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蘇纨何以保持對夏明明的溫柔,那當然是因為那一堆夏明明送給她的首飾、奢侈品乃至更現實的現金。在發燒的夏明明以頭抵靠在她的胸上時,她腦中閃過的也就是那些東西。
她一邊想着上次夏明明送她的紅寶石項鏈,用來安慰自己,一邊輕抱住他的頭,用手輕撫他的額頭,用慈愛的口吻說:“明明最近忙着不回傢,姆媽聽說你發燒了,來看看你。”
他一門心思撲在工作上,想着怎麼解決項目上的問題,吃住都在公司解決,自然也沒怎麼回傢。要說蘇纨有沒有想他,有還是有一些的——當然是想念和他做愛。不過,他和老頭兒都不在傢,那也有不在傢的好處,蘇纨樂得不用伺候誰,清清靜靜地待在傢。就是可惜她迫不得已被夏明明的秘書找了上來,蘇纨進總裁辦公室以前,秘書還雙掌合十,不住對她道謝。那虔誠的樣子,好像她是什麼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
他正覺得自己被放在火上烤,額頭突然觸到一片軟嫩的事物,是她的手掌。與他正燒得火燙的身體相比,那隻手掌帶着一點微微的冰涼。他像是在沙漠中飽受酷熱太陽折磨的旅人,見到了突然出現在眼前的綠洲,對着她的手掌生出了一點依戀之心。
高燒中的夏明明頂着那張不正常紅色的臉,額頭眷戀地蹭着她的手掌。蘇纨看着他像是受傷的小動物,無聲地倒抽口氣。
想着這一趟是秘書請她來的目的,她耐着性子,勸道:“雖然工作很要緊,明明也要多注意身體。你這樣不愛惜自己,真出了事,你爸怎麼辦?”
她這話是以人情度之,普通人勸別人不是也會說“你要為父母多考慮考慮”?他和老頭兒之間總歸有些父子情吧?難不成還要她說“你多為我考慮考慮”?別了吧,這話說出來,隻怕夏明明燒得神志不清都會吐出來。
可她的話卻換來夏明明嗤笑一聲,沙啞的嗓子說道:“算了吧。”
“他才怪過我沒做好事,會在意個屁。”
他是老頭兒的婚生子,卻不是唯一的兒子。老頭兒確實用了心思栽培他,但沒了他,後麵能頂上他位置的兒子有好幾個,還有幾個女兒裡說不定也有等着上位的人呢。他就算真把自己熬死了,老頭兒也不過是在他的葬禮上掉幾滴眼淚,轉頭就在溫柔鄉裡挑選下個繼承人。(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蘇纨一愣,隨後直想扔下夏明明,扭頭走人算了。
你看這年輕的多難哄,真他媽難哄死了。
她深吸口氣,腦子裡不斷想着應該怎麼勸說他趕緊回傢休息,好放外麵那群人下班,極盡溫柔地說道:“明明不要這樣想,你爸還是很在乎你的。再說了,你也得為你媽想想,她在天上看着你呢,她要是看到你這樣,得多難受啊。”
一般人勸人小心身體的理由來來回回也就那麼幾個,她又不知道現在誰是他心尖兒上的寶貝,思來想去,也就隻能擡出他爹媽。爹沒效果,媽總有了吧?蘇纨在心裡祈禱着,這活兒趕緊過去吧,好能讓她早點回傢敷麵膜。
誰知靠在她手掌上的夏明明輕笑一聲。
也許是因為被發燒折磨着身體,連心都不自覺地難受起來。
“怎麼想?”
“我都不記得我媽長什麼樣了。”
意思就是他和他媽沒多少感情,遑論會“在意”。
他媽走的時候,他才兩歲,話都說不全的年紀,更別提能有什麼感情。他對親媽沒多少印象,僅有的印象也來自於身邊的人——他的祖父母,老頭兒,還有圍繞在夏明明身邊指着他繼承傢業的外祖傢,都告訴他他媽是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女人。
夏明明念書以前,老頭兒還記得夏母的祭日,會在那天抽空陪兒子,說起夏母以前的事。在老頭兒的口中,夏母把傢裡事務處理得井井有條。那時候夏傢不算太窮,也不算太富裕,夏明明的祖父母也還在。傢裡沒有請保姆,所有傢務都是夏母做的。
那時候“傢”對老頭兒來說還是安全的避風港。
“你請個保姆還得想辦法監督她乾活勤快,防着保姆別偷傢裡的東西。但你媽在的時候,傢裡永遠是乾乾淨淨的,我什麼都不用擔心。”在老頭兒第二任妻子鬧離婚那會兒,老頭兒有一次不無懷念地提起原配的賢惠。
在老頭兒還會在夏母祭日回傢的時候,他也會慈祥地對夏明明說:“我們明明要長成像你媽那樣善良的人。”
但這話他們都知道是假話。開玩笑,他要是長成什麼好人,那不知什麼時候就被什麼人吃得渣都不剩。老頭兒說是那麼說,實際上非常滿意兒子長成一個道貌岸然的斯文敗類。
蘇纨一時啞然。
這要她怎麼哄?
她沒了辦法,心裡不住埋怨夏明明的秘書給她出了個難題。知道他此刻身體難受得很,抱着他,像個母親哄小孩似的,輕輕拍打着他的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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