經打濕了鞋子,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
李晴盯着男人的眼睛似乎在判斷他的話是不是發自內心,遺憾的是她沒有從男人的臉上尋找到任何特殊的錶情,隻有那聲嘆息透露出男人心中的無奈和焦慮。“他們通過線人找到了趙志剛的一個叫趙磊的堂弟,他手裡有張儲蓄卡,金生生前的儲蓄卡。”
說道這裡,李晴頓了一下,想看看男人的反應,不過她再次失望了,隻好接着說道:“今天早晨趙磊已經被刑事拘留了,我想你應該知道這對你意味着什麼吧。”
“意味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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